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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阁下不现身。那么请恕贫僧得罪了。”

    杨琏真迦却有些困惑,虽然因为圣音梵唱被破而感觉心神巨震,但是望着远处那三位女子,却透着不甘心。

    他当即大着胆子一步迈出,身上劲袍仿佛灌入空气一样立刻鼓胀起来,早已经布满了劲气,显然是对自己生死极为担忧。正在此刻,“咻”的一声却就有一道刀光自不可思议的方向射来,他瞥见刀光早已经骇然无比,刚要转身避开锋芒却见手上一松,那持续不断转着的转经筒“喀拉”一声断裂开来。

    他定眼望去,分明见到一个藏刀插在地上。

    其刀柄之上雕着一个密宗秘传符号,而这符号向来只在内部流行,外人全然不知,那人究竟从何处得到这东西的?

    “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么这一次姑且给你一个教训。”又是运起功力高声呵斥着,小龙女望着那低下一头汗水的藏僧,不觉感到了好笑。

    她也明白此刻不是胡闹时候,也没有轻举妄动被这几人看出马脚来。

    只是这话儿在杨琏真迦听来,却似神佛震怒、雷霆炸响,心中暗想:“这人莫非知晓我此来目的?而且看起样子,似乎对我蒙古相当熟悉,莫非是这南朝之中的高手。只是他伪装成素还真,究竟是何用意?”正在此刻,远处一阵马蹄声音,数十只箭只飞射而出。

    他晓得此时任务算是失败,当即俯首说道:“真人所言,小僧知道了。小僧这就撤退。”说着,那挥舞着禅杖的汉子就挺立而出,将无数箭只荡开,一行人运起轻功快速就消失在丛林之内。

    “呼!终于逃走了吗?”

    远远听着对方的动静,小龙女听到对方渐渐消失的脚步,立刻松了一口气,旋即就自树丛之上跳下来。

    这般动静却将那些从生死边缘逃过一劫的侍卫吓住了,赶紧抽刀立在萧氏妻女身边。

    小龙女立时不满:“喂,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们。你们这样,是对待恩人的样子吗?”

    那位赵姓侍卫立刻面露不屑,兀自警惕不已,骂道:“你这个小鬼胡说什么呢?要知道那三人任何一个都比我强,若非是为了劫持萧知州的妻子不欲下杀手,只怕我一个照面就会被对方灭了。你一个毛头小子,如何敢自称英雄?”

    “赵晨。你切莫动手,我认得他。”索性那萧氏夫人早已经看出小龙女面貌,当即问道:“这位小英雄,刚才那人可是你师傅?”她却没料到昔日酒楼遇见的那个小鬼居然有些武功,当然因为对方年纪幼小故此也没觉得救了自己的是这位小鬼,反倒认为是其师傅所为。

    “嗯,没错。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向来闲云野鹤,压根就不屑见人,所以救了你们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我在这里!”

    小龙女眼珠子一转,瞥见旁边赵晨面露原来如此的样子,虽然感觉牙齿痒痒的想要骂上一场,不过一考虑自己目前的处境,不由得信口胡诹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师傅来。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带你走?”萧氏夫人问道。

    小龙女信口胡诹起来:“切!还不是该死的门规?非要说啥看万卷书、行万里路啥的,才能够正式修行,然后就将我从门中赶出来了。否则我为何会四处乱跑,还不是为了增加阅历?”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位隐士会培养出你这门一位英雄豪杰来。”

    想着昔日小龙女在酒楼时候的作态,萧氏夫人这才明了起来,对眼前这位俊杰越发敬重了。

    能够教养出这样一位亦颠亦嗔亦潇洒的小子来,那位素还真果然不愧是名门隐士,端的是气势了得,仅仅是靠着一首曲子就将那凶神恶煞的几人逼退,这份实力只怕宋朝之内也没有几人。

    小龙女得意洋洋,微微昂起俏脸,自信说道:“那是自然!”

    不得不说,听着别人的恭维声,就是一个爽啊!

    远处,一行骑兵早已经到来,看着数量约莫有数百人,皆是身披皮甲、背着劲弩,腰上亦是插着利刃,为首一人正是萧逸。

    那萧逸远远见到几人恢复安全立刻轻松下来,只是望见只剩下几个侍卫的护卫不觉感觉悲伤,着令下去:“找到每一位尸体好好安葬,至于他们的家人,全都给钱三百贯,赐地三亩不得有误。知道吗?”随行中令郎立刻退下,开始着手安排事宜。

    而他则纵身下马,走到自家妻子身前,将其搀扶起来,见到了那几位被吓得哭了的女儿们也是担心不已,口中安慰着:“对不起。府中事情繁杂,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否则的话就不至于让你们受此惊吓了。”

    “哼!明明是别人的丈夫,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女。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的话,只怕你可就没了他们了。”

    立在一边,小龙女见到自己整个人都被无视了,立刻就轻哼一声,对着几人说道。

    萧逸这才醒转起来,看向旁边的小童道歉道:“实在是对不住。刚才担心家人,却忘了向恩人致谢了。”只是他见到自己朝着一个小童低头道歉,不觉有些诡异,脸上也透着苦色。

    “算了吧。我又不是小气的人,这次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你吧。”

    小龙女摆摆手,努力的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只是她那矮小的身影在别人看来,不管如何都透着别扭,“只是你怎么糊涂了,居然让自己妻女没有保护,就贸然走出去?”

    她可知道,类似萧逸这般朝廷命官,其妇孺都是受到官军保护的,寻常人可轻易接触不得。

    当然,那些蓄谋已久的江湖人士就不一定了。

    这些人不仅仅艺高人胆大,而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指不定啥时候就会被这群贼人给得手了。比如说那杨琏真迦若非是小龙女插手搅局,只怕这一次萧逸的妻女当真会被对方抓去。

    “唉。夫人本欲到二郎庙还愿,故此我仅派了十几人护卫,而且以往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一次有些懈怠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们又是有着什么目的?”

    萧逸眉头紧锁,却不自觉的开始细想着对方的来龙去脉。

    毕竟他所掌握的兴元府位于四国边境之地,可以说是鱼龙混杂、到处都是探子,若是不打起万分的小心,只怕这兴元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陷入战乱之内。

    脑海里面冒出那杨琏真迦的恶行,小龙女嘿然笑道:“依我看,对方应该是蒙古来人才对。”

    要知道那杨琏真迦可是历史上货真价实的恶僧,曾经将宋朝众位皇陵掘开,甚至将当今南宋皇帝赵昀的尸体挖出来,头骨制作成法器,诸位皇族尸骨亦未避免灾难,一并被掘出,混合牛马枯骨铸成一座“镇本”白塔,企图以此锁住南方气运,永葆所谓的元朝兴盛。

    似这般恶行,若非她实力不够,非将其灭了不可。

    “蒙古?这不可能。毕竟那蒙古可是和我大宋有盟约的,在没有灭掉金朝之前,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那萧逸却摇摇头,断然否决。

    “为何不可?要知道我曾经听师傅说过。知晓那人乃是西藏密宗一派,此时吐番尚未归顺蒙古,但是彼此之间早有联系。更何况我曾听那蒙古气势凶横,于西方之地横扫诸国,时人皆是畏惧,当真是鬼神辟易、众生慑服。待到灭了金朝之后,宋朝如何能够避免?”

    这一番话,立刻让萧逸呆住了。

    “这可能吗?”

    “为啥不可能。你也不想想,昔日里宋金联盟,相约攻辽的事情。只可惜了,燕云十六州没了,汴京没了,就连中原大地也没了。过去的事情,你确定就不会再一次重返?”

    “你是说靖康之耻?”喉头一动,萧逸忽觉浑身充满寒意。

    “没错啊。就是靖康之耻。不过汴京没了,你们还有临安可以逃。但是临安没了,那该往哪里逃?海上吗?”嗤之以鼻,小龙女顺口就说了出来。

    事实上在三十年之后,那伯颜就攻破了临安城,将一干朝廷皇族全数俘虏,剩余的官员虽然逃到了海上,而且还拥护了一个流亡皇帝,但是在崖山一战之后就彻底没了,自那之后所谓的宋朝也就正式灭亡了。

    除却了历史书上记录的文字之外,就再也没有东西遗留下来。

    “靖康之耻,二帝北狩、风波亭……”

    萧逸嘴中不由得念叨了起来,双目中透着些挣扎,身体亦是僵立在原地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他却不再说话了,显然对自己之前的所思所虑有所动摇。

    如他这般聪明样子,显然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只可惜只是一州知州,区区一个从五品官员相对于整个宋朝那庞大的官僚体系之内,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起不了半分用处。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只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他话语一转,显然不想要在国家大事之上再多谈话。

    小龙女翻眼一想,却不知道自己目前该干啥,不过转眼一想那古代官府庄严肃静的模样,立刻就道:“我?我现在孤身一人,不如就住到你家吧。没办法,那师傅忒是讨厌了,就喜欢将弟子四处乱丢。”

    “区区一个厢房,自然不在话下。”

    萧逸应声说着,只是目光无神,显然是在想着之前小龙女说的话儿。

    纵然那不知名的势力袭击了他的妻子,但是对其来说小龙女那些随口道出的东西,却更令其触动,甚至于睡觉时候都辗转不安,透着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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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紧锁、愁眉苦脸,简直就像是别人欠着他几百万贯家财一样,任谁一看都知道此刻萧逸正在思考着什么艰难的事情来。而他自二郎神庙回来之后就始终这般模样,所以萧氏夫人才会有此疑惑。

    “没什么,只是忽然感觉这个天下或许要变了。”

    感到那将自己手掌微微握紧的柔夷,萧逸勉强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却似浑浊的黄河一般,让人看不出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悲和哀。

    “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只是不管如何,我始终都会跟着你的。”

    萧氏夫人感觉有些不懂,不过她自从嫁给这人之后,就始终和其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算是一对恩爱夫妻。于她看来,无论自己丈夫如何决定,自己都会一如既往追随着他的。

    萧逸不觉感觉心头涌出一股甘泉,将他这十几年随着自己的妻子抱在怀中,目光微微抬起望着西北方向,而那里却是中原之地。昔年曾经逼得他们南迁的金朝此刻也狼烟四起,内有红袄军叛变,外有蒙古袭击,如今大宋亦是蠢蠢欲动,企图在这个千年变局之中分一杯羹。

    但是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遥远了。

    此刻,萧逸想着小龙女曾经说过的话儿,也不觉起了一些心思,呢喃着:“或许是这样吧。毕竟这天下,向来没有所谓的长治久安。或许,我们应该多做准备。”声音细微,仅有他那妻子能够听到。

    “准备?你是指那龙少侠说的话?”

    “没错。你也见过这人,不仅聪慧伶俐,而且胆气十足,能够逼退那三位番僧纵然有其师傅功劳,不过这人能够被那素还真收为徒弟,甚至敢单身走江湖,也是有些实力的。”想起昔日二郎神前发生的事情,萧逸不觉有些感慨。

    如他这般年龄,可断然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萧氏夫人语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如他所言,将女儿嫁给他?”想着那人诸般调皮行径,纵然她被其救下,却不免有些担心,害怕这人没有自己夫君担待,能够照看好自己的一对女儿。

    “她们还小,暂时还不到这般年龄。不过若是他有志于学,我可以做其谏书人,让他入岳麓书院就学。毕竟那里大儒学识丰富,其中更有众多士子求学。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够一展才华。”萧逸不觉想着此人未来场景。

    只可惜,那跳脱、不受约束的性子却是毛病,需得磨一下才可。

    那萧氏夫人不觉笑了起来,说道:“那就好。只是我担心,那小郎未必能够接受啊。”

    “无妨!”萧逸自然胸有成竹,转念想着之前遭遇的事情,当即安慰道:“对了。今日里,你们娘儿三人皆是受惊了,不妨先去洗个澡,将一身晦气吸去吧。”

    萧氏夫人当即依着话儿,令府中将香池烧烫,就带着两位女儿来到那整治的干净整洁的香池之内,准备洁净一下身子。

    “切,搞了半天,原来打算让我去书院学习啊。”远处庭院之内,小龙女却不安分,将着周遭动静全都听着,简直和那听墙角的贼头有得一比。

    她将两人动静听了之后,不觉念道:“弄得我还以为会招我做上门女婿呢。唉!看来开后宫这事儿急不来,只能慢慢来了。”想到这,嗅到身上汗味儿,立刻想道:“不过这萧逸也不地道,明明有浴池居然也不让我去洗一下澡。不如现在就去洗个澡,也免得身上沾满了灰尘。

    说着,她就翻身跳入客房之中,将换洗衣衫带着朝着澡堂走去。

    这澡堂并不大,仅能够容纳几人沐浴,水源全仗山上引来的一条溪水,在其中开拓池水以作浴池。地下却挖出了一个火塘,内里填满了石炭和柴火,此时被点燃起来,烧的旁边砖石是通红通红的,其内部的却被横着数根铜管,铜管此刻被灼烧的火焰烧的是通红通红的,其内部被加热的水分通过管道被输入浴池之内,从而达到加热池水的可能。

    小龙女很快就来到这里,“喀拉”一声将桃木制成的门扉推开,满堂的蒸汽立刻弥漫起来,将目光遮住。

    地下火塘还在发出浓烈的噼啪声,灼热的火舌舔着澡塘塘低,将那流入的山泉烧的滚热无比,浓浓水汽弥漫开来,让人难以看清楚里面究竟有着谁。

    只是偶然间,可以听到有嬉笑、打闹的声音。

    小龙女也不理会这里面究竟有哪些人,只是见到这澡堂之前悬着一个“女”的牌子就走到了这里,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篮子,里面当着换用的衣衫还有清理身体用的香胰。

    将那篮子放在旁边的木柜之中,小龙女就开始就走到了一个横杆面前,嗅了嗅身上的汗水味儿,不觉感到了有些厌恶:“娘的,这几天尽是四处乱跑,搞得身体都脏了。这一次非得将身子清理干净不可。”自从变成女性之后,似乎对自己的整洁要求更严了,甚至有些轻微的洁癖,尤其是那些浓烈的汗水味儿,问道就感觉作呕。

    对于这种变化,小龙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啊!”

    朦胧中,一个身影渐渐显现,她见到小龙女在这里,立刻就大声喊道。

    小龙女面露不悦,琼鼻不觉哼了一下,却不打算解释,缓慢的将衣带解开。

    即使有浓雾遮掩,但是她已经可以从那恼怒、慌张甚至带着惊惧的神色,听出发出这声音的乃是萧月。似乎因为这惊动,自澡堂之后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一个声音传来:“小月儿,你怎么了?”

    “娘亲!有,有人闯进来了。”

    那萧月瞧着小龙女这般动作,更绝紧张无比,她虽欲阻止其动作,只是一想起今日二郎庙前发生的事情,也晓得自己不是其对手,当即就张口喊道。

    “有人?是谁?”

    萧母立刻紧张起来,将手上木桶放下,站起来朝着这边走来。

    旁边的萧星亦是紧张起来,手指死死捏着手上澡巾,将身体缩在了澡池之中,目光胆怯望着那应当是房门的位置。于她看来如果就连母亲都无法处理,那么自己上前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被对方作为人质。

    耳朵微动,小龙女早已经将整个澡堂内部动静听了个透彻,也混不在意继续的宽衣解带:“哈!你们还真的有够小气啊。我不过是在这里洗一个澡而已,居然想要赶人家走?”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啥好害羞的?

    萧月也没料到眼前这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童如此无耻,立刻就咬牙切齿说着:“可是,这里可是女浴池!”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来这里干啥?”将上身罗衫褪去,小龙女大大咧咧展露出那****的上体,晶莹如玉、肌赛胜雪,虽然身体尚未长成,却已经稍微具备了一些绝代佳人的风范。

    窗外寒风料峭,但在这香池之内,却因灼烧火塘炙烤的原因温如夏天,烤的人骨子都酥软下来。

    肌肤为水珠所湿润,小龙女不觉发出一阵愉悦的声音,“果然运动之后来个热水澡最好了。”

    萧月赶紧捂住眼睛,似是望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骂道:“嘿!你这家伙太无耻了吧。居然当着女孩子的面做出这种混事。”她和小龙女一般大小,虽然阅历远远没有她丰富,但是于男女之间差别早有所闻,更兼身体开始发育、也从书本上学到了一些男女情事来,故此当看到“异性”裸露的身躯时候,也会感觉害羞的。

    “洗澡不脱衣服,那洗啥澡啊!”

    已经将手放在裤腰上,小龙女正准备将内衣褪去,却不妨那萧月忽的“啊”了一声整个人闷着头直接撞来。

    她正值脱衣时候根本使不出轻功,正正好被整个撞倒在地,后脑勺在地面上砸的生疼,而身上却被萧月整个压在下面,不觉怒吼道:“你丫的得了疯牛病吗?怎么突然撞过来啊!”说着,就想要从地上爬上来。

    只是这时,她忽觉那私密处被一个小手摸了一下,整个人浑身抖索了一下,立刻就失去了大半的力气。

    脑海里面立刻浮现出众多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小龙女连忙将萧月推开,望着那呆愣愣的少女,立刻就不三不四的说着:“你干什么?不仅仅将人家推到,甚至还摸人家那里?你难道这么饥渴,现在就想要推到我吗?”说到这,她不觉抱紧了上身,望着眼前的少女也透着警惕。

    自古以来,女孩子都会担心男人们啥时候会亵渎自己。

    但是现在,为何眼前这样的一位少女,居然也想要亵渎自己?

    脑海里面浮现出大大的问号,小龙女望着眼前明明和自己一般年龄的女童,不由得感觉有些恶寒。天见可怜,她向来都自诩是攻的,啥时候变成了受了,甚至被这样的一位女童给攻了?

    这该死的体质,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你是女的?”

    那萧月却傻了眼,呆滞着身体望着那已经褪尽衣衫的小龙女,和自己一般年龄,身体构造也基本类似,同样的没有那恶心的玩意来。

    但是,之前的那个总爱欺负自己的龙翱天呢?

    即使只是小小的一段时间,她却觉得那样一位嬉皮笑脸、自由自在的少年是如此的璀璨,甚至觉得就算自己和对方相处一世也是可能的。

    但是,这只是一个梦?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要知道咱可是九天玄女下凡。文韬武略,六艺经传,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就你们官家烦恼的那些事情,本仙子只要一出马,肯定能够摆平。”

    “吹,接着吹呗。反正你也是癞蛤蟆打哈切,胡吹大气呗。”

    萧月嗤之以鼻,毕竟这南朝之内,可是禁绝女子当官的。

    就连官员都当不了,若说是处理那些烦心琐碎的事情,那可当真是白日做梦了。

    萧夫人也是连连摇头,对小龙女的话抱持否决态度:“这个却是胡说了。要知道,我那夫君仅仅治理这一州之地,就累觉困乏。每日里非得日上三更,否则也断不会歇息。有的时候遇到了事情,就算是到了夜里,也得起身去查看情况。至于这幅员近千万里,人口多大近千万户之众的江山社稷,更非寻常人能够解决的。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她随着丈夫走东闯西,各种事情早已经是了然于心,于小龙女话中透着的狂意亦是感觉不切实际。

    “哼,这有啥好吹的。若非是心不在官府,我那师傅早就出山了。解决一个区区的蒙古金朝又有何难?”小龙女立觉自己被瞧不起了,当即辩驳了起来,虽是如此但话语中不免透着一些退缩,显然是底气不足。

    “我看啊。你也就是一张嘴厉害罢了,就连所谓的武功也就那样。”萧月鄙夷道。

    小龙女立刻努力,只将身体潜入水中立刻将萧月抱住,整个人压在了浴池旁边,手指放在了其腰部地方,口中兀自说着:“你居然敢质疑我?看我今日里如何给你一个厉害瞧瞧!”五指连动,立刻就开始挠了起来。

    萧月也没曾受到过这样架势,整个人立刻软瘫在旁,任由那小龙女将她压着,不断的在身体上作弄着,尤其是当那麻酥酥的瘙痒感传入脑中之后,就更绝难以忍受。虽然努力的想要挣脱,只是她毕竟年幼力量不足,如何是久经锻炼、修行武功的小龙女的对手呢?

    于是,从她那檀香小嘴之中,不断的发出阵阵的颤音来:“别。你别弄了。我,我都快忍不住了。”目光沁出泪花儿,显然是被弄得受不住了。

    “算了,这次就不继续了。不过下一次质疑,可就不是这种惩罚了。”

    望着那娇红的脸蛋儿,小龙女突然感觉心中涌出一股犯罪感,不自觉就松开了动作。

    再怎么说对方还只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小萝莉,勉强也就是一个尚未开放的花骨朵儿,现在就采摘了还是会显得青涩了。更何况,当他变成她之后,所谓的凶器就已经被没收了,现在想要“欺负”也没有资本了啊。

    唉,这是一个伤心的事实!

    “你啊。终究只是一个孩子。”

    萧夫人不觉感觉怜悯,将小龙女那稍显瘦削的身躯揽在怀中,一下一下的将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梳理起来。

    宛如那总是在你悲伤时候来到你身边的母亲一样,她那轻柔而且充满暖意的动作,立刻让小龙女安静下来,静静的让这位帮自己清洗身子,至于脑子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烟消云散,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原地,安静的享受这宁静之后的温馨。

    “你哭了?”萧星忽然问道。

    小龙女立刻摸了一把脸,狡辩道:“才没有呢。这只是被浓雾给打湿了。”

    不知为何,她自身边这位体会到了那久违的母亲的味道,所以才会一时间被牵引出心中思绪,落下了几滴泪水。

    嘟着嘴,萧星肉嘟嘟的脸蛋显得十分可爱,只是她却咬着嘴唇感觉有些迷惑:“哦!是我刚才看错了吗?”刚才,她明明看到了那晶莹的泪花了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

    “没错,肯定是这样子。你又没有盯着我看,当然不可能看清楚的啦。”

    小龙女眼见自己已经清洗干净,连忙自长凳之上起身,走到旁边开始穿戴衣衫。

    “果然是一个要强的孩子。还是说,这小家伙真的和她自己介绍的那样,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孤儿吗?”

    萧夫人早在旁边看了三位女童的互动,心中不觉为之感觉奇怪。

    她见到小龙女推开门准备回去,立刻就说道:“小月儿、小星儿。既然小龙女她是个女孩子,那么那边厢倒是不适合再睡了。今日里,不如你们三个就挤一挤,睡在一起吧。”

    “啥?”

    三人齐喝。

    那萧月和萧星乃是因为惊惧,她们两人自长大之后,素来都单睡一床的,从来没有和外人睡过,如今却需要和别人睡在一起?

    就算对方是女孩子,这种侵犯个人隐私的事情,也是绝对不允许的啊!

    而小龙女却是感觉惊讶,嘴中又开始花花了起来:“这才认识几天就睡在了一起。这节奏未免太快了吧?”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然而小龙女毕竟是习武之人,即使此时意识稍微有些迷糊,但是处于本能反应下,顺手将那小手擒住,然后翻身压在了身下,说着:“我说你啊,消停一下好不好啊?我真的很累啊。”

    说着,声音渐渐转于弱小,最后一片宁静。

    萧月立刻挣扎了起来,只是她那柔软的身躯却被小龙女抱着,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好怀着恶气想着:“这次姑且就放你一马,看我明天给你一个好看。”虽然如此,但她却觉得贴着自己的小龙女体温有些高,浑然像个火炉,细细听起来竟然有奇妙的颤音自身体内部传出来。

    这却是小龙女得自冲淑祖师婆婆的炼体法门,即使是睡梦行走时候,也会时刻运行将真元炼化纳入气血之内,并且每日汰换、强化身体各大素质,无论是六识感官,亦或是身体经脉强化和拓展,甚至是五脏六腑乃至于心脏大脑的运行,都会得到濒于极致的强化,从而令其基础越发坚实起来。

    “这是什么?难道她真的是仙女吗?”

    不知不觉,萧月沉浸在这犹如琴声般的颤音之内,望着那粉雕玉琢般的玉庞,不觉感觉了有些好奇。

    不远处,已经开始迷糊的萧星也呢喃着:“姐姐,你也快睡吧。毕竟都快午夜了,再不睡爹爹会说的。”

    听着这话儿,萧月方才放松了下来,不由得闭上眼睛,脑海里面这些事儿也随之溜走,陷入了梦境之内。月华之下,三个小人儿微微发出阵阵鼾声,显然睡的正香。

    …………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太阳初升时候,早有商贩于大道两侧摆摊、买卖。

    他们的一切出于自己那双勤劳的双手,以自己那独到的智慧,将产自于田地之中的东西制作成米、面、酒、醋酱、油以及各类的调味料,并且供应给城市中的居民食用;更包括诸如丝绸、棉布、宣纸、徽墨之类的东西,从而让人们从野蛮中远处解放,沐浴在那独属于人类的文明之中。

    于是,整个城市就在这充满朝气、井然有序的生活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只是这一刻,飞掠而过的雪白战马却惊扰了一干人等。

    自从宋朝南迁之后,就彻底丧失了自身的养马之地,寻常人家只有纯靠步行,就连那些久居高位的士大夫也只有凭借牛车行走。而这战马却一身雪白、毫无杂色,更兼高大威武、神骏非凡,显然不是一般战马,至于上面那位身带刀兵、器宇轩昂的青年,显然也不是寻常人。

    只是这人却飞扬跋扈,分毫不顾路边商贩,一路纵横驰骋直奔知州府。

    幸亏他骑术不错,虽然惊扰了众人唾骂不已,却没有伤到人,等到来到知州府之后,整个人直接撞入其中,问道:“义贤兄。吾听见您妻子遭逢匪人劫掠,幸亏有隐士相助方才脱手。故此前来相助,不知义贤兄可否见谅?”

    但见此人,身穿一件紫金龙凤明光铠,背后一身紫袍猎猎作响,腰间之上蟒带环身挂着几个金银鱼袋,于背后却放着一挺长枪以及一张劲弩,口中虽然做着恭敬,然而却却将那目光肆无忌惮扫着周围一切,好一个嚣张的家伙。

    萧逸望见这人,目光不觉闪过一丝怒色,却俯首称是:“这是自然。只是不知吴公子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可是知晓眼前这人乃是吴曦,其祖父乃信王吴璘,父亲乃是定江军节度使吴挺,其叔父、弟弟以及堂弟皆是军中将军,可谓是一门军中皆虎子,算得上是名门贵族。

    可不是他萧逸一介布衣,所能够匹敌的。

    “父亲曾经听见这里有名人隐士出现,故此派遣我到此寻访高人。”吴曦当即说道:“毕竟此刻正值洗刷多年耻辱之时,我等自然要肯定了倾力相助,以便能够一朝覆灭金朝,让那所谓的靖康之耻不再重蹈。”极其话语中不由的透着兴奋,显然是为即将到来的灭金一事倍感高兴。

    昔日里,那靖康之耻、二帝北狩的事情,可是整个南宋奇耻大辱。

    如今终于得到覆灭金朝时候,他们如何能够放弃这个机会呢?

    “这些话我自然晓得。只可惜那素还真神龙见首不见尾,自救了我一家妻女之后,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萧逸回道。

    这吴公子却不信,愕然问道:“消失了?”他一路策马奔来,就是为了能够找到那个名为“素还真”的家伙,谁料这人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难道那个家伙,真的不想要当官吗?

    “没错。消失了。”萧逸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我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见到无法找到那个素还真,吴公子嘀咕了几下不免有些失望。

    “虽然无法见到那人,但是正所谓来者是客,不如就先到鄙室喝碗茶如何?”萧逸当即就做了一个邀请,却不打算将小龙女的事情说出来。

    让那他自眼前这人表现就可以看出来,此人心思未必博大,而且此行乃是冲着那个素还真而来的。所以他在未确定其危险时候,就决定这件事情就有自己一肩承担,莫要让那小童受这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东西。

    “那好吧。不过我路上遇见了几位客人,不妨就让他们也一并进来如何?”

    吴公子说着,当即就长啸一声,声音沛然有力,门外立刻就走进来三人。为首一人手持转经筒,面色和蔼对着萧逸笑道:“小僧杨琏真迦,侥幸得八思巴佛师指点,此次前来多有冒昧。不知萧施主,可否见谅?”

    于他旁边分立的两个好似护法,一个手持禅杖,一个手臂套着铁环,这般架势分明就是当日袭击了萧氏母女的那三人!

    只是没想到,眼前这几人在袭击失败之后,竟然直接上门?

    这人,究竟打着什么注意?

    萧逸心头微颤,脸皮不由抖动了一下,背后却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问道:“这位高僧。不知您此次前来我兴元府之下,究竟所为何事?”

    “我佛慈悲。”

    唱了一个诺,杨琏真迦答道:“贫僧向时就渴求佛法。后来侥幸得了八思巴指点,入了西藏密乘,得传无上法门。久闻南朝佛学甚重,有五山十刹之名,故此前来希望和各位比较一二。如今来到这里,还请萧施主多有见谅。”话语中情真意切,真的让人难以想象,这人在前些日子里策划了袭击萧逸妻女的事件来。

    “既然如此,还请几位禅师上座?”

    萧逸虽然未曾见到昔日袭击他妻女人的相貌,但是也曾经自妻女口中得知了那几人的特征,而他们和这三人相当相似,由不得他不怀疑对方的动机是否真的如话中所说的那样,仅仅是单纯的交流佛学。

    那吴公子也没料到这些事情,当即哈哈大笑:“没错。更何况这位高僧修为精湛,你可莫要怠慢了他。”说着,就和杨琏真迦相伴而行,坐入中堂之中,彼此相谈甚欢。

    萧逸道了声歉,赶紧离堂寻到了自己妻子,对着她说道:“你且带着萧月、萧星两人离开这里,暂住住到距离此地六十里之外的定军山上。那里乃是武侯墓地所在,素来为蜀中百姓所敬重,亦有江湖人士在此守护。除非想要惹怒整个蜀中,否则他们断然不会在那里动武的。”

    与此时候,他想着那杨琏真迦和吴曦相谈甚欢的样子,心头不觉越发迷惑起来。

    不过是宋朝蒙古相约进攻金朝一事,为何居然扯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难道真的如那位小龙女所言,这其中藏着什么隐密的干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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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夫人怀着担心,来到自家女儿厢房之内。

    她走入厢房,将眼一望不觉问道:“对了。那位龙小娘子呢?”

    只见此刻,于软绵绵的床被之上,仅有萧月、萧星两人相对而眠,而她们听见有人呼喊,不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望了一下自己母亲,许久之后方才指了指后院,说着:“她早就醒了。正在洗心亭练武呢。”

    “唉!你们快些起床吧。而且你们不是说想要去看看武侯墓吗?今日里,妈妈就带你们去看看吧。”萧夫人望着两人懈怠的样子,口中不自觉有些着急,却是担心那个番僧随时可能过来,只是出于对两位女儿的担忧,还是没有将事实真相说出口。

    萧月虽觉今日母亲和往常不太一样,却也没做多想:“哈。那要不要告诉那个小龙女?我想她一定会很羡慕吧。嗯,到时候看我应该怎么提出要求。这一次,我非得让她给我赔礼道歉。”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些纯真还有要强。

    于她来说,被小龙女压着一头,总是会不甘心的。

    “对了。那父亲去不去?”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萧星又问道。

    “他公务繁忙,暂时没空。今日里就我们三个去。我已经让赵晨准备好车马,待会儿你们就随他进入马车之内。”萧夫人温和的摸了一下两位小小的头,说道:“至于小龙女,就让我来告诉他吧。”说着,就来到两人说的洗心亭处。

    此刻,正值夏日炎炎,老大的太阳高悬天空,晒得人精神颓废不堪。

    然而此刻小龙女却浑然忘却周遭环境,娇俏身子立在庭院之内,以竹枝为剑挥舞荡漾,修炼的正是那得自石像的剑诀。

    虽然只是一截被折下来的竹枝,然而却在她手中仿佛利剑一样,更兼因为韧性十足凭空多了些鬼魅,着眼望去只觉竹枝飘忽不定难以把握方向,偶然现身立刻透着一股锐气,将周遭树叶花草全数摧毁,隐约间竟有爆竹般轰鸣炸响的声音,显然是威力无穷。

    萧夫人旁立一会儿,不觉问道:“你练得是什么剑法?竟然这般厉害?”

    似这般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她那护院的赵晨也没有这般能力,显然眼前这位身负绝学,怪不得那素还真会让她一个人就游离江湖。

    如此实力,一般好手也不是其对手。

    “嗯。它叫做《玄英九决》,是我师傅为我创的!”小龙女随意捏了一个话儿搪塞过去,见到萧夫人面有忧愁,不觉问道:“对了,你找我有啥事吗?”

    “今日里我那一对女儿想要去定军山拜谒武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一并前往?”萧夫人问道。

    “定军山?武侯?难道是诸葛孔明那位大帅哥?我听说他的事迹。草船借箭、火烧赤壁、七擒孟获、六出祁山……等等,据说他还明辨阴阳、通宵古今,一身修为功参造化。要知道这可是我的偶像啊!能够近距离接触偶像,怎么可能放弃?”

    小龙女立刻将手中竹枝朝着旁边一丢跳了起来,而那萧夫人知觉眼前一晃,就见她来到自己面前,嘴里噼里啪啦的说着一些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胡话。

    她回道:“没错。正是诸葛孔明。而且据说那里有他遗留的八阵图,你若是在那里能够有所得,自然是好的。”

    “那好啊。你们先去,我等会儿自然会赶去的。”小龙女却忽的皱眉,似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萧夫人不解,只以为这位是又见到了别的有趣的东西了:“待会儿?你知道路吗?”

    “路在鼻子下。那定军山又不会跑,我自己会找去的。”小龙女摆摆手,信心十足的说着。

    那萧夫人只得离开,在赵晨一行人护佑之下赶往定军山,即使她无法为夫君分担忧愁,但是在这个危险时候却只有努力的不成为累赘,以免让萧逸难过。小龙女自然也早就听见大堂里面的动静,等到萧夫人离开之后,就隐匿身形蹑手蹑脚藏在了后院墙角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

    “对了。我这里穷乡僻壤,虽然侥幸有所气色,却不必临安繁华,更无什么名山大寺。不知这位禅师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萧逸抿了一口茶,望向杨琏真迦。

    此时南宋经济繁荣、文化昌明,不仅仅佛教有五山十刹、道教亦有天师道领袖群伦,而那儒教亦是盛开诸多花朵,除了此刻已经被认定为正宗的理学之外,亦有永嘉学派、理学派还有心学派,诸般势力混杂一起,可谓是群星闪烁、诸雄争锋。

    而这杨琏真迦却偏偏到他这边境之处,当真是奇哉怪哉。

    杨琏真迦回道:“贫僧自知佛学浅薄,自然难以和径山、灵隐诸寺尊者相提并论。只不过念及此地濒临蛮荒之地,众生罹难为五邪所缚,故此小僧留在此地,想要在这里渡化众生、消去一场刀兵之灾。”

    “你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萧逸不觉微微抬起声音,“我自来到此地日夜辛劳,开拓水利农田,鼓励商业活动,与民生息。你这僧人平白无故,为何说我这里会有什么灾劫?”

    旁边吴曦却微微一笑,说道:“萧兄,这你就不懂了!”

    “什么不懂?”萧逸问道。

    “你难道忘了,北地金朝此刻可是狼烟纷争,随时都有倾覆可能?而你这兴元府又处于四国征战之地,乃是四川巴蜀门户,昔日武侯就经由此地攻打曹魏。若是有流匪逃窜此地,只怕这里可就危险了。”吴曦不由笑了起来,张口劝道。

    “正是如此。而且贫僧料定此地将有一场大劫。若是萧施主依贫僧所言,或许可以免去一场祸事。至少我料定那金朝流兵,断然无法威胁此地。”杨琏真迦趁势劝道,话语中透着蛊惑之气。

    萧逸咯噔一下,望着吴曦和杨琏真迦,不免有些不妙:“什么祸事?”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未来有些飘渺,不知究竟会面对什么事情来。

    那吴曦和杨琏真迦相视一笑,透着一些阴谋得逞的笑意。

    “妈的。不就是借道攻伐金的事情吗?居然弄得这么麻烦!”听了这几人说的话,小龙女心中一阵腹诽着。

    那萧逸看不清楚,她却听的是真真切切,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得道高僧模样,但是那杨琏真迦本职乃是蒙古间谍,其此次前来宋朝的目的,正是为了那蒙古大军南下获取情报而来的。而那蒙古大军为了灭亡整个金朝,此刻正策划三路伐金,其中一路正是有托雷率领的三万人马,经由凤翔南下经由兴元府然后北上,直接攻取汴京。

    可以说,此刻兴元府虽然和平安宁,然而繁华如锦,只怕霎那间就可能化作一团灰烬。

    结合后世信息,她如何猜不出这人的目的?

    果不其然,那杨琏真迦立刻就依着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施主自然不怕。任他金朝精兵强将再多,在我天可汗兵锋所指之下,都会摧枯拉朽般彻底崩溃。当然,到时候萧施主只需要献上一部分粮草即可。”

    “天可汗?粮草?”说道这里,萧逸立刻感觉骇然无比,低声念道:“你是说,那蒙古大军很快就可能过来了?而到时候,我必须要为他们备齐粮草吗?”

    数万大军的后勤供应,还有那些战马的吃嚼粮草,完全就是天文数字,根本不是兴元府一州之地可以供应的。

    而他若是要搜集到这么多的粮草,非得将整个兴元府周遭所有农户的粮食都收起来,甚至就连那备着用来来年做稻种的都会被收走。而这般行径,于那卖国求荣、贪污腐败的贪官污吏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正是如此。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萧施主,可要好好的衡量啊。”杨琏真迦微微笑了起来,话语中不由得透着几分森冷,竟无半分的仁慈之心。

    而那吴曦也混不在乎,说道:“萧兄。你可知道此战乃是我宋朝能否一洗靖康之耻的关键时候。你到时候,可不能够掉链子啊,平白无辜坏了庙堂之上所有士大夫的大计啊!”

    “没错。只是一人却是可虑。”说到这,杨琏真迦却透着一丝惊惧:“若是那素还真突然间现身,只怕就有崩溃可能。”

    “没错。那素还真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是对天可汗怀有敌意,只怕这计划就断然没有实行的可能。”吴曦亦是感到紧张。

    他乃是将门虎子,自然晓得那地阶强者的厉害,虽然不可能强闯军阵,但是于千军万马之中轻取首领头颅,却是探囊取物。而那素还真据说就是一位地阶强者,若是他突然现身直接灭了蒙古大军托雷,只怕这一次计划就有崩盘可能。

    否则的话,那杨琏真迦为何会到处宣传素还真,还不是为了借助这南朝江湖力量,找到这人并且将其灭了。

    天可汗的铁骑之下,决不可有任何抵抗的强者。

    两人之话,咄咄逼人。

    但是对于萧逸来说,这些话儿他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面全被那蒙古骑兵所覆盖,相对于此昔日里他那妻女被袭击了又算得了什么?

    眼前那数万兵强马壮的蒙古大军才是难题。

    如何从这虎狼之军下抱住整个兴元府,那才是他所看重的。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至于那杨琏真迦,只怕真正抡起实力,也未必是这人对手。

    只可惜,无论她如何挑衅,那草庐却异常沉默,显然是不欲应对。

    “唉。你这孩子,还是太调皮了。”萧夫人摇着头笑了笑,望着远处到处跑来跑去的小龙女,不觉露出一丝宠溺来。

    当年她因为生下萧月、萧星这对孪生子伤了身体,故此日后无法在怀孕生子传承宗族,幸亏那萧逸温润如玉、甚是体贴,并不以此为挂碍,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一对佳话。

    只可惜,她当初错以为小龙女乃是男子,否则这个时候依着萧逸性格,应该会将其认作义子吧。

    小龙女也没理会她人感慨,信步在这武侯祠之内蹦蹦跳跳,就像是小学生郊游一样,游览着这里的一切。

    等到几人转过书案梁,就见前面豁然开朗,一条仿若玉带般的小溪之中,汩汩细流从内山门前蜿蜒穿过,为整个武侯祠平添了几分幽静和神秘的色彩。

    而那萧月、萧星望见山门两侧,画着两幅壁画,不觉问道:“娘亲那是什么?”

    萧夫人介绍道:“这一幅说的是‘三顾茅庐’,描述刘备为求东山再起,冒风雪严寒第二次到隆中请诸葛亮出山。你看这图中的那耳朵宽大的就是刘备,做嗔怒样式的则是张飞,面带桀骜的乃是关羽。而他们所求的正是诸葛亮了。至于另一幅画则是‘将星陨落’。你们看到的这个人和之前的那个石像想不想?他就是诸葛亮了。此时,他正在将临终遗言告知姜维、杨仪等人。”

    那小龙女在一边亦是看了一会儿,不觉念了一首诗:“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只可惜了,蜀汉大势已去,无论任谁都无法改天换地。武侯一生固然圣德,却不免太过谨慎了,以至于只能偏安一隅。”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夫君昔日经常念诵这诗,如今见来果然是有些悲意。只是见你对此似乎不以为意,却不知你若是他又当如何?”萧夫人有些诧异,于小龙女有多看数分。

    似这般女孩子,她这一生所遇见的当真少见,根本和那只会梳妆打扮、斤斤计较的大家闺秀截然相反。

    “难!很难!真的很难!”小龙女苦皱着小脸,却终究还是叹息一声。

    她也读过史书,自然知晓以当时候蜀汉情形,能够立足九州已属侥幸,更勿论争夺天下。那诸葛亮能够以一隅之地力压魏国,以至于三国鼎立,如此手段绝非常人所能达到的,更勿论她这个九岁龄童了。

    萧夫人问道:“嘿。没想到,你也有认输的时候?”

    “不!我才没有认输呢。”小龙女立刻辩道:“只是我若是和他一般,那就决计不会让自己陷入劣势之中。以堂堂正道,将对方彻底逼入绝地,那才是我所喜欢的。如同他这般为人掣肘,难以尽展才华终究不是我所喜欢的。”

    两人说着,俨然来到了大殿面前,其中正有供奉诸葛亮的神龛。

    神龛之上正中是诸葛亮的坐像,左手抚膝,右手持卷,凝目沉思,似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两童一持剑,一捧印,侍立左右;龛下,左有龙骧将军关兴,右有虎贲将军张苞,体态威武,护卫两旁。

    塑像之后有4幅屏风式壁画,从左往右依次为:(1)刘备取得定军山之战的胜利后欲返还西川,留大将魏延镇守汉中;(2)定军山之战中蜀汉老将黄忠刀劈曹魏名将夏侯渊;(3)诸葛亮北伐调兵遣将;(4)年过半百的刘备去东吴招亲。大殿两侧是木刻诸葛亮文学作品《隆中对》、《诫子书》等,其中一侧《出师表》为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所书,文章理明词畅、情真意切,书法流畅自如、一气呵成,堪称“两绝”。

    而那大殿之后,就是武侯的衣冠冢。

    于层层叠叠宫殿环绕之中,诸葛亮墓冢青草莹莹、肃然耸立,外形呈覆斗状,四周以汉白玉石护栏围护,石栏上浮雕35幅“诸葛亮生平”故事图案,其内种着双株古汉柏,粗至三人合抱,枝杈横空蔽日,浓荫匝地生寒,最显“独含天灵”的气质。

    这却是自下葬之后就种下来的,至今已有近千年了。

    几人一一拜定之后,就跳了几个偏房住了下来,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们也没去想。

    但愿这安静久远的武侯墓,能够护佑她们安然生活,不至于沦落战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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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几人早已睡去。

    但那小龙女却因心有挂碍,总是无法安眠,只好走出大殿,依着以前日子开始修行。

    只是今日里却不知为何,她虽然想要凝神静心却总是无法入定,仿佛周遭存着一股特异能量,引动身体内部真元,以至于心烦意燥难以定心。

    尝试数十次之后,小龙女才终于作罢,心头暗想:“该死的,这里是咋回事?为何我无法修炼心决?”

    正想着,天空中一阵清风吹过,金戈铁马、战鼓隆隆乍然响起,吓得那小龙女心惊肉跳,暗想:“****。怎么突然有战争出现了?”遍观四方,立刻发现于山南地方旌旗林立、帷帐参差,浑然是个军营之地。

    她心中惊讶之虞,想及白天时候并未发现那处有人烟,为何在这午夜时分,却又有军队行动?

    难道说,那蒙古军队已经到来了?

    不觉有些担心,小龙女立即纵身前往拿出,想要探个究竟。

    那处距离武侯墓约莫有六里长,小龙女仅仅是几个刻钟就来到这里了,只是扫了一眼却并无分好影响,之前所见到的军营、战马影像也不知跑到何处,不觉有些好奇跳入了这仿佛铁锅一般样式的山洼。

    她也不怕黑,只是瞪大目光在地上搜寻着,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除却了一些朽烂的箭簇和扎马钉之外,就啥玩意都没找到。

    “怎么不见了呢?难道我之前看到的是虚像?”念叨着,小龙女那对柳眉微微蹙紧,为眼前的这一切感觉害怕。

    “莫要找了。他们已经不在了!”

    悠悠然,一个苍老声音飘飘荡荡,竟然让人无法把握住踪迹来。

    “是那个孙老头?”小龙女立刻想起白天里听见的那个老头声音,亦为他话中说法感觉诧异,问:“可是我刚才还看到了他们。为啥他们不在了呢?”

    “死了一千多年,当然不可能存在了!”

    携着怒气,那声音陡然涨高,更伴随着一股石头崩裂的声音,显然是怒不可赦。

    小龙女暗自撇嘴,想着:“搞不懂。这个孙老头难道疯了?居然就因为这个而生气?”于那人生气原因,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只不过她想起后世所谓的海市蜃楼,以及从这片区域找到的箭簇刺马钉之类的玩意,还是问道:“一千多年?难道是那蜀军的影像吗?而这里,则是昔日蜀军和魏军交战的古战场?”

    “没错,这里就是仰天洼,亦是他昔日布下八阵图,灭了夏侯渊的战场。而那些军营,正是昔日里他们操练演武的场景。”那孙前辈嘿然一笑,声音中不觉有些怅惘:“只可惜,他们最终也就止步于这定军山,再也无法继续前进了。”语带惆怅,似是在为这漫天的军列、战马感到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就让我们午夜时候不要出殿?就是因为这个?”小龙女摇着头,不以为然。

    她又不是那种会被鬼故事吓坏的好孩子,顽皮捣蛋、耍弄别人,这才是她的本行啊。就眼前这些虚影,她也就当作是三流3d电影罢了,根本就连害怕都不可能出现。

    “你若以为仅此而已,那未免也太小瞧这里了。”那孙前辈也没理会,依旧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似是呼应了他的话儿,转眼间一股风儿吹过,这仰天洼立刻起了动静。

    不过是轻轻一股微风,却不知为何于莫名之中陡然间增长数十倍,须臾之间整个山洼都似被浓烈风尘所盖住,强风将身上衣衫吹的是烈烈作响,甚至于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般风势,简直可以和大洋之中那席卷一切的海龙卷相媲美,寻常人想要在此间生存,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小龙女也没料到此处,更兼她人小身轻,立刻被吹的飘了起来,幸好及时抓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方才没有被吹走,也晓得为何那孙前辈不曾现身,暗骂道:“该死的老头子,肯定躲在旁边看我笑话。”

    而那风势依旧未曾减弱,于天空中渐渐密布浓密乌云,黝黑深沉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纳入黑暗时间,轰隆隆一阵惊雷炸响,粗如枝干的电芒纵横交错,仿佛那雷神降临人间,准备荡涤世间一切污秽。

    “喂,为啥我感觉这雷电会劈这颗大树呢?”

    眨了眨眼睛,小龙女忽然感觉不妙。

    她望着手上抱紧的粗壮松树,高耸入云、笔直无比,简直就是那想要与天争锋的金箍棒一样。

    仅仅是一霎那,小龙女立刻跳开,而在这一瞬间天空中雷霆炸响,远处那颗大树立刻如遭火焚,整棵树都化为焦炭,完全瞧不出之前挑衅雷霆的威风劲儿。

    “幸好小学生知识没丢,否则我这条性命岂不是就这么没了?”拍着尚未发育的胸脯,小龙女忽的皱眉起来,抬起头望着天空淅淅沥沥下着的大雨,立刻骂道:“喂!我不就是没看天气预报吗?用得着在这个时候下雨埋汰我吗?”

    只是那雨越下越大,简直和十二级台风过境一样,落下来的雨滴砸的人生疼生疼的。

    而且不知为何,那雨滴越来越大,竟然旋即转为冰雹,一颗颗足有鹅卵石大小,一颗落下就足以击碎木块,砸裂石头,常人若是受了只怕也会受伤不轻。

    小龙女也没料到此处,立刻吃不住受了几下,勉强躲在了一处山岩之下方才避免天空中漫天的冰雹。

    随着这大雨越下越大,周遭山体终于还是吃不过,一股隆隆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浑浊不堪的泥水混合着滚落的山石,正是那经常威胁山庄农户、损坏地面的泥石流。

    小龙女立刻吓了一跳,脚下练练踩着石头,想要避开这横扫一切的泥石流。

    只是她功力不足,仅仅是腾挪了几次之后就感觉气喘吁吁,就连身体也被漫天暴雨打湿。一股寒气渗入身体之内,冻的她直打哆嗦,简直就和落汤鸡无疑,脚下一软正要跌入泥石流之内,却不妨一个拐杖忽的飞射而来,正正好扣住那脖颈衣衫之处,将其整个人挂了起来,带着来到了一位立在山峰之上的老头子面前。

    那老头子身体瘦削,一双眼睛好似黑窟窿一样,深深的陷入眼眶之中,只是那偶露锋芒的眼珠子,却透着煞人的狠厉。

    于月光之下,简直和骷髅无异。

    小龙女立刻吓了一跳:“喂,你这老头子没跟我说,难不成真的是看我笑话吗?”

    在空中,她也没理会自己被对方拐杖挂着,张牙舞爪冲着这人作势吓唬着,只是无论如何那拐杖始终没曾松开,一直将其吊在半空中来回晃荡,简直和坐秋千一样。

    “老头子?我真的很老吗?”

    这孙性前辈忽的笑了一下,干瘪的皮肤让人看着就觉寒意入骨。

    小龙女虽欲咒骂,但不知为何说出口之后,却变成另外一副模样:“难道不是?依我看,你今年都该八十岁了,真的应该找个徒弟,安度晚年了。”如眼前这般存在,纵然没有子嗣赡养,至少也应该在养老院颐养天年。

    而这人却独居草庐之中,当真是奇哉怪哉!

    “呵呵!我今年才五十岁啊!”那孙前辈忽的冷笑一下,透着悲凉。

    “五十岁?真看不出来。”小龙女在心头暗骂着,对这人也越发的搞不懂了。

    “不说这个。”话音转冷,孙前辈猛地盯着小龙女,如铁似金、毫无任何转圜余地:“我不是说了吗?午夜时候,不得离殿!若非今日里我再次相助,只怕你可就会被那八阵图给吞了。”说着,那拐杖立刻应着他的话儿,提着小龙女朝着武侯墓飞去。

    只是或许因为多了一人原因,昔日迅捷如电般的动作,如今却慢的跟蜗牛似得。

    小龙女也张口问道:“八阵图?喂,老头!你告诉我,那八阵图究竟是啥?难不成,就和传说中的那样,是诸葛亮遗留下来的,能够挡住十万精兵的那个八阵图?”

    仅仅是稍微体验一下,她就感觉到那阵势强大之处,若非有这孙前辈相救,只怕自己也可能陷入其中。

    若是这等阵法,当然能够挡住十万精兵!

    “没错。”幽幽然,孙前辈缓慢说道:“昔日里武侯临终之日,无法兴复中原,故此在这定军山中布下了八阵图,令那曹魏数十万大军无法南下,保住了蜀汉三十年和平。只可惜阵图长存,人心难定。纵然有八阵图相守,若是人心散了,又如何能够保住基业?”

    小龙女不觉念道:“原来是这样啊!只是可惜了武侯一片赤子丹心,却被那刘婵给败了个精光。”

    “而在这千年之内。这八阵图自行演化,早已经合着那万千气候,化为了一片奇域。每日里,其中都会经历狂风、暴雨、雷霆、火灾、冰雹、泥石流、冰冻、日晒等八种自然灾害,寻常人只是一种都受不了。”话语中平淡至极,只是说到后来孙前辈却有些诧异望了一下小龙女,说道:“你却能支撑到泥石流,这般境界倒也不低。”

    “那是自然,要知道我可是练武奇才!”

    小脸透着骄傲,小龙女立刻谄媚起来:“你若是担心绝学无门,不如就将这随心控物之术传与我?也免得这般奇技后继无人啊!”

    以她眼光,自然看出来这控物之术的精妙之处,不亚于传奇小说中的御剑术。

    要知道那御剑术只能够操控宝剑,但是这控物之术却可以控制拐杖、树枝甚至藤蔓,并且令其自由飞行,仅凭这一点当然要强横许多。

    她甚至想象出了,日后自己一声出鞘,那宝剑应声而出,岂不是令那些个凡夫俗子跪倒拜服,口称仙子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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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学习,这里本就有一位远超我的宗师,你又何必学我?”

    孙前辈却分毫不理,直挑挑着朝着自己草庐走去。

    小龙女看了看周遭,却并未见到什么人影,问道:“宗师?我怎么没看见?”

    “武学之道,本就上古时代先贤模仿飞禽走兽、诸天万象所创。可谓是穷之于天理、用之于人伦,苍天众生,莫不受此恩惠,定人道大兴之根本。故此,我朝华夏方能薪火相传、继往开来,立于这昭昭天日之中。我这随心控物不过小道,如何比得过那武侯遗图?你若想有所体悟,不妨就去那八阵图,静静体会其中玄奥吧。”

    恍惚中,那孙前辈早已隐入草庐之中,纵使狂风呼啸,却依旧难以奈何那垂下麻布。

    真可谓是风能进、雨能进,皇帝不能进。

    “真是一个怪人。”

    望着这人表现,小龙女嘀咕了一下就回到了大殿之内准备安歇。

    被那八阵图好一阵折磨,她明白过来知晓有那人在这,那萧氏母女三人自然能够得到妥当保护,心中大石落定之后也没有在执着,而且身体困乏的厉害,此刻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笠日,和煦阳光泼洒着温暖,几声清脆的蝉声,将夏天叫来。

    而本来应当是锻炼身体时候,那小龙女却蜷缩在穿上,身子火热火热的,浑然似个火炉,也不顾天气转热,将好几床被子裹在身上,活似个被卷起来的蚕蛹一样。

    “喂,你不是说要到斩将桥看那黄忠的威风吗?怎么不去了?”

    萧月瞅了瞅那将自己卷起来,混似个肉卷一样的小龙女,心中忍不住快意就在其面前摇头晃脑,说道:“你要知道。那黄忠可是了得,他先在山上埋伏起来,只待着那夏侯渊前来进攻。彼时正值夏日炎炎,灼灼气温烤的人精疲力竭,而那黄忠却立于树荫之内,未曾受此影像。只是那夏侯渊受不得激,军中大营更是数次遭遇袭击,难以自持故此携军来战。”

    “黄忠当即鸣兵而下,犹如猛虎下山,直接将夏侯渊数万兵马直接冲散。之后先是一箭伤了战马,令其难以逃脱,随后就引兵而来,最终于斩将桥之处,将其斩杀…………”

    “我说,你别说了行吗?”

    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小龙女混无之前的精气,就像是蔫了的芭蕉一样,毫无丝毫的生气。

    没办法,若非她昨日踏入八阵图被其伤了身体,以至于外邪侵入浑身酸软无力,而且身体更是一会儿如临寒冰,一会儿却又置身炎热,当真是让人痛苦难堪啊。

    否则的话,她小龙女又如何会变成这般样子?

    旁边萧夫人却端着一碗药汁,走到了床边微微斥责了一下:“小月儿。小龙女都如此地步了,你就别欺负她了。”说着,就将那闻起来就一股子浓厚药味的药汁端起来,说着:“唉!你这小孩儿,也是过于托大。这次算是栽了吧?什么都不说了,快点将这药喝了。”

    “能不能加点糖?蜂蜜也可以?”

    闻着那味儿,小龙女一张脸都透着苦涩。

    早听说过这个时代中草药极其难喝,这一看来果然如此。不过是单纯治疗风寒的药方,嗅起来居然如此恶心?

    萧夫人摇着头,用汤勺舀出稍许轻轻吹了几下,令其温度降低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这里资源匮乏,能够找到这些草药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东西啊!”手上汤药靠近,显然是准备让小龙女喝下去。

    “不过是一盅汤药罢了。你怎么将其当作是毒草一样?虽然味道闻起来,的确是恶心很多。”笑嘻嘻着,萧月说着。

    “孙伯伯说了。这药方是他数年研究才弄出来的,最适合治疗被八阵图伤过的患者。”萧星却和萧月不一样,颇为体贴的说着:“你还是尽快养好伤,也免得以后可能会烙下后遗症的。”

    “好吧。大不了二十年后还是好汉,这东西我喝!”

    硬着头皮,小龙女视死如归一般的下定决心,就将那药罐捧起来,然后朝着嘴中灌去。

    咕噜噜,约有茶壶般大小的药罐之内浓稠的药汁逐渐下降,顺着那小小的嘴角流入口腔之内,然后被大口大口的吞入腹中。呼噜一下,小龙女终于将手上药罐放下来,原本苍白色的脸蛋就像是涂了一层油漆一样,整个人都绿了。

    “我能吐吗?”

    腹中咕噜咕噜的,小龙女只觉得胃中仿佛藏着一个捣乱的孙大圣一样,不断的上下翻腾折腾着自己。

    天见可怜,她自幼时从未受到这般风寒,尤其是自习武之后,就连咳嗽都没有了。如今突然变成了这个德行,她实在是感觉恼恨无比,于当时候未告诉自己八阵图事情的孙前辈,也是带着几分嗔怒。

    “最好别吐出来,否则药效会不够的。”

    这声音轻微无比,若非萧夫人极其细心,只怕也听不见。

    她看着眼前小龙女转眼间就开始喊热,当即就令萧月萧星将被褥取开,自己却将小龙女抱起来放在怀中,将旁边早已经准备妥当的湿毛巾拧干,一下一下的开始擦拭起来。

    于此时,几人可以看见在那小龙女如玉肌肤之上,混似被红墨水涂过一样,透着诡异的红晕,应当是因为血液充盈血管所导致的。而那微微鼓起的血管之内,亦是微微颤抖,显然其身体内部的气血正以非比寻常的速度运行。

    “斯!”将手摸了一下,萧月立刻为那灼热的身躯感觉诧异,问道:“妈妈。为什么她病情这么严重?”

    萧夫人答道:“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因为她习练武功的原因吧。毕竟那孙前辈曾经说了,那八阵图轻易去不得。寻常人倒还罢了,若是武者踏入其中,很容易被其中环境引动真元,以至于全身瘫痪、神经错乱,甚至就连毕生功力都可能毁于一旦。她能够侥幸活下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这样的话,难道说她会因此武功尽失?”萧星有些担忧看着眼前这人。

    “不知道。只能看她的造化了。”萧夫人望着这即使是在晕厥中也透着倔强的小女孩,不觉感到了一些担忧,将手扶在了其额头之上,一下一下的缓慢的抚摸着,想要让这位偶然闯入他们生活之中的小家伙,稍微安歇一下。

    就算是没有武功,他们一家也愿意收留,甚至可以让其读书,过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

    闭上双目,小龙女于外界情况充耳不闻,只是定下心仔细感应身体内部真元。

    只可惜,那些个昔日里浑然似个乖宝宝的真元,却像是中了疯牛病的蛮牛一样,在周身经络之内横行霸道,一路上压根就没有理会已经亮起的红灯,直接就撞了过去,弄得她是疼痛不堪,简直就是无法忍耐。

    “不管了,先试试看能不能重新安定身体真元?”

    闭目养神,小龙女开始运起观想之术,仔细的控制着身体内部的真元,企图将其重新驯化下来。

    她自小跟随师傅修行武功,诸多武学经典也是通晓,基本功可以说相当扎实,远超同龄人。

    然而即使如此,她依旧无法驯服真元,依旧在身体内部横冲直撞,阻塞经脉、凝滞血管、阻断神经网络……,各种情况纷纷出现,有的时候甚至直接爆裂开来,将那脆弱不堪的血管直接炸开,可谓是危险无比。

    这般情况,除却了祖师婆婆石像时候,还未曾出现过一例。

    但是那祖师婆婆是为了传授法决,自然没有任何的危险性,但是这八阵图却旨在摧毁对方,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没有任何留手的可能。

    若非她修行了那炼体法门,身体经脉强韧无比,只怕一时三刻,只怕就会爆体而亡。

    “不管了。必须要稳定住身体,否则我这辈子就算完了。”

    小龙女亦是晓得这一点,她眼见自己无法控制真元,干脆就运气了炼体法门,将其直接化开炼入身体内部每一个细胞。

    在以前时候,她向来都是小心翼翼,每一日仅仅化掉一小部分真元,以循序渐进的手段慢慢的增强身体的同时,亦是确保自己真元足够,实力不至于下降。

    但是如今首次大规模运转炼体法门,却是第一次。

    幸亏她年纪幼小,真元不算很多,只需要运转一个大周天就能够消去相当一部分的真元,如此这般持续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方才将那自己苦修五年所积蓄的真元全部炼化完毕。而这般样子,还不知道还得多长的时间,才能够重新蓄积到这么多的真元。

    于武者来说,真元乃是最重要的存在。

    除却了以观想之法蓄积之外,也就只有部分天材地宝,又或者是什么奇珍异兽之外才能够补充;而其余的诸如吸血、炼丹之类的虽然存在,却不免有违天理、根本不足,不仅仅为江湖人士所唾弃,而且会导致根基不稳,难以突破境界,所以寻常人最害怕真元损耗。

    等醒转之后,小龙女感应到身体内部空荡荡的样子,双颊不知何时落满了泪水。

    “靠!这下子,老娘这多年来的真元算是彻底没了。”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若非听到你心跳声,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

    手中端着一个装满了热水的铜盆,萧夫人望着苏醒过来的小龙女,心中的忧愁不由得消失无踪,为这位年少英杰度过劫难感到高兴。

    “当然!”

    自床上跳下来,小龙女晃了一下稚嫩的小胳膊,用力的跳了几下,只觉得自己像是生锈的机器人一样,充满着滞涩感:“这些日子里,是你照顾我的?”望着那亲切的脸蛋,她的脑海忽然间想起许久未见的母亲。

    萧夫人温润的脸庞带着亲切,将手上铜盆放在旁边凳子上,将旁边放着的一摞衣衫取过来,说道:“怎么了?是想念母亲了吗?”一边说着,一边为小龙女穿戴衣服,宛如正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

    “不知道。毕竟我又没有母亲!”

    小龙女本欲自己穿衣,只是忽的嗅到那亲切的体温之后,身体立刻就僵硬住了,任由萧夫人动作,嘴里却兀自逞强着,不欲透出一些软弱。

    她素来一个人生活,于亲情方面甚少有体会,如今被这般的照顾,却还是头一遭。

    而小龙女的师傅慧明真人却是一个已经出家的尼姑,虽然抚养其长大,但是却也经常以条例、戒律约束。即使小龙女明白苦衷,但却因为正处于叛逆期,所以对这种行为素来有所抵触,如今大着胆子私自离开,也正是这种原因。

    “你啊!终究还是太皮了。如果性子能够稍稍沉稳一下,那该多好?”

    萧夫人看着这端坐在椅子上的小龙女,面庞如玉、肌赛胜雪,一双黑眸宛如深邃星空令人着迷,娇俏琼鼻微微挺立,自然中带着一些调皮,而那紧抿着的嘴唇却又带着几分矜持,当真是一个娇小可爱的玲珑仙女。

    “不要!”

    似是被戳中了伤口,小龙女立刻挣扎起来,自萧夫人手中逃走,脚下迅捷如风,旋即跳出了门框,说道:“萧姨,我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自由活动了。你就在这里安心的歇息一下,我先去找小星、小月她们玩!”

    萧夫人望着那浑身上下似乎充斥着使不完的精力的小龙女,叹道:“唉。只可惜了!为何你不是男子?”

    听着这话儿,小龙女微微吐了一下小舌头,笑道:“不是男的很重要吗?反正我只需要自由自在就可以了。至于别人的想法?谁管啊!”于这个时代那所谓的男女大防,她终究还是没有丝毫兴趣去遵守,否则为何幸苦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学习武功,让自己能够求得一世逍遥吗?

    不过几个霎那,她就循着声音找到了两人所在之地。

    此刻,那萧月和萧星正在林园之内有模有样的摆开架势,一拳一脚皆是似方似正,口中亦是呼喝不已,知晓看一样就明白这两人在修炼一种功法。

    小龙女立刻跳出来,问道:“喂,你们两个在修炼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会躺床上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下床?”萧月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于她来说此刻小龙女应当是病怏怏的,绝不是眼前这般精气十足!

    “当然。我可是练武奇才,区区八阵图只需要三天就能够修复的。”小龙女拍了拍胸口,相当的得意。

    当时,若非她及时想到以炼体手法磨去真元,消弭了真元对身体的破坏程度,只怕自己今日未必能够如这般活力十足。

    “可是,我听孙伯伯说了。若是武者丧失真元,都会七伤八唠,就连寻常人都未必敌过。你为何即使没了真元,还这么厉害?”萧星不由得走上前,微微伸出手就像是要捏馒头一样,想要看看小龙女是否依着那孙伯伯所述,真的成了什么痨病鬼?

    “孙伯伯?那该杀的棺材货,果然就会说这些鬼话来。”

    小龙女听到有人在背后埋汰自己,立刻就炸了起来:“要知道老娘修的可是玄门正宗,比他那些鬼蜮伎俩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区区走火入魔,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至于那些消耗的真元?老娘只需要在苦修个几年,照样能够重新练回来。”

    “哈哈哈!”

    做着鬼脸,那萧月却捧着肚子,浑然一副嘲笑的样子:“我怎么看你都像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不是说自己天文地理无所不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拜他为师,学习那控物之术?”想起昔日里小龙女的样子,她甚至险些笑岔气了。

    “笑话。别看我小,但是我本事可一点都不少。”

    小龙女哼了一下,心中也顿时生出了争执心,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两个不妨就拜我为师,我就传你们正宗的玄门功法如何?要知道学了这玄门功法,不仅仅能够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更可以飞檐走壁、百毒不侵、即使是刀枪不入、水火不灭也是可能的。而且更有活跃身体内部五脏六腑诸多器官的功能,强化对外界病菌、病毒的免疫力和抵抗力,让你的思维能力更加迅速,记忆力更为出众。”

    “现在学习,只需要磕上八百八十八个响头,就可以立刻学到手!你们两位还在等什么?只需要磕上八百八十八个响头,玄门正宗、武学宝典立刻奉上,而且还免费赠送初次感应体验、全程指导甚至是贴身展示。保证你学的满意、学的轻松、学的放心!”

    靠,说到后面怎么变成广告词了?

    碎碎念着,小龙女目光灼灼望着眼前一副呆滞了的两姐妹,脸上全都是透着快点拜我为师的兴奋。

    广告词先别说,她此次完全是临时起了心思,才想要将自己得自石像的功法传授出去。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那功法固然有精妙独到之处,却不免有些莫名其妙,真正来说其修炼者也就只有她和自己的师傅慧明真人而已,于其中究竟存在着什么缺陷,却谁都不知道。

    故此,她倒是想要找几个合适的女孩子,传授这么功法,好方便自己两相对应,找出其中的缺陷所在。

    “只需要磕上八百八十八个响头就可以了?”萧星双眸透着些期待。

    她以前见到小龙女飞来飞去就相当羡慕,如今见到自己居然也能够修行这种功法,当然也是感觉相当高兴的,只是听到了那些胡闹的话儿,却不由得有些迟疑。

    要知道,那些江湖人士哪一个不是为了这些个玄功秘典整得是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而那些玄门大派其收徒更是森严无比,不仅仅需要三跪九叩备上丰厚礼品,甚至在刚刚入门的时候,都必须要首先接受几年苦功,方才能够被传授功法,而且这还是残篇断章的。

    但是这人,却只需要这般做法,就能够传授自己功法?

    “当然。”

    狠狠地点着头,小龙女笑意浓浓,撇过旁边面色通红,完全一副心意所动却不欲理会样子的萧月说道:“只是若是某人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就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那还学啥功法啊!”

    就算你是一个傲娇,在老娘的淫威下,也得乖乖的顺从下去!

    脑中翻转着邪恶的念头,小龙女浑然不知自己那近乎猖狂的笑声简直就是恶魔啊,尤其是在两位孪生子看来,完全就是奸计得逞的样子。

    “那好吧。”

    萧星撅着嘴想了一下,纵然对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没有半分兴致,但是完全是处于一个女孩子对美丽的渴求,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渴求,就欲跪下身开始依着小龙女那话中的意思磕头。

    旁边萧月却纠结无比,目光愣愣望着小龙女,见到萧星准备跪下赶紧拉起来,示意其待会儿在做,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们不成?”

    故作一副高傲模样,小龙女微微抬起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中焦距微微散开,努力的营造出一种孤独、寂寞的氛围,整个人也不觉得透着一些哀伤。

    她相信这样的样子,肯定会让这两位幼龄小童记忆深刻,并且对自己产生足够的尊敬。

    然而在萧月、萧星两人心中,却不由得开始吐槽了:“总觉得你这样子说着话,毫无任何的可信度。”几日相处下来,她们早已经知晓眼前这位性格如何!

    活泼、跳线、思维极度诡异,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却比那些男孩子更为顽皮,真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相持良久,小龙女见到两人始终没曾表态,不觉张口问道:“喂,我说啊!你们两个究竟想要想道啥时候?要不然待会儿我没兴趣了,那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好吧。那你可得答应我们,一定要好好传授啊。”

    萧月赶紧点头,拉着自家的妹妹跪下,开始一五一十的磕着头。即使眼前这人极其跳脱,但是她们乃是大家闺秀,门风向来严苛,于拜师一项自然庄重无比。

    对方要求什么,那就做什么!

    而且多日里相处,她们耳濡目染之下,也晓得眼前这人武学境界究竟如何!

    就连那护院赵晨都比不上,甚至就连孙伯伯都少有称赞的人物,想必修行的共犯也自然有独到之处。

    远处,那萧夫人望着三位小童,不觉露出了一丝欣慰。

    而旁边立着的孙氏前辈却漠然问道:“你让我教授那两个女童习武,就是为了促成这件事情?”

    “也算是吧。毕竟大厦将倾,我死了倒没关系。只是她们两个终究还是个挂碍,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就怕到时候危险了。”想着夫君所说的那些话,萧夫人不觉感到了有些恐惧,然而却再见到远处场景时候,心中却感觉安心了许多。

    若是那个女孩,应当能够护住他们的两个孩子吧!

    “这倒也是。毕竟我的功法,也不适合女人修行。”孙氏前辈说道:“那女孩子修为精湛,而且自在逍遥,日后成就只怕不凡。跟着她,你的两位应当无碍了。”

    随后,一阵微风带起阵阵吹尘土,此地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萧夫人目光黯然,眼睑微敛,想着兴元府内的萧逸,透着担心:“只是夫君?咱们这一次能够度过这次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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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刻,门外却传来吴曦声音。

    “素闻大师修为精湛,不如和吴某切磋一下?看看谁家的功夫厉害?”

    杨琏真迦和往利托罗对望一下,心中不觉冷笑一下,旋即自床辇之上起身,将门打开说道:“吴兄有此雅兴,小僧岂敢拒绝?只是佛家素有戒律,不得有争斗、名利之心!不妨就让小僧的两位随从,和吴兄切磋一下?”

    门外,那吴曦早就穿着一身劲服,目光灼灼望着几人,透着些许热切。

    他看了两眼往利托罗和野律巴格儿,立刻问道:“没办法。某家毕竟是军伍出身,一日不打就感觉不舒坦。只是不知两位却是什么出身?”若是寻常人士,信手打发就是了,若是隐藏高手,这一次非得要探一下对方功夫粗浅!

    “他叫往利托罗,修行的乃是我密宗金刚智大师所创的《般若不动明王身》,而这位则是野律巴格儿,修炼的乃是《金刚除魔咒》,两者皆是一流的好手。”杨琏真迦笑道。

    吴曦却饶有兴致望着他,问道:“这两门功法,我也知晓。听说乃是那大兴善寺镇寺绝学,只可惜在未南迁时候就毁于战火之中。没曾想,你们倒是从何处得到了这两门绝学?”

    “因缘天定,命转轮回。小僧也是偶然得到的,倒是让吾兄见笑了。”杨琏真迦将手一伸,指了指远处演武场,笑着说道:“只是素闻吴家一门忠烈,历代守护巴蜀,乃国之重臣。却不知吴兄又有何绝学?”

    “不过一些粗浅功夫,不足一笑。不如就让我们这就开始?”

    吴曦却闭口不答,走到了旁边武器架之上,捞手就将一柄朴刀取过手,称量了一下就将双腿迈开做出弓马样式,却将那刀横在胸前,目光陡然间变得威武起来,斗志盎然望着远处两人笑道。

    杨琏真迦笑道:“吴兄所求?小僧岂敢拒绝?托罗、巴格儿,你们两人不妨就和这位切磋一下武艺?”

    随着他的话儿,那野律巴格儿立刻就迈步向前,威势极重仿佛战车冲锋,竟然没有使用武器,仅凭一对肉掌就欲和手持兵刃的吴曦对抗。当然,他那套在手上的铁环,也丝毫不惧兵刃破坏,也算是一门奇门武器吧!

    那吴曦也立刻气息下沉、稳住双脚,骤然间一阵爆喝,那朴刀立即划破空气,整个如银瓶乍破,无尽刀光顺势而下,立刻自铁环间歇之内划入,撞在了那古铜色肌肉之上,就要将其右胳膊给卸掉。只是一声似金似石的叩响声,却让他呆在原地,有些好笑说道:“听说过金刚除魔咒有金刚之体,能够刀枪不入。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不敢!吴兄这一招五虎断门刀也不错。平凡中,自有凶险!不愧是名门虎将!”杨琏真迦在旁赞道。

    这五虎断门刀不过江湖寻常刀法,不仅仅那些江湖人士经常习练,就连大宋军中武人,修行者亦是不在少数。纵然多数人不过凡凡,然而总有一些天资卓越之人,将其修补推演,甚至达到了至高境界,纯以对敌杀伤效果,比之一些秘而不传的玄门法决也是不差。

    “这是自然!”

    那吴曦亦是提高警觉,瞥见旁边野律纵身扑来,就听到一阵轰鸣自耳边传来,体内气血不觉有些涌动,细细辩之就知晓这声音乃是自那铁环相互撞击而产生的。

    在战斗中,利用这特殊声波扰乱对方,亦是金刚伏魔咒的手段。

    “只可惜,这金刚伏魔咒,却不免存在着致命的缺陷。”

    吴曦知晓寻常刀法对于这位修得金刚之身的家伙毫无效果,于是立刻退后数步。

    而那野律巴格儿却听到自己武功被对方点评,甚至仅仅以这种寻常刀招应对,不免有些恼怒,当即运起真诀,身体上面通体金黄,扣之竟有金石之声,旋即将手上铁环丢出,一个、两个、三个……乃至于数十个,总之一双手上面套着的铁环全都被丢出,整个演武场数十丈之内,尽数被这无尽铁环所覆盖住,而且每一个铁环彼此交错撞击时候,更是发出嗡鸣般的嘈杂的声音。

    寻常人身立其中,光是声音就令人绝望,更别说对抗那快若雷电的铁环了!

    然而吴曦却只是哈哈一笑:“果不其然。如我所料,这金刚伏魔咒存在着致命缺陷!”手上朴刀不时劈出,将袭来的铁环击退。等到话音落定之后,他却猛地跳动起来,将手上朴刀冲着扑面而来的铁环劈去。

    这一下,正正好改变了铁环路径,直接令其反震而出,撞向野律巴格儿!

    那野律巴格儿心中冷笑,想着:“这人果然桀骜。只是他莫非以为,依靠这些铁环就能够伤到我?”手上立刻依着独门手段,准备将这些铁环重新纳入,准备下一次的袭击。

    然而这时,那吴曦却一步逼近,手臂猛然间膨胀一倍有余,而那朴刀之上更于瞬间,化作了万千银光,叮叮咚咚一阵作响,竟然于分毫之间,在每一个铁环之上都劈上一下,迫使其如同之前那个铁环一样,倒退而回。

    这般濒于极致的判断,绝非寻常人能够做到!

    野律巴格儿也没料到此地,一双手立刻匆忙起来,刚要抓住砸来的铁环,只是手上稍微一用力,那铁环“喀拉”一声立刻碎裂成数段,除却部分被手掌拿住,其余的全数撞在了身上。

    铿锵有力,仿佛散落弹珠砸在铁皮之上,那野律巴格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倒退数步嘴角沁出一丝血丝,拱手谦让:“吴将军果然骁勇,小人不敌!”

    纵然他那金刚之躯能够抵御刀兵之利,却无法承受声音钝击,这一下早就被重创了五脏六腑,自然是无法再战了。

    杨琏真迦在旁亦是赞道:“吴兄的武艺果然出神入化,小僧佩服无比。只可惜野律巴格儿毕竟修为浅薄,七层金刚伏魔咒仅仅修炼至佛音梵唱、琉璃明玉的境界。若是达至金刚不动,诸邪不侵的境界,只怕就连小僧也无法胜过。”即使被打败了,他依旧不愿认输!

    毕竟是天可汗的属臣,岂可让这小子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