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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风流狂龙txt下载

    两辆车横在路中央,交通自然形成了堵塞,不过那些坡上坡下的人似乎有很多人认得裘龙羽,或是认得他的那辆名贵跑车,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阻观看,甚至也没有人报警。很多人都是停留在距离他们五十米远的地方驻足观看。

    在长坡下一辆黑色的别克车里后排,坐着一个三十多岁身着蓝色休闲服的一脸坚毅的青年人,目光深邃,不过脸上却是十分淡然。他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灰色休闲服青年男子,前面副驾驶座上也是一名身着灰色休闲服的青年人。后面则是一辆还有一辆越野车跟着,车上的五六个人均是身着灰色休闲服的大汉。

    “大哥,今天倒是有热闹可看了,那不是云霄的太子爷裘龙羽吗?那个年轻人也是倒霉,怎的会撞上他的车子,这回我看不但钱没了,恐怕不死也得废。”蓝色休闲服旁边的那名青年眼睛看着前方正斗在一起的那几人笑道。

    这个被叫做大哥的青年人微笑道:“是啊,不过这轻松人面无惧色,而且看上去功夫不错,也不见得会输给裘龙羽的这几个手下。不过他手上没有武器,打起来便有所顾忌,最后估计还是得输。小郭,你看这年轻人,以你的功夫,打得赢他吗?”

    旁边这个叫小郭的年轻人道:“拳脚上也许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大家对决,可是难讲得很。”看来他还是很有自信。

    不过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上面的打斗的六人。

    突然,小郭叫道:“大哥,那车子里又出来了一个年轻人,很高大帅气,不过好像很年轻的样子,象个高中生。”

    蓝色休闲服的青年人凝目看去,果然,一个年轻人脸色冷峻地从车上缓缓地走了下来,剑眉挑起,眼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怒气。他一看到此人,便感到一股冷飕飕的寒气似乎从四五十米外的此人身上逼来,竟然令人生出畏惧之意,心下大奇,遂道:“好大的杀气,只怕这太子爷要遭殃了,小郭,我们下车去看看。”

    说着,他便开门钻了出去,小郭和前面副驾驶座的那个年轻人也紧跟着下车,站在他的身边。

    后面那辆车见他下来,也下了车,一共有六个人,成扇形围在蓝色休闲服的青年人的身后。

    原来夏侯胜渊被激得兴起,放开了手脚徒手跟五个手持匕首的云霄集团中的高手对打起来。一时间竟然是难分难解。而车上的寒子心急小雅之事,眼见这些人象拦路虎一般耽搁了时间,而夏侯胜渊又久战不下,心里便感到不耐烦了,这才开门钻下了车。

    “都给我住手。”寒子淡淡地道。

    他的声音不大,也不急,却隐隐然有一股威仪,激斗中的六人均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均聚向了他。

    其中一名稍显削瘦的大汉突然回过神来,喝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兄弟们上,先废了这小子再说。”说罢又是一刀向夏侯胜渊刺去。

    突然,这大汉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感到自己的手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接着听到“哐铛”一声,手中的匕首已然掉到了地上,他骇然的发现,那高大帅气的少年不知道何时站到了他的身旁,那只白皙的右手正轻轻的握着他的刚才持刀的手腕。

    看上去那动作极轻,就象是在拿着一个基本上没有重量的泡沫塑料一般。但是他的手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寒子淡淡地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手上突然一用力,便听得“咔嚓”一声,这名大汉便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寒子只是这么轻轻一捏,已然把把他的手腕骨捏碎。紧接着只见他一甩,将这名看上去足有一百六七十斤的大汉象丢稻草人一般扔到了路边四五米之外,拍的一声跌趴在地,爬起来以后捂着自己的手腕痛的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涔涔冒出。

    另外那四人见这大汉被制住,也不等裘龙羽吩咐,同时挥动匕首冲了上来。

    寒子道:“二哥,你让开,让我来。”

    夏侯胜渊不自觉地退了下去。抬眼看去,只见寒子身形“慢腾腾”地走进了那四人之间。之所以说“慢腾腾”地,是因为所有人都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抬脚迈步的动作。

    但是便是那“慢腾腾”的动作,一步便跨进了四人中间,只见他又是“慢腾腾”地向四人伸出手去,各自在他们的手背拍了一下。

    他的动作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偏偏是与他打斗的那四人好像故意伸手在那里给他打一般。

    寒子的手掌拍处,四人便即缩手,手掌一松,手中的匕首几乎是同时落了下去。

    “哐铛”一响,四把匕首落地,竟然只发出了一个声音。

    众皆愕然,均不知他刚才的动作是快还是慢,若说快,偏偏每一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若说慢,为何四把在不同的人的手上的匕首竟然会同时落地。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更令他们惊愕。几乎是在那“哐铛”声响起的同时,四个大汉均捂着被他拍过的手腕哇哇大叫起来,似乎寒子那如同拍苍蝇一般的一拍,竟然把他们的手背骨头拍折了一般。

    裘龙羽骂道:“你们鬼叫什么,这么轻轻一拍就痛苦成这个模样,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

    其中一个大汉以可怜而痛苦的眼神看了裘龙羽一眼道:“我们的手背骨头好像都已碎裂。”

    裘龙羽大吃一惊,看上去那么轻轻一拍,跟拍个蚊子差不多,竟然能将四个云霄集团的高手的手背骨拍个粉碎,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自然不服气,手一挥,余下的七名手下便扑了上去。

    寒子不想跟他们耗时间,误了他去救小雅的大事。身体突然闪也出去,再站回原外之时,那七人已经躺在地上哼哈着站不起来了。

    裘龙羽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惊骇之色,一张原本红通通的脸,此时却是面如死灰。

    寒子淡淡地道:“你叫裘龙羽?是裘道通的儿子吧?我是云天集团的卢墨寒,你告诉你父亲,说过几天我会去拜访他。”

    寒子说完也不理那尚未从惊骇中回过魂来的裘龙羽,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夏侯胜渊道:“二哥,你看看车子还开得了吗?我们赶时间呢。”

    夏侯胜渊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后面看了一下车子,回转身来道:“后轮有些变形了,恐怕走不了了。”

    寒子此时心急如焚,一听便有些急了,道:“能不能尽快联系到车子,小雅一定急坏了。”

    夏侯胜渊道:“当然可以联系,不过恐怕得等挺长的时间。”

    这时,几十米的长坡下那名一直驻足观看的蓝色休闲服青年慢慢地走了上来。他先看了一眼在那里还是脸色煞白的裘龙羽,故作惊讶地道:“哟,这不是云宵集团裘老大的公子吗?失敬失敬,裘公子,怎么了,容某看你脸色有些不对,是否出车祸时撞到了?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裘龙羽看到他,这才回过魂来,做了一个整头发的帅气动作,整了整衣服,冷冷地道:“不劳容兄关心,我裘龙羽毛好得很。”

    这个姓容的蓝色休闲服青年人似乎志不在他,闻言微笑道:“那就不打扰裘公子在此欣赏风景了。”

    转过身来,向寒子看去。刚好寒子此时也转过身来看向他。

    这姓容的蓝色休闲青年人一见到寒子,突然呆了一下,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道:“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寒子见他脸上露出肃然之色,而且第一眼上这青年人给他的感觉很好,见问便淡淡地道:“不敢,小弟卢墨寒。”

    这青年人肃然道:“原来卢兄弟,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寒子见车子也走不了了,当下对夏侯胜渊道:“二哥,我们先走下坡再说吧,这车子就丢在这里了,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拿你的车去卖废铁吧。”他虽然心急如焚,但看到夏侯胜渊脸上微现苦楚,似乎是对这车子被撞成这样甚是心疼,便开玩笑道。

    夏侯胜渊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青年突然道:“兄弟若是信得过我容放山,这车我叫人帮你们处理,卢兄弟若是有急事,就先用我的车子吧。”

    寒子微微一愕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心里登时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他一看到我便脸色肃然,想来是看到我颈项上这块木牌了。”当下也不明言,对夏侯胜渊道:“容兄是值得相信的,二哥,我们走吧。”说着当先向坡下行去。

    夏侯胜渊见他仅凭人家的一句话便深信不疑,心里甚是有些想不通透,但也只得跟了下去。

    那裘龙羽倒是不敢横加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下去。眼中自然是射出了怨恨之色。

    容姓青年人跟着寒子到了坡下,使了个眼神,他身后的八个灰色休闲服的青年人便闪到了他们的周围,将周围人的视线极巧妙地挡了起来。

    容姓青年人深深地看了寒子一眼,突然身体微躬,向寒子行了一礼道:“属下川云堂堂主容放山见过大哥。”

    寒子微微一愕,便即知道了是什么回事,心想:“我这未来的岳丈大人也真是异于常人,佳颖还没有嫁给我呢,这实权却是放给我了。”原来他一见这容放山的反应便知道谢云天给他的所谓的信物木牌,其实是代表着云天集团至高无上的令牌,见到令牌便如同见到了老大一般。

    寒子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听到容放山自我介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谢云天知道他要来C城,便跟他说了云天在C城的情况。云天在S省地重点发展的地盘便是C城,因此川云堂便是设在C城。而容放山便是川云堂的堂主。

    寒子见事到如今,便是跟容放山说也说不清楚,便道:“容哥不必如此,小弟并没有正式加入云天,容哥这般称呼于小弟实不敢当。”

    容放山却是认真的,肃然道:“大哥客气了。云天有规,见木牌如见大哥,不管是大哥是否已入云天,都没有干系。”

    寒子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道这木牌原来是如此的尊贵,他此时没有心情跟他多说,便道:“此事暂先不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待我回来了我再联系容哥你吧。”

    容放山道:“好的大哥,兄弟马上给您备车。”当下立即吩咐手下把他坐的那辆车腾空了出来,帮他们调转车向。

    寒子也不跟他客气,叫了夏侯胜渊便上了车,车子起动了以后,看到容放山就在旁边站着送他,样子甚是恭敬,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轻声交待了他几句,容放山大喜,连连点头。

    看着寒子坐的车开走以后,再看到那裘龙羽也早就溜走了,那个叫小郭的青年才道:“大哥,刚才那个是新来的大哥吗?他虽然年轻,却是好厉害啊,这姓裘的十几个手下,前面五个看得出他出手却看不懂,后面那七个人是怎样裁在他的手下我却又一点也看不出。”

    容放山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精光四射,显得整个人极是兴奋,不过听了小郭的话,他却不答,只道:“我们回去再说,有大事要做了,小郭,我包你欢喜。”说着率先登上了越野车,其他人除了留下先前坐在容放山那辆车副驾驶座上的那个青年和另外一个大汉处现余尾工作之外,均跟着挤上了车。

    在车上,小郭看着容放山眼睛发着光,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能不能够透露一点信息,有什么大行动么?”看来他平时跟容放山的关系不错。不然绝不敢这样问。

    容放山脸色突然一沉,道:“小郭,你忘了身份了。什么事是该问的,什么事是不该问的,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你。”

    小郭脸色一变,头上冷汗直冒大哥,小弟一时激动,把这给忘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容放山其实是挺喜欢这个好动的年轻人,见他吓得不轻,脸色便又缓了下来,淡淡道:“小郭,我不是有意批评你,但是有时我们该严肃时还是要严肃的。你放心,一定会有事给你做的。”

    城外一条五六米宽护城河绕城而过,也不知通往何处,不过此时却看不见河中有水,不知是早已干枯还是此时不对季节。

    不过城门却门了,只是在稍显高大的城门上方以苍劲的笔法书写着几个大字:

    夏侯堡!

    这三个字看不出有多少年代了,也许是在三国时代夏侯荣在此建堡之时便写下的,只不过这三个字经过了千百年来的风雨洗礼,此时依然清晰有力,仅是在每一笔的曲弯处已然有些滑黑,估计是长年雨水刮滑所致。

    城墙上的石头亦是差不多,整个城墙城门显得极是古掘恢宏。

    城门与护城河之间是一座石造的孔桥,看上去似乎年代没有那般久远,可能是以前用的是架桥,后来取消建了这座石桥。

    车子缓缓地开进了城门。

    进城之后便看到城里的道路分成三岔,一条直通城后方,左右各一条。城中的路都是以青石板铺成,楼阁跟城外的差不多,只不过城里的比外面的多了一些多层的楼阁,但也仅是三层。

    夏侯胜渊将车子向右边青石路拐去,驶了大约一百米之后,便看到一个约一百多平米的平台,平台有微小的斜坡而上,平台之上此时正停着四辆小车。

    原来这里是一个小停车场。

    夏侯胜渊将车停下来以后,旁边一间小屋里走出一个中年人来,看到他便微笔道:“九少爷,你回来啦。”随即看到他那辆车,便奇怪地问道:“九少爷,你的怎的换成别克了?”

    夏侯胜渊笑道:“木叔,我在C城撞车了,车子有些变形,现在暂拿不回来了,这辆是朋友的车。麻烦木叔帮洗一下。”

    木叔拍拍胸口笑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九少爷,你咋的恁不小心,是不是又跟人家抢道了?”看来这个木叔平跟夏侯胜渊也甚好,常开玩笑。

    夏侯胜渊笑道:“有一点吧,不跟你说了,我有朋友来呢。”木叔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旁边的寒子,但是夏侯胜渊不介绍,他倒是不好问。

    寒子向他点了点头以示问候,便跟着夏侯胜渊向右排楼阁走去。

    夏侯胜渊指着右排楼阁的中间那栋道:“我们家便住在那一栋阁楼。我们夏侯家族爷爷一辈的有五人,现在还有两位在世,五个爷爷共有十二个男丁,我老爸排名第六,不过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现在家族中叔伯辈的也只剩下八人了。在我这一代中男丁则少了,只有九个,我是最小的一个男丁。男人们大都在外面打理家族的生意,平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团聚和聆听长辈训。只有大哥夏侯孟然和五哥夏侯连松在家里面打理。”

    一边走着一边向寒子介绍着,不片刻便到了位于右方中间的那栋阁楼。

    阁楼分由三个方向的楼阁围成,独成一个小院,二进门院落。进去之后,前段是前院,后面才是三层高的三面阁楼。

    走进内院是一个天井,前方是正堂,在天井之时夏侯胜渊便高声道:“小雅,我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途中,一直没有给小雅打过电话,寒子也只是在下飞机时打过一个电话给她。

    夏侯胜渊话音刚落便听到三楼上一声欢呼:“寒子来了!”片刻之后便看见小雅的头从三楼的一间房的花窗中伸出来,看到寒子在底下,脸上尽是惊喜之色,随即便消失,紧接着听见楼板“咚咚……”的声音,片刻之后便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一楼木梯口之处。

    “寒子……”一声如痴如醉的娇呼,在这细雨纷飞的暮日里,如欢快的黄鹂,又如哭泣的杜鹃,悲喜之情都在这短短的两个字之中。

    寒子看着面前这个眼中涔着泪珠儿的少女,在昏暗的光线下,眼中那将滴未滴的泪珠儿闪烁着迷醉之光,就象是天上的星星在落泪。

    憔悴的脸庞,微黑的眼圈,深深凹陷下去的,脸上似乎还残留着哭泣时泪珠儿流淌过的痕迹。那一张脸庞,就象是雨打的白色梨花。

    那一份见到他时的欢喜,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欢欣;那一份憔悴,却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孤草,随时都会被狂风暴雨卷席而去;

    此时她便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手掌半握,指尖不经意地揉搓着,呼吸显得甚是急促,娇柔的身躯有些微微发抖,脸色煞白,似乎已经有几天几夜没有睡过了。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绵嵌绿花的睡袍,脚上是一双大黄狗棉拖,大黄狗的眼睛很大很大,目光向前,眼神显得极是凄婉,似乎与它的主人有着同样的心情。

    夏侯胜渊一看这场面自己似乎不宜存在,便道:“寒子兄弟,你跟小雅叙叙旧,我去找一下我爸爸,我们待会儿再谈。”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小雅,你还好吗?”寒子待得夏侯胜渊出去,这才凝望着她的眼睛柔柔地道。

    这一句话仿佛来自他内心的最深处,那份关心牵挂担心焦虑等等一切的一切尽已包含在其中,深深的情意尽在这短短的几个字中显露无遗。

    小雅一双满是泪珠儿的双眸凝望着他,眼中尽是依恋和激动。

    寒子亦是凝望着她的双眼,轻轻地,他伸出了双手,举了起来。

    “寒子……”

    小雅猛地扑了过来,双臂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双肩,将头深深地埋藏在他那宽厚的胸膛之上,瞬时痛哭出声:“寒子,你再不来,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淌了下来,如同夏日里的细雨,一颗连着一颗,多日来的忧虑无助均在这一刻完全暴发出来。

    靠在这个男孩的怀里,她觉得便是天崩地裂海水倒流都不会伤害到她。

    在这个男孩的怀里,是最最安全的。

    寒子感觉到她的身躯在颤抖着,感受到从她那绵软温腻的身休中传来的那一份深深的信任和依赖,耳中聆听着她那释放的哭泣,心如刀割,紧紧地将她环抱紧搂着,柔声地安慰道:“乖小雅,别怕,一切有我呢,有我在,谁也伤害不到你,寒子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雅哭泣着道:“寒子,我好害怕,大爷爷要拿我去祭斧。”

    “祭斧?怎么回事?小雅,别怕,一切有我呢,你慢慢告诉我。”寒子心里疼如刀割一般。看着这个往日里活蹦乱跳活泼开朗的女孩变成这般模样,伤心恐惧整个笼罩着她,竟然吓得身体微微发抖。他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被激起,但是在此时软弱的夏侯馨雅面前,他却唯有将这股怒火强自压在心底,反而是在言语之上轻声地抚慰着她。

    “寒子,我们上去再说,好吗?”小雅伏在他的肩膀上哭释良久,感受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一股安全之感渗进她的心田,心情已然平复了许多。轻轻地离开了那让她依恋的怀抱。

    “好。”寒子柔柔地道。

    轻轻地,握紧她那冰凉的柔荑,两人沿着木制楼梯拾级而上。

    “笃笃笃笃”,踏板声轻轻敲击着两个年轻人的少年心怀。

    在小雅的心里,只觉得这声音便如同那古庙禅钟一般,让她清醒,予她一种宁静之感。这个木梯她走过了千百回,却从来没有一回有如此感受。

    偷偷地瞅了身边的寒子一眼,心里顿时明白,那是因为有他在自己身边。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予自己的安全之感,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心里了。

    正因为如此,在他的身边,哪怕是身边一只讨厌的苍蝇或是蚊子的“嗡嗡”吵闹之声,也变成了这世间最为美妙的音乐。

    悄悄地看着他,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种安然的幸福的笑容。

    任世间多少疾苦,有了他,便已足矣。

    任天地多少风雨,有了他,她再也不害怕。

    寒子的心里此时却是波涛汹涌。脚踏木梯板的“笃笃”之声如同一记记重锤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弦。一想起“祭斧”两字,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以前在电影电视中见过的那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些拿活人生祭神魔的血淋淋的悲惨场景。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如同九天神火在炙烤着他的身心一股的难受。

    然而,看到小雅那已安然宁静的玉颜,他强忍着压制着来自心底的

    这一股欲冲体而出的怒火。

    他不忍心,也不想破坏她那脆弱的内心深处的难得的那一份祥和。

    喜欢她的笑,喜欢看她的活蹦乱跳。那些是他最爱看到的她的调皮的俏。

    “这便是你的小姐闺房?好漂亮啊!”寒子看着这间往日里只有在屏幕里才能看到的古色古香的木屋,其中泛着一股淡淡的好儿幽香,予人清爽之感,又予人迷醉之意,他的心情便平复了许多,脸上泛起了柔柔的笑。

    “嗯,是啦。漂亮吧。你可是本小姐闺房的第一个外姓男客,怎么样,心底深处是否有泛起一种荣耀之感?”找回了平静安祥之感的小雅调皮地轻笑道。

    那一笑,如灿烂的百合盛开,眼角那尚泛着莹光的泪珠儿,仿若那晨曦中的玉露,爽朗迷人。

    玉榻前竖着一排半开的梅花屏风,幽古而典雅,绣花枕被整齐地摆放在玉榻之上,粉红色的帐帷轻轻地披洒而下,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着玉榻。

    “若是能在这样的床上睡觉,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应该会很舒服吧?”寒子心想。

    一个泛着古典柔美韵味的梳妆台横放在闺房的一角,上面摆放着三把褐色的牛角梳,两密一疏。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化妆护肤品。妆台正面,一个嵌着铜边的镜子向后斜放着,镜子中映着两个人。一个身着褐色皮衣的高个帅气小伙子,另一个是如小鸟依人一般偎在小伙子的肩膀上如花少女,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

    一个他,一个她,这幅温馨佳画似乎在这一刻定格,若是永远能够这样,那也是一种不错的幸福。

    扫了一眼闺房中的摆设,寒子突然贼笑道:“当然是从心底感到荣幸之致,怕只怕你引狼入室,引来了一个偷心采花贼。”眼睛看着她,满着了暧昧的光芒。

    小雅“噗嗤”一笑,美人如玉笑如花,装着恶狠狠地道:“本小姐武功高强,有哪个采花贼如此大胆,也打本小姐的主意?看本小姐不打断他的狗腿。”不过想起在娱乐城中他强行欺负自己的情景,想起他的霸道和粗鲁,脸不禁突然红了起来,心想:“他会不会来真的?”心里竟然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寒子见她娇嗔薄怒之样,笑意盈盈,心中不由得一荡,突然揽过她来,滚荡的厚唇印在她那冰凉的玉唇之上,寻到她小嘴中的丁香小舌轻轻地缠绕吮吸起来,而那只抚着她酥背的手,更是轻轻地抚摩着。

    “嘤咛”一声,小雅瞬间便融化在他温柔的**拥吻之中,热烈地回应着。两人均贪婪地吮吸着对方的津液,相互拥抚着,一个强壮如牛,一个滑腻如水。

    他和她的心,此时已深深地融在了一起。

    “臭寒子,你坏死了,每次都要欺负人家。”良久之后,两人才从**的拥吻中分了开来,小雅脸红如霞,娇艳如花。

    或许是得传了寒子的温度,冰凉的嘴唇此时娇艳欲滴,泛着盈莹之光。寒子忍不住在她的樱唇上又轻轻一啜,方才笑道:“你不是自诩武功高强的侠女吗?怎的碰到我这个偷心采花贼便全身酥软无力,任我欺负了?”

    小雅在他宽厚的胸口上轻轻一捶,嗔道:“谁知道你这个冤家,好象人家前世欠了你似的,一到了你面前,但功力全失,那还不剩下任你欺负轻薄的份。”

    看着她那娇柔的女儿状,哪里还有往日那泼辣之样,心中不禁泛超声波了怜爱之情,伸出手来轻抚她的柔顺的发丝,柔声道:“小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的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有我在,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拉着他在她的玉榻上坐下,紧紧地挨着他,稍有些冰凉的小手放在他那双温暖的大手中,小雅这才向他说起了整件事情的详细情形。

    小雅看了寒子一眼,问道:“那寒子呢,也跟我们上去吗?”

    夏侯胜渊道:“老爸说寒子兄弟身份特殊,算是贵客吧,不过我可没有那份殊荣,我带你们上去以后就得下来了,可不得待在上面用斋饭。”

    小雅恼道:“说这风凉话,那你上去,宁愿在下面跟兄弟姐妹们一起,那也强过到上面去。”

    夏侯胜渊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快快上去吧,不然可真的挨骂了。”说着推了她向二楼走去。

    到了这里,寒子倒也不好说话,看到这里庄严肃穆的场面,也不知道他们家族还有什么忌讳的东西,万一说错话了不好。

    这斋堂是一个内设一层半的建筑,一楼大堂是一个整体,二楼则是从中间做了一个半圆的楼梯上去,但是这二楼明确点来说是一个平台,也就是在一楼大堂的中央竖起了一个约点一楼大堂三分之一的平台。平台也只到整个大堂高度的一大半,那种设计跟一个大会堂有布局有些相似。平台边上有半人高的护拦,站在护拦旁边可以看到下面用斋的所有族人。

    上得二楼来,只见四个角上各摆着一个与下面斋堂边一样的架子,也都点着蜡烛。中间摆着一张长方桌,方桌的主位上,是一位年约六旬的黑须方脸老者,双目炯炯有神,目光闪烁,寒子一上来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寒子的身上。

    寒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带微笑,对于这老者的注视淡然处之。

    老者的左右一边坐着四人,一边坐着五人,七个均是中年以上,其中夏侯东荣便在他的左方,有两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坐在右方,看到寒子与小雅上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到了上面,寒子感觉到夏侯胜渊连大气都不敢喘,整个斋堂一阵沉闷,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气压从四面八方涌挤而来,几乎予人窒息之感。

    只见夏侯胜渊对着坐在主位的那位老人行了一礼,恭声道:“大伯,小雅和卢墨寒公子已经来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寒子便看到夏侯东荣手轻轻一挥,夏侯胜渊便转身走了下去,不敢稍留。走过寒子身边时,看了他一眼,眼中颇有担心之色。

    夏侯东荣站了起来,叫寒子和小雅坐到了他的下首处,待得寒子坐好以后,才给他介绍了在座的诸人。

    坐主位那个是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夏侯家族的家主夏侯鸿峰,其他的六个长者分别是夏侯家族中与夏侯东荣同辈兄弟。那两个青年人分别是第三代中的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

    寒子一一与他他见礼,没有一丝拘束之感。

    夏侯鸿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欢迎卢公子来敝堡作客,今天是斋戒日,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寒子抱拳一礼道:“不敢,倒是晚辈来得唐突,叨扰了,前辈莫怪才是。”

    示意寒子坐下,夏侯鸿峰对着夏侯孟然道:“孟然,可以吩咐大家开始了。”

    夏侯孟然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护拦前面,对着底下大声道:“家主吩咐,用斋。”

    很简单,没有寒子想象的可能出现的繁文缛节,夏侯孟然一宣布完,大家便默默地用起斋饭来。

    夏侯鸿峰淡淡地道:“大家也用斋吧。”说着拿起了碗,开始用食。

    用斋饭的气氛极是沉闷,席间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与其说这是一个家庭斋宴,不如说是一个沉闷得不能再沉闷的尴尬餐宴。沉闷的气氛压得寒子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寒子偷偷地看旁边的小雅,亦是吃得小小心心,而同桌的夏侯家的第三代那两人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吃斋吃成这样,这不是受罪吗?”

    不过还真的被他说对了,原来夏侯家族的吃斋便是为了悼念那些为了家族魔咒而牺牲的人,不过除了家族中的几个长者,没有人知道他们祭斧之礼是如何做的,而且用的又是未满十八岁的处子。

    因此,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家主定下来的规矩,每次斋戒用餐开餐以后都不得在餐桌上言语。因此一直以来,夏侯家的斋戒日便是这个样子。

    很快的,一楼那些吃饱的人都悄悄的走出去了。

    在这样的沉闷环境下吃斋,便是吃的是天下美味的素斋亦变得不知所寒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那些斋菜究竟是何味道。

    他放下碗筷之时,见到第三代的弟子都已吃饱放下碗筷,坐在那里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夏侯鸿峰也吃饱了,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道:“孟然连松,你们先回去吧。”

    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恭敬地站了起来,跟各个长辈行了一礼,然后跟寒子行了一个平辈礼,也悄悄地退下了。

    夏侯鸿峰看了寒子一眼,缓缓道:“卢公子,本来你远来是客,老朽该当跟你多说上几句才是,不过适逢今天我夏侯堡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由胜渊负责接待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明天就由胜渊带你去C城玩玩,C城我我们夏侯家的产业,想玩什么尽管玩,跟胜渊说一声就行了。”

    寒子心想:“哇靠,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瞧这阵式,估计下去以后可能连小雅的面都见不到了。”他看了夏侯东荣一眼,见他眼睛深邃,头和身体都没有动,但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当下心一横,淡淡地道:“前辈叫我下去,可是要商量祭斧之事。”他不用“把我支开”已经是很客气了。

    他此话一出,除了小雅脸色露出担心夏侯东荣的脸上露出“儒子可教”的欣慰神色之外,余人无不脸色大变。

    尤其是夏侯鸿峰,他的脸色本来就是淡淡的,此时却突然黑了下来,眼光突然向夏侯东荣望去,冷冷地道:“六弟,此事是你说出去的吗?”

    小雅看到大伯那冷峭的脸,亦是不禁猛打了一个寒噤,身子有些颤抖。

    突然,从桌子底下突然伸过一只宽厚的温暖的手来,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握住,一股暖流从那只大手中缓缓地传了过来。

    那熟悉的感觉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寒子那双温暖的大手,心里一暖,内心的那一丝恐惧便被压了下去,还未等父亲回答,她突然抬起头来道:“大伯,是我说的。”

    夏侯东荣脸色一变,立即道:“大哥,这事与孩子无关,确是我说出去的。”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父女一眼,冷冷地道:“六弟,你的意思是不想让小雅来为夏侯家去消除这场灾难了。”

    夏侯东荣暗一咬牙,黑着脸道:“大哥,东荣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不一定要牺牲后辈去委屈求全。”

    夏侯鸿峰未料到他竟然敢公然反对,脸上怒气泛起,不过随即又黯淡下来,叹了一口气道:“六弟,此事事关重大,或许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做不了主,看来还得由两位老祖宗来定夺。不过,六弟,你可知道,四十九年前,我们夏侯堡发生过什么事吗?”

    说着这句话时,他的眼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寒子从他的目光中看得出,他人眸子里充满了悲痛和无奈。

    夏侯东荣道:“那时我没有出生,是后来才听长辈们提起过,那一年家族中死了九个男丁。都是同一晚上血干而亡,便似是被僵尸吸干了血一般。”

    小雅一听,大吃一惊,不禁问道:“爸爸,真的有这样的事?”

    夏侯东荣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也是听长辈们提起的。”

    夏侯鸿峰幽幽叹道:“本来今天有外人在场,我是不想提起的,东荣,你先说说卢公子与小雅是什么关系?”从小雅和寒子两人的神情之间,他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夏侯东荣道:“寒子是你侄女的男朋友,将来就是我的女婿,因此说起来也不算外人。”

    夏侯鸿峰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略带凄怆的声音从口中缓缓传出:“当年是五位老爷子中也是大伯做的家主。那时虽然国家处于困难时期,但我夏侯家族仍然是人丁兴旺,家中男丁达到了八十三人,族中男女老少近两百人。祭斧之事你们都知道了,但是如何个祭法却只有大伯和四叔知道,这个祭典只有上代家主逝世之时才会传给下一代家主。

    “以夏侯家族当时的势力,对于这近两千多年来的虚幻的魔咒自是不屑信之,更何况是要牺牲一个家族中的女子。当时我年方十四岁,正是少年方刚血气之时。长辈们当年选择中的是大姐夏侯月屏。她是大伯的大女儿。

    “大姐当时年仅十六岁,出落得很是美丽,极是温柔贤淑,最是疼我,也极得几位老爷子的疼爱。那一年正月初六,天空下着雪,鹅毛般的大雪……”

    夏侯鸿峰脸色凄然,眼睛深邃,目光落在护拦边那一根根燃着的蜡烛之上,似乎回到了四十九年前的那一个恐怖的夜晚:“连老天似乎也在为夏侯家的悲剧落泪。我当时年纪还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小,只知道老爷子们要送大姐去一个地方,去了就永远不能回来了。我当时很伤心,天黑了以后,我偷偷地躲在房子外面,到了子时,时间进入到初七,我看到大伯和爹爹还有三个叔叔及三姑跟着月屏大姐一起从房屋中走了出来,大姐的头上盖着红布,身上穿的是新娘子出嫁时才穿的凤冠霞帔,三姑给她打着雨伞,迎着风雪向后山去了。

    “我偷偷地远远跟在了后面,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到了后山的无夫洞,在风雪夜暗淡的光线下,我还是看到了大伯和爹爹他们六个人在那里吵了很久,而大姐则是在旁边轻声哭泣,我都能看到月屏大姐的身躯在风雪中轻轻的颤抖着。”

    夏侯鸿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到众人的脸上尽皆露出了凄然之色,夏侯东荣看到他停了下来,便问道:“大哥,后来呢,月屏大姐有没有进洞去?”他问的也正是众人想问的问题。

    斋堂之外风雨依旧,呼啸的北风从斋堂的大门狂吹进来,吹得斋堂边上燃着的蜡烛“卟卟”作响。斋堂一楼此时早已然人去楼空,这卟卟的声响,配上那呼啸的北风,令得斋堂之中变得诡异般的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夏侯家族的当代家主夏侯鸿峰,静待着他往下说出那个令夏侯家引以为辱之事。

    每一个人的眼眸中都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透着恐慌,虽然那已经是过去了四十九年的事,但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寒风细雨之夜,这样的静谧得可怕的斋堂里,再次由夏侯家族的家主口中说来,仍然象是发生在昨天之事。

    二楼正向着斋堂大门的有一个巨大的屏风,挡住了从斋堂大门外肆虐而进的寒风。但是,寒风绕过屏风,仍然吹到了每个人的身上。小雅感觉到后背一阵阴风吹过,她不禁又激凌凌的打了个冷战。

    感受到她的害怕,寒子握着她的手便又紧了些。

    夏侯鸿峰轻咳了两声,不知道是真咳,还是想打破这静谧诡异的气氛。续道:“没有进去,六个长辈在无夫洞前争了大约有一个小时,最后还是返了回来。

    “我也跟着他们返回来了。但是当晚上便出事了。”他看了众人脸上的惊骇之色,自己脸上亦露出了恐惧之色,接下来的声音便有些微微颤抖:“半夜里,我被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惊醒了,在惊骇之中,爬了起来搂着被子簌簌发抖。那惨叫声实在是太恐怖了,尤其是在那样的静谧的夜里。”

    寒子看到,夏侯鸿峰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仿佛回到了那晚上那恐怖的夜里,此时他正躲在被子里簌簌发抖的样子。

    此情此景,没有人会去鄙视于他,毕竟,当时的夏侯鸿峰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即便是他们,碰到如此诡异恐怖之事时,又有多少人不会露出人性最恐惧的一面?

    “还沉浸于那极为恐惧的元素中时,不到片刻,我还没有回过魂来,更为恐怖的事情却又发生了。”夏侯鸿峰目光中露出了骇然之色,脸上肌肉收缩,似是极不愿意忆起那一段令人心惊肉跳的岁月。

    斋堂外的风似乎小了些,雨还在下,黑暗依旧。不过,众人的心却还是悬着,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可怕之事。

    过得良久之后,夏侯鸿峰又才缓缓地道:“长辈的秘密会议一直开到了晚上,但还是没有最终形成结果。此时大伯娘突然跑来说月屏大姐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信。大伯拆开一看,原来是月屏大姐早就知道昨晚之事是因为家族为了不让她牺牲而遭受那恶魔的攻击,她虽然害怕,但是凭着她的性格,她还是毅然决定牺牲自己,成全族人,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已经独自前往无夫洞。

    “长辈们急忙冲往无夫洞,但哪里还看到月屏大姐的影子。大伯和四叔忍着伤痛想冲进洞中,可是进去不到五十米便被里面狂号的旋风卷了出来。不要说让他们冲进去救人,便是走进洞去,以他们之能亦是不能。也不知洞中有什么禁忌。”

    夏侯鸿峰说到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也只有到了此时,他们方知道那血斧和那恶魔的强大,那确实不是人类所能够抗衡的。

    也只有到了此时,他们方理解夏侯鸿峰的心情,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恐惧。

    呼啸的寒风似乎又突然大了起来,黑夜依旧,恐怖依旧。

    没有人再质疑那恶魔和血斧的无上神通,大家再一次为夏侯家族的命运陷入了沉思。

    只有一个人没有一丝的恐惧,唯有他敢于挑战这魔神级的恶魔。

    寒子手里还握着小雅的小手,小雅感觉到,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安全。

    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份淡定,她忽然觉得,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或是神能够让他屈服了。有这样的男孩疼爱着她守护着她,她还有什么觉得恐惧还有什么值得她去害怕的?

    因此,她的心里也开始淡定,她知道,他一定能够解决一切问题,克服一切困难,打败一切恶魔,还她一个自由,还夏侯家族一片净土。

    “嗯,听起来很强大,前辈,我想会会这个如魔鬼般的恶魔。”寒子淡淡地说道。

    淡淡的说话,淡淡的表情,还有那份淡淡的坚定和淡淡的从容。

    淡定中,却予人无比坚定的信念,听着他的说话,所有人都惊呆了(当然除了小雅,还有半呆的夏侯东荣)。那一刻,却没有人敢去怀疑他的说话,仿佛,那一份坚定开始筑固着他们的信念;仿佛,面前这个淡淡的男孩,便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夏侯家族的神。

    一阵静寂。

    良久之后,是一片哗然。

    “小伙子,老夫所说的绝无一句夸大之词,此事不是你们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后生们想象的那般简单。不过,老夫今天把此事完全的说出来,包括了老夫心中最懦弱的一面和最恐惧的一面,便是决定了,从此以后,我们夏侯家族不再屈服,哪怕那恶魔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可怕,我夏侯家绝对不会再牺牲一个女子去换取在生的人苟且偷生的机会,我夏侯家族,将与血斧和那斧中的恶魔血战到底。”

    接着,他站了起来,庄严地举起了右手,一股强大的天地正气从他的身上涌出:“我,夏侯家第四十七代家主,在此立誓,若有违背誓言,将来死于那吸血恶魔手下,被他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吸干血而亡。”夏侯鸿峰说到后面,声音大了起来,极为宏亮,语句变得无比的坚定,并立下了重誓。

    也许,在此之前,他一直在矛盾之中,作为一家之主,他不愿也不敢面对这个极为耻辱的问题。但是,这一刻,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也许是因为寒子淡淡的坚定让他作出了这个决定;或许,是先前一直没有人提出反对或是更强硬的意见让他下定决心。

    不管如何,他终于做出了选择。

    这一刻,没有人再鄙视他这几十年来的懦弱,包括寒子在内。

    “与血斧和那斧中的恶魔血战到底!”听罢夏侯鸿峰的誓言,所有的夏侯家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八个夏侯家族上一辈的长者,八只手,在半空中紧紧的叠在了一起。

    那声音,穿越了斋堂,传遍了夏侯堡的每一个角落,传进了堡中每一个人的耳中,深入每一个人的心里,铿锵有力,振奋人心,撩起了每个人心底无穷的战意。

    那声音,具穿透苍穹之力,直上云宵,令天地为之动容。

    年轻的夏侯孟然和夏侯连松,两人的眼中射出了亢奋的光芒,均握紧了拳头,跃跃起欲试,仿佛看到了自己面对那身上流着血的恶魔时勇者无惧的英雄气慨。

    小雅的眼中,流露的是感动,看着眼前的八个长辈,她体内的热血亦在沸腾。

    夏侯家所有的人都已热血沸腾。

    勇者无惧,不可战胜。

    寒子看到了夏侯家做出的决定,他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是欣赏的笑。

    “寒子,你有什么打算。”夏侯东荣看着他淡淡的笑容,知道他一定早有打算,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少年的实力,其实就算是他自己,也了解不到十之一二。

    寒子淡然笑道:“明天,我探一探无夫洞。”

    看着这少年无所畏惧的笑容,夏侯家的男人们全都望向了夏侯东荣。

    夏侯鸿峰眉头一皱,问道:“六弟,卢公子什么来历。”无颖的,他这句话是带着怀疑的成份。

    夏侯东荣苦笑道:“他的身份我不能说,不过,在这里,若是连他都办不到的事情,只怕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够办得到了。”他的这一句话无疑是给了寒子至高无上的评价。

    寒子居然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淡淡地笑道:“叔叔过奖了。”

    夏侯连松年轻气盛,心里自是甚不服气,哼道:“六叔,这句话有些太看不起我们夏侯家人了吧?”

    夏侯鸿峰似乎也想看看这个在他的六弟口中予以如此高评价的少年究竟有什么通天彻地之能,便装着没有听见,缓缓地坐了下来。其他人亦跟着坐下。

    夏侯东荣微笑道:“为叔没有这个意思,连松,不服你可以试试,不过先说好了,输了可别怪六叔。”

    寒子却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手动脚的,微笑道:“连松哥,你在家中排名第五吧,我该叫你五哥,五哥,你看,现在动手也不好看,这样吧,小弟献个丑,五哥若是看得过眼这事也就算了,如何?”

    夏侯连松心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偌大本事。”便微笑道:“好,小兄拭目以待。”

    寒子看了看周围,便有了计较,微笑道:“晚辈功夫粗浅得紧,在各位前辈之前班门弄斧,若是有失礼之处,尚请见谅。”

    夏侯东荣笑道:“你但管施为,大家都不是外人,若有不当之处,大家也不会怪责于你,大哥是吧。”他不知道寒子要做什么,但是把丑话先放在前头,到时若是真的弄个有伤大雅之事来也好有个台阶下。

    夏侯鸿峰微笑道:“既然是小雅的朋友,又是六弟你认识的,当然不算外人。”他说的也很含蓄。

    寒子微笑道:“那小子就献丑了。”

    此时他已放开了小雅那双柔软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缓缓走到空着的楼板之上,右手张开,立掌成刀,不哼不哈突然向除了二楼巨大屏风方向的那一个烛架之外的三个烛架削去。

    一削,两削。

    众人凝目如炬,却未曾看到他削往的那三个烛架上的蜡烛有任何变化。

    两削过后,只见寒子突然化削为扇,不过扇得很慢很慢,慢得就象是在打太极一般。

    这时,奇异的现象出现了。

    距离他身体足有七八米开外的烛架上的两排蜡烛随着他的手的慢慢扇动而轻轻地平平地飘了起来,飞在空中的蜡烛与在架子上的距离竟然完全一样。东边架子的十八根蜡烛是缓缓地离开了架子,底下平平如也,似是为利刃所削。

    众人被这匪夷所思的现象惊呆了,那原本想挑战他的夏侯连松更是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宁静的夜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里,那十八根蜡烛就像是在空中有十八个看不见的阴灵托着一般,只不过已然没有了那阴森森的气氛,也不再予众人压抑之感。

    十八根蜡烛平飘到北边的那个烛架之后,北边烛架上的十八根蜡烛亦随着他的手掌远远扇至而飘起,接着西边烛架上的蜡烛亦随即飘起,三个架子五十四根蜡烛竟然在空中排成了两排,一排二十七根,看上去根根距离一样,一丝不多,一丝不少。

    “这需要多么雄厚的功力啊!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摄空取物飞花摘叶?”每一个人都存着这样的想法。这些传说中只有具摄空取物飞花摘叶才能做到之事现在却在这少年的手里出现,而且摄的不是一根蜡烛,而是五十四根之多。

    不过寒子的表演远非如此而已,只见他一直不动的左手突然化掌自左而右扇了过去,悬在空中的五十四根蜡烛突然由平排不动变成绕弯旋转起来,首先是前排的二十七根形成了一个内圈,然后是后排的二十七根形成了一人外圈(当然两个圈中的蜡烛的距离也相应发生了变化),两个圈合在了一起,一大一小两便在空中旋转起来。

    更为奇异的是,这两个烛圈旋转的方向竟然是相反的。那样子,就象是在作电脑平面制作一样。

    白色的蜡烛,红色的火焰,在空中按着相反的方向盘旋着。

    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那红色的火焰却象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一般,竟然不见晃动。

    再到后来,蜡烛旋转的速度快到只看到两个红色的带着白边的火圈,已看不到单独的一根蜡烛及火苗。

    随着寒子的两只手掌的移动,两个圈圈由近而远,再由远而近,他的手就象是一个电脑鼠标,可随意的控制着那“电脑”里的两个光圈。

    这些,难道真的是人类的武功所能企及的吗?

    似曾相识,那是传说中的散仙似乎才有此神通。

    “好,真是神乎其技,叹为观止!”首先说话的竟然是夏侯鸿峰,话声掌声同时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拍起掌叫起好来,斋堂中沉闷的气氛第二次被打破。

    寒子突然感到有一股,不,是两股巨大的能量向他的前方上空左右涌来,不禁暗吃一惊,突然喝问道:“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双掌突然一上一下分开,便见那两个合在一越的烛圈亦突然上下分了开来。

    真气激荡,烛圈还在高速度旋转。

    夏侯家众人亦是骇然,向空中望去。

    如此深夜,有谁潜入这阴森森的古堡?

    寒子见对方并无应答,冷哼一声,双脚突然站了个半马,双掌突然左右一分,“嘿”的一声沉喝向前推出。

    众人凝目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望去,但见两个烛圈分别向西北东北两个方向的屋顶飞速旋转而去,空中发出了“咻咻咻咻”的尖锐的破空之声。

    东北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而苍老的声音:“小友果然高人。”

    声音如同宏钟一般似从斋堂的屋顶每一个地方传来,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小雅夏侯孟然夏侯连松三人均不自禁捂住了耳朵,眼睛却在昏暗的屋顶搜索,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过那声音一落,待得那两个蜡烛光圈将到屋顶之时,黑暗处突然传来两声沉喝,涌出了两股强大的能量,分别迎向那两个高速旋转着的光圈。 那两个蜡烛光圈似乎离得太远了,力道有所不及,被这来自黑暗深处的两股力量一激,便又荡下,直向寒子身前飞来。

    寒子微微一笑,待得两个蜡烛光圈到了身前上空三米之处,双掌突然迎上,微成抓状,那两个蜡烛光圈便即停了下来,兀自在空中高速旋转着。

    突的低喝一声,两掌由微抓状慢慢合拢,片刻之后,便见到两个高速旋转的蜡烛光圈呼地停止了旋动。

    夏侯辰沛向夏侯家的其他八位长者扫了一眼,问道:“你们有何看法?”

    夏侯鸿峰恭声道:“请大伯予以裁决,我等无不遵从。”

    夏侯辰沛微笑道:“既如此,就依东荣所说。寒子不友,你可有何异意?”他还是习惯称寒子为小友。

    寒子淡笑道:“除魔卫道,本是我辈中人之责,便没有这档子事,晚辈亦是义不容辞。晚辈没有意见。只是为晚辈之事,令得各位长辈操劳,晚辈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侯辰沛肃道:“观日通这恶魔困绕我夏侯家一千多年,若是从小友你的手得以除掉,那是我对我夏侯家天高厚的恩德,莫说是这小小的事,以后小友但有所命,我夏侯家将不遗余力,但凭小友你差遣。”

    先前他一直面带微笑,此时突然庄严肃穆地说了这一段话,似乎把夏侯家所有人的神经都提将起来,同时也是在提醒他们,令他们忆起这近两千年来缠绕夏侯家的毒瘤是何等的难除,夏侯家族为之挣扎了一千多年而未果,若是当真就此除去,果然是天高地厚的无上恩德了。

    斋堂外的寒风依旧,细雨依旧,天地一片肃杀。夏侯家众人的心头犹如给抹上了一层厚厚的铅粉,沉甸甸的。

    是啊,那一场千年的噩梦,那已然为夏侯家牺牲掉的三十五位女子,还有那不知道为了与那恶魔抗争而逝去的无数亡灵,若是得除此魔,那千年的亡魂,终于也将可以得以安息。

    风在啸,雨在飘。

    而斋堂中所有的夏侯家人都在默默地在心底悼念着那逝去的亡灵。

    斋堂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之后,夏侯鸿峰才缓缓地道:“寒子,刚才老堡主之言,便是我夏侯家的承诺,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凭你一句话,我夏侯家倾所有力量前往。”

    他的语句坚定而有力,那,是从他心底深处传出来的承诺。

    此情此景,寒子知道,多余的话倒是显得自己矫柔造作,倒不如爽爽快快先答应下来,至于以后会不会用到他们,鬼又晓得了。便道:“各位长辈浓情厚意晚辈在这里先心领了。此事晚辈一定会竭尽全力,务定将那恶魔除掉。”

    当下众人便坐了下来,商议明日之事。

    众人从斋堂出来之时,已然是零晨丑时。

    寒子与夏侯东荣小雅走在回住处的路上,虽然有父亲在旁边,小雅还是挽着寒子的手臂,身体紧紧的挨着他,心里甜滋滋的。

    不管如何,这个男孩,是为了她而战,她感到骄傲。

    此前,她也许还是一个心还没有长大的女孩儿。但是经此一事,她突然间变得成熟了。

    虽然不再是那种懵懂少女的心态,但是她依然为他而感到自豪。

    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孩是一个强者,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予自己无限安全感的男子汉。

    夏侯东荣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正月初六,西北风中雪,气温

    这一天,夏侯堡周围下着鹅毛般的雪。不过,这里并未象天气预报预测的一般下着中雪,而是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簌簌而落的大雪。

    与四十九年前如出一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辙的天气,但是,夏侯堡的命运还会象四十九年前那样吗?他们的命运能够因寒子而改变吗?

    夏侯家的男人们早在天亮之前都接到电话赶回来了。为了家族的自由,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内心都充满了斗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此事一定能够成功。

    毕竟,那是缠绕了他们夏侯家近两千年的噩梦。

    早上,时间定格在9

    后山的无夫洞前,数十个夏侯家的男人加上寒子这个将是半个夏侯家的人聚集在一起,按昨晚商议好的方案即将进行挑战无夫洞中观日通这恶魔和血斧的无上神通。

    凛冽的寒风呼啸,天空白雪飘飘,夏侯堡后山,着眼之处,到处白雪皑皑。

    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自天空飘落,似乎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巴不得瞬间就把这无垠的大地覆灭殆尽,大地一片雪白。不远处的松针树上,积满了雪,松针树的枝丫被压得不堪重负,低低地垂了下来,就象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显得苍白而无力。

    山上冬日里顽强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生长的花草,被厚沉的白雪压得全都低下了头去,似乎都不愿亲眼目睹这场即将暴发的未知胜负的战斗。

    后山上的小动物们,如松鼠一类的,从树林间探出头来瞅了半晌,似是受不了这天地肃杀的沉闷,“吱吱”叫了数声,便即隐匿起来,再也未曾露过脸。

    后山上山的道路上,片刻之前还清晰地残留着夏侯家众人行上来的脚印,而此时,那深深的印痕,正在慢慢地,慢慢地被空中落下的雪花掩盖。渐渐的,渐渐的,只余下浅浅的痕迹。

    后山又叫无夫山,那是近两千年前夏侯家的先辈们自己取的名称,千百年后,这名称仍然没有改变。

    无夫山高入云端,半山腰之上便是一片云雾缭绕。朦朦胧胧,仿佛在那云雾深处,正聚结着无数的妖魔鬼怪,此时正睁着大眼,虎视眈眈地自上而下注视着夏侯家的这数十名成年男人,侍机而动,想在瞬间将他们吞噬。

    而夏侯家所有的人的目光,此时却全都看向了那处在无夫山山腰三分之一处的无夫洞。

    无夫洞是一个圆形的洞口,直径约有十米。洞中黑麻麻的一片,没有哪怕是一丝的光亮透出。

    不过,从山洞中,却吹出了强劲的寒风。

    寒风刺骨,比外面风雪中的寒风还要冰冷数倍。首当其中之人,被那寒风袭体,开始之时,无不激凌凌的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厉害的夏侯家族的几个年轻人试图靠近洞口,在距离洞口处十多米之内便被那寒风吹浸得簌簌发抖,战战兢兢地退了下来。

    有数个看得不服气的年轻人运着功走了过去,其结果仍是一样。

    只此一点,便已令夏侯家人骇然失色。

    按昨晚商定的计划,由夏侯家族中内功最为深厚的夏侯辰沛与寒子进入无夫洞中,想办法将里面的观日通引出来,夏侯家族的其他人则是在外面埋伏,若是血斧及那观日通魔鬼出来由他们在外面拦截,他们的计划是与那观日通和血斧在无夫洞之外展开一场血战。

    夏侯家能够战斗的已年满十八岁的身体健康的男人计六十三人都聚在无夫洞外面,众人形成了扇形将无夫洞包围了起来。个个手中拿着刀剑枪等武器,严阵以等,如临大敌,一脸肃然。

    雪,突然下得更大起来,冰冷的雪花飘落到众人的头上脸上,衣服之上。

    飘到脸上的雪花为人体的温度所化,慢慢的融化,化为冰冷的水珠沿着皮肤缓缓地滑落下来。那冰冷的感觉仿佛在提醒他们,暴风雨每时每刻都有可能来临。

    无夫洞前,夏侯辰沛长长的白须在寒风中被吹拂而起,与那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一样的白。

    白雪白头发白胡须,还有他一身灰白色的紧身袄袍。老人一身的白色打扮。

    只有他的脸是红润的。

    一身的白,仿佛他已经预感到这一战凶险之极,极有可能这一去,这一身衣裳便有可能是他最后的寿衣。

    夏侯辰沛,一脸的凛然。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寒子却是甚为简单,里面还是一件保暖衣,外面则是一身黑色的紧身功夫装,那是半夜里小雅连夜找保里的裁缝七婶做的。脚一却那是他的那跑鞋。

    他一脸的淡然,由始至终均带着淡淡的微笑容。仿佛,要应对这一个神魔般的魔鬼,他一点都不担心。

    与众人挥手告别,两人开始向无夫洞走去。

    黑呼呼的洞口深处似乎有无数的眼睛正在凝视着他们,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夏侯辰沛抢着走在前面,以表其爱护后辈之心。寒子也不与他争,稍稍落后了他一个身位,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到达无夫洞前十米之内,里面的风已经非常的大了。夏侯辰沛走在前面,他的紧身的棉袄都被吹得刷刷作响,他的长须更是飞到了空中竖了起来。

    他自然不会象刚才那些年轻的后辈一样站立不稳而后退,他的身形仍然如铁塔一般稳稳地定在那里。

    他回过头来,看到寒子一脸微笑地跟着他。他那一身黑色的战袍一样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只不过他站着的样子很是随意,却没有予人着力之感。

    夏侯辰沛知道这年轻人的修为较自己为高,也不以为意,定下心神来,大步向那黑呼呼的洞口走去。寒子则是很自然很随意的跟在他的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

    十多步后,终于消失在外面的夏侯家人的视线之内。

    一走进黑呼呼的无夫洞中,寒子便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劲的风迎面刮来。脸颊都被刮得生疼。他看了看旁边的夏侯辰沛,身体虽然还是极稳,可是他看得出来,老人已经把内力运到了六层以上。

    这无夫洞的洞口处,就象是一个风洞的风口,两人被吹得头发眉毛胡须都完全散开,尤其是夏侯辰沛,那长长的白胡子此时却成了他的累赘,刚一正式跨进洞中,他的白发便呼地被洞中刮出来的风刀削向了空中,扯得又散又直,他感到自下巴都要被拉脱了。

    这老头倒也当机立断,猛地划掌如刀,一掌切过,那足有一尺长不知他留了多少年的心爱的白色胡须便已被他齐根切断。

    洞外的的夏侯家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众男人突然看到空中突然飘满了满天的白须,在无夫洞强劲的风力之下,呼刷的一声,飘出了洞外近百米远,这才慢慢的落了下来。

    人一进洞未战便先断了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兆头?所有人相顾骇然,没有一个人作声。

    洞外寒风呼啸,白雪飘飘。

    洞内劲风如刀,威势逼人。

    无夫洞强劲的风刀使得夏侯辰沛和寒子两人根本就连说话都不能。

    取出备用的手电筒,向里面照去,只见这里一个与外洞口差不多一般大小的洞穴,前方大约二十米处,一个成螺旋状的比**稍高的洞口向地底倾斜而下,里面黑呼呼的,深不知几许。

    夏侯辰沛迈着沉重的步伐首先向前走去,二十米的距离他走了足有近三十步。

    寒子的潜龙真气此时已然完全运开,他把一大半的真气聚于两足,走起来倒也不觉得有甚着力。反观老人,越是接近那小洞口越是感吃力,脸上的肌肉都已紧紧地收缩,步伐极为沉重。

    强劲的风刀似乎把外面的光线都已阻挡在无夫洞之外了,此处虽然距离外面只有二十样,却已然极是黑暗。不过寒子早具夜视之能,只要还有一丝光线,他便能把周围数十浏 览 器上输入w看最新内容-”米之内的地方看得极为清楚。

    两人扶住了那个成螺旋状的小洞边缘,举起手电筒沿着洞边向下照去,看到洞口大约成三十度角向下倾斜,不到五六米便看到洞口向右拐弯,洞口两壁异常的光滑,纹路由下而上,应该是长年被风刀刮划而成。

    寒子突然道:“大爷爷,让我走在前面吧。”

    夏侯辰沛似乎是吃了一惊,在如此大的风刀之下,他根本就不敢开口,但是寒子说话的声音似乎甚是轻松,而且看他的样子,这强劲的风刀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当下只得点点头。不过他看到寒子手上并没有拿着手电筒,便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寒子道:“不用,我丢在外面了,我看得见的。”言罢便率先向洞内迈步走去。

    夏侯辰沛又是一愕,心想:“这少年当真神秘,除了对这风刀一般的强劲之风丝毫无惧外,难道他还有夜视之能?这个异能古来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

    他还在微愕之间寒子已经走进了那小洞三步,这才回头道:“大爷爷,你紧跟在我的身后,这样前面的风刀便刮不到你了。”

    夏侯辰沛点了点头,紧跟在他的身后,在他的高大的身体的阻挡下,果然没有先前那么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