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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南霁云要求驿站的所有大唐官员,跟随自己连夜赶往南宁州。

    南霁云带领主力兵马,押送数百名被俘的爨地反叛分子,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京城来的大唐官员,以及护卫和杂役走在中间,平南军侦察队勇士,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压阵。

    队伍排成一字长蛇阵,举着火把缓缓而行,由于爨地道路不太好,众大唐官员并没有坐车,而是全部骑马而行,每名官员配备一批马,另外,还有二十余匹后补的马匹,以防止半路上有马匹生病死亡。

    爨地的环境比较艰苦,不过,好在这些大唐官员进入爨地的时候,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气候早已变得无比凉爽,除了地形非常糟糕之外,其他方面倒还可以,尤其是这里山多树多,风景还是比较宜人的,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夜间行进,很多官员都比较困顿,毕竟,白天的时候他们也没闲着,走了一天的路,才休息几个时辰就要再次出发,铁打的硬汉都会疲累,何况这些从小苦读史书的文人呢?

    众大唐官员坐在马匹上不停的打盹,有的干脆趴在马背上,抱着马匹的脖子睡了起来,反正有杂役负责步行牵马,他们只要不睡着,就不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本想打个盹的大唐官员,不知不觉就有不少真的睡着了,并从马背上摔下来,疼的大喊大叫。

    在被杂役重新扶上马匹后,这些受伤的大唐官员则是彻底的醒了,再也没有丝毫的困意。

    第二日一早,李安刚刚起身就听到屋外的喜鹊在叫,紧接着一名等候多时的平南军士兵,立即将昨夜大捷的消息告诉李安。

    得知事情进展极为顺利,众大唐官员即将进入南宁州,李安自然颇为高兴,并立即召集众部下,准备迎接这些官员,同时,让城内的兵马准备好监牢,以关押被俘的爨地反叛分子。

    半个时辰后,李安与麾下众部将,在南宁州北门方向,热烈的迎接朝廷派来的众官员,并用热烈的问候,缓解了众官员心中的紧张之感。

    简单的寒暄之后,李安让众官员前往官邸休息,毕竟,这些官员几乎是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这些文人的体质都比较虚弱,万一累出病来,李安岂不有罪。

    “将军,所有参与行动的爨地反叛兵马无一漏网,这些全是俘虏,剩下的都埋了。”

    南霁云轻松的汇报。

    李安赞赏道:“干的不错,将这些人押入大牢,好好的审一审,看看他们是受到何人的指使。”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

    南霁云应道。

    李安在安排好大唐官员和被俘的爨地反叛分子后,便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南宁州爨守隅住处。

    爨守隅母子与段俭魏坐不住了。

    爨守隅麾下之人,已经将北门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爨守隅母子,大唐平南军成功的挫败了他们的阴谋,并将他们的千余人马全部歼灭,其中,俘虏占了大多数,而大唐官员却毫发无损,如今,全都进入南宁州,并处在平南军重兵的保护之下。

    细心谋划了好久,居然遭到如此严重的惨败,这让爨守隅母子和段俭魏的信心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而更麻烦的是,这些被俘的爨地反叛分子之中,有人知道他们三人是幕后主使,而这些人一旦咬出他们,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接受大唐的册封,却妄图谋害大唐官员,这可不是小罪,抓住了肯定要被治重罪。

    “母亲,我们的计划彻底失败了,我们的人被俘了,一旦他们招供,我们将死路一条,事不宜迟,赶紧撤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爨守隅正色道。

    阿姹点头道:“好,我们立刻换衣服,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

    爨守隅母子早有准备,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换好了普通人的衣服,阿姹更是夸张,直接女扮男装,扮成了一名佣人。

    “都督,夫人,你们不能扔下我啊!”

    见爨守隅母子做好了跑路的准备,但却没有通知他,段俭魏大为不满。

    阿姹忙道:“段先生,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应该兵分两路,我们母子出门往东走,先生往西走,出了城之后,在南门外十里汇合。”

    “好,我们这就出发。”

    段俭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此时除了逃走还能怎样。

    爨守隅母子单独离开住处,急匆匆的往正东方向走去,由于换上了普通人的衣衫,一般人还真认不出来,而段俭魏则在出门后,独自向正西方向行去,准备从西门逃离南宁州。

    在爨守隅住处的四周,早就埋伏了众多平南军眼线,见有人匆忙的离开,立即跟了上去,并立即将此事向李安汇报。

    “大兄,我们的人汇报,爨守隅的府邸有异常,就在刚才……”

    李飞羽开口汇报道。

    李安想了一下,蹙眉道:“这个陌生人终于再次出现了,一定要跟紧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另外两个人行走匆忙,也一定有问题。”

    “大兄,不如直接将他们全都抓起来,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李飞羽觉得,跟踪什么的,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抓起来省事。

    李安摇头道:“不行,无缘无故的不能随便抓人,要民主,懂吗?”

    “民主?什么意思?”

    “就是要讲道理,不能总是动粗,遇到一点事儿就动粗,明白了。”

    “是,大兄,我明白了,要民主,不能随便动粗。”

    李飞羽似懂非懂。

    “将军,被俘虏的叛贼招供了,爨守隅母子勾结南诏人段俭魏,意欲置我大唐官员于死地,证据确凿,现在可以抓人了。”

    南霁云兴奋的走了进来,汇报审讯的进展。

    李安站起身来,下令道:“立即带兵抓人。”

    说完亲自带领兵马,前往爨守隅的住处。

    爨守隅的住处,距离李安的住处并不远,骑马很快就到了。

    大量兵马将爨守隅的住宅围住后,李安带领部分兵马冲了进去,并抓捕宅内的所有人。

    “将军,爨守隅母子不在。”

    “全都找遍了,爨守隅母子的确不在这里。”

    李安点头道:“看来他们化妆逃走了,还好走的时间不长,立即追击,还有,那个陌生人也要一并抓获,他极有可能就是段俭魏。”

    “是,将军。”

    李安亲自带领一支兵马,沿着城内向东的大路追赶,并派部下去控制城门,阻止这几人逃离南宁州。

    “将军,东城墙有一处密道。”

    跟踪化了妆的爨守隅母子的平南军眼线,在东城墙的边上发现了一处暗道,而爨守隅母子,显然通过该暗道逃跑了。

    “那两个人呢?”

    李飞羽问道。

    “跟到城墙边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我在这里找了许久,发现了这处暗道,他们应该已经从暗道逃走了。”

    李安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逃走的二人,一定就是爨守隅母子,而这两个人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必须抓回来治罪,否则,何以体现大唐的威严。

    “爨守隅母子能取的地方,只有东爨,东爨的乌蛮酋长是阿姹的父亲,他们一定会逃往那里,而去东爨必经东面的一条大路,我们现在发起追击,应该还来得及。”

    李安认定爨守隅母子一定是逃往东爨了,并立即决定,带领一支兵马发起追击。

    平南军骑兵队共有一百多名将士,全部跟随李安发起追击,而为了扩大搜索面积,骑兵队将士兵分几路,分别进行追击、包抄和迂回,堵住爨守隅母子所有的逃跑道路。

    阿姹早就做好了撤离南宁州的准备,为此,早就在密道的外面安排了自己的心腹,并在附近的密林之中准备了十几匹马,以供逃生之用。

    在逃出密道之后,爨守隅母子立即上马,并在数名心腹的保护下,以最快的速度向东爨疾奔。

    为了防止遇到唐军的巡逻兵马,他们选择一条偏僻的小路绕行,并从这条小路进入通往东爨的唯一大道,以增加安全性。

    当然,正是由于他们的谨慎,让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平南军一部在李安的亲自率领下,沿着最近的大路向东疾奔,并在爨守隅母子之前,抵达了通往东爨的大路。

    “将军,我们一路疾奔,并没有发现爨守隅母子,相比他们应该走其它的道路了。”

    “不管他们走那一条路,都有我们的追兵,他们逃不掉的。”

    “将军,他们会不会已经进入大道并逃走了。”

    李安谨慎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你立即带领二十骑人马,沿着大路往东爨追击。”

    “是,将军。”

    部将领命,率领二十名骑兵,沿着大路往东追敢。

    李安总有一种预感,他觉得爨守隅母子还没有进入大路,应该就在某条小路上奔波。

    “将军,前方小路有人奔过来了,会不会是他们?”

    “将军,共有六人,还有几批换乘的马匹。”

    “不是只有两人吗?怎么会有六人。”

    李安咧嘴一笑,开口道:“或许爨守隅母子早有预感,提前在城外做了部署,将士们做好准备,截住他们。”

    平南军将士们,立即分散迎了上去。

    正在快速赶路的爨守隅母子,见前方大路岔口位置奔来十几名唐军骑兵,吓得赶紧勒住了马匹,很显然,唐军已经在前方等候多时了。

    “母亲,唐军,唐军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们出逃的计划,他们也知道了?”

    爨守隅一脸的惊恐。

    阿姹勒马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也有十余名骑兵在快速奔来,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让她大为绝望。

    “看来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阿姹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无路可走。

    “母亲,若我们束手就擒,肯定逃不过一死,不如拼一把,冲过去。”

    爨守隅见前方仅有十几名骑兵,动了侥幸的心思。

    阿姹点头道:“也罢!横竖都是死,那就冲出去。”

    一行六人,四名护卫在前,爨守隅母子在后,向正前方冲了过去,而换乘的马匹则留在原地,以阻挡后面的追兵。

    看着四柄明晃晃的兵器,平南军将士都笑了,这不是送死么,就凭这几个人,也能冲破他们的防御圈。

    一阵弓弩飞过,前方的四名反叛分子全部被射落马下,后面的爨守隅母子乘坐的马匹也被弓弩射中,并将他们掀落马下。

    爨守隅母子用力从地面上爬起来,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大唐朝廷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反唐?”

    李安明知故问的呵斥。

    “大唐视我为傀儡,何谓待我不薄,只恨自己谋划不周,遗恨终生。”

    明白自己绝无被饶恕的可能,爨守隅倒是硬气了起来。

    阿姹看向自己的儿子,无奈道:“我们已无生路,未免遭受皮肉之苦,还是自行了断吧!”

    说完拿出一把匕首,扎入了自己的心窝。

    “母亲。”

    爨守隅呼唤了一声,也拿出怀中的匕首,自刎而死。

    这二人的动作很快,平南军将士骑在战马上,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刎而死。

    “将军,他们已经死了。”

    一名士兵跳下战马,在二人的脖颈试了试,发现已经毫无脉搏,显然生命特征已经消失。

    “挖个坑,埋了吧!”

    李安冷漠的下令,并勒马返回南宁州。

    沿着大路往东追击的兵马,也在狼烟的召唤下返回。

    就在李安亲自追击爨守隅母子的同时,另一路平南军士兵,已经将化妆的段俭魏抓获,并押往监牢,等候李安的处置。

    “大兄,那个陌生人抓住了,果然是段俭魏,哈哈!”

    李安点头道:“爨守隅母子也已经死了,走,我们去看看段俭魏。”

    说着带领一众部下,前往监牢。

    “段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先生的运气是越来越差了。”

    李安走入监牢,只是看到段俭魏的背影,就认出了此人。(未完待续。)

    段俭魏的内心早已绝望,自从被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指望自己还能有生路了,只是被动的等待被处决。

    辛辛苦苦的谋划,却未能让南诏王国得到西爨之地,还让南诏兵马遭受重大的损失,这是段俭魏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也是他的耻辱,皮逻阁虽然饶了他,但他自己却不肯原谅自己,更不肯放弃西爨之地。

    为了让大唐在西爨无法站稳脚跟,他选择与爨守隅母子谋划,杀掉大唐派来的官员,给大唐朝廷施压,但结果却是败的一塌糊涂,参与行动的所有爨地反唐分子都被歼灭了,而他也感到,让大唐离开西爨是毫无可能了。

    见李安走入大牢,段俭魏的表情很冷静,没有回答李安,而是静静的看着李安。

    此刻,段俭魏已经是囹圄之人,倒是可以静下心来,认真的观察李安。

    他不得不承认,李安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少郎,在很多方面的确是超过他的,而且,超过的还不止一点点,他自认为自己谋略过人,到头来却是为李安做了嫁衣,这让他既气愤又恼怒。

    “段先生,爨守隅母子已经畏罪自杀,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安再次问话。

    段俭魏闻言,微微动了动表情,看向李安:“李将军真是少年英雄,在下远不是你的对手,早知大唐有如此俊杰,在下也就不会跑到爨地来忙活了,真是自作自受啊!”

    这是真心的悔悟,段俭魏此刻是真的后悔了,他是真的没有料到,大唐维护爨地的决心居然有这么大,更没有想到,大唐会出现李安这么厉害的人物。

    李安不屑一笑,轻声道:“应该是上次离开昆州的时候,段先生受的教训还不够,所以没有死心,这次又跑到南宁州来了,段先生的心里,可能是要为南诏再努力一次,却肯定想不到,不但没能为南诏挽回什么,反而要让东爨站在南诏的对立面了,哈哈!”

    “东爨,东爨怎么了?”

    段俭魏感到大为吃惊,这事与东爨没有任何关系,李安怎么突然扯到东爨了。

    李安不慌不忙,正色道:“段先生应该知道,爨守隅是东爨大酋长的外孙,他的母亲阿姹是大酋长的亲生女儿,现在他们都死了,而他们却是被段先生害死的,而段先生背后是南诏,如此,东爨的乌蛮大酋长,当然要将这笔账记在南诏的头上了。”

    段俭魏大怒:“爨守隅母子,明明就是你逼死的,这与在下没有关系,你休想诬赖我,更不能将我与南诏联系在一起。”

    显然,一想到自己的冲动,再次给南诏带来莫大的损失,段俭魏癫狂了,若李安将爨守隅母子的死,诬赖在自己的身上,必然会让乌蛮大酋长对南诏产生偏见,而这样一来,对南诏显然是非常不利的。

    李安笑了,笑得非常开心,这是成功的喜悦,这是嫁祸于人让自己获益的快感。

    “段先生,爨守隅母子已经自刎,所有参与行动的反叛分子也全部被抓,就连先生也难逃大唐王法的制裁,至于如何向乌蛮大酋长交代,还不全凭在下这一张嘴吗?只要在下说的合情合理,我想大酋长一定会相信我的。”

    段俭魏大急,怒目瞪视李安,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非常清楚,只要李安能将话说的圆满,乌蛮大酋长肯定会相信,如此,东爨与南诏就算结下梁子了,而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莽撞造成的,他的内心岂能不气愤,但他已经被抓,对此只能是无可奈何,这岂不憋屈。

    李安也不想继续刺激他,顿了顿,正色道:“一个多月之后,在下会返回京城,到时候,会带着先生一同前往,听说先生还从未去过长安城,这一次就好好的看一看吧!让先生的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长安城的繁华,这也是在下唯一能为先生做的了。”

    说完转身离开监牢,返回自己的住处。

    看着李安离开的背影,段俭魏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已经完全认清形势了,他的道行与李安相比,还差得远呢?而他却自不量力,妄图为南诏夺得西爨之地,如今不但未能得逞,还让东爨对南诏起了嫌隙,可谓得不偿失,而他完全无法补救,只能听天由命。

    李安刚回到住处,就立即给东爨的乌蛮大酋长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当然,李安绝不会将自己逼死爨守隅母子的事情说出去,更不会将尸体送过去。

    为了让乌蛮大酋长与南诏产生嫌隙,防止他们日后合流对大唐帝国不利,李安将各种罪名都安插在了段俭魏的身上,并尽可能的将事情说的圆满一些,以让乌蛮大酋长容易相信,从而达成自己的目的。

    经过短暂的努力就解决了爨地的千余反叛分子,李安的心里轻松了许多,虽然爨地可能还有隐藏的反叛分子,但数量肯定不会很多了,况且,平南军驻守在西爨不是来玩儿的,他们一旦发现反叛分子,就会想办法将其消灭。

    西爨的城池很多,但很多比较偏远一些的城池,李安已经安排了官员,而朝廷派来的五十多名官员,将有二十名官员留在南宁州,十五名官员则需要前往昆州,这两座城池有平南军重兵防守,安全问题可以不用考虑。

    而最后剩下的十五名,也只是分布在几座不太偏远的城池,有当地临时征召的兵丁保护,问题也不会很大,而且,平南军会定期派遣兵马前往各座城池巡逻,发现不法分子会尽快逮捕的,这些官员的安全问题,也具有基本的保障。

    在接下来的几日中,李安基本上也没什么大事可做,就是督促南霁云,将大唐官员尽快部署到位,并要求平南军确保这些大唐官员的安全,而南霁云自然一一照做。

    不过,通过爨地反叛事件,李安也发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爨地的百姓全都是蛮族,而蛮族与大唐的主体民族并非同一种族,长相也略有差异,如此,总会有一些蛮族人不满自己被唐人所统治,进而做出反叛的举动,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安也思索了很久,觉得移民是很好的办法。

    让蛮族百姓前往大唐富庶州郡生活,当然阻力不会很大,但让正常的大唐百姓前往气候恶劣的西爨之地,大唐百姓肯定非常不乐意,如此,就必须想办法了。

    流放就是很好的办法,大唐帝国共有五种刑罚,流放就是其中之一,而流放的意思,就是让原本生活在中原的百姓,前往大唐的边远之地受苦,以起到惩罚的目的。

    当然,遭受流放的都是一些犯了罪,或者因为亲友犯罪而受到牵连的人,有很多遭到流放的人,还是很不错的人,这些遭受流放的人,进入边远之地后,会将中原先进的生产力带入边远地区,从而促进大唐边境地区的经济发展。

    李安觉得,此刻,西爨已经成为大唐正式的州郡,近几年有犯罪需要流放之人,完全可以优先流放到西爨之地,从而稀释这里的蛮族人口,并通过一步步的文化教育,将西爨的蛮族百姓汉化,让他们渐渐抛弃自己的文化传统,加入到大唐的灿烂文化之中,从而让这里更加的稳固。

    一旦西爨稳固,就可以利用大唐优秀的文化,继续向南部辐射,影响更多的蛮族向往大唐的生活,甚至主动提出要加入大唐。

    这就犹如后世的某国绿卡,非常让人眼馋,似乎得到该国绿卡就从此变得高人一等似的,这就是繁荣和富庶的魅力,人都是向往富裕生活的,若自己所在的地区或者国家满足不了,而自己又有能力前往更富庶的地区和国家,则有很大的可能会离开自己的故土,前往能满足自己物质享受的的地区和国家。

    人就是这么现实,向往富裕的生活,这是人的本性,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除非后天进行一番洗脑式的教育,否则不太可能改变。

    只要大唐变得越来越繁荣,必然会吸引一大批慕名而来的各族百姓,而有了人口,国力就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是必然的,所以,李安要做的,就是让大唐变得更加的富庶,而开发西爨之地,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

    西爨是白蛮的领地,这里的人烟相对于地盘来说,还是显得太少了,这里有太多的荒野之地,等待着人们去开发。

    李安认为,就算朝廷流放数十万有罪百姓,西爨之地也绝对容得下,这里山多水多,而只要有土地有水源,开垦良田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耕地、施肥、浇水就能有收成。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很多矿产资源,铜矿、金矿、银矿,一样都不少,山上的粗大木材,更是建筑的绝佳材料,也可以打造桌椅和床榻等生活用品。

    总之,西爨不能光拿下就完了,必须要进行开发,让这里变得比以往富庶很多倍,从而让白蛮百姓认可大唐,让他们觉得,跟着大唐朝廷混,才能有更好的日子。

    仔细的进行总结会发现,让朝廷将有罪百姓流放到西爨之地,会有五大好处。

    第一,西爨全是蛮族,对大唐难免会存有民族偏见,而让朝廷的有罪百姓流放到西爨,则可以稀释这里的百姓,防止出现反叛。

    第二,爨地正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开发,而开发是需要人力的,流放大量百姓进入西爨,则可以为这里的开发,提供源源不断的人力资源,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第三,爨地百姓愚昧,当地的生产力太过低下,而中原百姓则掌握着更多的先进生产力,他们进入爨地,可以加快这里的发展进度。

    第四,促进民族融合,让爨地的白蛮人尽快融入大唐,虽然也可以直接让教书先生将大唐的先进文化交给这些蛮族百姓,但这种方式所能起到的效果肯定不会很好,毕竟,爨地能学得下文化知识的,必然是极少数,大多数蛮族人这一生都只能干苦力,让他们与普通的大唐百姓混在一起,反而能更快的了解大唐的文化,更容易促进民族融合。

    第五,提供足够的后备军力,虽说西爨之地有精锐的平南军将士,但人数毕竟还是太少了,只能驻守在核心的南宁州和昆州,若是敌人兵马过多,而且采取多路进犯的方式,荼毒爨地百姓,则平南军未必能够护卫周全,而人力多就意味着民兵多。在平南军护卫不到的城池,可以立即组织青壮年临时加入守城的部队,况且,现在的平南军将士,总有老去的一天,后继者应当以西爨本地人为主,而不能跑去泸州募兵,只有本地募集的精锐兵马,守土的责任心才更强烈,而且,离家近,还可以很好的照顾家庭。

    李安思索周全后,立即给朝廷上奏,阐明爨地的局势和自己的主张,让朝廷在最近几年,尽可能的将犯罪的百姓流放到西爨,以实现李安的伟大计划。

    写好奏折交给心腹送走,李安大大的松了口气,并眯着眼躺着歇息。

    “大兄,关于金矿的事情,朝廷有回音了。”

    李飞羽轻轻走入房间,并没有发现李安正在歇息。

    李安轻轻睁开眼,问道:“朝廷怎么说,同意我的要求吗?”

    “大兄,朝廷只给了三年的期限,三年之后,金矿所有的收成归朝廷所有。”

    李飞羽认真的回答。

    李安大喜道:“照这么说,在这三年时间内,葫芦谷金矿的所有产出,都可以用来建设西爨之地了?”

    “是的,大兄,朝廷就是这个意思。”

    李安猛的拍击手掌,大喜道:“好,真是太好了,让南霁云和朝廷派来的几名官员过来,我有一个大的计划,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毕竟,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临走之前,必须交代好一切。”

    “是,大兄。”(未完待续。)

    李安在等待南霁云与朝廷派来的官员,并拿出前一段时间,部下刚刚绘制出来的西爨地形图,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这一幅西爨地形图,被李安手动更改了很多处,而更改的位置,也就是需要建设的地方。

    虽然自己即将离开西爨,这里的发展好坏似乎与自己无关,但李安是一个极负责的人,既然心中已有发展西爨的规划,就一定要说出来,好让留在这里的官员认真的执行。

    在李安的规划中,最重要的第一步工作,当然是修路了,西爨处在地形崎岖的山地,山多水多,道路崎岖难行是这里的地形特点,从泸州前往南宁州的道路,很多路段只能步行牵马,车辆完全无法正常通行,只能暂时卸货,并用人力将车推过去,然后在将货物背过去,重新装车运输,如此,必然极大的降低运输的效率,增加运输的成本。

    一个地区要想进行发展,畅通的道路是必不可少的,只有道路畅通,才能让各种物资和人员能够频繁的流动,从而促进经济的发展,让这一的确变得越来越繁荣。

    说的简单一些,交通是繁荣的基础,若某地收获了大量的水果,但道路不通,则这些水果只能烂在地里,因为无法有效的运输出去,而且,就算有效的运输出去了,但由于运输过程太过艰难,成本必然极大的增加,如此,原本非常廉价的水果,到了需要的地方就会变成天价了,而价格太高,一般人又岂能吃的起。

    总之,交通不顺畅,各方都吃亏,种地的没有积极性,只种够自己吃的就行,因为种多了只能烂在地里,或者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小贩,小贩也很痛苦,虽然,他们可以赚取差价,但运输的过程太过艰辛,万一道路被大雨冲垮,则自己购买的货物就有可能因为耽误时间而烂掉,如此岂不就赔本了,货物千辛万苦的终于到了购买者的手中,但却因为运输过程的艰辛而价格极高,购买者也要花很多的钱财才能得到这些货物。

    而道路一旦变成坦途,可以全程有效的通车,这一切的问题,全部都可以迎刃而解。

    道路全程通车,意味着更多的运输量和更短的运输时间,这样一来,小贩的运输成本将大大降低,货物的新鲜度也更加有保障,购买货物的老百姓,也可以买到更加廉价的商品,对商品的需求量必然大增。

    如此一来,商人会更加积极的前去进货,而种地的老百姓,见有人出钱到家门口收购产品,再也不用担心多种的产品会烂在地里了,他们会更加积极的去种植,从而扩大产能,让自己挣更多的财富。

    虽然财富全部是劳动人民创造的,但激发劳动人民创造财富的方式确实商业和贸易,只有商业和贸易繁荣,才能刺激老百姓更加积极的进行创造。

    而让商业繁荣的前提就是交通,交通越好,意味着流通越便利,运输成本越低,所以,修缮道路对繁荣西爨至关重要。

    修缮道路是一切的前提,只有先将道路修好,让商品能够更加方便快捷的流通,才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也就是发展爨地特色产业。

    爨地由于特殊的气候和土壤条件,有很多经济作物只有这里才能出产,而这样一来,这些产品就具备了极大的竞争力,运输问题解决之后,就可以搞大规模的种植,以扩大产能了。

    李安相信,只要这里的百姓,能将特色产品扩大种植规模,利用新修缮的道路运输出去,必然,可以为这里的百姓带来很大的财富收入,而爨地百姓一旦有钱了,必然也能够购买其他地方,利用新修道路运输过来的产品。

    如此,爨地将形成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并与益州、交州、江南、中原,这几个商业中心联系起来,互相促进,互相繁荣,进而为大唐提供新的经济增长点,让大唐帝国变得更加的繁荣和强盛。

    当然,随着道路畅通,特色农业蓬勃发展,采矿业的逐步崛起,爨地必然还会激发大量的第三产业,到时候,高档饭馆、客栈逆旅,上档次的青楼都会出现在西爨的原始土地上,改善这里百姓的生活质量,促进就业,进而让这里成为更加繁荣之地,并彻底摆脱蛮夷之地的帽子。

    而西爨有一天,真的像李安规划一样的繁荣,则必然会让南部的蛮族产生‘恨不为大唐人的感慨’并想法设法偷渡到西爨,从而为西爨提供源源不断的生产力,进一步促进繁荣,甚至,因为南部蛮族与大唐的交流中,对大唐文化和繁荣的仰慕,自觉的加入大唐这个大家族,从而让大唐的土地,在不知不觉中向更远的方向扩展,让中华文明扩展到更加遥远的土地上。

    天下归唐,便是李安的最高目标,而他也必将为此目标而不断努力奋斗。

    “将军,您找我们。”

    就在李安陷入爨地日后繁荣景象的时候,南霁云带着几名朝廷派来的官员,轻轻走了进来。

    这些朝廷派来的官员,全部都是无权无势,被贬到西爨来的,还有一些在京城附近干的好好的,突然就接到朝廷旨意,要立即前往西爨为官,而他们原本的官位,则被后补的官员接任,而这些接任的后补官员大多都与李林甫联系密切。

    正是由于不被朝廷所重用,这些官员的心里,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沮丧和失意,他们不是抱着建设西爨来的,他们是抱着被发配的心情来的,而这样的心态,又如何能做好工作呢?

    而李安眼下要做的,就是要给这些官员打气,让他们明白,让他们到西爨来,并不是贬黜,因为西爨即将进行一番大规模的建设,而随着建设,西爨必然越来越繁荣和富足,如此,这岂不就是最好的政绩吗?有了政绩,这些官员还怕不能升官?

    这些没有后台的官员,全都低着头,恭敬的向李安行礼,没有丝毫的倨傲之态,毕竟,他们对这位年轻的少年郎还是非常敬佩和尊重的。

    李安并不急于诉说自己的庞大计划,先是看向这些精神不太好的官员,单刀直入道:“各位,我知道你们对爨地的印象不太好,觉得自己进入爨地为官,是被朝廷贬黜了,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我说的没错吧!”

    几名官员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李安笑了笑,正色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当然,所有被朝廷派往爨地的官员,可能都觉得自己是遭受了贬黜,心里都有一股怨气,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来到爨地不是贬黜,而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朝廷已经知道此地的重要性,并答应本将提出的大规模建设计划,也就是说,要不了几年,这里的环境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日后,爨地未必会比中原差,甚至比中原还要好,只要你们努力去做,就一定可以。”

    “敢问李将军,该如何建设爨地呢?朝廷可有具体的计划?”

    一名官员小心的问道。

    李安指着眼前的地图,正色道:“朝廷对爨地的了解远不如本将,这个计划是本将制定的,而非朝廷,不过,本将已经为爨地争取到了足够的财源,三年之内,泸州一座大金矿的所有产出皆会被运往西爨之地,只要各位大唐的栋梁之材,肯全力以赴的执行这个计划,就可以万无一失。”

    “我等愿听将军的计划?请将军示下。”

    众官员皆有些相信李安了,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李安的具体计划。

    李安指着地图,正色道:“这里是南宁后,这里是昆州,还有益州、交州、泸州,这些城池之间的道路是个大问题,没有好的道路,外面的人不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去,商业无法发展,这也是爨地贫穷落后的根本原因,所以,本将的第一步计划就是修路,以南宁州为起点,修五条路,第一条通往西部的昆州,这条路最短,也最好修,第二条是通往东北部的泸州,第三条是通往西北部的益州,第四条是东南方向的交州,第五条则是通往正东方向的东爨,当然,这五条路原本就是存在的,只是太过崎岖难行,有些路况比较好的路段自然无需过问,而那些路段非常险恶的地方,就必须进行修缮和扩建了,要确保将这些险恶路段修成能够通行马车的好路,这是最低的要求,必须要完成,否则爨地的繁荣将无从谈起。”

    “将军,这五条路,我们最了解的当属益州通往南宁州的这一条,仅这一条路,就有几十处车马无法通行的路段,而且路程并不短,想要修缮到足以通行马车,必然需要大量的劳力,其余四条路的情况,想必也好不到那里去,对劳力的需求极大,仅靠西爨之地的百姓,只怕要好多年才能完成,还有,修路不是有苦力就可以的,还要精通修路的人才,这些爨地都没有,修路只怕没有想得这么容易。”

    一名官员谨慎道。

    李安点头道:“当然不容易,若是轻而易举的就能办成,爨地早就不是如今这个样子了,劳力不够不用担心,本将已经上书朝廷,要求这几年将流放的罪人全部派往爨地,以增加劳力,另外,修路的人才可以高薪招募,不论有多大困难,这五条主要的道路,必须要尽全力的修好,没有这几条路,爨地会一直落后贫穷,而你们也将永远带着这里,没有升官的可能。”

    “既然将军已经想的如此周全,我等愿意听从将军的计划,不过,这路修完了,下一步要干什么?”

    毕竟,修路仅仅能够改善交通而已,而改善交通本身并不能产生任何的财富,必须有实体产业才能产生财富,才能让爨地变得越来越富饶和繁荣。

    李安指着眼前的地图,将爨地各个地方的特点,全部介绍了一番,并告诉这些官员,哪些地方适合种植什么,哪些地方适合养殖什么,还有那些地方有矿产资源,适合开矿,当然,也有些位置名贵木材比较多,适合发展家具产业,反正道路畅通就可以运输出去,从而挣到大量的钱财,一步步促进繁荣。

    听了李安富有远见的规划,众官员全都极为认可,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来到爨地,就是混日子的,在听了李安的全盘计划后,全都充满了干劲,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自己还是有前途,而不是被朝廷抛掉的弃子。

    看着一个个充满激情的官员,李安满意的笑了,若要实现自己的庞大计划,说服爨地的众官员非常重要,而李安的庞大计划,并不损害这些失意的众官员,反而让这些官员充满自豪感,如此,这些官员岂能不支持李安呢?岂能不竭尽全力的去实现,有可能让自己获得升职的庞大计划呢?

    “南霁云,此事虽然表面看上去与你无关,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但这个庞大计划的前提,就是爨地必须安全稳定,内部不能有动乱,更不能让外地入侵,破坏这里的建设,安全保障是你最大的责任,你要尽全力维护爨地的安全,让他们可以心无旁骛的规划爨地建设,明白吗?”

    李安看向南霁云,开口说道。

    南霁云拍着胸脯道:“有我南霁云在,爨地不会出现任何乱子,将军只管放心好了。”

    “好,有你们这让大唐帝国的精英负责爨地,我非常放心,好了,你们尽快回去,好好思考本将提出的计划,若有什么不理解和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尽快与本将取得联系,本将会为你们解惑的。”

    李安说道。

    “是,将军。”

    南霁云带着众官员依次离开。

    从这些官员离开的背影,李安就能判断出,这些人走的时候心情非常好,比来的时候好多了,毕竟,他们总算有用武之地了,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未完待续。)

    李安能在爨地停留的日子越来越短了,过年之前,他必须返回长安城,这是皇帝陛下的圣旨,他必须遵从。

    不过,好在他制定的庞大计划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要这些官员按照他的计划稳步执行,要不了多少年,爨地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益州、泸州、爨地和交州将连成一片,形成一块繁荣的商业区域,而一旦如此,李安睡着了都能笑醒。

    随着爨守隅母子和段俭魏的相继落网,爨地的局势开始趋向全面的稳定,南宁州附近更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两军厮杀的战场。

    南宁州的官员在理解了李安的庞大计划后,立即将这一计划贯彻下去,并让爨地的所有官员都明白李安的计划,以让他们能更积极的工作。

    几天之后,南宁州的官员,已经组织了一支千余人的筑路大军,并首先开始修缮南宁州通往昆州的道路,因为这条路最短,险峻难行的路段也最少,可以最快完工。

    看着千余人马沿着南宁州通往昆州的道路行进,李安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这意味着自己的庞大计划,终于要开始实施了。

    “将军,第一批筑路大军已经开拔,第二批正在准备,不过修路需要花钱,泸州方向还未将开采金矿赚到的钱运往爨地,如此,必然会耽误修路的进城。”

    一名负责修路的官员,向李安诉苦道。

    李安眉头一皱,点头道:“好了,本将知道了,我会亲自前往泸州,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筑路就行了。”

    “是,将军。”

    “大兄,泸州方向会出现什么问题呢?难道张光晟敢不听您的命令。”

    李安摇头道:“光晟不会不听我的命令,一定是另有隐情,明日我们就前往泸州,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大兄,我这就去准备队伍。”

    李安就要离开南宁州了,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放不下似的,他跨上战马,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策马奔向几十里外的一条小溪。

    他原本已经决定不再去见蛮蛮小娘子了,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掉,似乎有些太残忍了,万一蛮蛮小娘想不开,就这么等自己一辈子,岂不是耽误人家了。

    在距离小溪不远的位置,李安将战马交给护卫,并让他们在此等候,而李安自己则轻轻走向久违的小溪。

    在小溪的上游,一群浣纱的小娘正在离开,但唯独有一名小娘,仍在独自浣纱,她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纱衣,表情很是落寞。

    没错,这名小娘就是上次说李安傻的蛮蛮姑娘,他当日与李安约定后,第二日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准备与李安约会,却不来,第二日李安根本就没去,害得她白等了一天。

    带着一肚子气回家后,他左思右想,觉得李安看上去并不像爽约的坏人,况且,李安将一筐鱼送到她的家门口,还在里面放了一挺金。

    十几条鱼不算什么,但这一挺金可不是小数据,普通的爨地百姓,一辈子也未必见过这么大的一挺金子,这说明李安心善,见她们家贫穷,便伸出了援助之手,而这样的好人,又怎么可能爽约,故意让她伤心呢?但李安若是个好人,又怎么忍心让他白白苦等一日呢?

    一想到那天夜晚,李安是一个人离开的,蛮蛮顿时担心,这个傻傻的李安,会不会遇到野狼,被狼吃掉了,一想到这里,蛮蛮整个人都不好了,变得非常的紧张和害怕,甚至是自责,当时,天色那么黑,若是自己再坚持一下,强烈要求李安留宿,或许李安就不会有事了。

    当然,这只是蛮蛮的一种猜测而已,她很快又否定了这种可怕的预测,并觉得李安是唐军士兵,应该是唐军纪律严明,见李安晚归,将其罚入大牢思过了,如此,只要李安受罚结束,就又可以来到小溪找她了。

    为此,蛮蛮小娘每日都早早的起身,第一个到小溪旁浣纱,期待着李安的到来,而一连很多天过去了,李安却始终没有现身,这让她感到非常的失望和难过。

    蛮蛮小娘与李安认识不过才一天而已,但她的魂魄仿佛被李安勾走了似的,李安始终没有出现的这些日子,她的心情格外的不好,先是生气,继而变成期待,再然后变得恼怒,最后变成失落,甚至绝望。

    她甚至觉得,李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了,可她的心里却总是感觉空落落的,仿佛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

    仅仅因为一日的相处,就让蛮蛮小娘对李安念念不忘,由此可见李安的魅力是如此之大,竟如此轻松的就征服了一个小娘的芳心。

    “蛮蛮小娘。”

    李安轻轻走过去,温柔的喊了一声。

    蛮蛮微微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李安,眼神中除了惊诧,便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安安少郎,你…怎么…才来,我……”

    蛮蛮小娘太激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直接温柔的扑进李安的怀中。

    李安轻抚蛮蛮小娘的后背,安慰道:“对不起,蛮蛮,你为我哭,真的很不值得。”

    蛮蛮小娘松开李安,凝目道:“安安,你这几日很忙吗?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语言非常大胆和直接,这让李安的一颗心很是摇曳。

    李安轻轻按住蛮蛮小娘的柔软臂膀,轻声道:“蛮蛮,其实我真的是大唐将军,而且是整个爨地最大的将军,所有人都要听我的,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泸州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返回京城,向皇帝陛下复命。”

    “你又骗我的,对不对。”

    蛮蛮小娘有些不敢相信。

    “不,蛮蛮,我是认真的,我叫李安,是唐军主将,来到爨地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但我明日真的要离开,今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跑到这里来了,也许就是这种没有兑现的承诺,让我心里不安吧!”

    李安表情极为认真,轻抚蛮蛮小娘的发丝,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蛮蛮小娘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安,呜咽道:“你都要走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是想让我继续伤心吗?我刚准备忘掉你,你却再次出现,你太狠心了,呜呜……”

    憋屈了多日的蛮蛮小娘,趴在李安的怀中,尽情的哭泣,释放自己多日积聚的委屈。

    李安最喜欢的女子就是性格温柔的小娘,看着蛮蛮小娘哭泣的样子,李安心里一软,将蛮蛮小娘搂的更紧了。

    搂抱着柔软的小娘,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舒心感受,李安自然也不例外,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怀中的蛮蛮小娘带走,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蛮蛮小娘是爨地之人,她的家就在这里,离开了家乡,前往一处陌生的城市,她还会是原来的她吗?他会不会变得不像现在这么温柔和可爱了。

    李安觉得,眼前的蛮蛮小娘之所以如此可爱,就是因为生长在爨地这处没有污染的环境之中,所以才能凸显她的美丽与可爱,若是将其放到长安城,她将是很普通的一名女子。

    “忘了我吧!蛮蛮。”

    李安狠心的说道。

    蛮蛮小娘抽泣着,轻声道:“如果还能选择一次,我情愿没见过你,呜呜呜呜……”

    这不足以说明,蛮蛮小娘已经忘不掉李安了吗?

    李安在感动之余,心里满是自责,都怪自己一时兴起跑到小溪旁撩妹,这下麻烦了,由于自己太帅太英俊,让蛮蛮小娘终身难忘了,而思念的痛苦,李安又岂能不了解。

    “相见便是缘分,有一句话叫做‘长相厮守不如相忘于江湖。’在下从不后悔认识蛮蛮小娘,明日就要离开了,今日,就让安安陪你一整天吧!”

    李安此时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蛮蛮哭闹了一阵,心里感觉舒服多了,她觉得李安说的也对,既然李安注定要离开,在临走之际,何不给对方留下美好的回忆呢?

    一起创造美好的回忆,若干年后回忆起来,才会觉得甜蜜,才会觉得自己不负此生。

    就像后世的作家写手,就算写出的文章和小说,不能给自己带来足够的经济利益,但当自己年老之后,放一张躺椅,泡一杯红茶,在夕阳的黄昏中,阅读自己年轻时写过的文字,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的享受。

    而此刻,李安想要与蛮蛮拥有的回忆,就是一段谈情说爱的经历,李安年轻英俊,蛮蛮更是萌萌的小萝莉,他们二人在一起非常般配,当然可以营造一个让日后可以回忆的故事。

    小溪边捉鱼是个很有趣的活动,李安完全放下身份,赤着脚在河里摸鱼,并将抓住的鱼儿扔到岸边,让蛮蛮捡鱼放到鱼篓中。

    不过,蛮蛮并没有抓过鱼,见鱼儿在自己的手中挣扎,吓得赶紧松开,导致鱼儿重新逃回水中。

    “傻小娘,笨小娘,又傻又笨的是蛮蛮,看,鱼儿都被你放跑了。”

    李安笑着打趣。

    “哼,你骂谁,看招。”

    蛮蛮也表现出了一个小娘的泼辣,不但不认错,还用手中的鱼篓沾水甩向李安。

    “哈哈哈哈……”

    见李安被洒的满身水珠,蛮蛮小娘开心的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非常的开心。

    “傻蛮蛮,不要得意,看招。”

    李安坏坏一笑,双手捧满水,对着蛮蛮小娘进行了精确打击。

    “哇……”

    蛮蛮小娘的前胸都湿透了,惊叫着大喊起来。

    “哈哈哈……”

    这下李安得意了,笑得前俯后仰。

    蛮蛮小娘就是在小溪边长大的,当然不怕水了,她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走入水中,摆出一副与李安拼命的架势。

    柔弱的小手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李安却佯装吃惊,猛的向后退了几步,仰面躺在水中,惹得蛮蛮小娘大笑不已,仿佛李安真的是她推倒似的。

    “哼,让你欺负我。”

    蛮蛮小娘不依不饶,跑到躺着的李安身旁,捧起身旁的溪水浇在李安的脸上,并哈哈大笑起来。

    “嘿,你个小娘,还不依不饶了,看招。”

    李安来了个绝地大反击,将蛮蛮小娘一把抱住,按在了溪水之中。

    溪水并不深,人躺在里面,口鼻都能漏在外面,所以,倒也没有窒息之虞,两个人就这么躺在溪水之中,翻滚着身体。放声的大笑,而爨地民风开化,就算路过之人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

    蛮蛮小娘身上穿的是纱衣,入水之后变得有些透明,而且还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在李安眼里那就是典型的****啊!该看的不能错过,该摸的当然也不用客气,而蛮蛮小娘似乎也很享受似的,丝毫没有拒绝李安的意思,任由李安欺凌。

    深秋入冬的季节,即便爨地的气候也比较寒凉,在水中玩耍当然也比较冷了,尤其是身体刚离开水面的时候是最冷的。

    李安体格雄壮,自然不用担心玩的太久,而蛮蛮小娘却是柔弱的女子,如何能长时间的在凉水中嬉戏呢?

    半个时辰后,李安已经察觉到蛮蛮的嘴唇有些发紫色了,这就是信号,警惕的信号,不能再让她在水中泡着了。

    “蛮蛮,水中太冷,看把你冻得,我们去竹林烤火吧!”

    “好,我全听你的。”

    蛮蛮小娘温顺的躺在李安的怀中,任由李安处置。

    李安立即抱起蛮蛮小娘,快速奔向不算出的小竹林,那里有不少干枯的竹子,可以用来引火。

    在竹林的一处空地,李安将蛮蛮小娘轻轻的放下,并聚拢一队干燥的竹叶和干枯的竹杆,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直接烤火当然不舒服了,李安折断了十几根竹子,并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挂在竹竿上,放在火堆旁烘烤,这样烤能够最快的烤干衣服,从而让自己不至于生病。

    “蛮蛮小娘,快将衣服脱了,湿衣服穿在身上太久会生病的。”(未完待续。)

    李安让蛮蛮小娘将衣服脱了,并不是想要偷看她的身子,而是为了她的建康考虑,毕竟,湿漉漉的衣服在身上太久,容易让人生病,尤其是体质虚弱的女孩子,就更容易生病了。

    蛮蛮小娘并没有抗拒,莞尔一笑,将湿漉漉的衣衫轻轻的褪下,并一件件的交到李安的手中。

    将蛮蛮小娘的衣衫挂在竹竿上,李安的眼神愣住了,蛮蛮小娘居然将衣服全部脱了,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在接过粉红色的亵衣之时,李安愣了一下,他本想告诉蛮蛮,内衣就用不着脱了,奈何蛮蛮已经脱了,如此,总不能让蛮蛮小娘重新将湿漉漉的亵衣穿在身上吧!那多难受啊!

    粉色的亵衣散发着少女特有的气息,有一股醉人的香气,李安轻轻将亵衣挂在竹竿上,心里不由自主的泛起一丝涟漪。

    “好冷,你抱着我。”

    蛮蛮小娘轻轻走到火堆旁,用天真无辜的眼神看着李安。

    李安立马就尴尬了,赶紧用手遮住。

    蛮蛮小娘的身材略显瘦弱,发育才刚刚开始,算是萌萌哒的小萝莉,很让李安这个心理早已大叔的男人心醉。

    一阵微风吹过,只穿裤衩的李安也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气候确实挺冷的,难怪蛮蛮小娘能主动入怀。

    紧紧的抱着光滑的蛮蛮小娘,李安感觉暖和了不少,而蛮蛮小娘更是感觉整个人都温暖了。

    不过,李安在这个时代的年纪仅有不足二十,正是火气旺盛的青春时期,就这么抱着一个光滑柔软的小萝莉,这怎么可能受得了,而且,蛮蛮小娘似乎是故意似的,将螓首在李安的怀**个不停,口鼻的浓重气息让李安的前胸很麻很麻的。

    蛮蛮小娘微微睁开双眼,看着李安的脸庞,柔声道:“你就要离开这里了,临走之前,就不想留点什么吗?”

    “留点什么?”

    李安一愣:“除了美好的回忆,我身上还有几挺金子,都给你,好不好。”

    蛮蛮小嘴嘟起,娇声道:“我不要金子,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嘛!只要你。”

    说完紧紧的搂住李安,并将粉嫩的红唇贴在李安的大嘴上,身体自然也紧紧的贴在李安的前胸上。

    如此让人血脉贲张的勾引,李安怎么可能受得了,眼前的蛮蛮小娘不过只有十余岁,比李安还小,但却是如此的让人迷恋,看来这就是天性吧!蛮蛮小娘就是天生的小妖女,让李安无法拒绝的小妖女。

    枯萎竹竿的持续燃烧,发出了‘啪啪啪’的爆裂声,而在篝火堆的旁边,同样传出低沉压抑的‘啪啪啪’之声。

    半个时辰后,小妖女蛮蛮小娘侧身躺在李安的身旁,右手轻轻抚摸李安的前胸,眼角滑落几滴不易察觉的泪珠,不知是感动,还是伤心,又或者是李安刚才太粗鲁。

    “蛮蛮,衣服已经烤干了。”

    李安轻轻扶起蛮蛮小娘,并将蛮蛮小娘的衣服递给她。

    二人穿好衣服之后,空气变得略有一些凝固,二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四目相对陷入沉默。

    “蛮蛮,已经下午了,肚子一定饿了吧!我们烤鱼吃。”

    李安说着将鱼篓拽过来,并用几根竹竿插入鱼儿的身体,放在火堆上炙烤。

    新鲜的鱼儿,很快就被烤熟,并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蛮蛮,这个给你。”

    李安将最先烤好的鱼儿递给蛮蛮小娘,嘴角淡淡一笑。

    蛮蛮幸福一笑,高兴的接过李安烤熟的鱼儿,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哇,好香。”

    蛮蛮小娘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撕下一块鱼肉塞进李安的嘴里,而李安当然非常乐意的吞咽下去。

    在小溪之中,李安一共抓了十几条大鱼,若不是蛮蛮不争气,放跑了大半,或许还会更多,这些鱼儿足以填饱二人的肚子,让二人不至于产生饥饿感。

    吃饱喝足之后,李安将火堆踩灭,并拉着蛮蛮小娘,奔向远处的菊花海洋。

    上一次,还是蛮蛮小娘带着李安到那里去的,从而让李安知道,在爨地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而这一次,他们要去那里,重温这种美好的感觉。

    好多天过去了,菊花开的更加的旺盛,到处都是姹紫嫣红的菊花,李安拉着蛮蛮小娘的粉嫩小手,在菊花的海洋中尽情的欣赏美景,忘却一切烦恼,尽情的享受彼此的气息。

    见到开的最美的菊花,李安会顺手摘下一朵,轻轻放在蛮蛮小娘的头顶,并夸赞漂亮,逗蛮蛮小娘开心。

    与漂亮的小娘畅游花的海洋,是人生一大乐事,这足以成为日后最美好的回忆,对李安是如此对蛮蛮小娘同样是如此。

    不过,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就犹如烟花一样,刚刚绽放就意味着毁灭,昙花也仅有短暂的一现。

    李安觉得才刚刚将蛮蛮小娘搂在怀中,太阳就已经落山了,而他也必须与蛮蛮小娘告别了,而这一别,就很有可能是一辈子。

    “蛮蛮,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蛮蛮微微睁开双眼,见太阳已经落山,落寞的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一脸的不情愿。

    李安知道蛮蛮小娘累了一天,双腿肯定是发虚的,将蛮蛮小娘背在身上,大步向她的家中走去,在距离不太远的小树林旁,李安将蛮蛮小娘轻轻的放下,并悄悄将几挺金子放在装满鱼的鱼篓之中,交到蛮蛮的手中。

    “安安,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如果有缘的话,一定可以再见。”

    蛮蛮小娘最后抱了李安一次,拎着鱼篓跑回家中。

    李安吁了口气,转身离开,并在与护卫汇合后,策马奔回南宁州。

    第二日一早,李安集结一千平南军将士,浩浩荡荡的离开南宁州,前往泸州的葫芦谷,听说金子无法运往爨地,李安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从南宁州前往泸州的道路还没有进行修缮,道路依旧崎岖难行,很多路段都得下马步行,这让李安一行兵马,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抵达葫芦谷附近。

    “将军,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好像是土匪。”

    一名探路的斥候策马奔回,将前方的情况向李安汇报。

    “土匪,泸州的土匪不是被我平南军剿灭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有多少人马?”

    李安大为震怒,土匪公然截断道路,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件,这说明土匪已经嚣张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回将军,道路上足有近百人,别的地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土匪,还需要去探查。”

    李安点头下令道:“立即前去探查,将土匪的情况摸清楚,还有你们几个,全都前去调查。”

    十几名斥候,立即策马奔向前方,对几里外的土匪进行探查。

    “大兄,土匪公然截断道路,真是嚣张至极,必须予以剿灭。”

    “将军,泸州的金子无法运往爨地,会不会与这些土匪有关。”

    李安轻轻点头,觉得泸州的金子无法有效运往爨地,极有可能与这些土匪有关,土匪若是将道路有效截断,张光晟还真未必敢冒险派遣兵马护送金子前往爨地。

    “让将士们原地休息,待探明前方的情况,再做打算。”

    李安见麾下将士们已经很疲累了,下令休息,让将士们进入附近的树林之中,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十几名斥候策马奔向前方,并在靠近土匪封路的位置停下,将马匹拴好之后,便分散钻进树林之中,对附近的情况进行详细的探查。

    平南军斥候全部经过严格的训练,懂得伪装之术,更随身带着掩护身体的特制衣服,钻入顺林之后,是很难被发现的。

    半个时辰后,十几名斥候陆续返回,并将探查到的情况向李安进行汇报。

    “将军,土匪足有上千人马,就是我军上次最后剿灭土匪时漏掉的那支人马,有几个领头的土匪,小人都见过。”

    李安猛然想起来了,在前往爨地平叛之前,平南军主力曾攻破土匪最大的巢**,将土匪歼灭大半,但有一伙土匪却通过密道逃入了爨地,李安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却没有想到,在自己训练的平南军将士进入爨地平叛的时候,这伙逃掉的土匪又折回泸州,并将泸州与爨地的交通给阻断了,这让他大为吃惊。

    通过以前平南军对土匪的调查,这伙逃掉的悍匪,是以蛮族为主体的强大武装力量,领头的土匪叫爨无敌,是一名非常凶狠的人。

    “将军,这支土匪真是狡诈,居然趁我平南军主力进入爨地,折回泸州作乱,还好我军此刻及时返回,否则,泸州的百姓又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将军,我军此刻突击,必然可以重创这股土匪,下命令吧!”

    “将军,末将愿打头阵。”

    李安看着眼前的地图,分析道:“土匪有一千之众,且分布在多处位置,阻断道路的土匪仅有百人,在道路左侧的空地有二百人,道路右侧的高地有七百人,他们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拦截葫芦谷运往爨地的金子,好在张光晟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迟迟没有派出队伍。”

    “将军,土匪埋伏的这么到位,若我军真的过来,一定会陷入土匪的包围,损失一定很大,金子就更保不住了。”

    “将军,土匪是怎么知道,葫芦谷的金子要运往爨地的,这些可都是朝廷的机密,土匪是不应该知道的。”

    李安沉思片刻,轻声道:“一定是朝廷的某些败类,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土匪,你们别忘了,在泸州城内,是有很多土匪内应的,而这些人很有可能就认识朝廷的官员,从那些败类的口中掏话,对这些内应来说应该不难的。”

    “这些可恨的败类,抓住之后就该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一名部将气愤的呵道。

    “官员系统之中出现败类,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人之常情,更是我大唐的国粹,生气也是没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快歼灭这伙漏网的土匪。”

    李安正色道。

    “将军打算如何行动?”

    李安正色道:“现在土匪很麻痹,居然没有派遣斥候四处警戒,我们所处的位置,土匪还不清楚,我军的兵马数量,土匪也不清楚,土匪对我军一无所知,而我军却对土匪的部署一清二楚,如此,我军必然大胜,本将打算天黑之后行动,用现有的一千兵马,营造出五千兵马的气势,兵分两路,分别扑向土匪的两处营地,将这伙土匪一举歼灭。”

    “将军妙计,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当先让将士们吃好睡好,天黑之后一举灭敌。”

    “好了,传令下去,让将士们知道天黑后的行动。”

    “是,将军。”

    命令被一级级的传达下去,所有的一千名平南军将士,全都了解了天黑之后的行动,并立即开始准备。

    为了让夜间作战的将士,在获胜后能够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李安派遣两名校尉,翻山越岭从西谷进入葫芦谷,将李安与一千人马返回的消息告诉张光晟,让张光晟做好一切准备。

    在葫芦谷之中,张光晟的心情是比较着急的,他在接到李安的要求后,立即将铸好的五百挺金子装在箱子中,准备派遣兵马运往爨地,但生性谨慎的他,提前派遣斥候去探路,无意中发现道路上居然有几十名无所事事的猎户。

    这些猎户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很显然不是真正的猎户,斥候仔细探查后,发现了更多的人马,于是立即返回葫芦谷向张光晟汇报。

    张光晟听到汇报之后,立马就明白这是一股凶悍的土匪,而这些土匪阻挡在通往爨地的道路上,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截取葫芦谷的金子,如此,张光晟自然不敢冒险行动。

    张光晟手中有六百龙武军将士,战力并不比埋伏的一千土匪弱,但这六百兵马需要守卫葫芦谷,维护谷内的安定,能抽出的兵马最多四百,四百龙武军对抗一千土匪,当然仍有胜算,但损失肯定不会少,而张光晟显然不愿意看到龙武军有丝毫的损失。(未完待续。)

    张光晟是一个稳扎稳打,思虑比较周全之人,他不会为了获得军功而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冒险,更不会为了完成任务,而不顾实际情况的变化。

    在张光晟看来,通往爨地道路上埋伏的土匪,对这一批金子是志在必得,若要将这批金子完全的送往爨地,仅凭几百龙武军,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若是发兵灭掉这伙土匪,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耐,战争不是儿戏,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不敢轻易冒险。

    当然,张光晟同时也觉得,运送金子前往爨地,也并非极为紧要的任务,李安只要发现异常,肯定会过问的,而他就是在等,等待李安率平南军兵马返回葫芦谷。

    “张将军,平南军校尉从西谷进入。”

    张光晟心头大喜,他知道平南军兵马已经回来了,并立即迎了上去。

    简单的诉说一番之后,张光晟便明白了李安的意图,并立即下令,让麾下龙武军前去打扫兵营,准备洗澡的热水,当然,还有可口的美食。

    平南军返回葫芦谷,即便只有一千人马,那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而有了这股力量之后,盘踞在泸州的最后一伙大股土匪,就要玩完了。

    天黑之后,李安与一千平南军将士,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用雷霆一击,将这伙幸存的土匪全部歼灭。

    “将军,将士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将军,出发吧!”

    “将军,道路上的土匪已经返回营地,左侧的营地增加到三百人,右侧仍旧是七百人。”

    李安笑道:“我军兵马与土匪倒是人数相等,这样吧!守瑜,你带领三百将士突袭左侧的三百土匪,剩余七百将士随我进攻土匪的主力,现在就行动。”

    “行动,全军立即行动。”

    平南军各支兵马依次开拔,奔向数里外的土匪营地。

    在土匪营地之中,土匪大头目爨无敌正在用餐,他力气比较大,胃口同样也非常巨大,一顿饭吃下半只羊羔是小菜一碟。

    不过,看得出来,爨无敌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他早已得到消息,近日,葫芦谷的唐军将会护送一大批金子前往西爨之地,而前往西爨就只有一条路,为了截下这笔横财,他将麾下所有兵马都带来了,却连唐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更别提他梦寐以求的金子了。

    在被李安亲率平南军攻破老巢后,爨无敌原本打算前往爨地投靠自己的亲属,但到了爨地正好遇到爨地发生巨大的动乱,而他的亲属已经卷入,他感觉自己麾下的那点可怜人马,一旦卷入,很有可能就飞灰湮灭了,根本就难以生存,所以,悄悄的躲藏了起来。

    后来听说平南军倾巢出动,进入爨地平叛,他便灵机一动,悄悄的摸回了泸州,并返回自己的老巢之中。

    万幸他的老巢居然没有被唐军破坏,反而还略有建设,这让爨无敌大感意外,并放心大胆的住在老巢之中,直到混入泸州城的心腹传回消息,说葫芦谷会有大批金子要送往爨地,他才铤而走险,带领全部人马离开老巢,前往葫芦谷通往爨地的必经之地设伏,以获取这笔非常可观的财富。

    “等了三日了,唐军一直龟缩在葫芦谷,连一点出动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气死我了。”

    爨无敌将一只羊腿甩飞出去。

    “鬼主,会不会是弟兄们不小心,被唐军发现了。”

    “鬼主,这倒是极有可能,昨日,在山路上巡逻的弟兄,还发现几名打猎的猎户,正打算过去问问,但这些猎户一见我们便逃之夭夭,弟兄们没追上。”

    “鬼主,这会不会是唐军斥候啊!或许葫芦谷的唐军真的发现了我们,若是如此,弟兄们岂不是白等这三日了。”

    众部下议论纷纷,全都是一副焦虑的表情。

    爨无敌顿时没了胃口,重重的将手中的餐刀放下,恶狠狠的瞪着众部下:“都是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带出来的都是一帮什么玩意儿,居然能让唐军斥候给跑掉了,休息一晚,明日返回山寨。”

    显然,爨无敌觉得,唐军是故意躲在葫芦谷不出来的,再等下去也是枉然,倒不如先返回老巢养养精神,并留下少量弟兄在附近侦查,一旦发现唐军动静,在行动不迟,毕竟,唐军押运大批沉重的金子,能走多快,他们擅长在丛林山地行进,害怕追不上吗?

    当然,爨无敌若是早点开窍,五百挺金子说不定都已经到手了,但此刻才开窍,机会显然已经不在了,因为,平南军一千人马已经杀到外面了。

    “鬼主,不好了,平南军突然杀来,营地已经被包围了。”

    “鬼主,对面营地燃起大火,已被平南军攻占。”

    就在爨无敌准备休息的时候,平南军将士,已经从各个方向杀了过来,喊杀声和兵器撞击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爨无敌无比的紧张。

    “撤,准备撤离。”

    爨无敌在慌乱之中,下达了保命的指令,并拿起大帐之中的兵器,亲自带头奔出大帐。

    走出大帐之后,爨无敌彻底的惊呆了,大营四周全部被平南军围住了,而他麾下的人马在死伤惨重之中,大部分交出兵器选择投降,只有极少数人聚拢在爨无敌的身旁,准备与自己的主子生死与共。

    “鬼主,我们已经被包围了,看样子是逃不出去了。”

    “这些可恨的墙头草,鬼主平时待他们不薄,可他们却在关键的时刻投降唐军,陷鬼主于不义。”

    “鬼主,我们杀出去吧!杀开一条血路。”

    爨无敌惊恐的看着正在逐步靠拢的平南军将士,心头大为疑惑,这些平南军将士不是呆在爨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葫芦谷附近,难道爨地不要了吗?

    当然,由于天色太暗,他还不清楚眼前平南军的兵力,若是知道眼前仅有不足千人的平南军兵马,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杀,杀开一条血路,大不了一死。”

    爨无敌知道就算选择投降,像他这种首领级别的土匪头目,是绝对不会被饶恕的,与其如此,倒不如冒险杀出一条血路,说不定还有冲出去的希望。

    当然,这只是爨无敌的一厢情愿罢了,平南军既然将他们包围起来,又岂能让爨无敌这个头目逃掉。

    在爨无敌从大帐奔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李安锁定了,麾下的精锐兵马,也早已将诸葛连弩对准了爨无敌一伙人。

    “匪首想逃,立即放箭。”

    “嗖嗖嗖……”

    随着李安的下令,几百张诸葛连弩发射弩矢,射向以爨无敌为核心的近百土匪。

    密集的八寸弩矢将土匪们射到了一片,就连爨无敌本人也中箭多支,并无力的躺在地面上。

    爨无敌自负英勇,却也扛不住弩矢的打击,在弩矢面前显得不堪一击,麾下的人马也全部伤亡和投降了。

    “将军,东侧的土匪已经被全歼,斩杀一百二十人,俘虏一百八十人。”

    分兵的另一路兵马也取得了很大的胜利,将土匪全部歼灭。

    李安看着足有五百名投降的土匪,下令道:“将这些投降的土匪全部压入葫芦谷做苦力,已经死了的就地掩埋,受伤的押往泸州城,交给城内的百姓处置,这些土匪作恶多年,一定欠下不少的血债。”

    部下们闻令,立即展开行动,分成三组执行命令,不过,由于此时天已经黑了,泸州城早已夜禁,所以,这些受伤的土匪头目也一并压入葫芦谷关押,待第二日一早压入泸州城。

    土匪的两处临时营寨被平南军烧毁,巨大的火光在葫芦谷外的关卡上,可以看得轻轻楚楚。

    防守关卡的龙武军士兵,立即将外面的情况向张光晟汇报,而张光晟也立即明白,李安的行动成功了,于是立即带领一百名龙武军离开关卡,前去迎接李安与平南军将士的到来,另外,让谷内的平南军做好一切迎接的准备。

    李安带领一千平南军将士,押着被俘的土匪,浩浩荡荡的向葫芦谷行进,在距离葫芦谷还有一里路的时候,遇到了张光晟的迎接人马,并热情的加快了脚步。

    “将军,你们终于回来了,这几日可急死末将了。”

    张光晟一见到李安就激动的首先开口了。

    李安夸赞道:“光晟,你做的很对,没有因为我的命令而贸然行动,而是提前派出斥候探查路况,不过,你应该派遣心腹前往爨地,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我,这样就更好了。”

    “将军,末将在发现通往爨地的路上有土匪埋伏后,第一时间就派遣两名心腹前去爨地了,不过,龙武军对道路不太熟悉,在绕行而过的时候,撞到土匪的小股兵马,没办法只能返回,第二次,末将又派了五名心腹,结果仍旧如此,根本无法悄悄突破土匪的封锁,过不去啊!”

    张光晟一脸的委屈,他的确努力过了,但土匪对地形更加熟悉,而龙武军却不太熟悉附近的环境。

    当然,这方面李安也是有责任的,若不是李安将这支龙武军搁置,全力训练平南军,龙武军也不会连附近的地形都搞不清,而李安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龙武军早晚要离开这里,而平南军才是这里未来的主人,全力训练平南军显得更加的重要。

    李安笑道:“看来本将是冤枉你了,不过,若是本将没有恰好领兵返回,你打算怎么办?”

    张光晟正色道:“末将绝不会冒险,会持续不断的派出斥候,熟悉通往爨地的地形,多试几次,总会找到突破的办法,一定能将这里的情况通知将军。”

    李安点头赞赏道:“很好,就应该这么做,本将果然没有看错你,好了,我们回谷。”

    平南军将士,意气风发的向葫芦谷行进,在进谷之后,受到了隆重的欢迎,美食美酒也准备就绪,这让众平南军将士心里非常的舒服,离开葫芦谷这么久,众平南军将士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被俘的土匪全部被押往做苦力的地方,并全被戴上沉重的脚镣,以防止他们逃跑,更可以防止他们反抗,从而对平南军构成威胁。

    而包括爨无敌在内的受伤者,则不给救治,葫芦谷囤积的金疮药虽然足够多,但用在这些可恶的土匪身上就是严重的浪费,反正第二日一早,这些土匪要被押往泸州城示众,治不治伤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千平南军将士,在吃饱喝足之后,美美的在温暖的浴池里泡着澡,谈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李安则在张光晟的带领下,前往矿洞查看生产和储备情况。

    “将军,这里面全是准备好的第一批即将运往爨地的金子,一共十箱,每箱五十挺金,一共五百挺。”

    张光晟指着眼前的十个箱子介绍道。

    李安随意掀开一个箱子,抬眼扫了一下,的确有五十挺,轻轻将箱子抱在手中,足够后世的六七十斤,当然,这六七十斤不全是金子的重量,还包括箱子的重量。

    “爨地现在已经是大唐的正式州郡了,各方面的发展都非常需要钱财,这一批金子对爨地非常重要,明日一早,让两百名平南军负责押送,直接运往南宁州。”

    李安直接下令道。

    张光晟点了点头,轻声感叹道:“将军,当初我大唐筑城使竹灵倩为了修筑南宁州城,被爨地豪族害死,如今,我大唐重新控制了南宁州,而且将整个爨地置于控制之下,竹灵倩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是啊!竹灵倩为大唐修筑南宁州城,是大唐的功臣,他虽然已经被害死很久了,但却为我们这些后辈提供了进入爨地的便利,我们要永远记住此人,可在南宁州修筑一座雕像,以纪念竹灵倩的功绩,让后人永远记住他。”

    李安认真的说道,对于为国家和民族做出重大贡献之人,李安从来都是非常敬佩的。(未完待续。)

    李安打算将竹灵倩的雕像修筑在南宁州,除了对这位先驱的敬重之外,更是要让随后进入爨地的唐人记住,先祖们为了开发爨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作为后辈人,则更应该努力奋斗,让爨地永远成为大唐的一部分。

    当然,这座雕像也是要告诉爨地的白蛮百姓,大唐为了给爨地带来繁荣所付出的巨大代价,日后,当他们生活富足之后,也会感激大唐先驱们所做的一切。

    如此,竹灵倩的雕像将成为大唐与爨地正式融合的象征,将永远被爨地的唐人百姓和白蛮百姓记住,让他们记住爨地进入大唐怀抱的时间。

    葫芦谷东谷的黄金矿洞,产量在一步步的提高,而探明的黄金储量更是极其惊人,且在不断的增加,这让负责开采金矿的童三胖大为惊喜,按照之前的约定,他将分得纯利润的三成,如此,只要不停的开采,他就发大财了。

    当然,以童三胖的智商,一定想不到他自己已经沦为被养的肥猪了,日后若是朝廷不缺钱还好说,万一朝廷缺钱了,随便找个理由将其抄家,便可以得到巨大的黄金储备,而他的小命也就失去了。

    李安当然不会将这种可能告诉童三胖,以免童三胖消极怠工,不好好开采金矿,而爨地的发展对资金的需求量极大,这要求童三胖与麾下的矿工要日夜不停的加紧干活,以为爨地提供足够多的资金支持。

    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寒冷,爨地和葫芦谷的局势已经全部安定了下来,如此,自然不需要李安继续呆在这里了。

    李安已经想好了,在葫芦谷休息几日后,就带着麾下六百龙武军离开葫芦谷,去益州逛逛,顺便见见章仇兼琼,让他对爨地支持一下。

    第二日一早,李安派出了两支平南军将士,第一支两百人的平南军将士,押送十箱金子和三十箱铜钱前往南宁州,准备对一穷二白的南宁州进行资金支持。第二支一百人的队伍,则押送包括爨无敌在内的土匪头目和受伤无用的土匪,前往泸州城,将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交给泸州城百姓处置。

    安排好这些之后,李安便开始准备撤离葫芦谷的工作,六百龙武军将士全部是北方人,必须全部撤回京城,而在临走之前,自然要带走一些东西,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返回京城吧!

    葫芦谷最有用的东西,无非就是兵器和黄金,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了,而龙武军离开葫芦谷要带走的,也正是这两样东西。

    李安以龙武军守卫葫芦谷和训练平南军有功为名,将矿洞生产的黄金,赏赐到每一名将士的手中,每个士兵至少分到一挺黄金,表现好的,分到十铤黄金也不奇怪,而为了加强自身的战力,将士们从储备的兵器库中挑选了一些最好用的兵器,诸葛连弩和八寸的弩矢是龙武军将士最喜欢的兵器,另外,还有经过铁匠改良的弯刀和匕首。

    对于将士们的要求,李安早就表态过了,让龙武军将士尽管拿,喜欢什么兵器就带上,反正葫芦谷那么多苦力,生产的兵器已经非常庞大了,用完了还可以继续生产,不用怕的。

    被押往泸州城的爨无敌等人,被城内的百姓用菜叶和鸡蛋打的不成人样了,落魄的犹如一条丧家野犬,悲惨的无以复加,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狂妄和自大。

    被百姓羞辱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他们还要接受残酷的刑罚,对待这些杀人越货多年的白蛮悍匪,泸州城的官民可不会心慈手软,绝不会一刀砍头这么便宜。

    当然,李安即将离开泸州,对这些也不太关心了,能将泸州土匪剿灭,并控制西爨之地,李安已经非常满意了,这份成绩足以标榜史册,让后人敬仰了。

    三日后,李安率领六百龙武军将士离开葫芦谷,沿着不太好走的道路,向千里外的益州城行进。

    益州城是大唐整个西南部的最大城市,也是西南部最大的商业中心,日后爨地的繁荣,自然离不开益州这个大市场,尤其是爨地特有的土特产,运到益州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而益州的很多特产和手工业产品也可以卖往爨地,从而促进整个大唐西南部的繁荣,为大唐形成一个稳定的繁荣大后方,成为大唐帝国对外攻略的坚强后盾。

    李安带领六百龙武军,仅用了五六日的工夫就抵达了益州城,并在城内驻扎了下来。

    听说李安抵达益州城,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立即发起邀请函,要李安前去相见。

    李安自然不会推辞,带着几名护卫就直奔章仇府邸而去。

    章仇兼琼的府邸,李安已经拜访多次了,对府邸的位置和内部的结构早就了解的差不多了,用烂熟于心来形容都不为过。

    “李将军,你又为大唐立了大功了,恭喜,恭喜,哈哈哈!”

    章仇兼琼选择亲自迎接李安,一直走到大门口。

    李安连忙谦逊一番,并与章仇兼琼互相寒暄着走入府邸。

    “李将军真是高明啊!先是在泸州练兵,对爨地乱局不闻不问,任由各方势力互相争斗,暗地里逐步增强自身的实力,待爨地豪族伤亡惨重之时,突然杀了出来,抢夺胜利果实,逼迫南诏退出爨地,这一招真是太高明了,我大唐毫无损失的就取得了整个西爨,这份功劳足以彪炳史册了,哈哈!”

    章仇兼琼对李安是赞不绝口,对李安是真心的佩服。

    李安咧嘴一笑,认真道:“节帅过奖了,不过,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现如今西爨之地已经尽属大唐,不过,若不能很好的将其融入大唐之中,大唐早晚还是会失去这块土地的,如此就白忙活了。”

    章仇兼琼认真的点头,蹙眉道:“朝廷已经下旨,将西爨归入我剑南道,日后,西爨就在本官的管辖之下了,爨地若不能融入大唐,皆本官之罪也,李将军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全说出来。”’

    李安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将自己大规模开发爨地的计划,向章仇兼琼做了一番仔细的汇报,牵扯到很多细节的问题,章仇兼琼会询问,李安则细心的讲解,并告诉章仇,爨地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开始执行这项计划了,让章仇恕他未能事先告知之罪。

    章仇兼琼在听了李安的远景规划后,心头感到大为振奋,并非常支持李安的计划,当然也就不会怪罪李安的自作主张。

    “李将军的计划若是能顺利进行下去,日后大唐的整个西南就连成一片了,修路好啊!没有路不仅商人无法通行,一旦某处有事,我大唐兵马也不能及时到达,尤其是我剑南道的道路是最难行的,日后不但西爨要修路,剑南道的所有城池都要用好路连起来,能让马车通行是最低的要求。”

    章仇兼琼憧憬了起来。

    作为地方官,没有谁不想将地方发展起来的,有作为的清官如此,即便是贪官也是如此,因为只有地方发展繁荣,才能有油水可捞啊!穷乡僻壤的地方,老百姓穷的叮当响,想去贪污都不太可能。

    能得到章仇兼琼的全面认可,李安大为高兴,这说明他指定的庞大计划已经可以毫无阻力的执行下去了。

    为了让章仇兼琼更好的了解他的发展规划,李安特意拿出地图,将自己的几步计划,全面细致的进行讲解,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对章仇兼琼提出的意见和疑问,也全部能认真的解释,务求让章仇兼琼能够听懂。

    不过,李安也发现了,章仇兼琼看问题的眼光总是不能集中在西爨之地,他看的是整个剑南道的全局。

    每当李安讲解修建爨地道路的重要性时,章仇兼琼总是会插嘴,指出益州、泸州等剑南道州郡都有很多不好的路段,都需要进行修缮和扩路。

    而当李安说到西爨有几种非常重要的特产,需要扶植的时候,章仇兼琼也总是提出在剑南道的其它地方也有特产,也需要进行鼓励和扶持,从而促进经济发展。

    也就是说,李安讲解的是西爨之地该如何发展,但章仇兼琼却总是考虑整个剑南道该如何发展。

    这也难怪,毕竟,章仇兼琼是剑南道节度使,整个剑南道的发展都是他的责任,他不会为了顺从李安的意思而只考虑西爨之地,这是他的职位所决定的。

    若是让李隆基听到李安的分析,可能考虑的就是整个大唐该如何发展了,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会不同,在山脚下的人,看到的风景与站在山顶的人,看到的风景是完全不同的。

    不过,李安觉得章仇兼琼能考虑大局也是好事,西爨单独发展是无法迅速繁荣的,只有整个剑南道的交通全部改善,甚至改善通往京城和江南的道路,繁荣的速度才有可能迅速加快。

    当然,这就不是章仇兼琼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尤其是从剑南道通往京城的道路,在秦岭的阻隔下,变得崎岖难行,而若要进行修缮所需的资金是很庞大的数字,就算是大唐朝廷,也要先掂量掂量国库有没有这么多资金。

    辛苦指定的计划,能够获得章仇兼琼的支持,这对李安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详细谈论了几个时辰后,李安返回自己的住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临近年关,气候愈加寒凉,李安在益州呆了三日,每日都会准时前往章仇兼琼的府邸,与其谈论西爨,应该说是整个剑南道的发展。

    三日后,李安闲着无聊,在几名亲兵的陪伴下,在益州城内闲逛。

    ‘东女国人在大肆采购物品?有什么活动吗?’

    李安猛然发现,一伙几十人的东女国人,正在益州城最繁华街道购买物品。

    “你,过去问问,问他们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李安让一名亲兵前去询问。

    亲兵问了一会儿,大步跑了回来,汇报道:“将军,东女国的归昌王半个月前产下一女,特命宫人前往益州采购物品,庆祝女儿的出生。”

    李安闻言一愣,立马伸出双手数了起来,上次在东女国与赵曳夫在一起,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十个多月了,难道这个小婴儿是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小娃娃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李安心头就抑制不住兴奋,自己的孩子肯定非常的漂亮,就像她的母亲一样,但会不会像他这个爸爸呢?

    憧憬了半天,李安觉得自己在返回京城之前,必须去东女国一趟,而且必须见到赵曳夫和这个小娃娃,否则,李安岂能心安。

    返回住处之后,李安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昆雄、飞羽几人,并告诉他们,自己必须前往东女国一趟,若是不能及时返回,龙武军不必等候,道路期限直接返回京城。

    “大兄,道路凶险,多带一些护卫吧!把我们几个兄弟都带上。”

    李安点头道:“昆雄,飞羽,你们挑选二十名将士随我前去就行了,其他人就交给守瑜、光晟、二牛他们了。”

    “是,大兄。”

    李安想了一下,又道:“大兄不能空着手去,走,你们陪我去街道上买些东西。”

    “大兄,是不是买给小娃娃的玩具?”

    “大兄,女娃儿该买什么玩具呢?”

    昆雄、飞羽乐了,但他们也不知该买些什么。

    当然,李安自己也不知该买些什么,皮娃娃等后世的玩具,这个时代未必有卖的,而且,女娃儿喜欢什么,他也拿不准。

    不过,街道上卖物品的商贩比较多,他们或许会知道一些,只要上街逛一圈,自然会知道该买些什么。

    李安带着昆雄、飞羽等人,前往最繁华的街道,并询问小贩,该送什么给小女娃儿,并听从小贩的吩咐,买了好多名贵的物品。

    李安从葫芦谷离开的时候拿了很多金子,倒是不缺钱的。(未完待续。)

    李安拿起一个布娃娃,认真的欣赏了起来,这个布娃娃软软的,内部是由棉花构成,外面则披着一件蜀锦做成的衣服,头发头饰一样不少,面部的表情则全是人工刺绣做成的,看上去也算得上是惟妙惟肖了。

    这是一个大唐少女布娃娃,从头饰和衣服就能看出来,在大唐这个时代,居然也有布娃娃这种玩具,这是李安所没有想到的,看来女娃儿喜欢布娃娃,从很久远的时代就已经开始了。

    除了布娃娃之外,李安还购买了纯银打造的银锁,金镶玉的小鼓,精美柔软的布匹等等物品,恨不得将所有能买的东西都购买一遍。

    这些小玩意儿,装了足足两大箱子,不过,为了能迅速抵达东女国的女王城,李安将这些物品包裹在布包里,并分成五包,让麾下护卫分别携带。

    第二日一早,李安便带着昆雄、飞羽,以及二十名亲兵护卫离开益州城,快速奔向东女国的女王城。

    为了尽可能的节约时间,李安一行人全部准备了双马,一路上换着骑乘,以节省马力,便于实现快速抵达的目的。

    益州城距离东女国的女王城并不算很远,李安一行人日夜兼程,仅用了几日的功夫就抵达了女王城脚下。

    李安曾经来过东女国,而且,还帮助东女国粉碎了内部的阴谋和吐蕃这个外患,所以,东女国百姓对李安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毫无敌意的。

    由于并不是代表大唐朝廷前往,所以,李安并没有表明身份,而是悄悄的进入女王城,就像普通的商人一般。

    在进入女王城之后,则立即奔向王宫方向,准备先安顿部下,然后再前去面见赵曳夫。

    部下安顿好之后,李安带着几名护卫,携带购买的礼品,前往王宫方向。

    “烦劳通禀归昌王,李安求见。”

    李安态度极为客气。

    宫人看了李安一眼,很快就认了出来,并立即前去通禀。

    没过多久,宫人便急匆匆的赶回,让李安进去。

    李安让几名护卫将礼品交给宫人,然后独自一人进入东女国的王宫。

    由于赵曳夫住的碉楼有九层之高,李安在宫人的带领下,爬了好久才抵达楼顶,并看到了正在静养的赵曳夫。

    很显然,因为生养了孩子的缘故,赵曳夫的气色有些不太好,给人一种略有病态的感觉,不过,这也增加了一种楚楚可怜的美感,柔弱无骨的女子是别有一番美感的,这一点,世人深有体会。

    见李安进来,赵曳夫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惊喜,并轻轻摆手让宫人们下去。

    几名宫人将李安购买的礼品轻轻放下,依次转身离开。

    “曳夫,你辛苦了,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李安以一种非常关心的口味问候赵曳夫,并轻轻走了过去,在赵曳夫的身旁坐了下来。

    “我真的没想到,你还能回来看我,能见到你,我好多了。”

    赵曳夫气息有些不足,不过,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虚弱。

    “咦,这就是你的小宝宝,好可爱啊!”

    李安轻轻掀开半掩的被子,看到了一个萌萌的小萝莉,样子非常的甜美,非常的卡哇伊,让人忍不住想抱着亲一口。

    “是我们两个人的宝宝,你好好看看。”

    赵曳夫将怀中的宝宝抱起来,塞到李安的手中。

    李安轻轻抱起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小宝宝,整个人瞬间就融化了,这个可爱的小娃娃就是自己的宝宝,这可是李安两世为人的唯一宝宝啊!

    “小宝宝真是可爱,看这小嘴多像阿娘啊!哈哈!”

    李安逗起了小宝宝。

    小宝宝似乎一点儿也不认生,冲着李安呵呵傻笑,笑得很是开心,而这再次让李安的心融化了一次。

    每一个小宝宝都很可爱,但只有自己的小宝宝是最可爱的,李安觉得自己怀中的小宝宝是天底下之可爱的宝宝。

    “等她长大了,会继承我的爵位,她就是下一任的东女国宾就。”

    赵曳夫轻轻说道。

    “好啊!我的宝宝将来要做一国之君了,哈哈哈!宝宝高兴不高兴。”

    李安轻轻一逗,小宝宝再次剧烈的笑了起来。

    “曳夫,小宝宝的名字起了吗?”

    李安关心的问道。

    赵曳夫微微一笑:“我想叫她唐儿,你觉得呢?”

    “唐儿,唐儿,大唐人的孩儿,这个名字好,有深意,好,就叫唐儿吧!不过,这似乎是小名,应该再起个霸气一点的大名。”

    李安蹙眉沉思片刻,轻声道:“算了,不起大名了,还是唐儿比较好听,唐儿,唐儿,我的唐儿。”

    自己的孩子怎么看都顺眼,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李安自然也不例外,抱着怀中的唐儿,李安都不想返回京城了。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为了大局,他还是要离开这里,返回长安城的,他是大唐的栋梁,怎么可以被困在东女国这种小地方。

    “曳夫,我给唐儿买了好多小礼物,我拿给你看看。”

    李安将几大包小礼物全部展开,放在赵曳夫躺着的床边。

    “这是布娃娃,这是银锁,这是……”

    李安一一介绍,赵曳夫的脸上则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无恙,你能留下几日。”

    赵曳夫知道李安肯定会离开,询问离开日期,是为了让自己心中有数。

    “曳夫,我最多可以停留十天,这十天全用来陪你和小宝宝。”

    李安如实说道。

    赵曳夫莞尔一笑,点头道:“十天足够了,我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就去城外游玩。”

    “好,有我护卫,你一定不会有事,小宝宝更不会有事。”

    李安自信一笑,继续抱着小宝宝玩耍,心情好的很。

    由于部下早就安排好了,李安也没有后顾之忧,就这么放心大胆的留在赵曳夫的王宫,照顾赵曳夫,并抱着小宝宝玩儿。

    晚上的时候,李安就在王宫用餐,并留宿赵曳夫的房内,这一次,赵曳夫没让李安爬碉楼,就这么大胆的留在房内。

    东女国民风开化,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而且,赵曳夫是一国之君,就更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休息的时候,李安就睡在赵曳夫的旁边,不过,中间夹着小宝宝,由于看着小宝宝太兴奋,李安一时半会睡不着,时不时的在小宝宝的脸蛋上捏一把。

    当然,李安的捏是很轻微的,力度与抚摸差不多,小宝宝完全没有反应,睡的很香甜,而李安捏着捏着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饭后,李安与赵曳夫带着小宝宝,在十几名东女国护卫的保护下,前往城外游玩。

    为了不至于引起太大的动静,赵曳夫是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出行的,以免目标太大,处处被人盯着,从而失去游玩的乐趣。

    临近寒冬,气候比较寒凉,不过,东女国地处南方,环境远不如北方恶劣,在这样的环境下游玩,还是非常舒心的,至少比盛夏炎热的时候舒服多了。

    这一次,李安能够待上十天,游玩当然也要持续十天,至于东女国内部的政务,自然有外相负责处理,赵曳夫平时的工作量不大的。

    东女国的国都附近,有五条河流汇聚而成,环境优美的地方还是非常多的,上一次来东女国的时候,李安就已经参观了很多地方,这一次,除了重温上一次的记忆,还要前往几处从未去过的地方。

    在环境优美的好地方,搂着赵曳夫,抱着怀中的唐儿,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李安在西爨之地累了几个月,很辛苦的,在这儿终于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了,而且,看着自己的小宝宝,这种感受是非常不一般的。

    十天悠闲自在的生活,过的实在是太快了,李安还未体验够就要离开了,这让李安的心里很是难过,当然,赵曳夫也有同样的感觉。

    小宝宝唐儿这几日对李安熟悉了,已经会主动伸手,让李安抱了,这让李安愈加舍不得离开。

    “明日一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宝宝一定会想你的,我也会想你的。”

    赵曳夫抚摸唐儿的小脸蛋,看向李安。

    李安吁了口气,在唐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轻声道:“到了这里,我是真的不想离开啊!可我还是要离开,这不是个人能够决定的,不过,日后有机会,我还会过来看你们的。”

    “你能来就好,我和唐儿一直都会呆在这里等你。”

    赵曳夫轻抚唐儿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李安的心真的很酸,不想离开,但又不能不离开,大唐皇帝的圣旨,他必须遵从,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好在自己在这儿的几日,赵曳夫的身体迅速好转,气色变得与以前一样,这又让李安欣慰了不少,也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唐儿睡着了,把她放下吧!”

    赵曳夫说着接下李安怀中的唐儿宝宝,将其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明日一早,你就要离开了,让我好好抱抱你。”

    赵曳夫紧紧的抱着李安,不让李安分开。

    李安也紧紧的搂着赵曳夫,并轻轻将其按在床榻上。

    美好的日子,永远都是短暂的,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准时升起,而李安要必须要离开了。

    在临走的最后一刻,李安抱了抱赵曳夫,又抱着唐儿小宝宝玩耍了一会,并最终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东女国王宫,离开了女王城,离开了整个东女国。

    几日后,李安一行人返回益州城,并在休整一日后,带领六百龙武军将士,浩浩荡荡的离开益州城,前往大唐都城长安。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从京城前往益州非常难走,从益州返回京城,道路也是同样的难行。

    横亘在关中和蜀中的秦岭阻隔了这两个地区,如此,才让蜀中一带成了几乎**的商业区域,而这显然不利于大唐经济的一体化。

    道路和交通的艰难,是阻碍大唐经济一体化的最重要原因,若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改善蜀中通往京城的糟糕交通状况,让商人能够更顺利的来往。

    当然,这个道理不只是李安明白,很多想要大唐繁荣的志士都明白这样的道理,关键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修了,耗费的人力和物力将非常庞大,如此,有可能会拖垮大唐的财政,从而让大唐的中央财政入不敷出。

    而一旦财政出了大问题,一个强大的帝国,距离崩溃也就不远了,这是非常值得警惕的。

    历史上有那么多的强大政权,因为大兴土木,耗费了大量的国家财政,从而导致亡国的惨剧。

    商纣王大兴土木建造鹿台,修建摘星楼、搞得民怨沸腾,国力大损,最终被西周取而代之。

    大隋朝廷不顾国力的条件,大规模开凿大运河,耗尽了国力和民力,最终导致隋朝灭亡。

    当然,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古今中外,有太多的大兴土木,导致国家灭亡的事例,即便出发点是为了改善民生,但只要是耗尽国力民力,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任何事情都必须量力而行,改善民生也要量力而行,不能贪大求全,不能不考虑实际情况,必须权衡利弊之后,再做出正确的选择。

    若国力能够承受,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比如战国时期韩国人郑国受命进入秦国,鼓动秦始皇修筑灌溉水渠,目的是为了用大型工程的建设,拖垮秦国,让秦国财政入不敷出,从而不能威胁韩国的安全。

    但大秦帝国的实力,在经过商鞅变法百余年的积累之后,已经非常雄厚了,修建郑国渠并不能耗费秦国太大的国力,反而让秦国为此拥有了四万顷良田,实力变得更加强悍。

    这就是国力和财力承受的问题了,能够承受的建设是合理的建设,万一财政无法承受就不能盲目开工,隋亡大运河就是很好的佐证。

    大唐帝国能够进行全国性的修路、架桥、兴修水利,关键取决于财政能够投入多少资金,有了足够的资金,办起事情来才方便。(未完待续。)

    李安认为若要改善大唐帝国的交通状况,必须拥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而拥有足够财政资金的前提,是必须要有足够的财政资金来源,也就是农业的税赋和盐铁专税等少量税种,至少以大唐目前的政策,农业和盐铁的税赋是大唐最重要的税赋来源。

    至于商人和贵族、官僚等人,则是在德宗之后,实行两税法,才让他们进行交税。

    而在李安看来,农业税赋取得的多寡,在于农业发展的好坏,若年年都是大丰收,朝廷的财政自然比较充盈,当然,随着土地兼并的加剧,很多土地都被豪强官僚强占了,而税收的体制却没有及时跟上,这让朝廷损失了很多财政来源,一步步加重了朝廷的财政危机。

    李安虽然为大唐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也深得皇帝李隆基的信任,但有很多事情已经根深蒂固,并非李安可以轻易改变的,就必须豪强兼并土地的问题,李安对此是深恶痛绝,但却不能改变什么,只能看着老百姓受苦,看着大唐的经济发展受到限制。

    交通的改善会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商品的流通,从而让一个国家变得繁荣和富足,但制度同样也非常重要,若不限制贵族兼并土地,这份繁荣会大打折扣,会让交通改善所取得的成果变得微不足道。

    而制度属于内政,是文官们负责的事情,而李安只是一名武将,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发言权,而那些文官几乎全都是兼并土地的既得利益者,让他们制定利国利民,但却损害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这显然是非常困难的。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考虑问题的,当一件事情合理但损害了自己的利益,那这个人就会极力阻止。

    就犹如后世,老板总是嫌弃员工懒惰,干活少,拿的钱多了,恨不得一个人当十个人使用,而工人也总是嫌弃老板奸诈,狠毒,给的工资少,却让他们干很重的工作,累的他们透不过气来。

    这就是利益的冲突,也就是说,人从来都是学不会换位思考的,总是强迫似的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这就是人的本性,自私自利的本性。

    不过,李安既然来到大唐,就会尽力一点点的改变大唐的不合理之处,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的让大唐按照他的思路运行。

    由于六百将士都是轻车简从,没有携带太多的负担,所以,队伍行进的速度非常快,仅用了半个月就抵达了京城长安。

    “大兄,离开快半年了,我们终于又回来了,长安城还是这么雄伟。”

    “大兄,回到长安城,我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对了,我们的家不就在大业坊么。”

    “将军,回来了,我们先回家吧!”

    众部将回到长安城,皆显得有些兴奋,尤其是龙武军将士,家就在京城附近,自然更会产生回家了的感觉。

    李安也觉得,该汇报的情况,朝廷早就知道了,并不用急着去见李隆基,回家好好歇歇才是最重要的,离开家这么久,真不知道家里已经成了什么模样。

    从明德门进入京城,李安让麾下将士立即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从蔚州和白狼山来的近百弟兄,则让他们在京城随便逛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反正他们身上有的是钱,消费也是一种乐趣,而且,还会带动经济的发展和繁荣。

    返回大业坊的家中,李安并没有太多熟悉的感觉,这里只是一个规模庞大的房子,并没有他的亲人,冷冷清清的,而且,由于很久没有打扫,里面长了不少野草,就像自己刚买的时候一样,这不禁让李安黯然神伤,自己真的没有亲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李安是有亲人的,身边的昆雄、飞羽就是,不过,更多的都不在这里,嫩芽儿在塞外苦寒之地,赵曳夫和唐儿在东女国的女王城,还有那个只有一日之欢的蛮蛮小娘在西爨之地,这些人在李安心里都比较重要,但李安暂时却没有办法将他们接到自己的家中,甚至,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若这些人全部住进这处宅子,再购买一些丫鬟和小厮,那该多么热闹啊!可惜这只是李安的一厢情愿,暂时是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昆雄、飞羽、守瑜、光晟、二牛,你们不回去看看自己的宅子吗?”

    见这些站在自己的身后,李安轻声道。

    “大兄,肯定是冷冷清清的,有什么好看的,不看了,省的心烦。”

    “大兄,你这里房间多,我们就住这儿了,还回去看自己的房子干什么”

    “无恙,这里太乱了,杂草太多,就像我们当初买的时候一样,不过,这次是干草,烧起来肯定更加的方便,哈哈!”

    “将军,这次可千万不能再烧了,陛下一定会怪罪的。”

    李安轻轻一笑:“这一次当然不能用火烧了,不过,这么多的杂草,可真是够我们清理的,那就要辛苦各位弟兄了。”

    “哈哈!说干就干,我们现在就动手吧!”

    众人并不畏惧干活,全都兴高采烈的,仿佛干活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至少在年前,他们必须将院子清理干净,房屋整理好,另外,还要购买足够数量的年货,以应付过年时候的休市。

    ####

    在长安城东北方向,一支三百余人的队伍正在缓缓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五十名耀武扬威的骑兵,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银光闪闪的马车,以及保护在马车四周的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紧接着是五十余辆装满货物的辎重车,最后面则是殿后的一百五十名骁勇士兵。

    这支队伍来自辽东的营州,是大唐的平卢军,同时也是安禄山麾下的兵马,而银光闪闪的装甲马车内,赫然躺着的正是大唐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

    这一年,安禄山亲自带着礼品前往京城长安,一是为了述职,将平卢一带的情况,当面向皇帝李隆基进行汇报,同时,也是为了利用这次机会邀宠。

    安禄山军事方面的才能,在盛唐只能算得上是二流,但在巴结领导和邀宠方面却是首屈一指的,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而安禄山若想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威望和官职,就必须亲自到长安城面见李隆基,利用他百试不爽的邀宠本领,博得李隆基的好感,进而一步步取得更高更大的权势。

    这一次,安禄山不仅自己来了,还将他的爱将史崒干也带来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李隆基看看,他麾下的猛将有多厉害,而正是这些猛将守住了大唐的河山,带着爱将一起邀功,也能从侧面向李隆基暗示他的胸怀宽广,不会压制麾下的人才,从而更加取得李隆基的好感,总之,也算是安禄山的邀宠手段了。

    安禄山要营造的就是憨厚大度、忠心耿耿的形象,为了这个形象,他不惜付出一切手段。

    至于安禄山为何带这么多兵马护卫自己,还乘坐全金属包裹的战车,这自然与他的心虚有关。

    这么多年来,安禄山没少做坏事,得罪的仇家可谓是数不胜数,有很多人想要置安禄山于死地,当然,也有很多人已经实施了对安禄山的暗杀,比如,李安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防止自己被仇家刺杀,安禄山能不离开自己防卫森严的府邸就绝不离开,就算离开也会乘坐能防住弓弩射击的铁皮马车,身穿软猬甲,另外,让大量精锐士兵护卫自己,从而确保自己绝对的安全。

    当然,对于享受惯了的安禄山,既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同时也不能让自己太受苦了,所以,马车的外面包裹了铁皮,但里面却铺上了非常柔软的被褥,而且,还有两名芳龄二八的少女,负责服侍他,一个为他揉肩,另一个为他揉腿。

    万一安禄山突然兴起,则直接将其中一人按在被褥上,兽性大发的进行一番啪啪啪的运动,反正周围都是自己的心腹将士,没有敢干扰他的好事。

    “节帅,长安城已经不足十里,是否进城。”

    一名校尉策马而来,小声问道。

    安禄山正将一名妙龄小娘压在马车的被褥上啪啪啪,正在兴头上却听到麾下校尉的汇报,不由得大为扫兴,轻轻掀开车帘,怒道:“既然到了长安城,为何不进城,进城。”

    说完放下车帘,继续与车内的小娘啪啪啪。

    “节帅,长安城的宵禁快要到了,若要今日进城,必须加快速度,节帅坐稳了。”

    校尉向马车抱拳行礼,伸出手臂下令加速行进。

    安禄山正在兴头上,被校尉三番两次的打扰,再加上马车的突然加速,立马就软了,愤怒的将身下小娘推开,掀开车帘,吼道:“减速,想颠死本帅吗?”

    “节帅,长安城宵禁在即,若不加快速度,封闭城门之前,我们肯定无法进入城内。”

    校尉见安禄山大怒,急忙解释道。

    “一派胡言,本帅是何人,哪个不长眼的敢把本帅堵在城外,反了他了,缓缓行进。”

    安禄山霸气的吼道,他在营州的时候,早就嚣张跋扈惯了,在他看来宵禁主要是针对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普通老百姓没有后台,是软弱可欺的象征,而他却是平卢节度使,何人敢不让他进城,除非活的不耐烦了。

    “是,节帅。”

    校尉遵令,立即下令减速,让队伍恢复原来的速度。

    在安禄山的队伍距离京城还有三里的时候,伴随着宵禁的鼓声,长安城的各座城门相继关闭,而安禄山的队伍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继续缓缓向城门处行进,过了龙首渠便直奔通化门。

    队伍在距离通化门还有五十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节帅,长安城已经宵禁了。”

    校尉再次打马过来汇报。

    安禄山眯了眯眼睛,大声道:“告诉看门的校尉,我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来了,让他立刻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是,节帅。”

    校尉策马上前,将安禄山的职位报了一遍,让防守城门的校尉立刻开门。

    不过,长安城是大唐帝国的都城,宵禁制度是比较严厉的,即便安禄山这样的封疆大吏,也不能随意犯夜禁,更不能让已经关闭的城门在夜间随意打开,否则,安禄山是高兴了,但下令打开城门的校尉,可能就要面临极其严重的处罚了。

    守门校尉死活不愿意开城门,威逼和利诱都没有任何的效果,这让安禄山大为恼怒,他是大唐的一方节度使,而对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校尉罢了,居然敢将他拦在城外,这不是反了吗?

    就在这时,史崒干等一同前来的将领全都聚了过来。

    安禄山看向史崒干,大声道:“这些看门狗太不识时务了,竟敢拦住本帅,史崒干,给他们点教训。”

    史崒干没有说话,弯弓搭箭准备露一手,震慑城门校尉。

    “住手,史将军住手。”

    严庄急匆匆的赶过来,见史崒干居然弯弓搭箭,对准看守城门的大唐将士,吓得脸都绿了,急忙阻止道。

    他刚才因为肚子疼,在距离长安城还有十余里的时候,就脱离队伍,找地方方便去了,这才急匆匆的赶回来,居然遇到这种事情,这让严庄又气又急。

    “节帅,这可是天子脚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见安禄山一脸怒意,严庄带着一肚子怨气,言语中也颇有指责的意思。

    安禄山余怒未消,指着城门楼上的校尉,怒道:“这群不长眼的看门狗,居然敢拦本帅的道路,真是活腻了。”

    “节帅,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不是我们营州城,这里的宵禁极为严格,别说节帅不能违逆,就是右相在这里,也一样不能进城,若节帅一时动怒惹了乱子,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陛下会认为节帅嚣张跋扈,难以节制,这对节帅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未完待续。)

    严庄是一个识时务者,他对大唐局势的洞察非常透彻,明白当今皇帝李隆基的喜好,更了解安禄山的优势和能力。

    就以目前的情况看,只要安禄山能稍微注意一点影响,完全可以获得更高的职位和权利,也正是看重了这一点,严庄才死心塌地的效忠安禄山,处处为安禄山出谋划策。

    当然,若安禄山一意孤行,不肯听从他的劝告,他也不会愚忠,历史记载的很清楚,在安禄山称帝之后,变得暴躁和一意孤行,严庄屡屡遭到训斥,为此,他与安庆绪勾结,诛杀了安禄山,扶植安庆绪登上皇位,并大权独揽,成为大燕帝国的权相。

    而在唐军光复长安、洛阳后,严庄又及时向唐军投降,被唐帝国任命为司农卿,从而化险为夷,继续为大唐帝国效力。

    也就是说,严庄这种小人,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后世的很多人也都以严庄为榜样,遇到危难的时候选择叛变,这也算是中华特有的汉奸文化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至少此刻安禄山身上,具备这个时代成功者的潜质,以严庄的精明眼光,自然可以肯定安禄山的前途,并很识时务的跟随安禄山的左右,帮助安禄山更好的发展,进而为自己带来大的利益。

    此刻,严庄发现安禄山居然一怒之下,准备教训看守城门的校尉,这让他大为吃惊。

    若是在营州城,严庄肯定不会管这样的事情,甚至一路上路过的州县,严庄也不觉得安禄山强行要求打开城门有什么不妥,但京城是天子脚下,这些看守城门的校尉是守卫皇帝的卫士,一个在外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半夜强闯夜禁,教育城门守卫,这是很犯忌讳的。

    说轻了这叫目无法纪,嚣张跋扈,说重了则是冒犯皇权、意图不轨。

    万一惹恼了李隆基,让李隆基有了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以后想要改变这种不好的第一印象就比较难了,所以,严庄很庆幸自己及时赶回来,并及时阻止了史崒干的莽撞,他要告诉安禄山,在京城只有谦卑谨慎行事,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安禄山在听了严庄的提醒和分析后,终于惊醒过来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邀宠,而不是来京城摆谱的,严庄提醒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退下,所有人后退一里扎营。”

    安禄山立即下令,并从防御严密的马车中走下来,他要向守卫城门的校尉说清楚情况,以展示自己的遵纪守法。

    与安禄山留在城门处的,只有史崒干、严庄、开路校尉和六名贴身护卫,一共十人。

    安禄山拖着肥胖的身躯走向城门口,看向守城校尉,大声道:“本官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你把本官堵在城外,就不怕本官日后保护你吗?”

    态度强横的安禄山,瞪着圆眼看向城门楼,仿佛要把守卫城门的校尉,一口吞下似的,这让身旁的严庄吓得额头直冒汗。

    这是什么意思?后撤扎营不就行了,干啥威胁尽忠职守的城门校尉,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对安禄山的名声非常不利。

    当然,严庄绝对想不到,安禄山是故意这么做的,而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假意试探。

    “安节帅恕罪,夜禁是朝廷制定的,除非陛下亲临或者有陛下的圣旨,否则,任何人都不能闯夜禁,卑职职责所在,还望节帅能够理解。”

    城门校尉不卑不亢的回道。

    其实,作为一名小小的校尉,他也不想得罪安禄山这么大的官儿,这对他日后的发展肯定不利,但朝廷的法度必须遵从,安禄山是边疆节度使,半夜三更带着数百全副武装的人马闯夜禁,这是绝对不能放入城内的,否则,他要遭到处分的,为了职责,就算真的得罪安禄山,他也不在乎,虽然他是吃这碗饭的呢?

    “年轻人,你真的想好了,不让本官进入京城吗?”

    安禄山再次威胁。

    “安节帅恕罪,卑职不能从命。”

    城门校尉态度很是坚决,既然得罪就得罪到底,福祸相依,谁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禄山笑得非常狂妄,笑完了,大声道:“好,好样的,不愧是陛下身边的将校,尽忠职守,不惧威胁,有这样的校尉镇守城门,陛下可以安枕了,哈哈!”

    城门楼上的校尉和士兵,一时愣住了。

    严庄反应最快,立马就明白安禄山在补救刚才的鲁莽,于是,看向城门楼方向,大声道:“我家节帅刚才是故意是试探,就是想看看,京城的守卫是否尽忠职守,你们果然没有令节帅失望,比沿途那些胆小鬼强多了。”

    安禄山与严庄对视一眼,嘴角狡黠一笑,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本官,待本官见了陛下,好为你请功。”

    “多谢节帅好意,看守城门只是卑职的职责,卑职万万不敢居功。”

    城门校尉是真的不敢以此作为功劳。

    “陛下,陛下,微臣今日来晚了,明日再进宫参见您老人家。”

    安禄山面相大明宫方向,非常恭敬的行礼,整个腰弯成了u形,看上去颇为滑稽。

    感觉自己已经足够虔诚后,安禄山缓缓后退,迈着步子离开城门,向一里外的营帐走去。

    “节帅,您刚才的表现可真是吓死卑职了,卑职还以为您真的发火了呢?”

    返回营帐之后,严庄仍旧一脸的紧张,两颊都留下了汗珠。

    安禄山奸诈一笑,得意道:“严先生,本官刚才的表现如何,能否弥补之前的不足。”

    严庄点头道:“节帅做的非常好,可谓是化被动为主动,估计明日过后,关于节帅的表现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更会让当今陛下得知,有了好的第一印象,陛下定然不会亏待节帅。”

    “哈哈哈……”

    安禄山得意的大笑起来。

    ####

    进入长安城的第二日,李安早早起身,与昆雄、飞羽二人在大业坊的一家包子铺,简单的吃了一顿,而后前往皇城,准备领取朝廷赏赐给自己的丰厚财物。

    当然,其实昨日就可以去领的,不过,由于李安到了自己的宅子,觉得太脏乱了,决定好好的打扫一番,所以,就给耽误了。

    不过,财物又不会自己跑掉,什么时候领取都是一样的,李安并不是视财如命之人,自然不会太急迫。

    在皇城的朱雀门,李安正准备进入,只见一支数百人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那气势足够将路人震慑的向两边躲避。

    李安并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见此情景,与昆雄、飞羽对视一眼,向道路的边缘走去,并看向这支队伍。

    “大兄,是平卢军。”

    “居然是平卢军,那这支队伍岂不是安禄山的队伍。”

    待这支队伍稍微靠近一些,李安三人便看得很清楚了,来的是平卢军的队伍,而平卢军是安禄山麾下的武装,这让三人的心里不由之主的泛起一丝反感。

    随着五十名骑兵的依次通过,由一百人护卫的装甲马车进入了李安三人的视线。

    不用说,这辆装甲马车里坐着的,一定就是作恶多端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这让李安与昆雄、飞羽,全都怒目瞪着这辆装甲马车,恨不得将其砸的粉碎。

    “安禄山这狗贼,居然跑到京城来了,真想一刀宰了他。”

    李安攒紧了拳头。

    “大兄,安禄山足足带了三百名护卫,想要杀他,可不太容易。”

    “是啊!大兄,这里是京城,想要刺杀安禄山,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待他离开京城后,在半路上下手。”

    李安轻轻摆手,低声道:“安禄山既然敢来京城,就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就不要想着暗杀这种低级的事情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装甲马车在朱雀门停顿了一下,安禄山微微掀开车帘,露出那张让人作呕的畜生脸,看了严庄一眼,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严庄会意,让大部分兵马留在外面,只让十名护卫保护马车进入皇城。

    皇城是大唐帝国的核心之地,这里面当然不会有什么刺客了,安禄山无需让三百护卫进入皇宫,而且,政策而已绝对不会允许,这是逾制的事情。

    而马车进入皇城倒是允许的,毕竟,放在门外太不雅观,影响皇城的威严,而在皇城的内部,有一条河流,河流上有几座小桥,名叫下马桥,马车和战马都要停在下马桥外,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必须下马之后,步行通过下马桥,否则就是对皇权的不敬,是要被治罪的。

    护卫的平卢军将士,在严庄的命令下,分散部署在朱雀门外的各处位置,以防部署在一处位置,导致阻碍交通的情况发生。

    “大兄,严庄、史崒干都在队伍里,他们都进去了。”

    李安点头道:“严庄是安禄山的重要谋士,史崒干箭法超群,可以很好的保护安禄山,有这二人在,我们想暗杀安禄山,几乎是不可能的,这要冒极大的风险。”

    “大兄,安禄山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怎么办,还去领取赏赐吗?”

    李安正色道:“皇城又不是安禄山一个人的,他办他的事,我们办我们的事情,无不干扰。”

    “大兄,我是怕您不想看到他。”

    “是啊!大兄,杀也杀不了,看着那肥猪就难受。”

    李安白了二人一眼,招手道:“现在我们已经在京城了,这些日子,想不见安禄山都不可能,走吧!不必可以躲着他,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他呢?”

    三人进入皇城,就跟在安禄山马车的后面,距离仅有百余步,马车转动的嘎吱声,听的非常清楚。

    在下马桥旁,安禄山在一名亲兵护卫的搀扶下,走下全副武装的马车,并让十名护卫留下,带着严庄与史崒干走过下马桥。

    看着安禄山肥胖的一扭一扭的身躯,李安伸出右手,摆出手枪的姿势,啪啪的打了几下。

    如果手里真有手枪,李安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将安禄山击毙,然后,看着他的肥胖身躯掉入河水中喂鱼。

    “大兄,这是什么意思?”

    李昆雄学着李安的样子,也对着安禄山打了几枪。

    “这叫手枪,可以发射子弹,将安禄山打死,不过,这仅仅是个手势而已,不是真枪。”

    李安遗憾的说道。

    “大兄,什么叫手枪,很厉害吗?还能发射子弹。”

    李安翻了翻白眼,转移话题道:“不说了,我们去领赏赐吧!”

    三人前往皇城领取朝廷赏赐给他们的财物,当然,这些财物并不全部在皇城,他们只是前去打声招呼,告诉朝廷官员自己住在何处,很快,各种赏赐都会送去府邸。

    办完这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李安三人离开皇城,返回大业坊的住处。

    在半路上,他们听说了昨夜安禄山在通化门的表现,这让三人大为吃惊,以他们三人对安禄山的了解,安禄山绝对是一个奸诈的小人,但听京城百姓的评价,好像对安禄山颇为认可,这让李安三人大为愤怒,暗骂安禄山奸诈,使用手段邀买人心。

    “安禄山这个奸诈之徒,居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邀买人心,不了解他的,还真以为他是忠军爱民的好人呢?”

    “安禄山是奸险之徒,又颇有手段,他多活一日,营州的老百姓就要多受一日苦,真该早些杀了他。”

    昆雄、飞羽与李安一样,本就恨透了安禄山,见安禄山这个恶贼,居然得到京城百姓的认可,这让他们怒不可遏。

    李安的怒意比谁都强,毕竟,他与安禄山的仇恨是最大的,见安禄山得到京城百姓的认可,当然会从心底涌出怒意。

    不过,李安并不会因此乱了方寸,安禄山是比较奸诈和可恨,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好人,也有坏人,更是让人恨不得千刀万剐之人,否则,这个世界该多单调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