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四神器之青龙剑 > 全文阅读
四神器之青龙剑txt下载

    陈啸天见潘素玄到来,暗自吃惊,“他是何时到的?我竟没有察觉?”陈怡馨倒是敛衽道:“潘少侠客气了,邀您深夜前来,又令您久候,实在太过失礼,怡馨向您赔不是了。”

    潘素玄脸上一红,心道:“自己趁着守卫敲更时现身,却也被陈怡馨发觉了。”

    陈啸天未听出异样,挥手道:“潘少侠请这边一叙。”说完,带着潘素玄走进假山中的暗门。

    三人沿着地道七扭八歪地走了许久,来到一扇石门前,潘素玄抬头观瞧,这扇石门和那间停放徐三尸体暗室的石门不同,门上并无任何把手,二块巨石之间仅留有一指宽的缝隙。

    陈啸天走上前去,将马步扎好,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把住巨石的缝隙,双手发力,大喝三声,石门缓缓向两旁打开。

    潘素玄暗自吃惊,这石门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陈啸天居然只靠指力便能将其搬开,这份神功当真世上少有!

    三人走过石门,眼前是一条长长窄窄甬道,仅可容一人通过,甬道前端略宽,左右各放有一个石狮子。

    陈啸天问道:“怡馨,今日是双数还是单数?”陈怡馨答道:“今日是四月初五,应是单数。”陈啸天点了点头,走到左侧狮子前,右掌对准狮头轻击三下,就听身后轰隆隆一阵声响,两侧石门缓缓关闭。

    潘素玄见状疑惑不解,既然这石门可自行关闭,为何又要用蛮力打开?正想着,陈啸天道:“潘少侠请随我来。”说完,转身走入甬道。

    三人沿着甬道走了不远,便到了甬道尽头,一扇木门挡在面前。木门黝黑发亮,竟是一整块木板制成,门上也没有把手,却留有一个钥匙孔。

    陈啸天从怀中掏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伸进孔洞拧了拧了三圈,用力一拉,木门吱呀呀地打开。

    三人走进木门,眼前豁然开朗,木门后竟是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上方留有通风口,借着月光望去,洞中央设有大大小小地石桌、石椅,桌子上的餐具茶碗也都由石头制成,靠内石壁处放置着一张巨大的玉石床,床上的被褥枕头叠得整整齐齐,床头还放着几件换洗的衣物。

    潘素玄心道:“这真是别有洞天,此处倒是极好的闭关清修之地。”

    陈啸天坐到中间的石椅上,挥手道:“潘少侠请坐。怡馨,将老夫的‘百年青’取出,请潘少侠品鉴一下!”

    陈怡馨微笑道:“父亲,这‘百年青’自从无恶大师赠与您后,您一直不舍得品尝,今日怎会有如此雅兴?”

    陈啸天道:“此等佳品,当然要与贵客分享”

    潘素玄不禁骇然,隔了半晌才对陈啸天道:“如果宋涟最终赢了陈姑娘,就由晚辈上台杀了他吗?”

    陈啸天手捻须髯道:“怡馨必然会败给宋涟,此事老夫已经答应了寇怀仁,只不过败虽败,想娶走怡馨恐怕宋涟还没有这个福分。”

    潘素玄心道:“由我出手除掉宋涟,既可避免陈怡馨的下嫁,又可避免与齐王正面冲突,可谓一举两得。只是……”

    见潘素玄沉默不语,陈怡馨道:“潘少侠是在担心宋濂一死,齐王会迁怒于彩霞宫吗?”

    陈啸天笑道:“这大可放心,齐王若想成事,离不开彩霞宫在江湖上的支持,他不会轻易与白博望交恶。”

    潘素玄心道:“纵然齐王表面上不说,但丧子之痛岂能轻易平复?日后齐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怡馨道:“潘少侠不必担心,”

    往后三日,府中上下人等进进出出忙作一团,陈啸天父女至那日夜谈后,便再没露面,陈墨也不知去向何处,只剩赵念彤每日来找潘素玄,吵闹着要去金陵城中转转。

    潘素玄起初不仅没有答应,反而训斥其不明事理,大战在即,怎还有心玩乐。赵念彤却不以为然道,既然陈姐姐已然答应与齐王之子结为连理,陈老将军与齐王便成了儿女亲家,双方化干戈为玉帛,满天的乌云也就散了,何来大战一说?

    潘素玄摇了摇头,心道:“若真是这样,倒是个两全其美的结局,只是陈老将军的选择并非如此。倘若陈姑娘真的嫁给宋涟,两家一文一武尽心辅佐皇上,朝堂上再无党锢之乱,江湖中也少了帮派纷争,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盛世太平,岂不是件泽被千秋的大好事?”

    赵念彤见潘素玄总是心事重重,便不厌其烦地游说其出去散心。潘素玄实在招架不住,恰好想起行李还放在客栈,出府一趟将其取回也算随了赵念彤的心愿,于是点头答应。

    二人走出府外,径直向东而去。客栈也在城西,离将军府并不太远,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来到门前。

    客栈掌柜见来了客人,急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驻店吗?小店刚好还剩一间客房,小的这就给您收拾出来?”

    赵念彤摆手道:“不用了,老板,我们已经入住了。”掌柜听罢,将二人打量了一番,陪笑道:“恕小的眼拙,虽然看二位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您二位住哪儿间客房了。”

    赵念彤道:“这也不怪你,我们一入住便外出办事,今天刚刚回来。”说完,从怀中掏出二把钥匙递给掌柜。

    那掌柜接过后脸色便是一变,潘素玄见状问道:“老板,怎么了?这钥匙有什么不妥吗?”

    掌柜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不妥。”赵念彤道:“那还愣着干嘛?快带我们去房间吧!”

    掌柜急忙道:“听口音二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可曾在金陵城中逛逛?今日正巧小人没事,愿为二位做一回向导,带您好好感受一下这石头城的繁华!”

    赵念彤大喜,正要答应,潘素玄却插口道:“不必了,老板,我们还有事,请前面引路,带我们去房间。”

    那掌柜见这招不灵,又陪笑道:“二位别急,您二位的房间久未居住,定是落满了灰尘,我这就让人去给您拾到拾到。”说完,转身大喊道:“小李子,快找人把福字一号、二号房间打扫一下,把没用的东西清一清,二位客官要住下来。”

    潘素玄心中起疑,见四个伙计向后院走去,借口去茅厕摆脱了掌柜的纠缠,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那几个伙计每人手里都拿着二根竹杠和几条麻绳,来到后院西侧已个房间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两一组走进房中,时间不大,抬出一个大箱子,箱子重量不轻,四人合力仍十分较劲。这四人小步慢踱,费了半天的劲才将箱子抬到屋后放好。四人歇了片刻,返回屋内又抬出一个同样大小的箱子放到了屋后。潘素玄数了一下,每间房间都抬出了四个箱子,总共有八个箱子。

    不用问,这客栈老板定是趁我们不在,将我们的客房当仓库用了。这几大箱子看起来并不是客栈的东西,有可能是其他客人的物件寄存于此,只是这箱子中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正想着,身后赵念彤的声音响起:“潘兄?!潘兄,你去哪儿了?”

    潘素玄转身道:“我在这里,赵兄你也来解手吗?”赵念彤脸一红,啐道:“我才不像你那样屎多尿多!掌柜的说给我们调两个大房间,你看如何?”

    潘素玄笑道:“再大的房间能有将军府的别苑大吗?我们还是取了行李早些回府才是。”赵念彤噘嘴道:“将军府中实在是太憋屈了,哪儿有这轻松自在?不如我们从府中搬出来,住在这里如何?”

    潘素玄皱眉道:“胡闹!师傅曾再三叮嘱让我们助陈老将军一臂之力,现在大敌当前,你却要搬出府去,这岂不是临阵脱逃?”

    赵念彤双手叉腰,不服气道:“谁说帮忙就一定要住在府里了?此处离将军府不过几里地,将军府那么大,我们住的东苑与宣政殿的距离比这还要远呢,住在这与住在府中有何区别?”

    潘素玄道:“此处人多口杂,怎能和府中相比?”赵念彤道:“我看府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到处都是奸细,你们商量的事情,有哪儿件没泄露出去?”

    潘素玄心中一凛,暗想道:“念彤所说并无道理,也不知陈老将军命我办这件事有没有泄露出去?”

    见潘素玄沉默不言,赵念彤哼了一声道:“潘兄,我看你不愿离开陈府是因为别的原因吧?”

    潘素玄愣了一下,不解道:“什么原因?!”赵念彤冷笑道:“还不是你贪恋美色,舍不得与那如花似玉的美人耳鬓厮磨,朝夕相处的日子。”

    潘素玄脸色大囧,厉声道:“念彤!你胡说什么?!”赵念彤也怒道:“事实如此!陈姑娘已和宋涟定下婚约,一个是王府世子,一个是将军千金,你这等贫民草莽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潘素玄一听,哈哈大笑道:“你说我中情陈姑娘?!念彤,你可真能乱点鸳鸯!”

    赵念彤仍愠色道:“不是吗?!陈姑娘温柔可人、风情万种,她刚一回府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对,现在她与齐王世子定下婚约,你更是变得精神不振、郁郁寡欢,这些你作何解释?!”

    潘素玄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承认陈姑娘生得确是楚楚动人,但我也不能见个美女就喜欢不是?若真那样,尹女侠也是风姿错约,难道我还能喜欢她不成?”

    赵念彤不屑道:“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是不是来者不拒,老少通吃?!”

    潘素玄笑道:“若如你所言,我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就是你,谁让你也是这般貌美如花、倾国倾城?!”

    潘素玄回头观瞧,客店掌柜正满面笑容站在身后。“客官上房在东院,您这边请!”

    潘素玄心道:“既然念彤这么想在外面住下,我也就别再拗着她,惹她生气了。”想到这,点头道:“好,前面带路。”

    客栈面积不大,穿过一个月亮门便到了东院,院内布局简单,四周随意种了些花草,看上去十分普通,唯一咋眼的是院内正中央的一棵凤凰古松,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显得颇有灵气。

    那掌柜的将潘素玄迎到正对松树下的客房前,转身笑道:“客官这是您的房间,那位爷的房间在隔壁,您看看可还满意?”

    潘素玄推门进屋,屋子虽然不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到里屋一看,自己的行李整齐地摆在床头,长剑也倚在床边。

    潘素玄略感奇怪,心中暗道:“后院的房间既已经腾空,行李也没有丢失,为何还要安排新的房间,让我们住到这来?”正想开口发问,隔壁赵念彤的声音传来,“嗯,还行,就是屋子小了点,凑合着住吧。对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潘素玄闻声走到隔壁,笑道:“赵公子,这么巧?!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啊!”赵念彤佯怒道:“哼!?谁要和你比邻?老板,还有别的房间吗?我要调走!”

    掌柜为难道:“客官,除了这两间房,实在没有别的地儿了。后天就是招亲擂台的最后一日,全城的客栈早就满了,这两间房还是小的硬串出来的,您就将就着先住下,等有空房了我第一时间给您调换,您看成吗?!”

    那伙计转过身道:“客官,您想问什么?”潘素玄并未着急发问,先向一旁的赵念彤使了个眼色,赵念彤随即明白,从腰间掏出二块碎银塞到那伙计手里。

    那伙计受宠若惊,不住地向二人鞠躬,谄笑道:“二位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潘素玄点头问道:“小哥,我想问问这附近的客栈可还有剩余的房间,我有不少朋友想来看看后天的招亲大会,顺便再逛逛这繁花似锦的金陵城,但却没有落脚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那伙计一听,愁眉苦脸道:“爷,不是小的不帮您,只是这附近的客栈早就都住满了,您二位现在住的房间还是掌柜的退了双倍的房钱,才将这里的客人请走,腾出来给您的。”

    赵念彤一听,好奇问道:“你们掌柜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眼瞅着赔钱吗?”那伙计嘿嘿笑道:“也不见得,掌柜的不仅没赔,还赚了一大笔呢!”

    赵念彤惊奇道:“怎么可能?你净胡说!”那伙计并未回答,转身先将房门关上,随后小声道:“我和您说了,您可千万别告诉掌柜的。”赵念彤点头道:“这个你放心,快说,快说!”

    伙计咽了咽吐沫,道:“我们掌柜的碰上财神爷了!一个月前,店里来了三个人,说要订两个房间。您知道啊,那个时候还哪儿有房间,所以掌柜的满口回绝了。可就听啪啪两声,您猜怎么着?!”

    赵念彤道:“掌柜的被打了两嘴巴子?!”伙计笑道:“您真会开玩笑,好端端的顾客怎么会打人?”赵念彤心道:“那是你没遇到脾气不好的客人,比如我。”

    那伙计继续说道:“我当时在柜台后面没看清怎么回事,只看见掌柜的一动不动地愣在那。等我走到前台一看,我也傻眼了。就见柜台上放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大金元宝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金玉宝!”

    赵念彤摆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两个金元宝换两个房间是吗?”伙计点头道:“是啊!那金元宝一个至少得有五十两,一百两金子别说住两间房了,就我们这间客栈也能买个十个二十个了。”

    赵念彤道:“而且这三个人还没入住,只是放了几个箱子就走了。”伙计道:“是啊,您说神不神奇?是不是遇到财神爷了?”

    赵念彤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三个人付完钱放下箱子就走了?没再说些什么?”伙计道:“没说什么啊。他们付完钱,掌柜的就叫我们去抬箱子。哎呀,那箱子沉的啊,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赵念彤道:“你们没打开看一看?”伙计一脸惊恐道:“我们可不敢!那三个财神爷会法术,顷刻间就能要了小的命,他们说不准打开箱子,所以说我们谁也不没敢乱动。”

    赵念彤不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法术?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那伙计摇头道:“这位爷我真没骗您,那三位财神真的会法术,看到门口拴马的石柱子了吗?那三位每人走过去都摸了一下,说谁要是敢偷看就和这柱子一样,然后就上马走了。等他们走远了我们再看,那柱子居然从中间裂成了两半,您说这是不是法术?”

    潘素玄与赵念彤相互对视一眼,均想道:“这三人好强的内功。”

    赵念彤见状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这石桩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潘素玄道:“从这断口来看,这石桩是被人用气功硬生生劈开的。若单讲劈开石柱,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和陈老将军均能做到,但至少也需连击三掌才行。可刚刚听那伙计所言,那两人一人一掌便将这石柱劈开,且断口竟如刀劈斧琢般整齐,此等功夫,恐怕世上再无第三人。”

    赵念彤惊道:“这么厉害?那这两个人联手岂不是天下无敌?”潘素玄道:“如果单从掌力来说确是这样,只是……”

    “只是什么?!”潘素玄摇了摇头道:“我原以为这胖瘦二人是我之前曾经遇见的那两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赵念彤笑道:“那你何必沮丧?我要是你高兴都来不及呢?”潘素玄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赵念彤走上前去,倚在石桩上道:“自从我们下山,遇到的基本上都是敌人,就连那陈大公子,也是打了一架才认识的。若是碰上这么厉害的两个人,当真动起手来,还焉有你的命在?”

    潘素玄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可以跑啊!为什么非要和人家硬碰硬呢?”

    赵念彤哈哈笑道:“师兄你也学会耍太极了?不错,大丈夫得能屈能伸才行。”潘素玄点了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快步走到石桩前,蹲下身来,仔细地查看石桩底部。

    赵念彤吓了一跳,急忙从石桩上起身,质疑道:“我说大师兄,你又怎么了?”潘素玄头也未抬,仍看着石桩底端,问道:“刚刚你靠在这上有没有发力?”

    赵念彤见石柱略微有些倾斜,小恚道:“师兄,你什么意思?!是嫌我太胖将石桩都压歪了吗?”

    潘素玄没听出赵念彤语气中的不满,仍继续道:“这和你胖不胖没关系,只是我看这石桩钉入地下颇深,按理来说不应该倾斜才对,除非是受到外力的击打……”

    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赵念彤一掌击出,打得石削乱飞,纷纷落在潘素玄头上。望着潘素玄一脸疑惑的表情,赵念彤愠色道:“你说的外力的击打是不是这样?”

    潘素玄不仅不怒,反而兴奋道:“念彤,你来看!”赵念彤余气未消,并不理睬。

    潘素玄道:“你再拍一掌试试。”赵念彤大声道:“试试就试试!”说完又一掌击落,这一次她用上了全力,只听见咔的一声,石桩被硬生生打断。

    赵念彤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石桩。潘素玄在旁拱手道:“恭喜赵女侠,习得‘铁掌神功’!”

    赵念彤手掌一扬,对着潘素玄的胸口就是一下,口中道:“我来试试这‘铁掌神功’打人好不好用?!”

    潘素玄大叫一声,手捂胸口,笔直向后倒去。赵念彤大惊,急忙一把拉住潘素玄的手,焦急道:“师兄,你怎么了?我不是有意的!”

    潘素玄咧嘴一笑道:“‘铁掌神功’真是名不虚传,只需一掌就将我的心儿击碎了!”赵念彤顿时脸色绯红,嗔怒道:“你又骗我!”举手再打,另一只手也被潘素玄抓住。

    “师……师兄……你……你快放开我!”潘素玄笑道:“我不放,放开你再打我怎么办?”赵念彤急道:“这……这里人来人往,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潘素玄也觉得略有不雅,放手道:“好,那你听我的,赶快回屋,我们等到晚上行动。”赵念彤刚想问为何?潘素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其回客栈再聊。

    赵念彤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回到房间,一进门就大声道:“师兄,干什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痛快地说出来么?”

    潘素玄并未言语,转身将门关上,小声道:“我知道那几个箱子的主人是谁了,我曾经和他们交过手。”赵念彤奇道:“还真让我说中了?他们是谁?”

    潘素玄道:“是我和双儿在会仙楼上遇到的两个人,那个胖子姓王,瘦子的名字不清楚,不过他们二人绝不是善类,很可能也是天启老人一伙儿的。”

    潘素玄摆手道:“不急,现在人多眼杂,咱们先回房休息,等天黑了再去。”赵念彤少年心境,耐不性子,一直嚷着现在就去,潘素玄却不予理睬,只坐在屋内喝茶。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潘素玄起身道:“走吧,我们先去找掌柜的。”赵念彤不解道:“找他干嘛?我们不是应该去找箱子吗?”潘素玄笑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吧。”

    二人出了房间直奔客栈前台,掌柜的正在与几个伙计拢账,见潘赵二人走来,陪笑道:“二位爷,有何吩咐?”

    潘素玄道:“老板,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给我们介绍一二?!”掌柜的道:“要说好玩的地方,咱们金陵城可多了,只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很多美景可能看不到了。”

    潘素玄道:“那晚上能有什么地方能去转转的?”掌柜的望了一眼赵念彤,嘿嘿笑道:“晚上能转的地方,那就要数忘忧楼了,二位不妨去试一试!尤其是这位爷生得如此俊俏,到哪儿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欢!”

    赵念彤一听,刚要发火,潘素玄急忙拦住,微笑道:“好极,老板,敢问忘忧楼怎么走?”掌柜的指明方向,潘素玄口中称谢,拉着赵念彤走出客栈。

    刚一出门,赵念彤便愠色道:“师兄,你要干什么?!你要敢去那种地方,看我回去不告诉师傅?!”

    潘素玄小声道:“别吵,快跟我走,后面有人跟踪!”赵念彤一愣,见潘素玄已走进路口旁的小巷,急忙加紧脚步跟上。

    二人隐身在一间民房屋檐下,向外望去,不大一会儿,果然发现有两个客栈伙计站在路口东张西望。

    赵念彤小声道:“他们跟着我们干什么?”潘素玄道:“想看看我们到底去没去忘忧楼。”“那现在怎么办?”“很简单,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去那,我们就去一趟吧。”说完,拉着赵念彤大摇大摆走出小巷。

    那两个伙计见二人现身,急忙躲了起来。潘素玄对其视而不见,按照掌柜的所指的方向径直走去。

    夜晚的金陵城较比白日另有一番韵味,少了些古板,多了些俏皮。金乌西沉、华灯初上,红男绿女纷纷涌上街头,享受着烟柳满地的浪漫春夜。

    潘素玄与赵念彤穿过人群,向东走出不远,便到了一栋五层小楼前,楼上挂着三个鎏金大字——忘忧楼,门口站着八九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不停地向路过的行人高声呼喊,招揽生意。

    赵念彤一见,转身就要走,潘素玄一把将其抓住,小声道:“伙计还没走呢!咱们先从前门进,待一会儿再从后门出。”

    赵念彤愠恚道:“我不去,爱去你自己去!”潘素玄道:“做戏要做足了,我们不进去,那两个伙计又怎会离开?”

    赵念彤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风尘女子走了过来,娇滴滴地说道:“二位公子,怎么才来啊?奴家等候多时了呢?!”

    赵念彤怒道:“赶紧走开,别逼我动手!”那女子一愣,随即笑道:“呦?!这位公子好大的脾气,想必是肝火上行的缘故,没关系,到我这来,奴家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赵念彤气得火冒三丈,右手刚刚举起,便被潘素玄拦下。就见潘素玄笑道:“这位姑娘,我们初来金陵,还不知咱们这有什么好玩的,还得请你推荐一下。”

    那女子格格笑道:“这位公子,若说好玩的,您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忘忧楼可是江南百里最有名的风月之地,来到这我包您满意开心,不虚此行!”

    潘素玄道:“好极,那就有劳姑娘前面指引。”那女子媚笑道:“公子,我叫柳儿,你可要跟住我,别走丢了啊!”转身走进大门,高声道:“姑娘们,出来接客了!”

    这一声喊可不得了,猛然间窜出数十个姑娘将潘赵二人团团围住,这个甜言蜜语,那个柔声谄媚,还有的直接就投欢送抱,一个劲地向二人身上贴去。

    赵念彤可不客气,来一个推开一个,来俩个推一双,连续推倒六七个后,再也没人敢上前。潘素玄这边也抵挡不住,急忙对那柳儿说道:“柳……柳儿姑娘,请你让……让她们别……别这样!”

    柳儿见潘素玄满脸的尴尬,娇笑道:“公子,一看你就不常到这种寻欢之地来,这是姑娘们向你表达她们的热情呢?”

    潘素玄大声道:“心……心领了!请让她们停……停手!”柳儿道:“除非你选出陪你的姑娘,否则她们是不会走的。”

    潘素玄赶忙道:“好……我选……我选你!让她们走吧!”柳儿欣喜道:“多谢公子!那这位公子……”转身看见赵念彤一脸阴沉,只好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陪二位公子说说话,需要的话再叫你们!”

    如此连喊了三遍,众人才渐渐散开。还有几个颇不情愿,跟在后面想再说几句,却见赵念彤将右手举起,吓得急忙跑开,纷纷对其指指点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骂着。

    见姑娘们均已走开,柳儿道:“二位请到我的房间稍坐,我这就叫人打茶围。”赵念彤喝道:“怎么?你要叫人打架吗?爷爷我可不怕你!”

    柳儿听罢,笑得前仰后合,“这位公子真是火爆脾气啊!奴家哪儿敢和您动手啊?我说的打茶围是找人上茶点。”

    潘素玄在旁圆场道:“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不清楚咱们的规矩,柳儿姑娘您请便。”柳儿点头,转身喊了一个仆役,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仆役下去,时候不大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瓜子、蜜饯等小吃。

    柳儿道:“二位公子楼上请!”

    赵念彤怒道:“师兄,你要是敢上楼,我们就此绝交!”柳儿笑道:“来都来了,要是不上楼岂不是白来了?”

    潘素玄小声道:“念彤,你去看看门口的伙计走没走,我在这先拖住她。”赵念彤道:“你甭想把我支走,然后自己上去,休想!”

    潘素玄道:“那这样,你留在这,我去门口看看。”赵念彤道:“我才不要呆在这,要去咱们一起去!”

    潘素玄苦笑道:“我们一起去,若让伙计发现了,不就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吗?”

    赵念彤道:“怀疑就怀疑呗!我真不明白我们到底在干什么?!两个小伙计而已,为什么要躲着他们?”

    潘素玄还想解释,忽听门口一阵喧哗,有人大声道:“寇大人到!”

    潘赵二人对视一眼,均想道:“寇怀仁也来了?他一个堂堂的督军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就见门外进来四个彪形大汉,各分左右站立两旁,在他们身后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胖子,头戴玉顶瓜皮帽,身着锦缎紫罗衫,腰坠翡翠玲珑佩,脚穿金丝高筒靴,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潘素玄一见,心道:“原来不是寇怀仁,而是他那个侄子,他怎么会来这?”转念一想,不由得暗自发笑,“这种地方他不来谁还会来?!”

    赵念彤在旁低声道:“好家伙,这个寇大人官不大,排场可不小,相较他伯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忘忧楼的老鸨和全楼的姑娘早已扑了上去,众星捧月般将寇大人迎进门来。

    柳儿见他们打算上楼,急忙拽了拽潘素玄,示意其让在一旁,潘玄又拉了一把赵念彤,三人看着这寇大人在众多浓妆艳抹的莺花女子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

    赵念彤不屑道:“看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仗着自己有个好爹,爹又有个好兄弟,这把他神气的?!”

    柳儿在旁叹气道:“做官的哪儿个不是这样?不仅难伺候,一不顺心就对你非打即骂,而且还经常赊账,我们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天,到头来却分文未挣。”

    赵念彤怒道:“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我去找他说道说道!”

    潘素玄急忙一把拉住,“别惹事,你快去门口看看,回来再说。”

    赵念彤忿忿地转身,临走前说道:“等着我,不许上楼!”

    潘素玄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见赵念彤走出门去,柳儿轻声对潘素玄说道:“这位公子您是来过班的吗?”

    潘素玄愣了一下,问道:“恕我冒昧,请问什么是过班?”

    柳儿道:“过班就是您带着您的相好来我们这里走一趟,带她了解一下我们青楼内的女子都是如何生活的。”

    潘素玄慌忙摆手道:“不……我没这个意思……不过,姑娘你居然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

    柳儿笑道:“这位姑娘的扮相太过秀美,我在这十余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公子,想来女儿装时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吧?更何况她三番五次告诫你不准上楼,若是心中没有你,又怎会这样在意此事?”

    潘素玄听罢,心中一动,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楼上有人大喊:“秋月呢?!快把秋月给我找来,别的我一律不要!”接着就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又听见女人的哭泣与哀求之声,随即三楼东侧的房门一开,老鸨和两个女子被推搡出来。那两名女子均不住抽泣,老鸨也是满面愁容。

    柳儿见状,紧走几步上楼道:“徐妈,怎么了?”那老鸨叹气道:“寇大人要找秋月,可你知道秋月……秋月她现在已经赎身了啊!”

    柳儿道:“那您就如实相告啊,而且秋月不是已经搬走了吗?”徐妈愁眉苦脸道:“是啊,她是前天搬走的,可就在刚才她回来取东西,偏偏就被寇大人看见了,现在我再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了啊。”

    话音刚落,就听房间内有人喝道:“赶快叫秋月过来,否则我砸了你们忘忧楼!”徐妈哭丧着脸道:“柳儿,你……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柳儿沉吟片刻道:“徐妈,你迅速派人去找秋月,看看能不能请她过来圆一下这个场,我先上去和寇大人解释一二,争取拖延些时间。”徐妈点头道:“好,好丫头,辛苦你了!我……我这就派人去找秋月!”说完匆忙下楼而去。

    柳儿转过身来对潘素玄敛衽道:“公子,请恕奴家失礼,今晚可能陪不了您了。”潘素玄急忙还礼道:“柳儿姑娘客气了。只是这寇大人脾气暴躁、性如烈火,现在又在气头上,此时去找他,恐怕他会迁怒于姑娘。”

    柳儿嫣然笑道:“多谢公子关心,可是我必须得上楼去。”潘素玄不解道:“此事与姑娘并无关联,何必去自讨苦吃?”

    柳儿道:“因为秋月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能找到最终的归宿,我真的打心眼里为她高兴。正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忘忧楼里的每一个莺花女子,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遇到那个他,助自己脱离苦海,跳出这个火坑,然后与他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可这十多年以来,忘忧楼里来了那么多文人雅士、翩翩君子,可都是逢场作戏、寻欢作乐而已。也有人曾许下诺言,待自己出人头地、金榜题名时必来迎娶,可是寒来暑往,多少个春秋过去了,美人已经迟暮,少年却仍未归来,这一切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黄粱美梦罢了。所以我们这些老人,早就破灭了这样的幻想,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这种日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秋月她做到了,杨公子真的为她赎身了!她的自由不仅关系到她自己的幸福,更点燃了我们心中的希望!因此莫说楼上是那寇大人,就算是阎王爷我也得上楼去,不仅为了她,也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活下去的动力!”

    看着柳儿面如止水,娓娓道来,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不知为何此时潘素玄的心中竟然涌上了一丝酸楚。柳儿说完,对潘素玄嫣然一笑,缓步走上楼去。潘素玄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站在这看什么呢?!”赵念彤猛然在身后说道。潘素玄心中一惊,转身道:“没什么,柳儿姑娘上楼找那寇大人去了。”

    赵念彤道:“她去找那寇大人做什么?”潘素玄把缘由讲了一遍,赵念彤听后愠色道:“那你怎么不拦着点?我倒要看看这姓寇的有什么能耐?”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潘素玄急忙道:“不要生事,门口的伙计若是走了,我们快点回客栈才是。”赵念彤头也没回道:“还在门口呢,正好料理了这寇胖子再回客栈。”潘素玄见状摇了摇头,也只能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三楼,刚到屋外,就听见屋内有人大骂道:“你是秋月吗?你进来作甚?!赶紧给我滚蛋!”一旁有人附和道:“滚!快滚!去把徐老鸨找来,问问她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赵念彤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正想破门而入,潘素玄一把将其拦住,小声道:“别着急,看看再说。”见旁边的屋子空着,潘素玄轻轻推开房门,拉着赵念彤躲了进去,再用玄冥指力在隔墙上的木板钻了个小洞,透过孔洞向屋内观瞧。

    就见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放的水果小吃已都散落在地上,那寇大人正独自坐在桌子前,两旁站着四名侍卫,柳儿则了然一身站在门口。

    就听柳儿道:“寇大人,您稍安勿躁,我是秋月最好的姐妹,您叫我柳儿就行。实不相瞒,奴家与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寇大人撇了一眼柳儿,不屑道:“你?!就你这半老徐娘,本大人没有兴趣!”柳儿也不气恼,微笑道:“奴家的确韶华不在,人老珠黄了,不过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八年前奴家也是风华正茂,那时曾与大人在此相会,您还记得吗?”

    潘素玄与赵念彤相视一眼,均想道:“原来柳儿与这寇大人竟是老相识?”

    就见寇大人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八年前?!八年前我还没有做官呢?!”柳儿道:“正是,那时您正要进京赶考,路过金陵曾在此处盘恒了数日,那时这里还不叫忘忧楼而是春风苑,奴家也不叫柳儿,而叫梦涵。”

    寇大人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道:“你……你说你叫什么?”柳儿笑道:“奴家叫梦涵。金陵一梦醉千年,万里江涵孤雁飞,金鼎玉簋终归土,岂留佳人独自怜?”

    这四句诗读完,寇大人已浑身颤抖个不停。两边侍卫见状,纷纷问道:“大人,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不……我没事,你……你们先退下吧。”

    侍卫有些犹豫,寇大人怒道:“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吗?!还不快滚?!”那四人见他生了气,急忙退了出去。

    赵念彤在隔壁不解道:“那四句诗是什么意思?这寇大人听了后怎么会一反常态?”潘素玄道:“这诗是说一个孤苦伶仃本想考取功名的学子,在金陵遇到了一位佳人,于是甘愿放弃功名利禄,决心与佳人双宿双飞的故事。”

    赵念彤道:“孤苦伶仃的学子?难道会是这姓寇的?!”潘素玄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示意赵念彤仔细去听。

    只听柳儿缓缓说道:“寇大人,您为何要将他们赶出去?!”那寇大人并未回答,却反问道:“梦涵,真……真的是你?!”

    柳儿笑道:“梦涵已经不在了,您还是叫奴家柳儿吧。”寇大人道:“梦涵,你好好看看我,我是长兴啊!”

    柳儿道:“长兴也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大人您了。”寇长兴停顿片刻,缓缓说道:“梦涵,你这么多年去哪儿了?找得我好苦!”

    柳儿仍旧微道:“寇大人,您说什么奴家怎么有些听不懂呢?”寇长兴道:“梦涵,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确实没有履行我的诺言,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柳儿听后笑容凝固在脸上,冷冷地说道:“寇大人若是还将奴家当做梦涵的话,恕奴家无理,先告辞了!”说完就要走。寇长兴见状,急忙紧走几步一把拉住了柳儿的手。

    “梦涵,别走,听我解释!”柳儿愠怒道:“寇大人,请您自重!”

    赵念彤一见,就要冲出去,潘素玄急忙道:“你干什么?!别去!”赵念彤喝道:“干什么不去?!他要伤害柳儿姑娘!”话音刚落,飞起一脚将中间的隔墙踢倒。

    这钢刀原是侍卫扔出,掷向赵念彤的,哪儿知赵念彤身法一变,不经意间便躲了过去。当时赵念彤恰巧站在寇长兴面前,故此钢刀便直奔他而来,若不是潘素玄身手矫捷,寇长兴此时已成了刀下冤魂。

    那侍卫见自己险些误伤大人,吓得急忙从地上爬起,跪倒在寇长兴面前,磕头如捣蒜,大声道:“小的罪该万死,求大人治罪!”

    寇长兴未怒反笑道:“起来吧,你不仅无罪,我还要谢谢你呢!”侍卫一听,愣在那里,不知是否应该起身。

    潘素玄先将柳儿扶起,又对那侍卫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搭把手?!”侍卫急忙站起,与潘素玄合力将寇长兴扶到床上。

    寇长兴缓了口气,对四个侍卫道:“今日你们护……护我失职本该受罚,不过老爷我……我今天高兴,免……免了你们的刑罚,但今日之事若……若泄露出去,可别怪我不……不客气!”那四人急忙躬身道谢,寇长兴又从怀里拿出四块银子分给侍卫,随后挥了挥手,将他们撵了出去。

    柳儿见寇长兴说话时大汗淋漓,心疼道:“很疼吗?我去找药,等着我。”刚站起身,寇长兴便将其拉住,道:“没……没关系,你别走,走……走了会更……更疼。”柳儿脸色一红,缓缓坐下,对潘素玄道:“不知公子身上可有止疼药,能否赐予一些。”

    潘素玄点头,从腰间拿出一瓶跌打药,掀起寇长兴的衣服,见其小腹处印着一块暗红色的掌印,不由得责怪赵念彤下手太狠。柳儿见潘素玄将跌打药倒在手中,欲向伤口去涂抹,开口说道:“我来吧,将这些都涂上吗?”

    潘素玄道:“是的,这瓶药分四次涂完,伤势便可痊愈。”柳儿接过药瓶,甚是感谢,小心翼翼地将药末均匀涂在伤口上。

    赵念彤在旁则看得一头雾水,拉了拉潘素玄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潘素玄见柳儿已将药沫涂好,又递给她一颗红色药丸,让寇长兴服下,这才站起身,对赵念彤道:“我们去隔壁说。”

    二人来到隔壁房间,赵念彤道:“我是不是打错人了?”

    潘素玄点了点头道:“不过也是好事。”赵念彤羞愧道:“师兄,你别取笑我了,我是真的怕柳儿姑娘被那姓寇的欺负了,所以才动手的。”

    潘素玄笑道:“我可没半点取笑你的意思。你要是不动手,他们不知何时才能消除隔阂,你这么一闹,恰好使得二人患难见真情,冰释前嫌,你说这是不是好事?”

    赵念彤半信半疑道:“真的?师兄你可不要骗我!”潘素玄摇头笑道:“你啊,难道你没看出柳儿姑娘是那寇大人是老相识吗?”

    赵念彤道:“我知道啊,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之间居然还有一段未了情缘?”潘素玄正想回答,忽听身后有人说道:“不怪这位公子,这段往事连奴家本人也都快忘干净了。”

    二人回头一看,见柳儿姑娘正站在门口,笑着道:“奴家另选了个房间,摆好了酒菜,想请二位移步小聚,不知可否?”潘素玄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叨扰。”

    柳儿道:“既然二位公子还有要事,奴家也不再挽留,只是有件事,长兴让我务必转告二位公子。”潘素玄微微一愣,心想:“什么事情寇长兴不能当面告诉我们?”

    柳儿看出了潘素玄的疑惑,接着说道:“长兴说此事事关重大,自己曾立下重誓不能与人说出,但二位公子是我们的恩人,长兴感念二位的恩德,因此将此事写在纸上让奴家交给公子。”

    潘素玄接过柳儿递来的纸条,打开一看,上写八个字“擂台危险,切勿前往”。

    赵念彤看了一眼,厉声道:“这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柳儿笑道:“公子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家只是将纸条交给二位公子,至于上面什么写了什么内容,我并不清楚。”

    潘素玄道:“寇大人可在隔壁?”柳儿道:“长兴服下公子所赠的药丸后已经睡下,公子是想找他问个究竟吗?”

    潘素玄点了点头,柳儿续道:“我看没这个必要了,长兴若是想说,便会当面告诉公子了,也不用奴家在中间传话了。”

    赵念彤哼了一声道:“你们不说,我们还不想问呢!师兄,我们走!”潘素玄向柳儿姑娘抱拳道:“多谢姑娘提醒,在下告辞!”

    柳儿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想道:“可惜这么善良的两个人,终究要葬身火海。”

    二人来到门口,那两个伙计早已离去,抬头看看月色,已是三更时分,潘素玄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客栈了。”

    赵念彤道:“纸条的事儿是难道不应该告诉陈老将军?”潘素玄道:“不急,我总觉得寇长兴说的事儿与客栈里那几个箱子有关,待弄清了事情的缘由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赵念彤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潘素玄道:“那几个箱子放在屋后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掌柜的应该会趁我们离开之时,将箱子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

    赵念彤这才明白,拍手道:“所以趁他们大意之时,我们来个回马枪,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潘素玄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二人展开轻功,不过一杯茶的功夫便已回到客栈,刚到门前,就见拴马桩旁停了一辆马车,店里的伙计正将一个个箱子往马车上抬,车旁的掌柜的轻声吆喝道:“动作快点,天亮之前还得赶到青龙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