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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雨菲听着肖雄的“巧言辩解”,心里对他的鄙视和恨意更明显了些,迟钝片刻回道:“我很少会喝醉,即使喝醉了也都是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从来没发过什么酒疯。”

    肖雄盯着苏雨菲痛苦又失落的眼神,心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脑子里浮现出昨晚在酒吧的一幕,心头强烈的怀疑:既然昨晚不是苏雨菲的常态,那她昨晚为何会有那么狂野的反应?

    “昨晚那个灌你酒的张哥,你认识他吗?”

    听到这个绰号,苏雨菲心头一紧,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肖雄。

    “认识,他追我好几个月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炫耀或是喜悦的成分,苏雨菲的眼神冷的可怕。

    “我知道了。”肖雄说完,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酒吧大厅传来的嘈杂声音,眼神微微眯起,心里恨意浓烈:敢玩阴招?下三滥的手段,张哥?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苏雨菲走到了肖雄背后,急切的眼神盯着肖雄,“你知道什么了?”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请你耐心等一等。”

    心里有了完整的计划,肖雄来到了大厅里,找到孙经理,两人来到了一个角落里的无人卡座,孙经理不知肖雄意欲何为,神色有些不自然,肖雄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坐吧,我找你聊聊苏雨菲。”

    “老板,您跟苏小姐有误会?”先前瞥见了走出办公室的苏雨菲满脸怒意的离开了酒吧,看来今晚是没人唱歌了,孙经理急问道。

    “哦,没什么,”肖雄尴尬眼色一闪而过,“苏雨菲来酒吧工作多长时间了?”

    “前后加起来四个多月了吧,怎么了?”孙经理微微诧异的表情。

    肖雄刹那的思考,自己本就无意涉足夜场生意,现在既然接手了酒吧,很多摆在眼前的问题亟待解决。

    最关键的一点,自己不可能大小事都亲力亲为,不能每天来酒吧照看生意,那就需要找一个得力助手。

    “恩,你觉得她的为人怎么样?”肖雄瞥眼看向孙经理,淡漠笑意道,“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这个嘛……”孙经理一愣,道:“苏小姐人很好,长得又那么漂亮,来我们这这么久跟酒吧同事都没闹过矛盾,我觉得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喝了半瓶啤酒,肖雄在心内衡量了方方面面的利弊,觉得让苏雨菲替代自己管理酒吧的日常运作,再合适不过。

    “好,你去替我安排一下,从明天开始,只要我不在,酒吧所有事,你和苏小姐商量着办,她有决策权,明白我的意思吗?”肖雄平静神色道,语气里多了些老板的威严。

    孙经理霎时露出了惊愕不已的眼神,心里无数的疑惑:新老板疯了吧?让一个唱歌的管理酒吧?该不会是和苏雨菲搞在一起了吧?

    不解归不解,孙经理心里还有些不乐意,但却不敢违抗肖雄的旨意,牵强笑容道:“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一来是觉得苏雨菲替代自己管理酒吧,无形中可以节省很多精力,二来心头有种莫名的愧疚,毕竟自己把人家身子都看光了,虽说是无意的,但已成事实,总该想个办法弥补,所以肖雄这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九点多的时候,肖雄嘱咐了孙经理几句后,就要离开酒吧,刚走出几步,突然回头道:“对了,这件事我还没跟苏小姐说,等她明天来酒吧,你先跟她商量,再通知其他员工。”

    走在酒吧街的霓虹灯光中,肖雄眼色流露出一丝阴狠和恨意,心里越想越怒:张哥?害老子被苏雨菲看成了**上脑的流氓,你泡妞没有错,惹到我就万万不能!

    “喂?方倩?”接到女老师方倩打来的电话,肖雄眼里尽是错愕和疑惑,从上次两人吃过饭以后,似乎就断了联系,今天怎会突然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方倩气息微弱,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虚弱无力,“肖……肖雄,你现在能帮我个忙吗……”

    方倩绝美的面孔浮现在脑海,肖雄想都没想便问道:“什么事?你怎么了?听声音好像不太好。”

    “我发烧了……你能帮我买点药吗?我住在桃源小区。”

    家中的方倩躺在沙发上,脸色扑红扑红的,身体紧紧蜷缩,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重感冒加之高烧,她连说话都觉得提不起气来。

    不知为何,今天在家里睡了一天,晚些时候醒来更觉浑身酸疼,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肖雄。

    或许是那次去医院治疗腿伤,肖雄给他留下了好感,更重要的是,她从肖雄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你病了?是感冒吗?”肖雄眼里些许的焦急,平淡语气问道。

    “恩,腹泻头痛,浑身都疼……”

    “我马上过去找你!”

    加快脚步离开了酒吧街,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大药房,导购上前询问,肖雄话都不说,径自选了几种药,付了账就往方倩家赶。

    十多分钟的车程,来到了桃源小区,肖雄又打了个电话给方倩,询问她家的具体地址。

    “方倩,我来了,开门。”

    肖雄愣在门口,等了足有半分钟,才看到穿着蓝色吊带睡裙的方倩打开了门。

    面容那样的憔悴,嘴唇泛白,脸色扑红扑红的,弓着腰站着,头发蓬乱,方倩的神色完全颠覆了初次谋面时那个性感美女的形象。

    伸手扶住了方倩,肖雄抬手摸了摸方倩的额头,“还在发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方倩尽是抗拒的语气回道,性感吊带睡裙衬出丰满的事业线,弓着身子的她几乎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巨峦。

    眼神落在方倩的诱人事业线上,肖雄神色尴尬,慌忙移开了眼神,扶着方倩走进了客厅。

    方倩躺在沙发上,肖雄忙着给方倩倒水,拿出了每个盒子里的药片,着急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好像是下午……我也不清楚……”方倩神色恍惚,修长的双腿上皮肤雪白,暴露在空气中,身子斜躺在沙发上,裙底的无限春光若隐若现,黑色的小内内恰巧在肖雄转头的瞬间映入肖雄的眼帘。

    那裙底的风光实在令人心驰神往,肖雄的眼神直愣愣的,足足看了两三秒,脖颈青筋暴起,眼神变得不安且找不到该停留的位置。

    询问了方倩的身体不适情况,肖雄急忙道:“不行,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打针,光吃药没用的,现在必须先退烧。”

    “我不去……”方倩仍是抗拒,轻轻扭动了身体,丰满紧翘的**,轮廓令人血脉贲张。

    一摸口袋,今天忘了把那副银针带在身上,肖雄焦急的眼色,心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再这样下去,很可能神志不清!

    深知长时间持续发烧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肖雄急了,心下突然想到,那只能用真气替方倩退烧了。

    “好吧,那我现在用偏方给你退烧。”

    说罢,肖雄扶着方倩的身体,尽力让她坐直,双腿斜着放在了手边,柔滑的皮肤传递着刺激的触感,肖雄皱眉道:“我要碰到你的身体才能给你退烧,你不介意吧?”

    方倩心里多了些不安,更多的则是对肖雄的信任,方倩沉默着点头,没有言语。

    找到了方倩胸下两侧的巨阙**,肖雄的动作看上去更像是在抚摸方倩的胸部,方倩感受到了肖雄的动作,眼神里多了些惊恐,再看肖雄的表情,神情焦虑而严肃。

    萦绕在双掌之间的烟气,肖雄手指间和额头同时渗出汗珠,方倩紧紧咬着嘴唇,眉间多了些异样的挣扎。

    “再坚持一会儿。”肖雄缓缓道,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心里尴尬到了极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坐在面前,自己双手向上,几乎握住了**的一半,这不是耍流氓吗?

    柔软且有弹性的触感,脑子里想的是给方倩的身体传输真气,但触碰的又是她的敏感部位,肖雄心里不自觉的多了些忐忑的情绪。

    “转过身,还有两个**位。”

    约莫三分钟过去,肖雄收回了双手,盯着方倩的双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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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倩愣了愣,缓缓侧过了身,肖雄又将双手放在了她露出的白嫩肌肤上,找到了肩膀下方的曲垣**,再次传输真气,萦绕的烟气意味着肖雄体内的真气正在一点点消耗。最后是靠近脊椎处的神道**,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

    “我感觉身上不怎么发冷了……”方倩柔声细语道。

    肖雄扶着方倩转过身,伸手探向方倩的额头,“烧退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

    点了点头,方倩绯红的脸色没有淡去,因为脑海里还在回味刚才肖雄抚摸自己的胸前,身体传出的那股异常的刺激感。

    情感空缺了一年多,方倩很想走进新的感情,却迟迟没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充斥着情愫的眼神凝视着肖雄,方倩深情道:“谢谢你。”

    “你没事了就好。”肖雄说罢,起身的刹那,方倩抓住了他的手臂。

    “留下来陪我好吗?”

    爱了就爱了,何必遮遮掩掩,方倩一直都是这样的情感态度,动了心的刹那,她脑子一热,心中强烈的念头脱口而出。

    摆在眼前的诱惑难以抗拒,肖雄心里难以抑制的犹豫和蠢动,貌美如花的方倩,身材堪比模特,说出了这番暗示性极强的话语,就算自己情商再怎么低都听得懂啊。

    “你病还没好,药我都帮你弄好了,你等下记得吃。”肖雄愣了十多秒,眼神看向桌上的一小撮黄黄绿绿的药片,委婉拒绝了方倩。

    方倩眼里浓重的失落感,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肖雄,“你喜欢我吗?”

    “我……”

    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方倩,意识也刹那间变得混乱,肖雄清楚自己对方倩有好感,但还达不到心动的程度。

    一刹那间,脑子里全是黄初雪,肖雄语气多了些冷漠,“别这样,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在肖雄离去的一刹那,眼里涌出泪水,方倩满脸痛苦,瘫坐在沙发上,任由泪水打湿脸庞。

    ……

    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时至中午,肖雄找夜鹰要了两个手下,决定去找张哥算账。

    要查一个人的底细对现在的肖雄而言易如反掌,他已然知晓,张哥真名张成峰,是华荣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副经理,还算是一个小高富帅。

    三个人来到华荣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楼下,肖雄侧眼道:“你们跟我上去,找到张成峰,先带下来再跟他谈,别在人家公司里动手,不礼貌。”

    “万一那小子不配合呢?”一个手下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冷酷。

    “我让他配合,他没有其他选择。”自信的笑意,语气里霸气尽显,肖雄不急不缓的步伐走近了大厦。

    “几位先生,你们有事吗?”前台女接待身材丰腴,脸上画着浓妆,走出来挡住了肖雄和两个手下的去路。

    肖雄面色冷厉,直视前方道:“把你们张成峰经理叫出来,就说有个老朋友来找他。”

    看三人来者不善,女接待片刻犹豫,“请稍等。”

    隔了三两分钟,西装革履的张成峰走了出来,看到立在门口的肖雄,眼神里一丝怯意,脸上尽是不解之色,心里揣测着,这不是幻情酒吧的新老板吗?他来干嘛?不会是知道我对苏雨菲那小妞做的事了吧?

    “张经理,找你不容易啊。”肖雄看着神色紧张的张成峰,脸上阴冷的笑意浮起。

    张成峰尴尬表情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下楼谈,我有点事要问问张经理。”肖雄的语气淡漠,眼神犀利,张成峰和肖雄眼神对视的一瞬,心惊胆战。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心里怒意横生,肖雄没了耐性,上前两步搂住了张成峰的肩膀,脸上仍挂着笑意,右掌则暗暗用劲,张成峰脸色瞬间变得扭曲,肩胛骨都快要碎了,疼得龇牙咧嘴。

    “我看还是下楼谈吧,别影响其他人工作。”肖雄低头道。

    “好,我走,我走。”

    还没走进电梯,张成峰心知大事不妙,想开溜,却发现肖雄带来的两个手下挡在两侧,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心里一下子万念俱灰。

    大厦楼下,靠近花坛边的位置,肖雄一把推开了张成峰,表情多了些狠意,“在我没发火之前,你最好说实话,问什么,你答什么。”

    “好,好……”张成峰点头哈腰的回道。

    “你追苏雨菲多久了?”肖雄倒不急于直奔主题,旁敲侧击的问道。

    张成峰眼色多了些错愕,心中止不住的揣测:难道这傻x喜欢苏雨菲?带两个手下来吓唬我?

    “三个多月了。”张成峰有气无力的神色,眼里满是不安和担忧的情绪。

    “前天晚上,你在幻情酒吧里,故意灌苏雨菲酒,我说的对么?”肖雄瞪眼看着神色慌张的张成峰。

    哪能轻易承认,张成峰佯作委屈又无辜的样子,叹着气回了一句:“我没有啊,她和我那几个哥们儿都认识,所以多喝了几杯,我们谁都没灌她。”

    肖雄眼含怒气,冷笑一声,对身旁两个手下道:“张经理没有聊天的诚意,你们跟他聊聊吧。”

    张成峰眼里露出惊慌,两个冷面手下已逼到身前,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暴打,对张成峰拳脚相加,两个手下刻意收住了一些力道,没有下狠手。

    是我灌她酒的,别打了,我,是我灌的……”被踹翻在草坪上的张成峰抱头打滚,挨不住两个手下的轮番攻击,流着鼻血求饶道。

    肖雄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停了手,走上前蹲下身,眯眼笑对张成峰:“早说不行嘛,何必要这样,再不老实,就不是动手这么简单了。”

    面如死灰的张成峰眼里全是惶恐,心里怒火燃烧:不要让老子有还手的机会!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说吧,前天晚上,你往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这一刹间,张成峰脸色铁青,呆滞的目光,用手指擦拭了鼻孔流出的血液,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心里犹豫不止:该不该承认?说了实话,他会把我怎么样?不说实话,他又要如何?

    猛的一掌拍向张成峰的脑袋,打的他眼冒金星,肖雄激怒的眼色瞪着他,“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我耐心有限。”

    “我……”张成峰无可奈何,生怕丢了小命,终于把一切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原来前天晚上,他提前准备好了烈性春药,灌苏雨菲喝酒的时候往杯子里下了半瓶。

    越听越怒,真相大白的一刻,肖雄心头似有烈火:特么的,半瓶春药,女人怎么受得了!你他么的牲口,为了满足欲念不择手段!

    “我知道错了,大哥,我不该这样的,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张成峰说完,央求的语气面对肖雄。

    起身的肖雄啐了一口痰,瞥眼问道:“你知道烈性春药是什么滋味吗?”

    “不,不知道……”张成峰眼色茫然。

    “你们告诉他是什么滋味。”打了个响指,肖雄决然走远。

    两个手下再次冲上前,这次出手没再收敛力度,打得张成峰鬼哭狼嚎。

    ……

    晚上八点多,幻情酒吧的上座率一再攀升,热闹非凡的场面,两个手下拖着鼻青脸肿的张成峰,跟在肖雄身后走进了酒吧。

    “苏小姐来了吗,小孙?”

    经理看了看肖雄,再看他身后奄奄一息的张成峰,紧张表情道:“来了,她在休息室。”

    敲开了休息室的门,肖雄看到了正在补妆的苏雨菲,手一挥,手下把张成峰扔在了地上。

    “还我清白!”

    肖雄平淡语气,冷厉的眸子盯着张成峰道。

    苏雨菲满脸惊愕,看了看地上身体直哆嗦的张成峰,再看向肖雄,第一次察觉到了肖雄眼眸中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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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苏雨菲的迷离眼眸中多了些惊诧,看着肖雄问道。

    张成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肖雄逼近到张成峰跟前,冷冷道:“你中午怎么跟我说的,现在告诉苏小姐,快点的,不要浪费我时间。”

    “我……”张成峰羞愧间混杂着凶怒的表情,当着心上人的面说出那些自己做的卑劣行径,实在感到不齿。

    “敢做还不敢说了?”肖雄烦躁的语气,转身对两个手下道,“我看张经理还不打算老实交代,你们再跟他聊聊吧。”

    “不用了,我说!”张成峰一脸的惊恐,再不说实话,骨头都要被拆了,还是性命要紧。

    “我给你酒里下了药…”

    苏雨菲表情凝滞,脑子里回忆起前天晚上在酒吧里发生的情景,一瞬间恍然大悟,看来肖雄说自己主动脱衣服,绝不是撒谎,而是张成峰一手所为。

    “啪!”愤怒不已的苏雨菲情绪濒临崩溃,冲上前狠狠的甩了张成峰一巴掌,“你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肖雄看了一眼两个手下,他们立刻会意,上前把张成峰从地上提起,像提着一条丧家之犬,直接送到了酒吧门外,一脚踹了出去。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肖雄露出释怀的笑意,凝视着苏雨菲的双眸,“没关系,事情搞清楚了就好。”

    直至今晚到了酒吧,听到孙经理所说,苏雨菲才知道肖雄就是酒吧的新老板,心中除了惊诧,还有不解和怀疑,那天晚上和肖雄初次见面,肖雄为何不透露他的身份?

    还有一点让苏雨菲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肖雄之间彼此并不了解,为何肖雄会决定把酒吧管理的大权交给自己?难道是为了补偿那天对自己犯的错?可刚才发生的事已经把她这个念头打消了。

    “为什么要让我当酒吧的经理?”

    早料到苏雨菲会有这样的疑惑,肖雄露出淡然的笑意,“有眼缘,况且我不能每天来酒吧,生意需要有人帮我料理。”

    “抱歉,我不能接受。”苏雨菲坚定的语气回绝道。

    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肖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苏雨菲,他实在想不明白,苏雨菲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但强人所难不是肖雄的性格。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老板,不好了!”孙经理急急忙忙闯了进来,脸色多了些慌张,打断了肖雄和苏雨菲的交流。

    疑惑的眼神瞟了孙经理一眼,肖雄问道:“什么事?”

    “耿子龙来了,还带了很多兄弟……”孙经理已然预感到情况危急,局面不是他能掌控的,一面是新的东家,一面是旧主耿子龙,他怎能不为难。

    肖雄心里无数的疑问:耿子龙怎么会来?他哪来的胆量?

    在徐老派人跟耿子龙签订转让协议后,这家幻情酒吧就划归徐老掌控了,而且耿子龙也保证从此跟徐老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场子是自己的,耿子龙难道反悔了,带人来闹事?

    几个人一起走了出去,酒吧里的气氛变得诡异且有强烈的危险气息弥漫,客人们四下散开,一部分惊慌的顾客看到大批人冲了进来,直接吓得开溜了。

    保安们站成一排,没人敢直面耿子龙。

    耿子龙身披一件黑色貂绒大衣,嘴里叼着雪茄烟,大哥派头十足,身间还隐约看得见缠着的纱布。

    “耿子龙?”肖雄沉稳的姿态走到了耿子龙面前。

    耿子龙咳嗽了两声,把手里的雪茄烟扔到了地上,用脚尖狠狠踩灭,注视着肖雄的双眼里全然是凶恶意味。

    那天晚上在汽配厂里和肖雄发生激斗,耿子龙输的并不服气,得知徐老把酒吧全盘交给了肖雄打理,一个邪恶又阴险的念头萌生了。

    “肖雄,我们坐下聊。”耿子龙冷冷道,说完径自走到了一张卡座的沙发前,小弟们守在过道里,不顾肖雄是何反应。

    “老板,要不要报警?”习惯了见风使舵的孙经理面对原来的老板耿子龙,尽是厌恶反感的眼色,低声询问道。

    “不用。”

    肖雄坐到了耿子龙对面,冷笑着问道:“伤好了?”

    似乎从肖雄的话语里听到了对自己的嘲讽,耿子龙怒拍玻璃桌面,茶几剧烈震动,眼神里浓烈的杀意,不过很快就在心里提醒自己,今天是来跟肖雄谈和的,不能轻易动怒。

    冷厉的笑声,耿子龙缓缓道:“我来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没必要。”

    “你想找的话可以试试,我乐意奉陪。”肖雄不卑不亢的语气,笑容尽显从容。

    耿子龙勃然大怒,但很快缓和,平静的神色,从兜里拿出一个定制烟盒,抽出了一支古巴手工雪茄,缓缓点燃夹在手里,并不作声。

    “不是来找麻烦的?呵呵,那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来给我捧场的?”肖雄冷眼扫视耿子龙带来的手下,不下三十人。

    “我有笔生意,想找你一起做,你绝对会有兴趣的。”耿子龙阴险的笑意浮上脸庞。

    “说说看。”肖雄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面对耿子龙,冷声道。

    “这家酒吧,现在是你的了?”没着急说出自己的想法,耿子龙不屑的眼神盯着肖雄。

    “算是。”

    深吸了一口雪茄烟,耿子龙轻拍桌面道:“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这家酒吧还是你的,我再加两个夜场给你。”

    “哦?”肖雄似笑非笑,淡漠口气道,“怎么个合作法?说说看,我有点兴趣。”

    心中对耿子龙尽是鄙夷和恨意,肖雄一直把他看做是仇人,只因他忘恩负义,还用阴毒的计谋伤了徐老,险些要了徐老的命。

    “你不准再帮徐峥嵘做事,跟我混,条件你尽管提。”耿子龙阴冷的眼神盯着肖雄说道,听起来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仰头放声而笑,肖雄没做任何的表态。

    “你笑什么?”耿子龙错愕眼色看着肖雄。

    笑声散去,肖雄犀利的眼神落在了耿子龙的脸上,“笑你的无知。”

    **裸的嘲讽和蔑视,耿子龙的小弟们沉不住气了,冲上前要对肖雄动手,耿子龙瞪了小弟们一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肖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如果你还想跟徐老斗,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否则命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你威胁我?”耿子龙瞥了瞥肖雄,眼神里浓重的杀意快要喷薄而出。

    “随便你理解。”

    肖雄说完,迅速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道:“今天我当你是客人,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再有下次,照单全收。”

    耿子龙脖颈青筋暴起,双拳攥的死死的,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肖雄的身手有多么恐怖。

    酒吧里,三十多个混混只觉奇怪,老大为何不直接动手呢?

    孙经理吓得双腿发软,生怕双方打起来,自己这方才有十多个保安,那不是纯粹挨打吗?

    “走!”

    权衡再三,无可奈何的耿子龙火冒三丈,却无发泄之处,怒声吼道,一行人灰溜溜的跟着耿子龙走了。

    站在吧台附近的苏雨菲神色呆滞,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默默注视着肖雄的背影,心中惊叹,这是怎样一个男人,居然能直面无恶不作的耿子龙,却没有半分怯意?

    以前耿子龙是酒吧老板,曾多次骚扰苏雨菲,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现在看到耿子龙遭了肖雄的羞辱,心里莫名多了些痛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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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雨连绵,清晨的天空阴沉沉的,肖雄早早来到了医院里,直接去往徐老的病房。

    “徐老,您好些了吗?”肖雄淡笑着问道。

    徐老刚好下床要往门外走,招手道:“来的正好,我昨天让夜鹰去办出院手续,再住下去,非憋死我不可……”

    肖雄和徐老相视而笑,肖雄再次仔细检查了徐老腿上的伤口,住院已经一周多时间了,徐老身体恢复的速度还算不错,伤口开始结痂,也没有引起任何的并发症,看得出老爷子的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

    “好吧,现在的状态,可以回家调养了。”肖雄淡淡道。

    徐老伸了个腰,充满期望的目光看着肖雄问道:“酒吧那边,你适应了吗?”

    “还行,”肖雄突然想到昨晚的事,犹豫霎时,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徐老。

    “昨晚耿子龙带着人来酒吧,被我轰走了。”

    “恩?”徐老略微错愕的眼神,震怒的表情,“他还有胆子去找你?”

    “他是想让我跟他混。”肖雄说完,哑然而笑。

    坐在了床头的徐老点燃了一支烟,想了想,回肖雄道:“他的野心,比很多人都大。”

    “看的出来。”

    “以后你要多留个心眼,他冲我来倒是没什么,我不希望牵连到你身上。”徐老嘱咐道。

    心底一阵莫名的感激,肖雄坚定的眼神看向徐老,“别这么说,徐老,你对我有过命的恩情,耿子龙我能应付,他要来,让他来好了。”

    打心眼里欣赏肖雄身上那股常人无法企及的从容和淡然,徐老笑声里多了些自嘲的意味,“看来是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担心的事越来越多。”

    话语间透着淡淡的苍凉和哀伤,肖雄宽慰的语气回道:“您先别想其他,把伤养好,以后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

    时至下午,夜鹰来到了医院里,跟肖雄聊了聊徐老的病情,而后掏出一个白色信封递到了肖雄手里。

    肖雄手掌掂量着信封,些许疑惑的眼色看向夜鹰,“这是什么东西?”

    “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副院长林原,这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夜鹰平淡口气回了一句,渐行渐远了。

    拿着信封回到了办公室,肖雄略微急切的表情,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三份协议书,还有一些照片,以及一支录音笔。

    肖雄眉头紧锁,详细查看了三份协议,协议内容上,每一份的乙方都写着同一个名字,林原。

    而甲方则是不同的三家药品销售公司,肖雄脑海里刹那思考,这不正是自己要的证据吗?林原真如自己猜想的那般,勾结制假售假的药企,以次充好,把假药卖到了医院里?

    免不了的震惊和愤怒,肖雄打开了录音笔,里面播放出一段两个人的对话,谈话内容很简短,商量交易地点、交货数量和药品名称,还涉及到了交易金额。

    “好你个林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卖假药!”肖雄怒不可遏,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实木长桌立马裂开了好几条缝,可见力道有多么的恐怖。

    把三份协议收好,肖雄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是该把“证据”直接交给黄老,让黄老定夺,还是先去找林原?

    再三的犹豫,肖雄走出办公室,径直走向了副院长林原的办公室。这次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肖雄脸色一如往常的平和。

    林原正在忙碌着,瞥见了走进门的肖雄,心里多了些紧张和疑惑,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肖主任,你来干什么?”林原笑容比哭还难看,僵硬的笑声,狐疑的眼神盯着肖雄道。

    肖雄走到了办公桌前,眼含笑意盯着林原,一字一顿的语气道:“林副院长,你自己做了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来找你不为别的,只想再问你一句,医院卖出去的假药,跟你有没有关系?”

    把话挑明的肖雄表情凶狠,林原心里紧张的不行,满心的不安和疑惑:这小子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他是怎么把假药跟我联系起来的?不可能啊,我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想诈我?没那么容易!

    “肖主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原脸色立刻冷了许多,绕出了办公桌,走到窗前看着医院楼下的停车场,语气冷淡道:“医院什么时候卖假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我来找你,有个病人的家属闹到医院,硬是要说我们医院卖假药,那些药品我请人检验过,确实是假冒伪劣。”肖雄表情极度平静,心里的怒意却急速蹿升。

    转过头的林原佯作满脸的惊讶,“那天你不是来找过我了吗?既然查清是假药,你应该去找药房,谁开的药谁负责,你怀疑我?”

    “呵呵,”肖雄冷哼道,“林副院长,我劝你放聪明一点,现在招了还来得及,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

    出了卖假药这种恶劣事件,一旦传扬出去,势必会对医院的声誉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一点,肖雄早就考虑到了。

    更何况,现在夜鹰帮自己调查到的线索,林原有莫大的嫌疑,身为副院长的林原非但没有严格监管,倒成了监守自盗的小人,这种信息一旦曝光,无疑会给医院抹黑。

    手指戳在了肖雄的胸膛,林原寸步不让的嚣张姿态,他早年练过几年武,但医院里鲜有人知,现在被肖雄逼的无路可退,他实在忍无可忍。

    “肖雄,你不要以为黄院长罩着你,就没人敢动你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科室主任,轮得到你怀疑我?”

    “别在这里跟我倚老卖老,”肖雄一把抓住了林原的手指,指间一再加重力道,邪气的笑意道,“别说你只是个副院长,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该收拾我也不会含糊。”

    林原瞬间抽离了右手,满脸怒意,“那就没得谈了!”

    打斗在一刹那间突然爆发,林原的出击速度奇快,擒住了肖雄的臂膀,闪到了肖雄身侧,右肘袭向肖雄的脖颈。

    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肖雄眼色一紧,心中的怒意涌出,“找死!”

    四两拨千斤的姿态,肖雄反手抓住了林原的肋部和左肩,向后猛的一推,右脚踹在向林原的腹部,林原闪身躲过。

    狗急跳墙的林原已无法压抑怒意,纵身跃起,抓住了屋顶的电扇,双腿旋转着劈向肖雄,肖雄双拳被迫接招,谁都不落下风。

    落在了办公桌上,肖雄一脚移向桌上的盆栽,花盆飞旋着袭向了林原,林原抬起右手格挡,花盘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肖雄心头暗暗惊讶:这到底是一只老虎,还是病猫?

    “你想死,我送你一程!”

    撇住林原的左臂,向后一拧,瞬间蹬住林原的肩膀,向墙壁猛甩过去,肖雄脸色阴怒,林原向后急速退出十多步,撞在了椅子上,身体重心拉回,做出了再度出招的姿态。

    林原冲过来的刹那,肖雄两只手掌甩出,灌注真气的双掌在空气里打出两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强大气流,林原胸腔和腹部似是遭了重锤猛砸,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单脚支撑身体,倒立姿势而起,眼色越发的凶恶。

    “好身手啊!”肖雄轻微的讶异眼神,嘲弄般的口气对林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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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恐的面色,林原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刚才遭到了肖雄两次重击,他的身体难以承受钻心的疼痛。

    “你不像个医生……”林原似乎话里有话,阴狠狠的眼神盯着肖雄道。

    肖雄瞳孔里玩味的笑意浮起,“哦?”

    “从你进医院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像。”林原说罢,瞥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椅子,脚下猛踢,想要趁肖雄不备,发起致命袭击。

    换做是平常人,贴合着地面旋转飞来的椅子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肖雄却猛然跃向空中,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椅子的椅背上,金鸡**的姿态,翻身旋转,右脚踢在椅背上,强大的冲击力,木椅都快要碎裂。

    “啊……”椅子正中林原的腹部,瞬间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牙齿和嘴唇上尽是血液,看得人触目惊心。

    被椅子撞在了墙壁上,林原右手杵着地面,没有了任何反抗之力,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身手足以击退肖雄,可事实跟他预料的截然相反。

    “还不打算说实话?”肖雄缓缓的走到了林原跟前,捏住了林原的下颚,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阴怒的眼神瞪着林原。

    林原心头猛然惊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冷血残酷?我一旦承认,这辈子就算完了!

    “说什么?”

    肖雄甩了林原一巴掌,怒声道:“你跟三家生产假药的企业有联系,我说的对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林原誓死顽抗,眼眸中尽是决绝之意和对肖雄的恨意。

    拽着林原起身,肖雄冷冷道:“好,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像提着一个战俘一样,直接把林原带到了黄老的办公室里,敲开门一看,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肖雄心头诧异,黄老去哪儿了?

    “肖主任,林副院长……”三个小护士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黄老的办公室,恰巧碰到了脸色冰冷的肖雄和满脸血痕的林原,惊恐又错愕的目光。

    “知道黄院长去哪儿了吗?”肖雄冷眼看向三个小护士道。

    其中一个胖护士看着林原那惊悚的面孔,吓得直发抖,哆嗦着伸出了手指,难以置信的眼神,语气里满满的疑惑,看向肖雄道:“肖主任,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了,快去叫黄院长来,很快你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罢,肖雄松开了手,推了林原一把,林原气息奄奄,无力支撑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凳子旁。

    用手擦拭着嘴上的血液,林原凶狠的目光瞪着肖雄,心里阴毒的计谋在一瞬之间酝酿而成。

    “好,我这就去找院长!”身材纤瘦的小护士满脸惊讶,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却心知一定事关重大,情况紧急。

    “老实待着,有话跟黄老说。”冲着林原喝了一声,肖雄匆匆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那三份文件和录音笔,还有那几张照片,肖雄心头隐忍着滔天的怒意,决定今天就让林原原形毕露。

    黄老正和黄初雪在走廊里聊天,看到神情紧张又焦急的小护士奔了过来,黄初雪迟疑表情道:“怎么了丽丽?”

    “院长,黄主任,你们快过去看看吧!肖主任他……”

    黄老和黄初雪对视一眼,诧异语气道:“肖雄他出什么事了?”

    “肖主任好像把林副院长打了,下手还挺重的。”小护士尴尬又紧张的表情道。

    “什么?!”

    黄初雪惊愕不已,心中一瞬想起肖雄以前是个**不羁的纨绔公子哥,难道是因为跟副院长林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冲动下动了手?

    隐隐觉得事出有因,黄老抓住黄初雪的手,“去看看!”

    院长办公室门口,围了很多护士和医生,他们都听说林原被打的不成人样了,抱着惊奇万分的心态凑到了黄老的办公室围观。

    “黄院长来了!”

    “黄老!”

    一众人尴尬跟黄老问好,黄老推开了挡在门口的护士,“让开!”

    进门的刹那,黄初雪顺手把门紧紧关上,再一看,林原斜靠在凳子旁,脸上清晰的血痕看上去甚是吓人,再看肖雄,他神色平静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了些文件。

    “黄老,这件事还是交给您处理吧,林副院长嘴太硬,我撬不开。”肖雄冷声说道。

    黄老走到了肖雄跟前,错愕眼神看向林原,“到底怎么回事?你打了林副院长?”

    “他先动手的,我是迫不得已,正当防卫。”

    肖雄解释道,拿起了茶几上的东西,递到了黄老手里,简单描述了事情经过,黄初雪满面惊诧,此前她对假药事件一无所知,消息听起来太过突然。

    林原使尽全身力气,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捂着剧痛的腹部,凶恶的眼神盯着肖雄,据理力争的姿态对黄老道:“黄院长,你不要信这小子的话!是他陷害我的!我从来……从来没有勾结过外面的企业卖假药。”

    说话的间隙,林原还刻意重重咳嗽了一声,咳出了一滩鲜血。

    “林副院长,你先去疗伤吧,事情先放一放,等你伤好了再说。”黄老本着平息战火的态度,冷眼盯着林原道。

    脸上瞬间露出不悦之色,肖雄有些惊疑的眼神看向黄老,心道:就这么饶了他?太便宜这畜生了!

    黄初雪走到了肖雄的身边,扯了扯肖雄的衣袖,低声提醒道:“你不要这么冲动,消消气,这些文件没办法证明就是他卖假药……”

    错愕惊诧的眼神看了看黄初雪,肖雄低吼道:“那什么才算?”

    林原无力的摆了摆手,强撑着身体的剧痛,走到了黄老身边,尽是哀怨又愤怒的语气,“黄老,我是被他陷害的!是他卖假药,被我发现了,想要嫁祸给我!这些证据都是他精心伪造的!”

    “你?!”

    肖雄没料到林原竟然敢反咬自己一口,满脸愤怒,转瞬化为了平静神色,心间一再提醒自己,冷静!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有什么理由陷害你?”

    黄老怒眼看向林原,“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黄院长,我在医院工作也有十一个年头了,你不信我,信他?”林原一句话让黄老哑口无言,当初肖雄能进医院工作,而且一跃成为了科室主任,医院里很多同事还是有怨气的,难以服众,而今面对副院长林原,太过鲜明的立场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虽然心里是信任肖雄的,但黄老此时却深知自己不能太偏向肖雄,冷声道:“那你解释一下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看着桌上的文件,林原冷哼道:“第一,文件上有我的签名,不代表是我本人签的,现在模仿字迹的大有人在;第二,录音内容只说了药品交易金额和地点,这能证明什么?我发誓,我从来没卖过假药!”

    “让我用拳头告诉他撒谎的代价有多重!”肖雄怒声道,说着便逼近林原身前。

    林原佯作一脸的惶恐,指着肖雄哆哆嗦嗦道:“他早知道我在调查他卖假药的事,怕我揭穿他,所以恶人先告状!”

    局面陷入被动,没想到林原还有如此巧言诡辩的能力,肖雄心里的怒气无处发泄,走到了林原面前,抬手的瞬间又忍住了。

    再动手,会让事情越描越黑,黄初雪冲上来拦住了肖雄。

    “别打了!是什么情况,调查清楚,有确凿证据再说!”

    黄老走到肖雄面前,恰好背对林原,刻意给肖雄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先冷静冷静,我来处理,别把事情闹得没办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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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一万个不情愿,真想把林原撕碎,肖雄回过头,充斥杀意的眼神横了林原一眼,似乎从林原眼里察觉到了狡黠之意。

    “我今天先饶了你。”

    说罢,肖雄扬长而去。

    走到了医院外,肖雄片刻思索,心头一丝的后悔:真不该先让黄老知道的!现在事情越搞越复杂了!

    没料想林原还是有几分心机的,肖雄考虑了好一阵,决定再联系夜鹰。夜鹰接到肖雄的消息,立刻派出了三个得力手下跟肖雄汇合。

    仅仅过了十余分钟,三个冷面西装男出现在医院大门口,恭敬姿态向肖雄问候。

    “任务只有一个,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这个人,记录他所有的行为,能弄到通话记录和内容更好。”冷声说完,肖雄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了中间的男子。

    “好,我们明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肖雄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暗中调查林原有用,因为手里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林原就是卖假药的主导者,所以发怒归发怒,必须冷静面对,从长计议。

    整理了一番情绪后,一个多小时过去,肖雄回到了医院里,黄老和黄初雪早在办公室等着自己了。

    黄老手里夹着卷烟,表情煞是凝重,看着进门的肖雄道:“你打了林原,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对不起,黄老,”肖雄些许自责的语气,“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承担所有后果。”

    “现在不是谁承担后果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黄初雪满面愁容,眉头深锁的表情道。

    “假药的事,你都怎么调查的?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黄老充满威严的神色,厉声问肖雄道。

    “不想给您添堵。”

    徘徊了几步后,肖雄直视黄老,笃定语气道:“我有八成把握,医院里不止那次发现的那些假药,而且这件事绝对就是林原干的!”

    “这么肯定?”

    “爷爷他也有难处。”黄初雪凑到肖雄耳边,语气温和。

    身为一院之长的黄老需要顾及方方面面的问题,实际上在事发当天,听说假药事件后,黄老就把怀疑的对象缩小到了几个人的范围里,其中一个就是林原。

    林原背景深厚,这一点是肖雄所不知的。黄老本想敲山震虎,让林原收敛一些,不要再做假药生意,但没想到肖雄居然暗中调查林原,而且这次还下了狠手。

    “我给您的那些资料,还不够证明他卖假药?”肖雄挣扎的语气问道。

    “够了。”

    黄老掐灭了手里的烟蒂,吐着烟雾,突然变得沉默了。

    心头的疑问增加了无数,肖雄皱眉思索着:既然这样,为什么黄老会是这种态度?

    每个行业都是一个江湖,市医院的水有多深,黄老自然要比肖雄清楚,他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要是贸然开除林原,很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他的靠山很硬,当初进医院,我看不上他,觉得这小子心术不正,但他还是进来了,一干就是十多年,还从最普通的实习医生当上了副院长。”黄老话语隐晦,一语却点醒了肖雄。

    “靠山是谁?”

    肖雄愣了半分钟的样子,决然的语气开口道。

    一旁的黄初雪凝重神色,缓缓开口道:“海城的三大家族,你应该知道是哪三个吧?”

    “行了,别说了……”黄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立刻打断了黄初雪的话语。

    露出了一刹的惊诧眼神,肖雄满头雾水,怎么这次要收拾林原,黄老像变了个人似的?

    “人是我打的,就算招惹了谁,他们也只会找我,跟医院无关。”

    决绝的话语听得黄老和黄初雪脸上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肖雄悻悻的离开了医院。

    ……

    早就跟封家老爷子约好,今天去给他做最后一次针灸,他的痛风基本已经康复,但肖雄此时的心情却是无比沉重和阴郁。

    去往封家别墅的路上,肖雄苦苦思索,心内暗暗衡量着:林原的背后究竟是谁?为何黄老有种畏他三分的感觉?

    封家别墅门口,一辆崭新的宝石蓝色的玛莎拉蒂ghibli硬顶跑车停在别墅门前,帅气的流线车身和扎眼的眼色,肖雄瞥了一眼,没太在意就走进了别墅。

    封若南坐在客厅里,冷漠眼神里多了些怒气,注视着进门的肖雄道:“你能不能准时一次?”

    心情不好的肖雄瞪了封若南一眼,懒得多做辩解,“叔叔呢?”

    “肖雄,来了啊。”封无疆一身褐色绸缎练功服,精气神十足,面带笑意从楼上走了下来。

    肖雄拿出了布袋,取出一小包药粉,还有几根银针,淡笑着对封无疆道:“叔叔,今天最后扎一次针,以后都不用了,开给你的中药,坚持服完就好。”

    “恩!”

    封无疆丝毫不吝啬赞叹的话语,拍着肖雄的肩膀笑道:“你的医术真是没得说,从你给我扎针到现在,关节几乎没再疼过,睡眠质量也比以前好多了,真是神了!”

    “叔叔过奖了,这也要多亏您本身的体质比较好。”肖雄笑了笑,眼神里还有一抹尚未散去的怒意,自谦语气道。

    注视着肖雄全神贯注给父亲做针灸的样子,封若南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欣赏,只不过很快便散去。

    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扎针的过程里,肖雄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调动体内真气,灌输到了银针之间,希望用真气配合针灸的疗效,彻底祛除封无疆的痛风病根。

    “可以了。”

    收好了银针之后,肖雄看向封无疆道。

    封无疆放下了卷起的裤管,亲自泡了壶茶,茶香四溢,“肖雄,待会儿没什么事吧?陪我聊一聊。”

    一刹的尴尬眼色,肖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随即应声道:“恩,没事。”

    封若南不解的眼神看向封无疆,心道:老爷子平时跟我都没几句话聊的,今天怎么来兴致了?

    胡天海地的闲侃了一阵,眼看接近下午饭点的时间,封无疆看了一眼保姆,而后看向肖雄道:“以后没事常来家里,我觉得跟你聊得挺投机的。”

    肖雄愈加尴尬的表情,淡笑道:“恩,只要叔叔高兴,我一定常过来。”

    “还真不客气,哼!”

    站在一旁的封若南噘了噘嘴,尽是厌恶的语气。

    侧眼瞪了一眼封若南,肖雄心头怒道:你家老爷子喜欢我,还是我的错了?冰箱人,你这什么态度!

    “留下来吃顿便饭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封无疆含着深意的眼神看向肖雄,淡淡道。

    “爸?”封若南满面惊讶,心里疑惑不解,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对肖雄这么好?

    封无疆瞪了女儿一眼,肖雄心觉不妥,诧异的眼神一闪而逝,委婉回绝道:“我还是走吧,叔叔,下次有机会我请您吃饭。”

    “这怎么行,厨房都准备好一桌子菜了。”根本没把肖雄当外人,封无疆语气倒有些亲切和熟悉的意味。

    盛情难却,肖雄只得留了下来,一顿晚饭,如坐针毡的感觉,时不时看封若南一眼,发现这妮子正在用恶毒的眼神瞪着自己。

    饭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封无疆披上了外套,把肖雄送到了大门口。

    “叔叔,我走了啊,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您。”

    “等等,这是钥匙,你拿着。”

    封无疆把一个黑色的车钥匙递到了肖雄眼前,封若南惊愕不已的表情,肖雄也愣住了,封无疆笑着看向门口那辆玛莎拉蒂,感激的语气对肖雄道:“你帮我治好了痛风,这不是钱能买来的,这份礼物你务必要收下。”

    对封无疆而言,一辆价值百万左右的玛莎拉蒂就是九牛一毛,他自己名下就有经营玛莎拉蒂的4s店,进价比市场标价低了很多,送肖雄一台车,只是聊表心意。

    封家如此厚礼,肖雄彻底惊呆,心里无限惊讶:不就是治个病吗?用得着出手这么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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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这是怎么回事?!”封若南脸上的表情只剩惊愕,瞪大了双眸看着父亲封无疆。

    中午回家的时候,看到门口那辆崭新的玛莎拉蒂,封若南倒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其他人随便停在门口的,现在知晓父亲的用意,她怎么想也想不通父亲为何对肖雄如此“厚爱”有加。

    肖雄挠了挠头,脸色尽是尴尬和为难,“叔叔,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对豪车只是有一定的了解,再怎么说今世的自己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肖雄扫一眼就知道那辆玛莎拉蒂ghibli价格不菲,属于入门级轿跑,谁料想到封无疆会送自己这样一份礼物,肖雄倒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了。

    “一辆车而已,你惊讶什么?”封无疆看了女儿一眼,平静表情道。

    实际上,一方面为了答谢肖雄治好了自己的痛风,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方面,老谋深算的封无疆看得长远,他隐隐觉得肖雄前途不可限量,当初封家和肖家取消了婚约,对封家而言是莫大的损失,而今还能再与肖雄产生交集,他觉得可以试着挽回这段已经破碎的“姻缘”。

    比谁都了解女儿的性格,封无疆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封若南的幸福。封若南却不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再度怀疑肖雄那些银针里是不是下了什么**药。

    封无疆平淡眼神注视着肖雄,“能根治痛风的医生,在海城的地界上,找不出几个来,这是你应得的。”

    “封叔叔,真不用这样,我受不起这么重的礼,我不能接受。”肖雄坚决的语气回道,他心里只觉惭愧,即便自己对封无疆有恩,这么贵重的豪车也觉得受之有愧。

    心口突然的疼痛,封若南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身体歪歪斜斜的就要摔倒……

    “小心!”

    反应够快的肖雄察觉到了封若南神色的异样,迈出一个箭步,扶住了封若南,焦急表情道:“你怎么了?”

    诧异又惊慌的眼神看向女儿,封无疆靠近封若南身前查看情况。

    “胸口疼。”封若南气息微弱,低声道,眉头皱的紧紧的,手心和后背渗出了冷汗。

    清楚的感觉到封若南身体在发抖,肖雄心头略有诧异,探出手指,接触到了封若南手腕的柔滑肌肤,给封若南把了把脉。

    肖雄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急切,眼神里多了些没来由的疑惑,急促语气道:“叔叔,若南的脉象紊乱,时快时慢,心脏可能出了问题。”

    毕竟自己不是神仙,眼前封若南身体突然的状态让肖雄束手无策。但凡是牵涉到心脏的疾病,需要借助现代高科技的医疗检查设备才能精确判断病症。

    “喘不过气……”封若南说完,嘴唇泛紫,表情越来越痛苦。

    “我送她去医院!”

    肖雄当机立断,焦急的语气说了一句。

    封无疆左右一看,疑惑又紧张的眼神问保姆道:“若南的车呢?”

    “小姐今天没开车回来。”保姆应声道。

    封无疆按下了遥控,玛莎拉蒂车门打开了,“快上车!”

    没有其他的选择,肖雄心中担心封若南的身体突发情况,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没办法补救了,不情愿的接过了车遥控。

    扶着封若南坐进了副驾驶位,顺手关上车门,肖雄绕到了驾驶位前,上车前坚定的眼神看向封无疆,“叔叔,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若南有事的!”

    “我相信你!”封无疆眼里充斥着急迫情绪。

    驾轻就熟的发动玛莎拉蒂强大的引擎,肖雄撇过头,神色紧张万分,看着封若南道:“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微闭的眼神看着肖雄紧张的模样,封若南心头莫名的暖意。

    玛莎拉蒂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高档别墅区,进入市郊大道,宽阔笔直的道路,车速一再加快,这对一辆崭新的轿跑无形中是巨大的损伤,新车都有磨合期,但肖雄早把这些抛在了脑后,救封若南要紧。

    很快进入环城高架桥,一路的路灯将柏油路照的通亮,肖雄表情格外凝重,一言不发,时不时会偏过头看一眼封若南。

    冷风往车内猛灌,缓了这么一会儿,封若南觉得心口没那么疼了,表情渐渐舒缓了许多,但气息还是那么微弱,“我好些了……”

    “真的?”

    肖雄将信将疑的表情看向封若南,减缓了些车速。

    心口仍有疼痛感传来,但没在家门口时那么剧烈了,封若南脸色仍是苍白,不再言语,眼神看向窗外。

    “操!眼睛长膝盖上了啊!”猛然刹车急转,车身晃动的厉害,避让开了一辆斜后方超越上前的白色宝马m5,肖雄气的怒骂道。

    转而看向封若南,肖雄急问道:“你还好吧?”

    “没事。”

    视线移向正前方,肖雄眼色起疑,那辆白色的m5一直开着改装过的蓝色尾灯,速度一再放慢,就像刻意为之。

    “搞什么!”

    眼看车距迫近,肖雄不得已再次变更车道,心里实在不解这辆奇怪的宝马车车主的行径。

    宝马车按了按喇叭,转向灯都没开,再次突兀的插进了玛莎拉蒂所在的左侧车道。这还不够,宝马车的动作更为“得寸进尺”了些,猛然刹车,车速骤减,险些将肖雄的车逼停。

    要是技术差一点,就算不撞上宝马车车尾,也会撞上路中间的绿化带,肖雄满脸怒意,气得拍了一掌方向盘。

    宝马车的驾驶位车窗突然降了下来,伸出的手掌朝后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挑衅意味浓的化不开了。

    “操你么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雄彻底激怒,侧头看向封若南,“坐稳了!”

    加速的过程来得太过猛烈,方向盘转动幅度不算太大,轻微的甩尾,脚下刹车和油门轮换使用,加上双手的操控,一气呵成。

    宝石蓝色的玛莎拉蒂在夜色里化作了一只咆哮的野兽,犹如猛虎出笼般,车身发生侧滑,凭借着中间车道极快加速,超越了那辆宝马m5。

    一场突入其来的飙车大战,两辆车犬牙交错之势,交替领先,无数次的超越与被超越。实在不愿跟别人斗气,但刚才那一下,肖雄已然明白,要不给宝马车一点教训,它会把自己逼入绝境。

    “会是谁?”瞟了一眼后视镜,肖雄脸上的情绪多了些迟疑和紧张,心中强烈的直觉,那辆宝马车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隧道口的s型弯道,幅度很大,宝马车强悍的加速性能,轰鸣的引擎声,直逼玛莎拉蒂车尾。

    一旦发生碰撞,后果不堪设想,肖雄被迫选择加速,抢先入弯。宝马车从外侧车道发生偏移,车头冲着玛莎拉蒂径直冲了上去,危险迫在眉睫。

    “玩死你!”

    肖雄震惊眼色,脸上的情绪却是无比镇静,在宝马车快要撞过来的刹那,刹车踩死,油门猛然加速,间断性的控制刹车,停车制动拉了一半,玛莎拉蒂在弯道处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线,贴合着外侧路沿过弯,罕见的加速漂移!

    “嘭!”

    宝马m5瞬间失控,没能撞上玛莎拉蒂,想要急转弯控制车速为时已晚,车头撞向了路沿,滚滚浓烟从车头冒出,熄火停在了原地,车头严重凹陷。

    冷漠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的惨烈场面,封若南心头尽是对肖雄车技的惊叹,更让她不解的一点,那辆宝马车为何死死纠缠,好像跟这辆车有仇一样。

    “死有余辜。”车速缓缓下降,肖雄冷眼看着后视镜里那辆撞报废的宝马m5,冷厉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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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赶到了医院门口,肖雄扶着封若南下车,车门都忘了关。

    “我没事了,已经好多了。”封若南脱离了肖雄的手臂搀扶,独自向前走着,她不愿让肖雄触碰自己。

    肖雄心里只顾担心封若南的身体,没有多想,上前硬是扶住了封若南,“你现在很虚弱,不要闹!”

    正在急诊值班室的张医生看到了肖雄扶着一个表情冷若寒霜的美女走了进来,些许好奇的眼神,诧异的脸色面对肖雄,“肖主任,这位是……”

    “我朋友,”不知如何表述自己和封若南的关系,肖雄露出尴尬眼神,焦急难耐的语气道,“张医生,她心脏上有问题,马上帮她做检查,现在过去拍片子。”

    “好的。”简单做了个登记,张医生道,“请跟我来。”

    整整一个小时的各项检查,封若南神志清醒,脸上没有了先前明显的痛苦情绪,渐渐恢复了往日那股冷漠,语气里还有些抗拒和烦躁,“不用检查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这怎么行,你今晚就住医院里吧,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肖雄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几番争执后,封若南拗不过肖雄,只得勉强答应在医院住下。

    肖雄没有丝毫困意,凌晨一点多,组织了四个心脑血管疾病见长的医生进行会诊,分析封若南的病情检查结果。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重异常,一个五十来岁的医生摘下眼镜,抽着烟道:“病人心脏左下方七公分的位置有一个肿瘤,你们怎么看?”

    “这种情况很罕见,我建议摘除。”一个相对年轻的医生淡漠语气道。

    肖雄眼色紧张许多,急道:“是良性肿瘤还是恶性的,都还没查清楚,怎么摘除?”

    “肖主任,”另一个医生脸上多了些不屑,恃才傲物的他心头冷嘲肖雄:你一个急诊科医生,懂什么?

    “胡医生,有话不妨直说。”肖雄察觉到了胡医生的怪异神色,急切语气道。

    胡医生啧啧一声,缓缓开口道:“病人的情况确实特殊,肿瘤的位置很隐秘,不拍片子根本没办法发现,刚才照片的时候我也问过她,她没感觉胸口有不适的情况。”

    “接着说。”

    “不管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摘除就要开刀,接近心脏的位置,手术难度有多大,不用我说了吧?”

    四个医生沉默无言,肖雄看着桌上的几张ct片子和血液化验报告单,脑海里无限的回忆和思考,这究竟是什么病?

    心口长瘤子的情况,在心脏有关的疾病之中实属罕见。肖雄猛然间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接诊的一幕幕经历,心惊道:不会是心蒺藜吧?!

    心蒺藜,这是前世的肖雄自己给这种罕有病症取的名字,所以就算说出来,其他四个医生也不可能听说过。

    甚至在医学技术如此发达的当下,也没有哪本医学文献上对这种病症有过记载。

    “我知道了,你们暂时别急着做决定,我去问问病人情况。”

    话还没说完,肖雄便冲出了会议室。

    加快了脚步往病房走,肖雄心急道:千万不要是心蒺藜!

    这种病有多么恐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万分企盼,不希望再遇到一次这种甚至可以说是绝症的怪病。

    “睡了吗?”轻轻敲了敲门,走进病房的肖雄试探的口吻问道,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坐在床头的封若南脑子里回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毫无倦意,淡漠的脸色面对肖雄,“检查结果怎么样?”

    “可能不太好。”

    还不确定封若南的病情,肖雄含糊的语气道。

    坐在了床边,肖雄握住了封若南的手,极其严肃的表情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我才能判断你的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问吧。”

    “你的大腿两侧有一些紫斑吗?一块可能有指甲盖那么大。”

    面对肖雄的问话,封若南面色僵硬,眼里尽是惊诧情绪,他是如何知道的?

    前世的记忆提醒肖雄,心蒺藜这种病症,有一个明显的症状,那就是大腿内侧会有紫色斑点,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说话啊,有还是没有?”肖雄愈发紧张的盯着封若南,语气焦急道。

    封若南一愣,犹豫着回道:“有。”

    “糟了!真是心蒺藜!”肖雄一瞬之间心急如焚,表情痛苦,低声自语着。

    没听清肖雄的话语,封若南疑惑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心蒺藜?”

    “一种很难见到的病。”肖雄也不隐瞒,神情愈加沉重,心头仿佛压了一座大山,这种病,他知道怎么治疗,但却很难实现。

    “会有什么后果?”封若南神色平静。

    起身走了几步,肖雄沉默片刻,心头无限的犹豫和纠结,到底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封若南。

    要是如实相告,担心封若南一时间难以接受,很容易心理崩溃;要是不告诉她,又没办法瞒过去,迟早是要面对的。

    “你的生命只剩下倒计时了。”

    肖雄神情落寞,听到这样的答复,封若南面色死寂,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足有十分钟过去,封若南没有掉一滴眼泪,眼神空洞,面色出奇的苍白,看上起极为惊悚。

    “没有救了吗?”

    不知怎么回答封若南才能安抚她的情绪,肖雄很清楚,心蒺藜是一种根本难以预料,也不会有任何征兆的急症,一旦碰上了,就是命悬一线的处境。

    “有一种办法能治好你的病。”

    封若南眼里多了些光彩,急忙问道:“什么方法?!”

    “我要去找一味药,做药引子,混合十九种草药,揉成稀泥,你的病才有得救,但是……”话语突然停止,肖雄紧紧咬牙。

    “但是什么?”

    肖雄走到了窗前,语气充满了无力感,“我要找的那种草药,不知道现在还存不存在。”

    前世的他为了治疗心蒺藜,寻遍深山,找到了那种十分稀少的草药--寒星草,而今不知道这种称作寒星草的草本植物有没有绝迹,这是肖雄最为担心的。

    “听天由命吧,实在不行,死了就算了。”封若南语气决然。

    肖雄万分震惊的表情看向封若南,这份豁达不是谁都有的,尤其对一个女人而言,能把生死看淡,这需要怎样的魄力和勇气?

    “我会去找这味草药,一个月以内,你的身体不会有异常反应,心口痛只会有一次,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肖雄坚定语气回道。

    惊楞的眼神凝视肖雄,封若南心里错综复杂的情绪翻涌着,眼前这个肖雄,真的变了,变得不像那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了。

    ……

    早晨天蒙蒙亮,封无疆就赶到了医院里,女儿彻夜未归,他便彻夜未眠,担心女儿的病情,找到了肖雄,肖雄面对着神色极度担忧又焦虑的封无疆,实在不知怎么跟他开口。

    “若南呢?她得了什么病?不要紧吧?”

    肖雄沉默着没有回话,带着封无疆走到了病房门口,“叔叔,病情我都跟若男说了,情况很不乐观……”

    封无疆一下愣住了,满是急迫情绪的眼神,急冲冲的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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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病房的封无疆看到女儿神色一如往常那般平淡,焦急的眼神盯着封若南,“若南,你的病,肖雄告诉我很不乐观,到底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爸,我可能快死了。”封若南说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只有在面对最亲近的人之时,封若南脆弱的一面才会显露。

    这番话让封无疆瞬间石化在了原地,在他的记忆之中,女儿长大之后几乎没有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这一次,看来是真碰上了迈不过去的坎。

    “什么?!”封无疆心急如焚,冲到了封若南跟前。

    封若南把肖雄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封无疆久久无言,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他,面对此刻的情况,也倍感无力。

    沉默了好一阵,封无疆突然惊道:“肖雄不是说,找到那味药引子你就有救了吗?那让他快去找啊!”

    “爸!”

    封若南刚站起身,封无疆就冲出了病房。

    紧紧抓住站在走廊里的肖雄,封无疆近乎恳求的语气道:“肖雄,若南的病还能治好吗?”

    “很难。”肖雄倒也不隐瞒什么,眼神里浓重的失落感,他自己很清楚得了心蒺藜这种病,意味着什么。

    “我封无疆活了半辈子,没求过人,今天我求你,求你救救若南……”封无疆脸色凄厉,拉住肖雄的双臂,猛的摇晃,情绪快要失控。

    肖雄扶住了封无疆,冷静的表情道:“叔叔,您别这么说,言重了,我一定尽我所能帮若南治病。”

    没有再跟封无疆过多交流,肖雄急匆匆的走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踌躇的姿态没有伸手敲门,心里犹豫着,或许黄老能知道寒星草是否还存在于这世间。

    “肖雄?”黄老放下手中的派克笔,些许疑惑的眼色看着神色紧张又焦虑的肖雄。

    “黄老,封若南得了心蒺藜,现在情况很危急,必须找到一味草药做药引子,我才有机会治好她的病。”

    突如其来的消息,事务繁忙的黄老并不知晓昨夜封若南紧急入院的情况,听到肖雄这么说,更是满脸的惊愕,紧紧皱眉,疑惑语气看向肖雄道:“心蒺藜?这是什么病?我都没听说过,还有什么草药,你纲在说什么?”

    “哎!”

    急的心绪混乱,肖雄不知如何向黄老解释封若南所患的罕见疾病,前世的枭雄将这种病称作心蒺藜,但是真正医院上的学名叫什么,他自己并不清楚。

    “是一种跟心脏有关的疾病,一个月内治不好,封若南就没命了!等以后再跟您解释,您知道寒星草吗?”肖雄着急忙慌的语气问道。

    不知怎的,平日里接诊其他病人,肖雄从未如此慌张过,而如今事情关乎封若南的生死,他甚至比自己得了绝症还要着急。

    黄老一听,不禁露出了茫然眼色,脑子里细细思索着:寒星草?有这味草药吗?

    几百味古往今来医书上有过记载的草药都熟捻于心,黄老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陌生的草药名称。

    “什么是寒星草?”

    果不其然,跟自己所料一致,或许寒星草早已灭绝,最后一丝仅存的希望霎时间破灭,肖雄刹那心如刀绞;又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现在的中医赋予了寒星草这种草药全新的名称。

    “一种很难找得到的草本植物,如果找不到,封若南的病,根本没得治。”肖雄语气里充满了沮丧的意味,握拳捶了捶桌面。

    对肖雄的话语半知半解,黄老急道:“先带我去看看封小姐!”

    昨晚被肖雄叫到会议室开会的那四个医生接到紧急通知,赶往了大会议室,黄老和黄初雪在那里等着他们。

    黄老初步查看了封若南的身体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只听得肖雄描述,封若南的大腿内侧有指甲盖大小的紫色斑块,这是很特殊的一种症状,跟紫癜有几分相像,但又绝不是同一种病症。

    “黄老,我们觉得这个患者的病,要开刀摘除胸下的肿瘤,风险非常大,建议保守治疗。”年轻医生慎重的语气道。

    看着ct片子,听四个医生描述完了他们对于封若南病情的判断,黄老愁上眉梢,一个劲热的抽烟,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肖雄,你之前问我的那味草药,叫什么来着?”散会后,黄老犹豫不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转身问肖雄。

    “寒星草。”

    “我不知道有这种草药,但我认识一位老中医,他对于中药方面,比我懂得多,要不我带你去找他,看看他能不能帮的上忙?”黄老语气里些许的惭愧,表情里全是急切和担忧。

    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肖雄激动的眼神道:“好,我们现在就去!”

    简单的跟封若南和封无疆沟通后,两辆商务车驶出了市医院的停车场,封若南留在了医院里,封无疆则执意跟随肖雄和黄老,为的就是找到黄老所说的那位老医生。

    “坊间都称他周神医,他本名叫周武义,外省人,二十多年前我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还是普通医生,他教了我很多,但这个周医生的脾气很古怪。”汽车后座,黄老焦虑神色对肖雄描述道。

    脑海里想象着这会是怎样一个老者,肖雄不经意间想到了徐老,心道:高人一直在民间?

    “好,我知道了,现在能找到他家吗?我来跟他谈。”肖雄笃定的语气应声道。

    “他住的地方很偏,前几年,我劝过他好几次,市区的房子都给他老人家准备好了,他死活不愿意住。”黄老语气里透出了些无奈。

    商务车离开了海城市区,两个小时后,来到了市郊不知名的一个村落,脏乱差的环境,一米见宽的污水沟横在村口,三个穿着破烂的小孩追着一条狗嬉笑打闹着,放眼看去,一排排低矮的平房,乍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家家户户都差不多。

    “周老先生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嗅到了路边传来的恶臭,几个人走进了狭长的歪歪扭扭的小巷子里,封无疆皱眉问道。

    黄老侧了侧身,看向封无疆道:“这里叫五里村,他老人家说住习惯了,不希望其他人来打扰他,平时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能帮一帮。”

    不知在城中村里绕了多久,四通八达的小巷,差点没把肖雄绕昏了,终于走到一条巷子的深处,门外搭着破烂的雨篷,斜跨的红色木门布满了斑驳痕迹,微风吹过,嘎吱嘎吱响个不停,看上去只需轻轻一拉,这道门就会从墙上脱离下来。

    “周大哥,你在家吗?”黄老敲了敲门,冲着屋内问道。

    门缓缓打开了,传出了煤炉的味道和潮湿的霉味,三个人走进了狭小的屋里,肖雄观察着这间不过三十平米的老旧屋子,左侧还有一个隔间,家徒四壁,没有一件现代家具,方桌上放着一尊佛像,还有两根蜡烛一台收音机。

    “黄老弟,今天怎么不是一个人来?”斜眼瞟着进屋的三人,周武义皱了皱眉头,透出一些厌烦的语气。

    肖雄打量着老头,头发稀疏花白,快要掉光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透着异样的光彩,佝偻的身体坐在椅子上,瘦骨嶙峋,一身深蓝色布衣,手里捻着一串八瓣金刚。

    “希望没打扰到你休息,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肖雄,封无疆。”黄老尴尬地笑了笑,介绍起来。

    周武义扫了一眼肖雄和封无疆,眼神多了些玩味和怀疑,肖雄上前问候道:“周老先生,你好。”

    “你是肖家的肖雄?”周武义淡漠语气问道。

    心头刹那的惊愕:他认识我?肖雄本想说自己已和肖家断绝关系,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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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好。”封无疆拱手作揖,颇有些古代雅士的人文情怀。

    肖雄和封无疆心里都很清楚,能让德高望重的黄老如此尊重和恭敬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坐吧,家里没多余的椅子,屈尊将就一下吧。”周武义拿起了桌上的紫砂茶壶,直接对着茶壶嘴饮了一口。

    察觉到了周武义的细微举动,肖雄露出了错愕眼神。

    “说吧,找我什么事,黄老弟。”周武义冷淡眼神看了一眼黄老,语气里难言的高傲。

    三人尴尬无言,黄老为难神色道:“周大哥,我这位朋友要找一味很罕见的草药,我才疏学浅,没听说过,想来问问您能不能找到。”

    “我要找寒星草。”肖雄对周武义没有半分好感,站起身直面周武义,神色平静道。

    听到‘寒星草’这三个字,周武义愈加玩味的眼神看着肖雄,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肖家的肖雄什么时候对医术感兴趣了?还认识寒星草?

    “你找这种东西干什么?”周武义冷声问道,他识得这种草药,但世人对寒星草知之甚少,剧毒草药,用的好,是不可多得的药引子,用不好,那就是剧毒之物。

    肖雄心里略微的惊诧:这么说,难道他真知道哪里有寒星草?

    也不隐瞒任何,肖雄平淡语气回周武义道:“我的朋友得了一种罕见的心脏疾病,我要用寒星草做药引,帮她治病,找不到寒星草,她的病没得救。”

    以为周武义会问自己那是什么病症,但周武义的态度大大出乎肖雄所料,又拿起茶壶饮了一口茶,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我手头没有,你们请回吧。”

    “恩?”封无疆面露不悦,心里怒意大发,这老头子真是古怪。

    黄老脸色尴尬极了,想了想,走到了周武义跟前,和颜悦色道:“周大哥,念在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上,如果你能帮,就帮帮我这位朋友吧。”

    “周老先生,只要你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寒星草,我自己去想办法,条件随便你开,我肖雄能做到的,在所不辞。”肖雄厉声道。

    对待古怪的人要用古怪的方式,肖雄一贯是这样的行事态度,面对脾气甚是古怪的周武义,他话语间没有半分敬意,反倒是像在跟周武义谈生意。

    周武义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冷冷的眼神盯着肖雄,“好啊,我有个仇人,你去帮我杀了他,我自会告诉你上哪能找到寒星草。”

    “你!”封无疆怒不可遏,“太不讲道理了吧?你好歹是个医生,开头就让别人替你杀人报仇?”

    惊楞不已的黄老没了回话,肖雄上前一步,阴冷的眼眸瞪着周武义,“你可以要我的命,不仁不义的事,我绝不做。”

    “谈仁义?好啊,”周武义放声大笑,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抬眼道,“你要用寒星草救人?那人对你重要吗?”

    “重要。”没有半分的犹豫,肖雄坚定神色回了一句。

    转过身走向角落里的老式灶台,拿起了砧板上的一把菜刀,直接扔在了桌上,哐嘡一声,周武义瞟了瞟肖雄,冷笑了一声,“我要你一根手指,随便哪一根都行,证明你说的话。”

    没见过这样古怪的人,肖雄眼眸中露出恨意和疑惑,心道:真是个怪老头!

    “这……”封无疆错愕神色,拉了一把肖雄,愤怒脸色道,“我们不求他!走!”

    没有什么比救封若南的命更重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寒星草,而面前的周武义很可能是唯一的希望,肖雄刹那间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思想挣扎。

    “用我一根手指换寒星草,是这个意思吗?”思想缠斗约莫半分钟过去,肖雄冷漠眼神看着周武义。

    点了点头,周武义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屋,把紫砂壶里剩余的茶水和茶叶往墙边一倒,转过身进屋道:“你切了,我就告诉你寒星草在哪里。”

    “不行啊!肖雄!你不能切!”黄老上前拦住了肖雄,他不希望肖雄为了救人做傻事。

    封无疆满脸怒火,盯着周武义道:“你就是个疯子!”

    挣开了黄老的阻拦,肖雄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刀,左手放在了木桌上,眼眸里无尽的犹豫和痛苦,嘴角一丝决绝之意,“给你!”

    手起刀落,眨眼间的过程,黄老和封无疆都呆愣住了,肖雄的动作太果断,他们无法再上前阻拦。

    “啪!”

    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那把菜刀距离肖雄的手掌仅有几公分的距离上,旋转飞来的紫砂壶撞在了菜刀刀面上,弹开了菜刀,紫砂壶也碎裂了。

    三个人同是惊愕万分的表情看向周武义,周武义掠了捋额前那一缕稀疏的半黑半白的头发,看向肖雄道:“你过来吧。”

    对肖雄的考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里些许欣喜,周武义说着便走进了侧边的内室,用黄纸和毛笔写下了一行字。

    “找到这个地方,你就能找到寒星草。”把黄纸递到了肖雄手里,周武义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尴尬无言的三人沉默着,肖雄想上前跟周武义道别,吞吞吐吐的语气道:“谢谢你,周老先生!”

    “哎,孽缘啊,孽缘,快走吧……”背对着三人的周武义深深叹气,说了一句让三个人云里雾里的神秘话语。

    走出了城中村,封无疆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肖雄,这么说若南有救了?!”

    “叔叔,现在还不知道老头给的信息准确不准确,等我找到了寒星草再说。”肖雄淡漠的语气,眼眸里又多了些紧张。

    黄老摇头感慨道:“周老医生年轻时候就以古怪脾气出名的,他的脾气一点配不上他的医术!”

    医院里,神情凝滞的封若南走到了小花园之中,三人急匆匆走来,她丝毫没有察觉。

    “若南!”

    封无疆喊了一声,封若南呆立在花丛旁,黄老走到她身旁,激动语气道:“封小姐,我们知道去哪儿找肖雄要的那味草药了。”

    看封若南神情恍惚,黄老和封无疆对视一眼,渐渐走远,他们更希望让肖雄跟封若南交流。

    肖雄站在封若南身边,短暂的犹豫,坚定有力的语气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刚才面见周武义发生的事,肖雄只说了个大概,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封若南,封若南自然不知道肖雄为了救她,险些失去了自己的手指。

    “这个地方,来的路上我查过,海城东北方向出去一百二十五公里左右,那里有个村子,找到村子,我们再问哪座山是周武义所指的雄浑山。”

    侧过身看向肖雄,无数的感激强压在心头,封若南不容商量的语气道:“既然要去找寒星草,我跟你一起去。”

    “啊?”霎时间尴尬无语,肖雄一脸为难的表情,不知封若南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行,你的身体需要调养,我自己去找寒星草就行。”肖雄果断拒绝了。

    封若南冷冷一笑,笑容尽显悲凉和凄怆,“我都是一个快死的人了,在乎这些干什么?”

    “听我的,你留在医院吧。”

    肖雄抬脚要走,封若南拉住了肖雄的手臂,肖雄错愕表情转过头,封若南一字一顿道:“如果不让我去,你即使找到了寒星草,我也不让你帮我治病。”

    长长舒了一口气,肖雄仰面朝天,心里尽是埋怨和不解:都到了这节骨眼上了,还要蛮不讲理?女人啊,真是太可怕了!

    实在不解封若南为何执意要跟随自己去寻找寒星草,肖雄只得无奈接受,垂头丧气的神色道:“明天一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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