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盛唐不遗憾 > 全文阅读
盛唐不遗憾txt下载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李安自然明白,李隆基对自己的看重,心头微微有些激动,顿了顿,抱拳道:“陛下,微臣愿率领六百龙武军前往爨地,加上后勤兵马,一共千人,这些就足够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好吧!就让原先随你前去东女国的人马,继续随你前去爨地,另外,一旦爨地局势危急,可随时向章仇兼琼求援,万万不可冒险。”

    “谢陛下关心,微臣明白。”

    李隆基吁了口气:“募兵所需钱粮和兵器铠甲,朕会尽快安排,五日后应该就能准备充足,李将军可先让将士们做好准备,五日后出发,前往爨地。”

    “是,陛下,微臣遵旨。”

    李安慨然领命。

    李隆基轻轻挥了挥手,李安告退,缓缓离开。

    看着李安离开的背影,李隆基看向身旁的高力士,轻声道:“李安擅长打破常规,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东西,一把火烧掉六亩野草,倒不失为一种魄力,让他负责平定爨地叛乱,朕相信,这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

    “陛下圣明,微臣也相信李将军能早日取得胜利。”

    “李安若真的能用三千募兵,平定爨地叛乱,温泉宫也就不用停建了,朝廷的负担也不会太重。”

    高力士连连点头附和。

    李安沿着皇宫的甬道,大步而行,一路上遇到的官员和太监,全都投去诧异的目光,他们都已经知晓李安在家中后院放火的事情了,可看李安眼下的状态,好像不但没被皇帝训斥,反而还得了奖赏,这种反常的情况,只怕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奇怪。

    “李将军犯了这么大的忌讳,居然丝毫没有受到陛下的惩处,真是……”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将军子母道一战,以微弱代价全歼吐蕃两万精锐边军,亲斩吐蕃王子郎支都,这么大的功劳摆在这里,陛下又怎么会处置他呢?”

    “不对,功劳是功劳,过失是过失,这岂能混为一谈。”

    “听说陛下要对爨地用兵,或许就是让李校尉前去。”

    “对爨地用兵,你听谁说的?”

    “南诏二王子的随从,他说陛下不同意让南诏全权负责平叛,还让我向陛下进言,我哪敢啊!”

    几名官员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们在议论什么。”

    李林甫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

    “右相。”

    李林甫平时总是挂着笑脸,此时板着脸,着实让这些大臣吓得心惊胆战,并全都低头不语。

    “都回去吧!让陛下看到,成何体统。”

    李林甫挥了挥手,让众官员返回各自的岗位。

    “恩相,卑职刚才看的清清楚楚,李将军面色带笑的走了过去,看样子,陛下并没有怪罪于他,那我们的奏折?”

    一名官员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向李林甫请示。

    显然,在得知李安在后院放火之后,李林甫暗示几名心腹官员,写奏折弹劾李安,以打击这个受皇帝器重,同时又不与他一路的人。

    不过,既然皇帝李隆基并没有怪罪李安,那么,若是前去弹劾,似乎就不会有什么效果了,李林甫可是非常了解李隆基的,只要李隆基不追究一件事,大臣再怎么说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反而会引起李隆基的反感。

    “算了,把奏折都扔了吧!”

    “是,恩相。”

    李林甫摸了摸下巴,略微沉思了片刻,便意识到,李隆基是要让李安领兵平定爨地叛乱了,毕竟,章仇兼琼的奏折,他是看过了的,在奏折中,章仇兼琼极力推荐李安负责平定爨地叛乱,而此时,李安犯了忌讳,还能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宫,这不就证明,李隆基已经采纳章仇兼琼的建议,让李安率军平定爨地叛乱了吗?

    ‘李安,你可真行,一次次的立功,一次次的犯错,可陛下只看到你的功劳,却不在乎你所犯下的过错。’

    李林甫心下顿时对李安嫉妒不已,虽然李隆基同样器重他,但他做事极为谨慎,可从未犯过像李安这样明显的错误。

    “右相,陛下刚刚传来旨意,要求兵部立即筹备三千士兵的装备和钱粮,限五日内完成,还有,陛下下旨,加封右龙武军郎将李安为平南将军,五日后率军平定爨地叛乱。”

    一名小吏匆匆跑来汇报。

    李林甫身体微微抖了一下,顿了片刻,开口道:“知道了,你立即去通知兵部,催促他们尽快准备。”

    “是,右相。”

    ‘一个山村小娃娃,这才几天,居然当上了右龙武军郎将,还加封平南将军,升迁如此之快,大唐只怕也没几个了。’

    在完全得知真相后,李林甫的心里还是产生了不小的波动,有点酸酸的。

    嫉贤妒能是李林甫一贯的作风,而他之所以如此,是源于内心的巨大不安全感,俗话说高处不胜寒,所处的位置越高,一旦摔下来就会越痛苦,李林甫身为大唐右相,已经位极人臣,地位已经无法再提高,而守住目前的地位,就是李林甫迫切需要做的,而李安的势头,很明显会严重威胁他的地位,他岂能不紧张。

    ####

    李安离开皇宫之后,立即召集麾下弟兄,告知他们五日后要前往爨地平定叛乱,让他们尽快通知所部兵马,让将士们尽快处理家中事物,五日后到城门外集结,当然若有人不愿意前去爨地,李安也下令不得勉强,以体现人性化,同时淘汰那些不愿打仗的公子哥。

    而李安之所以提出募兵三千,仅带六百将士前往爨地,是因为子母道一战,龙武军战力不强的弱点显露了出来,当时,若不是唐军占据绝对兵力优势,吐蕃主将被自己斩杀,后果真的很难预料,而带着这样的士兵前去平定爨地叛乱,李安的心里很是没底。

    募兵就不一样了,这是可以亲自进行挑选的,只要挑选合格的将士,进行严格的训练,完全可以练就一支让敌人胆寒的强兵。

    况且,李安要募集的兵源,就是爨地附近的大唐百姓,这些附近的百姓对爨地高温潮湿的环境比较适应,只要训练的好,战力将远超京城的龙武军,并成为平定爨地叛乱的绝对主力。

    “无恙,新兵需要进行挑选和训练,没有半年的时间,怕是难以形成战斗力,那我们平叛还来得及吗?”

    荔非守瑜蹙着眉头,对李安的决定有些疑虑。

    “是啊!大兄,新兵不好练,我们为何不要现成的军队呢?”

    “大兄,龙武军战力不高,我们可以选择剑南道的边军,为何非要自己选兵练兵呢?”

    很显然,众人都觉得李安的考虑有些不合常理,毕竟,平叛就在眼前,在这个时候不要现成的兵马,却要自己挑选训练兵马,这不是疯了吗?

    李安嘴角淡然一笑,看向众弟兄:“平叛的确迫在眉睫,不过,云南王不是急着要平叛吗?我们可以将平叛的前期任务交给他,我们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之后,我们立即出手,抢夺胜利果实,而练兵不过是拖延进兵的理由罢了,为的就是向云南王表明,我李安自知兵力薄弱,不敢领兵进入爨地,好让他放心啊!”

    “大兄要如何抢夺胜利果实?若南诏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出兵占领爨地,那我们岂不失去先机。”

    “无恙,这样的确太冒险了,因为我们不知道云南王的打算,若云南王真的孤注一掷,以南诏举国之兵向爨地发起进攻,极有可能在数月内占领爨地,而我们绝不可能在数月之内练成一直精锐大军,如此,爨地将尽属南诏所有。”

    众人仍旧提出反对意见。

    李安很想告诉众人,他对历史的走向早已了如指掌,皮逻阁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平定爨地叛乱,更不可能孤注一掷的将南诏举国之兵调往爨地,但他又不能说出这些,这会吓着众弟兄的。

    “你们不用担心,一切我都已经算定,况且,圣旨已经下来了,我们照做就是了,你们要尽快做好准备,五日后,我们准时出发。”

    “是,明白。”

    “昆雄,飞羽,随我前去鸿胪会馆,我要去见于诚节。”

    “大兄,南诏二王子此行的任务,就是为云南王取得平叛主导权,现在陛下却将平叛主导权交给大兄,南诏二王子这会儿,估计正在气头上,您去了只怕不太合适。”

    李安淡淡一笑:“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兄知道于诚节心里不高兴,这一路同行的,也算有点感情了,大兄去劝劝,兴许他就不郁闷了。”

    说完迈步走向战马,昆雄飞羽跟随而行。

    ####

    鸿胪会馆之中,于诚节一脸哀伤的坐在屋内叹气,在付出巨大的努力后,他仍旧没能为南诏争取到平定爨地叛乱的主导权。

    这也就意味着,他没能完成父亲皮逻阁交代的任务,如此,他离自己梦寐以求的储君之位又远了一步,甚至,再也没有机会与阁罗凤争夺储君之位。

    “你们不是说还有机会吗?你们不是说要全力以赴吗?可如今大唐皇帝已经下旨,小王终究还是没能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回去之后,小王该如何向父亲交代,小王该如何交代?”

    于诚节语气显得有些慌乱。

    众心腹随从低着头,不敢插言,他们其实全都已经尽力了,但有时候,不是你尽力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的,成功的道路上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有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天意如此,也没有办法。

    “滚滚滚,都给小王滚出去。”

    于诚节不成熟的一面,又表现出来了。

    三名心腹随从表情落寞,缓缓退出房间,并将房门轻轻关上。

    “李……李将军,您怎么来了?”

    三名随从刚刚被赶出房间,便看到了昂首挺胸着走过来的李安,并在惊诧之余,打了声招呼。

    很显然,他们三人觉得,李安接受皇帝的旨意,负责平定爨地的叛乱,此刻,应该集中全部精力进行准备才是,怎么会闲着没事,跑来鸿胪会馆呢?

    李安从三人的落寞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刚被于诚节训斥过,此刻心情正极为低落。

    “本将五日后出征,今日特地前来拜见二王子。”

    李安不卑不亢,毫无嘲笑于诚节的意思。

    “嘎吱……”

    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于诚节一脸不满的走了出来,并直直的瞪向李安,阴阳怪气道:“李将军是来看小王笑话的吗?”

    李安淡淡一笑,上前一步:“二王子,李安岂敢。”

    于诚节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最不喜欢看到别人微笑的样子,见李安嘴角微笑,心情更加糟糕,微微侧首,看向远处,摆出一副气鼓鼓的姿态。

    “气大伤身,二王子要保重身体才是。”

    李安见于诚节一副小儿态,开口劝了一句。

    于诚节回头看着李安,嘴角一抹冷笑:“李将军深得大唐皇帝青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心情当然极好,小王恭贺李将军了。”

    李安咧嘴一笑:“二王子这是在生我李安的气啊!其实,卑职处处都为二王子考虑,二王子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是朋友。”

    于诚节眉头一凝:“既然李校尉与小王是朋友,不如上奏大唐皇帝,推掉平定叛乱之责,将平叛责任让给我们南诏,如何?”

    大唐皇帝的圣旨已经下达,怎么可能朝令夕改,于诚节的要求,明显是无理取闹,不过,李安并不生气,这些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二王子,卑职刚刚从东女国回来,一身的疲惫,着实不想去爨地受罪,奈何陛下圣旨已下,卑职也只能勉为其难,率领数百兵马,前去爨地转转了,不过,卑职麾下的这点兵马,还真不是爨地豪族的对手,平定爨地叛乱,还要仰仗云南王才是。”

    “仰仗我父亲?”

    于诚节一脸懵逼。(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于诚节彻底被李安搞糊涂了,他不明白李安到底想要干什么,一身疲累,不想去爨地受累,这还是李安吗?奈何圣旨已下,是大唐皇帝逼他前去平叛的?

    全仰仗云南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让贤,将平定爨地的主导权让给自己父亲?

    一连串的疑问,让于诚节的额头蹙成了一个大疙瘩,顿了顿,看向李安:“李校尉究竟何意?不妨直言。”

    李安看向屋内,轻声道:“二王子,我们进去谈,如何?”

    于诚节抿了抿嘴,伸手做出邀请的动作:“李将军,里面请。”

    进入房内,李安与于诚节分别落座,中间仅仅间隔两步的距离,以方便谈话。

    “李将军,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于诚节好奇的问。

    李安首先笑了笑,看向于诚节:“二王子可知大唐眼下的局势?”

    “大唐眼下的局势?”

    于诚节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摇头道:“小王不明白李将军的意思,李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李安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卑职当二王子是朋友,所以,有些事情就不瞒二王子了,眼下,我大唐北面有突厥内乱,西部有吐蕃威胁,东北两蕃时常寇边,去年河北道又发生了千年不遇的特大雪灾,现如今,爨地又发生了叛乱,可真是祸不单行啊!朝廷的国库都告急了,所以,已经没有过多的钱粮,派遣主力大军前去爨地平叛了。”

    于诚节闻言,故作哀伤道:“小王一直听说大唐富庶,没想到也会有国库空虚的时候,小王深感痛心,可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同意让我南诏负责平叛呢?我南诏一统六诏已有多年,国库充溢,兵力强盛,完全可以击败爨地的叛军。”

    李安眉头一皱,看向于诚节:“二王子是真的不了解陛下,还是在装糊涂,这么简单的道理,二王子居然不清楚。”

    “小王是真的不知,还请李将军告知。”

    于诚节虚心请教道。

    李安故作神秘,伸着脖子靠近于诚节,低声道:“陛下是大唐的一国之君,是草原的天可汗,同时也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就算大唐国库空虚,也不能让人看笑话,爨地豪强反叛大唐,本就该让大唐平叛,若将平定叛乱的责任全部交给南诏,岂不显得大唐无能。”

    于诚节摸了摸额头,点头道:“李将军说的很有道理,那陛下真实的用意是?”

    “陛下真实的用意,仍旧是借助南诏的兵马,平定爨地叛乱,只是明面上要派遣卑职带兵前去,以显示大唐的平叛决心,保住大唐朝廷的颜面。”

    于诚节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小王需要做什么?”

    李安见时机成熟,靠近一步,轻声道:“卑职五日后会率领六百将士前往泸州坐镇,实则按兵不动,做做样子而已,二王子可尽快返回南诏,将陛下的真实用意告诉云南王,让云南王尽快率军平定爨地叛乱。”

    于诚节连连点头,一脸感激的看向李安:“多亏李校尉提醒,小王还以为此行没有完成父亲的嘱托,没想到陛下的真实用意仍是让我南诏主导平叛,如此,小王就放心了,放心了。”

    李安心里冷笑不已,在他看来,于诚节可真是个大蠢货,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完全跟着别人的思路走,这种蠢蛋若是当然南诏的一国之君,对大唐绝对构不成威胁,最多也只能是在贤臣的辅佐下,勉强维持南诏的现有领土。

    “二王子,卑职五日后出发,若王子在京城已没什么事情要做,不如同行,这样,卑职也可护卫二王子的安全。”

    李安担心于诚节被长安城的美好生活困住,不想返回南诏,如此,夺取南诏王位的机会就会大大降低,从而不利于大唐日后的利益。

    于诚节闻言,觉得李安说的很在理,既然在京城的使命已经完成,自己私下结交大唐官员的目的,也已经达到,那还留在长安城干什么,不如早些回去,早些向自己的父亲复命。

    “李将军说的是,小王正有此打算,那就五日后,小王与李将军同行,及早返回南诏。”

    于诚节高兴的说道。

    李安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再留在这里陪于诚节说话也没什么意思了,起身告辞道:“二王子早些歇息,卑职先行告退。”

    “小王送送李校尉。”

    于诚节满脸堆笑,起身亲自将李安送出鸿胪会馆的大门外,目送李安走出好一段距离,才转身返回,嘴里还哼着小调。

    见刚才还一脸阴霾的于诚节,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名心腹随从全都一脸愕然。

    由于李安和于诚节的谈话是在房间内进行,所以,他们自然是听不到的,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王子,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

    一名心腹随从,大胆的问了一句。

    于诚节咧嘴一笑:“李将军刚才说了,陛下的本意,仍是让我南诏负责平叛,只是碍于面子,才让李将军带领几百人去爨地走一圈,你们想想,几百人的龙武军能打得过爨地的数万叛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二王子,事情只怕不会这么简单吧!属下听说,大唐皇帝让李将军募兵三千,若不平叛,募集这么多兵马,又是何意。”

    “是啊!二王子,李安用兵强悍,几个月前,以数千伏兵,全歼吐蕃两万边军,此次,他前往爨地募兵,怕不是转转这么简单吧!”

    几名心腹随从都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于诚节一脸的不耐烦,呵斥道:“你们懂什么,知道大唐朝廷现如今有多困难吗?他们的国库已经空虚了,就算想要调集大批军队,也没有足够的钱粮,所以,你们完全不用太担心。”

    一名心腹随从,蹙了蹙眉道:“这倒极有可能是真的,最近大唐朝廷在发行国债,向全天下的富人借款,若国库充盈,何须如此。”

    “难道富庶的大唐朝廷,真的已经没钱了?”

    “大唐富庶,可家业也大,多年与突厥、吐蕃、两蕃征战,损耗必然也是极大的,去年又遭遇雪灾,难处可想而知,只怕国库真的已经空虚了。”

    “以大唐之强盛和富庶,也有国库空虚的时候,真是世事无常啊!”

    “若大唐国库空虚,则必然难以大规模对南部用兵,这正是我南诏出兵爨地的良机,就算占据爨地,大唐也只能承认。”

    众心腹随从,结合最近一段时间大唐发生的事情,皆相信大唐国库真的有可能空虚了。

    于诚节表情极为得意,看向三名随从:“小王早就说过,这一次长安城之行,一定可以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现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会南诏了。”

    “二王子打算何时返回?”

    于诚节轻轻一笑:“五日后,李将军就要南下,我们顺路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是,二王子,那属下这就让众人做好五日后启程的准备。”

    一名随从说道。

    于诚节嘴角一笑,眼中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摆手道:“不急,不急,还有五日呢?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早准备,哎呀!长安城如此繁华,我们既然来一趟,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至少要体验长安城的美好生活,看尽长安城的美景美人,这样才对得起自己。”

    显然,这些日子,于诚节心里一直有一块巨石压着,所以,每日都有些如坐针毡,没有心思出去玩,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况且,五日后就要返回南诏,此时若不在长安城,这个天下第一繁华都市里好好潇洒一番,对于诚节来说,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回到南诏之后,更是没法向旁人炫耀自己的故事。

    三名心腹随从跟随于诚节多年,对这个主子的性格,那绝对是了如指掌,他们知道于诚节的老毛病又犯了,长安城的花魁头牌们怕是又要大赚一笔了。

    走出鸿胪会馆,李安感到浑身一阵轻松,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按照他心里所预定的轨迹在运行,于诚节这个傻蛋,几句话就可以哄住,而接下来的爨地局势,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将军,李将军。”

    一名下人模样的青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李安与昆雄、飞羽同时停止脚步,并回头看向这名青年男子。

    “李将军,我家阿郎,也就是右相,请您到府上一座。”

    李安微微一愣,李林甫无缘无故的,怎么又来邀请自己了,会不会又憋什么坏主意了?

    “现在就去吗?”

    “是,阿郎就在府上,随时恭候李将军大驾。”

    李安心头又是一愣,李林甫可是当朝右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权臣,怎么会特意在家中恭候自己,这面子给的也太大了一些,岂不太折煞自己了。

    不过,不论如何,既然李林甫已经在家中等着了,那自己就不能让人家久等,必须尽快前去。

    “你先回去,本将很快就到。”

    李安开口打发右相府下人,看向昆雄、飞羽,轻声道:“右相邀我前去,不知带有何种目的,不过,右相是朝中权臣,大兄不能不去,你们先回去。”

    “是,大兄。”

    李安策马而行,迅速奔向李林甫的右相府。

    右相府中,李林甫正与一名客人,分宾主坐在正堂,谈论共同感兴趣的话题。

    这名客人脸颊带疤,穿戴极为华丽,不是旁人,正是当朝皇帝李隆基的长子,庆王李潭。

    按照李隆基的要求,皇子是不能随便与大臣接触的,但这一次是李隆基亲自下的命令,让庆王李潭去右相府,代表他看望偶感小恙的李林甫,并顺便与李林甫商议南诏两爨之事。

    要说李林甫的身体还是可以的,但毕竟年纪有些大了,心里压力又大,偶尔感冒发烧,吃坏肚子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做大官的,有时候实在太累,不想去皇城上班,也是可以用生病为借口请假在家休息的,这也并非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在古代还是很普遍的,比如托病不上朝等等。

    李林甫曾一直支持寿王李瑁,不过在武慧妃死后,寿王在李隆基心中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已经毫无与太子对抗的希望,于是,李林甫转而支持庆王李潭,因为李潭才是李隆基的长子,有一定的继位法理基础。

    但李潭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在打猎的时候,脸部被猎物抓伤,从而留下难看的疤痕,虽然外貌不能说明什么,但天子是一国的最高统治者,相貌还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李隆基始终不选李潭做太子的主要原因,当然,眼下除了庆王李潭,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人能与太子对抗,支持庆王李潭,也是李林甫的无奈之举。

    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体不适,在与李潭谈笑的时候,李林甫总要偶尔咳嗽几声,并用手巾擦拭嘴唇。

    “阿郎,李将军已到府外。”

    心腹李忠林走进正堂,轻声汇报。

    “右相有客人,那李潭就先告退了。”

    李潭谦逊的说。

    李林甫连忙摆手,轻声道:“庆王无需回避,人多才热闹吗?”

    说着站起身来,在李忠林的搀扶下,亲自走出正堂,去迎接李安。

    见李林甫起身前去迎接李安,李潭自然不能在正堂坐着,也连忙起身,跟在李林甫的身后,向大门方向走去。

    “开中门迎接。”

    这一次,李林甫仍旧选择开中门迎接,以显示自己对李安的好感,而这一日,右相府的中门已经是第二次打开了,第一次自然是为了迎接庆王李潭。

    右相府的中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打开的,就连李林甫自己进进出出,走的都是偏门,要不中门的门轴也不会生锈的咔咔作响了。

    看着咔咔作响的右相府中门被缓缓打开,李潭的心里多少有些酸酸的,李安只不过是一名正五品的将领,可在右相的心中,已经是与自己平起平坐了,从礼数就可以看出来。(未完待续。)

    右相府中门打开的一刹那,李安看到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笑容可掬的李林甫是他预料之中的,而在李林甫的旁边,居然站立着一名刀疤脸男子,而这名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大唐皇帝的长子庆王李潭。

    李潭怎么会在李林甫的府上,而且,还与李林甫一同迎接自己,这是要干什么,就算自己一时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也不用让如此重量级的右相和庆王亲自迎接吧!这也太折煞人了。

    “卑职李安拜见右相,庆王也在。”

    李安恭敬的向李林甫和李潭行礼。

    李林甫态度更加和蔼,满脸堆笑的看着李安:“李将军,快里面请,本相刚刚才与庆王谈到李将军,李将军就来了,哈哈!”

    李安赔笑道:“右相盛情邀请,卑职岂敢不来,只是卑职没想到,庆王也在府上,卑职可是好久没见到庆王了。”

    李潭也是咧嘴而笑,与李安寒暄一番。

    三人走入正堂后,分宾主坐定,李林甫坐在尊位,李潭和李安坐在下首,与李林甫仅有数步的距离。

    寒暄一阵之后,李安询问李林甫请自己前来所为何事,李林甫也没有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完全属于闲聊。

    这种情况让李安颇为疑惑,李林甫特意将自己请来,难道就是为了与自己闲聊吗?而且,还带着庆王一起闲聊,他是病的糊涂了,还是别有用心。

    李安很想起身告辞,但李林甫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而且极为热情,让李安根本无法开口提出告辞。

    当然,感到疑惑的不仅仅是李安,庆王李潭同样时不时的蹙眉,他也搞不懂李林甫请李安前来,倒是是要干什么,而且,还让自己也陪在这里。

    当然,李林甫是当朝权相,就算是发烧了,也绝不会做出糊涂的事情,他这么做是有其险恶用心的,只是,李安与李潭一时还摸不透而已。

    两个时辰,谈论了足足两个时辰,就在李安觉得终于可以起身告辞之际,李林甫极其热情的挽留李安,并下令大摆宴席,让李安与李潭,陪他一起共进美餐。

    李林甫热情且真诚的挽留,李安实在找不出告辞的理由,在这种时候,若是拒绝就是打李林甫的脸,会让李林甫产生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而李安是真的不想这么决绝的得罪李林甫,毕竟,李林甫现在仍旧深得李隆基赏识,且控制了大部分朝政,而李安自己的根基还非常浅薄,撕破脸皮对李安来说,将是毫无益处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庆王李潭也在这里,若执意告辞,庆王的脸上也会挂不住,如此,少吃这一顿饭,得罪的就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身份和地位都比较高的人,而留下来,似乎是毫无损失的,还可以饱餐一顿美食,何乐而不为呢?

    在李林甫的盛情挽留下,李安留在右相府,陪着李林甫和李潭共进晚餐,这一顿饭的菜肴极其丰盛,足足吃了两个时辰还未散席。

    当然,李安的肚子早就填饱了,只是,新的菜肴不断的递上来,宴席还未结束,李安自然不好提出告辞。

    看着好多还未动筷的美味被直接撤下,李安感叹李林甫的浪费,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

    待宴席终于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过,李林甫仍旧不打算让李安离开,又让下人上茶,并继续与李安闲聊。

    李安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起身道:“右相热情款待,卑职铭记于心,只是天色实在太晚了,卑职似乎也该告辞了。”

    李林甫满脸堆笑,继续挽留道:“李将军,外面都已经夜禁了,不如就留在府上住一夜,明日一早再离开吧!对了,还有庆王,也一起留下,相府虽然不大,但还住得下二位。”

    李安是真的没想到,李林甫拖延了这么就,居然是为了让自己住在相府,这到底是想干什么,这份热情太过火了吧!还是另有目的?

    虽然巡查夜禁的官兵,并没有谁真的敢抓捕犯夜禁的李安,但当着右相和庆王的面,李安还真的不好真的去犯夜禁。

    “是啊!李将军,外面已经夜禁了,既然右相如此热情待客,我们就留宿一夜吧!”

    庆王李潭倒是无所谓,在相府住一夜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况且,他要打败太子李亨,必须借助李林甫的帮助,又怎么敢得罪李林甫,执意告辞呢?而且,他还要顺着李林甫的意思,帮助李林甫极力挽留李安。

    李安无奈,只得拍着脑袋道:“右相说的是,看卑职这记性,外面都已经夜禁了,就算卑职想要告辞,也回不去了,看来也只能在右相府上叨扰一夜了。”

    “哈哈哈!李将军能留宿本相府邸,是看得起本相,本相心里真的很高兴,来人,送李校尉去客房歇息。”

    李林甫满脸堆笑,好像达到某种目的似的。

    “右相也早些休息,庆王。”

    李安回应李林甫一声,并微微向庆王李潭行礼,随即跟着一名相府下人,向客房方向走去。

    右相府的规模还是很可观的,装修也比较华丽,能住在这里,也算没委屈李安,只是,李安并不喜欢这里,因为他明白,李林甫是口蜜腹剑的奸臣,这么热心的挽留自己,怕是别有用心,而他必须小心谨慎,就算是睡觉,也要睁一只眼。

    “右相如此热情的挽留李将军,是要拉拢李将军吗?”

    李潭倒也不怕李林甫,说话比较直接。

    李林甫满脸堆笑,看着李潭:“本相倒是有意拉拢李校尉,奈何李校尉并不看好本相啊!”

    李潭微微诧异:“既然如此,右相为何还要如此对他?难道右相觉得自己的坚持,能换来李将军的回心转意?”

    李林甫轻轻一笑:“李将军能否回心转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本相的府邸待了这么久,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李潭闻言,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还是右相考虑的周到,如此,在外人看来,李将军与右相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尤其是宫里的那个人,更会这么认为。”

    “庆王深知我心,哈哈!”

    ###

    李安被李林甫挽留在府邸,这可急坏了昆雄、飞羽等人,他们不了解发生了何事,但也只能无奈的等待。

    比他们更着急的是颜真卿,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受到太子的指令,让李安入宫一见,太子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对李安平定爨地好好的鼓励一番,不料,李安被李林甫请走了。

    无奈之下,颜真卿只好选择等待,并让昆雄、飞羽轮流前往右相府邸外面,只要李安出来,立马让他前往宫里。

    但让颜真卿没有想到的是,李安自从进入李林甫的府邸,就一直没有出来,直到天黑夜禁也没有回来,这让他颇为着急和疑惑。

    李安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在李林甫的府邸一直不出来,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李安会不会与李林甫同流合污?

    这一切的疑问让颜真卿坐立不安,他更愿意相信李安,但世事无常,一切都有可能,他不得不产生各种怀疑。

    “怎么,无恙还没有回来?”

    见昆雄、飞羽失落的走进屋,颜真卿开口问道。

    “叔父,我们轮流在右相府邸盯着,大兄的确没有出来。”

    李昆雄感到非常无奈,当然,更是疑惑不已。

    颜真卿吁了口气:“都已经夜禁这么久了,估计是在右相府住下了,看来只能等明日一早了。”

    “大兄明明说很快就回来,怎么在右相府呆了这么久,还过夜?大兄和右相能有什么聊的。”

    李飞羽同样感到非常诧异。

    “既然已经这样了,只好明日再说了,天色已晚,叔父也不能回去了,就住在你们这里了,我说你们,买房子为何买这么远的地方,太不方便了。”

    颜真卿摇了摇头,径直前去休息。

    昆雄、飞羽无奈,也只好先去休息,等待第二日一早,再去找李安。

    ###

    大明宫别殿之中,大唐太子李亨正在翻看汉书,夜已经深了,可他还是没有困意,下午的时候,他让颜真卿前去传唤李安,但李安却被李林甫请走了,而且,一连几个时辰都没有离开,这让他感到颇为气愤。

    李亨对李安并不是特别了解,自然更谈不上信任,他只是觉得李安是李武的儿子,而且与颜真卿、王忠嗣关系不错,理应效忠自己才对,不论如何,也不该与李林甫这个奸臣有任何的关系,但事实却是,李安多次被李林甫请入府邸,而且,李林甫接待李安的规格是最高的,两次都是开中门亲自迎接。

    这很难让他相信李安与李林甫没有更特殊的关系,当然,李林甫以狡诈闻名,这也有可能是李林甫的阴谋,不过,不论如何,李亨对李安的信任的确降低了不少,至少不会把他当成心腹之人了。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一脸丑陋的李静忠轻轻走上前去,小声提醒道。

    “本宫还不累,你要是累了,就先歇着吧!”

    李亨冷冷的说。

    李静忠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显得比不笑的时候更加丑陋,张嘴道:“太子殿下不肯歇息,老奴哪敢歇着,不过,老奴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以身体为重,熬夜伤身!”

    “熬夜伤身?本宫岂能不知,可本宫就是睡不着啊!”

    李亨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李静忠是真心关心他,所以也不生气。

    李静忠咧嘴丑笑:“太子殿下是为李将军的事情烦心吧!老奴愿为殿下分忧。”

    李亨微微眯着眼睛,看向身旁这个伺候了自己数年的李静忠,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李静忠,本宫直到现在都摸不清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怎敢让你为我分忧呢?”

    “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怀疑老奴,可老奴对殿下的一片真心却是真实的,太子殿下难道就真的感受不到吗?”

    李静忠一脸真诚的表达。

    李亨沉吟片刻,轻声道:“李静忠,本宫只是一个落魄的太子,将来的结局如何,真的很难预料,你有什么理由对本宫真心呢?你图的是什么。”

    李静忠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太子殿下未免也太悲观了些,大唐千秋万代,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前途只有一个,那就是继位为君,太子殿下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老奴也会相助太子殿下的。”

    李亨眼神有些狐疑:“李静忠,你是父亲派来伺候本宫的,为何要对本宫说这些,你就不怕父亲知道治你的罪。”

    李静忠表情木然,正色道:“太子殿下,老奴只不过是一个又老又丑的阉人,无家无室,无牵无挂,死罪又如何?而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若能助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悠悠青史将不会忘了老奴的,殿下也不会忘了老奴。”

    李亨闻言,不禁觉得有理,在李隆基眼里,李静忠不过是负责监视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已,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小人物,地位相对来说并不高,与高力士等人相比,那是天壤之别。

    而若是他能帮助自己登基,自己当上皇帝之后,定然不会亏待他,到时候,他就是下一个‘高力士’

    太监无‘势’不能享受女子的温存,不能享受人伦之乐,为此,就只有依靠不断的获取金钱、权势和地位来填补自己失去的‘势’进而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李静忠的地位低下,让他找不到满足感,而能最终改变他命运的,就只有太子李亨,只有扶持太子李亨登基为帝,他才有可能获得如高力士一般的地位,从而从地位上碾压所有曾经鄙视他的人,得到他想要拥有的一切。

    “太子殿下若还是不信老奴,老奴愿写下血书,以表明心迹。”

    李静忠说着,将手指放入嘴中,用力的咬了下去。(未完待续。)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想通了这一点,李亨的心情好了许多,对李安的不满之情降低了不少,当然,他这个人比较多疑,心头仍旧有些不太放心,至少不能做到完全信任李安。

    ####

    右相府邸,李安随意的散了一会步,便前往客房歇息,虽然,他知道李林甫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盛情邀请自己只怕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暗杀自己倒是还不至于,还有右相府防卫森严,一般的刺客是绝对没有胆量前来挑衅的,所以,倒是可以安心的睡下。

    应酬了几个时辰,不敢说错一句话,李安是真心觉得很累,往客房的塌上一躺就想睡觉。

    “谁,什么人?”

    李安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再轻微的动静,也难以逃过他的敏锐听觉。

    “奴婢是来伺候李将军的。”

    一名身穿亵衣的妙龄小娘轻轻走入客房,满脸甜笑的向李安行礼。

    李安能看的出来,眼前的小娘是一个年龄仅有十四五岁的小美人,身材略微有些瘦弱,不过,姿色是没得说的。

    虽说在美色面前,作为男儿的李安,免不了要动心,但李安知道,这里是右相府,万事还是小心为妙,以免让李林甫抓住什么把柄。

    “本将军累了,需要歇息,不用伺候,你下去吧!”

    李安伸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小娘眼神有些诧异,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李安眉头一皱:“本将要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小娘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之中略带泪滴,但仍旧不走。

    李安感到很纳闷,问道:“你怎么哭了?”

    “女婢哪儿做的不好,让将军嫌弃?”

    小娘哭哭啼啼的,很是惹人怜爱。

    李安却是一头雾水,忙道:“别哭了,你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是本将累了,需要歇息,真的不需要伺候。”

    “那就让奴婢陪着将军一同歇息。”

    小娘嘟着嘴坚持。

    李安顿时感觉,情况似乎没有这么简单,顿了顿,问道:“你们右相府,一直都有让奴婢陪客人的习惯吗?”

    小娘轻轻摇头:“一般的客人倒是不用,但尊贵的客人就必须伺候,若奴婢遭客人嫌弃,会被管家处置的。”

    “处置?如何处置?”

    李安好奇心大起,八卦的问。

    小娘嘟了嘟嘴:“罚一个月例钱、杖三十、打扫恭房两个月。”

    “这么严重?什么破规矩,这是右相的规定?”

    李安顿时被这雷人的规矩给震撼到了。

    “是管家的意思,府里的事情都是管家说了算的。”

    李安沉思片刻,看向眼前可怜兮兮的小娘,伸手一招:“过来吧!”

    小娘咧嘴一笑:“是,李将军,奴婢一定好好服侍您。”说着奔向李安的身旁,帮李安宽衣。

    李安身处右相府邸,是真的不敢有那种心思,待宽衣上榻后,看着热情如火的小娘,轻声道:“本将太累了,你就睡在旁边就行了,你不说我不说,你们管家是不会知道的。”

    小娘眼神有些落寞,嘟了嘟嘴:“是,将军,奴婢明白。”说着躺在了李安的身旁,并微微侧首看着一本正经的李安,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虽然不打算干什么,但一名身材姣好的妙龄女郎,就这么睡在自己的身旁,想要睡着真的好难。

    李安困意顿消,侧首问道:“你经常伺候客人吗?”

    小娘嘟着嘴:“没有,这是奴婢第一次伺候客人。”

    “第一次?那你怎么知道该如何伺候客人呢?”

    “周姐姐教过我,她经常伺候客人,每次客人都很满意。”

    小娘如实说道。

    李安咧嘴一笑:“原来如此,什么都不要想,赶紧睡吧!愿你做个好梦。”

    “嗯。”

    小娘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嗯了一声答应。

    虽然仍旧有些不适应,但只要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过一段时间还是能够睡着的。

    第二日一早,李安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身旁的小娘已经不在身旁。

    “将军,您醒了。”

    小娘端着清水和毛巾走到床榻前,并轻轻放下,拿起李安的外衣,服侍李安起身。

    李安穿好衣衫,洗漱完毕,轻轻走到床榻前,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臂,让鲜血滴在被子上。

    “将军,您这是干什么?”

    小娘见李安自残,眉头皱成了疙瘩。

    李安淡淡一笑:“你的周姐姐没有教过你吗?若不如此,你这小娘就要挨罚了。”

    “多谢将军,奴婢该如何报答您?”

    李安大度一笑:“不用,这个真的不用。”说完大步走出客房,准备向李林甫提出告辞。

    一阵寒暄之后,李安便离开李林甫的府邸,准备返回自己的住处。

    “大兄,您总算是出来了,我们昨日等到天黑,也没见你出来,为何呆了这么久,出了什么事?”

    李安刚刚走出右相府,李昆雄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李安看向二人,无奈道:“右相盛情挽留,大兄是真的脱不开身啊!怎么样,将士们都准备的如何了。”

    “大兄,将士们正在准备,一切顺利,不过,昨日午后,太子殿下让叔父前来找你,说是要让你前往宫中一见,可你却呆在右相府,这可把叔父给急坏了,太子殿下不知会不会见怪。”

    李飞羽说道。

    李安闻言,眉头微微一蹙,他突然觉得,这似乎是李林甫的奸计,热情邀请自己前往府邸,并热情招待和挽留,从而让自己错过入宫拜见太子的时间。

    但李安同时也有一个疑问,李林甫是如何得知太子会召见自己的呢?是猜测,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故意摆出亲近自己的姿态,让别人误以为自己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昆雄、飞羽,你们先回去吧!大兄要一个人前去面见太子殿下。”

    李安正色说道。

    “是,大兄,那您赶紧去吧!”

    李安跨上战马,迅速奔向皇宫方向。

    右相府月堂,李林甫闭着眼睛小憩,他身体不适,一连请了三天的假,这是最后一日,他要好好的歇一歇。

    “阿郎,李校尉走了,骑着马直接往皇城方向去了。”

    李忠林轻轻走入月堂,轻声说道。

    李林甫嘴角动了动:“他这是去见太子了,昨夜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午后召见李安。”

    李忠林点了点头,顿了顿,开口道:“阿郎,李安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厉害,他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昨夜……”

    “昨夜怎么了,说下去。”

    “阿郎,昨夜忠林让一奴婢前去客房伺候他,他并没有拒绝,忠林刚刚去客房看过了,被褥见红。”

    李忠林兴奋的说。

    “你确定自己看到的,都是真实的。”

    “阿郎,这还能有假,李安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受不了女子的诱惑,是最正常不过的,况且,忠林已经问过伺候的奴婢了,她也承认了。”

    李忠林肯定的说。

    李林甫继续闭着眼睛,轻轻点头,但却没有任何表态,仿佛睡着了一样,李忠林见状,缓缓退出月堂之外。

    大明宫别殿之中,李亨才刚刚起身,这是因为昨夜睡得比较晚的缘故。

    洗漱之后,李亨继续阅读昨日翻看的汉书,李静忠手持拂尘,静静的伺候在一旁。

    “太子殿下,李将军已到殿外。”

    李亨轻轻点头:“让他进来。”

    “卑职李安拜见太子殿下,昨日有事耽搁,未能按时前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安恭敬行礼道。

    “没事,本宫也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坐吧!”

    “谢太子殿下。”

    “李将军此次前往爨地平叛,所带兵马不多,可有必胜把握?”

    “兵不在多,卑职有足够的胜算,太子殿下尽管放心。”

    “爨地山高林密,炎热潮湿,李将军可千万要保重,若有困难,可随时上奏朝廷。”

    李安轻轻一笑:“谢太子殿下关心,卑职明白。”

    李亨关心几句,顿了顿,试探的问道:“李将军,右相待客之道如何?”

    李安微微愣了一下,正色道:“右相待客极为热情,可卑职总觉得似乎有些……”

    “有些什么?”

    李亨伸长了脖颈,紧紧的看着李安。

    李安轻轻摇头:“卑职也说不上来,不过,卑职在右相府之中,心情颇为忐忑,远不如呆在自己家中舒服。”

    “哈哈!李将军这是被右相的名声吓着了,不过,李将军在本宫的身边,又有什么感觉呢?是否也是忐忑不安呢?”

    李亨好奇的问,眼角不经意的瞟向身旁的李静忠。

    李安正色道:“没有,卑职在太子殿下身旁毫无忐忑之感。”

    “哈哈!这么说来,本宫比右相更让李校尉觉得亲近。”

    李亨大为高兴,在他看来,李安如此表达,显得颇为真诚,而这似乎可以证明李静忠的推断,李安与李林甫并非一路人,只是盛情难却之下,才在右相府逗留这么久的,而只要李安与李林甫不是一路,对他来说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由于此次宣李安入宫,仅仅就是为了联络感情,况且,这件事情是在李隆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为此,除了询问爨地的一些具体事情,以及鼓励李安为国立功这些事情之外,就剩下互相寒暄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安离开大明宫别殿,返回住处,与麾下心腹研究平定爨地的相关策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李隆基给兵部的期限是五日,让兵部必须在期限之内,筹备三千兵马的兵器、铠甲、军粮、军饷等物资,不过,兵部仅仅用了四日,就将这些物资全部筹集完毕,这足以说明,大唐国库虽然近来空虚,但临时武装一支三千人马的部队,还是毫无压力的,这就是大国的国力。

    而在这几日,李安一直没有闲着,除了逐步集结所部兵马之外,还四处搜集爨地的各种资料,包括地形地图、民族分布、气候特点、生活风俗等方方面面。

    因为只有对爨地的情况足够了解,才有可能更加轻松的平定爨地发生的叛乱。

    “大兄,叔父来了。”

    李安闻言,将桌案上的地图收起,起身迎接颜真卿:“叔父,您怎么来了。”

    “无恙,你明日一早就要率领兵马前往爨地了,叔父是来与你道别的,怎么样,对平定爨地有信心吗?”

    颜真卿自豪的说。

    李安拍了拍胸脯:“叔父放心,爨地皆是乌合之众,平定爨地易如反掌。”

    “好,你有信心就好,不过,光有信心还不行,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万不可麻痹轻敌,叔父在京城等着你凯旋归来。”

    颜真卿大声道。

    “是,叔父,侄儿一定凯旋而归,为大唐立功。”

    颜真卿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件刺绣,并缓缓展开:“无恙,这是如玉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吧!”

    李安抬眼一看,那精致的刺绣是在一块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匹本奔腾的战马,寓意马到成功。

    “叔父,请代侄儿谢过如玉,出发时间紧迫,侄儿就不亲自去道谢了。”

    李安轻轻接下手帕,并塞到怀中。

    颜真卿轻轻点头,看向李安与众人:“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明日就要正式出发了。”

    “昆雄、送送叔父。”

    “不用,你们歇着吧!”

    “是,叔父。”

    第二日凌晨,六百龙武军将士和四百辎重部队,全都在明德门外集结,随时等候出发的命令。

    这六百龙武军将士全都是李安挑选出来的精锐,一百名蔚州带来的勇士也在其中,上次护送归昌王赵曳夫返回东女国,也是这六百将士,李安对他们颇为信任。

    四百辎重部队,也是京城装备最好的一支部队,每两名士兵一辆辎重车,配备驮马两头,可运输大量的军用物资,为部队提供足够的给养。

    当然,这四百辎重部队,仅仅能够维持千人部队的给养,对于即将招募的三千兵马,所需要的各种物资,则必须让额外的兵马来运送。

    为了运输这三千兵马所需要的物资,朝廷方面额外调集五百士兵外加一千五百民夫,负责将这批物资运往爨地,而为了这批物资的安全,他们将与李安的兵马一同出发。

    也就是说,李安这次进入爨地,所统领的人马,总计高达三千之众。

    简单的洗漱之后,李安带着一众心腹,借着朦胧的晨光,策马奔向明德门方向。

    大业坊距离明德门并不远,李安几人很快就抵达了明德门外,而此时,六百龙武军、四百辎重部队,以及负责押运三千兵马物资的官兵民夫,全都已经在明德门外准备就绪,只需一声令下,便可以立即出发。

    由于天色还没有大亮,送行的官员还没有抵达,于诚节的南诏使团也还没有踪迹。

    夏季是炎热的季节,但夏季的清晨却是非常凉爽的,只要太阳还未升起,气候就不会炎热。

    李安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和排列整齐的队伍。

    “大兄,南诏使团过来了。”

    李安也看到了,数百南诏使团正从明德门内的朱雀大街缓缓而来,在前面开路的是十几名骑兵,后面则是马车和步兵,最后自然是辎重人马。

    于诚节睡得比较晚,此刻正坐在马车利小憩。

    “二王子,李校尉就在前面。”

    于诚节闻言,微微睁开双眼,掀开车窗的帘子,向前方不远处的李安看去。

    “停下,停下。”

    在抵达李安身旁的时候,于诚节下令停车,并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李将军,这么早啊!”

    于诚节一脸堆笑,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错,不过,从那浮肿的眼圈就可以看出,他这几日纵欲过度,身体严重虚亏。

    “二王子这几日可忙坏了,腰还好吗?”

    李安开口打趣。

    “李将军真会说笑,小王好得很,这一路上,还要仰仗李将军多多照顾。”

    “保护二王子是卑职的职责,这一路定不会让刺客有机会伤害二王子。”

    于诚节笑得更加开心:“李将军,你这个朋友,小王交定了,待平定爨地,李将军可随时到我南诏来做客。”

    李安点头道“若有机会,卑职一定前往。”

    于诚节与李安继续寒暄几句,而后便打着哈欠,进入马车闭眼小憩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式升起的时候,庆王李潭等十几名皇子,带着十多名五品以上的官员,在明德门外为李安送行。

    送行的问候,无非就是鼓励和寒暄,让李安保重自己,多为大唐朝廷立功等等。

    送行仪式结束后,李安一声令下,带领一众人马离开长安城,浩浩荡荡的向爨地方向进发。

    为了确保整个队伍的安全,李安对整支队伍进行了科学的安排,少量斥候提前三十里探查路途情况,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即向李安汇报,从而排除道路被险情阻断,以及可能存在的埋伏刺客。

    正式队伍的最前方是五十名龙武军骑兵,负责在前方开道,保护整个队伍的安全,稍后一些是南诏使团的百余人,以及李安与麾下两百龙武军将士。

    再往后先是四百辎重部队,稍后一些则是负责押送三千将士的两千人马,李安让剩下的三百五十名龙武军负责沿途护卫,以防辎重和兵器铠甲有所损失。

    整个队伍,除了最前方探路的斥候,距离比较远之外,剩下的正式队伍,前后绵延不超过二十里,以方便随时互相策应,防范某一处发生突发情况,来不及做出反应。

    由于来回走过两次陈仓道,李安对陈仓道的情况比较熟悉,所以,这一次南下,仍旧选择走陈仓道进入蜀中,进而前往爨地。

    三千人马离开长安城之后,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缓缓行进,因为辎重人马太多,沿途的路况也不是太好,所以想要走快是不可能的。

    好在平定爨地并不是太急迫的任务,走的快,走得慢都无所谓,只要最终能进入爨地展开行动就可以了。

    由于李安的威名早已被传遍天下,所以一路上并未遭遇刺客的袭击,直到一个月后进入益州城,都没有遭遇任何的意外,这多少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益州城是整个剑南道最大最繁华的城池,大唐有扬一益二之说,也就是说扬州是大唐最富庶的城池,而益州可以排第二的位置。

    益州之所以如此富庶,是因为这里是整个剑南道的商业中心,所有内外商业往来,都要经过此处,而商业的繁荣,势必会带动整个城市的繁荣。

    益州盛产蜀锦、茶叶等名贵物资,这些物资贩卖出去,可以为益州带来丰富的财源,让益州的经济持续的繁荣下去。

    李安已经是第三次进入益州了,对益州城的情况是了如指掌,进城后,先安排好辎重人马,并派兵护送于诚节前往驿馆歇息,然后策马奔向刺史府,求见章仇兼琼。

    “卑职李安拜见章仇节帅。”

    见章仇兼琼亲自出门迎接,李安连忙行礼。

    “李将军,哈哈!本帅早就知道你要来,本想亲自到郊外迎接,奈何事物繁忙,一时没脱开身,来,快里面请。”

    章仇兼琼态度非常热情,拉着李安的双手,就往府里走。

    正堂一番寒暄之后,章仇兼琼单刀直入的说道:“李将军这次前来,有什么需要本帅帮忙的,本帅定然会全力支持,不过,我剑南道兵力仅有三万,吐蕃虽然战败,但实力犹存,所以,在兵力方面,不可能给李将军太多的支持,还望李将军谅解。”

    李安从淡淡一笑,看向章仇兼琼,如实道:“卑职岂能不知剑南道兵力匮乏,所以才面奏陛下,提出前往泸州募兵三千,如今兵器、铠甲都已经准备齐全,三个月内的军粮和军饷也毫无问题,不过,新兵的训练需要时间,平叛也需要时间,三个月平定叛乱是不现实的,所以,后续的军粮和军饷问题,还需要节帅大力支持。”

    章仇兼琼咧嘴大笑:“李将军放心,朝廷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让本帅全力负责供养李将军招募的三千新兵,就算我章仇兼琼饿肚子,也绝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益州钱粮颇多,足以支撑李校尉募集的三千人马。”

    “多谢节帅,如此李安无后顾之忧也。”

    李安心头大为欣喜。

    章仇兼琼随口笑了笑,随即蹙眉道:“李校尉可知爨地有多少豪强,以及这些豪强的兵力和战力如何?”

    “说实话,卑职只了解大概的情况,只有深入爨地,才能真正了解爨地的具体情况。”

    “既然对爨地的情况不是足够了解,李将军为何仅仅要求募兵三千呢?这么少的兵力,李将军真的有把握平定叛乱?”

    章仇兼琼对李安的做法表示怀疑,爨地的反叛兵马足有数万,且山高林密,地形险恶,他章仇兼琼坐拥三万精锐兵马,都不敢请命前去清剿,并寄希望于朝廷派遣大军前来,而李安仅仅需要募兵三千就足够了,这太让他惊讶了。

    李安明白自己的年纪太轻,在很多方面,还很难得到别人的认可,虽然多次为大唐立下大功,但这些大功在有些人看来,或多或少的带有运气的成分,蔚州之战,若不是李安拥有滑雪板这项利器,未必能够取得那么出色的大胜,子母道一战,若吐蕃王子谨慎一些,情况也许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过,李安始终对自己充满自信,他相信只有中等规模的精锐部队才能真正解决爨地的叛乱问题,太多的兵力进入爨地,只会严重拖累朝廷的财政,而且,打仗并不是人多就行,人越多后勤的压力越大,而且,军中若存在兵油子,将会让整个部队都乌烟瘴气的,从而造成大规模军队陷入爨地泥沼的险境。

    为了避免大唐军队陷入爨地平叛的泥沼,李安必须尽快建立一支能够适应爨地气候的精锐部队,这支部队必须由勤劳朴实之人组成,不能编入任何油滑之人。

    “节帅放心,卑职虽然对爨地的情况还不是非常了解,但募集三千人马,严加训练,这便足以平定爨地的乌合之众。”

    李安一脸自信的表态。

    “好,既然李将军这么有信心,那本帅就这这里预祝李将军马到成功,早日平定爨地叛乱。”

    章仇兼琼眼下所能做的,也只剩下鼓励了。

    “节帅放心,卑职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更不会让陛下失望。”

    章仇兼琼拿出厚厚的一叠文件,交到李安的手中,正色道:“这些都是本帅麾下斥候,在爨地探查到的一些情况,相信李将军一定用得着。”

    “谢节帅,卑职正求之不得。”

    李安大为高兴,并接下了厚厚的一叠文件,随意的翻看起来。

    章仇兼琼站起身来,在正堂内踱着步子,谆谆告诫道:“李将军,爨地在益州西南千里,山高林密,地势崎岖,炎热潮湿,不是一个好地方,那里的蛮族百姓,生性刁蛮凶狠,而且非常狡猾,怕是不好对付啊!你可千万不能轻敌。”

    “是,节帅,卑职明白。”

    李安轻轻点头,看着手中的资料,蹙眉问道:“节帅,按照斥候探查,爨地远远不止十余名豪强,还有数不尽的坞堡和山匪,如此,倒还真得下一番工夫才行。”

    “是啊!爨地是一片险恶之地,豪强与山匪多如牛毛,豪强倒还能安定一方百姓,可那些山匪就不一样了,他们专干祸害百姓的坏事,这也是大唐的官员都不愿去爨地上任的缘由。”

    章仇兼琼说着一脸的无奈。(未完待续。)

    两爨之地是大唐的羁縻州,由于民风彪悍,不服王化,大部分区域都是蛮族酋长自治,少部分重要地区,大唐会派遣官员前去管理。

    不过,羁縻州的管理大为不易,蛮族彪悍无理,想要让他们规规矩矩的服从统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唐有多名官员进入爨地之后,由于不了解爨地的民情,激怒了爨地的百姓,从而被百姓活活打死,这也造成大唐的官员都不愿前往爨地任职,并视前往爨地任职为贬黜。

    而为了震慑爨地的刁民,并打通大唐剑南道和岭南道之间的战略通道,更好的控制这一刻领土,大唐皇帝李隆基下令在爨地东部的南宁州筑城,并派遣筑城使竹灵倩全权负责修筑城池,许诺所有参与修筑的劳工付双倍工钱。

    但大唐的这一战略举措,让作威作福惯了的爨地豪强非常紧张,他们担心城池一旦修筑成功,大唐必然要在南宁州进驻大量军队,如此,他们的生存空间必然会被挤压,日后做事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这样一来,在南诏秘使的怂恿和牵线下,爨地十多名豪强全都联合起来,并出动麾下的兵马突袭南宁州,破坏正在建设中的城池,并斩杀大唐筑城使竹灵倩,直接导致了震惊大唐朝廷的爨地反叛事件。

    爨地豪强联合起来反叛大唐朝廷,或多或少的造成了境内的混乱,小股山匪趁机四处活动,给整个爨地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也让爨地的蛮族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负责平定爨地叛乱的大唐将领,李安必须了解爨地的所有情况,包括这些山匪的情况,以便找出最佳的平叛方案。

    “节帅,这些山匪是蛮人还是唐人?”

    李安认真的问道。

    章仇兼琼轻轻叹气:“山匪就是山匪,还分什么蛮人和唐人,差不多都有吧!但爨地以蛮族人居多,所以山匪的大部分应该都是蛮族人。”

    李安点了点头,看向章仇兼琼:“节帅,卑职觉得,这些爨地豪强倒是值得拉拢,可以对他们恩威并施,不过,这些作恶多端的小股山匪,必须全部剿灭。”’

    “全部剿灭?”

    章仇兼琼笑了起来,摇头道:“李将军真是初出茅庐,太天真了,爨地山高林密,小股山匪多如牛毛,别说你只有三千人马,就算给你三万大军,让你清剿一生,都未必能够将山匪全部剿灭,山匪自古以来都是依山而生,只要有山的地方,就会有山匪,这是剿不尽的。”

    李安淡淡一笑,自信道:“节帅说的是,自古以来有山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山匪,山匪之患自古以来就是各代朝廷颇为头痛的问题,而且很难根治,不过,卑职会竭尽全力的清剿山匪,不敢说全部剿灭,但剿灭大部分山匪还是有把握的。”

    “哈哈!难得李将军如此自信,那本帅就静候李将军的捷报了,来,本帅已摆好家宴,请。”

    章仇兼琼热情的要求李安。

    “节帅盛情相邀,卑职就却之不恭了。”

    “哈哈!里面请,本帅还有很多话要与你说呢?”

    “节帅请。”

    此次面见章仇兼琼,已经将三千募兵的后续军粮和军饷问题搞定,这让李安的心里安定了不少,练兵需要足够的后勤保障,一旦军粮和军饷接应不上,后果会非常严重,而一旦这一问题获得解决,李安就毫无后顾之忧了,可以展开手脚的大干一场了。

    由于队伍一路行进颇为疲劳,已经出现不少病号,而泸州还远在千里之外,为了防止造成进一步的损失,李安决定在益州城休整三日,并补充急需的物资,然后再出发前往泸州。

    ####

    南诏太和城王宫之中,云南王皮逻阁负手而立,身旁是他的心腹臣子段俭明,而在他二人的正前方,是一名官位低下的臣子,正低头汇报情况。

    这名官位不高的臣子,便是段俭明的本家兄弟段俭魏,他刚刚从爨地返回,家还没回就迫不及待的前往王宫,将爨地的情况向皮逻阁汇报。

    皮逻阁在听了爨地的大好情况之后,心情颇为高兴,并连连点头,夸赞段俭明的能力,顺带着连段俭明也夸赞了一番,让他们兄弟二人都大为高兴。

    “诏主,爨地豪强接连斩杀大唐官员,与大唐朝廷已经势不两立,而如今大唐朝廷被北方的事物拖住,很难调动兵马进入爨地平叛,这正是我南诏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爨地与我南诏风俗相似,土地是我南诏数倍,我南诏只有得到爨地,才能在这天下拥有一席之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诏主万万不能错过这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段俭魏一片诚心的进言。

    皮逻阁上前踱了几步,点头道:“眼下的局势,对我南诏大为有利,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本元忧虑大唐皇帝的态度,若无大唐皇帝的旨意,我南诏前去平叛,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万一将大唐得罪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段俭魏咧嘴一笑:“诏主所言极是,我南诏现在还离不开大唐的帮助,不过,臣觉得,大唐朝廷一定会同意诏主的建议,毕竟,大唐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投入南部了,况且,爨地对大唐来说只是边疆的不毛之地,而对于我们南诏来说,却是非得不可的膏腴之地,我们极为看重爨地,大唐朝廷就未必了。”

    “是啊!诏主,大唐国土绵延万里,爨地只是无关痛痒的一小块地方而已,按照当前的情况,大唐朝廷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美意。”

    段俭明附和道。

    皮逻阁沉吟片刻,开口道:“诚节前段时间派人传回消息,说一切还算顺利,他此行没有辜负本元的期望,但本元的心腹却传回消息,说大唐皇帝另派将领前往爨地平叛,并没有接受本元的请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元也很想知道。”

    段俭魏与段俭明对视一眼,皆感到大为吃惊,大唐朝廷的情况,他们已经研究的很透彻了,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大唐朝廷会采纳南诏方面的建议,但听皮逻阁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出了意外,而且充满了谜团。

    “诏主,以臣之见,这件事情只有等二王子回来之后,才能了解全部的情况,两份情报不相同,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段俭明连忙进言,并将腰弯的低低的,皮逻阁早就收到心腹和于诚节的汇报,但这一情况却一直没跟他说,直到现在才说出来,这似乎说明,皮逻阁对他这个心腹还有所保留,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将这一情况说出来。

    当然,皮逻阁是一国雄主,不可能遇到一点情况,就慌忙的告诉属下臣子,并急切的征询臣子的意见,他要做到稳如泰山,该询问臣子的时候询问,不该说的时候不说,始终牢牢掌握主动权,如此,才能更好的驾驭自己的臣属,而让臣属感到危机,并战战兢兢的为他效力。

    段俭魏刚刚返回太和城,倒是没有这种被驾驭的感觉,不过,他自信对大唐朝廷的判断不会有错,他固执的认为,大唐朝廷绝不会调遣大规模军队进入爨地平叛,爨地最终的平叛权,必然会归于南诏。

    “诏主,臣相信二王子,既然二王子回报一切顺利,那就证明大唐朝廷的确已经答应让我南诏负责平叛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有错。”

    皮逻阁凝目看向段俭魏:“你的意思,是本元的心腹说了假话,可他跟了本元十余年,是绝不敢对本元说假话的。”

    “这个……”

    段俭魏蹙起了眉头。

    段俭明见状,忙道:“诏主,这其中必然有误会,二王子全权负责请战,有些事情可能只有他知道。”

    皮逻阁认可的点了点头,觉得段俭明说的很有道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便于公开,而这样一来,他的心腹自然就不可能得知。

    “诏主,机会难得,请诏主尽快做好平定爨地的全面准备。”

    段俭魏再次进言,虽然他只是一名臣子,但却拥有强烈的大南诏主义思想,他希望自己效忠的南诏王国变得更加强大,当然,这也是各国忠臣一致的想法,为君主开拓疆土,体现了忠臣良将的一片忠心,但段俭魏显然已经忘记自己更是大唐帝国的臣子。

    皮逻阁沉思片刻,缓缓道:“诚节应该快回来了,待他回来之后,再做决断吧!”

    “诏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只要拿下爨地,我南诏将再次扩大数倍土地,机不可失啊!诏主。”

    段俭魏一再坚持。

    段俭明见状,慌忙向段俭魏摆手,并示意他立即退下。

    段俭魏也感觉到自己太失礼了,恭敬行礼后便缓缓退下。

    “诏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忧虑?”

    在段俭魏离开后,段俭明小心的询问道。

    皮逻阁蹙着眉头,沉吟片刻,悠悠说道:“本元能有今日的成就,与大唐皇帝的帮助是分不开的,两爨之地是大唐的羁縻州,而本元却图谋爨地,万一惹恼了大唐皇帝,只怕……”

    显然,一听说大唐皇帝要另派将领负责平叛,皮逻阁就慌神了,他原本以为大唐战事缠身,会轻易将爨地的平叛交给自己处置,并为此做好了平定和吞并爨地的准备,而心腹传来的消息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甚至怀疑自己先前对大唐朝廷的判断是失误的。

    “诏主,只要我南诏是大唐的属国,爨地归属我南诏,不还是大唐的国土吗?如此,大唐皇帝的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段俭明与自己的兄弟一样,不愿意放弃吞并爨地的大好机会,毕竟,他们已经在前几年六诏合一的过程中,体验到了成功的喜悦和爽感,而且,在这次爨地反叛事件中,他们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进行活动和策划,若就这么放弃了,肯定不会甘心。

    “本元也不愿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大唐皇帝的态度很重要,若他同意或默认我南诏平定爨地叛乱,本元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展开行动,而若是他反对我南诏前往爨地平叛,而本元却执意出兵爨地,这就极有可能激怒他,我南诏虽拥兵数万,但也只有一隅之地,还不具备与大唐对抗的实力。”

    皮逻阁说出来自己内心的真实担忧,他既想侵占大唐的羁縻州,扩大自己王国的地盘,同时,还害怕激怒大唐皇帝,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也就是说,皮逻阁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阴谋家,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和试探,以揣测大唐皇帝的底线,并擦着大唐的底线,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段俭明得知皮逻阁心底的担忧,进言道:“诏主,既然二王子很快就会返回太和城,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旦确认大唐皇帝没有反对我南诏平叛的意思,可以立即展开行动。”

    皮逻阁嘴角微微一笑:“本元一直都在准备,南部的五千精锐步兵,已经被秘密调往东部,随时听候本元的号令。”

    “原来诏主早就做好了准备,臣多虑了。”

    这次调兵,身为皮逻阁心腹的段俭明都完全不知情,可见调兵之隐蔽和皮逻阁做事之谨慎。

    皮逻阁取过一份大唐地图,平铺在眼前的桌案上,看了良久,指着两爨之地,开口道:“段俭明,你看到了吧!在大唐领土之中,爨地只是南部的一小块地方,而仅仅是这一小块地方,却比我六诏合一的南诏还要大数倍,本元一直觉得南诏很大,可与大唐相比,仅有千分之一而已。”

    “诏主说的是,大唐地域绵延万里,的确比我南诏大的多,也富饶的多,所以,大唐失去爨地,也仅仅就是蹭破点皮而已,而我南诏若得爨地,则如虎添翼。”

    “如虎添翼,没错。”

    皮逻阁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精光。(未完待续。)

    皮逻阁心底对大唐朝廷,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大唐帝国地域绵延万里,国富民强,而他所统治的南诏,却是一块很小的国家,国力相对弱小很多。

    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皮逻阁觉得大唐平定爨地叛乱,无非就是几种情况,而这些情况,又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一种情况,就是将平叛的任务交给南诏,完全借助南诏的兵马平定爨地的叛乱,这也是皮逻阁最希望看到的情况,若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有足够的把握平定爨地的叛乱,并最终将爨地完全占领,而后,以极其恭敬的态度,请求将爨地划入南诏的管辖范围,让大唐朝廷吃哑巴亏。

    第二种情况,就是派遣数万唐军进入爨地围剿叛军,在这种情况下,皮逻阁认为唐军必然会遭遇失败,不是他鄙视唐军的战力,而是因为爨地的环境太恶劣,唐军以同等的兵力前来平叛,根本就占不到便宜,而唐军一旦在爨地战败,他就又可以上奏请战了,而这样一来,大唐朝廷同意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从而便于他计划的实现。

    第三种情况,就是派遣十万优势兵力,全面清剿爨地的叛乱,如此大规模的兵力,的确会给爨地的反叛豪强造成极大的震慑,但皮逻阁觉得,以大唐帝国眼下的局势,根本不可能抽调十万精锐人马对爨地用兵,这样一来,其它方向的兵马就会严重不足,会破坏大唐帝国的整体战略格局。

    也就是说,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皮逻阁总体上仍旧持乐观态度,只是他做事一向谨慎,所以,不敢贸然提前行动,以免给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皮逻阁将自己预测的三种情况告诉段俭明,段俭明深以为然,并暗叹皮逻阁思维之周密,仿佛看到爨地并入南诏的那一刻。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就在他们日夜惦记爨地的时候,李安这只‘黄雀’早就盯上了他,并做好了坐收渔利的准备。

    ######

    益州城驿馆,李安正与几名心腹属下,商议第二日一早出发前往泸州的相关事宜,没错,他们已经在益州城呆三天了,生病的将士也已经恢复过来,到了该出发的时候了。

    不过,他们除了要前往泸州,还要将于诚节安全送回南诏,而去南诏的路和去泸州的路,并不是同一条,南诏相对更远一些,走靠西的路,而泸州则要走靠东的路,往东南方向行进。

    “大兄,于诚节有百余名南诏士兵护卫,我们为啥还要操这份心,我们去我们的泸州,让于诚节自己回去不就行了。”

    “大兄,我们身上肩负平定爨地叛乱的重任,应该全力以赴前往爨地,若分兵保护南诏二王子,则会耽误我们自己的事情,章仇节帅麾下有众多兵马,让他派遣数百兵马护卫,将南诏二王子送回南诏境内即可。”

    “是啊!无恙,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况且,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刺客,就不要再考虑护卫南诏二王子了。”

    众心腹全都反对分别护卫于诚节。

    李安轻轻点头:“好吧!既然你们都反对分兵护卫于诚节,那就让章仇节帅派兵护送他吧!我们现在来商议,前往泸州的一路上,该如何行军。”

    说着铺开了地图。

    益州前往泸州的道路,并不是地势平坦的,很多地方都是崎岖的小路,车马很难通行,甚至在一些危险路段,必须依靠士兵肩挑背扛,才能将物资背过去,所以,这一路行军决不能图快,要严密规划好每日的行程,走的太少会耽误时间,但走的太快也会造成士兵的严重疲累,甚至,每日的宿营地都要提前选好,以免日落的时候,队伍处在难以宿营的险地。

    “嗖……”

    就在李安与麾下心腹,准备安排具体行程的时候,窗外射入一支利箭。

    “有刺客,有刺客。”

    驻守在门外的龙武军将士,发现了这一情况,并立即大声叫喊,呼唤同伴。

    “快快快,抓刺客,你们几个保护将军。”

    很快,几十名龙武军将士将驿馆的房间团团包围,另有一支人马前去追击刺客。

    “刺客,怎么又有刺客了。”

    于诚节一脸心慌的看向自己的心腹,恨不得立即钻到床底下。

    “二王子莫慌,这里是大唐的驿馆,李将军与麾下数百将士就在驿馆里,刺客伤不了我们。”

    于诚节闻言,顿时心安了不少。

    “大兄,箭上有字条。”

    李昆雄拔下箭矢,将字条交给李安。

    李安将字条展开,眉头微微蹙起:“春闺楼,这不就是上次于诚节遇袭的青楼吗?”

    “没错,这的确是上次南诏二王子遇袭的地方。”

    张光晟认真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前去相会吗?”

    李安可不想去青楼那种地方,虽然他喜欢美丽的姑娘,但他害怕染病。

    “此事不明,还是不去为好。”

    “大兄,这会不会是刺客的阴谋。”

    “无恙,我觉得可以去,但要多带一些人马,一旦是个阴谋,也好立即应变。”

    李安轻轻一笑:“那好,守瑜,你陪我去吧!昆雄、飞羽,你们带领三十名将士在附近溜达,光晟、二牛,你们留守驿馆,一定要确保于诚节的安全。”’

    “明白。”

    李安略微准备了一番,带着荔非守瑜前往春闺楼。

    “无恙,这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应该很安全。”

    荔非守瑜站在春闺楼的门口,凝目注视左右,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李安的余光也在扫视四周,以确定四周是否存在危险,在看到不远处的昆雄、飞羽等人之后,便放下心来。

    “是李将军吧!骆郎君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一名打手模样的人,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骆郎君?”

    李安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前面带路。”

    “李将军请。”

    虽然还没见到骆郎君,但李安依稀记得,在从东女国返回的时候,放走了一个姓骆的刺客,难道这个骆郎君就是那名刺客。

    “骆郎君就在里面,小的告辞。”

    “嘎吱……”

    打手刚走,房间的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李安的眼帘。

    尽管此人的装扮变化太大,但李安认得,他就是自己曾经放走的骆大虎,而在房间的一旁,还站着另一个人,是骆大虎的兄弟骆小虎。

    “李将军,里面请。”

    骆大虎恭敬的邀请。

    李安点了点头,与荔非守瑜进入房内。

    “骆大虎感谢李将军当初不杀之恩,特备薄酒表示感谢。”

    李安轻轻一笑:“感谢就不必了,说吧!你找本将到底是什么事?”

    很显然,骆大虎费这么大劲邀请李安,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感谢李安的不杀之恩,必然是另有目的。

    骆大虎正色道:“既然李将军不喜欢客套,那骆大虎也不拐弯抹角了,大唐朝廷的旨意已经传到益州,我们知道李将军此次要前往爨地平定叛乱,可李将军是否知道,另有一股力量,早已对爨地虎视眈眈。”

    “另一股力量?你是说南诏吗?”

    李安淡淡的问。

    骆大虎眼神激动,点头道:“没错,就是南诏,皮逻阁这个恶贼,早已秘密调遣大批军队前往爨地附近,西部、南部和北部的兵马都先后出现调动,总计不低于两万人马。”

    “居然有这么多?我大唐在南诏也有眼线,为何不曾探知这一情况?”

    李安微微有些惊讶,看来皮逻阁已经开始行动了。

    “皮逻阁分散分批调兵,而且都是夜间行军,一般人是不容易发现的,而皮逻阁的各支军队中,大部分都有我们的人,所以,只有我们知道内情。”

    骆大虎正色说道。

    李安点了点头:“原来竟是这样,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小人是为了感谢李将军的不杀之恩,提前打招呼,让李将军做好防备皮逻阁的准备,以免爨地落入皮逻阁之手,我们痛恨皮逻阁,若他再得到爨地,力量会变得更强,我们复国就更无望了。”

    骆大虎正色道。

    李安淡淡一笑:“云南王若是对爨地用兵,你们应该很高兴吧!这样南诏国内空虚,你们活动起来就更方便了。”

    “李将军果然聪明,没错,我们的确非常希望皮逻阁对爨地用兵,但我们不希望他获得胜利,若他获胜,我们复国就无望了,只有他在爨地失败,我们才有可能有机会。”

    骆大虎侦查的说。

    “南诏是我大唐的属国,云南王向爨地调兵也是为了帮助大唐平定叛乱,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将你绑了,交给云南王。”

    李安凝目眼里的说道。

    骆大虎表情有些惊讶,顿了顿,摇头道:“不会,李将军一定不会这么做,从李将军放过我们这些五诏忠臣,我们就知道,李将军是同情我们的,而且,若小人所料不错,李将军对南诏很不信任,更不希望南诏坐大。”

    “哈哈!骆大虎,你倒是挺聪明的,不过,聪明的人,一般都不太长寿。”

    “只要能为死去的诏主报仇雪恨,骆大虎不求长寿。”

    李安想了一下,问道:“骆大虎,你觉得怎样才算报仇?”

    “杀了皮逻阁,将他的人头放在我们死去诏主的坟前,恢复邓赕诏国土,这便是报仇。”

    骆大虎不假思索的说道。

    李安轻轻摇头,摆手道:“若你们这么想,可能一辈子都报不了仇,这对你们这些散兵游勇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骆大虎眉头一皱:“那以李将军的意思,我们怎样才能报仇。”

    李安轻轻一笑:“报仇有多种途径,最直接的就是将仇人杀掉,委婉一点的,就是断其财路,让其穷困潦倒,生不如死,还有就是暗中使绊,让其胸中抱负难以施展,从而抑郁而终。”

    “可这三种,只有直接杀了皮逻阁,才能解我们心中之恨。”

    李安摆手道:“你们只有一些散兵游勇,想要杀云南王,太自不量力了,断南诏财路,只怕也不可能,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拖云南王的后腿,让他扩展疆土的愿望难以实现,如此,云南王或许会抑郁而终,这可比一刀下去,痛苦的长久多了。”

    “让皮逻阁抑郁而终,这比杀了他还痛苦,这就是最好的报仇,好,我懂了。”

    骆大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安淡淡一笑,轻声道:“本将即将前往泸州,若南诏方面有什么异常动作,还望骆兄弟及时告知,本将虽不能帮助骆兄弟恢复邓赕诏,但绝对会阻止云南王,不会让他染指爨地。”

    “好,五诏忠臣愿与李将军合作。”

    骆大虎神情颇为激动。

    “骆兄弟,本将是大唐臣子,你我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好,否则,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李安开口警告道。

    “李将军放心,此事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其余人等一概不知,小人绝不会乱说。”

    骆大虎拍着胸脯保证。

    李安嗅了嗅满桌子的菜肴,淡淡一笑:“说着说着本将还真有些饿了,我们先吃,吃完了接着谈。”

    “李将军请,哈哈!”

    随后,在进餐期间,双方还谈论了一些事情,主要都是李安询问南诏的一些事情,而骆大虎更倾向于谈论皮逻阁如何的阴险,以及如何火烧松明楼,谋害五诏诏主的事情。

    “无恙,你觉得这个骆大虎能派上用场吗?”

    在骆大虎兄弟离开后,荔非守瑜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

    “骆大虎是南诏人,而且是五诏余孽,他比我们更了解南诏,当然能够派上用场。”

    “可他毕竟是五诏余孽,而我们是大唐臣子,一旦我们不能满足他的要求,他会不会咬我们一口。”

    李安不屑一笑:“骆大虎不过是个小人物,就算他说我李安要造反,陛下会相信吗?大唐的官员会相信一个五诏余孽的话吗?他要是敢耍花样,我们弄死他就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未完待续。)

    李安既然敢与骆大虎合作,就不怕骆大虎耍花样,在他心里,像骆大虎这样的小人物,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对象而已,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骆大虎只要敢耍花样,除掉他轻而易举。

    “无恙,这个骆大虎找我们的真实目的,真的就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荔非守瑜一脸的怀疑。

    李安轻轻一笑:“骆大虎是邓赕诏诏主的忠实臣子,他心里想的是如何为邓赕诏诏主报仇雪恨,帮助我们只不过是幌子,报仇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不过,皮逻阁向爨地方向调兵,让他敏锐的觉察到皮逻阁与大唐朝廷的微妙矛盾,而这正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子有挑动大唐与南诏对抗的意思?”

    荔非守瑜眉头微皱。

    李安点头道:“自从上次放他们一条生路,他应该就已经感觉到我对南诏有所不满,这一次,他得知大唐朝廷派我平定爨地,而皮逻阁又在此时向爨地调兵,这岂不是挑拨我们的大好机会吗?”

    “骆大虎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没想到竟然如此富有心计,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就算他再有心计,又岂能逃过我们的手掌,互相利用而已,又何必太在意彼此的目的。”

    李安轻轻一笑,迈步返回驿馆。

    第二日一早,在李安的率领下,三千余人马的队伍离开益州城,浩浩荡荡的奔向千里之外的泸州,而于诚节则在益州三百兵马的保护下,向南诏太和城而去。

    李安这一路,要先后经过简州、资州、荣州,才能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泸州,这一路可着实不太好走,弯曲的道路、密集的树林,纵横交错的河沟,还有那炎热的让人发狂的气候。

    这一道道拦路虎让队伍的行进速度一降再降,比原先的行进速度慢了许多,而生病将士的数量,也比之前预计的要高很多,甚至出现因病死亡的情况,这让李安有些一筹莫展。

    “大兄,这南方的鬼天气可真是折磨人,就算不穿衣服都热的受不了,将士们衣甲缠身,都已经热得奄奄一息了,别说打仗了,热都把人热死了。”

    李昆雄将衣甲脱下,挂在马背上,嘴里发着牢骚。

    “是啊!大兄,越往南走,天气越热,照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将士病死,得想个办法才行?”

    李飞羽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脸的无奈。

    李安已经两次下令减缓行进速度了,现在的行军速度已经慢的像乌龟爬一样,若是再次减速,就会与原计划偏差太大,可若是再这么一直往前走,怕是还有很多将士会病死在路上。

    “无恙,不如让将士们白日休息,夜间行军吧!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荔非守瑜建议道。

    李安轻轻摇头:“夜间行军固然凉爽,可这里道路崎岖复杂,若是看不清路面,掉入沟壑之中,哪还能有命,损失只怕被白日行军还要大许多。”

    “可如此行军也不是办法,将士们现在已经毫无战斗力,运送兵器铠甲的民夫,更是病倒了许多,而泸州还有多三百里路。”

    李安蹙眉思索良久,正色道:“将士们之所以疲惫不堪,一是因为不适应南方的气候,有些水土不服,二是因为交通不便,每个士兵身上的负担都很重,还有,民夫的负担就更重了,必须为他们减轻负担。”’

    “如何减轻负担,难道要把这些兵器铠甲全都抛弃吗?”

    “这肯定不行,这些都是朝廷给我们募兵所用的物资,是决不能丢弃的。”

    李安微微吁了口气:“我们必须雇佣当地百姓,为我们运送物资,虽然要花掉一笔钱,但可以减少将士们的病亡,更可以加快队伍行进的速度。”

    “大兄,好主意,当地百姓适应气候,为我们运送物资,是最合适不过了,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

    “我同意,雇佣当地百姓负责运输物资。”

    李安点了点头:“好,说干就干,光晟、二牛,你们带领部分将士,立即联络沿途百姓,开出高价,让他们帮忙运输物资。”

    “是,将军。”

    张光晟与张二牛领命,带领一部分将士,前去招募当地民夫。

    “大兄,只要我们能招募到足够多的当地民夫,完全可以让京城来的民夫回去了,尤其是那些生病的,不能让他们再跟着队伍受罪了。”

    “是啊!大兄,还有那些生病的士兵,也应该暂时留下,待病情稳定之后,再前往泸州。”

    李安认可的点头,看向一名部下,下令道:“让生病的将士和民夫就地留下,留下一百京城兵马负责保护他们。”

    “是,将军。”

    张光晟和张二牛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为大军募集了千余当地壮劳力,当然,这也是因为李安开出的报酬比较可观,对当地的老百姓比较有吸引力,如此,才能在短时间内征集到足够多的劳力。

    居住在南方的山民,由于平时整日在山间劳作,体格都比较强壮,对气候也非常适应,所以,他们运输同样的物资,感觉非常轻松。

    在将部分兵器铠甲等物资交给当地山民后,京城民夫压力大减,体质弱小的部分士兵,还将身上的铠甲褪下,交由当地民夫携带。

    当然,除了征集千余劳力之外,他们还额外征集到当地民夫饲养的家畜,这些家畜常年在山间游走,不仅对地形和气候适应,而且驮运能力非常出色,比唐军的战马强多了。

    仅仅花了一笔不多的钱财,就为队伍减轻了极大的负担,李安感到很满意,麾下的将士和民夫们自然更加的满意,就连被征集干苦力的当地山民也非常高兴,因为他们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虽然环境仍旧恶劣,但身上的担子轻了,这让很多身体还行的士兵和民夫能够撑的下去,而且,当他们看到当地山民那种从容和稳健,心里多少受到一些鼓励,而人的精神一旦好了,身体也会跟着好很多。

    随着队伍的继续前进,愿意加入运送物资的当地山民越来越多,当然,由于需求的人数不是太大,李安让部下捡身体最强壮的招募,从而在花同样钱财的情况下,获得最佳的劳动力。

    自从雇佣当地山民负责运输物资,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而且,当地山民对地形更加熟悉,遇到暴雨和上雾的天气,知道该如何行进,士兵偶有不适,甚至能充当郎中的角色,这给整个队伍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而就在李安即将抵达泸州的时刻,南诏二王子于诚节顺利的抵达太和城,并在第一时间被召入王宫。

    “父亲,我回来了。”

    于诚节一脸恭敬的向皮逻阁行礼。

    “诚节,一路跋涉,累了吗?”

    皮逻阁开口关心了一句。

    “谢父亲关心,诚节不累。”

    于诚节的心里高兴的像吃了蜜一般。

    “诚节,你在信中说事情顺利,可我却听说,大唐已经让李安率军平叛了,并让我南诏在南部策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信中为何不说清楚?”

    问候一句之后,皮逻阁语气严厉的问。

    于诚节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父亲有所不知,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在于诚节的一番解释之后,皮逻阁总算是听明白了,并自言自语道:“大唐皇帝一直好面子,这倒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可大唐国库居然会空虚,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难道富庶的大唐也经不起四处征战的消耗了吗?”

    “父亲,此事千真万确,大唐朝廷已经在京城发行国债,国库空虚绝对错不了。”

    于诚节肯定的说。

    “大唐四处征战,西部和北部屯兵几十万,国库空虚倒也不是不可能。”

    皮逻阁认可的点了点头,看向于诚节:“诚节,你说大唐皇帝让李安前往爨地平叛,是为了顾及面子,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南诏,可这些都是李安自己说的,你怎么能肯定这就是真的呢?”

    “父亲,李安所率之兵不过六百人,听说前往爨地也仅仅募兵三千,这么少的兵马,如何能平定爨地的叛乱,若要将爨地剿平,还是需要我南诏的兵马才行。”

    于诚节自豪的说。

    “募兵三千?”

    皮逻阁蹙起了眉头,并背着手踱起了步子。

    “诏主,眼下平叛在即,李安居然要前往爨地募兵,这很不正常,谁都知道,新兵训练颇耗时日啊!”

    心腹段俭明疑惑的说道。

    于诚节嘴角一笑,自信道:“这还不简单,李安知道自己兵力不足,不足以平定叛乱,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募兵,其实就是为了避战。”

    “避战?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我怎么觉得,有一种黄雀在后的感觉?”

    皮逻阁满眼的警惕神色,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父亲,大唐国库空虚,李安手中兵力单薄,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于诚节语气略带焦急。

    皮逻阁上前拍了拍于诚节的肩膀,赞赏道:“诚节,这一趟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父亲很满意,回去休息吧!”

    “为父亲分忧,是诚节的本分,父亲也早些歇息。”

    于诚节一脸兴奋,屁颠屁颠的退下了。

    在于诚节离开后,皮逻阁看向心腹臣子段俭明:“你觉得大唐朝廷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们是真的国库空虚了吗?”

    段俭明略微思考了片刻,点头道:“诏主,若大唐朝廷国库没有空虚,为何要向天下富人借钱呢?这岂不有损大唐的国威,臣觉得,此事应该假不了,一定是真的。”

    “哦,是真的。那李安募兵三千的意图又是什么,仅仅就是为了避战?”

    皮逻阁接着问道。

    段俭明想了一下,开口道:“诏主,臣觉得,这应该是大唐朝廷摆出的姿态,这是要告诉天下人,尤其是大唐的子民,朝廷是不能容忍叛乱的,必然会派遣大军剿灭叛乱。”

    “国库已经空虚,居然还这么摆谱,看来让我们敬仰的大唐皇帝也不过如此,照这样下去,也许用不了多少年,大唐的国力就会衰退,而我们一旦拿下爨地,国力必然蒸蒸日上,此消彼长之下,我南诏或许有机会入住中原也说不定。到时候,整个中原就要改朝换代了,哈哈。”

    皮逻阁大胆的憧憬起来。

    “诏主说的是,不过,只有大唐发生动乱,中原分崩离析,我们才有可能有机会,毕竟,就算得到爨地,我们南诏的国土也远远比不过大唐,物资和民力就更比不上了。”

    段俭明谨慎的说。

    皮逻阁连连点头,憧憬道:“本元其实也不求入住中原,只要大唐分崩离析,本元就有机会出兵占据大唐的剑南道,当然,这也要看具体情况,若实力不足,我南诏就只能徐图发展。”

    “诏主,既然此刻大唐国库空虚,李安募兵只是做做样子,那我们也该立即采取行动,拿下爨地了。”

    段俭明急不可耐的说道。

    皮逻阁点了点头,正色道:“来人,传段俭魏进宫。”

    “是,诏主。”

    半个时辰后,清平官段俭明的本家兄弟段俭魏,奉命赶往王宫,并恭敬的向皮逻阁行礼。

    “诏主这么急着传召臣,是不是有重要的任务?”

    皮逻阁赞赏的点了点头,看向段俭魏:“段俭魏,本元已经下定决心,要立即对爨地采取行动,争取早日拿下整个爨地。”

    段俭魏大喜,拱手道:“诏主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为诏主效力,助诏主早日拿下爨地。”’

    “好,本元就喜欢这样的臣子。”

    皮逻阁夸赞了几句,拍着段俭魏的肩膀,下令道:“段俭魏,你立即前往爨地,告诉爨氏大族,大唐朝廷要派兵剿灭他们,还有,本元麾下主力大军也将向爨地进攻,让他们乖乖投降。”

    “是,诏主,臣明白。”

    段俭魏大为欣喜,抱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皮逻阁下完命令,看向心腹臣子段俭明,轻声道:“爨地豪强自持兵强马壮,若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我军准备的如何了。”

    “诏主,东部边境已经集结两万精锐将士,后续一万兵马也随时可以增援,对付爨地的一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段俭明自信道。

    “好,命令东部精锐兵马,不必藏着了,立即向爨地进发,威慑爨地豪族,给你兄弟段俭魏助威。”

    皮逻阁正色下令。

    “是,诏主,臣这就下去安排。”

    段俭明慨然领命,并立即前去准备。

    皮逻阁看着眼前的地图,将一双大手放在爨地方向,眼神之中露出贪婪的神色,他仿佛看到爨地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般。

    ###

    泸州城方向,经过两个多月的艰难跋涉,李安一行人终于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泸州城,在看到城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非常的激动。

    “大兄,泸州城终于到了,我们终于挺过来了。”

    “是啊!大兄,生病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歇了。”

    “听说泸州的美酒不错,一定得好好的喝上几口,这一趟不能白来。”

    众弟兄全都兴奋了起来。

    李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四周全都是山峦,整个泸州完全就是山区,若不是紧邻江水,泸州的交通真的很成问题。

    “传令下去,主力人马城外扎营,辎重兵立即做饭。”

    李安下达命令,并带着少量兵马向泸州城奔去。

    这泸州城规模倒不是特别大,方圆不过十多里,由于知道李安要来,州刺史亲自带着一众官员前往城门外迎接,仪式倒是还算隆重。

    不过,李安对这些仪式没有太大的兴趣,与州刺史等人略微寒暄一会儿就前往驿馆住下了,当然,州刺史一片热情,李安也不能太清高,欢迎晚宴还是要参加的,毕竟,募兵和练兵离不开这些本地官员的帮助,若是将这些地头蛇都给得罪了,在泸州怕是要寸步难行了。

    “大兄,既然泸州已经到了,民夫们就可以回去了,何时让他们离开?”

    李安点头道:“这一路走来,实在疲劳,让他们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先让他们吃饱早饭,然后付清工钱,放他们离开。”

    “是,大兄。”

    “大兄,泸州城外的空地足够大,足够我们练兵之用,靠近州城吃喝也方便。”

    “在泸州城外练兵,这不太好吧!”

    “无恙,若要募兵,必须先选好练兵场,此为当务之急。”

    李安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刚刚得到的泸州地形图,蹙眉思索了起来。

    泸州以山地为主,整个泸州境内,除了州城等少数地方是平地之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山地,绵延的山峦成了泸州特有的标志,而这显然不利于经济的发展,更不利于朝廷的管辖,当然,这些都是大自然造成的,人为改变的代价实在太大。

    “州城西南三十里有一座较大的山谷,旁边还有两座小一点的山谷,只要稍微准备一下,完全可以作为我军的练兵场。”

    李安将目光锁定在泸州城西南三十里的位置,并询问心腹的意见。

    “这三座山谷加起来,完全可以容纳三千兵马,不过,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将士们的吃喝都要依赖州城运送过去,条件比较艰苦。”

    “大兄,山谷条件简陋,您为何要选择在这荒郊野岭练兵呢?”

    李安笑了笑,正色道:“条件艰苦才能练出好兵,另外,这些都是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山谷,我们在这里练兵不会影响到泸州的百姓,至于将士们的吃喝物资,从州城运过来也不算很远,才三十里而已,一天就可以抵达。”

    “既然如此,我同意。”

    “我也同意,就在这里练兵吧!”

    李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练兵还是其次,在这之前,我们先要选兵,选兵是个大学问,只有选到好兵,训练起来才能更顺利,打仗的时候也才能更轻松。”

    “选兵?大兄的意思,是选择那些身体强壮的人,淘汰身体瘦弱的?”

    “取强去弱是必须的,但士兵的品质比这更重要,我要练的军队是一支能打仗的部队,凡是城市油滑之人,一律不要,专门挑勤劳朴实的农户和猎户。”

    李安给出了募兵的基本方针。

    “大兄说的是,兵油子是绝对不能要的,有一个兵油子存在,就会害了整支队伍。”

    “无恙,你打算何时开始募兵,从何处募兵。”

    李安沉思片刻,指着地图上的全部泸州山村,轻声道:“这一次我们虽然仅仅募兵三千,但为了兵员的质量,要尽可能的扩大范围,在整个泸州境内募兵,明日休息一日,后天一早,我部六百将士分散前往各处,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募兵,具体的募兵要求,明日我会写好,这一次就算募不齐三千兵马,也要保证兵员的质量,决不能凑人数。”

    “明白。”

    众人一同慨然领命。

    傍晚的时候,李安带着一众将官,前往州刺史的府邸,参加欢迎宴会。

    为了表达对李安的敬仰,州刺史与麾下的重要官员全都到场,宴会的美食也异常丰盛,让李安等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在宴会的间隙,李安时不时的询问泸州的各种情况,并将自己要在全泸州境内广选优秀士兵的想法告诉了泸州刺史,并提出自己要在西南三十里的山谷练兵,要求泸州刺史多多帮助自己。

    由于李安广选优秀士兵,在荒凉山谷练兵,皆没有侵犯州刺史等官员的利益,而且,在山谷募兵还可以减少对州城的干扰,避免士兵扰民,为此,州刺史等当地官员全都大为高兴,并乐意为李安效劳,帮助李安尽快募集足够的优秀士兵。

    这一顿饭,李安吃的非常开心,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当地的官员也非常高兴,刚开始,他们还担心李安的到来会破坏他们的利益,没想到李安提出的募兵和练兵条件,全都没有侵犯他们丝毫的利益。

    招募勤劳朴实的农户和猎户,与他们关系不大,在州城西南荒凉的山谷中练兵,完全不会破坏他们所拥有的农庄,更不会因为突然多出来的大量士兵,对州城的治安构成威胁。

    最让这些当地官员感到放心的,是李安这个人非常随和,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皇帝派来的平南将军,而产生趾高气扬的态度。

    第二日一早,负责押运物资的京城兵马和民夫,在吃过早饭之后,便离开泸州城,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沿途招募的蜀中百姓,也在领完工钱后,踏上了返家的道路。

    为了招募到最优秀的士兵,李安一大早就忙着翻阅各种典籍,并回想后世的各种经验,拿笔写下了招募新兵的各种要求。

    首先,凡是脸皮白净,身材瘦弱的人,都不能要,这是最基本的条件,练兵是为了打仗,没有强壮身体的士兵,会拖累整个军队。

    其次,城市油滑之徒,是绝对不能要的,这些人打仗的时候往后躲,争功的时候抢在最前面,犯了错误被上司抓住,也有足够的口才嫁祸他人,可谓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这种诱惑之徒一旦进入军队,不但不能作战,反而会起到瓦解军心的作用。

    还有,心地凶狠,不体恤百姓的恶徒不要,这些人打仗倒是不错,但身上匪气太重,一旦陷入困境,很有可能会做出损害百姓的事情,而这样一来,整支军队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才是一支优秀部队的最基本素质。

    当然,除了这几个大的方面,还有其它一些琐碎的细节,比如,有些见了官员自来熟的人,也不能召入部队,因为这些人连最基本的敬畏之心都没有,无法保证他们能很好的服从长官的命令。

    其实,说的简单一些,李安所要招募的新兵,是那种臂膀强壮,肌肉结实,看上去比较老实,对长官有敬畏之心的朴实之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满足李安的要求,才能完成日后平定爨地的任务。

    傍晚的时候,李安将自己募兵的条件交给麾下心腹,并让他们复制一百份,一半交给负责募兵的麾下将士,另一半交给泸州城的当地官员,从而让他们以此为条件,尽快开始募兵。

    “大兄,你这募兵的条件,是不是太严格了一些,如此募兵,整个泸州境内,真的能募集三千人马?”

    李昆雄看着李安书写的募兵条件,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

    “是啊!大兄,这条件也太苛刻了,从没见过募兵还需要这么多条件的,我们是选兵,不是挑选将领,似乎没有必要这么严格。”

    李安轻轻一笑:“你们是觉得,整个泸州符合大兄开出条件的没有三千人马?”

    “大兄,就算真有这么多人马,他们也未必全都愿意加入军队,还要排除那些不愿意当兵的呢?”

    “不愿意当兵?”

    李安咧嘴一笑:“我们开出的军饷比一般军队都要高许多,而且,奖惩制度也异常分明,只要立功就有丰厚的奖赏,而泸州的百姓,大部分都是贫苦的农户,怎么会不动心呢?你们难道忘了,前些日子,我们出钱雇佣沿途的百姓帮我们运输物资,开出的价码并不算高,但沿途的百姓为了得到这些钱财,全都踊跃报名,要加入我们的队伍,这次募兵也是一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恙说的对,只要给出足够的条件和希望,百姓们还是愿意加入军队的。”

    荔非守瑜觉得李安说的在理,只要有足够可观的利益,泸州的穷苦百姓,只怕都愿意加入军队。

    李安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几名心腹,下令道:“明日一早,留下一百士兵和四百辎重兵马守卫物资,其余五百将士,分成五十组,在泸州当地官员的协助下,前往各处募集兵马,十日之内,带着所有募集到的兵马,前来泸州城集合。”

    “是,我等明白。”

    众心腹将校一同领命道。

    李安看向昆雄、飞羽,正色道:“昆雄、飞羽,明日一早,你们陪我去西南三十里的山谷,那里的地形究竟如何,只有实地看一遍才能确定。”

    “是,大兄。”

    李昆雄和李飞羽异口同声道。

    晚饭过后,李安让麾下心腹将士分头开始准备,并让城内负责募兵的官员也尽快做好准备,毕竟,第二日一早就要分散前往各处进行募兵了,提前做好相关准备还是非常必要的。

    在临睡之前,李安仍旧在头脑中,对已经确认的募兵条件,进行最后的设想,并不断预测可能募集到的兵员,以及会遭遇到的意外情况。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李安便带着昆雄、飞羽,以及当地向导和十余名护卫,策马奔向西南方向,五百龙武将士与当地官员汇合后,分成五十组,分散前往泸州各处,进行紧张的募兵工作。

    “李将军,绕过前面那座山峰便是葫芦谷的入口。”

    向导伸手指着正前方的山峰,正色汇报。

    “葫芦谷,很好听的名字,想必一定是因为此处山谷形状像葫芦,才这么起名字的吧!”

    李安自信的猜测。

    “将军英明,的确是这么回事,此处山谷是绵延十余里的一条直线,但在这条直线上,有三处位置比较宽大,其中,中间一处面积最大,两边的面积稍微小一些,如此,倒像是两个钉在一起的葫芦,当地人便将其称为葫芦谷。”

    向导连忙附和道。

    “葫芦谷最中间的山谷,面积也算不小了,这里为何没有百姓居住?”

    李安早就知道这里是无人居住的区域,但一直没有来得及询问具体缘由,此刻,既然已经抵达葫芦谷,自然要询问一番的。

    向导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李安:“将军有所不知,在葫芦谷附近有一伙土匪。”

    “土匪?”(未完待续。)

    李安只知道葫芦谷是无人居住的荒地,却不知这葫芦谷周围居然存在土匪,这立即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

    “你的意思,是这里原本有百姓居住,只是土匪时常骚扰,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这才离开葫芦谷的,是不是?”

    李安开口问道。

    “是的,将军,葫芦谷原本有几百户人家,还算是比较兴盛的村子,但十五年前,突然有一伙土匪出现在葫芦谷附近,并时常骚扰村落,搞得村里的百姓不得安宁,这才不得不离开家园,从此之后,谷里的村落就彻底衰落了,现在,估计只剩下断壁残垣了。”

    李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既然葫芦谷附近有土匪,朝廷为何没有派兵围剿,是土匪人数众多,还是其他原因?”

    “回将军,此处到底有多少土匪,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而且,土匪的巢**都在深山之中,围剿难度极大,朝廷也曾围剿过,但收效不大,损失兵马倒是不少,没办法,就只能让谷里的百姓离开家园了。”

    李安明白,向导说的是实话,土匪藏匿在深山之中,的确是非常难以剿灭的,而且,土匪对山中的地形还非常熟悉,如此,一旦发起围剿,土匪完全可以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向官军发起突袭,从而给围剿的官军造成极大的损失,这也是自古以来,土匪占据山头无法得到彻底根治的最根本原因。

    “自古以来,有山的地方就有可能存在土匪,不过,这些土匪很不走运,我李安来了,又岂能让土匪继续嚣张下去。”

    李安嘴角一笑,已经在心底盘算如何收拾这帮土匪了。

    “将军,不是卑职多嘴,这些土匪大部分都是南方过来的蛮族,生性极为彪悍,不好惹的。”

    向导一片好心的提醒。

    “大兄,看来遇到硬茬了,不如先扫了他。”

    李昆雄开口插言。

    李安摇头道:“先留着吧!咱们不是要练兵吗?先把兵练好,然后用这些悍匪锻炼新兵,一举两得。”

    “大兄说的是,就用他们练兵,哈哈!”

    一行人沿着倾斜三十度的高坡,奔上了入谷的谷口,在这里,李安勒马停下,观察周围的地形和环境,发现此谷是一处险恶之地,只要有兵马堵住谷口,里面的人就被困死了,当然,站在谷口还看不到谷内的情况,是否还有其它出路呢?

    “地图标注的不是很清楚,此处山谷是否还有其它出入口?”

    “回将军,此山谷是在一条直线上,出口自然是两个,在这两个出口之间,夹着一大两小共三块空地,是一处绝地,当地百姓虽然被迫离开,但土匪也绝不敢在这里面扎营,因为官军只要堵住两个出口,他们就一个都跑不掉了。”

    “绝地,绝地好啊!百姓和土匪都不敢呆在这里,这倒是便宜我们了,哈哈!”

    李昆雄大笑着打趣。

    “大兄,我们要在此处练兵三千,倒是不用担心被土匪围困。”

    李飞羽显然也没把土匪放在眼里。

    李安看向众人,意气风发道:“待我三千兵马练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拿这些土匪祭旗,走,去里面看看。”

    一行人从狭窄的谷口奔入葫芦谷,并首先来到第一个山谷,此处山谷的面积不算很大,但也足有方圆二里,驻守几百人马是毫无压力的。

    由于此处山谷在最东头,所以也被成为东葫芦谷,简称东谷,中间最大的被成为中谷,最西面的山谷,自然就是西谷了。

    此处山谷已经很久没有住人,里面的野草和树木长的到处都是,时不时的还能蹦出来一群野兔和山鸡,让众人不禁大为手痒,并弯弓搭箭射杀了几只。

    “大兄,这里的山鸡和野兔又大又肥,还真是不错啊!哈哈!”

    李昆雄举起一只刚刚射杀的野兔,满脸的兴奋。

    李安也猎杀了多只野味,看向四周,大声道:“东谷只是小谷,都成了鸟兽的天堂了,中谷的鸟兽岂不更多,看来不好好打扫一下,是没法练兵了。”

    “将军,山谷四周皆是山崖,只要一把火,这些野草和树木就都会全部化为灰烬,而且,不会对外面的山林造成影响。”

    李安连连点头,开口道:“说的好,此处山谷树木丛生,若不用火烧,那得清理到什么时候,哈哈!走,我们去中谷看看。”

    顺着东谷西侧仅有一丈宽的通道,李安带领一众人马进入了面积更大的中谷,这里的面积足有方圆五六里,别说三千人马,就算万余大军也足以驻扎在这里,并展开训练,若不是土匪骚扰,这里完全是一块足以养活几个村落的鱼米之乡。

    “大兄,这里的野草比东谷更加繁茂,估计都成了鸟兽的乐园了。”

    “大兄,这里还有田埂的痕迹,看来以前是百姓的田地,现在全被野草覆盖了。”

    李飞羽跳下战马,发现了脚底下的田埂痕迹。

    李安下马观察片刻,已经可以肯定,这的确是田埂的痕迹。

    “将军,这里以前有万亩良田,此埂也的确是百姓堆砌的田埂,估计还用很多呢?”

    向导对葫芦哥了如指掌,并认真的介绍。

    李安点了点头,问道:“不是说有村落吗?本将怎么看不到。”

    向导向四周看了看,指着远处道:“将军,村落应该在那个方向,此时是夏季,野草太多,估计都给遮住了,所以一眼是看不到的。”

    “走,去村落看看。”

    李安顺着向导所指方向,策马奔了过去。

    直到距离村落足够近,李安才看清楚这里的断壁残垣,野草杂树遮挡了视线,而爬藤植物更是将这些断壁残垣完全覆盖住,从而让人难以发现。

    轻轻拨开爬藤植物,李安看到了原先村落的断壁残垣,这里曾经是百姓的乐园,如今却因为土匪的存在而荒废成这个样子,这让李安等人的心下颇为感触,同时更加坚定信念,一定要剿灭这些祸害百姓的匪徒,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西谷的情况与东谷差不多,也足有方圆二里,这三个山谷都是极佳的屯兵练兵之处,李安实地考察之后,感到非常满意,并彻底下定决心,要在此处屯兵和练兵。

    当然,眼下的三个山谷还是一片不毛之地,在十日之内,李安必须将这里整理干净,以迎接即将进入这里的新兵。

    在即将离开葫芦谷之际,李安决定尽快动员泸州当地百姓,彻底清理葫芦谷,并聘请工匠,在葫芦谷的东西入口处建造高大的城关,如此,只需少量守卫,便可以守住谷口,从而确保山谷之中,新兵的绝对安全。

    返回泸州城之后,李安立即将亲自考察的葫芦谷状况写成文件,并请求泸州当地官员动员百姓,在十日之内建好葫芦谷兵营。

    泸州刺史在仔细看了李安的分析报告后,大为满意,并立即将命令传达下去,让众官员立即动员附近的工匠和民夫,前往葫芦谷建造城关,清理谷内的地面,建造兵营,为迎接新兵做好全面准备。

    当然,这是因为泸州官员们早就对葫芦谷附近的土匪恨之入骨了,这些土匪以葫芦谷为缓冲区,与官军常年拉锯,让前往剿匪的官军吃了亏,影响了他们的政绩,很多官员因此未能获得升迁,心中怒气可想而知。

    而李安刚刚来到泸州就自己选择前往葫芦谷驻扎,这自然让这些当地官员大为满意,这既减少了对他们的干扰,同时,也震慑了山中的土匪,让他们可以轻松的隔岸观火,给予李安必要的支持当然更是必不可少,况且,李安是皇帝派遣来的,他们也不敢不帮忙,否则就是抗旨,就是与当今皇帝作对。

    得到泸州刺史和众官员的支持,动员工作进行的非常迅速,仅泸州城内就有数百名工匠和数千名民夫,加入到前往葫芦谷的队伍。

    为了确保这些百姓的安全,李安派遣仅剩的一百龙武军沿途护卫,泸州刺史更是派遣五百民壮协助龙武军护卫百姓。

    建设葫芦谷兵营是个大工程,为了确保高效率,减少窝工等情况的发生,泸州刺史专门派来了各方面的人才,对征召的民夫进行分组。

    东西两座城关在山谷的外面,可以同时进行建设,而里面的三座山谷则必须先用火烧光里面的荒草杂树,然后才好进行清理建设,否则,仅仅这些荒草和杂树就够这些民夫折腾的了。

    在点燃谷内的荒草后,巨大的火光让天空的颜色都变化了,整个天空仿佛都变成了火红色。

    大火燃烧需要好一段时间,在大火熄灭之前,民夫和工匠是不能进入山谷的,在这段时间,他们全都帮忙修筑关卡,已尽快将山谷两侧出入口的关卡建立起了。

    上午的时候,三个山谷的大火就已经相继点燃了,但直到太阳落山,山谷的大火仍旧在持续的燃烧,将整个天空照的透亮,负责夜间建造城关的民夫和工匠,几乎都不用点燃火把,都能正常的干活。

    听着噼里啪啦的木头爆裂声,看着炽热的火光,以及夜间仍不停歇的城关建设者们,李安的心情大为舒畅,按照眼下的进度,十日之内,完全可以将兵营的各项设施建设完毕,从而让新招募的士兵,有一个舒适的环境,便于尽快展开训练。

    “大兄,按照目前的进度,明日午后,大火应该就可以熄灭了,到时候,数千工匠民夫涌入山谷,那将是多么壮观的景象啊!”

    “只要一切顺利,十日之内建好兵营绝无问题,但愿募兵也能这么顺利。”

    李安点头说道。

    “大兄,陛下让我们前来泸州募兵三千,这足有一军的兵力,必须要给个霸气的名字才行,大兄可曾想好?”

    李昆雄问道。

    李安咧嘴一笑:“当初陛下加封我为平南将军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这支新募集的军队就叫‘平南军’,并上奏陛下,陛下欣然同意,只是大兄一直忙着,就没有将这支军队的名号告诉你们,你们也没问。”

    “平南军,这个名字好听,够霸气。”

    “平南军,平定南方蛮夷,这个名字好。”

    李昆雄和李飞羽都非常看好这个名字,觉得这个名字能体现这支军队平定南方的气势。

    由于不放心葫芦谷这边的情况,李安一直没有离开谷口,与麾下龙武军一起,驻守在葫芦谷的谷口方向。

    泸州江安县方向,荔非守瑜与张二牛带领十名龙武军将士,在五六名当地公差的陪同下,进入了一个村落,并张贴告示,展开募兵工作。

    由于很少见到外人,村落的百姓看上去都比较胆怯,尤其是见了公差之后,吓得都躲回了家中。

    为了让这些百姓前来倾听招募新兵的政策,公差不得不一遍遍的敲响铜锣,吆喝着让村民全部出来。

    在五六名公差一遍遍的呼唤下,躲在家中的老百姓,开始缓缓离开家门,前往村口聚集。

    这一处村落足有两百多户,每户平均人口五六人,共有一千多百姓,其中,青壮年百姓足有两百多人,征召几十名合格的士兵,应该还是不难的。

    在村民差不多集结完毕之后,公差简单的将征兵的条件,以及征兵的要求,军饷、俸禄、立功奖赏等条件,告知众百姓,并劝说众百姓踊跃参军,为朝廷出力,为自己谋取功名。

    开出的条件,对山里的朴实百姓来说,还是比较诱人的,但山民似乎对朝廷有天生的不信任感,这也是朝廷屡屡失信于民造成的,所以,尽管心里已经跃跃欲试,但仍没有百姓主动提出要加入军队。

    有一些十七八岁的壮小伙想要上前报名,结果被上了年纪的长辈伸手按住,总之,半个时辰过去了,却没有一个百姓上前报名。

    如此状况让荔非守瑜大为着急,却又不能动手抓人,只有让老百姓心甘情愿的加入军队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