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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童,又是从何处顺来一匹战马?”

    听到马蹄声,那孙性隐士不觉好奇,望着自石阶急速飞奔的战马。

    于那战马之上,骑着的小龙女还未等马儿停住脚步,就从上面窜了下来,宛如柳絮一般落在地面,旋即就钻入了大殿之内。

    不过几天功夫,他就见到这少女四处跑来跑去,这次又不知从何处弄到了这样一匹骏马,当真是奇哉怪哉。

    小龙女也没理会别人看法,听着声音就来到了一处小亭处。烈阳高照、微风不起,那萧夫人正和着萧星、萧月两人坐在了一处小小庭院之中,中央石桌之上正摆着几卷书,旁边枫树葱葱郁郁,将浓烈的阳光遮住,留下一片阴影,让人能够躲入其中避开毒辣的阳光。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此刻,那两个稚童也随着萧夫人,一张一合背诵着女诫,表情异常认真,和着昔日修行武功一样,也是相当努力。

    “还好,我还以为你们遇袭了呢。”小龙女见着三人安静模样,心中吊着的担心稍微松懈下来,想着那杨琏真迦的诡笑,不觉紧张起来:“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歹人?”

    萧星摇头回道:“遇袭?我们一起在这里和母亲学习呢。没有见过什么歹人!”

    “就算是有歹人,那孙伯伯也会帮忙抵御的。要知道他可厉害了,寻常人根本不是对手。”萧月更显自信,分毫没将那歹人放在眼中。

    于她来说,那孙伯伯乃是化外高人,对付那些歹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糟了劫了呢。”

    小龙女见着几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也怀疑自己的担心不过是多余的。她一屁股坐在了萧月旁边,硬生生挤出了一个座位坐下,大大咧咧的就将桌上放着的一壶茶取过,也没有拿着茶杯就朝着嘴中灌去。来回奔跑一个下午,她只觉得自己嗓子难受的厉害,甚至怀疑都开始冒烟了。

    那萧月虽是恼怒,气小龙女夺了自己的座位,但是一想到小龙女乃是自己师傅,也只好忍住恼意暗自受着。

    萧夫人也听见了动静,不觉放下书,见着那小龙女一脸风尘仆仆,关切问道:“你啊。总是咋咋呼呼的,浑然没有一个女孩子的样子。不过我那夫君今日状况如何?”

    “你是说那个傻瓜?”小龙女立刻皱眉,回道:“他是个白痴,居然想要螳臂挡车?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和其和离为妙,也免得到时候被牵连进去,坏了自己的性命。”

    “我与他朝夕相处十年有余,他若是有什么难处,我又怎可弃他而去?”那萧夫人只是摇了摇头,旋即又像是为了鉴定自己的信念,微微握紧了手指,问道:“只是听你这一说,莫非他有危险?”

    “岂止是危险?那就是龙潭虎穴。”想着即将到来的蒙古骑兵,小龙女也感觉心惊胆颤,甚至生出了部分离开这里的心思:“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却欲和那威名震震的北地蒙古骑兵相抗。你说他不是傻瓜还是什么?”

    没有武学的世界里面,那蒙古骑兵就能够横扫欧亚大陆,号称“上帝之鞭”,而在这存在武学的世界里面,又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总之,小龙女可是打定主意,除非万一绝对不会和军队相抗衡的。

    “蒙古骑兵?他们不是正在和金朝交战,怎么就来到这里?”忽的,那孙性隐士出现在这里,黑黢黢的眼眶却冒出两点火星,灼灼盯着小龙女。

    “当然。”被那近乎幽灵般的眼神盯着,小龙女也感觉身体不识,连忙回到:“难道你还不知道?”

    “呵呵!老朽长年累月隐居于此,你以为就是为了守护武侯墓?”那孙前辈忽的冷笑一声,目光却望着远处山径。那小龙女正要辩驳,却见到其样子也不立刻提起了警惕,微眯着眼睛盯着远方,仿佛远处存在着什么凶悍威猛的东西。

    萧夫人也不知晓两人为何如此动作,将那萧星、萧月抱在怀中,神色忐忑问道:“听你们这一说,莫非我夫君会有命陨可能?”

    “也并非如此。只需要贵夫人劝他放弃抵抗,投降我天可汗,自然可以免去一场刀兵之灾。”

    洪浑至极,那往利托罗手持禅杖,一步一走出现在远处山径之处,身体虽然数十丈之外,然而那声音却雄浑无比,犹如耳边闻听一般,足以让人听得真真切切。

    沙哑着声音,那孙前辈忽的问道:“只是投降?”

    “若是能够筹集足够三千石粮食,更可以如我天可汗帷帐,成为一方封疆大吏。”周身转眼间透着黑光,往利托罗早已经将不动明王身催动至极致,化为了一尊罗汉,脚踏之处更是咚咚作响,于那以周遭山岩堆砌的石阶之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每一个皆是深入三寸,当真是实力强健。

    孙前辈冷笑着,有说:“那这里的百姓如何?”

    三千石粮食?

    他兴元府一年所产粮食,也只有这一半不到,若是要凑足这些粮食,那可就非得要将居民过年用的备粮,次年的种粮也搜刮起来,而且还未必能够凑足。

    若是要做出这种事情,任谁都会被那百姓戳着脊梁骨,骂道:“抽骨洗髓的贪官,败坏天下的蛀虫。”

    “我佛慈悲,自然会为其诵经念佛,超脱众生的。”那往利托罗只是笑着唱了一个佛号,并未正面回应孙性前辈的话语。就这种情况任谁都知晓,若是被夺去了一年辛苦开垦收获的粮食,那么那些百姓只怕就只有等死一条路了!

    所谓我佛慈悲?

    不过是送人去死罢了!

    “换句话说,终究要打上一场?”

    那孙前辈冷笑着将那手臂一挥,地面上数十颗石子凌空悬浮,须臾间就化作了锐利箭矢,“唰唰唰”的就破开空气,直接朝着那往利托罗打去。这石子何其厉害,只从旁边枫树掠过,就将其拦腰打断,论其威力丝毫不比那宋军军中装备的神臂弩弩箭差。

    只是当撞在往利托罗身上,却只是打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就旋即落在地上,显然无法破开这人的不动明王身。

    往利托罗不动如山,继续劝道:“阁下实力果然厉害。若是肯将那贵夫人交出,小僧可在天可汗面前保举,也让你成为一名万户,合着张绣、严实、赵迪等人,一并成就一番富贵如何?”望着那袭来的石子,明显是带着戏虐。

    以他这一身媲美钢铁的不动明王身,对于那力道十足的石子,自然是岿然不动。

    “张绣?严实?他们是谁?”

    “他们乃是一代英杰,于我天可汗灭金有大功,所以被授予了万户侯的名号,个个都是统领一方兵马,坐拥数万户的军国柱臣。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故此被称之为‘汉家七雄’?”

    眼瞅着那孙前辈似有意向,往利托罗鼓起了声音,话语中透着诱惑。

    旁边的小龙女却按耐不住,张口讥讽道:“汉家七雄?我看是汉家七狗吧。屈膝臣服在别人身下,然后带着敌军攻打自己的国家。我看那群家伙就是一群狗,全都该杀!”

    历史上那蒙古鞑子纵兵劫掠甚重,一路上更是屠灭百国,所到之处尸骨无存。但是谁人知晓,其攻伐南宋的大军之内,居然是以谋逆造反投降蒙古的汉签军为主,甚至于就连最后灭了南宋的,也正是那张绣之子张弘范。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这女童,如何能够明白我天可汗的威名?”往利托罗却哈哈大笑:“更何况若非是你,我如何能够找到这里?”目光闪烁,望着远处三位女子,透着狰狞。

    “呵呵呵,哈哈哈……“

    仰天长笑,那孙前辈却猛地抬起头,一对深陷眼眶的双目却似闪烁星辰,身体却凭空立在空中,直愣愣盯着那往利托罗,“我本一死人,如何需要那些荣华富贵?”说着,周遭地面应声而动,竟然如同地龙翻转一样,一块块的山石纷纷崩裂错开,每一块皆有轿车一般大小,其上更是带着锐利刺角,又朝着那往利托罗压去。

    忽的,旁边一人抢入其中,通体泛起强烈金光,正是那野律巴格儿。

    他望着那漫天的巨石分毫不惧,只是气沉丹田,做出一副金刚伏魔的样子,“吽”的一声就将那拳头挥出,直接将凌空落下来的巨石整个打碎,崩裂开来的碎石打在身上也不害怕,就像是一头近似疯狂的野牛一样,可着劲的将那巨石拍碎、打坏,令其不至于伤到两人。

    而那孙前辈也冷哼一声,地面纷纷裂开,一块有一块硕大的山岩被弄出来,直接朝着两人砸去,浑然没有个想要休息的可能。

    “轰、轰、轰!”

    浓密呛人的尘土应声而起,无数的巨石被打碎,化作了漫天的碎石朝着四周飞溅而出。

    这一刻却是让小龙女想起昔日里,那数百吨自卸卡车将巨大的石头丢入长江的场景,纵然无法破坏那坚硬无比的不动明王身,但却足以借助沛然巨力,将其震伤,如此手段当真不是凡人可为,就连地仙一流也够呛,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玄术了。

    而她对那孙前辈更是好奇:“如这般强横存在,究竟为何藏在了这武侯墓之内?”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你莫非以为本姑奶奶就这样逃走了?”

    自草丛之中钻出,小龙女将手中金属筒丢到一边,打了一个呼哨就将对方吸引过来。

    果不其然,那往利托罗先是被用云法戏耍一番,如今更被原始火器险些灭掉,如何还能维持清明境界?早就迈开步伐,想要一鼓作气将对方彻底擒下。

    小龙女哈哈笑道:“想抓我?就连你师傅都不行,就凭你也行?”话音未落,那娇小身体早就化作一阵青烟,径直自原地消失无踪,待到现身却是出现在十数丈丛林之外,还在装着鬼脸,不断的挑衅对方。

    “好个劣童,当真以为佛爷降服不了你?”

    三尸炸神、七窍生烟,那往利托罗哪里还记得“佛家八戒”,至于所谓的嗔怒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也是一路尾随对方,纵使对方短途速度了得,但是若是真远耗尽之后,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小龙女瞅着对方跟着的动作,念及正在朝着别处逃去的三人,也稍微安下心来:“只要能够牵制住你,让她们快点逃离这里,那就好了。更何况,就算我无法对付你,可不代表我就无法杀了你。”话语中,罕见的透着杀意。

    打定主意,她立刻朝着远处窜去,其方向正是朝天洼八阵图!

    “那个小鬼?没想到倒是有些手段?”

    不远处,孙老注意到小龙女动作,也稍微安心下来了。

    若非他为了护住那萧氏三女,十成精力只有两成对抗敌人,如何能够陷入今日这般困局之内?没了累赘,他的动作立刻凌厉三分,昔日里仅仅是靠着巨石、大树打击对方,如今这石头和树木却像是得生命一般,只在空中就纷纷凝聚起来,竟然化作了一柄柄刀剑斧兵,宛如被魁梧巨人挥动一样,斩在了那野律巴格儿身上。

    只是那野律巴格儿也着实凶悍,竟然分毫不顾其对身体损伤,一对碗口大小的拳头透出金光,一下一下将其整个轰碎,难以束缚住自身力量。虽是如此他脚下碎石却越来越多,行走时候亦被那些坚硬石头阻住,难以从重重包围圈之内跳出,显然颓势已经生成,纵然日后能够护住性命,只怕也无法击败眼前敌人。

    “糟了!被这小孩一阵喝吗,我倒险些忘了今日目的。”

    另一边,往利托罗察觉到自家兄弟状况,不觉起了害怕,昔日速度比之之前更甚三分,正如猎豹冲刺、狮子狂奔,于刹那间将两人距离又拉近了数张长,只需要在努力一点就可以勾住对方小小身躯,彻底制服这个令人讨厌的小小孩童。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脚下道路,已经和之前上山小径叉了许多,通往一处只存在于深山峻岭之内的地方。

    小龙女立刻觉得背后劲风忽忽作响,一块块碎石、一根根树枝被彻底踏碎、撞烂,那是对方追赶时候踩碎的石头、折断的树枝所发出的声音。

    “这些个秃驴,果然有够邪恶的,居然不顾面子想要抓我这样一位天真可爱、朝气蓬勃的祖国的花朵?只可惜五道杠不在这里,否则非让这家伙吃不了兜着走。”小龙女于心头不住的痛骂着眼前状况,腹腔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蛋而都通红通红的,显然将真力运转到了极限。

    即使如此,她也无法避开对方的紧追不舍,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她所消耗的能源也将越来越低,被追上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小龙女,终究还是底蕴太单薄了。

    “哈哈,你这孩童在如何挣扎?如何还能够逃出佛爷的掌心?”往利托罗瞥见对方脚下一颤,险些跌倒在地,欢喜之下立刻前冲,一双铁掌好似烧的通红的火钳一样,径直自胸前拍出,其势犹如携着整个天地,竟然将周遭环境全数锁住,正是“掌中乾坤”。

    这一下,他早就暗自下定注意,必须要将这小童逮住。

    忽然间,旁边草木、巨树却似受到了催动一般,于刹那间竟然直接伸了出来,一根根死死囚住往利托罗这一击。虽然纷纷折断,却总算是让其掌势稍微缓了一缓,本来近乎完美的“掌中乾坤”也顿时露出了一道缝隙来。

    那小龙女正好腾空,犹如灵雀一般翻了一个跟头,正处于往利托罗头顶之上,随后绣鞋猛踹,沛然巨力整个打出,吼道:“你给我下去吧。”

    应着声,那往利托罗立刻失了平衡,脚下根本无法稳住身体,一路上翻滚着自山崖边跌落谷底,四周围一片荒芜草原,远处隐隐可见耸立山峰,正是这里名闻千里的朝天洼、八阵图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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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叉着腰,小龙女却做张狂之笑:“你这么蠢,为啥就看不穿我的计谋?抓我这样一个小孩子都差点失败,你爸爸一定后悔当初没有将你留在手纸上!”

    非是她张狂,只是因为这时还未到时候,需得将其拖在这里,好让那八阵图能够将其灭杀在这里。

    以八阵图废掉这人,才是她的计谋!

    果不其然,那往利陀罗见到自己受此污蔑,不觉大吼:“该死的混小子,佛爷现在就解决你!”随即丢下禅杖跳起身体,攀住山岩,手脚并用就要从朝天洼中跳出来,将那小龙女擒住。

    “解决我?但是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感觉到周围缓缓提升的风势,小龙女笑了起来,随着她的话,那一缕狂风渐渐膨胀,不过刹那俨然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龙卷。

    风势肆掠,卷起无数的尘沙在这狭窄空间之内澎湃鼓荡,于山崖之上不断的撞击着,转瞬间就将吧惊愕莫名的往利陀罗卷入其中,也不知道带到了那里去。

    虽是如此,但这庞大狂风却似是被囚笼束缚住一般,只在山洼之内咆哮、肆掠,于仅在数丈之外立于悬崖边的小龙女来说,却仅仅像是一阵微风,除却撩起衣衫外,丝毫没有产生任何的作用,可谓是玄妙无比。

    在旁边看着,小龙女心惊胆颤,想着昔日自己居然闯入这凶险之地也是后悔不已。

    若是她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可怖,如何还敢贸然在这里面修行?

    风暴、雷电、大雨、冰雹、洪水、泥石流、大雪以及暴晒,诸般异象来回转动,终于停住了下来。

    等到其彻底恢复平静之后,小龙女这才踏入其中,开始在这终于停歇的八阵图内搜寻起来。

    于她来说,无法确定对方死亡,终究还是会有些不安的。

    终于,在远处一个水洼之内,发现了那往利陀罗的身体,七窍流血、通体遍布血污,甚至就连胸口也凹陷下去,显然是死了。

    她蹲下身体,仔细瞅了一下,以自己精深的医学知识便可知晓,这人并非是外物撞击身体导致,而是因为体内真元暴乱损坏经脉所致,这八阵图威力当真可怖!

    遇弱不弱,遇强更强。

    武侯之名,千古流传。

    既已确定对方死亡,小龙女也没有兴趣在这里合着尸体度日子,想着另一边的战斗,也感觉有些担心,立刻就朝着远方奔去。

    待到来到大殿之后,她才见到于大殿之内,几人面色严肃,俨然一副死人样子,顿时紧张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问:“喂,你们怎么了!”

    “大家都还好。只是你居然还活着?是利用八阵图的威力?”那孙老有些诧异,微微瞥见小龙女一下,脑中涌出一些想法却旋即压了下去。

    能够以远低对方实力,设计灭掉对方,这小童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只可惜是一个女孩子。

    “当然!要不然我会安然回来?说起来,你的对手如何?他也死了吗?”“噹”的一声,小龙女将背后提着的一根九锡禅杖丢在地面,说话间自然透着傲慢。

    若非是怕吓着几人,当时候她甚至想要将那人头颅割了下去。

    只可惜大抵是变成女孩子了,对这等恶心事也没多少兴趣,故此也只将对方禅杖带回来了。

    孙老抬眼看了一下那满脸都是挑衅的样子,不自觉低下头,脸色依旧沉沉的:“逃了!”

    “逃了?看来还是本姑娘技高一筹啊!真可惜了你那心神御物的手段。若是我,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也得败在阵下!”小龙女哈哈笑着,浑似个没有盖盖的水壶,无数自夸的话脱口而出,当真让人觉得她这般性格,的确是有够独特的。

    “即使如此,只怕我那夫君就危险了。”虽因小龙女带来的好消息而轻松一下,那萧夫人却想着自家的夫君。

    自己躲在这武侯墓之内都遭到袭击,若是那身处祸乱之地的萧逸,此刻又该是何等场景?

    “为何这么说?”小龙女问。

    孙老回道:“困兽犹斗。你废了他一员大将,只怕对方会更加谨慎。若是因此引来更多敌人,只怕就危险了。”

    “这样啊!”小龙女轻嗤一声,却不以为意:“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行了吗?我就不信了,那朝廷就会让那蒙古大军侵略边民?”

    这南宋素来文化昌盛、人口众多,其中优秀武者不在少数,纵然无法和整个北地高手相抗,若是守住一隅之地却是绰绰有余。

    “哼!若是他们能这样做,昔日里如何会有靖康之耻?至于那开禧北伐,如何会半途而废?甚至开启什么‘庆元党禁’!真真是一群庸碌之徒、苟且之辈。这般东西,如何能够指望上?”孙老忽的来了脾气,显然对那偏安临安的南宋诸位大臣饱怀意见。

    “你这一说,倒也没错。”

    小龙女愣了一下,想着历史上诸位大臣所做出的那些事情来,也只觉得瞠目结舌,浑然摸不清楚这帮子家伙究竟打算做什么?

    “难道说,父亲有危险?”

    萧月听着几人担忧,这才明了她们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躲避歹人,而是为了不牵连自己父亲,所以才被安置在这里受到妥善保护。

    这样一来,就算是那萧逸有什么不测,她们也可以安全的活下去。

    随着这话,萧月萧星两人看向几人透着询问。

    “你们放心。”萧夫人将她们两人抱在怀中,恬静的脸庞透着些许圣洁,那是只有当看向自己最珍视的孩子时候才会浮现出来的柔和:“他可是你们的父亲,自然有办法保护这里的一切。”

    对她们来说,萧逸就是支柱、就是一切,而她们只需要听着那人的吩咐,就定然能够度过这一劫。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她们都始终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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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爷啊,你可算回来了!”

    随着一阵疾风,小龙女又重新回到了后院之内,一个翻身就自马背上跳下来。

    她听着那话儿,不免有些不自在:“说的好像,我就不会归还一样。信不信本姑娘直接将其带跑了?”

    “嘿嘿。小少爷真的会说笑。您都是如此富贵之人了,如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看着那骏马重新归入马厩,小厮立刻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吴将军回来之后未曾见到这马,那他非得给打成残疾了。

    “这可不一定啊!”

    小龙女蹦蹦跳跳的,很快离开这里,却是打算去看看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正在此刻,她却见到远处一脸严肃的刚刚被任职为这里防御使的家伙。这几人此刻身着灰色衣衫,身上带着武器,大抵是因为太过于专心了,并未注意到旁边的小龙女,只是言辞不免有些激动。

    “真搞不懂。江大哥,你为何会答应去探营?”武清说着话,明显对这次任务感到不满。

    旁边铁辛回道:“我们是这里的防御使,自然应当以守护这里的百姓为重。”平淡至极,明显是接受了这次任务。

    “没错!你们别忘了,我们这次来虽然是为了查探吴曦此来目的,以及搜集蒙古情报。但是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身后的大宋百姓。那些流兵情况不明,若是让他们坏了这里的一切,估计孟将军可能会治我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江离长叹,想着离开时候那孟珙的嘱托,只觉得心情沉闷许多,甚至就连近日里睡觉都不太安稳了。

    “这倒也是。只是这些流兵容易解决,若是那蒙古大军,就凭咱们几个,能行吗?”

    听到自家大哥的话,铁辛立刻透着愁容。以他们的实力,或许可以对付那些残兵败将,但若是那名震天下的蒙古铁骑,只怕就算是全身而退,也是绝无可能的。

    “流兵?难道这里又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小龙女将几人对话全都听了,立刻起了好奇心。

    没等那几人离开,她就咻的一声越到众人面前,小小的脸儿透着期待,问道:“喂,你们在商量啥事啊?”身小声弱,虽然想要努力装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无奈何她那娇小的身躯让几人看低几分。

    果不其然,那江离立刻摆摆手,示意其退到一边去:“哪里来的小家伙,快点离开这里。”声音故意粗哑,明显是不欲多做纠缠。

    “切!不就是要去探营吗?莫非以为我真的不知道?”眼睛稍稍斜了一下,小龙女口中发出长长的拉音,而那娇俏脸蛋也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见到几人诧异样子,她又说了起来:“只不过依我看来,你们太不专业了。居然大咧咧的将武器带在身上,而不是脱下来放在一边。这不是等着别人找到你们吗?”

    “依我看啊,为了避免暴露,至少也应该穿上灰色衣裳;为了防止暴露踪迹,也应当用麻布遮住面部防止被别人识破;恩,为了方便联络也应当带齐烟花,以便到时候发信号撤退;至于到时候联系你们有准备吗?我觉得最好约定手语,这样的话在某些不便的场合,更适合交换信息。对了,交叉掩护还有试探性射击你们知道吗?”

    话语喋喋不休,小龙女一下一下掰着手,将自己曾经在网络上查找到的特种兵训练方法说了出来。

    江离心中一惊,立刻问道:“你这小鬼究竟在说什么?”见着那小孩一副胸有成竹、跃跃欲试的样子,顿时感觉荒唐。

    一个小孩,来询问这等军机大事,甚至做出一副指点的样子,张口就说什么手语、烟花以及交叉掩护什么的,当真是让他们几人感觉古里古怪的。

    “你们讨论的声音那么大,我怎么可能听不见?我说,你们该不会就准备直接闯过去,什么都不准备?”小龙女立刻来了气,若非是出于善心提出一些建议,结果这几人却将其当做顽童?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你这小娃娃,还是回去和妈妈撒娇,别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了。”武清却摇着头,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他若非见眼前的不过是一介小童,早就挥手训斥令其退下了。

    “麻烦?兵者大事,不可不查。”浑似个炸了毛的小猫咪,小龙女立刻嚷嚷了起来:“我好心指导你们,你们居然不接受?我看你们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若非她曾经见那萧逸一心守护兴元府,如何会萌生这种想法?甚至跑来传授这历代军事大家积累下的经验,好让这几人添一些生存几率。

    结果却被认作是小孩胡闹?

    这些家伙,莫非肌肉都练到脑袋里面了吗?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吧。”那武清明显有些不耐,甚至扭过头做出一副嫌恶的样子。江离倒是有些关切,虽然言辞中也是不以为然:“小娃娃,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你还是快快回去,别掺杂这些糟心事了。”说话时候还刻意蹲下身体,也算是有些文人风范。

    小龙女却是恼了,小脚在地上跺了一下,颇为不快的说:“不接受就不接受呗,还说我是小娃娃?等你们陷入险境的时候,看你们怎么办?”话音未落,早就将这几人甩掉,化作一团虚影跑远了。

    几人看着那身影,不觉赞道:“没想到一个女童都有如此快速地轻功。这兴元府也算是藏龙卧虎了。”虽是如此,但是他们也没有再停留,直接就招来了自己的战马骑上去,准备进入对方大营探探对方的情报,至于这里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权且当作了一场闹剧罢了。

    区区一个小女孩,能够有什么真知灼见?

    “走了?这几个人还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啊。只是看样子,貌似会发生一场激烈战斗?我不如就去看看如何?”那小龙女听见阵阵马蹄,望着对方消失地方,不觉起了一些心思,对这个世界的军队战争感到好奇,立即就施展轻功也是尾随其后。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另一边杨琏真迦却面有怒意望着眼前的野律巴格儿,说道:“我交待你们的任务呢?什么时候,我说过了,你可以空手而返,无功而会了?”

    “真的很抱歉,世尊。”野律巴格儿身体一颤,于眼前师尊似乎存在着无上的恐惧,甚至也没理会身上被巨石砸出的一道道淤青连忙回道:“之前我和那往利托罗遵循您的嘱咐前去擒拿那个小丫头,结果发现了那萧逸的妻女全都藏在了武侯墓中,只是那里却居住了一个怪异老头,故此纠缠到了现在时候。那老头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的,但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凭空驱使巨石。我和往利托罗一起上,才能够抵抗住对方攻击,并且打算将对方一举擒杀。只是没料到,那往利托罗前去抓捕那个小丫头的时候却失了踪迹,而我久持不住。又难以一个人对抗那个老头,所以才自作主张回来了。”

    冷笑一下,杨琏真迦将手掌摊开,上面放着一个木像,木像栩栩如生和那往利托罗有八分相似,其中腹部和四肢就像是爆炸一样,碎屑整个自内而外爆裂开来,冷笑道:“他当然回不来了,要知道他死了!”

    “这是师兄的命像?可是他怎么死了?”

    刹那间野律巴格儿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瞪圆的眼珠子透着不可思议,要知道那往利托罗可是比他更强三分,为何他能够从那个老头手下逃出来,而自己的师兄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彻底死亡了?

    转眼间,他又想着当初对敌状况,立刻问道:“难道说,他是被那个小娃娃给杀了?可是这不可能啊!毕竟那个小家伙实力太差,绝技不可能杀了拥有不动明王身的师兄的。要知道师兄已经是修成了不动明王身的顶尖高手,踏入人阶巅峰境界。只需要顿悟,便可以突破玄关踏入地仙一流。那小子实力如此差劲,怎么可能杀了对方?”

    “无论如何,他都死了。”近乎死寂般的冷静,杨琏真迦也不愧是“得道高僧”,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稳住心神,又开始细细思考诸般错漏之处,“就算那小子没有杀他的实力,至少也知道他究竟是因何而死。这一次,看来我得亲自出马了。”

    “亲自出马?”野律巴格儿赶紧劝道:“可是世尊,此刻您正处于突破心劫的关键时候,若是贸然暴露在别人的锋芒之下,只怕会有性命之危。”说到后面,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俨然一副忠心耿耿的奴仆样子,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小的身为护法尊者,若是无法护住师尊,又如何有颜面苟活世间?”

    杨琏真迦呵呵笑着:“无妨!只需要有足够的护发尊者,自然能够护住周全。更何况距离此地七十里之外,那些人中想必有崇尚佛法之人。而我只消去宣传一番,想必他们定然会俯首称臣,入我佛家释门。”

    不知为何,他说着这般话的时候,一阵阴风刮过,阴森森的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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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你老母。莫非真的以为咱们就是软蛋,任由你搓圆捏扁吗?”

    武清却是忍耐不住,于背后剑匣按动一下,立刻取下两柄短刀,见到箭雨悬空射来,只将手腕轻轻一抖,两柄长刀顿时化作一团璀璨银光,等到停歇那些箭只早就断为一截一截的丢在地上。

    而他则是飞纵身躯,只在空中就已经做出架势,直接朝着那斡烈兀林答劈去。

    “喀拉”一声,他立刻见到一点寒芒飞射而出,正正好点在双刀刃背之上,等到注意到方才注意到乃是一柄白杨长枪,顺着长枪千钧之力骤然喷射而出,立刻逼得自己后退数十步,稳住身体望着远处手持长枪的斡烈兀林答。

    斡烈兀林答却有些闲心,立在原地继续解释着:“乱刃斩!这是你所擅长的武功,亦是你背后背着的剑匣名称。以七柄大小不一的战刀组成,已经使用犹如乱刃披风,最是凶残无比。但是,只需要拉开距离那么你所谓的乱刃斩,也就没有使用的可能。”

    说到这,他那长枪忽然凌空一扫,“砰”的一声溅起漫天火花,却将目光望着远处三人,笑道:“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破霄箭,若非我及时反应过来,只怕这颗头颅就不在这里了。我想,你应该是就是薛冷了吧。”

    那薛冷却将目光自对方挪开,却望见旁边凌空落来的箭雨,赶紧将背着的弩箭取出,虽然并无箭矢,却不知为何那弓弦自动后退,随着“嘣蹦蹦”的一连串声音,数十枚箭只立刻碎裂,再也无法威胁到几人。

    以弓弩之身,却做到仿佛冲锋枪的样式,很显然这所谓的弓弩也不是凡物,应该乃是和其配合的特殊武器。

    “骂道。没想到这次居然狼入虎口,但是你若以为这样就能够困住我们,那可就大错特错。”

    那江离见到自家兄弟已经开始战斗,也不觉恼怒起来,只将身上铁链取下,前头缀着一块铁锥,凌空一抖立刻好似蟒蛇一样,朝着那斡烈兀林答打去。应着他的动作,那武清却将两柄短刀收入剑匣,却将一柄足有四尺有余,形制仿佛陌刀的战刀取出,急速快步也是一样快速朝着对方冲去。

    斡烈兀林答自然是临危不动,只将手中长枪化作漫天枪影,立刻将几人挡下又令:“各位不得放弃攻击,立刻将这几人给我分开,不得令对方互相配合。”一瞬间,那些持甲锐士纷纷上前,犹如盾牌一样,直接插在了几人中央,硬生生将这四人分散切割,化为了两个团队。

    江离却一脸骇然,想着:“该死的,这下只怕要完蛋了。”

    “若非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我又如何能够做到这般程度?”那斡烈兀林只将长枪刺出,逼得对方连连倒退,心中却暗自得意了起来。

    要知道根据他收集到的情报,这四人虽然实力有些差,但是却胜在武功、性情还有战斗都互相契合,乃是军阵之中最擅长联合战斗的存在。

    若是让这几人联手,他自然不敌,但若是单打独斗,却自信胜过其中任何一人。

    如今用计分割对方,令其只能够背水一战,正是铲除这四人的时候!

    那武清却忍不住,见到旁边有几人挺直长矛直直刺来,他立刻将那长刀丢出,一个翻身避开了对方锋芒,却自剑匣之内再次取出两柄一尺有余的匕首,于长矛边缘一绕,立刻截断矛尖。虽是如此,他胸前却被戳了个正着,撞的整个人生疼生疼的,性子也立刻冒了出来,将匕首掷出,正中对方眉心。

    “武清,小心对方长枪!”

    武清听见有人警告,立刻注意到旁边径直刺来长枪,立刻唬的亡魂大冒。见此状况,旁边江离将铁链掷出,想要将那长枪缠住。斡烈兀林答却只一笑,长枪微动正好砸在铁链,迫使其转动方向,其势未定依旧朝着武清刺去,显然是想要一击毙命,不给对方任何活命的机会。

    而那武清倒也不愧是阵上勇将,立刻于地上做懒驴打滚模样,虽是避开直刺胸前一枪,却于手臂之上被戳了一个血洞,汩汩鲜血流出,不过刹那他就觉得体力消失一大半,实力至少下跌一半。

    “这一招假道灭虢果然厉害。”

    远处,那武清也是嘴角沁血,一脸惨白的望着中央那人。

    若非他为了救援武清,令自己空门大开,如何会令旁边江湖人士得手,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

    斡烈兀林答却将目光扫过铁辛和薛冷,此刻他们也是气喘吁吁,显然体力消耗也快到了极限:“你们两个算是废了,至于另一边我想也快了吧。”话中不无得意。

    只不过小施奸计,布下了一个陷阱,就折损对方四位大将,这一次自然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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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这人的话,他们不由望向驻扎地方,立刻就见几张帐营之中早已经腾起浓烈火光,滚滚浓烟冲向天下,将刺眼的烧焦味儿传出开来,令更多的人转移注意力,惊讶看着自己曾经休息的场所。

    此刻,那漫天的橘红色大火就像是舞动的狂魔一样,随着风轻轻一扫,立刻将以麻布编制的帐营裹入其中,转瞬间化作了一团冲天的火光,劈卜作响着的是被烤裂的木桩,偶然间还可以看见其中藏着的兵器也被烤的通红通红,至于那些随身携带的衣物以及辎重之类的,显然也被付之一炬。

    “该死的,立刻给我去灭火!”

    斡烈兀林答也是面有诧异,只是他更晓得此刻灭火要紧,立刻分调几十人前去灭火,需知军中粮草最重,若是被烧了那可就倒大霉了。说着,他又望着被困在军中垓心的四人,冷笑道:“但是若是以为这样就让你们跑了,那岂不是显示我无能吗?”

    话音落下,他那长枪立刻爆射出无数道银光,显然是想要速战速决,以免拖延时间反生掣肘。

    江离连忙将铁链抖出,一圈又一圈犹如蟒蛇一样,将那长枪套入其中,“喀拉”一声将整个长枪锁紧,暗喝一声运起十成气力:“缠蛇劲,给我定住!”,铁链立刻绷紧发出“咔咔”般的声音,欲将这索命长枪整个夺去。

    只可惜,那斡烈兀林答手掌却似和长枪铸在一起,分毫动弹不得,冷哼道:“给我破!”长枪一旋,青芒陡然绽放而出,那铁链立刻寸寸喋断,一个个具被锋锐至极的罡气切碎,化为一块块仅有拇指粗细的铁块,随后枪出如龙,就要将江离洞穿再次。

    此时江离气力耗尽,就连避开也无能了。

    “贼子好歹,莫非以为你爷爷无能?”

    旁边武清看的真切,眼角眦裂当即却爆喝一声,手臂、双腿顿时粗壮许多,脚下一踏于一瞬间出现在江离身前,将这那粗壮长刀朝着那长枪劈去。“喀拉”一声,那长枪枪尖正好点在刀尖之处,清澈吟亮的交织声荡漾开来,显然武清是想要借着这一击,彻底扭曲颓废。

    远处,斡烈兀林答呵呵一笑,只将长枪微微上挑,立刻错开了刀尖锋芒,随后朝着旁边一挥,目标却正是武清那颗大好头颅。那武清哪里了得此处,整个人也来不及反应,目光瞪得大大的,近乎绝望一般看着那冰冷锋芒渐渐靠近,直到掠过自己喉头。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至少这种结局也是一个战士应有的代价吧。

    他静静想着,不觉闭上了眼睛,等到应有的结局。

    “轰隆”一声,混似旱天炸雷一样,一道有拇指粗细的闪电噼里啪啦的,突然间炸裂开来。这一炸,立刻将那武清炸醒,连忙朝着后面退去,更是令斡烈兀林答手指一抖,枪尖不觉挪动了数公分距离,正好错开喉咙这致命要害,只在胸前带出一流的鲜血。

    惊愕无比,斡烈兀林答望着远处侥幸逃脱的武清,当即仰天怒吼:“混蛋,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然而于这一刻,一阵狂风忽的卷起,漫天的灰尘混着浓烈的黑烟横扫整个战场,立刻迷住那些士兵的目光,令其觉得面部犹如火烤,裸露在铠甲外面的肌肤也似是被针刺一样生疼生疼的,就连那斡烈兀林答亦是感觉周遭难以目视,心中不免小心起来。

    “喂!你们还不快走?”

    转眼间,清脆马蹄响起,却听见一个娇俏女童话音。

    他心中恼怒,当下循着声音直接刺去,却听见了一声恼怒至极的话音,就觉得一股电流顺着那枪尖直接打入身体之内,手臂一麻立刻错开了目标,刚才奔来的马蹄声也渐渐远去,显然是逃远了。

    等到烟消云散之后,他立刻扫过整个荒野,只是苍茫一片哪里还找得到对方目标?

    “将军!还追吗?”旁边副将前来问道。

    斡烈兀林答摇头道:“不了!眼下最重要的护住粮草不被烧了。而且若是那些东西也被烧了,那么元帅下达的命令也就断然没有成功的可能。”

    “攻取川蜀?这可能吗?”那和速嘉兀迪低声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淡然中却透着执着,斡烈兀林答轻声说道:“无论如何,总得为我朝廷找一个出路。”目光望着远处丛山峻岭,那里就是富庶无比的川蜀一地。

    昔日里秦国仰止而成就吞灭六雄、一统华夏的霸主,武侯借此达成三国鼎立之势,若是能够踏入这里面,纵然再也没有昔日称霸天下的可能,至少也能够苟延残喘,勉强延续朝廷的气运。

    这一次,任务必须成功!

    而那些许阻挡,唯有死路一条。

    …………

    “喂,你们还好吗?”

    将几匹战马拴在旁边,小龙女看着躺在大树下的几人问道。

    “勉强还死不了!”张开口说了几个词,那武清立刻猛烈咳嗽起来,胸前蓝色粗布衣裳早被鲜血染红,他望着立在自己眼前的少女,不觉感到了有些荒谬。

    刚才若非眼前这女童出手,只怕自己就要到阎王殿报道了。

    只是这女童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厉害?为何自己居然就没有听说过?

    他心中一连串的问题,若非身受重伤,只怕早就已经张口询问了起来。

    “诺!”小龙女摇着头,自腰间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丢出了几粒弹丸丢出去,说道:“快将这个敷上吧,不然伤口化瘀了可就麻烦了。记住了,这是外敷不是内服的,必须要用水化开然后揩在伤口上,涂抹均匀之后再用麻布裹上。对了,麻布要用烈酒泡过之后才行!”

    铁辛接过,就嗅到一股清香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困惑。

    “万应百宝丹!是我研制的。你若不信,那我可就拿走了。”小龙女见着这人一脸疑惑,立刻就冷着脸作势就要拿走,要知道当初她为了研制这东西,可是着实花费了不少功夫。

    至于这万应百宝丹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云南白药。

    而她未穿越之前好歹也曾经是实习医生,更是大学生物系佼佼者,自然知晓云南白药的几个配方,而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考虑到这里刀光剑影的可怖样子,就费尽了心思采集到相应的药草,然后配置出了相应的丹丸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只是眼前这人,居然不领情?

    转悠悠那武清却睁开眼睛,显然是醒了过来,他沙哑着声音说道:“铁辛。她之前曾经警告,如今更是出手相救,若是存有恶意如何会做出这些事情?你就收下,快些为武清治伤吧。”

    “我知道了!”

    铁辛点了点头,立刻依着小龙女说的话,将那丹丸用水化开,仔细涂抹在武清伤口之上。

    而那武清本是痛苦至极,脸上都青筋暴露,被这丹丸涂抹了一下,立刻觉得伤口一阵清凉,本来止不住的鲜血也开始凝结出血疙瘩,随着伤口被包扎起来,他脸上的痛楚也缓慢解开,显然只需要好好照顾,日后自然会康复的。

    “谢谢了!”

    旁边正在检查着自己弓弩的薛冷忽的抬起头,说了一句话。

    那武清倒也有些惊讶,说道:“薛冷,本以为你会沉默寡言,没想到也会帮忙说话。只是这位小娘子,不知道您贸然救我们究竟所为何事?”不管如何,他都觉得以眼前这位女童年纪还有其做的事情都透着诡异,苦思冥想都搞不清楚为何会出手相助,所以就直接询问了起来。

    “当然是我喜欢啦!”

    翻了翻白眼,小龙女却跑到薛冷旁边,仔细瞅着他手中的弓弩,头也不回的说道。

    武清感觉不可思议:“喜欢?就这样吗?”

    “人生在世,只求逍遥。我喜欢做啥就做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的,我就是要将其灭了,就是这样。”小龙女不以为意,更不懂这人为何这般想法,却蹲下了身体向着那薛冷讨教起来:“喂,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是谁制造出来的?看起来似乎有些奇妙啊。”

    她之前瞧着这弓弩神奇无比,不禁能够将弩箭射出百丈之外伤人性命,更是能够虚空发劲摧毁目标,合着寻常兵刃绝不相同,故此就起了好奇心,想要明白这东西究竟是如何制作出来的。

    “我们兵器具是朝廷工部天工府所制,其中自有奥妙,称得上是神兵利器。只可惜我实力有限,无法发挥这困天锁的威力,却被对方所破。以至于一干兄弟沦落到今日程度。直至今日,我才知晓实力为本,这些器物终究不过外道罢了。”武清苦涩着脸,握着缠在身上只剩一半的困天锁,不觉有些悲哀。

    他本以为以自己一流身手,再配上困天锁辅助,少说也能够和那人阶巅峰高手一斗,岂料那斡烈兀术答骁勇无比,仅仅是一霎那就破了困天锁,更令几人身负重伤,若非有小龙女搭救,只怕今日估计也就折在这里了。

    “那是因为你们蠢呗。”

    小龙女却止不住心中腹诽,一张口立刻就透着毒蛇口吻:“依我看。若是你们配合得当,也不是没有战胜对方的机会。明明四个人实力也算不错,居然也被对方分而击之。若是依照我先前指导,又何止于此?”

    那武清立刻面红耳赤,口中呢喃着:“这倒也是!”

    若非对方乃是救命恩人,更是小小稚童,换做寻常人他早就呵斥了起来。

    至于现在?

    他也只得低首承认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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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吴曦乃是将门虎子,一身武力不再斡烈兀术答之下。而且能够力压杨琏真迦,想必那朝廷也是心里有数,才将其派遣出来。若他肯愿意坚守城池,再加上江离、武清、铁辛、薛冷四人还有小龙女的帮助,自然可以抵抗这斡烈兀术答的猛烈攻击。

    随着话,远处立刻起了动静。

    于城门之内,那吴曦骑着白麟走了出来,身后立着约莫数十骑压阵,手中拿着一柄长刀,显然是准备迎战。

    斡烈兀术答亦是拍马前来,手中拿着一杆白杨腊木长枪,哈哈笑着:“我素来听说叔伯带来,侄儿应当备齐礼物,谦让恭送。既然我金朝兵马到此,你却再次手持利刃、关闭城门,这般作态有何道理?”昔日里金宋两国签订协议时候,就曾约定那金朝为叔伯,而宋朝为侄儿。

    如今斡烈兀术答说这话儿,正是借此侮辱南宋众臣,激起其心中恼怒,从而能够窥出对方破绽,一战定胜负。

    “荒野之人,鄙陋之徒。不过侥幸窃据华夏大地,纵然身披华服、口作国语,不异于沐猴而冠。若非你朝国君不思静守仁德、安邦治国,反以兵戈屡屡挑衅、擅开战事,以至于流民四起、战火连连,如何有今日之劫?既然如此,你这狂徒为何还不退下,以免涂炭生灵?”

    高居城墙之上,那萧逸还未待吴曦说话,早就怒不可赦,张口就是一阵辩驳。

    斡烈兀术答却只是冷笑不止:“自古以来,不过是成王败寇,昔日里我太祖夺取天下时候也不曾修德敬礼。可见这所谓的德行,也不过如此。那样的话,不妨枪下见真章!”说着,亦是拍马而出,挺枪朝着那吴曦刺去。

    “正好!”吴曦亦是起了胆气:“某家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刀的厉害。”说罢,那白麟四蹄攒动,也是迎面扑去。

    一刹那两匹战马交错而过,长枪微抖化作满天银花,大刀横扫犹如带出雪亮白光,尚未攻击对方就已经彼此交攻起来。随着长枪舞动、大刀挥砍,于两人之间,炸裂般的声音轰然而出,周遭更似被狂风横扫,满地的灰尘尽数被吹开,于地面上亦被锋锐罡气切出一道道裂痕。

    为这惊人对战所吓,身下战马也是经受不住,“恢恢”叫着朝着退去。

    望着对方两人俱是心惊,暗想:“这人实力不弱!”远处士卒见着两人对阵,纷纷将那兵械高高举起,口中亦是呼喝不止,望着对方更是透着刻骨恨意,一时间沙场之上,肃杀之气越发浓重。

    “如今敌强我弱,城中守备空虚,这次务必胜利扼住对方气焰,否则定然会被这人趁势杀入城中。”吴曦只将目光自那些士卒扫过便可知晓,这些人虽然数量不多,然而个个皆是凶悍之辈,其中不乏武林人士。

    想着这一点,他立刻拍马而来,长刀挥动中早就带着劲气,欲将对方斩于马下。

    斡烈兀术答信手挥出长枪,“叮咚”一声,就将那长枪戳在大刀刀背之上,不仅仅留下森白印迹,亦是错开其锋芒,以免被这利器伤到自己,暗想:“以逸待劳?只可惜你的心思,我早已经料到!”

    他和吴曦毕竟不同,乃是久历沙场的宿将,仅仅初次接手就已经明白过来对方绝非短时间能够战胜的,于是拍马而走、且战且退,长枪转而化为守势,仅仅护住周遭安全。

    果不其然,吴曦见到对方退后心中窃喜,立刻催马赶上,却浑未注意到自己和城池越拉越远。

    等到来到距离城池百余丈之外,那斡烈兀术答嘿然冷笑,忽道:“放箭!”旋即将着长枪于空中挥舞一下,远处弓箭手立刻将长弓拉开,形似六棱锥的箭镞划破天空,朝着这边射来。

    吴曦如何料到此结?

    惊慌之下他立刻回刀,护住身体,将那数百支长箭悉数砍断,脚下白麟亦是连连后退,错开箭矢锋芒之处。

    只可惜这一下立刻露出空门,早被斡烈兀术答瞧住,也不管座下战马是否受住,将着附有马钉的靴子刺了一下,连人带马直接冲撞过来,吼道:“亢龙刺!出!”说着那长枪化作银光,无尽青芒自其中冒出,汇作一道罡气,于空中立时化作一条摇头摆尾的青龙,直接朝着吴曦扑去。

    值此状况,吴曦哪里有反应,只得将那长刀横在胸前,却听“咔擦”一声整把刀立刻崩裂,化作数十片破碎铁块,仅有刀柄握在手中。随后他更是感觉身体飘飘、如坠云端,眼角所见之处只有湛蓝天空,等到落地之后不觉口吐鲜血、气血翻涌望着远处十数丈的斡烈兀术答。

    斡烈兀术答虽对这人居然生存下来而感觉惊讶,却更晓得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胜负向来只取决于刹那之中,也不废话直接拍马前来,想要取走对方性命。

    “好家伙,这小子果然有些手段。”

    吴曦立刻紧张起来,却也并未转身而逃,却将左手竖起做出抵挡模样,右手却是收起做出拉弓模式:“灭军式,开!”

    一声咆哮,那吴曦四肢立刻膨胀数倍,身上衣帛应声裂开,却是露出那布满青筋的身体,虬龙般纠缠的血管之内,无尽血气翻涌而出,隐约间透着豺狼虎豹的啸声,直将整个人撑得好似巨人一样屹立于苍天之下。

    随着他的话,一道无形罡气立刻喷射而出,目标正是那极驶而来的斡烈兀术答。

    斡烈兀术答顿感不妙,赶紧自身下战马飞滕而起,越到数十丈高空,就见地面上那匹战马自内部整个爆裂开来,血液、肌肉以及骨头全数被打的粉末,朝着四方飞射而出,化作薄薄的一滩血肉,异常均匀分布在方圆十丈范围内,令人如何都看不出昔日样子。

    地面上,更是凭空现出一道长十数丈、深有三尺有余的壕沟,边缘呈现出烧焦状。

    简直就是被火炮轰过一样!

    “听说吴家素来骁勇,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看着地上场景,斡烈兀术答顿觉背后发冷。

    需要知晓他虽然及时避开正面攻击,但是被余波扫过,亦感身体气血沸腾、难以压抑,若是再战只怕也不可能。正在此刻,那白麟却听见自家主人长啸四蹄攒动想要赶来。他顿时乐了,待到身体落下之后,立刻纵起轻功,正好坐在了白麟之上,只将手摁住那头,立刻就让这匹烈马动弹不得,冲着那吴曦说道:“你虽然实力不错,只可惜弓马稀疏,不足为敌。今日权且放你一马,只是这匹战马就让给我吧!”说完,拍马回到自家军阵之中。

    纵使离开,也要折辱对方面子,不得不说斡烈兀术答这人,对南朝众人果然没有半分敬意。

    远处,那压阵的数十骑迅速奔来,将那伤重倒地的吴曦护在其中,城门也是应声而开,待到军队退入其中之后,就将城门彻底封住,以免有人闯入其中。

    “靠。这就开打了?”

    远处小龙女看了全过程,虽然大呼过瘾,却不免有些担忧。

    这金朝都如此着急了,派出了麾下大将,想要打开通往巴蜀一带的门户,很显然是被蒙古给逼急了。两相比较,明显可以看出来那蒙古的力量更强,若是他们当真到来,这兴元府又会如何?

    要知道,那只军队可是由托雷率领,数量足有数万人的精锐骑兵,和这支小队相比完全就是巡逻艇和航空母舰相比,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

    身后江离、铁辛还有武清薛冷想着这一切,也不觉感觉未来一片迷茫,正如即将降临大地的黑夜一样,看不到丝毫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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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女拍着手,整张小脸却似那明媚太阳一样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若是那家伙在这里聚集起一只义军,乔装成我大宋军队,并且借此偷袭蒙古大军,那么不仅仅能够破坏蒙宋联盟,更可以打击蒙古大军,纵然无法挽救颓废局面,也可以为那金朝争取短暂喘息生机。这一石三雕的手段,果然不是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这般计谋果然狠毒。那家伙,倒也算是人杰,只可惜却是金朝将领。”

    武清叹服,脑海中依旧会闪着当初那斡烈兀术答的英姿。

    要知道这人可谓是手段狠辣、一出手就将他们四人还有吴曦重创,而且刚被发现不到半天,就悍然展开攻击。如此表现,不得不说那个人的确是一个劲敌。

    小龙女笑了一下,旋即说道:“没错。但是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以我所想,那家伙今夜定然会趁夜袭击,以求能够一举擒住对方首脑,从而能够兵不血刃夺取整个城市。所以我们也可以借此布局,等他展开行动之后,自背部偷袭对方。如此一来,纵然给与对方重创。”

    听了这计划,几人也没有质疑,立刻就开始商议起来,接下来的事情。

    经过那一次失败的袭营,他们已经吸收了足够的教训,断然不会在作出那种轻举妄动的行为了。

    ……………………

    “喀拉”一声,一个花瓶摔碎在地上。

    躺在床上的吴曦望着那瑟瑟发抖的大夫,圆睁的虎目含着愤怒,将声音陡然抬高:“有种你给我再说一次?”声音来回传荡,震得房屋簌簌震动,落下一些灰尘来。

    大夫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小心翼翼说道:“请恕小的无能,将军这伤短时间之内很难治好。若是强行恢复的话,只怕会损及经脉、伤及肺部,最好莫要动武。否则的话,只怕会……”

    未等他说话,那吴曦早将旁边茶杯丢出,将指朝着门外一点,吼道:“滚!”

    那大夫虽欲说什么,只是见到吴曦如此狂暴,也晓得此时并非说话时候,只怕后退下来,走出了厢房之外。等到他回过神,就见到远处萧逸缓步走来,双眉紧锁、面带苦色,显然正是因为城外突然而来的军队而担心着,当下说道:“对不起,萧大人。小的无能,愧对了萧大人的期望。”

    “我知道了。只是吴将军此刻情况如何?”并未走进去,萧逸仅仅站在房门之外,目光望着大夫,“他现在还能够战斗吗?”若是那吴曦也重伤了,那么整个兴元府就等于废掉九成以上的战斗力,混似个被扒开了衣衫的美女,只能等着对方欺凌了。

    想着这些场景,他就觉得害怕。

    “估计不行。那斡烈兀术答的攻击伤了他的肺部,胸前骨头也断了几根。我虽然为他扶正了骨头,调养了气血,但是对方攻击并非寻常枪伤,乃是以真元化出的攻击。而这种病情,除非是神龙岭百草堂又或者是临安太医院,否则寻常医师绝难只好。”大夫摇着头,将随身携带着放满诊断用仪器的箱子打开,取出其中的笔墨还有一张纸,顺手写了一个药方:“至于这一剂药方,也只能够起到减缓酸痛、提高伤口痊愈速度吗,若要彻底治愈只怕也不可能。”

    说完之后,他听见厢房之内又是传出气恼至极的吼声,将着那头不断的摇晃,旋即拱手作揖告辞道:“没办法,小的学艺不精,只能告辞了。”随后快步离开这里,毫无任何停留。

    “原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吗?”

    萧逸勉强动了动嘴,却觉得自己就连笑都不会。

    没办法,近些日子里事情变化的太过激烈,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整个兴元府的掌控,于蒙宋伐金的大背景下,区区一个知州简直就是沧海一滴,纵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却已经逃不出这世事棋局。

    丢掉心中感叹,“咯吱”一声萧逸推开了门扉,一步跨入这厢房之内,就发现遍地都是破碎的花瓶,至于里面装着的花朵、柳枝以及清水,也随着洒落一地,显得脏乱不堪。

    那吴曦却冷哼一声,隐隐中透着恼意:“你是过来看我的狼狈样子吗?”

    “不敢!”萧逸矮下身庄重一辑,带着恭敬问道:“只是关心您现在的状况。毕竟将军为了我这一州百姓付出如此牺牲,下官若是因此懈怠了将军,岂不会让他人笑我不识忠烈?而且天下名医多的是,他不行只需要再找一个就是了。”

    “哼!你倒是会说。只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那里能够找来名医?”嘴巴不可置否“啧”了一下,吴曦却更晓得眼前这人不过是碍于身份以及地位,否则绝难对自己如此态度。

    而这些客套话,谁都会说!

    萧逸也没怎么生气,又道:“没办法。那为先生乃是我所知道医术最高的,若是将军有认识的神医,不妨告诉我。我这就令人去寻?”

    听见说道自己伤势,吴曦面色立刻透出狠厉,五指死死扣住床板,狠声道:“放心吧。这伤势我自然会治好的。而且那家伙,我也会让其好看的。”对那个敢伤到自己的家伙,他可没打算就这样让对方安逸活下去,纵使这人乃是其敌对金朝的将领也是如此。

    “那不知下官应该如何处置?”

    萧逸担忧起来,对城外的斡烈兀术答亦是透着紧张。

    那人能够击败吴曦,其实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只怕就连杨琏真迦也未必是其对手。至于他一个文弱书生?如何是这些纵横沙场的熊兵悍将的对手!

    吴曦当即说道:“我那白麟被对方抢了。你先为我找来一匹快马,至于那位是神医具体地点我自然会告诉你。要知道那位神医身份特殊,隐居地点素来不许他人知晓,所以需要我亲自前往邀请才肯出山。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好吧。那我这就去找一匹快马。”萧逸虽觉不妙,却也无可奈何,只怕推出准备去找一匹快马。

    毕竟他衙门里面的那些劣马、病马,可断然算不上是什么千里马,若要尽管治好伤势,自然得找上一匹好的千里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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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月立刻就撇撇嘴,四下望了一下,见到没有发现那小龙女的身影之后,她就突然有些失落。要知道,她幸幸苦苦十几天,才终于在孙伯伯的帮助下,练出了真元,踏入玄真炼道之境。

    她本欲在小龙女面前勉强炫耀一番,如今却没见着,心中自然有些失落。

    萧星也没理会自己姐姐的心思,想起之前编的那个花环,问道:“我们编的花环你收到了吗?有没有好好安置。”

    “当然。我一直都妥善保管着,从不许有丝毫损伤的。”萧逸却想着之前两人走路方式,不觉有些惊讶起来,问道:“只是你们最近开始修炼武功了吗?是拜入了那位高人门下?”毕竟那走路方式,和那经常和自己交谈的小龙女有些类似,具是透着轻盈、飘逸般的潇洒。

    “是的,爹爹。我们最近拜入了小龙女门下正在练武呢。”萧月立刻就来了兴致,小小的胳膊作势一拍,一股旋风立刻自掌心涌出,将远处劲草打的粉碎,然后说道:“你看,这是我练出真元。听她说,只需要继续努力下去,就会和她一样能够飞檐走壁、呼风唤雨呢。”小小的脸儿,透着得意。

    萧星在旁也是苦着脸,紧抿着嘴唇说着:“没错,爹爹。要知道练武可苦了,而且母亲也特别严格,总是让我们早中晚都练武。一天六个时辰,弄得女儿脸都晒黑了,一点都不好看了。爹爹你说,能不能和师傅说一句,让她稍微放松一下?”想着那些打磨熬炼之法,她就有些害怕。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既然拜入她门下,那么也须得听着她的话,知道了吗?”

    萧逸叹声气,于那数次见面的小龙女更绝好奇。

    如此年龄就已经达到常人所不及的境界,当真是集天地之灵秀、汇万物之精华,只是不知这女子,日后究竟能够达到什么境界?又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并不知晓,但却明白至少自己的两位女儿,算是有了一个稳定的依托。

    “当然啦。虽然她性子的确有些糟糕,但是对女儿却是情真意切。”

    那萧星、萧月毕竟年幼,哪里看得出来周遭的情形,见到相隔月余时间终于相见的萧逸,立刻就缠着他欢声笑语起来,一点一滴说着话儿,将自己在这些日子里遇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浑然没有注意到萧逸那茫然的神情,一颗颗泪珠自脸颊滑落溅落在地。

    “对了,爹爹。你怎么了?”

    感觉到落下泪珠,萧星抬起头晃了一下父亲的手臂,却觉得那本该带着温暖的手,却像是冰雪一样透着寒意。

    自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萧逸立刻苏醒过来,看着自己那两个女儿娇柔的脸蛋、期颐的目光,灿烂仿佛阳春三月的阳光,脸上紧绷着的疲倦立刻像是雪花一样消融殆尽,笑道:“不,爹爹这是高兴,为我的两位宝贝而欢喜!”俯下身,手臂张开将这两个瘦小的身体拢在怀中,轻轻的拍了拍,想要感知这短暂的温暖。

    与他来说,只要能够感受到这短暂的亲情,那也是弥足珍贵的。

    “爹!我们也想你。”

    虽然感觉被抱着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萧月、萧星想念父亲久了,也觉得有些开心,齐声叫了起来。

    “对了,你们先到一边玩吧。我还有一些事情。”安奈住心头悸动,萧逸望着远处静静立着的妻子,知觉心中存有万千言语,当即就让赵晨带着两人到旁边的庭院中玩耍。

    等到两人走开之后,他立刻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声音飘渺,不知是存于天际,还是只留在心间。

    萧夫人也不理会,屈下膝盖一如过去那样,恭敬地对着自己的天施了一个万福,等到立起来之后说道:“我是你的妻子。自然等跟在你身边!”

    “会死的。”

    “生死与共、祸福相随。”

    简短的几个词儿,却道尽了一生的命定。

    “对不起,让你在这些日子里受苦了。”

    萧逸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这随着自己十几年的妻子抱在怀中,难以止住的泪水终于自眼眶中奔流而出,润湿了眼角、润湿了脸颊也润湿了衣襟,置身于凶险万分的恶劣环境之中,他再一次感觉到这最真挚的温度,就像是十年前相遇那样,让自己那颗渐渐冰冷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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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论萧逸一家终于聚首,他看到旁边立着的孙老,虽觉有些高兴,然而一想即将到来的军队,却不免有些担心。

    这孙老实力固然强悍,然后终究只是一人,又如何能够抵住对方的虎狼之师?

    想着这些,他看着那一副风烛残年的孙老,不自觉感觉有些悲痛,问:“守护这兴元府本就我一人之职,你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隐居多年,若是轻易丧命,只怕并非好事。”

    “孙某早已死去。如今只是为这残躯寻一处坟墓。”

    那孙老忽的睁开眼睛,目光浑浊不堪,身体干瘪不已,仿佛一阵风就能够吹倒。依着他的年龄,此刻应当是作于高堂之上,望着众多儿郎于庭院中嬉笑、玩耍,偶然间露出一些慈悲,呵护着那些调皮的小家伙,然后在这安稳的日子当中,度过自己的余生。

    只是,他却在这狼烟四起、战火连连的时候,踏入这边陲之地,却不免让人感觉悲恸不已。

    萧逸无奈只要放弃劝说,自他遇见这人时候就明白,这孙老向来如此,一直都是傲骨嶙峋、孑然立于尘世之中。不过考虑到城中即将面临的危机,他也只好接受孙老的帮助,于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多一个人的帮忙也是很好的。

    废话不多说,萧逸心心念着城中事情,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很快就带着一行人回到城中,开始整备城中厢军、分派各方任务,好抵抗此刻城外从天而降的金朝兵马,即使对方仅仅只是一只被蒙古击败的散兵游勇,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夜,星辰无光、弦月黯淡,更兼微风不动,正是绝佳的偷袭时候。

    位于城中的府衙门外立着数辆轿子、马匹,旁边坐着的小厮、奴仆也是面色担忧、心情焦躁望着门内情况。而在此时,那衙门之中,俨然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十几个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人物坐在下首,虽然面向和体格看起来并不相同,不过仔细瞧着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个个都是身穿锦缎丝绸、于手腕、脖颈带着玉饰、镯子,显然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只是此刻,他们却没了昔日里的从容,一个个具是面有焦躁,望着上首坐着的萧逸,若非是顾及对方官威,只怕早已经张口询问城外的事情了。

    终于,一位汉子忍不住,问道:“萧大人!不知道你今晚将我们召集到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唉!”悠长气息缓缓吐出,萧逸睁开了那微微合着的目光,若有所思自这些人脸上扫过,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晓那金朝兵马的事情。所以我就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关于那个斡烈兀术答的家伙,你们有什么决定?”

    这些人皆是兴元府之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一个都掌握了一个产业,或是茶叶、或是青盐、或是粮食、或是布匹、或是草药……,可以说每一个在这兴元府之中,都算是能够翻天覆地的存在。

    若要聚集整个兴元府力量,抵御外敌的侵入,少不得需要他们的帮忙!

    果然,随着萧逸的话儿,有一人站了出来,问:“敢问萧大人,那斡烈兀术答可是北国完颜陈和尚坐下将领?若是其他部队倒也罢了,若是他的部下只怕我们兴元府就危险了。”

    这些个商人也算是消息灵通,尤其是所处之地乃是三国边境,故此自有自己的消息门路,于北方金国如今的遭遇自然也是清楚无比,比之朝廷众位大臣,更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正是!”

    萧逸也没兴趣继续掩瞒,信口承认了,有说:“所以我才连夜将你们招来,就是商议一下,如何才能够击退对方。令其从这里安然撤退!”

    至于击败对方?

    他倒不觉得自己手中那仅有数百名的厢兵,还有那些粗鄙简陋的武器,就能够对付对方那些纵横沙场的百战骁勇。

    这一下,立刻就似平地起旱雷,将这些家伙炸的是三魂消散、七魄无主,混似个没头苍蝇一样,唧唧喳喳的叫了起来,诸般的话语也自口中说了出来,平白无故让人心烦。

    “怎么可能是他?若是他来了,那咱们可就麻烦了!”

    “可怜我父亲传下来的基业啊,难道说就这样就没了?”

    “唉,那家中的三大仓粮食也就得这样没有了?”

    “…………”

    听见这些埋怨话,萧逸顿感糟心,沉着脸吼道:“全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衙门,我们是讨论如何却敌的,而不是开一个菜市场。而你们一个个的,也算是头面上的人物,少说也得有些骨气,别露出这幅怯弱样子,平白无故让人发笑。”

    “没错。萧大人说的是,只是如何却敌,却不知几位仁兄有何意见?”绫罗绸缎也兜不住那肥硕的肚子,一位面部油光满面的胖子说道。

    这位却是德兴楼的老板,本名钱俊。

    见有人提出话头,立刻有人接口:“钱老板都发话了,各位就甭客气。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们当然会支持的。”他却是身体瘦削无比,细细眼睛、修长胡须,混似个偷油的老鼠一般。

    这人乃是这兴元府最大的地主,家中自由千亩良田,更有佃户数百,可谓是势力庞大。

    “舒潜,你都这样说了,那萧大人的邀请咱们当然得鼎力相助。依我看。那斡烈兀术答此次前来不过是求财,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每个人都出些钱粮送与他,这样的话我想那人自然会绕道而走吧。”又一汉子说着,这人倒是和之前两人一看就是不经锻炼的样子相反,一身肌肉相当结实,应当是长期锻炼的主儿。

    而他乃是贩卖青盐的盐户,附近百八里地的盐,全是此人自西夏之处贩卖过来的。

    旁边一人连连点头,对几人回答显然是无比赞同:“正如窦侯所说的那样,打打杀杀终究不是好的。更何况,若是被那家伙打入这里,那么我们幸苦半生的基业可就全毁了。不管怎样,先度过这一劫再说吧。”合着别人不太一样,这位却是一身儒士打扮,身上更是带着折扇、玉坠之类的饰品,令人透着几分高雅士子的气息。

    “没错。查苑的话正中心怀。既然如此,那我出一万贯钱如何?”

    “我出三万贯钱,再加上一百担粮食。”

    “我出两万贯,青盐的话,可以商量。”

    “一万贯,毕竟家小,只能如此。”

    “…………”

    几个人也没等到萧逸发话,商议了一下就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各位。”见着几人一副兴高采烈甚至现在就打算这样做的样子,萧逸想着昔日里那所谓的合议以及盟约,顿时觉得有些荒谬,自旁边破了一桶冷水,说道:“若是依照你们的方法,那不过是扬汤止沸、饮鸩止渴,根本派不了半分用途。更何况对方目的不知,若是如此轻易就做出这等行径,只怕会被对方要挟,跌个粉身碎骨。”

    “嗯,萧大人。您这样说那可就不对了。”

    窦侯不觉有些不满,见到其他人怂恿样子,也起了胆色直截了当说:“我曾经入过金朝境内,知晓那地境一直都是混乱不堪。流民、匪军、官兵,个顶个的都是奸猾无比,贯会搜罗钱财。若是一言不合,更会持刀相向,我这胸口一刀就是被那金兵个伤到的。”

    说着,他将胸前衣衫解开,露出一道横贯胸前的疤痕,继续说:“可以说对那些家伙的凶狠程度我是相当了解。就凭我们兴元府,是断然难以和对方抗衡的。既然如此,为何不破财免灾,且让对方退去,好争取足够时间呢?”

    “没错啊。这计谋也算不错,如何不成?”旁边几人亦是练练怂恿,显然对那城外的兵马畏惧不堪。

    他们早就过惯了舒坦的日子,若是要拿起刀兵和那些凶悍之徒对抗,简直不可能!

    “哼!”

    看着这些人表现,萧逸整个人眼睛都透着光火,毫不犹豫就是训斥起来:“你们这群人,就知道这些话。但是你们知不知道,对方可未必就这么好说话。正所谓人心难测、更有谚语有云‘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对方瞧出了我们的胆怯,只怕会狮子大开口,直接抢了整个兴元府。至于你们,只怕会被对方抓住,在折磨中将自家东西全都献出,至于你们的家人也甭想着能够安稳过下去。他们只怕也会一并被贬为奴仆,任由那些士兵驱使、使唤。”

    蓦地,他将那惊堂木一拍,吼道:“靖康之耻,你们难道就忘了吗?”

    然而那一声却始终无法将几人唤醒,个个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目光透着不屑,显然没有当作一回事。毕竟在这些人的脑袋里面,可从来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若是一贯、两贯都不够。

    那就在给三贯、四贯!

    总之,只需要满足对方的要求,那么肯定就会保证自己的利益所在。

    这种商人的思维,早就第烙入了这些人的骨头之中,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难以清楚。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出几声喧闹。

    萧逸一惊立刻站起,就见远处丢来一个尸体,“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鲜血满地骇的人心惊胆颤,着目望去,就见远处数十位人影闯入这衙门之内,手中握着斧戈,正和那些厢军、衙役厮杀,中央一个手持长枪的更是骁勇无比,只是一枪就将挡路几人全部打死,直接朝着这边闯来。

    “战争,这就开始了吗?”

    望着这一切,萧逸感觉背后发冷,简直想要朝天大笑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