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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道门九大派的最近二十年出现的新秀,每个人在修为上都有独到之处,有大机运,不说闯进去的那三人,便是后来的七人,也都各自有不凡的法器,独到的法术,竟无一个凡品。

    刚才焦飞出手救了两个孪生少女,迳两少女便跟焦飞十分亲近,焦飞救下的两个孪生女孩儿,乃是漓江剑派四大真传弟子之一岳瑜的门下,虽然岳瑜也是新收不久,但是一身法力已经极为不俗。

    岳瑜身为漓江剑派四大真传弟子中唯一的男性,一身法力深厚,犹在越轻寒,孟阊竹之上,亦是炼气第九层温养的顶峰境界,常年在漓江剑派闭关,希冀冲击元神。他深得阳伯符真人的嫡传,一身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在道门中素有名望。这对姐妹刚才闯阵,一扬手就是大片的雷火,声势极端猛恶,若不是修为差了一筹,说不定也闯过去了。

    其余的五人中,还有一个亦是焦飞旧识,便是那个在温良的万花山中曾有出现的青城派的女弟子,她对焦飞似乎颇有成见,总是对焦飞怒目而视。

    其余四人,玄山龙虎派,竹山派,大荒派,混元派的弟子,那位大荒派的弟子辈分极高,据说是红老祖门下第六个弟子的天离真人的亲传弟子,论辈分和郭嵩阳掌教,阳伯荇掌教相当,便有些自高身份,不大瞧得起焦飞,但是却几次向焦飞救下的两个孪生姐妹搭讪。

    西玄山龙虎派来的那人叫做杨明秀,总是笑嘻嘻的,只是焦飞看他也不大跟人搭话,显然也是个有傲骨的。

    竹山教出来的那个是瘦的竹竿一般的少年,一张脸蜡黄,比焦飞的焦黄,还胜过三分。看起来就像是大病初愈,又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随时行将倒毙的架势,这名竹山教的弟子身上寒气四浸,不知修炼的什么法术。

    混元派来的是一个憨厚少年,最是随和,但是却对焦乇身边那对孪生姐妹,还有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颀为敬畏,言语中加倍的拘谨。

    这八个人聚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免得弱了自家身份。最后还是青城派的那个少女沉声说道:“我们都是奉了师门符诏之人,必定要闯过这四座魔阵,才能去跟长安城内的师门中人会和,我们分则力薄,合则两利,不如携手合作罢。”

    焦飞淡淡一笑道:“这位师妹说的是,我是极赞同合力的。”

    那两个漓江剑派的少女,峰做于雯,于晴,听得焦飞赞同,也是叫好。八人中有四人赞同,其余的四个便也不大拒绝,只是那大荒派的弟子孙神玉有些眼高于顶,对众人说道:“我们道术不同,想要闯过这四座魔阵,必然要有个主持的人,一切听从那人哮二咐,才好把力量往一处使,不知我们中以谁人为?”

    这话一出,八人一起沉就,不要说他们自家的心气都高,便是师门的原因,也都不甘心排名在别人之后。

    于雯,于晴瞧了焦飞一眼,一起说道:“我们中以焦飞师叔名气最大,他最近连破十七座鬼城,名传天下,法力亦必最强,让他来主持自是最好。”

    孙神玉有些恼怒的说道:“焦飞师侄儿虽然法力不错,但毕竟修道年浅,辈分又低,怕是不大合适。”

    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也似十分恼怒焦飞,一直都有怀恨,当即说道:“焦飞道友有己无人,我是不大放心让他主持闯阵之事的。”

    混元派的那个憨厚少年,见两方意见不合,便想要做个和事佬,但是他口齿不大灵活,还说了几句也无人听,白白急的满头大汗。

    竹山教的那个瘦竹竿也似的少年,淡淡开口道:“不管是谁来主持闯阵之事,我都不在乎,只要不是杨明秀就好。我们竹山数一向和西玄山不和,万一他们忽然起了歹意,我可消受不起。”

    杨明秀嘻嘻一笑道:“我也这般,不拘谁来主持闯阵都可,只要不是竹山教的人便好。”

    眼见大家分成了几伙,焦飞最后一个开口道:“不知孙神玉道友有什么妙策闯关?”

    孙神玉见焦飞伏低便有些傲慢的说道:“大家把遁光连在一起,我在前头主持,你们帮我掩护侧翼便是。我刚才闯关便只差一点就能过去了,有了诸位相助,这次定然不在话下。”

    焦飞呵呵笑道:“原来孙神玉道友只懂得蛮干,我看这个法子不妥。我这里有阵图一张,可以把大家的法力联合在一起,不如诸位帮我镇压阵眼,和这数百万鬼军斗上一牛。”

    焦飞伸手一指,九曲黄河阵图便飘飞了出来,于雯,于睛两姐妹先叫好,其余人亦没想到,焦飞居然有这般手段,也都就认了焦飞这个法子。只有大荒派的孙神玉脸皮胀的通红,大叫道:“你有阵图,我便没有厉害手段么?我这里有一件法器,乃是我们大荒派新近炼出的飞遁法器,便是道门六大遁法也比不上,大家躲在里面,闯关起来容易无比。”他把手在法宝囊中一探,便拿出一艘小小的金船,小巧玲珑,长不盈寸,只是上面的灵气却浓厚的吓人。

    本来焦飞放出九曲黄河阵图,众人便不言语,都倾向了他这边,但是当孙神玉把那件飞遁的法器亮出来,青城派的那位女弟子便先声称道:“我总是要跟孙道友一起,可不大放心焦飞道兄的阵图。大荒派炼器的本事天下第一,诸位谁不知晓?他那阵图可不知什么来历,我是不大放心的。”

    于雯,于晴一起说道:“我们还是愿意跟焦飞师叔一起,毕竟我们两家关系深厚,互相都有照应。”她们姐妹也都狡黠,早就看到了混元派的那个少年憨厚,便一起出口邀约道:“不知混元派的这位道友,愿意不愿意护送我姐妹一程?”那个混元派的憨厚少年一口应道:“自然好的!”

    焦飞对竹山教自然是有好感的,便向那位竹山教的少年说道:“道友可愿意和我等一起?”那个瘦的竹竿也似的少年,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只要没有西玄山龙虎派的的人,我自然亢不可。”

    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立刻答道:“这你却足可放心,我定会跟随大荒派的孙神玉道友,我亦不放心和竹山教的人一同闯阵。”

    八人这么一分,变成了两伙。焦飞好漓江剑派的两位四代女弟子,于雯,于睛,加上混无派的憨厚少年和竹山教的那名狄弟子一起。孙神玉加上青城派的女弟子,还有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一起。

    孙神玉见自己这边少了焦飞那边两人,心头十分不爽,把手中的那件飞舟般的法器祭起,招呼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和杨明秀一起上去,焦飞见了微微一笑,却对自己这边的人说:“我们先不要忙,大家可以先随我熟愿了阵图,方有更多把握。”

    那个青城派的女弟子登上孙神玉的飞舟,忽然对那位混元派的恐厚少年嫣然一笑道:“道友就不怕去的太迟,被门中长辈责罚?”那个憨厚少年诺诺两声,忽然对焦飞一抱腕道:“我还是先跟去试试,不成再回来和大家一起想法子。”那个青城派的女弟子拐走了一人,自觉落了焦飞的脸面,咯咯娇笑,把自己的随身法器使出,站在孙神玉的飞舟上,顿时显得丰神玉骨,万种妖娆。

    焦飞倒并不在意,于雯和于晴两个女孩儿却大为恼怒,倒是那个竹山教讷少年冷笑一声道:“有人总以为自己是个多情种子,其实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多么惹厌的一副嘴脸。”

    那个憨厚少年上了飞舟,似乎又觉得对不去于雯,于晴两姐妹,频频回,似有许多不忍心之状,被竹山教的这个少年一说,便脸上有些羞恼,低声喝道:“若不是乱象纷呈,要以大局为重,我便先拿你试剑,让络看看我混元派的剑法。”这个憨厚少年对于雯,于晴,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都极客气,但是对男人便不假辞色,露出一副大丈夫的嘴脸来。

    焦飞也是只听过,没见过这般人物,不由得暗笑道:“下次,我换了小仙童秦渔的好皮囊出来,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多精种子。”不过他嘴上可懒得跟人争执,只是把如何镇压九曲黄河阵图阵眼的法门,跟其余三人一一说了,还分出了一半的心思,观看那四人闯阵。

    孙神玉有心在中人面前炫踉,把邳-件飞舟法器催动,风驰电,直闯那座涛涛血河般的大阵。焦飞在旁窥测,只瞧了半晌,就心中摇头,暗忖道:“我还以为孙神玉有什么真材实科,原来只是的蛮干的货色,凭他这件法器是闯不过这座血河大阵的。看来除了第一个闯过那座墨色山水画卷一般的大阵之人,乃是凭了真材实科,便是后面飨秦霭萼和那个昆仑弟子,都不是凭了自家本事,这几个就更不成了。”

    眼见孙≤÷玉持强硬闯,上一次他知道不成,没有深入血河大阵就退了出来,饶是如此还经了一番险阻,这次为了争面子,又有其他三人相助,竟然不肯后退,眼看那艘飞舟法器被血河吞没,焦飞在旁观看了许久,确信这些人无法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来,这才一指九曲黄河阵图,化为一道滔滔黄河冲入进去,只是一卷就把四人所乘的那艘飞舟摄了出来。

    这一番交手,焦飞亦是暗暗吃惊,因为他明显感觉的到,运道血河让他有几分熟患,布阵的法门和他的九曲黄河阵图有九分相似,但是阵中的催动法力,却是血河一脉的邪门真气。他的六阳封神幡还有樱天女这个阴魂,虽然樱天女的血河**和这版法力还有差异,但是那种十分明显的血河邪气,却让焦飞绝不能认错。

    毕竟焦飞曾在血河下镇压水眼,对血河的法力变化了然于胸。

    这种情况让焦飞忽然想起了温良跟他说过的那件事儿,血河道人曾勾引太玄姥姥,两人交情有多雄厚焦飞不知,但是只看这道血河大阵,焦飞有九成相信,这种阵法和当年的血河道人有关,只怕血河道人已经把这九曲黄河阵图化为自身的法力,用什么化血奇经重新祭炼过了。

    “若是当年的血河道人,此人曾被太玄丈人杀死,却又活转过来,在我天河剑派上代掌教郭祖师手里又死过一次。谁人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活过来和冥狱的叛军搅在一起?若是这般,只怕没有各派元神高人出马,凭我们这些人都不成的。”

    孙神玉被焦飞所救,心头甚是沮丧,他总也拉不下来脸面,去跟焦飞说话。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更是脸薄,深恨自己居然被这个跋扈的少年救了,眼波中只有恼恨,并无多少感激之意。

    倒是杨明秀笑嘻嘻的走过来,跟焦飞道了声谢,混元派的那个憨厚少年,径直走去于雯,于晴姐妹身边,一揖到地,说了许多谢,让那个竹山教的瘦弱少年,更为不齿他的为人,冷言冷语的几句,两人便险些动起手来。

    焦飞忽然察觉冥狱叛军中可能混入了血河道人这等大高手,心中暗暗吃惊,怎肯还去自投罗囤?他心中想道:“若是各派无有元神高人前来,我们闯进去岂不是瓮中之鳖?给人肆意擒捉?只怕那些能闯进去的,都是被人放进去的,不然就算我把九曲黄河阵图放开,也未必就不能围住秦霜萼和天雷剑片刻,怎么她过去的就那么容易?”

    焦飞想到了这个破绽,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说什么也不肯去尝试闯过四大魔阵了。

    都是罕见

    焦飞正自苦思破解之策,忽然他藏在阴阳葫芦内的上元八景符出轻微震动,焦飞微微一查,有些惊讶。铜无心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元丹大成,从长达十余年的入定中醒转了过来。

    内丹大成,是必要引动天象变化,因为丹成所需的真气实在太过庞大,炼气士必须吞吸天地元辜『以弥补丹成的真气亏损。亏得焦飞的阴阳葫芦内便有充裕元气,夭魔童子这个大总管忙把元气都调集了过去,在外人看来自是毫无异状。

    竹山教的李神竹和混元派的龙城璧,两人若无旁人拉扯,此时势必斗起法来,焦飞在旁冥思苦想,倒并没有插言,李神竹见对方四人隐隐连成一伙,自己这边的焦飞和于晴,于雯姐妹却并不曾说话,便有些心冷起来,言语中更是尖锐。

    焦飞听得这些人争吵,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此时大难将临,大家不知摒弃成见也就罢了,还互相不服,这艇人都靠不住,还是分道扬镳了罢。”

    他忽然一笑道:“大家都是道门九派的弟子,却非要在大敌关头争吵,岂不是为那些冥狱鬼卒笑话?”

    龙城璧不服气的喝道:“李神竹多次出言辱我,难道我就任凭他侮耷不成?我们混元派可是道门第一祖师老丘传承,他竹山教如何敢想与之并提?”

    李神竹嘿嘿一笑道:“当年也不知是谁自以为是老丘传人,自称道门十一老祖,言语中侮辱了一个才入门不久的太白剑宗弟子。十分不巧,那个才入门的太白剑宗弟子,便名叫钟神秀。嘿嘿……后来钟神秀修成绝世道法,孤身杀j1混元派山门……不知本派老祖被人挑了眉毛的滋味如何?”

    龙城璧顿时脸涨的通红,辩驳了几句,终是受不了这等本派老祖面皮被揭短的讽刺,把一套九九八十一口飞刀放了出来,任谁也劝不住了,非要跟李神竹斗一场不可。

    焦飞倒也不曾听过这般秘闻,心中煞是好奇。要知道混元老祖毕竟是老丘徒弟,又开创了一大派,门下弟子一贯自居道门正统,常常自诩道门九派混元第一,连同为老丘门下弟子所创的昆仑派也不大放在眼内。

    看龙城璧的样子,显然李神竹所言非虚,焦飞刚才不曾出口,现在却不想袖手了。只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抖,化为二十四轮皎皎明月拦在两人面前,喝道:“龙道友真有力气,不妨再去闯那四座魔阵,对同道动手算的什么事儿?”

    青城派的朱翠亦喝道:“龙道友休得跟他们动手,毕竟我们总是道门一脉,此来又是为了冥狱叛军危害人间的大事。”

    龙城璧怒喝道:“便是你两人联手,我又怕了么?”一指自家的九九八十一口飞刀,竟然把焦飞和李神竹一起笼罩在内。朱翠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出手。倒是孙神玉一声大喝,也放出了一件法器。

    焦飞煞是恼怒,龙城璧对女孩子就探头探脑,仿佛一个多精种子,对男人就不假辞色,这种人放在哪里也是惹厌的货。何况此人先跟他动手,便是说到两家掌教那里,他也不理亏。焦飞嘿嘿一笑,止住了李神竹,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兜转,先把自家的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

    若是秦霜萼或者孟宽这些曾跟他交过手的人见到,必然知道这个黄脸的小子,又要使用那一手天河嫡传的一十三路斩鬼神,都会小心翼翼,紧守门户,不敢抢攻。

    但是龙城璧只道自家的混元派剑术天下独步,焦飞又比他修道年浅,纵然有些名声,也不大在意,不但未有丝毫收手,且见焦飞紧守,以为他胆怯,更把九九八十一口飞刀化为铺天的刀网,声势一时冲上了巅峰。

    焦飞呵呵一笑,分出了一道明月剑丸,只是一瞬间就突破了龙城璧的刀网,剑气雷音的剑术使出,一眨眼间就到了龙城璧的眼前。龙城璧没有料到,自己的刀网竟然不能阻档对手的剑丸半分,想要撤回飞刀,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的刀术还未到了剑气雷音的地步,就算不受焦飞的战术迷惑,也还是来不及救回自家。

    他一狠,干脆就不撤刀光,恨恨压旱-,竟然意欲跟焦飞拼个同归于尽。

    焦飞把剑光在龙城璧身前一统,也恼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杀了自己,故而也没留情面,剑光咝咝一转,把龙城璧骆间的法宝囊斩落了下来,剑光往上一扑,就把龙城璧的法宝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绞碎。同时他眼神微微一抬,另外一团明月剑丸,倏忽隐去,孙神玉见到焦飞剑术精奇,

    心头也是大惊,刚要动作,就感到眉毛寒意很浓,一轮明月般的剑光。距离他的鼻梁已经不过盈寸。

    焦飞杀气盈怀,冷冷说道:“龙道友好大格杀气,连对同道都下的手,你这样的修道人,修的是什么道?”

    他瞧了孙神玉一眼,又瞧了朱翠一眼,微微一笑,却让这两名大派弟子一起感到寒气入骨,焦飞把剑丸收了,也不理抱着心疼的手脚哆嗦,兀自去翻找法宝囊碎屑的龙城璧。

    焦飞这一剑震慑全场,便是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也是暗自吃惊,瞧向焦飞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同时心底也暗暗后悔。他可是知道,为何这一次各大派让门下的新秀弟子出来,修道之人没有几个同道好友,不要说危机时候求不到人帮-忙,就算是需要什么修炼需要的事物,都要费上千百倍的力气才能得手。

    他当时选了孙神玉,朱翠这边,固然是有竹山教的李神竹因素,也同样是不大看好焦飞和漓江剑派的那两个年轻的女弟子。现在他见了焦飞的剑术,这才忽然想起,门中几位师兄提起最近一二十年新出的十来个各大道派新秀,言下之意便是以竹山教的孟宽,天河剑派的焦飞为魁。当时他还颇不服气,心中暗道:“_个连师父都没有的人,如何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此时看来,才知道焦飞的剑术有多么出类拔萃。

    朱翠和孙神玉见了焦飞这一手斩鬼神的剑术,都不禁在心中想道:“面百年,天河剑派出了一个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的徐问,两百年后天河剑派又有了位列道门九剑之一的徐庆,现在又出了个焦飞,难道天河剑派这一脉会成为下一个太白剑宗不成?”

    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两门剑术虽然在炼气成罡之后,便有资格修习,不过便是在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时候,能把这两门剑术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门能懂得这两门剑术的,怎么算也不会过二十人。其中还有大半是修道几百年的老家伙。

    焦飞偶露峥嵘,一剑便惊退了同为道门九大派的三派杰出弟子,隐然便成了众人眼中的最为高深莫测的人物。

    龙城璧寻了一番,却痛惜的现,自己的法宝囊中的丹药,法器,道书,还有许多心爱的事物,全部都被焦飞的剑光斩碎,再也没法拼凑完整,气的指着焦飞怒喝道:“好!好!你们天河剑派真个了不起,我龙城璧总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门一脉的情谊,向我出剑,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龙道友不甘心,不如请出两家长辈,我们约个地方,一决生死好了。”

    焦飞眼光转寒,虽然嘴上在笑,但是语气却酷寒之极。

    道门九大派的弟子,每人都会被叮嘱,少要跟人争执,若是真结了仇,便不要缓手,一定要斩尽诛绝。

    道门中尽是炼气高人,到了六七层的境界,养气的功夫便十分深沉,更别说那些元神高人了。为了门下几个不成器,招惹祸端的弟子,门中高人尽出,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然后一代道门大派布匕此陨落,变成三流小派,甚或灭门之事,从无在这个世界生。

    道门弟子求的是长生,若是你招惹了人,自有门派庇护,给你时间去修炼成绝世道术,自家前去报仇。若是被仇恨蒙蔽了道心,修为从此没有寸进,你的那点仇恨,便自家忍了罢。

    似焦飞所说的这般,两家越好了时间地点,又有各自门中长辈公证“那死了便是白”谁也不会去管这等舍了大道不求,非要跟人争强斗狠的弟子死活。

    当年查双影修道未成时,便曾为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所欺,所以他炼就元神之后,亦不曾忘记此仇,几次去西玄山龙虎派寻仇,都被龙虎派把赤龙子护住。赤龙子亦是争气,迟了百余年也修成了赤龙元神,上次长安一战,他亦出头来抢夺纯钧仙壶,结果查双影见到旧仇人分外眼红,连纯钧仙壶也不要了,和赤龙子苦斗一场,便是这类的公案。

    龙城璧虽然为人有些重女轻男,但却不是傻子,他自知绝非焦飞对手,自然不肯应承这一件事。只是冷言说道:“你能得意一时,何如能得意一世?这。般争斗有什意思,到底看谁先能成就元神,才是真个嬴了。

    斗法术乃是下乘小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看谁先能证就长告!那才是大赢,真嬴。

    焦飞俨然一笑道:“便是比道行罢了,我也懒得欺负你,他也不理龙城璧的大话,仍旧思索刚才的事情。

    焦飞展露了一手高深莫测的剑术,在其余七人眼中,便自与众不同,见他沉吟不f6,似乎对龙城璧不以为意,却被什么事情困扰。杨明秀便呵呵一笑,问道:“焦飞道友为何如此烦恼?也许可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

    焦飞想了一想,觉得此时再隐瞒也无意思,便指着那一道血河大阵说道:“我曾有奇遇,见着一个道门汞前辈,他赙我了九曲黄河阵图。还跟我说过,这阵图的修炼奥妙曾为一个邪道高手得了去,刚才我便察觉,这道血河的的来龙,有些似我的九曲黄河阵图。”

    李神竹也微微一惊,刚才焦飞用九曲黄河阵图一卷,就把眼看深陷其中的孙神玉,杨明秀,龙城璧,朱翠等人救了出来,刚才焦飞又传授了他如何馈压阵眼,挥大阵威力的法门,故而他深深知道这九曲黄河阵图的威力。 既然焦飞说这血河大阵和九曲黄河阵图有些类似,那威力必然是极厉害。

    他忙问道:“然大家的阵法相似,我们也未必就冲不过去。”

    焦飞苦笑道:“只是那个得了九曲黄 河阵图奥妙的邬派高手,乃是个元神高人。”这话一出,众人皆默然元语,他们都是道门大派的弟子,当然知道元神高人的厉害。

    杨明秀微微一笑道:“然则焦飞道友以艿如何?”

    焦飞 叹了口气道:“闯过去这四座魔阵或者不难,但想要在和这冥狱叛军的大战卓不陨落,除非能找齐二十三位道友和我一起把这张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整,或者能有自保之力。”

    于雯,于晴姐妹一起说道:“我们这里也才八个人,而且大家还不齐心! 如何能够把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整?”

    杨明秀 笑嘻嘻的说道;“几位道友虽然刚才有些龃龉,但也只是口角之争,如何能当得真?不如我来劝和,大家一起携手,在这场大战中立下功劳,磨练道心,对我们日后的修为也有莫大帮助。”

    孙神玉虽然心中不甘,不过想了一想,也默默认了杨明秀的话,他刚才持强蛮干,险些陨落在血河大阵中,也自生出了警惕之心。 毕竟他也大派弟子,没有天分才情,没有进退之矩,是到不了这一步的。朱翠对焦飞的恶感,还来自温良那一场选择传人的争夺,焦飞的强横霸道给她极深刻的印象,如今焦飞和那时的气质又是一变,朱翠隐隐觉得这个黄皮少年的城府深不可测,那次的举动说不定另有深意,恶感虽然没有去,但是却多了几分信任。

    那一次焦飞逐走秦霜萼,大战孟宽,给朱翠的印象实在太深刻 了,虽然她一直都不甚服气,但是经此闯阵一役,她在心底已经承认,焦飞的法力本身,智谋经略都远远在她之上。这份信任,信的也不是焦飞的为人,而是承认他的能力罢了。

    龙城璧见己方的三人都有妥协之意,也忍不住道:“我们几个倒也罢了,只是于雯,于 睛两位姑娘,还有朱翠仙子总也需要人照看,我便忍你这一口 气,大家日后才来算这帐。”

    焦飞微微点头,纵起遁光向长安附近的一座小山 飞去,其余七人也算是就认了他为头领,亦跟着飞了过去。 焦飞在拣定了祭炼九曲黄河阵图的地方之后,把阵图摊开,把众人都裹了进去,自己先不去镇压阵眼,却先去了上元八景符中看铜无心。

    铜无心比前又自不同,虽然仍旧木纳,却多了一分洒然出尘之气,掌中一粒五彩火焰元丹似欲腾飞,正目视这枚五火金丹,眼中热泪盈眶。由不得铜无心不波动感怀,他若不是遇上太易真人,这辈子也不过做个树精罢了,若不是遇上焦飞,便是太易 真人也无法助他精萃本身真气,这炼气丹成的一关,实是铜无心修道最大的关卡。

    见到焦飞入来,铜无心拜倒在地,沉声道:“铜无心谢过主公栽培,若无主公,铜无心绝无今日成 就。”

    焦飞一摆手呵呵笑道:“你从通天河就跟随我,经历多方风雨,终见情分,乃是我最亲厚之人,这些话也不必说了。你也不须在这上元八景符中居住了,先出来帮我祭炼一张阵图罢。

    ”铜无心应诺一声,站起了身来。

    这位上古奇树成精的修士,天赋异禀,毕竟他入道之前,便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寿元,一身真气浑厚犹在修成天河正法的焦飞之上。炼就了五火无丹之后,法力更是精进,便是各大派的真传弟子,能够比的上他的也少。

    焦飞看了一眼白云仙,这位蛇妖亦起了身,笑道:“老爷可是也要撵奴家出门去么?”焦飞扫了白云仙一眼,只觉这位女妖怪身上气息若有若无,显然法力日益精进,看来暂时无忧被无上心魔咒侵蚀,便说道:“上元八景苻我要还了人,你在这里修炼也久了,总该出去走走。也跟无心一起帮我祭炼阵图罢。”

    白云仙笑喏,倒是十分开心。

    焦飞在这上元八景符中再无什么东西存放,除了这两人之外,也只有两位鹤童子温如玉,温灵犀和李家的那 个女孩儿,正好一起转入九曲黄河阵图中。

    两个鹤童子温如玉,温灵犀,修为不济,焦飞自然不放心他们两个主持九曲黄河阵图,只是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带了那个李姓的女孩儿跟在自家身边,镇压了一处阵眼。

    焦飞在冥狱中已经把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成,只是阵图和法器,行器不同,必须要有人主持,才能挥最大威力。 焦飞已经把马祖真灵切断了和张显精魄的纽带,送入了其中一处阵眼,但是尚有二十三处无人馈压。 现在多了铜无心,白云仙,他自家,还有其余七人,仍有一十二处阵眼空缺。

    焦飞倒是能把六阳封神幡伞的咒灵和几头主魂放出,但是他又不是真想闯阵,只是找个借口拖延,不去那里,何况这件法器焦飞在这些别派弟子面前并不想使用。

    这七名弟子,几乎涵括了道门九大派的一半,个个见识不凡,经焦飞传授,祭炼了几日阵图之后,对九曲黄河阵图的奥妙也有了些了解,都不由得暗暗惊讶。

    于雯,于晴姐妹在漓江剑派虽然是后起之秀,但却极得师父岳瑜喜爱,在漓江剑派的四代弟子 中也是潜力最高,资质最出色的人捡,眼光见识并不比其他人稍差。她们在派中听好多人提起过焦飞,连越轻寒那样眼角高的人,都对焦飞颇有赞誉,又知道漓江剑派和天河剑派一向交好,故而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跟焦飞一边。

    这对姐妹祭炼阵图之余,便经常闲聊,于雯这一日祭炼罢九曲黄河阵图,传音给自家妹妹,恰好于晴也把今日的祭炼完成,便离开所镇压的阵眼,去和姐姐团聚。

    于雯,于晴姐妹聊了几句师门符诏和长安的事儿,话题便转移到了焦飞身上,于雯说道:“焦飞师叔这一套阵图果真奥妙,怎没听咱们师门中哪位长辈提起过,天河剑派何时有了这般奥妙的法术?”

    于晴也说道:“我看,这阵图若是一个人独使,便可抗衡练气第九层的炼气士,若是凑齐了二十四位炼辜 成,且都是丹成上品的道门修士,只怕也能跟元神级数的高人一拼,到有些似故老相传的一门道术。

    于雯,于晴姐妹互相对望一眼,一起说道:“上古妖族大圣,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 丈人!”

    于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太玄丈人当年虽然以祭炼阵图名传天下,但是他随身的六幅阵图中却 并无这套九曲黄河阵图。 何况我听阳伯符师祖说,当年象山真人曾游天河,见过太玄丈人。 这位老祖已经成了浮黎星主,把整座星辰作为道场,他自言在我们这个世界并无道统传承。 我们祖师爷的话,那还有错?焦飞师叔的阵图定不是太玄丈人那一脉的。

    两姐妹在九曲黄河阵围中言语,焦飞那边就听的真真,这张阵图他已然祭炼过了,阵图中谁人的一举一动,皆会为他所查之。 焦飞倒不是有意听这两姐妹的私房话,只是他也怕被人暗算,夺了自己的九曲黄河阵图去,故而才加了 这一份小心。

    听了这两姐妹的话,焦飞心头暗道:“看来温良前辈这一脉的传承十分隐秘,又或 者太玄丈人并不把他这一脉当作真传,故而别人居然一直不知,这位上古妖族大圣,道门十祖之一的老前辈,还留下了这招棋子。 不过看来这位道门老祖法力厉害的紧啊,三十六张阵图,只用了其中六张,便已经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故而别人才以为他的法力只此而已。却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动过全力。”

    焦飞有在心头想了一想,暗笑道: “说起来太玄丈人的传 承在这个世界绝了,倒也不假,我和孟宽得了温良前辈的传承,我们两人各自都有师门,如何能把太玄丈人的道统传承下去?除非我们各自开创一派,似象山真人那般,不受师父的基业。”

    焦飞想到这里,却是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那个叫凤儿的少女。

    他在海外初见凤儿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孩儿的天份,资质,才情,道心,样样都在自己之上。 后来在冥狱中救了人,心中便悠然心动,他肯把寒冰道人的冰魄道传授,并且把冰魄寒光钩也送了,除了那一份似有暧昧的友情之外,便是因为这女孩儿乃是极有潜力的人。

    冰魄道在她的手里,比在焦飞自家手里,能够扬光大的可能,要大出十倍。 焦飞毕竟是天河剑派弟子,又学了天河正法这样一等一的长生法门,决不可能转换修行法门,去改修冰魄道的道术。 但是阳魇『儿一起都好,偏偏没有上乘道法,学了冰魄道的法术,正是相得益彰。

    修道之人有些自由自在,不愿意受任何约束,道门十祖中有一大半不曾创下任何门派,旁门九大散仙也有三四位只顾自己逍遥。但是也有些修道之人愿意把道统传授下去,焦飞看的出来,寒冰道人便是后一种,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自知修道长生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渺茫的时候,特意去出关,寻找了一个弟子来传承道法。

    也不会在知道焦飞心思不纯之后,仍旧把本身道术倾囊相授,因为他总抱了几分指望,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这两位弟子能把他的道法传承下去。他自己是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徒弟了,且似焦飞,广寒仙子这样的良才美质,往往是百年难得一遇,寒冰道人宁可把道统传授给只有一面之缘的焦飞,也不想道统没落之心,已经是昭然明朗。

    焦飞平生所见,资质犹在自己之上,且没有上乘道法传承的,也只有阳凰儿一 个。

    “不知她是否能凭着寒冰老师的道法,也修炼成元神。 若是她也能修炼成,我们冰魄道一脉,也算是十分了不起了,自古以来一脉心法能够成就两位元神,便算的上是上品。 便是我所修的天河正法,前后也不过四人凭此修成元神,已经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长生妙法。”

    道门十租有些已经寿过万年,道门九派出现却要晚的多,似天河剑派出现才不过千余年,道门的法术锐意进取有余,底蕴深厚不足,还比不得魔门真传,冥狱真传创自娲凰,源远流长。

    焦飞想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家的六个徒儿,心中笑道:“若是这六个一起成就元神,这冰魄道的道术,只怕立时就名传天下,真个可以开宗立派了。”不过他又一起,还真是有几分可能,独角雷兕乃是天地异种,资质之优,根骨之妙,根本就是可以媲美妖族大圣,海中真龙的存在,若说它们没有 机会炼就元神,焦飞第一个不信。

    只是有机缘和真个炼就方神,证道长生!间,永污有一蜘,摸不着的鸿沟,谁也不好说自己是一路坦途。还是忽然而止。

    九曲黄河阵图在半天空上,化为一道浊黄的大河,长百余里,悬浮半空。

    焦飞把这七人叫来一起祭炼阵图。除了拖延时间,也隐然成了众人之。道门中对于交友,本来便视为增广机缘的一项本事,这次道门各大派让这些新秀弟子出来,也有让他们结交同道好友,日后多些臂助之意。

    焦飞虽然跟孙神玉,朱翠,龙城璧略有仇怨,但也并非就不可开解。也许在几人证就长生之后。转会借此理由,请托对方扶掖自家弟子。就如三岁顽童会为了糖果狠,要生生世世记得此仇,真个长大成*人之后,心中谋算的都是另外一番气象了。

    虽然也不乏另外一种可能,日后几人辗转把仇越结越深,直至某一方陨落。身死道消为止。

    便如查双影和赤龙子这一对老对头。仲神秀非要在道法大成之后。去挑一挑混元老祖的眉毛。

    相逢一笑泯恩仇是种境界,快意恩仇亦是一种。谁家更好,从无定论。

    但至少现在焦飞已经占了先,让众人知道,他是个可以值得结交之辈。他有值得人结交的价值。

    远远的天边,又有一线遁光飞起,刑破云海,指向长安城。这道遁光无所畏惧,锋芒直指那座墨色山水画般的大阵,九曲黄河阵图中人。几乎都感应到了这道遁光。修为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层次,炼气士便开始了用元气去体察世界。把握这个世界的每一分变化,修为每增进一层。道门羽士对这个世界的体察范围便越广,越精细,层次越深。

    在九曲黄河阵图中修为最高的人,无疑便是铜无心,他亦是最早的一个感应黄了这道遁光的人。

    铜无心自从开了灵识。便一心求道。但是他和所有同族一般,都被天河剑派放入了让,河鼎中,由不得他起但分心思。也是机缘巧合,太易真人被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打的险些魂飞魄散,虽然仗着他所修的法门奇特,有两种元神,把自家元神震散,分化亿万,藏在啮金火蚁当中。又被五娘察觉了异状,用赤火元铜树帮他恢复元气,一样被镇压在山河鼎中。才收了铜无心做弟子。

    当初太易真人就曾跟他说过,花草树木最难成精,最难得道,便是太易真人也无把就能让他丹成,需要另寻机缘。若走过得丹成这一关。似他这种天生异种,上古奇树,几无寿元限制,倒也有七八分指望证道长生,若走过不去丹成这一关。便怎么修炼。也不过满满坐等劫数临头。重新化为尘土。

    铜无心听得师父也没办法,心底便有几分绝望,直到有一日师父太易真人忽然叫他出去投奔一个少年。铜无心就此来到了焦飞身边,还救了焦飞一次。

    虽然生性木纳,但是铜无心也察觉了焦飞对他的忌惮,只是他不肯多想这些事儿,直到焦飞出手助他淬炼本身真气,铜无心闭关十余年。忽然炼气丹成。这才心中明悟,想通了许多人情世故。要知道铜无心自小被生长在山河鼎内,只见过五娘和太易真人两个长辈,本身又是植物成精,心思单纯的很。

    “焦飞主公虽然开始忌,阵我,但那时他也没有法子,因为本身修为不足驾取我这等手下。现在他不再对我有许多提防,那是因为他有把握转手之间便把我灭去灵识,亦非是戒备的心思淡了。只要主公和太易老师之间的心结未开,我便不能似蛤十一,白云仙,甚至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这些人一般,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铜无心察觉到那道遁光之后,心中一动,便把九曲黄河阵图动。向着那道遁光卷去。一匹百里长河倏忽电转。威势凛冽,已经有了惊天动地之威。铜无心一动,其他人便跟着动阵法配合,转到是焦飞不曾动手,他已经知道是铜无心抢先动了阵法,虽然略觉惊讶,可是也没去制止众人。

    那道遁光本拟一鼓作气冲破四大魔阵之一。却没想到附近忽然出现强敌。虽然遁光在空中悠然三折,变化无方,避让开了九曲黄河大阵的锋芒。但是好容易才积累起来。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也因此全消。这人怒喝道:“何方鼠辈,竟然偷袭本公子?”

    朱翠朗声喝道:“道友是何方人士?我们阻你却是好意。这四座魔阵奥妙极难闯过。万一道妾失陷在里面。岂不是叫人嗟吁刚凹

    那人把身外遁光一散,脸色极不好看,傲然说道:“你们这些人视这四座魔阵为畏途。我却视之为坦途,大家道法不一,怎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来跟你们多废话,还是于我让开路罢!”

    这人说话极不客气。那一股傲气,竟然混没把众人放在眼里。焦飞懒得出头,只是冷眼看朱旱田此人说话,但是连朱翠都被顶了回来,其他人亦没有一个好脸色,都在心中暗道:“这少年是谁人门下,竟然如此倨傲?”

    那少年分开九曲黄河大阵,把遁光一纵,仍旧直闯四座魔阵,这一次他却选了另外一座有三头六臂魔神坐镇的大阵。他把护身的列光放出,遁光迅已极。兼且变化奥妙,看似一道直线。其实在瞬间不知把剑光变换了多少次。这一手剑术放在异派弟子眼中。简直神妙莫测,但是放在这些道门大派的弟子眼中,哪个剑术会比他弱?

    眼见这个少年自持了剑术,硬闯那座魔阵,被那个三头六臂的魔神捏了个法蒋。登时把他定在空中,用尽法力也挣扎不脱,然后大手一拍,便把这今后来的少年护身剑光拍散。亏得这傲慢无比的少年,还是有些料子。竟然把本身的一件法器飞出,抵住了这头三头六臂的神魔抓下的巨手。

    只不过他的法器虽然厉害,却如果比得上数十万鬼卒凝聚的法力?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那六臂神魔一声大喝。再把他的法器捏碎,连人一起捏死在里面

    焦飞虽然有心救人。奈何他距离那座大阵实在太远,眼见双方斗法,几乎是瞬间便分出了胜负生死,待得他起了救人的**头,那个新来的少年已经被人杀死了。

    “这人的法力。比孙神玉,朱翠,李神竹等人还要不如,他们闯阵多少都有手段,能够支撑片刻,但是这个人却连这片刻功夫也撑不住焦飞暗自嗟吁一声。忽然心头一跳。暗道:”怎的有些不对。数日前似乎这四座魔阵还未有这般厉害,按照这人的法力,怎也能多支持半柱香的功夫,难道是冥狱叛军正在完善困城的魔阵不成?”

    焦飞想也不想便把四道金光飞出,分别射入四座魔阵。

    射入墨色山水画卷的一样的魔阵之中,那道金光宛如游鱼四走。随着那幅墨色山水一般的画卷变化,四了里寻找缝隙,竟然一时多过许多危机。

    闯入三头六臂神魔的那道金光,被那头神魔捏了法诀镇压,也是一般动弹不得,但是当那魔神伸手抓来,这道金光却宛如泥鳅一样,钻入了其五官七窍。

    另外两道金光下场就不大好,那道生有六翅的刀光只一刀,就把焦飞出的金光斩碎,射入血河中的金光,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曾激荡起半分波涛。

    这一试之下。焦飞便自心中有数。

    这四座魔阵已经把长安和整个世界割裂开来,阵法每运转一日,威力便强盛一分,确实有鬼神莫测之机。其中最强的便是那道六翅的灿烂刀光。其次便是血河大阵,再次就是那墨色山水画卷一般的阵法,那头六臂神魔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在四座魔阵中却是最弱。

    焦飞出了四团道心纯阳咒,被那生有六翅的灿烂刀光一斩,便即碎灭,这道刀光的威力,远在焦飞估计的之上,甚至几不输无形剑,天雷剑这样的真形级数法宝。

    第二团被灭的道心纯阳咒,便是闯入了血河大阵的那一团,只是挣扎片刻,就跟焦飞失去了联系,显然被血河中的邪气化去了。

    虽然另外两团道心纯阳咒还能支撑,尤其是钻入了三头六臂神魔的五官七窍。兀自在穿梭的那一团,还略占了些上风,但是焦飞已经探明了这四座魔阵的底细,也不想再多损失这两团道心纯阳咒了,便举手召回。

    孙神玉,朱翠。杨明秀,李神竹等人见焦飞出的四道金光,虽然有两道折损。却显露出于前不同的法力,比之前更为高明,不由得都暗自心惊。

    尤其是龙城璧更是心中忐忑。暗忖道:“怎么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法术会强到了这个程度?所用的法术,件件都没听过,根本不是天河剑派嫡传。难道这个叫焦飞,还有其他道统传承不成?”

    焦飞等一众人,在长安城外祭炼了十余日阵图,四座魔阵已经变化的难以测度,浓密的黑云已经把整座长安都包围了起来,再也不露丝毫缝隙。远远的从天上望去,只见一团敏千里方圆的黑云翻滚,黑云上有六翅飞刀,三头六臂魔神,墨色山水画卷,一挂血河,再也见不着其他的东西。

    焦飞这些人在长安城不远处祭炼阵图,那四座冥狱叛军的大营也不理会,也无一名鬼伞出来窥伺。

    这十余日中,先后有四五十人想要闯阵,有十余人因为和焦飞这一伙人中某个人有旧,或者认识,被拦阻了下来。还有十多人折在四座魔阵中,剩下的都是闯阵未深,被焦飞等人运用九曲黄河阵图救了出来,亦加入了他们。除了前面来的几人都是道门九大派的人,后面来的多半是名气略低,但是也出过一二个元神修士的二三流道家门派中的杰出弟子。这些人虽然修道的法门略次,但也许就有机缘,成就反而在道门九大派某些弟子之上,故而也是值得结交之人。

    焦飞因为掌握有九曲黄河阵图,隐然成了众人之。多了这许多人,祭炼九曲黄河阵图的人手已经足够充足,每一处阵眼都有数人镇压,焦飞亦寻不出来借口,再延误去长安会和各派先遣弟子的任务。只不过,这些时日焦飞也用了无数手段去窥测四大魔阵,心中多少也有了些准敏,给自己想好了几条脱身之策。就算这四座魔阵如何厉害,他所预计的手段都不管用,最少也可以通过冥阳环遁去冥狱,躲过大劫。故而焦飞并未再找任何借口,在九曲黄河大阵祭炼完整之后,便和先后来聚的道门各家子弟沟通,定好了闯破四座魔阵的时机。

    经过了重新祭炼,二十四处阵眼都有人镇压的九曲黄河阵图,迎空化成了一匹千里长河,河水滔滔,横空贯日,从长安城外向四座魔阵冲去。

    焦飞既然试过叨座魔阵的威力,当然拣选最弱的下手,九曲黄河气势无匹,那三头六臂的魔神猛然一震,身躯猛然再度暴涨敏十倍,六只手臂捏了六种法诀,一股无匹大力,猛然降临,想要把九曲黄河大阵定住。这头神魔这一手法术,不知击杀过多少闯关之辈。

    焦飞一声喝道:“诸位道友助我!”

    镇压二十四处阵眼的各派修士一起力,把九曲黄河阵图的威力展开,这匹千里长河猛然一震,出磅礴大力,硬生生挣脱了三头六臂神魔的法术,从这头什么的胸口穿了过去。

    这头六臂神魔乃是无数冥狱鬼卒的法力凝聚,并非实质之躯,但是九曲黄河阵图所花的九曲黄河,可是货真价实,太玄丈人所传的道法,岂是轻忽?他所传的这一脉法术,虽然本源则一,都是以魂魄合阵图,炼就元神,但却有三十六种阵图,等若是三十六种道术,乃是惊天动地的大神通,**力。每一张阵图都需要数十种法器炼化进去,还要生生摄入现实中的一方天地。山河社稷图要摄入一片山河,九曲黄河阵图就要摄入一道大河,为了炼就这张阵图,温良这一脉的祖师毁去了三条大河,才算是祭炼成功。

    光是九曲黄河阵图中的这一道河流,其重就愈亿万万个三头六昝神魔虽然法力无边,身躯却没这般凝实,给这道波澜壮阔的大河一冲,顿时溃散了开来。

    焦飞觑得破绽,忙一声大喝,运转法力,把,千里长河化为涓涓细流,长不盈尺,细如手指,趁着这座魔阵还未变化,三头六臂神魔法力也未施展,就那么一冲而过。

    冲破了这座魔阵之后,焦飞这些人才终于见着了长安。长安城上兵甲林立,各个方向都有修道之人镇守,上空被一股冲天紫气护持,硬生生的顶住了头上的黑云覆压。

    焦飞把九曲黄河阵图一抖,里面的三十余人一起飞了出来,他自己亦把这张阵图收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这个方向上坐镇的人,一身白衣,身无长物,只有一道剑光自背后涌起,刺破天宇,给予人一种,千山万壑压顶,也不稍低头半分的悠扬傲气。

    比起这个人来,孙神玉,龙城璧,朱翠这些人身上的傲气,就像是出壳的小鸡,比之天上的鹰牟,差距简直无法用任何语言衡量。

    这人正是天河剑派的^位真传弟子之一,徐问的亲弟弟徐庆。

    见到焦飞把剑光按落,徐庆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你修为进境还不错,就和我一起镇守这一出城池吧。”说完这一旬,徐庆便不再说话,焦飞见他运炼剑光抵御天上覆压的黑云,便也不做声,在徐庆身边坐下,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放出。

    他把剑光往上一抬,便觉得如山重压,让焦飞惊异的叫了一声,这才知道四座魔阵比自己想象的尤为厉害。全仗了城中数百名修道之士,用法力托住了四座魔阵出的黑云,不然整座长安此时恐怕已经没有活口了。

    不过焦飞心中亦有些忧虑,心道:“纵然大家齐心合力,但是又能护住长安多久?怎么各派都无一个炼就元神的长老来主持此事?”他想要问徐庆,却见这位师兄全力运剑,护住了长达百佘里的一段城池,不敢径去打扰。只能把全副真气运用上去,也托住了二三十里方圆的一片黑云。

    长安城多了这三十余名生力军,顿时显得稍微轻松了些,各派所护持的地段都比前秸固。这些新来的人中,也都各自比较,其中便是以焦飞所展露的法力最是惊人。

    焦飞所修的天河正法,本来便是以真气浑厚著称,虽然他和徐庆这等人物比较起来,还差了无数层次,但是比之同样是近一二十年入道的人,却显得高明多了。

    那三十余人中,便是李神竹,孙神玉,朱翠为最高,但是也不过托住了里许大小的一片黑云,再多就力有不逮。焦飞显露的法力,还在许多炼气丹成的高手之上,甚至比起一些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人物,也并不显逊色。要知这些人都是道门九大派,或者稍次一点门派的最杰出弟子,可不是那些旁门散修和凭着自家琢磨修炼的妖怪可比。

    焦飞虽然自感天上黑云压力奇大,但是支撑了七八个时辰,神华内莹,却有一种烛照,让他全身的法力渐渐凝炼。焦飞这才心头一喜,忽然想道:“看来我闯入长安是来对了,这般磨练,对我凝练真气有莫大好处说不定对我凝练内丹也有助益。”

    焦飞把心神沉入了丹田之中,见到原本的螺旋天河已经缩小到了原本的四五分之一,这螺旋天河最核心的一点,便是他凝煞,炼罡所炼就的一元重水真气,外围边缘才是从那一点核心真气中降生出来罡煞合一的冰魄神光,这股冰魄神光以天河正法炼就是一元重水为本源,奇重无比,奇寒无比,一滴便有极大威能。

    凝煞炼罡之后,核心的那一股数千滴一元重水真气,便是焦飞毕生功力的橹萃,少了一点,便没了一点,再也修炼不来,修道之人都百般珍爱,不会动用半点。螺旋天河外围衍生出来罡煞合一的真气,才是日常运使法力的源头,这些真气消耗去了,只要根本不伤,补充极快。

    每当螺旋天河被再次凝练,这道螺旋天河所能容纳的真气,便会更多一分。焦飞出门游历,法力日有进境,丹田中的一元重水如今已经比初炼罡是多了三倍。以天河正法积累的真气雄厚程度而言,焦飞越了历代祖师在他这个境界的时候。

    焦飞把心神都专注在丹田中,便没觉得外界有何变化,待得他从这一番临阵修炼中清醒过来,忽然觉得世界又自不同,显然修为再有进境,距离炼气丹成已经不是遥不可及。

    “焦飞师弟修为果然勤勉。”

    焦飞忽然听得一个熟患的声音,转头一看,身边之人已经不是徐庆,而是他在天河剑派最为熟悉的苏真。这一惊喜,非同小可,焦飞忙问道:“怎么苏真师兄你也来了?”

    苏真笑道;“当然杈也未了,这一次便是我和徐庆师兄领了本派十八名弟子前来长安,要护住李家的天下。这大唐天子,天下黎民造反可以天的,权臣造反可以灭得,儿孙篡位可以灭得,偏偏修道之人就灭不得。我们道门九大派不允许任何修道之人,干涉人间黎民之事,帝王之事。”

    苏真见焦飞兀自有些懵懂,再笑了一笑道:“焦飞师弟你也支撑了几日,杭下去换班了,等本派掌教郭嵩阳真人把流连在域外的元神前辈召回,本门根基之地有了人坐馈,他老人家一来,这四座魔阵举手之间,便可破去。”

    焦飞正要跟苏真寒暄几句,忽然心中一动,眼望长安城中……

    一个大太监带了一群小太监,摇摇摆摆来到焦飞面前,先是口了个诺,然后有些讪笑的说道:“咱家奉了本朝百岁天子之命,前来册封焦飞小道长为太素真人,这里是符诏,袍服,还有官浩,圣旨。封地文书……现在国之大难,一切从简,还望焦小道长勿怪。”

    焦飞一笑道:“我辈修道之人,不贪这个……”他正要婉言谢绝,却被苏真使了个眼色,立时闭口不语,接过了这许多东西。忽然心中有些嗤笑,暗忖道:“我当初不是跟蓝犁老师离家修道,一味读书,再然后参加科考,就算是仕途顺利无比,只怕还做不到二品的大官。现在却唾手可得,真是人生命数,曲折难料。”

    从两周起,历十余朝。都设有仙官职务。虽然历朝的仙官都不管俗务,并无实权,但品级却极高,分为四品,从下往上,便是师君,天师,真人,真君。那真君之位极为高崇,便是寻常百姓家常说的国师,位居一品。便是师君也是个四品官,真人已经是第二品的仙官了和六部的主官品级并列。

    虽然仙官并无实权,但是这些仙官都经过朝廷考证,确有法力在身,远非那些走江湖,骗人财货的“高人”可比。何况道门中有太乙、奇门、六壬三大术数绝学,能够预知吉凶祸福,问卜占卦,这些得授仙官职位之人,多半都没的过道门真传,自身也不是修道的材料,但却都会在这些方面上下许多功夫。故而深受官宦人家,富贵豪商的青睐,往往一家人数代交好某位仙官,并将之依为长城。视作升官财,保家平安的最大屏障。就算黎民百姓也都颇为敬崇这些仙官,经过许多渣染之后,这些仙官在不明真相的凡人眼里,便成了能够决定国家大事,扭转乾坤的真神仙。转比许多正经的修道人名声更加响亮。

    见焦飞受了封诰,那个大太监十分满意,笑眯眯的和焦飞聊了几句,也不说走。

    苏真在旁用了秘术传音道:“这死太监在问你讨人事,师弟不拘好歹,送他些不中用的玩意,兔得惹厌。”

    焦飞听了苏真之语,心中气结,暗忖道:“你家焦小老爷若是在海外见到这样的货色,早就一剑杀了,现在却要顾全大局,也罢,送你一件了不得的宝贝,看你有无福气消受了。”

    焦飞呵呵一笑道:“还要劳烦公公前来传信,焦飞心中有许多惴惴,我看公公身体虽然康健,但是走了这许多路,也有些气喘。我这里也无甚好东西,只有一件平时炼制,用来代步的法器,还望公公不吝赐教。”

    焦飞把金神王咒分出了一团。在掌心化作净火红莲,递了过去。那个大太监见到此物,虽然露出惊喜之色,却不敢伸手去接,这团红莲之外有金光火焰飞腾,他一个凡人如何敢乱伸手。焦飞见他犹豫,亦明白为何,笑着说道:“这位公公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几句口诀,你只要依口诀念诵,便能把这团红莲操纵。”

    焦飞随口编了几句顺口的咒语,他倒是无须现编,把七宝如意大咒的持咒法门传了过去,

    那个大太监一字一句跟焦飞念了一遍,顿时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声,顿时耳清目明,说不出来的舒爽,全身都透着一股飘飘欲仙的滋味,那团净火红莲也自动飘到他的身边。瞬间变为亩许大小,这个大太监踏了上去,几个小太监见状,也跟随爬了上来。

    这个大太监一声喝道:“起!”

    这团净火红莲哪里还有不如意的?立刻顺着这老太监的心思上下飞舞,把个老太监兴奋手舞足蹈。何况这团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和普通的法器不同,内中自由灵识,绝无侧翻,飞转不稳之虞,更有层层金光烈焰,把红莲周围防护,有个小太监伸手一摸,竟然凝如铜墙铁壁,把罡风都抵挡在外。

    老太监见了,更是心中欣喜,在空中对焦飞拱手,谢了多次,这才得意洋洋的寻下一个来援长安的修道人传旨去了。

    焦飞见这老太监走了,这才和苏真举手告辞,去了天河剑派弟子所居的地方。

    百岁天子李膺为了笼络这些道术之时,特意把长安城的几十处豪宅拨调,天河剑派此番来的二十名弟子,却占居了一座十分宽敞的大宅子,焦飞偏巧识得这座宅院,便是他和苏环联手,和王道缘,姚开山师徒斗法,本朝尚书严纲的家宅。焦飞当然要先去见过了徐庆,徐庆见到他,只是略叮嘱几句。便让他赶紧去修炼,好恢复元气。随意问过了其他本门弟子。知道大鹏明王塔尚无人居住,便拣定了这里修炼。

    焦飞本来便没消耗多少真气力,在大鹏明王塔中修炼七八个时辰,不但把真气法力恢复,且觉得天河正法又有进境。他在踏上,扶着栏杆向天空望去,见天空的黑云越的浓郁,焦飞心头十分沉重,此事他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本门中高人来救。

    当他在大鹏明王塔上向长安城中四下观望,却见到许多修道人的灵光冲宵。就连严纲尚书府中,那些天河剑派本门弟子,也不似平时把法力锁在体丄内,也都把灵气放了出来。

    他望到了徐庆的所居的房舍上空,却见到一口朱虹般的长剑,正自吞吐剑气。倒是让焦飞想起了本门三法四诀中唯一的火系道法一南明离火诀。除了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罕有人知道天河剑派也是有火系道法传承的,都以为天河剑派亦水系法术称雄。

    其实当年通天七子。道法各不相同,虽然结成了道友,并且一起去斗法胜祖师门下听讲过。但是各有领悟,只是除了老祖郭真人之外,其他人都无道统传承,只把自己的道统留在了天河剑派内,便少有人知。其实修炼这个南明离火诀的人,比修炼天河正法,通天**的都还要多一些,毕竟当年天河剑派还有赤火元铜木这样的炼剑,材料,配合南明离火诀自然是相得益彰。

    只是被太易真人一闹,天河剑派修炼南明离火诀的人便少了,这一代除了徐庆,也只有另外一个真传弟子修炼。当初苏真传授侯景的便是此门道法,侯景已经把离火金瞳剑修成,只不过焦飞那时被侯景所骗,弃不知道个中究竟。

    徐庆已经把南明离火诀修炼到了第八层,这已经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境界,并且炼就了第一品的道果,那一口长剑便是徐庆的精魄所化,若是他能够炼成元神。这一口朱虹长剑,便是他元神的形象。

    焦飞看的眼热,心道:“我不知何时才有机缘炼气丹成。奠定道基,也能躲过劫数,炼就这般道果。”

    从炼气第五层炼罡到炼气第六层丹成,怎也要十余年积累,焦飞虽然得了郭嵩阳真人指点,心境上的感悟渐渐痛彻,但是这一番积累却是免不了。

    他看了一回,又往皇宫中望去,却见皇宫中也有许多灵气,只是这些灵气驳杂不纯,也甚是微弱,其中有几股他还颇为熟悉,不禁想起了当牟水6大会的事儿,心头有些好笑。

    “原来那大唐天子李膺,失去了纯钧仙壶,却仍旧没把那些世外高人放走。”

    焦飞善于观气之术。见皇宫大内应是大唐天子李膺所居的中央宫殿上,那一条五爪金龙似乎更加气息奄奄,转到是其他几处宫殿上,有六条雏龙飞起,都是意态昂扬,十分生猛。

    焦飞心道:“看来这大唐国运,还甚是昌隆,这几个皇子都有真龙之相。”焦飞细细分辨。却见东宫方位的哪一条白龙,气质高雅,但是颇见文弱,转到是另外有一头黑龙气势刚猛,非同俗流。

    焦飞正自琢磨,忽然察觉某一处又有一股龙气缓缓上升,这一条玉龙却是有皎皎之资。有仙灵之态,混没有半分帝王气象。焦飞不觉有些奇怪。他能感应的出来,这一条玉龙必是某位刚诞生的皇子,看其气质,应是一位公主,按理说,公主的身上绝无可能有龙蛇之资,怎会一出生就有这等气运?

    这条玉龙明显有仙灵之气,虽然一放即收,很快就消失不见,但只要是修道之辈,都看的出来这位公主殿下,日后必然是修道众人,甚或有可能带着夙慧而来。

    焦飞深感好奇。不拘修道人生前法力多么高明,经过转世投胎,在冥凰座下走过一遭,必然会忘去前世,除非有天大机缘,才有可能重开上一世的神识。

    这般有夙慧之辈。许是前世,许是在冥狱中得了冥凰的欢心,虽然不能记起前世的种种。却落生便知道修持,天生就有向道之心,乃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天才,任何一个门派见了,都会千方百计收归门下。焦飞虽然并无此念。倒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位皇女,居然是在数百万冥狱叛军围城的时候落生?

    ”修道之士,未必会如他一般想法。严纲尚书家的大鹏明王塔可以瞧见皇宫。故而焦飞不久便看到了三四个道人在皇宫前按落遁光,叩门求见大唐天子,这几个道人过去之后,不旋踵又有三四个人到来。焦飞只觉得有趣,看了一回,也不去做理会。

    待得焦飞回头时,却见徐庆不知何时也登上了大鹏明王塔,站在自家身舟

    焦飞虽然诧异徐庆的法力果然渊深莫测,但却也只是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兄,徐庆眼望皇宫,轻轻嘿了一声道:“看来这些冥狱叛军,就是为了迎接此女。”

    焦飞悚然一震,惊讶的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徐庆师兄,此言何解?”

    徐庆淡淡说道:“此事原也没有几人知晓,你可知道为何中尖之地。历代朝廷都已龙为尊?”

    焦飞身子一震,惊道:“难道此事跟冥凰有关?”

    徐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七凰创世,是把自身化作了这片天地。我们这个世界便在天凰背脊上。天上红日便是羲凰本尊。这创世七凰法力虽然无边无际,但是因为把自身构成了这处世界,许多法力都使不出来,虽然任何生灵到了七凰所创的这一方天地中,便要受七凰设下的法则约束,永远不能敌过七凰的法力,但是有些特别厉害的域外天魔。天外神祗,七凰虽然能降服。却要动摇这个世界的本源,故而便与之妥协,定下了一些规矩

    “比如创世七凰虽然把龙族始祖龙王阿须鸵镇压,也逼着九大龙族迁出中土,只能定居海外,却也答允了龙族,历代中土之主,必定是真龙转世。故而你才会看到大唐天子血脉。显化龙形,这些人数十代前也都是大神通之辈,龙族中的佼佼之群,故而道门中亦不肯干涉凡人之事,也不让道术之士,参与皇权争夺。

    焦飞听得神驰万里,见徐庆说道关键处,也不禁问道:“可是,我从不曾闻,有女子身上生出真龙之气,难道冥凰也有重男轻女不成?”

    徐庆轻叱了一声,道:“这种事情岂是可胡说的?”

    焦飞被徐庆斥,倒也不怒,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要不要通知其他门派,指出此女来历,好防患于未然?”

    徐庆摇头道:“此女既然降生。必然有许多护持,哪是这般容易被斩杀?何况,我能看出来,其他道门八派也都有真传弟子带领,未必就也看不出来。你没见来皇宫拜偈的都是些二三流门派之人?”

    焦飞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正要问计于徐庆,却见皇宫中那股龙气再度升腾起来。这一次却明显的多,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把老皇帝百岁天子李膺和其余六位哥哥的雏龙之气亦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畏缩下去,任凭这条玉龙天矫飞舞。

    焦飞眼见了这条玉龙猛的大口一张,把自家六个哥哥的雏龙之气一口吞吸,连老皇帝李膺的天子龙气她也不曾放过,虽然那头五爪金龙摇头摆尾,挣扎了良久,还是不敌这条玉龙之气。吞吸了父亲的龙气之后。这条玉龙渐渐散出来天子身为,真龙帝皇气息。

    徐庆瞧的长叹一声道:“看来是冥凰失策,此后大唐天子要换人了。这件事我们道门插手不得,还是让冥凰自家去解决罢。”

    焦飞望着那条玉龙出神,联想到冥狱叛军,四大鬼王,冥土真君。以及冥凰座下的一十九位冥王。只觉得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以揣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便是元神高人,也未必能在这般天地大变中把稳一切,何必去想那么多?反正不拘这场变化如何,我总有保命之方。”

    焦飞亦从徐庆的一番话中,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创世七凰,东海龙族,以及道门之间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自己还未到了够资格知道的时候。徐庆也是见他修为勤勉,有望丹成,这才略略提点。

    徐庆在焦飞身后呆了片刻,便即扬长而去,焦飞知道此事不该他管。也便不往心底去。他在大鹏明王塔上望了一回,觉察不出皇宫内的变化,便即在塔上阑干一按,轻飘飘的跃出了严纲尚书的府邸,施施然走出了小巷,在长安城中四下闲逛起来。

    焦飞开了黑水真瞳,一面记忆长安城中的道路,一面感应冥狱鬼气,冥狱与阳世间的沟通,不受空间界限,说不准冥狱叛军便会在冥狱中开了一座万鬼阴池,把百万鬼卒,凶厉鬼将送来长安城中,刚才那位皇女是通过阴阳轮回来到阳世,那条路焦飞无法测度,也不去说它,但若是真有其他鬼卒在城中出现,只怕就是大麻烦。

    焦飞看似闲逛,漫无目的,其实每到一处,就把心魔大咒散布,他走的本快,不过两三个时辰,已经把小半长安城里都布下了自己的咒灵分身,只要略一运用,就能知道方才所经之处的一切变化。

    焦飞信步走来,忽然觉得前方有些眼熟,居然到了当初怒山真人的别院,只是原本这里已经被人用法术轰的稀烂。此玄却又重建起来,比前宏伟十倍,把附近的空地都占了。焦飞微微觉得奇怪,便随意走了进去,却见这里因为长安大乱。百万鬼军围城,早就没有了香客,只是有几个小道士,正在抱着扫帚闲聊。

    见到焦飞来,一个小道士起身问道:“客官可是来寻家师墨宝的么?如今长安被百万鬼军围城,家师说正有灵感,要闭门写作,不见外客的。若是哪家书院要问家师的旧文稿付樟,我们这边便可收取润

    焦飞甚是惊讶,仔细盘问了几句,那个小道士有些得意的说道:“家师妄语真人,乃是本朝新科进士。殿试被大唐天子点了头名,正要举为状元郎时,忽然见家师有几篇文章眼熟,便盘问,。。听得家师因为宫居长安。无有钱钞。写过几卷故大,儿,顿时大怒喝道:“尔之著作我便看过,还记得第七卷中有句注脚:想想自己奋笔疾书一个小时,就可以去勾栏里嫖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便是做状元郎也不及爽利那是何等混账言语!”当即便在试卷上批注道,且去写文,做官何用?状元郎如何及得勾栏院里爽利?

    焦飞听得甚是惊讶,虽然他知道本朝百岁天子李膺颇有几分浪荡气,年轻时也做过游侠儿,骗过道姑,娶过尼姑,号称三俗儿!却没想到老而弥坚,姜辛之性,越老越辣,不由得笑道:“那尊师岂不是倒霉?做不成官了?”

    那小道士更为的意,笑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本朝天子就此罢了。于我师自然是大倒霉事一件。但是后来,本朝百岁天子,还与半夜宠召过家师,跟家师妄语真人说道:“你若是点了状元。整日做官,哪有闲暇写文章?我便空了本科状元,等你把此书写完,才来做官。故而赐下了这一片空地,着礼部官吏建造成一座道观。我们家老师妄语真人,乃是奉命出家,做了道士。

    还定下了四不许。不把这部闲书写足一千万言,不许还俗,不许去花街柳巷,不许接触妇人,不得勾引寡妇。”

    焦飞哑然失笑道:“本朝百岁天子倒也是个趣儿人,如此说来,转是圣恩隆重,这一部书每日上大天听,天子日日记的。书成之日。便是飞黄腾达之时。岂不是好到没边?”

    旁边又有一个小道士过来插嘴道:“便是有一件不好,那天子还说,家师不拘风雨。不拘病否,若是有一日筹不出文章来,甚或少于五千言,便要杀头,我们这些弟子全都要殉葬哩!”

    焦飞实在忍俊不禁,笑道:“我当年也好看些闲书,经常见有些文人品行不良,常常把书写了一半。便即不知下落。或者换了名号,去写别的,端的叫人不上不下,若是我有这般权势,也把这些人抓来,逼他们一一奋笔,少写了便是一顿板子,偷懒了就大棒伺候。也不须杀头那么残忍,这些人若是亡故了,那书更没人写。”

    起头的那个小道士也说道:“就怕那些人挨打的怕了,胡乱写个结尾,那就尤为可恨。”

    焦飞笑道:“还是本朝天子英明,非要令师写足一千万言不可,便是胡乱结尾也不能。”

    和这些小道士闲聊一回,焦飞忽然想起了郭嵩阳真人让他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还要著:“我好事做的有余,坏事也做的不差,畅心所欲的事儿虽然少了点,但也不难去做。倒是这写书一本不知要写点什么?”

    焦飞随意逛去。现这家道观中还兼着书肆的买卖,贩卖许多闲书。焦飞翻了一会儿。见到一册儿时最为喜欢,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所著的《西游记》一册,忽然想起这篇文章开头,便有七头妖怪结义,号为七大圣的事儿。只是这部《西游记》只写了七大圣里最小的一个”其余六个有五个再也不曾提及,便是提过的一个,也不过一段书,一折故事罢了。

    “有了,我便以西游记这一段七大圣结拜的故事为原本,把七大圣剩下的几位一一写了别转。一套六卷,这第一卷便写”焦飞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天鹏尊者门下学过大鹏逍遥诀,便暗自一笑道:“恰好七大圣中也有一位鹏魔王。我不如便先写她罢!”

    “这书名么?便叫混天大圣,,唔,不妥不妥,似乎缺了些气势,那叫大鹏逍遥录?似乎也差了些什么”

    “有了有了。便叫《天鹏纵横》,这名字有趣致,又霸气,还有许多飘逸气,书名上佳。只是故事如何,我还要琢磨,回头重新翻一边《西游记》,寻一寻笔头上的灵感罢。我看书倒是不少。但是写书却还是头一遭,定要仔细琢磨,不要写的不好,自家也看不下去。”

    焦飞甚觉有收获,便也不在这座道观里闲逛了,只是买了几十套书,随手收入阴阳葫芦中,便即扬长而去。

    那些卜道士见焦飞出手阔绰,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道:“这个道士看起来好像是朝廷新封赏的仙官,难道也喜欢咱家师父的文章?”

    焦飞出了这家道观,忽然见天上黑云中多了一样东西,形制极似冥狱中鬼将所乘的宝座,只是更加华丽百倍。这乘宝座下方有万朵黑莲拖住,上方有黑云压顶,左右有鬼火相随,前后有不知多少厉鬼在前开路,在后保护。

    已经有了十余道宝光和这个宝座纠缠起来,焦飞看了片玄,把自家的六阳封神幡一顶,六色光华望天空一刷,本来正和十余道宝光斗的不亦乐乎的那个宝座,被焦飞这六道光华一刷,顿时往下一沉。不过这乘宝座可比焦飞之前。从凰牙将勾玄那里夺来的四极宝座厉害的多,竟然扛住了焦飞的六阳封神幡,随即就把下方的万集黑莲撑开,把这六色宝光抵住。

    焦飞亦是有些惊讶,他隐隐觉得这乘宝座太不寻常,冥狱的法器多一半都是万千阴魂凝铸,正受六阳封神幡克制。但是这宝座却有一股万胜不侵味道,便是六阳封神幡加上心魔大咒,配合冥阳环都奈何这宝座不得,让焦飞亦是心头微震,忙把自己的法器撤了下来。

    焦飞这边才把法器撤下,就见到那宝座放出玄光,把黑莲,鬼火,厉鬼,乌云全数收起。化成了一道乌光,落入到了皇宫之内。

    焦飞想起才才徐庆所言,这百万冥狱叛军围城,可能为的就是皇宫内新降生的皇女。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盯着那乘宝座落下去的地方,心底盘算了无数主意。(未完待续)

    皇宫的上方,便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影响,纷纷落地,后面驾驭遁光的炼-气士愤怒喝骂。努力想要召回自己的法器,却都失去相应。被那道乌光在空中摆尾。把这些法器摄入了其中。

    焦飞-隐约听到这些法器爆碎的声音,那道乌光似是十分满意,在空中一涨一缩,就似打了个饱嗝一般。焦飞心中就是油然一震,刚才他还只是猜测,但是经此一来,他可以肯定这乘宝座十有**是一件法宝。

    他把心神两分。去沟通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问道:“你可知那乘宝座是什么来历?”

    无形童子立时表示不知,他的神识被毁去过一次。上一代无形童子的记忆全数消散。只有徐问的记忆,以及在焦飞身边的记忆。天魔童子终于捉到了无形童子的软肋,挡下便即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天下的法宝总共也不过一百几十件,大家都是几千年前就开了灵识,就是素未谋面,也早听说过了。这乘宝座便是四大鬼王之一,鬼租徐完手中阿鼻王座。当初我在上上一代主人大苦神君的老师大幻道人手中时,曾跟阿鼻王座打过交道,它这厮骄横的紧,极不好相处。”

    “若我记忆的不差,阿鼻王座现在应该是在徐完老鬼最宠爱的姬妾鬼女娇娇手-中,难道这头老鬼居然把自己最爱的姬妾放出来转世投生不成?”

    天魔童子冥思苦想,似乎在推断此事内中蕴含如何深意,焦飞却想起和徐完的那一场偶遇,心道:“那少年武将是徐完门下,若这个新降生的皇女真是他的姬妾,此时必然也跟鬼祖徐完有关。这人位列-道门十祖之一,必然有惊天动地的手段,也不知冥凰和道门各派的掌教走如何想。”

    焦飞有些庆幸自己见机的早,预先把六阳封神幡撤下了,不然说不定也要被那阿鼻王座吞吃。他一身本事一半都在这杆妖幡上,失去了此物,飞法力便骤然降低五成,在与般危机重重的时候,这等若失去了三层脱身活命的机会。

    皇宫大内现在正乱成一团,本来先后有了数十名道士求见,说这位新降生的公主有登仙之望,然后天又出现许大动静,一道乌光从天而降,再有十-余名失去了法器的炼气士登门索讨自家失物,把个百-岁天子李膺-搞的头也大了七八图。

    不旋跆,又有那名诞生了公主的嫔妃宫伞来人“禀报说小公主忽然长大,如今已经有了三岁模样,把宫中预备下的十余名奶娘的奶水全数吸尽,他顿时张煌起来,暗忖道:“这个公主,是祸胎了,既然这些道人讨要,就送给他们争夺便是。”当下就喝令宫人把小公主抱出来。

    前后有了四五十名修道之士汇聚在大殿之上,这些修道之士虽然研不是道门九大派的弟子,但是也都颇有本事,个个云来雾去,活赛神仙,便是天子李膺也不敢得罪。待得小公主抱出来,那些失去了法器的道士,便大声喝骂,喊打喊杀。前面来的那批,便要阻拦,两方争执起来,转到无人管这位才落生不足一个时辰,却已经有三四岁孩童大的小公主。

    这位小公主笑吟吟的看着这些道人,手中把玩着一枚骨珠,待得听这些人吵闹的烦了,便低声对那丸骨珠说道:“阿鼻叔叔,这些人倒也有趣,为何道门九大派的人都没有来,只有这些人来?”

    那丸骨珠出沉闷的声音道:“道门九大派的人怎会不认得我?我被鬼祖从冥狱送出。他们必然再不会纠缠此事。鬼祖他老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您送来人间,希望娇娇小姐不要辜负鬼祖他老人家的期小公主嘻嘻一笑迷:“阿鼻某岫1可安心,娇娇知道怎么做。我看您老从冥狱出来。也饥了,也渴了,这些人血肉丰满。糈气充盈,便让阿鼻叔叔饱餐罢。”

    就把手中的骨珠一抖,立刻化为一个栲佬大的骷髅头,那几十名道士不提防,梅时被生吃了几个,剩下的反应虽然快“也把手中的法器,平生最得意的法术放出,却如何抵御的过鬼祖徐完亲手炼制的这一件法宝?

    鬼女娇娇刚把阿鼻王座放出,忽然有七道光华,犹如游丝,空气中缓缓飘落在地的秀之上。鬼吏娇娇微微一震,似有感应,但是摸了摸头,却一无异状。只道自己多心,仍旧笑吟吟的看着阿鼻王座阿鼻王座大吃大嚼,见到这些修道人放出的法器,法术,呵呵一笑道,敞口一吸,宛如巨鲸吸水,都吞落骷髅头中。他下边也无身躯,也不知把这些东西都吞落哪里去了。

    见事不好,便有炼气士放出遁光冲天飞起,但是却被阿鼻王座低声呢喃,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顿时全身被无形力量捆缚,动转不得,又纷纷跌落下来。

    阿鼻王座正在逞威,忽然有一道剑光横空,切破了阿鼻王座设下的两界大虚-空的法术,那些炼气士得了机会,纷纷一跃而起,冲出了牢笼;阿鼻,王座在半空一滚,化为一个全身皆为森森白骨,但是却披了一袭黑烟般虚幻不定长袍的怪人,冲着那道剑光喝问道:“是道门哪家的小辈,这般没有规矩?”

    一把柔和有礼。笑吟吟的声音说道:“漓江剑派孟阅竹,见过阿鼻前辈,您不在鬼祖身边纳福,怎么跑来阳世间厮混?”

    两道剑光分为左右,正是漓江剑派的孟阅竹,越轻寒两女,孟阅竹眼前一口青光莹莹的飞剑,剑光似虚似幻,刚才正是这一口飞剑切开了阿鼻王座使用的两界大虚空法术。

    阿鼻王座也不理这两女,只是盯着那口飞剑,嘿嘿笑道:“你们漓江剑派开派祖师象山真人也算是有大机缘的人了,这才炼就了两件法宝,他倒是舍得。都留下来给自家的徒子徒孙。这一口就是他炼就的青练剑罢。”

    孟阅竹恬然一笑道:“正是此宝。”

    小公主一抬手,阿鼻王座所花的白骨神魔便后退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这位-鬼祖徐完的宠姬,笑吟吟的望着孟阕竹和越轻寒说道:“两位妹妹-纵然有青-练剑护身。只怕也不是阿鼻王座的对手罢!”

    孟阄竹轻轻一掠秀,柔柔的说道:“我们姐妹可不敢跟鬼租宠姬姐妹相称,阿鼻王座诚然在青练剑之上,但是孟阅竹也修道近百载,侥幸在五年前度过劫数。炼就一品道果,总比前辈才落生要强上些许罢。我可从-禾听闻从冥狱转世出来的人,身上还能具有法力。

    饶是前,辈,夙慧之身,现在也比凡人强不多少罢。”

    小公主脸色-大变,她立刻听出来孟阅竹语言中的威胁,她现在确如孟阕竹所说,一丝一毫的法力也无,虽然有些灵异,但仍旧是凡人之躯,全仗着阿鼻王座护身。如果孟阕竹一意要杀了她,阿鼻王座也未必能防护的住,尤其是孟阅竹自称已经炼就一品道果,她可知道道门正宗法力该有-多强。

    虽然孟阅竹才是炼气第八层,但是凭了漓江剑派的道门正宗嫡传,便不会输给大多数的冥土真君,便是鬼祖徐完座下的百余任鬼仙中,能够媲美-孟阅竹的也不过是三四位罢了。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越轻寒,虽然越轻寒冷冷的并不说话,也无运转力,小公主瞧不出来她的法力高低。但是越轻寒一身道气盈然,也麦个不容轻-忽的对手。

    小公主笑了一笑道:“两位道门高第,臭,要跟鬼祖饪老人家做对孟阅竹浅笑道:“孟阅竹何德何能,怎敢跟鬼祖他老人家做对?只是长安城百姓无数,李唐天下的存续,更干系到天下苍生是否要招惹一场刀兵祸乱,孟阖竹想要代天下百姓,跟鬼祖他老人家恳请一声,枚了这许多无辜罢。”

    小公主咯咯一笑,喝道:“我既然已经降生,围城的百万鬼卒当然要带走,便是全天下的冥狱叛军,都会被我一一收拢。只是我并不想回去冥狱,不知孟阅竹仙子觉得哪一处名山合适,这数百万鬼卒驻孟阕竹微微皱眉,她和同门姐妹几番讨论,也曾讨教过师父阳伯符真人,但是却仍旧对冥狱叛军造反,缘由何来,一无所知。这次李唐天下忽然降生了一位公主。却让道门九大派和一些见识高明之辈,看出来几分端倪。

    冥凰雉事情,道家门派并不想管,但是放任这敌百万鬼卒在阳世间晃荡,似乎也有不妥,孟阅竹到了最后也只是笑一笑,恬然说道:“此事最后还是要各派掌教做主张,孟阅竹只是一名普通道门弟子,怎好说这样话的。不过若是娇娇前辈愿意率众离开长安,孟阅竹保证道门九派弟子不予追击便是。”

    小公主咯咯一笑,身子虚虚飘了起来,喝道:“道门九派便是追击,难道我就怕了?”

    孟阅竹微微笑道:“也许娇桥前辈还不知,青城派本代弟子中,有一人已经得了天雷剑佑护。也许阿鼻王座可以抵得住青练剑,但只怕未必就不惧天雷剑罢!”

    小公主神色一变,然后忽然有笑道:“若是那位青城条子也有孟阅竹仙子这般修为,我娇娇或者怕了,只怕地还未过了炼气丹成那一关”

    说到-这里,阿鼻王座忽然重新化为一丸骨珠,飞入小公主的体内,这个女孩儿娇弱-的身子冉冉升起,瞬间冲破了漫天的黑云,没入其中不越轻寒见小公主不见。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孟师妹好大胆,阿鼻王座可是炼就真形的法宝,比我们漓江剑派的两件法宝都高上一级,便算是你持了青练剑。也不是阿鼻王座的对手罢。”

    孟阅竹笑道:“法宝终究是法宝,没了主人,阿鼻王座只有遁回冥狱,我倒不怕这件法宝。只是这位鬼女娇娇,为何能够保有完整记忆?按理说冥狱中-的阴阳轮回,可以把任何人的记忆封锁,非是下一世另有机缘,重新踏上修行之路,并且到了极高修为,不能恢复那些记忆。难道鬼祖徐完又创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道法?才能让他的宠姬有如此灵异?”

    焦飞正自在向城头飞去,想要接替其他本门弟子的职责,一面想着刚才皇宫里的变化。他早就在开初就把心魔大咒的咒灵分身在皇宫内外布下,孟阅竹和越轻寒跟鬼女娇娇的对答,焦飞一一听在耳内,加上天魔-童子也认出了阿鼻王座,他已经有几分肯定此事。

    “那鬼女娇娇初生不久。不知道能否看破我在她体内种下的七团咒灵分身。”

    焦飞正自想着刚才鬼女娇娇让阿鼻王座屠杀道门之士,他虽然来不及救援,但是却把早就埋伏在皇宫内的七道心魔大咒咒灵分身动,不知结果如何。现在鬼女娇娇又和阿鼻王座合一,焦飞也不敢让心魔大咒有任何异动,生怕阿鼻王座察觉。他这边遁光正要落在城头时,忽然天上飞落一道乌光,焦飞大骇之下,忙把护身剑光一震,抵住了这道乌光。

    不过他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和这道乌光普一接触下,焦飞就察觉不好,忙把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一起放出,和那道乌光拼了一记,这才把自-己的剑-光撤下。他心魔大咒和六阳封神幡上的阴魂损失的起,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可损失不起。这一记硬拼,焦飞便被一股无匹大力从天上打落尘埃。

    那道乌光兀自不足。化为一张血盆大口,想要把焦飞连人带法器一起吞吃,焦飞两大童子一起高喝,天魔童子捏了法诀,便有五座山峰飞出,无形童子比天魔童子更是直接,化成一道无形无相无色无迹的剑光迎头赶上,先天魔童子一步。把那道乌光一斩两段。

    天魔童子的五岳真形诀随后,冲着那到乌光被斩断的一段一砸,顿时把这一段乌光镇压在五座法力凝韶的山峰底下。

    小公主吃了一惊,本来她见焦飞路过。身上道气盈然,是个大补之物。阿鼻王座认出焦飞曾放六阳封神幡刷它,便随意出手,想要杀个夹带。她怎料到焦飞手上居然有两件法宝,且都是真形级数,且还有一口无形剑在内!飞剑法宝比同级法宝总要凶狠许多,何况无形剑经历过两次劫数,再次重聚元神,更是心狠手辣。这一记斩,无声无息,带有九分偷袭,一分暗算,出手便不容请,居然把阿鼻王座也削下来一块。

    天魔童子虽然没有无形童子那般犀利,但是他心思机敏,在几代魔门北宗掌教手里,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大战,最懂得最机应变,抢夺好处。他镇压住了那一段乌光,便招收把五岳真形诀收回,用自家身躯化成七彩云锦一裹,阿鼻王座和他也不过同一级数,想要召回都不能无形童子还带再威,阿鼻,王座已经知道吃亏,忙冲入黑云深处。焦飞生怕这口飞剑露了行迹,忙把它收了回来。天魔童子半有些担心,半有些得意,又怕焦飞追究他擅自学了五岳真形诀的事儿,又想跟焦飞表功。无形剑本拟上去大杀一阵,被焦飞召回,颇有些没使上力气的烦闷。见天魔童子那般表情,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径自躲入阴阳青蜃诵上里去了。

    焦飞先把天魔童子召回,这才淡淡问道:“你逼着那十四条蛟龙,帮你把五岳真形图祭炼到第几重了?”

    天魔童子骇然一惊,他只道这件事焦飞还不知道,闻言立刻明白,自家老爷并非懵懂之人,早就瞧破了他的心思。忙恭谨的答道:“已经祭炼到第五重符阵,恰好今日能派上用场。”

    焦飞一笑道:“我看你身上除了北宗九大真传之外,还有十余种法术,不知都是什么?”

    天魔童子不敢隐瞒,忙…解释道:“神宗魔门除了真传道诀之外,还有!!。合道诀的法术总纲。比如配合黑水真法的玄冥诀;配合玉肌仙体的种玉诀,玉骨诀;配合天魔九幻的元蜃诀……

    焦飞听得元蜃诀三个字,便是心中一动。说道:“你把北宗的道诀和法术总纲都显与我知!”

    天魔童子显是早就得亏林小莲传授机宜,当下毫不踟躇,化为一匹七彩云锦,把自家身上记录的法术道诀…现了,任凭焦飞观礁厂。

    焦飞…看去,先便瞧了玄冥诀,此乃黑水真法的法术总纲,开始的几十种法术和他所学的隐身法,穿墙术,搬运法差不多深浅,伛只需看了便懂,后面才渐渐深奥起来。原本他也曾想过走另外一条路,寻到玄冥诀配合玄霜阴煞炼罡,但是这次见了这玄冥诀,焦飞才知这条路虽然能走。但是却有些碍难,远不如走道门正途炼罡。

    玄冥诀法术都是从黑水真法中衍生出来,能把玄冥真水的法力淬炼,到了后来确实可以代替乾天罡气炼罡,但是这却也会让焦飞的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密不可分,非要走道魔双修的路子不可。古往今来,走道魔双修成就长生的也没几人,那条路的难处比纯以天河正法证道要艰难许多,且还不一定能成。

    不过的了玄冥诀,对焦飞亦有许多益处,触类旁通,更增应敌的手段。

    法术和道术不同,并,没有魔道之别。

    便如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筹!剑诀和离火金瞳剑,乃是从本源道诀中延伸出来。有了本门的道术为基,威力便会千百倍的强盛,没有;!门道术一样可以使用,只是许多精微的变化使不出来,威力较次而已。

    似小诸天云禁真法原本就有流传,不是哪一派独有,也不是从某一道诀中延伸出来,在天河剑派被收入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一,在竹山便收录另外的法诀之中。玄冥诀的法术亦分为衍生出来独有的法术和另行收录,若要以天河正法推动,其中大部分的法术也皆能运用,只是威力会变得差一些。若是焦飞有心去钻研,把这几种法术修改成合天河正法运用,想要让天河三十六法。扩为天河七十二法也不是不可能。同样的道理,他若是把天河三十六法稍加改动,使之适合黑水真法,亦能让玄冥诀增广威力。

    也只有佛门一脉和魔道两家都不。同,不拘四大宗门,还是外道七宗,或是连外道七宗也不入的佛门旁支,只要修行出来法力,便要在一百零八小神通之中,也无法以佛,门之外的心法催动。

    焦飞翻过了玄冥诀,便看到了元蜃诀和天魔九幻上,焦飞看的微微皱眉。这部魔门真传和他所知的无蜃诀既然不同,并无任何共通之处。

    他方才听天魔童子提起了元蜃诀,还以为天河剑派的前辈幻忘子是借鉴了天魔九幻和天魔九幻的法术总栩元蜃诀,创出了这门道法,但是看到了真章,焦飞便知道不是。

    这两部道法,一道一魔,走的路线也是南辕北辙,创立之人的思路可说的背道而驰,各有不同的路径。但是其中专有许多思路,让焦飞隐隐觉的。若是这两部道法能够被道魔两家的大神通,大智慧之士参详通透。是最有可能合二为一的道诀。

    “若是给当车的幻忘子前辈,或者徐问师兄得了天魔九幻和魔家的元蜃诀,只怕他们早就炼成元神,如今正不知成就如何。”

    幻忘子所创的元蜃诀,若是修炼到元神。变化为一片介乎虚实之间的世界。似洞天非洞天,但亦奥妙异常。天魔九幻是最终把自身修成幻龙元蜃,配合法术总纲元蜃诀,能让本体永远处在敏千上万层幻境之中,便是持有无形剑这样的厉害法宝,也未必能找到其真身,将修成天魔九幻的魔门高人斩杀。

    比较玉言,天河道门的法诀更为犀利,来魔门的道诀更重藏。身,两家的法术比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衍生出来的法术更为契合,几乎不用任何改变便能通用。

    天河元蜃诀衍生出来的法术,共计一十九种,其中十六种是当年幻忘子所创,另有三种是徐问增补,无形剑诀便在其中。天魔九幻的法术总纲元蜃诀记录的法术,共有四十九种。其中有四种法术和天河派法术几乎相类。这两种道魔两家的迸诀合并起来,便有八八六十四种法术。比天河正法的法术尤多。

    焦飞约略知道,道法只要能长生便好,至于争斗是否厉害,看的便是这部道法所衍生的法术是否犀利。尽管法术的数量不代表什么,但显然一部道法所用的法术越多,威力便自相应见长。天河正法已经是天河剑派衍生法术最多的一部道诀了。也不过有天河三十六法罢了,稍次一等的通天**便只有二十四法。

    焦飞把北宗魔门的道诀,法术都浏览了一遍,这才明白林小莲担天魔童子放在他身边的苦心,不由得极为感动。夭魔战袍除了有防身却敌之妙。还把北宗魔门的九大真传一并交付,那是怕焦飞不好意思跟她问起魔门的道诀,故而才有这么一番转托。把一番好意,掩藏在妒火之下。让焦飞,抢绝不得。

    “小莲妹妹如此蕙质兰心,我却这时才知。”

    焦飞微微长叹,顺手把其余四张阵图的法诀一起打入天魔童子俸内。天魔童子见焦飞不但不为难,转有恩赐,不禁欢喜道:“看来要着那些懒泥鳅加倍努力了,可恨我身为法宝元神,毕竟和人妖两族不同许多法术都不能修习,只有这阵图之法最为合适我。只是五岳真形诀想要炼成,我还要收摄五座小山,最好是天外陨星那个级数,下次要想方设法讨好老爷,才能有更好的日子过。那无形小儿不懂得这些,迟早有一日要被我压在身下。”

    心中担忧尽去,天魔童手抖擞了精神说道:“老爷,小的还镇压了阿鼻王座的一个分身,不知该如何处置?”

    焦飞微微沉吟,说道:“你且放出来我瞧。”

    天魔童子把双字一番,虚虚抓擒。在饱的两掌之心,便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宝座,这枚宝座方不盈寸。全是有细小无比的骷髅组成,只是没有了阿鼻王座那般煞气,前后上下,也没了黑云,黑莲,厉鬼,鬼火相护。只是这枚宝座内仍旧有七重完整的禁制,更似有生命一般。冲着焦飞信络威。

    焦飞看了一回,心道:“这宝物是个飞遁、防御的宝物,和六阳封神幡炼在一起,应该是有些功用。”

    六阳封神幡本身并走飞遁的妙用,也不是飞遁的法宝,只是这杆妖幡能够提升法力,兼之心魔大咒与飞遁之术上另有妙用,焦飞平时才会常用来飞遁,至少此法器天罡大气,妙用是相当不凡。有了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之后,焦飞才不大用六阳封神幡来飞遁了。

    这件阿鼻王座分身,虽然睛力已经降低,但是炼入六阳封神幡倒也能增加一些妙用。焦飞随手抖出了六阳封神幡,一指这杆妖幡,便有六色光华往天魔童子手中一刷,那阿鼻王座的分身,虽然只是阿鼻王座本体的一缕气息,但却凶悍之极,浑身乌光滚滚和六阳封神幡的光华斗在一处,焦飞的心魔大咒竟然侵入不进去。

    焦飞倒世,有些奇怪,暗忖道:“这阿鼻王座果然不愧是鬼祖徐完的随身至宝,居然连心魔大咒也抵挡的住。”

    焦飞见六阳封神幡炼不化这缕阿鼻王座的分身,也不愿意与费功夫。对无形童子喝道:“无形,亍我碎了这缕妖光!”

    无形童子应了一声,也就把本体现出,只是把本身剑气往天魔童子掌中一绞,顿时把那座小巧的阿鼻王座绞碎,焦飞的心魔大咒这才侵入了进去。不过六色光华和阿鼻王座这一股残余的气息一碰,顿时有无穷厉鬼长嚎,一股股怨恨至极的念头,想要顺着六阳封神幡闯入焦飞的心神识海。

    亏得焦飞祭炼这六阳封,神幡,是经过了心魔大咒,元蜃诀,两大桥梁。元蜃诀的修为如今已经跟阴阳青蜃瓶化为一体,这股念头经过六阳封神幡的污染,再闯入了阴阳青蜃瓶之中,已经所余无几,被阴阳青蜃瓶内的蜃气一炼,便成了精杷元气。被转入了阴阳青蜃瓶内的阴阳造化池内。

    焦飞通身光华缠绕,宛如块五彩玛瑙,在空中煞是引人注目,时有附近的修道之人,往他这边扫一扫。刚才被天上的乌光一击,然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那些人也看不明白,倒是镇守在附近的苏真感应到了焦飞的剑气一闪即逝,自己又分不开身,便让另外一名天河弟子赶来。

    巧的是,这名弟子正是和焦飞交情不俗的水盈儿,她赶来见焦飞浑身光华缭绕,自家也闯不进去,便有些犯愁起来,心道:“若不然我去向徐庆师兄通秉,焦飞师兄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水盈儿瞧了焦飞几眼,实在插手不进去,无奈正要转身,却听得焦飞叫了一声道:“原来是水师妹,你不及为我担忧,刚才只是险些被人伤了,我疗伤片刻。”

    焦飞把炼化的阿鼻王座往六阳封神幡中一收,这尊小小的宝座,此刻已经变得珠光宝气,华丽非常,形制也变得霞光溢彩,说不出的仙家气象。他刚才和阿鼻王座最后的神识拼了一记,仗着无形剑出手,终于把这尊分身炼化,心头也有些欣喜。

    六阳封神恬多了一项禁制;倒是也有些不同,焦飞倒不是欢喜这件妖幡多了一些功用,而是借此对阿鼻王座有了些了解。多了这知己知彼。焦飞便有信心,在动心魔大咒,窥测鬼女娇娇心思的时候,不让这件法宝察觉

    见焦飞收了所有法器,水盈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盈盈一笑对焦飞说道:“刚才苏真师兄见你的剑光一闪即逝,十分担心,让我来看师兄如何,既然师兄没事儿,何不跟我一起去向苏真师兄覆命?”

    焦飞一笑道:“那是自然。”

    水盈儿早就知道,焦飞和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不同,光是所用的法器,法术,便明显高出群侪。

    虽然跟焦飞早便相识,转到是觉得越来越疏远,甚至不敢多说多言。焦飞心思敏锐,立时便察觉了此点,因为把手一指,放出了一团云彩来,把自己和水盈儿一起托起,向天河剑派所防御的那段城墙飞去。

    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修炼的并不算高明,飞遁度自然也不算快,不过他距离天河剑派镇守之地本就不远,快慢也无所谓,转到是小诸天云禁真法飞行较为潇洒,气派十足,比他带了水盈儿御剑飞行要好得多。

    水盈儿新近才凝的煞,勉强才能驾风,焦飞自然不会让她跟了一起赶路。

    两人随意聊聊说说,焦飞见水盈儿对自家修行,已经没大指望。她也想出闩击凝煞,但是出去几年什么合用的地脉阴煞也没找到,转看许多不如自己的,已经凝了煞,正在祭炼罡气,出几个层次。思前想后,觉得这条路太难,毕竟虞笙不是谁人都能做的,还是四了天河剑派凝煞。不过她这般做,自是绝了炼气丹成的指望,自家心底也有些失落。

    焦飞见她如此,心道:“我与这女孩儿也算是一场交情,转不如帮她一手,反正此物在我手中也无用。”想到这里,焦飞便笑着对水盈儿说道:“别的我或者帮你不到,但是想要炼气丹成,却能助你一点力量。

    水盈儿苦笑道:“除非你能帮我寻一墟内丹来,可是这东西怎那么好得手?便是蛮荒中也只有一十八位妖王。对了!那个浑天妖王被本门捉来杀了,如今只剩下一十七位妖王,才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手段。我听说本门的虞元师侄儿,就曾遇上过一头胭脂虎破劫丹成,可惜被人搅了,后来他还是请了人帮忙,才捉杀了一头大妖怪,取了内丹突破了这一层修为。可是人家什么身份,又有妻子相帮,又有许多修道的亲眷十…十…”

    水盈儿叹了口气,也;兄,不下去了。

    焦飞摇了摇头,也没话可说r,只是从阴阳葫芦中摸出一粒内丹来,他也不知是当初东极教西位弟子,薛蟠和朱玉文谁人的,反正也不过是一粒七品的内丹。对水盈儿说道:“我说的便是此物,你拿去细细收藏。,等炼气成罡之后,便吞服下去,闭关修炼几年,说不定有丹成九品之望。”

    水盈儿煞是惊讶,似乎如在梦中,看了许久,却摸也不敢去摸一下,颤声道:“这真是一粒内丹么?为何你自家不用,却要送给我?这等厚礼,我如何生受的起?”

    焦飞淡淡笑道:“水师妹想是也知道有丹成九品之分,我花了无数辛苦,去海外凝煞婚;罡,不求个丹成第一品,岂不是亏杀?借用此物,也就是取个巧,丹成九品而已,若不是水师妹已经不想更进一步,此物转有害人之嫌,我都不会拿出来。”

    水盈儿听得焦飞口气大,不由得轻松起来,笑道:“只要能丹成,管他一品,九品。我自问是无望长生的了,但是能够炼气丹成,也有三四百年日子好活,轻轻松松,潇潇洒洒过这几百年也就不枉我修炼一场了。世人修道,还能个个长生不成?我在通天峰上不知见了多少连内门弟子这一关都过不去,被遣散回家的人了。比起他们来,我已经天土地下,还有何不知足的。”

    水盈儿说到这里,转有些犹豫,不禁又问了一句道:“此物你真金得逞我么?”

    焦飞笑道:“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水盈儿兀自有些不信,伸手接了过来,摩挲良久才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把这粒内丹细细的收藏起来。对焦飞说道:“你可是知道,能够炼就一粒内丹的妖怪有多罕有?这粒丹便是打破了头都抢不到。那些炼气丹成的妖怪,哪一个没有后台?不是轻易能打杀的。偶尔出现一头野路子,有多少人抢!你这是在海外杀的妖兽么?海外这般妖怪多不多?”

    焦飞心道:“这可不是妖兽的内丹,不过对你来说,也没差别就是。”他笑着说道:“中土乃是佛道两家为主,地域又不过海外的百分之一二,妖怪生存艰难,都学了乖,滑溜的很,确实不好下手。海外的妖怪比中土自然是多了千百倍,也凶狠了千百倍,常常不问青红皂白,便上来厮杀。这粒内丹就是我杀了一头妖怪得手的,反正于我也是无用,送给水师妹也算是不曾愧对当年的那一份交情。”

    水盈儿心头一颤,眼望焦飞,便有许多温柔。

    那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听得清楚,心头暗道:“我家老爷在冥狱中不曾下手那个凤儿姑娘,想是心中颇为遗憾,那次是我不明就里,给老爷挡了路,这次我要是还不开眼色,老爷真去大夫人处把枕头风吹起来,哪有我好果子吃?何况那可恨的无形小儿,还要跟我做对……我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帮老爷把这一股火泄了,不然他总惦记这男男女女之事,也不利修行。回头待老爷宠幸过了,我便设个全套,让无形小儿杀了这女子,对大夫人我也有推脱,对老爷我也好交代……无形小儿如此可恨,不害他一次,我怎心安?”

    不提天魔童子胡思乱想,焦飞带了水盈儿到了城墙处,见苏真正和天上黑云相持,也不好多说,只是微微欠身一礼,便在苏真身边坐下,运炼自家的剑光,顶住了天上一片黑云。

    苏真得了焦飞之助,微微送了口气,笑道:“漓江剑派的孟阅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已经传信来,说围城的百万鬼卒,不日便要撤走,你我兄弟也算是稍微能喘口气了。

    焦飞也知道这件事儿,但是他抬头望天,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相信两位师姐的话,只是这漫天黑云不曾有稍减弱,为何漓江剑派两位师姐就知道围困长安的百万鬼卒,便要撤走了呢?”

    苏真笑道:“这件事定然无讹,至于内中究竟,还是等这些冥狱叛军退去了,你再去向孟阊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动问罢。”

    焦飞见苏真有些吃力,便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是运炼剑光托起黑云的重压。他细细查过阿鼻王座内中的禁制,心中有了七八分准数,在运炼剑光拖住天上黑云的时候,也分出了一分神识,引动了鬼女娇娇身上的一丝心魔大咒。

    鬼女娇娇心头正羌怒,暗道:“怎么便碰上了那个黄脸小贼,居然伤了我的阿鼻王座!他是何来历,为何那一道无形无相的剑光,正似传说的无形剑?这口飞剑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最为奸猾,又难防范,阿鼻王座也护不住我……”

    鬼女娇娇被鬼祖徐完用了绝世法力送来人间转世,便是为了数十年后的天地大劫,这几十年中她怎都要恢复法力到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境界才能帮助鬼祖脱困。焦飞的事情,倒也并未有占了鬼女娇娇的多少思绪,她驾驭了阿鼻王座在南方的鬼军大营中落下,只是一拍身下的阿鼻王座,就有一道碧油油的剑光飞出,立时便被剑光射入最凶的一头厉鬼体内,只是却不曾将之死。

    心魔大咒落入冥狱,鬼祖徐完立刻抓了几十头厉鬼,钰砷研究了这种道法的厉害。虽然他好未能够推敲出来最关键的地方,但是却借此补完自家的一门神通,名为阿鼻元神剑!这门神通才是真正通行阳世冥狱的大沽,刀神老祖等学去的不过是皮毛。

    被鬼女娇娇的碧色剑光附体,这头厉鬼身子颤抖,层层气化,被体内的剑气切割躯体,鬼躯变得宛如云雾一般,痛苦的放声惨嚎。鬼女娇娇见多了这般情景,丝毫也不动容,直到那头厉鬼尽数为阿鼻元神剑的剑气斩化,这道碧油油剑气比方才显得略略光耀了点,这才一抬手椅之招了回来。

    她这边修炼阿鼻元神剑,焦飞在长安城中便得知了端倪,也不禁暗暗吃惊,这门道术的诡异。鬼祖徐完要等三十几年之后,天地大劫的时候冲破冥狱,需要鬼女娇娇帮手,自然要赐予她一部俗称的功法。这阿鼻元神剑和心魔大咒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样是靠了掠夺他人精血元气,增益自身修为的法门,但是却比心魔大咒霸道的多。心魔大咒不过是在别人体内种下咒灵分身,缓缓转化他人体内的功力。这阿鼻元神剑却是直接把敌人斩杀,然后把斩杀与这一道阿鼻元神剑气之下的对头,法力,精魂,元气,一股脑的吸摄进来。比起心魔大咒,这种法门要更加霸道,掠夺成性,杀戮无穷,只是却没有那般控制人心的法门。

    但是在增进修为上,却比心魔大咒快多了,且也并无修炼到后来,会受心魔大咒反扑,神魂错乱之虞。只不过这法门太过霸道,于根基上就不大稳,到最后踏破元神的时候,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成道了。

    鬼祖徐完根本也不曾想过,要从正经的路径成道。

    这阿鼻元神剑一旦修成,鬼女娇娇便是一件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上佳法器,他再寻回手由,好生祭炼,便可得了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这等把人修炼成法宝的法门,诡异之处,简直难以想象,日后不拘鬼女娇娇法力如何进境,生出什么心思,都逃不脱他的掌握”

    鬼女娇娇吸摄了这一头厉鬼的精气,便即在阿鼻王座上闭目打坐,运炼体内真气。

    她本来便是生人,似焦飞一样误入冥狱,被鬼祖徐完着人引去,拜在了这位道门十祖之一,冥狱四大鬼王第一人的门下。鬼祖徐完对她倒是极喜爱,不但传授了许多法术,还许诺日后迎娶她为正妻,共同执掌鬼教。只是他素来心狠,便是对宠爱的姬妾也有许多手段,鬼女娇娇一直都极为惧怕他。

    运炼了七八个时辰的真气,鬼女娇娇丹田中真气微微一震,竟然就此过了炼气第一关,到了真气胎动的境界。鬼女娇娇心头暗叹一声,知道自家只要修炼了这阿鼻元神剑,便再也逃不脱鬼祖徐完的控制,心中也颇嗟吁。她能有如此快的进境,一来她在冥狱便已经是炼气第九层温养境界的鬼仙,二来她的资质本来就是真好,不然鬼祖徐完也不会看上她,并且着意栽培,三来这阿鼻元神剑的道法确实霸道,她斩杀的那头厉鬼,也有炼气三四层的修为,转为元气,自是足够她突破练气第一层胎动的境界了。

    鬼女娇娇也有些心事,她并不想让阿鼻王座知道,阿鼻王座可不似焦飞手下的两大童子,跟主人亲密无间。阿鼻王座倒是对主人忠心耿耿,只是那个主人并不是她罢了,故而修炼的时候,并未把阿鼻王座收入体内。这般情景,自是便宜了焦飞,焦飞把七道心魔大咒都计入了鬼女娇娇的体内,当鬼女娇娇修炼阿鼻元神剑的时候,这七道心魔大咒便融汇入了这一口碧油油的飞剑之中。

    本来鬼祖徐完补完这门道法,便参悟一些幽冥火咒的法门,故而这七道心魔大咒融入其中,竟然宛如水乳,丝毫无碍。

    阿鼻王座在鬼女娇娇修炼的时候,一直都在旁边守护,这时见她修炼完成,便把真身现了,一个白骨森森的骨架,迎空用巨掌一抓,把南大营的万鬼阴池拎了起来。

    南大营中,本来另有宗帅,此刻见到这骨头架子,凶霸滔天的要抢自家基业,心头也极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