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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换下了病号服的封若南早早等待着肖雄到来,两人在停车场汇合。

    肖雄依旧神情凝重,他知道此行关乎到封若南的病情能否峰回路转,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心情,沉默着上了那辆玛莎拉蒂。

    “你没哪里不舒服吧?”肖雄发动汽车引擎,撇过头看着封若南问道。

    封若南内心的情绪无限复杂,她从肖雄脸上可以察觉得到沉重和担忧的情绪,再没有往日那副玩世不恭、嘴上没个正经的姿态了。

    “没有,快走吧。”

    从小内向的性格所致,封若南极少与家人之外的异性接触,就算在她掌管了封家产业之后,还是没有学会怎么跟男人打交道,所以给外界留下的就是一个冰山美女总裁的高冷形象。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在医院里险象环生的肖雄真的像变了个人,这是给封若南感触最深的。

    汽车一路平稳行驶,进入环城高速之际,肖雄加快了些速度,脸上尽是严肃的表情,一路上也没跟封若南有任何的交流。

    封若南脑海里无数的回忆片段涌现,犹豫不决之下,下意识的低声说道:“谢谢你。”

    要知道,这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从封若南嘴里说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是父亲封无疆,也几乎没有听过女儿对谁说过一句“谢谢”。

    肖雄霎时楞然,握住档位杆的右手手指微微颤动,心中惊讶不已:这妮子今天吃错药了?居然跟我说谢谢?

    刹那的思索,肖雄竭力保持着轻松的语气,缓缓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虽然没能做夫妻,但至少我曾经是你的未婚夫,帮你是我应该做的。”

    一百多公里的距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肖雄直视前方的目光里出现了越来越清晰的村落,袅袅炊烟升起,一排排的低矮房屋,心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前面应该就是周老头所说的和邦村了。”

    一边说话一边转动方向盘,玛莎拉蒂很快驶进了村子里,狭窄得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泥泞小道,路边偶有村民经过。

    村子里平时连车都很少看得到,更别说是玛莎拉蒂这样的豪车了。几个小年轻认出了这辆在网上才看得到的玛莎拉蒂,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

    “你们快看啊!这是玛莎拉蒂吗?真是帅爆了!”

    “啧啧,是啊!真是玛莎拉蒂,真尼玛好看!”

    车里的肖雄静默的操控着车辆,而封若南则是双目微闭,脑子里太多混乱的念头,她想到了死亡,想到了重生,还有一些自己都无法辨别的怪异思绪。

    一棵枝繁叶茂,树干直径足有一米多的大树横着截断了泥泞小道,肖雄把车停靠在了路边,下车走到了大树旁,朝一个嘴里叼着旱烟斗的老头问候道:“老伯,你好。”

    老头跟肖雄招了招手,朴实的笑容,肖雄接问道:“老伯,请问雄浑山是在这里吗?”

    “对,对,你们要上山啊?”

    肖雄眼眸里闪现一抹兴奋感,心道周武义没有骗自己。

    “是,我要上山找草药,您能告诉我从哪里上山吗?”肖雄礼貌的语气问道。

    缓缓站起身的老头转了个身,朝着西南方向指了指,“那边,从这条路过去,五里地就到山脚了。”

    “好,谢谢您。”

    道谢后准备离开,肖雄想了想,掏出钱包递给了老人两张百元大钞。

    走回到了车旁,肖雄打开车门,凝视着封若南道:“你在车上等我吧,刚下过雨,山路很滑,你等着我去找寒星草,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封若南二话不说,把亚光黑的香奈儿包往车座上一扔,推门下了车。

    无奈的眼神看了看远处那座高耸连绵的山峰,肖雄淡漠表情道:“好吧,往这边走。”

    正如老者所言,两人从村中离开,走了约莫五里地,果不其然到了山脚。

    “这座山大概就是雄浑山。”

    封若南疑惑的眼神瞥了一眼,“你说的寒星草,是什么样子的?”

    “蓝绿色叶子,七八公分高,像野草一样,很难分辨。”肖雄的回答让封若南哑口无言。

    心知自己跟着肖雄来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还是来了。

    “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山,走了几分钟,封若南诧异的眼神回过头问道:“你跟在我后面干嘛?”

    “我担心你脚下打滑,我这不是给你垫后吗?”肖雄无辜语气道。

    暖心的话语让封若南眼眸里流露出一瞬的温柔,冷冰冰的表情道:“不用,你走前面去,要不然怎么找?”

    一路探寻,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肖雄的表情变得愈加紧张且急迫,他还没发现寒星草的踪迹。

    “那个老医生会不会骗你?”封若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松树,表情尽是沮丧。

    肖雄冷眼看向封若南,“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那再找找看吧。”心里的希望几乎完全磨光了,封若南无力的表情道。

    山路越走越险,不知不觉已过正午,两个人走进了雄浑山的深处,潮湿的空气,超过人高的茂密树丛,突然间窜出的一只松鼠,吓得封若南脸色惨白。

    蜿蜒泥泞的小道越走越窄,走到了小道的尽头,放眼看去,四周全是树丛,根本无法辨清方向。

    “我们到半山腰了。”

    肖雄往外走了几步,伸手撇开树丛,朝下看去,来时的和邦村只看清模糊的轮廓。

    “找不到就算了。”封若南眼里闪烁着痛苦万分的情绪,语气难掩绝望。

    “再试试。”

    没想过要放弃,肖雄坚毅的神情走向了侧边,用手里的树枝朝脚下各处探寻着。还是没有发现寒星草,肖雄心里焦急万分:按理说,寒星草会生长的地方,数量不会太稀少,但现在走了大半座山了,没有发现一丁点寒星草,可能吗?

    举目四望,二十米外有一个险的无法言喻的小道,小道依附在半山腰间,朝右就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左边则是裸露的山体。

    “寒星草!”

    几颗生长在峭壁上的植物格外醒目,肖雄兴奋大喊道。

    封若南朝肖雄视线定格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实,峭壁上有一小片低矮的植物附着,那颜色好似会发光,蓝绿色在阳光照射下看上去很是耀眼。

    “那就是寒星草?!”

    “恩,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取!”

    激动的心情转瞬即逝,封若南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

    那些寒星草生长的位置根本就没办法触及,距离那条唯一的小道足有三四米高,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够得到的。

    “你别过去!太危险了!”

    封若南的担忧萦绕在耳边,肖雄急忙奔了过去,小心翼翼踏上了那条小道,只容得下一个瘦的人经过,转身都是不可能的事,只要脚下稍有差池,摔下去的话,定然粉身碎骨。

    “你小心啊!”

    满脸紧张和惊恐的表情,封若南大喊道,只见肖雄一步一步,双手抓着裸露的山体,一步步挪了过去。

    距离不过几十米,肖雄却足足用了十余分钟才靠近了寒星草附近的山体,绝壁旁,空气更觉冷冽。

    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小片寒星草,肖雄心里止不住的紧张:他么的,没有可以支撑攀登的地方,我怎么上去?

    “我没事!你闭上眼睛!”

    扭过头冲着封若南喊了一句,肖雄心里已然做了决定:望气境的真气积攒了这么久,能支撑我的身体腾空向上吗?不管了,拼了!

    生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肖雄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让封若南闭上眼睛,不想让她看到失败的后果,那样太惨烈了。

    屏住了呼吸,心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紧张,眼神死死盯着头顶那些寒星草,肖雄双腿一蹬,身体腾空向上,伸直了右臂的他左手抓住绝壁上突出的一块岩石。

    “抓到了!”

    好似凌波微步般,腾空飞起的肖雄双腿急速蹬踏山体,右手抓住了两颗寒星草,电光火石间,狠狠一扯,过程持续了六七秒,身体已有了下坠的趋势。

    “啊!”

    看到肖雄身体急速下滑,封若南眼里惊出了泪水,歇斯底里的呼喊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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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在这种局面下都会慌,肖雄也没有例外,手里捏住了两颗寒星草,死死抓住不放,左手胡乱的摸索着墙壁,身体还在下坠,肖雄满眼惊慌,意念一紧,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体内真气迅速运转,用意识控制着真气流入下身,双腿缓缓落地,左手抓住了小道边缘生长的灌木丛,肖雄的身体整个甩了下去,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

    “啊!”

    狂吼一声,真气驱使下,身体迸发出恐怖的潜能,肖雄仅凭借左手抓住灌木丛,身体有了唯一的支点,身体反向扫了上去,浑身沾满了泥土,竖着趴到了小道上,幸免于难。

    速度到了极限的心跳渐渐平缓,肖雄面露兴奋的笑意,“我拿到了!”

    迟缓的动作爬起身,一步步往外挪,肖雄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左右小臂上已是鲜红一片,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与山体接触的过程里,手臂大面积擦伤,肖雄此刻已被欣喜冲昏了头脑,根本察觉不到疼痛。

    目睹着肖雄走来,封若南捂嘴抽泣不止,心里的震撼和感激无以复加,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甚至可以舍弃性命,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拿到寒星草了!”

    肖雄手掌摊开,脸上尽是爽快的笑容,扑过来的封若南脸上全是泪痕,妆都哭花了,紧紧抱住了肖雄。

    “你为什么这么傻!命都不要了!”封若南疯狂捶着打肖雄的后背,语气里还有些埋怨的意味,心间却是芳心萌动。

    “跋山涉水,只为了救你。”

    肖雄满面惊讶,没想到冷若冰霜的封若南会有这么狂野的举动,轻抚着封若南的背部,深情款款道。

    历险拿到了寒星草,肖雄的心情豁然开朗,甚至难以抑制的喜悦,他很清楚,有了寒星草做药引子,对于治好封若南的病,已经十拿九稳了。

    “走吧,别哭了,我又没怎么样。”肖雄笑着宽慰道。

    封若南擦拭着眼泪,紧张的眼神看着肖雄左臂的大片伤口,“你的手!”

    肖雄抬手一看,这才反应过来,淡笑道:“没事,一点擦伤而已,回去包扎一下就好了。”

    回到玛莎拉蒂车上,肖雄意识到,自己不是带了药箱来吗,急忙走到车后,拿出了后备箱里的药箱,娴熟的动作拿出消毒水,纱布和止血药粉。

    “我帮你!”封若南急忙走到肖雄跟前,满面焦虑和担心的情绪。

    “不用,我都久病成医了,小问题。”肖雄淡笑着,很快处理完了伤口,给自己的手臂缠上了纱布。

    一路上,心情拨开云雾见晴天,封若南看着窗外的风景,话语隐含深意,“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谁让我碰上了呢,没办法,冤家路窄啊,我又不能见死不救。”肖雄玩笑的语气,调侃道。

    封若南回过头瞪了肖雄一眼,此时心里对肖雄已没了半分的反感,反倒是一种自己都说不清的情愫。

    ……

    在医院里焦急等待消息的封无疆和黄老聊了好一阵,时至下午,还不见封若南和肖雄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封无疆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花园里来回踱步。

    “黄老,他们还没回来,会不会……”

    黄老镇静的脸色,“别担心,我相信肖雄一定能找到寒星草。”

    下午五点左右,玛莎拉蒂开进了医院停车场。见到手臂受了轻伤满身泥土的肖雄,黄老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寒星草。”肖雄志得意满地把手里的寒星草递到了黄老和封无疆面前,两人同时露出了惊诧目光。

    吃晚饭时,封若南把今天在山上寻找寒星草的惊险经历详细告诉了父亲,封无疆听罢,起身的瞬间表情玩味,赞叹道:“肖雄配得上做我的女婿!”

    “爸!”封若南罕有的羞涩笑意,低了低头,不知如何回话。

    深谙女儿的性格,封无疆笑而不语,走向了黄老的办公室。和黄老紧急磋商后,肖雄征得了封若南的同意,决定今晚就给她治病。

    去病房里忙着找齐了熊胆、赭石、土木香、千斤拔等十七味所需的中药材,去花园里刨了一堆新鲜的泥土,肖雄忙得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认真的把寒星草清洗了三遍,肖雄着手准备最后的药泥调制。

    看着肖雄给各种药材称重、和泥,黄老只觉叹为观止,惊讶笑容道:“肖雄,你这治病的配方,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恩,以前用过一次。”肖雄温和语气回道,心知自己所指的以前,那已经是几百年前了的枭雄用的了。

    病房里,封无疆陪着女儿等待肖雄和黄老。

    走进病房的肖雄只拿了药箱,还有一小壶白开水,看了看封无疆,而后对封若南道:“药泥我已经揉好了,不用扎针,也不用那些高科技仪器,我给你敷药,三次就好。”

    封若南茫然眼神看着肖雄手里的灰褐色的泥土,“怎么敷?”

    为难的眼色看向黄老和一脸好奇的封无疆,肖雄冷冷道:“黄老,封叔叔,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敷药要一个小时左右。”

    “好吧,我们先出去等。”封无疆说着便和黄老走了出去。

    等病房门关上,感觉房间光线太暗,肖雄打开了灯,找了把椅子坐在封若南对面,两人的距离不过三十厘米。

    “准备好了吗?”肖雄尴尬表情面对封若南道。

    眼色里多了些疑惑和错愕,封若南淡然道:“不就是敷药吗?还要准备什么?”

    “衣服和裤子都要脱掉,大腿内侧要敷药,还有胸口疼的地方。”肖雄表情极度平静。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封若南羞臊极了,扭捏的姿态,心里多了些奇怪的想法,“都要脱掉吗?”

    “不脱怎么敷药?”肖雄再次揉了揉盆里的那些和成面团似的药泥,脸色淡然。

    看封若南眼里还有犹豫和迟疑,肖雄撇嘴道:“请你相信医生。”

    没有别的选择,看病必须对症下药的道理封若南懂,但面对肖雄,她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迟缓的动作脱掉了外套,接着便是白色的紧身牛仔裤。

    “别紧张啊,我又不是没看过。”肖雄楞然道,心里想的只是快点治好封若南的心蒺藜。

    封若南露出了忿忿的眼神,抗拒语气质问肖雄道:“你看过什么?!”

    “哦,没,没什么。”肖雄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心急道:虽说那次给封若南治痛经的时候就看过她的**,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呢,失误!

    黑色小内内映出了大腿根部的诱人白嫩肌肤,上身只剩下黑色的文胸衬着丰满的轮廓,封若南紧紧闭上了眼睛,表情里无尽的羞涩感,“你快点!”

    瞳孔迅速充血,打量着封若南身体无可挑剔的诱惑曲线,意念瞬间陷入混乱,肖雄在心头一再提醒自己:治病!不能乱想!

    触碰到了封若南大腿根部的肌肤,那些药泥敷上了紫斑点点的肌肤,微微的凉意,还有异样的触感,封若南不自觉的扭了扭身体。

    药泥敷满了封若南大腿两侧,肖雄眼神不住的偷瞄着那黑色内内周围,止不住的遐想,心里埋怨道:下辈子不当医生了!啥都不能想、不能干!

    **了一下双腿两侧的肌肤,肖雄严肃语气道:“下面敷好了,现在敷上面。”

    “恩……”声音更似呢喃,封若南打闭着眼睛,脸色羞红。

    试着把药泥敷到了封若南胸下五寸左右的肌肤上,肖雄顿觉为难,因为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把胸罩解开吧,不然没办法揉。”肖雄的话语,听出了歧义的封若南惊得睁开了双眼,怒视着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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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封若南脸上布满了红晕,瞪大了双眼,心里再度开始怀疑肖雄的品行,可经历了今天上山寻寒星草的事之后,她已对肖雄心生好感,实在不觉得肖雄会做那种下流的事,脸色尽是错愕。

    肖雄无奈叹气,摇头道:“别想歪了,敷药之后,还要揉按你胸下的位置,这样才能促使药效更快的发挥,进入你体内,驱散那个肿瘤。”

    “真是这样?”封若南一脸的惊疑,她对肖雄这样的医术闻所未闻。

    “如果没治好你的病,你就杀了我好了。”肖雄无辜语气道,心里已然笃定凭自己的功力,封若南所患的心蒺藜可以药到病除。

    封若南挣扎的眼色,紧紧咬牙,心中一瞬的思想斗争,毕竟性命攸关,闭眼果断道:“自己解!”

    露出了惊愕眼神,肖雄试探性的伸出手,绕到了封若南光滑的后背上,解开了胸罩的扣子,一瞬间的绝美景象尽收眼底。

    高耸坚挺的峰峦惹人垂涎,肖雄只觉下身燥热难耐,恨不得来一个饿虎扑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啊,哪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手里的药泥不知怎的就是没办法敷上去,试了好几次,肖雄皱眉道:“我要捏了,不然敷不了药。”

    眉毛皱的跟头蒜似的,封若南默不作声,算是接受了肖雄为了帮自己治病而不得不做的“轻薄”。

    “好软……”刺激无比的触感,胸前的肌肤极富弹性,一只手甚至难以掌控,肖雄手里的药泥一点点以涂抹的方式贴合到了封若南的胸口。

    “你说什么?!”封若南似乎听到了肖雄情不自禁发出的低吟声,愤怒眼色瞪了一眼肖雄。

    “没说什么,我说这药泥太软了,不好敷。”

    肖雄目光闪躲,不敢再看封若南,生怕自己做出什么禽兽不如之事,犹如洪水猛兽在心中咆哮翻腾,只要一念之差,就会失控。

    病房里格外的安静,敷药工作终于完成,肖雄小心翼翼的贴上了两层纱布,包括封若南修长双腿的大腿两侧。

    “快穿衣服吧,小心着凉了。”洗干净了沾有药泥的双手,肖雄眼神**裸的停在封若南的胸前,关切的语气道。

    封若南睁开了双眼,羞愧的表情,怒声道:“帮我穿上衣服啊!我这样怎么穿?”

    “哦。”肖雄慌张眼色,拿起胸罩,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体香,动作之间,尴尬脸色久久挥散不去。

    屋外的封无疆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焦急等待着,看向黄老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敷药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再等一等吧……”黄老淡然神色道。

    就在这时候,肖雄推开了病房门,封若南脸上带着红晕,低头不语,跟在肖雄身后走了出来。

    “怎么样?!”封无疆紧张万分的表情问道,眼里闪烁着期盼。

    肖雄点了点头,慎重语气道:“好了,再敷三次药,她的病就能痊愈。”

    “还要来三次?!”封若南情绪复杂到了极致,惊讶抬头,心间一万个不乐意:一次都羞的不行了,还要再来三次?

    “恩,不然呢?”肖雄回过身,平静表情面对封若南。

    几个人聊了几句后,封无疆便带着封若南离开了医院。回家的途中,封无疆不止一次问起肖雄是怎么敷药的,封若南实在觉得难以启齿,胡乱几句搪塞了父亲。

    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肖雄顿觉心情轻松,处理完了急诊科的事务后,换下了白大褂就准备离开医院,却被走来的黄老叫住了。

    “黄老,有事吗?”

    黄老语重心长道:“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陪我走走吧。”

    随着黄老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肖雄心里些许的焦急,今晚还要去幻情酒吧呢,黄老怎么不说话了?

    “肖雄啊,我看得出来,不管是封无疆,还是封若南,对你都很有好感,你是怎么想的?”黄老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跟肖雄谈话,直言不讳是最好的方式。

    自然明白黄老话语的含义,肖雄哑然失笑,眼眸里难掩惊讶,“怎么会啊,黄老,你想哪里去了。”

    “我很看好你和初雪,当然,如果你对封家那姑娘有情愫,我也不会怪你的。”

    话语实在巧妙,黄老表情凝重,一语既道出了对肖雄和黄初雪感情的期望,又隐晦的表达了劝诫之意,让肖雄不要见异思迁。

    站在了难以抉择的十字路口,肖雄尴尬无言,僵硬笑容浮起,“黄老,别担心这些,我会好好对初雪的,晚上还有事,我先走了。”

    去往幻情酒吧的路上,肖雄一路上忐忑的心情难以平复,细细想来,今天在山上封若南的反应,也印证了黄老的猜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了!”下了出租车,肖雄暗暗道。

    才走进幻情酒吧,肖雄就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不断的有顾客往酒吧外走,而且几乎都是带着惊慌表情的,肖雄不禁心疑道:酒吧里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治疗封若南的病,自己两三天没时间来照看酒吧的生意了。走进了酒吧大厅,摇滚乐嘈杂刺耳,吧台附近围了一大群人。

    “这是怎么了?”

    拉住身旁一个持观望姿态的男客人,肖雄严肃语气问道。

    客人瞥了肖雄一眼,“不知道,好像是两边的人干起来了!”

    快步走近吧台,肖雄踮起脚,看到酒吧的保安和面前的一排男子呈现出对峙局面,站在两方人之间的是楚楚动人的苏雨菲。

    “雨菲?”

    眼眸里多了些诧异,再一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肖雄心里怒意升腾:是张成峰?上次没打断你的狗腿,现在又来纠缠?

    之前因为下药的事,肖雄痛扁了张成峰一顿,还把他带到苏雨菲面前,洗刷了自己的冤屈,没想到,今日张成峰又气势汹汹的带人来闹事了。

    人群间,没人敢拦着张成峰,今天身后站着一排混混,张成峰说话底气十足,嚣张的笑意,“菲菲,答应我,别在这里干了,我养着你!那个肖雄不就是个抢别人酒吧的混子吗?他有什么好的?”

    “你滚,我不想骂人。”苏雨菲眼神里全然是厌恶情绪,厉声道。

    “我真的很爱你!”

    说话间,张成峰张开双臂,扑向了苏雨菲的身体。

    飞身冲了过去的肖雄推开围观的人群,从一侧踹翻了张成峰。

    还没碰到苏雨菲,就摔翻在了桌子底下,张成峰惊慌神色抬起头,叫嚣怒骂道:“谁他么的敢踹我!”

    “是你爷爷我!”

    肖雄一个啤酒瓶砸在了张成峰身上,提着张成峰的衣领,眼神里浮起杀意,瞬间瞥见了张成峰身后那群混混蠢蠢欲动。

    “我的人谁敢碰?!”

    一把推开了张成峰,肖雄怒眼扫视那群混混,怒声问道。

    “老板,你来的太及时了!”愣在一旁的孙经理满脸为难之意,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见拍马杀到的肖雄站在眼前。

    苏雨菲眼泛惊喜,心里不由的惊讶:他怎么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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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苏雨菲靠近到了肖雄身边,低声对肖雄道。

    肖雄看了一眼苏雨菲,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你先去后面,我怕场面太血腥了。”

    张成峰立马蔫了,本是派小弟先探查清楚,肖雄这两天没来过酒吧,他才想带着兄弟来趁虚而入,结果正好撞枪口上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走到张成峰面前,抬手的过程快得来不及眨眼,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张成峰整个人身体震颤,肖雄阴冷的笑意挂在脸上,语气里听得出怒意。

    “不,不是,肖大哥,你误会了……”张成峰眼里充斥着恐惧情绪,刚想辩解,又是一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

    “别脏了我的场子,带着你的人滚!”肖雄转身决绝道。

    张成峰带来的那群混混只觉比张成峰还要丢脸,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吗?

    站在中间的壮汉上前两步,冲着肖雄吼道:“你算哪根葱?这么拽?”

    最后一个字还没完全说完,壮汉一瞬间瞥见肖雄转过身,一个啤酒瓶瓶口就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差点憋断了气。

    “还轮不到你说话!”

    凌空一脚踹在壮汉腹部,肖雄保持着帅气的姿势,毫不留情面的语气道。

    壮汉僵直的身体向后倒去,一群混混吓得六神无主,脸上充满了惧意。

    “你们不服的,还可以来试试。”肖雄招了招手,平淡的语气对那些刚才还在叫嚣的混混道。

    没人敢再说话,张成峰点头哈腰的狼狈姿态,“我滚,我马上滚!”

    转过身的刹那,肖雄凑近孙经理身边低声道:“找人跟着他们,查清是谁的人,是谁帮张成峰出头。”

    “明白了,老板。”眼里泛出畏惧情绪,孙经理内心的震撼到了极致,他不敢再直视肖雄,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性格冷淡为人和善的新老板居然如此凶狠。

    眼看张成峰一群人匆忙逃离了酒吧,肖雄缓慢的脚步跟了出去,伫立在酒吧门口,一支卷烟在手里玩转,却始终没有点燃,思绪万千的他眼神迷离。

    “让开!砍死你啊!”

    喊叫声从街头传来,肖雄不禁侧目,眼里多了些惊讶和疑惑,几十个男子追逐着一个男子,那道清瘦的身影急速奔来,浑身是伤口,衬衫和肌肤被刀刃划破了,脸上还有一道清晰的口子。

    还来不及过多的思索,那个男子就迫近到了酒吧门口,飞奔速度极快,留下的奔跑路径地面上却有一道清晰的血迹,肖雄观察着越跑越近的那个男子,年纪二十出头,黑色长发遮住了左侧眼眸,表情冷漠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低声嘀咕了一句,肖雄再而向后看去,那些追来的男子距离逼近,最多还有三十米,只要这个男子被追上,后果可想而知。

    男子奔跑的过程里,坚毅眼神注视着前方,侧眼的瞬间,和肖雄目光交织。不知为何,肖雄从他脸上的表情和眼眸中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和慌张,反倒是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镇定和冷意。

    “进来!”

    男子绕过电线杆,逼近到了幻情酒吧门口,肖雄扔掉了手里的卷烟,朝男子喊道。

    眼神里一刹那的惊愕,男子没有多想,直接冲进了酒吧里。肖雄依靠在门旁,朝后看了一眼,迅速扶住男子走进了酒吧里。

    “人呢?!”

    “人不见了!”

    “刚才还看得见啊!”

    一大群男子追到了幻情酒吧门前的位置,四处看去,没再发现男子的踪影,乱作了一团。

    酒吧里,低着头扶着受伤的男子往酒吧后堂走,肖雄也不着急问话,男子也一声不吭,更像是一种默契。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把办公室门锁上了,肖雄淡漠的表情,冷声道:“这里是我的酒吧,不用担心,没人能伤的了你。”

    “为什么救我?”男子喘着粗气,甩了甩头发,迟疑的眼神盯着肖雄道。

    肖雄淡然的笑意,拿起桌上一盒金南京,递向男子,“抽烟吗?”

    抽了一根叼在嘴里,男子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柴,似乎根本不在意满身的刀痕,点燃了那支卷烟。

    “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追着你砍。”

    男子一听,露出了错愕的脸色,深吸了两口香烟,没有搭话。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先帮你治伤,你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瞥见男子身上仍有流血不止的伤口,肖雄转身便准备去拿药箱。

    接手酒吧之时,他就准备了一个新的药箱放在酒吧里,现在派上了用场。

    孙经理慌里慌张的冲进了办公室,惊慌表情道:“老板,不好了!又有人来闹事了!”

    今晚真是多事之秋啊,刚才经历了张成峰带人来酒吧,想要挟持苏雨菲,现在又有大批陌生男子闯进了酒吧,孙经理的心情好似坐了一趟过山车,大起大落不止一次。

    “把你们管事的叫过来!不然弄死你!”吧台附近,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子满面凶恶之意,砍刀架在了服务员的脖颈上。

    在门外短暂询问,这伙人才知道了情况,他们追的人跑进了幻情酒吧里。

    “我不想连累你。”男子决绝的语气,说着便起身向外走。

    肖雄面露惊诧,心中一瞬的念头:这个男人不寻常。

    “站住,”肖雄拦住了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男子,“坐在这儿别动,我来处理。”

    “你看着他,我去外面看看。”肖雄拍了拍孙经理的肩膀,径自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了酒吧大厅,看到顾客们几乎全溜跑了,整个酒吧扫视了一圈,心中暗暗判断,至少是四十个混子,手里还带着武器,阵势真大。

    肖雄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到了吧台旁,“放开他,我是这酒吧的老板,有什么事?”

    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冷厉的眼神落在了肖雄身上,身旁身材干瘦,长相丑陋的小弟凑了过来,“辉哥,这里听说是徐峥嵘的场子。”

    小弟嘴里说出徐峥嵘的名字之时,眼里闪过一丝怯意,细微的情绪变化被肖雄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如何对付这群不速之客。

    辉哥脱掉了皮夹克,露出了健硕无比的肌肉,犹豫不决的表情,打量着肖雄,冷厉声色问道:“你是徐老的人?你叫什么?”

    “肖雄。”

    没听说过道上还有这号人物,辉哥不屑的眼神瞪着肖雄道:“我问你是徐老的人吗?”

    “是,也不是。”肖雄神秘莫测的笑意,眼眸里闪过一瞬的嘲弄意味。

    辉哥脸上怒气浮起,犹豫着怒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徐老的人,把人交出来,我可以不为难你。”

    “什么人?”肖雄冷眼瞟了一眼辉哥,颇有闲情逸致的姿态,转过身倒了一杯威士忌。

    “刚才有个人进了你的酒吧,身上有伤。”辉哥不耐烦烦的语气道。

    肖雄心里止不住的怒意:来我的场子要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没看到啊,你找错了吧?”

    满面诧异的辉哥呆愣片刻,身旁的小弟怒火中烧的脸色,刚才门口的路人明明说看见人跑进了酒吧里,这厮却睁眼说瞎话,要是一般人,早把他打成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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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哥隐忍着,眼神里透出强烈的恨意,小弟刚才的话语成了他心里的顾忌,如若这个场子和眼前的肖雄的确是徐老的人,那将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他不能贸然出手。

    脸上不带丝毫情绪,辉哥转身向外走,冷声道:“出去说,别弄坏了东西。”

    肖雄眯起了眼睛,心里迅速衡量着局面:他有什么意图?难道是担心徐老找他麻烦?

    “可以啊,你自己选的。”肖雄话里有话,只身一人朝外走。

    保安们跟在肖雄身后,辉哥带来的几十号人也走出了酒吧,快到酒吧门口,孙经理急忙道:“老板,要不要叫人帮忙?”

    “不用,你们都进去,对付他还不简单吗?”肖雄自信从容的笑意,摆了摆手,这份超然物外的镇定和豁达让孙经理惊楞在了原地。

    一个月拿着可怜的工资,时不时还会碰上在酒吧里闹事的客人纠缠,保安们惶惶不安,没谁愿意卷入这场争斗之中,纷纷停在了酒吧大门口。

    肖雄走下了台阶,辉哥缓缓转过身,“我再问你一遍,人,你交还是不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人?”肖雄佯作不知情的样子,冷面直视辉哥回了一句。

    小弟们向外散开,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肖雄和辉哥站立在其中,无可避免的战斗近在眼前。

    “你是什么来头?”

    肖雄看辉哥身体微动,似有出手的意思,冷漠的眼神瞪着辉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辉哥闪身冲到了右侧,从小弟手里躲过一把砍刀,出击速度快得惊人,肖雄身体闪现左侧,灵巧的避开了从头顶劈向的利刃。

    “有点意思!”

    眼色充斥狠意,肖雄翻腾身体而起,双腿钳住了电线杆,身体后仰,双臂反向擒住了辉哥挥出的右臂,右手眨眼间锁住了辉哥的脖颈,向后侧猛甩,辉哥手里的砍刀应声掉落,身体快要失去控制,满面的惊恐。

    身体和两个小弟发生了剧烈碰撞,辉哥收回身体的速度更快了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肖雄身前,抱住了肖雄的腰部,右肘顶在肖雄的脊椎上,让肖雄动弹不得。

    “你逼我的!”

    辉哥凶狠之色让人不寒而栗,左拳攥出了声响,划破空气袭向了肖雄的一侧太阳**,这一拳足以致命。

    千钧一发之际,肖雄体内真气急速运转,甩动身子,下盘双腿犹如秋风扫落叶般踢出,啪啪啪一连串的声响,全都踢在了辉哥胸口。

    右手抓住辉哥的手腕,左手揪住他的头发,肖雄落地一瞬,膝盖猛朝上顶,辉哥身体横向飞向了空中。

    “啊!”

    剧痛所致,发出了一声惊叫的辉哥在空中旋转身体,径直朝下,双臂擒住了肖雄的脖颈,可见他的身手并非软柿子,能够勉强与肖雄抗衡。

    不动声色的立在原地,肖雄仅是一拳,如泰山压顶般的恐怖力量,辉哥身体朝下摔在了地上,牙齿缝间渗出血丝,表情痛苦了许多。

    踩住辉哥的背部,肖雄低声道:“我酒吧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给我留了面子,没在酒吧里动手,我可以放你一马。”

    抬脚冷眼盯着爬起身的辉哥,肖雄扫视一众混混,全都扑向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心间难免的急切情绪:这一战,凶多吉少。

    “住手!”

    从不喜欢趁人之危,辉哥已经认了怂,心里意识到自己并非肖雄对手,强行喝止了小弟们的袭击。

    小弟们纷纷露出了错愕表情,不解大哥为何这样做,辉哥手指一挥,“都让开。”

    肖雄冷厉的眸子打量了辉哥两三秒的时间,看着一群人走到了街对面,转身回到了酒吧里。

    “老板的身手这么厉害?!”酒吧门口的保安惊诧神色凝滞在脸庞上,低声议论着刚才目睹的激烈打斗。

    一个个头矮小的保安语气里尽显钦佩和崇拜,“真他么酷毙了!尤其是那连环脚,那辉哥被踢惨了!”

    “有肖老板在,以后谁还敢来我们酒吧闹事啊?哈哈。”

    肖雄瞪了瞪保安们,冷漠声色道:“回去工作。”

    孙经理打量着毫发无损的肖雄,支支吾吾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重新回到酒吧里,今晚辉哥带人来这么一闹,生意是做不成了,肖雄抬手看了看表,回头对孙经理道:“差不多关门吧,通知大家,今天可以提前下班。”

    “额,好。”孙经理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得听命照做。

    走进办公室,嗅到了浓重的烟味,再看地上散落的烟头,肖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嘴唇苍白干裂,极为虚弱的神色,心知大事不妙,这是失血过多才会有的症状。

    紧急帮男子做了伤口清理和包扎,肖雄整个过程里毫无言语,看着男子缠满上身的纱布,心头惊讶道:为何下这样的狠手?

    “你的伤需要静养,不能再做剧烈运动。”肖雄面无表情道。

    男子盯着肖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是谁?”

    “叫我肖雄就行。”

    “恩,我叫奇邦,道上叫我邦子。”

    肖雄瞥了一眼男子,没了先前那种隔阂感,遂皱眉疑惑的语气问道:“那个辉哥为什么带那么多人砍你?”

    “说来话长。”

    四个字道不尽个中辛酸,奇邦已把肖雄视作救命恩人,眼里浮现痛苦的情绪,缓和了几分钟之后,缓缓开口,讲起了他的经历。

    听了奇邦的描述,肖雄这才明白,他原本是辉哥手下最得力的杀手,结果因为一笔生意没成,奇邦公然违抗辉哥的指令,遭到了辉哥追杀。

    在海城东躲**了三个多月,奇邦早已萌生了脱离地下势力无尽争斗的想法,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才有了今晚肖雄在酒吧门口看到的一幕。

    “那辉哥又是谁的人?”肖雄琢磨片刻,狐疑的语气问道。

    刚才的短暂接触,肖雄隐隐觉得,那个辉哥不像是个大佬,少了点魄力和冷血残忍的特质。

    “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有人?”奇邦惊讶表情,好奇的眼色看向肖雄。

    肖雄笑了一声,没再搭话,孙经理敲门走进,“肖老板,他们好像又叫人来了!那个辉哥还在门口!”

    “恩?”

    孙经理打断了肖雄和奇邦的谈话,奇邦眼里划过一瞬的怯意,心间意识到了情况危急,肖雄没再言语,领着孙经理走出了屋。

    幻情酒吧门口,员工们正准备打烊,一排十余辆的黑色奥迪a8急速开进了酒吧街,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唯独的一辆银色宝马m5夹在奥迪车队中间,一排车在幻情酒吧门前停住,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风衣,儒雅的气质,长相俊朗,身材匀称。

    走到门口的肖雄看到了那辆银色宝马m5,心头一刹的回忆:这车怎么那么眼熟?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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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秦昂出现,肖雄心里已然明白,原来辉哥背后的大佬,就是秦家的大公子秦昂。今世的纨绔肖雄与秦昂早已相识,只不过是相互看不顺眼,现在秦昂主动找上门来,难道是想替手下出头?

    “你来干什么?”肖雄平淡的表情看着秦昂。

    秦昂抬头看了看酒吧的霓虹标牌,邪气的笑容面对肖雄,有些诧异的语气道:“肖大公子什么时候做起夜场生意了?”

    “前不久刚做的,”肖雄淡漠口气道,“有问题么?”

    秦昂楞然一笑,眼眸里闪过一刹的狡黠,“当然没问题了,不过这么点儿大个场子,肖大公子居然看得上。”

    在秦昂的印象里,曾经的肖雄整日生活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除了享乐还是享乐,如今得知肖雄做起了事业,倒有几分惊讶之意。

    “刚才是我手下鲁莽了,我让他过来给你道歉。”秦昂笑言道。

    “不用。”

    不知秦昂带那么多人究竟想唱一出什么戏,肖雄眼神里多了些厌烦,“有事快说,没事我要关门歇业了。”

    “我就欣赏你这种直爽性子,”秦昂扔掉了手里的雪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许多,“把人交出来。”

    刚才和辉哥还可以斡旋一番,现在秦昂来了,肖雄心下衡量着,他很清楚秦昂是个老奸巨猾的阴险小人,既然他口气这么强硬,一定是吃准了奇邦在自己酒吧里。

    再装傻下去未免会丢了面子,肖雄一脸的淡然,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凡事讲个理,你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可以把人交给你。”

    秦昂眼神里扫过一抹狠意,怒气隐含在眉宇间,冷笑道:“肖雄,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就是道理!”

    “那就不用谈了,有本事的,自己进去找。”肖雄说完便转身朝酒吧里走。

    手下们蓄势待发,全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秦昂选择了按兵不动,迅速回道:“那男的背叛了我的手下,你不觉得应该把人交给我吗?”

    “背叛?”肖雄不住的冷笑,眼神里尽是鄙夷,回过身布满狠意的眼神盯着秦昂,“不跟你同流合污,这就算背叛了?”

    怒意难以遏制,秦昂冷面咬牙道:“话不要说得太过分,肖雄,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随时奉陪。”

    肖雄的笑声在秦昂听来十足的猖狂,气得他脸色铁青。

    “秦大少,据我所知,这家酒吧是徐老控制的。”身旁的小弟满脸错愕,凑到了秦昂身旁道。

    “徐老?”

    道上人很多都把徐峥嵘称作徐老,秦昂自然认识徐峥嵘,但从未有过交集,忌惮于徐老遍布海城的地下势力,秦昂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悻悻的打道回府了。

    办公室里,奇邦万念俱灰的神色,担忧着肖雄今晚能不能逃过一劫,却见到肖雄轻松的笑容走了进来。

    “你没事了?!”

    “我该有什么事吗?”肖雄诧异的笑容反问道。

    奇邦默不作声了,肖雄走到桌前,写下一张字条递给奇邦,“你现在没有落脚处吧?安心在酒吧住下,别说是辉哥,就算是秦家的秦昂,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眼眸中只剩下惊愕情绪,奇邦感激在心,心间无数的怀疑和好奇:眼前的肖雄,究竟是个什么人?居然丝毫不畏惧秦家势力?

    走出酒吧,冷风吹来,扫清了袭来的困意,肖雄一看表,都十一点多了,也懒得再想秦昂的事,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穿过了两条街,在一条偏僻无人的道路上,一辆本田车冲上了人行横道,六七个男人拦住了一个女人。

    叫喊声和争执声传来,肖雄听在耳里,女人的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迅速走到了人群前。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肖雄扫视一群人,看到了被逼到了墙边的那个女人朝身前男人怒吼道。

    肖沫?!

    肖雄满心惊诧,怎么会是姐姐肖沫?

    实在不愿面对肖沫,但眼前的局势已无退路,肖雄再度逼近,阴森的声色道:“有本事的冲我来,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

    一群人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侧身目光齐齐落在了肖雄身上。

    “肖雄!”肖沫脸上的惊慌情绪更浓烈了些,张大了嘴巴,讶然失声。

    灰色性感短裙搭配肉色丝袜,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妆容细腻的肖沫在夜色下更显身材高挑,容颜足以让男人蠢蠢欲动。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推开了肖沫,凶恶的表情,迅速走到了肖雄跟前,他认识肖雄,错愕又激怒的语气道:“怎么会是你?”

    “糟老头,还想着老牛吃嫩草了?老子不来,你想怎么样?”肖雄怒声骂道。

    男人面子挂不住了,苦心追求肖沫这么久却没办法得到肖沫的青睐,今天晚上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要霸王硬上弓,却又被肖雄坏了好事。

    心里是畏惧肖雄三分的,但男人并不知晓肖雄的身手,气急败坏道:“老子想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你这么做,想过后果吗?”

    话还没说完,肖雄懒得搭理这些男人,径自走向了肖沫身前,拽住肖沫的手就要离开。

    “弄死他!”

    瞬间丧失了理智,男人一时**上脑,肖雄坏了他的好事,他想要置肖雄于死地。

    一把推开了肖沫,肖雄扭住冲上来的一个男子,反手用了三四分力道,男人手臂传出脆响,接着便是惨痛的嚎叫。

    一拳打飞出去两三米远,肖雄不屑的眼神看着四十来岁的男子,“自己寻死,怪不得别人!”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肖雄此话何意,却见肖雄身体冲了过来,快得看不清,犹如一道鬼影般在自己手下的身体之间穿梭。

    六个手下还没有机会出手攻击肖雄,便依次嚎叫着倒地,疼痛难忍,身体不同部位遭受到了重创,其中一个表情痛苦极了,嘴里咳出了鲜血。

    闪到了男人身后,解决几个手下仅用了几秒时间,肖雄的身手让男人石化在了原地,毫不费力的踢向男人的膝后,男人直接跪倒在地,肖雄右掌捏住了男人的脖颈,“再敢骚扰肖沫,你就活不成了!”

    “嘭!”拳头与骨骼撞击的沉闷声音,男人嘴里甩出了唾液,身体无力的向前倒了下去,肖雄提着男人的耳朵,男人疼得哀嚎,“放开!放开我!”

    走近了肖沫身旁,肖雄怒声道:“跟她道歉。”

    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男人不肯屈服,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来,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了肖雄的肋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肖雄刚才一瞬,眼神注视着满脸惊恐的肖沫,没太在意脚下的男人,等身体察觉到空气里的轻微气流,肖雄眼色多了些惊慌,好在反应够快,手肘下意识的朝下击打,男子的手腕折了,匕首掉落的刹那,直接插进了大腿里。

    “啊!”

    响彻夜空的惨叫声,鲜血从腿部溅出,男子脸上全是痛楚,表情扭曲,肖雄一脚踹翻了男人。

    顺势一踩,那把匕首陷进去了一大半,肖雄的举动太过无情和凶狠,肖沫瞳孔无限放大,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别打了!”眼看肖雄根本不停手,肖沫心里紧张不已,再打下去,闹出个人命来,就无法收场了。

    肖沫的惊声提醒,肖雄这才停止了攻击,男子脸上血肉模糊,不成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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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间还有不甘愿的情绪,肖雄燃烧着怒火的眼神瞪着地上那个已变得血肉模糊的男人足有好几秒,再而冷眼瞥向肖沫,一声不吭的快速走远。

    “肖雄,你等等!”

    肖沫眼里的情绪更加痛苦,朝肖雄离开的方向急忙追了过去。

    跑出了好几十米远,肖沫才追上了快步离开的肖雄,可见肖雄的步伐有多快。肖雄露出厌烦的脸色,回过头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能别这样吗?”肖沫眼里多了些乞求的意味,对肖雄的感激难以言表,这个曾经让她觉得丢了肖家颜面的弟弟,如今再度替自己解围。

    脑海里不禁浮现那次自己被耿子龙绑架的恐怖画面,如若不是肖雄舍命相救,自己现在是否还活着都是未知数,想到这些,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肖沫扑倒在肖雄怀里。

    毕竟血浓于水,看到肖沫情绪刹那间失控,肖雄瞬间心软了,双臂垂直向下,想要安抚姐姐,却始终差了点勇气。

    “好了,别再哭了,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家里人担心。”肖雄冷漠的表情淡淡道。

    听到“家”这个字眼从肖雄嘴里说出,肖沫满脸惊讶,眼眸中涌现欣喜的情绪,紧紧抱住了肖雄,“你回家吧!我们还是一家人!”

    “抱歉,做不到。”

    肖雄推开了肖沫,转身的刹那,表情罕见的流露出些许的痛苦之意。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内心脆弱的时候,在支离破碎的亲情面前,肖雄难以抉择,更不愿低头再回到肖家。

    肖沫愣怔着目送肖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潸然泪下,她知道,无论如何都很难挽回流失的亲情了,钻心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今夜轮到自己值班,身为急诊科主任,又是年轻医生,资历不算太深,肖雄自觉的回到了医院里,穿上白大褂,坐在白炽灯光线刺眼的办公室里,今晚急诊科很冷清,倒多了些思考的空间。

    回想起今夜在酒吧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肖雄的面色越来越焦躁不安,不由的联想起那辆撞报废的白色宝马m5和今晚秦昂开来的银色宝马m5,难道……

    详加思索了好一阵,表情里浮起恨意和惊诧,肖雄缓缓起身,看向落地窗外,脑子里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假设:两辆宝马m5都是秦昂的,难道他早就想针对我了?

    只有一点让肖雄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那就是自己以前虽然和秦昂相互不待见,却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任何往来,秦昂为什么要这么做。

    整夜辗转反侧,那晚飙车那触目惊心的惨况还历历在目,驾驶宝马m5的究竟是谁?唯有找到那个神秘的车主,才能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

    肖雄心里直感烦躁,烦心事还有一大堆,现在又多出个秦昂来,头疼。

    一整夜没有合眼,急诊室来了两个病人,肖雄很快帮他们处理好,其中一个腿受伤的患者安排了入院接受治疗,清晨困意袭来,肖雄打着呵欠走出了办公室。

    “肖雄,我在医院门口,有事告诉你。”手机上传来一条讯息,备注名称是夜鹰。

    夜鹰?肖雄眉头微皱,疾步走出了医院。一袭灰色大衣的夜鹰戴着墨镜,站在医院门口,帅气逼人的冷酷气质,引得几个来上班的小护士面如桃花,眼神不住偷瞄着他。

    “我来了,”肖雄走到夜鹰跟前,怀疑的眼神看向夜鹰,“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恩。”

    夜鹰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手里,手机递给肖雄,一段短视频播放的画面,还带有交谈声。

    看完了时长五分多钟的视频,肖雄惊呼道:“真是他!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跟他见面的这个人,一定是负责跟他接头的药商!”

    “情况我大概查清了,跟林原接触的人叫方友宏,聚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销售经理,据我得到的消息,今晚林原和方友宏会见面。”

    短短几天时间里,夜鹰的暗中调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肖雄喜上眉梢,转眼间又落入沉重的脸色,抬头看向夜鹰道:“我们今晚去抓他现行。”

    “万一扑空了呢?”夜鹰一丝担忧的语气,“暂时还不确定消息可不可靠。”

    “有总比没有强,试试看,就你和我去,不用带其他人。”肖雄一脸坚决的表情,心里已然开始打算如何处置这个损害医院和病人利益的副院长。

    “恩,今晚八点,我过来接你。”

    一整天上班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肖雄没有耽误自己的工作,脑子里想的却全是怎么对付林原。

    “你要去哪儿?要一起去吃饭吗?”黄初雪叫住了要离开的肖雄,两人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

    肖雄转过身,为难的眼神看着黄初雪,“吃过了,今晚我还有事要去办,改天吧。”

    黄初雪眼里浓重的失落,沉默不语。从黄老口中听说了肖雄和封若南之间最近发生的事,黄初雪心间醋意大发,强烈的担忧萦绕心头,她不愿失去肖雄。

    “走。”拉开雅阁车车门,肖雄坐进副驾驶位,看了一眼正在抽烟的夜鹰。

    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酒吧,隐藏在高档商务区的银座b区4层,气氛很安静,播放着轻音乐,只有零散的四五桌客人,最靠近洗手间位置的一个卡座,林原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对面而坐,低声聊着。

    “那儿。”走进酒吧的一瞬,夜鹰那锐利的目光极速扫视,发现了林原,低声对肖雄道。

    肖雄指了指靠右侧的卡座,面无表情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从自己坐的位置斜眼看去,林原面前坐的是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脸庞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肤色黝黑,眼袋很深,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颧骨突出,头顶头发稀疏,两侧还留了长发,看上去极不协调。

    “那个就是你说的方友宏?”肖雄看向夜鹰,语气里多了些怒意。

    夜鹰沉默着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微微点头,“你想怎么办?”

    “既然抓住了尾巴,就狠狠的打!林原骨头比较硬,我暂时不动他,就先拿那个方友宏开刀吧!”

    “恩。”

    对肖雄的态度表示赞同,夜鹰喝了一口啤酒,漱了漱口又吐到了垃圾桶里。

    “这段时间风声太紧,医院里看得很严,那个该死的肖雄又在盯着我,这个月剩下的货,全部存在你那儿,等我解决了肖雄我们,再交易。”林原脸色凝重,有气无力道。

    “好,听你的安排。”方友宏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和林原举杯相碰。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林原左右看了看,警惕的眼神,站起身迅速离开了酒吧,出门之际还带上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我过去跟他聊聊。”肖雄说着便起身,嘴角扬起阴狠的笑意。

    林原离去,方友宏喝完了杯中的啤酒,站起身要走,肖雄坚硬的身体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直接把方友宏弹回了座位上,方友宏满脸惊诧,眼神落在肖雄的脸上,瞬间眼眸里多了些疑惑和恐惧。

    “方友宏?”

    注视着这张陌生的脸孔,方友宏片刻迟疑,怒声道:“你认错人了!”

    一把推向了肖雄,想要开溜,方友宏却瞬间脸色涨红,脖颈像是被锁链锁住一样,喘气都困难了。

    “跟我装蒜?一把年纪,不想活了?”肖雄悻悻松开了手,方友宏剧烈的咳嗽着。

    “你是谁?”

    对方友宏脸上的惊恐和愤怒不屑一顾,肖雄淡漠语气道:“不要逼我动手,跟我走。”

    迟缓的脚步跟着肖雄走出了酒吧,忽然间身旁多了个人,正是夜鹰,方友宏心知没什么好事,准备开溜,双手撑住楼梯扶手,顺着滑了下去。

    “想跑?”

    冷眼看了一眼,夜鹰飞身而起,踹向了方友宏的后背,方友宏头朝下栽了下去,扑倒在楼梯上,磕破了嘴唇,膝盖都快撞碎了,疼得五官蜷缩在一起。

    肖雄什么话都没有说,径自下了楼,夜鹰跳下去,在楼梯拐角处又狠狠踹了一脚,方友宏像个皮球一样滚了一整层台阶,骨头都快散架了。

    大厦楼下的垃圾箱旁,夜鹰松开手,把方友宏推到了肖雄跟前,方友宏脚下直哆嗦,站都站不稳,一头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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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雄脸上凶狠的表情淡去,蹲下身眯眼笑着,诡异的眼神注视着方友宏。方友宏和肖雄眼神交织的刹那,身体打了个寒颤,屁股在地上挪了挪,直接坐在了身后的一滩水里,自己却浑然不觉。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方友宏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说不利索了,战战兢兢的神色面对肖雄,看了看夜鹰问道。

    拍了拍方友宏的肩膀,肖雄脑海里片刻回忆,笑言道:“方友宏,聚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销售经理,我没认错人吧?”

    方友宏心中尽是惊颤:他们到底是谁?我也没跟什么人结仇啊。

    不敢再有隐瞒,方友宏犹豫着点头,“你们如果要钱,要多少,我能给的都给你们,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如此贪生怕死,肖雄心间哑然失笑,这就好办多了。

    扶着方友宏起身,肖雄笑了笑,语气缓和道:“别紧张,我们不是为了钱找你的,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放你走。”

    “你问,你尽管问!”

    肖雄盯着方友宏恐惧的眼神缓缓道:“你和林原是什么关系?”

    “林……哪个林原?”方友宏心头全被恐惧情绪笼罩,支支吾吾装傻道。

    “不合作是吧?那就对不起了。”话音刚落,侧着身子的肖雄飞速抬腿,踹向方友宏的腹部,方友宏的身体向斜侧飞了过去,撞在了垃圾箱上,浑身沾染上了垃圾和恶臭。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再给你一次机会。”

    肖雄走近垃圾箱旁,一脚把方友宏踢开了。

    方友宏浑身剧痛,龇牙咧嘴,身体剧烈颤抖着,埋头恳求道:“我说,我全说!”

    夜鹰和肖雄对视了一眼,只觉哭笑不得。

    方友宏如临大敌的畏惧神色,“我和林原是,是合作关系。”

    “说清楚一点,合作什么?”

    心头除了恐惧还有畏缩,方友宏眼神涣散,思绪无限混乱:说了那不就是卖了我自己吗?不说,他们再动手,我今晚还能活吗?

    “我们……”方友宏眉头一皱,还是觉得命比较重要,“他从我这里拿货,我给他供应假药,拿去市医院卖,利润对半分。”

    肖雄眼眸中一刹的惊愕,听着方友宏把他和林原的罪恶勾当和盘托出。一旁的夜鹰听得满眼惊诧,竟没有料想到,假药的利润比毒品还恐怖,这才从方友宏口中得知,每个月纯利润超过了五十万。

    “算你识相,”肖雄冷冷道,“你只是个经理,这件事,光你一个人不敢做吧?假药是从你们公司生产的?”

    哆嗦着点头,方友宏面如死灰,回肖雄道:“我……我背着老板干的,老板不知情。”

    熟读法律的夜鹰走到肖雄身边,低声提醒道:“他说的这些,不论是真是假,都没有法律效力,你留个心眼。”

    “我知道,先撬开了他的嘴,还怕林原不承认?”肖雄冷声回道。

    “你们一个月出货量有多少?”肖雄怒眼瞪着方友宏,接着问道。

    方友宏心中的疑惑到了极限,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警察吧?不应该啊,警察行动才两个人?既然不是警察,又会是谁?

    “说话!”夜鹰瞪了方友宏一眼。

    方友宏惊慌神色道:“有,有一万件左右,都是些成品药。”

    了解到了这些信息,心中难免震惊,肖雄和夜鹰低声说了几句,而后走到了方友宏跟前,厉声道:“今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许告诉任何人,要不然你和你的家人,我都不会放过,听明白了?”

    “恩,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求你们放了我吧!”方友宏恨不得磕头表明态度,低头乞求道。

    夜鹰把方友宏带上了车,肖雄则独自离开,从方友宏这里得到的消息,有多大价值自然不言而喻,肖雄心中重燃了希望,查清医院的假药事件,指日可待了。

    仅凭方友宏的一面之词,尚无法证明林原勾结外部公司,往医院里输送假药,以谋取巨额利益的罪行,所以肖雄没有选择直接把昨晚查到的消息告诉黄老,另一方面,想起那次质问林原,结果被林原反咬一口,肖雄隐隐觉得,事情远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

    “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看到走进门的肖雄,副院长的威严姿态摆了出来,林原愤怒又疑惑的眼神瞪着肖雄。

    走到了林原面前,肖雄冷声笑着,鄙夷且凶狠的眼神瞟了林原一眼,“你跟方友宏,还有聚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生意做的挺大啊。”

    林原心头猛震,脸上布满了惊诧情绪,脸颊肌肉微微抽动,说不出话来,心头惊讶道:他已经知道了?!

    “林副院长,现在还有回头路可以走,我劝你一句,全都招了吧,我还能在黄老面前替你求求情,争取宽大处理。”肖雄平静神色道。

    “你在套我的话?”林原放肆而笑,眼眸里多了些猖狂之意,“要查我卖假药,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威胁我?”

    “你可以当做是威胁,”肖雄直接掏出腰后的匕首,拍在了桌上,“还是不肯承认,是吗?”

    “承认什么?我林原行的正坐得直,你闹到哪里我都不怕。”林原阴狠的眼神瞪着肖雄,有恃无恐的姿态,话语里似乎含着深意。

    “走着瞧。”

    肖雄脸上冷厉的笑意一闪而过,再次拍了拍桌上的匕首,“这把刀,就是为你准备的,先送给你。”

    脸上一霎的惊恐,林原没有吭声,肖雄悻悻的姿态走出了办公室。

    正要往黄老的办公室走,肖雄心头再度浮起挥之不去的疑惑:为什么上次的事之后,黄老好像忘了林原?也不见调查的动静?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奇怪的念头,肖雄觉得黄老好像忌惮林原三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黄老身为医院最高级别的领导,为何会畏惧区区一个副院长?

    没用直接去找黄老,竭力让自己的情绪看上去轻松一些,肖雄面带轻松温和的笑容走进了黄初雪的办公室。

    黄初雪楞坐在桌前,似乎有心事的神色,看到肖雄进门,一语不发,立刻装出了忙碌的样子。

    “你在忙什么啊?”肖雄走到黄初雪跟前,看黄初雪把自己当做了空气,疑惑语气问道。

    “我不想看到你。”黄初雪冷面道。

    肖雄心里尽是错愕:昨晚还约我吃饭,今天就不想看到我了?女人心,海底针啊!

    肖雄脸上挂着邪笑,调侃道:“我好歹是你男朋友,哪有女人不想看到自己男朋友的?你不应该是朝思暮想才对吗?”

    “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你走吧。”

    看样子真是生气了,肖雄眼色多了些怀疑,心里不解黄初雪为何这番态度对待自己,郁闷的表情回道:“好,不碍你的眼,我走了。”

    本打算跟黄初雪聊一聊如何处理林原这件事,肖雄心情瞬间变得低落不少,沮丧的眼神瞟了黄初雪胸口一眼,朦胧的雪白高耸着,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啧啧声。

    身子前倾的黄初雪听到声音,猛的抬头看去,恰巧看到肖雄满脸暧昧的表情,凶怒又羞臊的语气道:“你耍流氓!”

    “我什么都没看见,衣服往上拉一拉,注意形象,让别的男同事看到了多不好。”

    被肖雄轻佻的话语气得满脸通红,黄初雪直接把手里的碳素笔扔向了肖雄,肖雄一把接住,笑着逃出了办公室。

    假药事件似乎陷入了怪圈,卡在了关键节点上,肖雄举棋不定,现在缺少最直接的证据,没办法指证林原就是假药事件的罪魁祸首,但他已然清楚林原就是潜伏在医院里的蛀虫,不得不铲除,想做却不能做的事,让肖雄百感为难,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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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经历让方友宏想起来就直感心有余悸,但他不知道,还有更糟糕的事。昨晚在大厦楼下的一幕,被自己的亲侄女看在了眼里。

    当时恰巧路过,方倩猫着身子蹲在花丛边看了看,无意中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庞,看到是肖雄除了惊讶再无其他,再一看,被打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叔叔方友宏。

    藏在花坛的树下偷听到了肖雄和方友宏的谈话,方倩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心中既有对叔叔人品的愤怒和不耻,也有对肖雄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

    黄昏的落日透着一抹悲凉的色彩,暗红色的光芒洒进了肖雄的办公室里,肖雄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该下班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方倩,肖雄心里略微的疑惑情绪:美女老师?

    又有几日不见方倩了,脑海里涌现那天夜里在方倩家里的暧昧一幕,肖雄心绪翻涌,平静表情接了电话,“方倩?”

    “能出来见个面吗?”电话那头的方倩语气听上去有莫名的急促,“我有急事找你。”

    “好吧,你现在在哪里?”肖雄淡漠的语气,心中疑惑连连。

    “随便你,地点你选,我现在在街上。”方倩急忙回道。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小酒吧,肖雄驾驶着封无疆送自己的玛莎拉蒂前往,心里还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辆车还给封无疆,这样的大礼,实在受之有愧。

    酒吧门口,看到停下的玛莎拉蒂车,方倩自然而然的看向驾驶位,推开车门的肖雄一身休闲装扮,一如往常那般温和表情,帅气依然。

    黑色丝袜搭配灰色长筒靴,一条水漾花瓣裙,上身是一件紧身的小外套,姣好的身材隔着衣服都能一览无遗,但方倩的表情却跟这身靓丽的装扮格格不入,眉间深重的哀伤,还有一些焦躁和不安。

    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吧里。安静的小酒吧,光线迷离,田园风的装修风格,平添了一分宁静。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啊?”打开了话匣,方倩捋了捋额头的秀发,笑容迷人。

    注视着方倩动人的容颜,肖雄却从她的眼眸中感到了一瞬的痛苦,淡然的笑容浮起,不紧不慢道:“没忙什么,还那样呗,给病人看病,过着平常日子。”

    方倩不知如何开口,思索一阵,神色变得严肃,焦虑的语气问道:“昨晚你在哪儿?”

    眼眸中闪过一刹的怀疑,肖雄心下暗暗道:昨晚?她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

    “昨晚?昨晚去办了点事,怎么了?”肖雄没有往深处想,淡漠的语气回了一句,拿起了桌上的菜单。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昨晚突然想你了。”方倩轻笑道,眼神看向窗外。

    男女之间的事肖雄不是不懂,现在却不太愿意面对了,因为纨绔的肖雄留给别人太多轻浮的印象,他现在心里想的,绝非儿女情长。

    诧异的眼神看着方倩,肖雄心里疑惑这妮子今天想干嘛?表白?

    一瞬之间不自然的露出了尴尬的脸色,肖雄挠头笑道:“怎么会想我啊,想起医生,说明你身体又不舒服了。”

    故意瞎扯,想要让气氛不再那么尴尬,肖雄却感受到了方倩眼里情绪的异样。

    方倩摇了摇头,笑容尽显苦涩,“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

    脑子里混沌一片,不知如何作答,肖雄彻底愣住,侧过身朝吧台附近招手,“服务员,点单。”

    “朋友之间,相互欣赏很正常啊,要不然怎么会成朋友,对吧。”肖雄傻笑着,回答的驴头不对马嘴,心里暗骂自己太傻,这样明显的暗示都能拒绝。

    “其实,我……”想问肖雄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方倩话到嘴边,又强行抑止了,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肖雄察觉到了方倩神色的反常,点了一瓶红酒,还有几瓶白啤,眉头微皱,眯起眼睛盯着方倩,眼眸里充斥着疑惑和好奇,“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约你出来谈谈心。”方倩惨淡的笑容回道。

    ……

    短暂的相对无言,肖雄拿起桌上的红酒,给方倩倒了一杯,而后拉开了白啤的拉环,静默着饮了一口。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啊,”肖雄错愕眼神,不愿隐瞒任何,“有。”

    初次谋面之时,肖雄在医院救治了方倩的腿伤,一直把感激的情绪记在心里,方倩失落的笑意道:“上次我记得你说你没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找的?”

    “前不久,医院里的同事。”

    说起这段非正常的“恋情”,肖雄哑然失色,不知该作何解释。他和黄初雪的恋爱,真的算恋爱吗?他在心里无数次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

    “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碰上什么困难了?”肖雄很快喝完了一罐白啤,慎重的语气,语气里几分猜测。

    “没有啊,”方倩刹那一愣,笑着回道,“今晚不醉不归。”

    肖雄还没应声,满满一杯红酒,方倩一饮而尽,纸巾擦拭嘴角,脸上渐渐浮起红晕。

    约莫一个小时,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服务员送来了好几次酒。

    “你别喝了。”拉住了方倩正准备倒酒的手,肖雄严肃的表情道。

    看方倩脸颊绯红,眼神恍恍惚惚,再喝下去就要醉了,肖雄却怎么也劝不住,方倩推开了肖雄的手,“我没醉!陪我喝!”

    心间的痛苦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叔叔的事已足够让她难过,再加之听到了肖雄有了女朋友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压抑心头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

    晚上十一点多,肖雄搀扶着方倩走出了酒吧,好不容易把她弄进了车里,依稀还记得方倩家的位置,发动引擎,神色凝重极了,心间已然意识到,这妮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近乎是扛着方倩走进了家门,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半醉不醉的方倩弄到了房间里,肖雄抽离身体,喘着粗气道:“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你不要走……”从肖雄身后紧紧抱住了他,方倩呢喃道,语气无限温柔。

    房间暖色灯光照射下,方倩绯红的脸庞更显娇媚,肖雄看得一瞬间失了神,猛的摇头,语气急促道:“有点热,我去洗把脸。”

    方倩的房间里有个卫生间,肖雄走了进去,冷水拍上了脸庞,心中一刹燃起的欲火这才浇灭了。

    “恩?怎么回事?”

    正用毛巾擦干脸的时候,房间瞬间陷入了漆黑,肖雄惊诧语气道。

    待肖雄走出了屋,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展现在眼前的是方倩一丝不挂的身体,散落在地上的胸罩和小内内,还有一件件的衣物,肖雄愣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眼神尽可能的躲避着。

    方倩起身走到了肖雄跟前,抱住了肖雄,胡乱的亲吻。心间情绪复杂万分,一面是想得到肖雄的情绪在作祟,还有更为重要的一面,她希望以这样的方式说服肖雄,让他不要再追究叔叔方友宏的过错。

    “我爱你……”伏在肖雄耳边,亲吻着肖雄的脖颈,身体发烫的方倩深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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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雄冷酷又决绝的姿态推开了方倩,闭上眼冷声道:“我看你没喝醉吧?”

    从进屋开始,肖雄就觉得方倩根本不像是真喝醉了,似乎在刻意装醉,迫不得已之下,为了止住自己的欲念,肖雄才选择了无情揭穿。

    方倩直发愣,错愕表情凝固在唯美的脸庞之上,挣扎的眼神盯着肖雄,眼里泪光闪动,咬着嘴唇没有做声。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但在爱情和亲情面前,为了得到肖雄,也为了救自己的叔叔,她才做了最冲动的选择,在肖雄看来,这未免有些愚蠢。

    “对,我没有醉。”说完这话,方倩眼眶里泪水滴落下来,肖雄没再吭声,转身走出了屋子。

    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肖雄心里甚至有些愤怒,他想知道方倩心里真正所想。方倩神情落寞的穿上了衣服,几分钟后,来到了客厅里,呆滞的表情,头发显得有些蓬乱。

    瘫坐在沙发上,方倩眼里的泪水戛然而止,复杂情绪充斥的眼神看向肖雄,心间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肖雄直视方倩,冷静的表情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昨晚你做的,我都看到了。”

    方倩说着,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你打的那个人,是我叔叔,我爸的亲弟弟。”

    讶然神色的肖雄张大嘴却如鲠在喉,心间联想到了方倩和方友宏的名字,同姓方,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心头只觉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感叹海城太小了,还是该感到命运从来都是这样的黑色幽默,肖雄仰了仰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我叔叔卖假药,你肯定调查清楚了才会去找他的,对吗?”方倩凝重的表情问道。

    在朋友眼里,她是一个**又坚强的女人,而今却在肖雄面前如此脆弱和失态,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厌恶,厌恶这样的自己。

    “不敢说百分百的把握,至少你叔叔自己承认了,我们医院的假药,就是他供应的。”肖雄冷淡口气道,提起方友宏,心间又燃起怒火。

    “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似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方倩眼神里满含痛苦和担忧,问肖雄道。

    毕竟药品是关乎人命和患者健康的,容不得有丝毫差错,更别提是假药了,如果事情公诸于众,方友宏的前程就全完了。

    “现在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等有确凿证据再看吧。”肖雄心里不住的犹豫,含糊道。

    方倩一把握住了肖雄的手臂,眼神里充斥着恳求的意味,“他是我叔叔,我能求你放过他吗?”

    “放过他?”肖雄一声冷笑,心头一刹的酸楚:女人永远是情感第一,宁愿舍弃是非标准,太荒唐了,这让他不寒而栗。

    “我求求你,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宁愿主动献身的方倩脱口而出道。

    “没必要再谈了!”

    肖雄决然语气说罢,甩开方倩的手,匆匆离开。不是他不想原谅方友宏,而是原则不允许。

    方倩刹那间放声大哭,叔叔从小对她就很好,尤其是父亲去世后,叔叔供她上大学,给她尽可能好的物质条件,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面对叔叔遭受牢狱之灾。

    原本以为,能在一夜缠绵后,再跟肖雄谈这件事,想来肖雄会念在有过肌肤之亲的情份上,答应她的请求,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

    嘴上没有留丝毫余地,但心里却是心疼方倩,肖雄一觉醒来,心间还有震撼感,一个女人,能为亲情甘愿献出自己作为代价,何尝不是一种伟大?

    一边想着,肖雄停好车后,正要往医院里走,身后突然感到一阵疾风,意识到危险迫近,肖雄加快脚步,仰身向后,背部近乎贴到了地面上,躲开了袭来的身影突然的袭击。

    “好反应!”

    落地的那道身影一身白色宽松的衣服,一缕山羊胡须黑白混杂,瘦削的脸颊,脸上皱纹明显,光头甚是晃眼,啧啧称赞道。

    肖雄反身立起,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老怪物,个头矮小,刚才那一下袭击却是如雷霆霹雳般犀利凶狠,长了一张猴脸,深陷的皱纹暗示着老怪物的年纪至少也有六七十了。

    “老伯,你拿我寻开心呢?大清早的,吓到我了。”肖雄拍了拍后背和衣袖上的灰尘,无奈语气道。

    “知道我是谁吗?”老怪物狡黠的笑意,盯着肖雄道。

    “当然不知道。”

    肖雄撇嘴道,心里不禁埋怨:神经病啊,谁知道你是谁,你又不是明星。

    “听说过孙震这个名号吗?”老头脸上露出了狂傲的笑容,卷起了衣袖,瘦骨嶙峋。

    “我上班迟到是要扣钱的,老伯,你要练功去公园里练,别伤到人就好。”肖雄不屑的眼神,以为就是个神志不清的老头,摆手就要往前走。

    孙震电光火石间便闪到了肖雄跟前,一拳打向肖雄的肋部,强烈的气流,这一拳已无法用力道来衡量,肖雄满心惊愕:气功?!

    体内真气一瞬间迸发,身体微微一侧,右手接住了这一拳,将强大的气流化作无形,两个人的身体姿势一瞬间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暗暗比拼着内力的两个人四目交织,孙震嘴角泛起狐疑的笑意,肖雄则是眉头微皱,脸色竭力保持着平静。

    心中惊诧不已,肖雄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竟然有这般深厚的内力,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肋部传来疼痛感,虽然孙震的拳头没有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肖雄只觉情势不妙,运转手掌之间的真气,逼退了孙震。

    孙震急速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一辆宝马车车头上,拍掌道:“小伙子,二十来岁就有这样的内力,老夫自叹不如,好多年没遇到这么好的苗子了,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强多了!”

    “你徒弟?”肖雄瞬间眼色变得慎重且警惕,眼前的老怪物不像是正常人,这才他想起了金庸小说里的风清扬。

    “就是你要对付的林原。”老头不以为然的脸色,脸上仍旧挂着笑容,摇头道,“跟我学了十多年武功,还是那点三脚猫功力,不成器啊不成器。”

    “你是林原的师父?!”

    肖雄惊讶至极,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孙震。

    孙震捻着他的山羊胡,走到肖雄跟前,肖雄下意识的身体紧绷,准备接招。孙震扫了肖雄一眼,哈哈大笑道:“你紧张什么?我没想跟你打!”

    刚才幸好自己及时用内力结束了这场“战斗”,不然的话,说不定体内真气要被这老怪物耗尽,肖雄心里暗暗庆幸,这老怪物的内力深不可测,好在自己明智。

    “老伯,你找我干什么?替林原报仇?”肖雄诧异眼神看着孙震。

    纵身一跃跳下了宝马车头,“什么报仇不报仇的,你们没仇没怨,我知道他犯了错,丢了我的脸,哎,不成器的东西。”

    谈话间强调了好几次对徒弟林原的埋怨,孙震这怪异的态度让肖雄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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