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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章生死一瞬间

    郭凌飞扔下手中棋子,与秃顶老人告辞,龙一说父亲把王婧阿姨接回了家,这让凌飞惊诧不已,边走边喃喃道:“老爸真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下手了,我这媒人看来是没的当了。”

    一段延续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算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两个人总算没有遗憾一生,既然都爱着对方又何必遮遮掩掩,郭凌飞摸着鼻头,不禁笑了,为老爸和王婧阿姨这份迟来的爱感到欣慰。

    “凌飞…”方茜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郭凌飞温柔的凝视自己的女人,快步迎了上去。秃顶老头坐在马扎上,瞧着相拥在一起并肩远去的两个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道:“这个年轻人很不错…锋芒内敛,气质不俗,与冉冉那丫头挺般配的…看样子是名草有主了,可惜…真是可惜。”

    秃顶老头子姓慕,名天行,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寥寥无几,Z国财经界的玉女掌门人幕小冉正是老头子的孙女,此玉女并非娱乐圈那些被包装出来只会在镜头前装纯洁的花瓶玉女可比,二十五岁的幕小冉是Z国财经界的传奇人物,头上还顶着Z国第一女首富的耀眼光环,多次上过M国时代周刊的封面,这个比花瓶更精致、比才女更有才的女人拥有的财富算得上天文数字,但没几人知道幕小冉的背后站着一位老人。

    民大校区通往家属区的道路旁,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蹲在树下抽烟,穿着一套半新旧的迷彩作训服,领口和袖口扎的严实,深秋的北京虽然有了凉意,但午后的温度也在零上二十度左右,这么着装有点不伦不类。

    行人也没太注意这个貌似平凡的男人,男人漫不经心的瞥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小公园,他每吸一口烟,眼睛就眯缝一下,隐现杀机,一支烟抽完,一对儿依偎着慢步走来的情侣出现了。

    男人拧灭烟头,唾了口唾沫,很随意的摸了一下头顶,然后摸了摸袖口和领口,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形成的习惯,每次为别人演示杀人技巧时都会这么做,很随意,也很从容,没有丝毫破绽。

    蹲在路边的男人好似一头待机而动的猛兽,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远处的人影,双手插进上衣口袋,耷拉着脑袋斜视着路面,模样很颓废,很像一个失业的打工者,而心里在默默数着“十五米…,十二米…九米……”

    郭凌飞揽着方茜,惬意的笑着,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蹲在路边的男人,眉梢微微挑动。寻常人从男人下蹲的姿势看不出名堂,可不等于经历过无数杀戮郭凌飞也看不出名堂,男人的姿势看似随意,实则没有一丝破绽,堪称攻击前最完美的下蹲姿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惊人的爆发力宣泄出来。

    郭凌飞下意识搂紧了方茜的腰肢,细枝末节决定生死成败,他不会忽略。蹲着的男人也在这一瞬间动了,静若处子,动若狡兔,蹲着身体如刹那张开的绷弓,威势十足,雄健身躯充满了惊人力道,“砰砰砰!”沉闷枪声打破了校园的安宁。

    郭凌飞搂在方茜滚倒在地,迅捷的翻滚身躯,避开夺命的子弹,水泥路面上出现了斑驳的弹痕,触目惊心。一条黑影疾速穿出,斜着撞向手握双枪的男人,正是龙门年轻一辈儿的第一高手龙一。

    男人将两支没了子弹的手枪甩手射向逼近的龙一,疯狂冲向滚到一棵树下的郭凌飞,他目的就是以最快最直接的手段杀人,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高亢的呐喊,“哧啦!”迷彩服被撕开,一排军用TNT炸药就绑在男人的腰间。

    “茜茜抱着头…”

    抱着方茜坐倒在树干下的郭凌飞大吼一声,将方茜扔向七八米外绿化带的一片草丛中,他受伤可以,死也可以,但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此时再想起身已经迟了,疯狂的男人已扑到面前,导火索燃烧起来。在这干钧一发的时刻,郭凌飞挺身站起,一拳轰出,宣泄出全身力道,男人根本不去躲闪,健壮的胸脯在骨头碎裂声中塌陷,他的一双手牢牢扣死了郭凌飞的手腕。

    “十二龙退下…保护茜茜…”郭凌飞喝退了奋不顾身的龙一和龙三,一个人涉险已足够,再拉别人垫背就是无耻的小人行径,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放心自己的女人。

    “少主!”两人咬碎钢牙,却不能违背少主的命令。

    “不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今天你必须得死…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男人喷出一口血很满足的笑了,他瞥了眼快要燃尽的导火索,嘴角勾勒出一个狰狞弧度,这一刻他很轻松,所有的负担全消失了。

    “我不是一个好人…死无所谓,但不会死在你手上…”郭凌飞淡漠道,从男人的双眼中看出了一丝愧疚,这个男人不像一个职业杀手,倒有几分军人的气质。

    “狰!”一抹森冷青光绽放。

    “轰!”青光寂灭之后就是惊天巨响,TNT炸药的威力无与伦比,路边树木的枝叶纷飞,尘土飞扬,一棵粗壮柳树的上半截被炸飞出五米远,一大片草坪被掀翻,方圆十几平米内一片狼籍,血肉横飞,残缺不全的肢体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凌飞…”方茜凄厉的呼唤一声,目睹了血肉横飞那一瞬间,她心痛的窒息,挣扎着爬起要扑过去,龙一龙三忙拽住她。

    “凌飞…”方茜歇斯底里的呼唤,软软瘫倒在草地上。

    一声爆炸发出的巨响惊呆了不少人,反应快的奔跑过来,有的摸出了手机拨打电话,学生们哪里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有几个被响声吸引过来的女生看了残缺不全的肢体,弯腰呕吐。

    尘土随风散去,方茜失神地盯着十几平方米的地方,却没发现郭凌飞的身影,锥心的剌痛在蔓延,想哭,可嗓子发不出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心里,找不到宣泄的口子,她只觉眼前发黑,脑子里成了空白一片。

    “茜茜…茜茜…”

    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从被炸断的树干后现身,正是郭凌飞,衣衫缕烂,脸上还沾着黏稠血液,很狼狈,但保住了一条命,若不是随身携带着龙鳞,在生死一线间斩断了杀手双臂,他今天活着的希望很渺茫,强悍的人也是人,不可能同TNT炸药相抗衡。

    龙一和龙三笑了,很少露出笑脸的两人笑容真挚,这也仅是郭凌飞第三次见两人笑,他拍了拍两人肩头,示意自己没事儿,抱起昏厥的方茜,凝视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庞,心疼的摇头,掐了她的人中穴,由于极度悲愤而昏厥的方茜很快醒来。

    郭凌飞轻轻抚着方茜的脸蛋,温柔道:“傻丫头…你男人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杀死,以后要为你男人悲伤…那也要亲眼看到你男人的尸体…”

    “混蛋凌飞…不准胡说,你永远不会有事儿…你要陪我慢慢变老…这是你必须做到的,呜呜呜…”方茜说着话已泣不成声,紧搂着混蛋凌飞的脖子,哭泣着。

    “放心宝贝…你男人发誓不会让宝贝伤心,也就不会让宝贝失望。”郭凌飞报起方茜,朝着民大家属区走去,这句话算是他对自己女人的承诺。凌飞很少承诺别人什么,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承诺太多就是压力。

    龙一跟着少主,以防再次出现不测,龙三不慌不忙的收集线索,血肉模糊的残破躯体被彻底翻遍,最终找到了一张被血染红的照片,抹去血液,照片上是一个罩着军装的雄健背影和一面徐徐上开的国旗。

    洋房的卧室里,郭凌飞一直看着方茜睡着才高抬脚轻落步,缓慢离开,人悲伤过度后会觉得累。

    “少主,这是我找到的。”龙三交出照片。

    “是一名军人…又是傅白冰…”郭凌飞冷笑着,翻过照片,沾染着血迹的照片背部,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不能血染沙场是我一生的遗憾。”

    郭凌飞默念着,有点感触,冷厉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同情,但不是同情杀手死的惨死,他对龙一道:“把照片送给司徒少一…或许少一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一个钟头后司徒少一打来了电话,郭凌飞与司徒少一聊了一个多钟头,也摸清了傅白冰今晚活动的场所,天上人间,京城唯一能与辉煌媲美的夜总会,异军突起的辉煌没有使老字号的天上人间黯淡多少。

    晚上十点,七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了天上人间的停车场,郭凌飞和司徒少一从同一辆车里出来,一大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簇拥在周围,他抬头看了眼霓虹灯招牌,嘴角翘了翘,很张狂地说了一句“对于咬人的狗…打断它的腿才是王道。”

    天上人间这个地方郭凌飞早有耳闻,天上人间和辉煌一样是京城中的大老爷们儿向往的地方,向往里边的女人,也向往里边奢侈的消费快感,里边的女人和那种一掷千金的挥霍快感不是工薪阶层的老百姓能承受得了。

    飞腾旗下的辉煌走过了二十多年,天上人间一直与辉煌针锋相对,但又各有特色,也有各自稳定的消费群体。郭凌飞对天上人间的兴趣不大,更不会向往这个地方,他早知道天上人间的背景,辉煌之所以一直屹立在京城那是因为飞腾集团的背景,而天上人间保持二十多年不衰落自然有令人讳莫如深的背景,他了解,司徒少一更清楚。

    嚣张的保爷一进天上人间的大门,就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很精致的卡片,大大咧咧的朝着几名迎宾小姐晃了晃,两名保安和几个身材高迎宾小姐只扫了一眼卡片,便恭敬的弯腰,说道:“欢迎贵客光临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贵宾卡很特别,这些在天上人间混日子赚钱的主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虽然在现在的社会假货泛滥,假钞屡见不鲜,山寨的东西更是堂而皇之的摆在了老百姓眼前,可真还没人弄张假卡来这里显摆。

    更何况持卡的人是京城里气焰跋扈的保爷,就是拿张废纸片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天上人间上上下下的人也无话可说,这就是权势背景的价值体现,不过保爷还没混帐到那种不入流的境界。

    “贵客们进包厢还是大厅?想怎么玩?”一名女领班带着四名服务小姐迎上来。司徒少一扭头看着郭凌飞,他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是他这个名动纨绔圈子的保爷,而是压抑着杀机的郭凌飞。

    “傅白冰在哪…我们就去哪。”郭凌飞冷冷道,没一点人情味,阴霾的气息带给人很强烈的压抑感,几名喜笑颜开的服务小姐不自觉的挪后了一点,面对面无表情的凌飞,她们觉得很不自在。

    几个女人互相看着,就是不敢说话,在风月场合混久了,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司徒少一摸着鼻子,没对这几个战战兢兢的小人物发威,他这个层面的公子哥儿早没了与这类小人物计较的闲情逸致,他只是淡漠道:“愣着干什么?傅家那王八蛋在哪就带我们去哪。”

    领班和服务小姐不知所措,她们得罪不起司徒少一,同样也得罪不起傅家大少,在霸道的强权面前小人物总是进退两难,无论怎么选择都有可能得罪人,也有可能被纨绔大少们踩在脚下。

    天上人间的前厅,几个年轻漂亮的迎宾小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摆出了逆来顺受认打认骂的凄楚姿态,“保爷”皱眉,这么几个娇滴滴的女孩,又楚楚可怜,骂也不是,发火也不行。

    “妈的…都哑巴了…”司徒少一无奈骂了一声,“保爷”善于踩装逼的纨绔子弟,有时候也会扮猪吃老虎,戏弄些“小虾米”,可不善于对付逆来顺受的女人,其实逆来顺受就是小人物安身立命的根本。

    “不说话…那好…把门给我堵了。”郭凌飞淡淡道,话音刚落,一群凶猛剽悍的汉子堵住了两扇玻璃门,几个开名车穿名牌的老男人被堵在了外边,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十几个蛮横的汉子,有点不满,但没胆子发牢骚。

    众人愕然,惊讶不已,在京城不了解天上人间的人微乎其微,这里绝对不是小人物装逼撒野的地方。有胆子在这里闹事儿,就不会是没点资本的货色,郭凌飞冷眼扫视前厅里的人,眼神凌厉,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喜欢去试探别人忍耐力的极限,殊不知这样做往往会激怒人。

    服务台后的女孩惊慌失措的拿起电话。郭凌飞瞧着面色铁青的女孩,轻狂的努嘴,邪笑了一下,没保爷那一发不可收拾的跋扈气焰,却让人心里不适应,很不安,不少杀人不眨眼的狠茬子看了这张笑脸也会心底生寒,莫名不安。

    最终前台的经理过来,战战兢兢的带着一帮凶神恶煞进入最热闹的大厅,郭凌飞走进大厅算是真正感受到了天上人间的红火,劲暴的音乐声中群魔乱舞,穿着粉色迷你裙的漂亮女孩在中央的舞池中穿梭,翩翩起舞,挑逗着欲火中烧的老爷们,老爷们也不忘在昏暗的灯光下吃豆腐。

    一些衣着光鲜的男人坐在玻璃桌旁喝着昂贵却很一般的酒水,看着舞池内扭动躯体的女人们,这种场合里的男人大多卸下了道貌岸然的面具。

    有几个男人愿意在小姐面前挥霍钞票的同时还假装正人君子,走进天上人间的男人没几个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舞池的边沿,傅家大少坐在一个绝佳的位置上,悠闲沉稳,嘴角泛起一丝淡笑,颇具男人魅力,来这里玩依然还戴着那副价值不菲的金丝边眼镜,显得很斯文,流露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但多多少少有了点装的味道,不过在场的人没一个会说这位傅家大少在装逼,牛逼的人装逼,人们会觉得更牛逼,这就是世道。

    十几个魁梧汉子立于傅白冰身后,一群在气质上比傅白冰差了不少的公子哥大大咧咧坐在两旁,欣赏着火辣热舞,喝酒聊天,这群标准的京城公子哥在傅白冰面前倒是收敛了不少,不像平时那么嚣张。

    “全给我让开…”保爷瞪眼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扯开嗓子高呼,不少人吓了一跳,慌忙让开,有几个穿着名牌服装的富二代骂骂咧咧转身,想虎躯一震,释放一下王霸气势,看清来人之后屁滚尿流的躲进人群,大气也不敢出,三四十名剽悍的黑衣汉子就吓坏了那几个富家子。

    “还算有自知之明。”

    司徒少一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他十几岁踩人的时候就看不上这种货色了,现在更懒得跳出去装逼。

    舞池中狂舞的人群一分为二,动感十足的音乐在继续,群魔乱舞的盛况消失不见,郭凌飞昂着头从中间走过,昏暗的灯光下多了一道修长的影子,他那一身Y国皇家裁缝做出来的黑色休闲西装更显冷酷,黑色衬衣上边的三道扣子没扣,隐隐现在健壮肌肉。

    “先生您要什么酒水?”一个服务生习愦性的笑脸相迎,迎上来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白开水…,郭凌飞淡淡地道,没看服务生,而是逼视着脸色阴沉的傅白冰。服务生一脸的惊讶,来天上人间要一杯白开水的人比要路易十三的人更稀少,他愣愣地看着郭凌飞,不知所措。

    “好…好…白开水…白开…”服务生结结巴巴应承道,扭身匆忙离去。傅白冰摘下金丝边眼镜,抬眼与郭凌飞对视,在北京城混了十几年,根本不把年轻一辈儿放在眼里,看不起司徒少一,也不觉得中庸低调的宁天楠有什么本事。

    他妄自尊大了十几年,这次有了心寒的感觉,也觉得在这个变态男人面前尽玩了些小儿科的手段。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说过,郭凌飞不是他傅白冰能对付的,心高气傲的傅白冰又怎能服气?

    “郭凌飞,你想干什么?”傅白冰翘起了二郎腿,依旧是那么狂,那么盛气凌人,一手把玩着眼镜,漫不经心品尝着红酒。

    “不干什么,就是要废掉你。”郭凌飞笑道,缓缓向前。人影晃动,十几个魁梧的汉子挡在傅白冰身前,一直隐藏在角落里的吕家丫头现身了,她只看了郭凌飞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别处,有点愧疚。

    “今天我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天若逆我,我要天亡。”郭凌飞昂头道,唯我独尊的气势震撼旁人,十二龙和几十名黑衣汉子一拥而上,人影晃动,几十人纠缠在了一起,龙一主动与吕燕战到一处,龙门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轻描淡写的一招就让吕燕手忙脚乱一番,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龙一与郭凌飞不一样,即使吕燕是他的亲姐姐,做了少主的敌人,他也不会手软。人们退到一旁,瞠目结舌的欣赏着水准相当高的群殴,郭凌飞邪笑着逼近傅白冰,翘着二郎腿的傅白冰脸色骤变。

    “郭凌飞…你动我就是在捅天。”

    郭凌飞冷笑道:“捅天?就是我郭凌飞捅破天又如何?”

    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荡,司徒少一兴奋的看着郭凌飞,两眼瞪的溜圆,他要看一看与自己针锋相对十几年的傅家大少怎么被人踩。

    “全给我住手!”

    锉符有力的声音回荡,大厅内看热闹的人屏气凝神,目光中充满了惊骇,激烈打斗在一起的人分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一人身上,那就是郭凌飞。

    郭凌飞昂着头,傲气冲天,如君临天下的王者,强横霸道,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他单手扣着傅白冰的脖子,举过头顶,冷眼环视众人,这是傅白冰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对于在京城里能横着走的傅家大少来说这是奇耻大辱,毕生难忘,他怒火中烧,但本身实力的差距又令傅家大少无可奈何。

    吕家丫头想冲过去,龙一如影随行,她无法摆脱龙一,只能高喊:“郭凌飞…你不能乱来,这样会麻烦很多人,还会影响到你”。

    “天塌了…我顶着,不会牵涉到你们家…我走的路只有生死成败,你不懂没什么…和果执意要挡着我…即使是吕家的人我也不会留情,我想奶奶也不会介意。”郭凌飞冷漠道,眼神更冷漠,他不会给吕家丫头第二次机会,为人情世故施舍一个面子就够了,忍让多了人家未必领情,甚至还觉你是个傻X。

    “你…”军中霸王花吕燕一时无语,上次打伤未曾谋面的表弟有点愧疚,做为一名军人在情理和军令之间做出选择确实很难。

    “吕家丫头…你是傻子啊,凌飞要是因为你挂掉…你想想是什么后果?”司徒少一大声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对吕燕说话,把压了许多天的怒意发泄了出来。少一外公与吕燕的爷爷同在一个大院,从幼儿园就开始跋扈的保爷在小时候没少被吕家丫头欺负,以至于每次见了吕家丫头就底虚,除了家人之外,吕家丫头唯一一个让保爷夹着尾巴做人的外人,这次终于在霸王花面前做了回真男人,很爽,很舒服。

    吕家丫头脸色难看,狠狠瞪着司徒少一,紧抿着嘴唇没说什么,保爷很牛逼的挺着胸脯,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与吕家丫头对抗着。

    郭凌飞撇嘴冷笑,猛然扬手,傅白冰不算魁梧的身子飞出,沉重的一声闷响,摔在舞池中央,他挣扎着爬起,怒极笑道:“来杀我…郭凌飞有种就杀了老子。”

    杀了千百人的郭凌飞从不畏惧杀人,他箭步蹿过去,一腿扫出,傅白冰的身子贴着光滑的地面飞出七八米,撞翻了几张桌子,桌子边惊惧交加的旁观者傻傻的看着,忘了躲闪,郭凌飞一步步逼近,傅白冰咳着血,再次挣扎着爬起,显得力不从心。

    “我记你一辈子…我们傅家记住你一辈子…”傅白冰艰难的说着话,苍白脸颊极度扭变形。郭凌飞来到傅家大少身边,一脚踩下去,傅白冰的头颅被死死踩住,他极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早说过有一天你会被我彻底踩在脚下,本人没说空话吧?”郭凌飞居高临下,邪笑着,踩着傅白冰就等于踩了那个圈子的一大半,那个圈子代表在京城代表着什么,天上人间里这些挥金如土的老爷们和阅尽纨绔子弟的女孩们未必不明白,这在精明人看来不仅仅是捅篓子这么简单了。

    傅白冰口鼻溢血,说不出话来。司徒少一来了精神,咧嘴笑道:“老傅…你也有今天…真没想到,咱俩是发小…你当众叫我几声保爷…我替你求情,估计凌飞会给我面子…高抬贵脚的”。

    傅白冰张嘴喷出一口血,差点晕厥,看着司徒少一得意洋洋,他快要发疯,从幼儿园开始得意的人总是他,吃亏的总是司徒少一,斤斤计较的傅白冰怎能接受现在的变化。郭凌飞很性感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森冷霸道。

    “傅白冰,我还说过要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对吧?”郭凌飞杀机盎然,傅白冰不由自主的轻微抽搐,艰难说道:“你…你动我…”

    “不要!”吕家丫头惊呼,许多人尖叫出声,在京城跋扈了十几年的少一也瞠目结舌,郭凌飞就在众目睽睽下踢碎了傅白冰的膝盖骨,也撕裂了傅白冰膝盖处的肌腱。

    “啊!”傅白冰惨叫,扭动着躯体,十几年来他废掉不少人,哪里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在场的人莫不倒抽冷气,头皮发麻,下手狠辣的郭凌飞在这些人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化身。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你派人杀我,我废你两条腿,这样才算公平。”郭凌飞冷笑着转身,面对着还沉浸在极度惊惧的人们,整理着黑色西装,这份从容不迫的气势又哪里是寻常人可及。

    司徒少一慢慢合上张大的嘴,皱眉沉吟道:“凌飞…这次估计玩大了,上边那几个老头子不会视而不见了。”

    郭凌飞淡然一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装逼话,举步离开,略显紧张的少一快步跟了上去,他跋扈十几年,但绝不是头脑简单的货色,这次真替凌飞担心,十几年来有不少跋扈过头的纨绔蹲了大狱,有几个还挨了枪子,傅白冰成了残废,上边那几个老头子会怎么样?

    司徒少一不敢想这件事儿的结果,可他哪里知道傅白冰在凌飞眼里不过是探路的棋子,一枚棋子扔下去能掀起多大的波澜?牵动多少人的神经?上边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有多大?这是凌飞想知道的,因为他真正的对手是南方的皇甫朝哥。

    “我成残废了…你也不会好过…”傅白冰仰躺在地板上忍着剧烈痛楚恨恨道。郭凌飞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把傅白冰最后的叫嚣当成了耳旁风。

    “扑!”傅家大少怒气攻心,喷出一口血,昏死在地板上。

    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喜欢跳出来信口开河的去诬蔑别人,以满足自己搀杂着龌龊思想的畸形心态,比某位姓宋的大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老把装逼桂在嘴上的人往往喜欢装逼而不自觉。

    天上人间停车场的边上,一个穿着二流品牌的家伙正对着十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吹牛“你们知道最近在京城扬名立腕的郭凌飞为什么那么牛逼?”

    十几个混混像听天书似的摇头,吹牛的家伙继续肆无忌惮说:“郭凌飞牛逼因为他是我小弟。”

    “郭凌飞是谁?”几个混混异口同声问道,吹牛的家伙差点崩溃。停车场里,郭凌飞叼着烟,瞧着路边一群混混,无奈的撇嘴。

    郭凌飞靠着奔驰轿车的车身,眯眼望着夜空,含在嘴里的烟卷飘散出淡淡烟雾,专心致志的听着路边那人吹牛逼,轻笑着,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吹牛逼没什么,没必要斤斤计较,吹牛也是小人物“自慰”的一种方式,不算什么大过错。

    司徒少一想发作,见凌飞不做声,他还是忍住了,一想也是,与那样的货色计较个什么劲儿,现在的社会本来就虚伪,吹吹牛逼也没什么。他扭头问凌飞,“凌飞,傅白冰的事儿想好怎么处理没?”

    郭凌飞把烟卡在手指间,吐出几个烟圈,淡笑道:“别人怎么发难我怎么处理,不知道上面那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怎么样?”

    “凌飞……你小子是在试探那几个老头子?”少一摸着脑门恍然大悟道。郭凌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通过傅白冰试探上边的反应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个一党执政的国家嚣张跋扈要揣摩一个度,也要揣摩上边几个老头子忍耐力的底线。

    “呵呵呵!你可给上边的老头子们出了难题,不过这种事儿也只有你能做出来,我是没你的胆子和魄力。”司徒少一笑道,自嘲的同时也佩服郭凌飞的胆色。郭凌飞摇头一笑,扔掉烟头,习惯性的踩灭,道:“我必须这么做,揣摩不出上边那些老头子的忍耐底线……日后与皇甫朝哥斗起来会有后顾之忧。”

    司徒少一点头,他知道傅家大少不过是皇甫朝哥的一条狗,凌飞在国内真正的对手或许只有横扫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了。

    “郭凌飞有个漂亮女朋友,那女的就是我穿完的破鞋,我玩的腻味了就给那小子了,在北京上流圈子里我还是最慷慨的,你们跟着我混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吹牛逼的家伙还在肆无忌惮的吹嘘着,越来越离谱,十几个混混却听的入迷。

    郭凌飞双眼眯缝了一下,流露森然冷意,漫不经心地瞥了一下在路边吹牛逼的家伙,对龙一说道:“那张嘴不值钱……败坏我的名声没什么,败坏我女人的名声就是自作孽了,以后别让他说话了。”

    龙一转身离开,吹牛的家伙还在不知死活的吹,声音响亮,生怕马路上的行人听不到,双手抱着膀子,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龙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吹牛这厮顿时察觉到阴霾气息汹涌袭来。

    龙一冷笑着伸出双手,一手捏开吹牛男人的嘴,另一手伸进嘴里,硬生生拽出一条舌头,男人捂着喷涌出血液的嘴,凄惨嚎叫,十几个混混毛骨悚然。龙一把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扔进路边的垃圾筒。

    “我的少主就是郭凌飞。”

    十几个混混四散奔逃,好似遇见了鬼怪,冰冷的路面上只剩下捂着嘴嚎啕痛哭的男人。龙一摸出纸巾擦着手指。

    七辆黑色奔驰轿车离开天上人间的停车场,而天上人间内发生的事儿如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传遍了京城上流圈子,大大小小的公子哥们沸腾了,也被一个人的手段震惊了,这一夜,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中南海没有往昔那么安宁了。

    ……第二天早上,郭凌飞拎着扫帚打扫着洋房前的小院落,早锻炼结束后清理卫生是十几年来形成的习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懒惰的人往往缺乏斗志,不屑干小事儿更干不了大事儿。

    郭凌飞一丝不苟的将几片飘落的树叶和碎纸扫起,扭头看了看小区的入口处,该来的人还没来,他努嘴淡然一笑,把簸箕内的垃圾倒进了垃圾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和虎头虎脑的男孩隔着铁栅栏。

    “叔叔,你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小女孩嘟着嘴问。郭凌飞笑着回头,瞧着两个很搭对儿又很可爱的小家伙,道:“有些事儿需要自己去做……去面对,别人帮你做好了等于在抹杀你的斗志。”

    “哦”两个小家伙茫然对视,显然不明白武功高绝的叔叔是什么意思,只能不懂装懂的点头,怕被当成不董事儿的小孩子。不少孩子喜欢在大人面前装董事儿,这么小就戴上了面具,长大了又会是什么样子?

    郭凌飞摇头一笑,放下手中的扫帚簸箕,走到栅栏边,伸手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脸蛋,笑道:“记住,以后不懂就不懂,不要装懂,你们这个年龄不用虚伪的面对残酷现实的大千世界,开心就好,叔叔倒是很羡慕你们。”

    “叔叔什么时候教我功夫?”五岁的小男孩眨巴着清澈黑眸,眼神期待,小家伙一直惦记着学功夫。

    郭凌飞摸着男孩的脑瓜顶,笑问道:“为什么要学功夫?”

    “爸爸喝醉酒常常打妈妈,我要学功夫保护妈妈,不让爸爸欺负妈妈。”小家伙认真道,还挺着小胸脯。

    “保护妈妈是应该的,不过你要记住,爸爸妈妈是最亲近的人,有能力了要两个一起保护,这个世界你应该最爱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你自己。”郭凌飞本想说要爱你的女人,没有这样说是考虑到这个社会中大多数现实到骨子里的女人有几个值得男人去爱,茜茜本来就是女人中的凤毛麟角。

    小男孩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仰脸对郭凌飞说:“叔叔,你错了,我长大了要保护四个人。”

    郭凌飞不禁乐了,孩子的纯真是可爱,过了二十岁再纯真会被人当傻子,他笑道:“孩子等你长大了再决定,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事儿,两小无猜未必会相濡以沫一辈子。”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头,天真烂漫的孩子又怎能明白社会的现实残酷,郭凌飞侧目望着从小区入口驶进的五辆轿车,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轻轻抚着小家伙的脑袋,道:“叔叔有事儿了你们玩去吧,有机会肯定教你们功夫。”

    两个小家伙手拉着手恋恋不舍地离开,郭凌飞和蔼的笑着,像一个很有爱心的邻家大哥哥,谁又能联想到这个貌似温柔的男人是手刃千多人的凶神。路边的树干后,一个风情万千的女人凝视着白色洋房前的郭凌飞,喃喃道:“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花痴。”

    “蓬!蓬!蓬!”车门响动,郭凌飞扭头,眼神不再柔和。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冷峻青年走进小院,昂头挺胸,一道道锐利目光逼视郭凌飞,这些人的气质与黑帮成员的粗犷剽悍迥然不同,很威武,也只有Z国军人有这种气质。十二龙出现了,与十几个青年对峙着,郭凌飞摆手,十二个经历过真正血腥杀戮的青年又无声无息的退下。

    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有力的跨出一步,干脆问道:“是郭凌飞先生吗?”

    郭凌飞淡定点头,精干的男人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严肃道:“我们是中央警卫团的,奉首长命令请您去钓鱼台国宾馆下榻。”

    钓鱼台是什么地方,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也清楚,在那里下榻是荣耀的象征,外国首脑以及贵宾级的人物才有资格进入钓鱼台,树干后的女人惊讶地望着郭凌飞,她知道这个冷漠男人有深厚的背景,但无法想像深厚到什么程度。

    “钓鱼台这个地方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被软禁在那里不算丢面子。”郭凌飞洒脱的笑着,随着十几人走向五辆挂着特别牌照的轿车。

    “这几天帮我照顾茜茜。”

    郭凌飞对着远处的一棵树没头没脑的喊了一句才上了中间的奥迪轿车,十几分钟前,他同两个小家伙谈话的时候就察觉到树后有人,凭着随风飘来的香水味儿已经猜到是谁了。五辆挂着军牌的轿车驶出民大家属区,藏身在树后的人才现身,是大明星许静,这位在镜头前风韵万千的明星抬眼瞧着快要脱离视线的车队,很委屈地撅嘴。

    “冷酷无情的家伙,我凭什么照顾你的女人……”

    捅了天的郭凌飞被有着中南海保镖之称的警卫人员带到了钓鱼台国宾馆,钓鱼台有八百多年的历史,曾经是金碧辉煌的皇家园林,供皇家贵族游玩嬉戏。郭凌飞在十几名警卫的“热情”簇拥下游走在这昔日的皇家园林之内。

    钓鱼台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郭凌飞兴致勃勃的欣赏风景,皇家园林确实有皇家的气派,眩目的华丽中透着恢弘气势,一行人走过一座汉白玉石桥,百米外茂密树丛中出现了一大片建筑群。

    “住这里要比住我那个窝强很多。”郭凌飞打趣道,民大家属区自然不能与钓鱼台相提并论,在这里被软禁也算是享受,偌大的京城还真没几个公子哥有这待遇。十几名警卫一言不发,把郭凌飞带进了中心湖北侧的十八号楼。

    郭凌飞被安排在了十八号楼的豪华套房,仔细打量整个房间,还算满意,不比维利斯酒店的豪华套房差,他拉开房门扫了一眼,楼道里有五六个警卫在走动,人身自由已经受到了限制,这就是所谓的软禁。

    郭凌飞自信可以轻松解决这几名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安然离开钓鱼台,但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现在要等,真正的压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上边那几个老头子身上,哪边的压力大特权的天平就会向哪边倾斜,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政治角力中更没有,只有赤裸裸的倾轧和残酷的洗牌。

    “让开……谁拦着我司徒少一,我跟谁翻脸。”

    郭凌飞刚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楼道里就传来了司徒少一的吼叫声,他无奈自语道:“这个少一真是个混世魔王。”

    十八号楼经常有外国贵宾下榻,保爷的嗓门够惊心动魄的,好在今天还没什么贵宾,三名警卫面无表情挡着保爷,也不说话,三人知道现在这情况跟保爷讲理还不如对牛弹琴呢。气急败坏的保爷抬脚踹一名警卫,结果人家纹丝没动,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郭凌飞靠在门边很无奈地摇头,司徒少一龇牙咧嘴的朝凌飞竖起中指,索性坐在地板上抽烟,三名警卫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也清楚这位保爷不好惹。

    “别再拦着咱们的保爷了,不然你们吃不了可要兜着走,我们说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要是执意拦着,我也只能不顾场合在楼道里大显身手了。”郭凌飞邪笑道,警卫们只好让开,保爷叼着烟站起,吊儿郎当的对挨了一脚的警卫说:“我没吃早饭……否则那一脚十有八九废了你。”

    郭凌飞把还想吹牛的司徒少一拉进房间,少一拍打着裤子,道:“凌飞,傅家那几个老娘们和一些给傅家撑腰的老东西已经给上边几个老头子施压了,要求严肃处理你,看来恨不得把你弄到秦城监狱体验一下生活。”

    “尽情的折腾吧。”郭凌飞不屑的撇嘴,从小不喜欢政治不等于不明白政治是什么玩意儿,政治中的角力不是谁吼的凶谁能赢,占据实力,握有霸权的往往是赢家,傅家那帮人还没到这个层面,气势汹汹的施压无非是想掩饰实力的苍白。

    “凌飞还是小心一点,打残傅白冰这事儿在圈子里已传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小,惊动了不少人,为了平息这事儿几个老头子肯定会唱黑脸的,至于怎么唱就不好说了。”司徒少一皱眉道,嚣张跋扈的保爷也只有在真正的知己面前才显露出谨慎一面,这便是保爷的聪明之处,他绝不会轻易让外人看清本质。

    “没什么。”郭凌飞还是那么自信,笑着扔给司徒少一一个苹果,保爷也不再说废话,他能想到的凌飞怎么能想不到。两人又闲扯了半个钟头,司徒少一才离开。郭凌飞傲然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湖光山色的钓鱼台。

    “这里很平静,外边却不会再平静了。”

    郭凌飞进入钓鱼台的第三天,低调了二十多年的东方家首先向高层施压,东方家的举动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天与郭氏家族有着利益关系的势力纷纷表态,两个人的恩怨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

    B市西山,郁郁葱葱的山腰间有一大片园林式的建筑群,规模不小,远远望去很气派,周围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在喧闹都市呆久的人来到这里绝对会被宜人景色陶醉,都市之中很难有这里的清幽宁静。

    西山是块风水宝地,也是京郊不错的游览区域,而这里也是Z国最高军事机构的所在地。山腰间,一栋青苔斑驳的旧别墅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在木椅上,戴着老花镜,仔细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报纸,九十多岁的老人依旧不怒自威,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白发苍苍的老人、青苔斑驳的旧别墅、清澈见底的金鱼池构成了和谐的画面,只是老人的脸色有点阴沉,心思并非全在军委的内参报纸上。

    老人身后的别墅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曾经有一位开国元帅就在这栋别墅度过晚年,凭着手中的军权平息了长达十年的动乱,使迷茫中的国人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位元帅的名字已经载入了史册。

    一名配枪的警卫员将一份文件递到老人面前,小声道:“首长,这份文件军委首长请您亲自过目。”

    老人摆手,徐徐道:“送回去吧,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了,这种文件不用给我看,退下来这么多年了,还不让我清静,哎。”

    老人重重叹息一声,眯眼看着几米外的金鱼池,威严的气质流露。老人姓吕,叫吕宏远,这个名字在当今军界大老的心中有着异常沉重的分量,是不可亵渎的,军委、总参那些肩膀上扛着三颗金星的老头子们在老人面前莫不毕恭毕敬,哪敢造次。

    吕家老爷子在Z国军界有着超然卓著的地位,当年生性耿直的老爷子是何等的雄姿英发,大刀阔斧的应对四面楚歌的国际环境,提出“蓝水海军”,使窝在近海的海军有能力走向大洋,推行A类部队现代化,对出产A片的岛国和频频屠杀华人的野蛮国度实行强硬的军事应对手段。

    “多么希望我们国家能丢掉不必要的忍让,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掌握霸权,霸权是一个民族延续下去的根本。”

    这是老头子二十年前的豪言壮语,现在依旧激励着许多人。功勋卓著的吕家被称为共和国的脊梁并非浪得虚名,三代人中有六人肩膀上扛着将星。几十年来老爷子大公无私,从不因私废公,但不是没有私心,人老了,感情也浓厚了,小孙孙被软禁在钓鱼台,他心里不舒服。

    秘书将一杯清茶送到老人手上,老人抿了一口茶,扭头对秘书说:“你去告诉他们想整凌飞……就等我断了气。”

    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流逝,郭凌飞在钓鱼台国宾馆呆了七天,完全不理会外边没有硝烟的政治角力,独自一人惬意的享受生活,有几个纨绔在捅了大娄子后能有这份闲情逸致,这种情况下,八风不动安如山要的是运筹帷幄的能力和魄力。

    豪华套房的会客厅中,两人蹲在地毯上下棋,司徒少一叼着烟,眉头紧锁,正在深思熟虑,郭凌飞捧着青瓷茶杯微笑不语,写着楚河汉界的棋盘上留下了难解的残棋。一个小时内,从小缠磨着爷爷下象棋的司徒少一输了四局,这第五局也已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他拍了拍脑门,撇嘴摇头,不甘心的低头认输。

    “真是怪事了,我同大院里几个老头子下棋那是大开大阖杀的对方兵仰马翻可跟你下我的水平就发挥不出来了,怪了……我得回去再研究研究,争取下次来干你一局。”

    这几天来,司徒少一每天都抽时间送上门让凌飞蹂躏一番,乐此不疲,斗志还越来越昂扬,凌飞不由得佩服这小子屡败屡战不气馁的精神,但有些事儿的输赢光靠拼是拼不来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少一,一个会点功夫的人废掉个普通人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与高手对搏这人甚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下棋也是如此。”郭凌飞饮下清茶笑道。司徒少一撇撇嘴,起身来到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毫不犹豫的弹出手中的烟头。

    “咱们的国宾馆又让你糟蹋了。”

    郭凌飞也上了阳台,双手扶着围栏,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豪华套房的阳台在三楼,紧邻着钓鱼台的中心湖。

    “凌飞……你看湖边有漂亮妹妹。”司徒少一凝视着立于湖边的一个窈窕身影,玩味的笑着,湖边美人秀发盘起,气质绝佳,紧裹在华贵职业套装内的身段确实够完美,够惊艳,也够诱人。郭凌飞侧目看过去,摇头笑了,道“你小子难道动春心了?难道要向我学习来个一见钟情。”

    “我不喜欢这种女人。”司徒少一淡淡道,不再吊儿郎当。郭凌飞或许是因为憋闷的时间长了,想找点乐子,搂着司徒少一的脖子,对着湖边倩影奸笑着喊了句:“女人转过脸让本少爷瞧瞧。”

    女人转过身抬头看向三楼,郭凌飞装出斯文的样子,很无辜的瞧着少一,少一不自觉的咧嘴发笑,结果被女人狠狠地白了一眼,保爷这才知道被凌飞耍了,扭头小声问道:“她为什么就断定是我说的话。”

    “因为你比我像流氓。”郭凌飞笑着走进房间,湖边丽人依旧仰着脸儿,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格外修长挺拔的身影,柳眉微蹙。

    司徒少一离开国宾馆后郭凌飞与警卫打了声招呼走出十八号楼,虽然是被软禁在十八号楼内,但可以适当的在钓鱼台散步,警卫人员不担心这个特殊的青年会逃跑,不过还是有一名警卫远远的跟着郭凌飞。

    郭凌飞穿着很普通的休闲装,这还是一个星期前打扫自家院子时穿的衣服,一直没换,略显寒酸。他顺着中心湖边的小路前行,每走一步做一次深呼吸。

    “这里的空气很清新吗?”女人的声音从十几步外传来。郭凌飞闻听了不算妩媚的声音,扭头看过去,是刚才那个立于湖边的女人,女人穿着范思哲的职业套装,气质相当不错,容貌精致,像是出自名门的闺秀,还有点女强人的风采。

    郭凌飞很克制的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前行,除了茜茜之外,他不想再招惹任何女人,怕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么对待一位女士,是缺乏家教的体现。”女人淡淡道,不冷不热,面上的表情也如一摊死水,没啥变化,自我感觉良好的老爷们要是把她当花痴那就大错特错,自大过头了,Z国财经界的第一女强人何时花痴过。

    郭凌飞驻足,再次仔细端详女人,一个冷漠的强势女人,与林家的丫头有点相似,从女人嘴角那抹刻薄淡笑就知道人家不花痴,现实的社会打磨出现实的女人,哭天喊地拜倒在猛男牛仔裤下的花痴不多。

    “小姐有什么要说的?”郭凌飞很直接地问道,在女人面前,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套近乎,也没那个必要。

    女人以挑剔的目光打量着郭凌飞,许久才说:“你爽快,我也爽快,问你个问题,你住在十八号楼?”

    郭凌飞摸着鼻子,淡笑道:“我一个寒酸的小人物哪有实力住钓鱼台,我朋友很牛逼,他带我来这里见世面的。”

    女人点头笑了,这一笑并没有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反而带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她的一双美眸与郭凌飞对视,想看出点端倪,却一无所获,她沉吟道:“恩……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郭凌飞还是宠辱不惊的模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不会因女人的一句话而起波澜,他的眼眸渐渐变冷,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往往带着容易为人忽略的阴谋。

    “我给你十万,你明天陪着我游览三个地方,参加一次晚宴,你要觉得价钱合理我们就说定了。”女人淡淡道。

    “就是花十万让我当两天小白脸……这事儿貌似不是很难做,你为什么要找我……难道不怕看错了人。”郭凌飞从容道。这样的美事儿落在寻常男人头上早乐昏过去了,郭凌飞的沉稳让女人刮目相看,她微笑着点头,随即皱眉想了想,说:“算不上让你当小白脸,我也没那特殊的癖好,说白了就是让你做一个挡男人的盾牌,找你是因为觉得你各方面还行,勉强佩做我的盾牌。”

    “没区别我就做一次小白脸。”

    郭凌飞嘴角牵扯起一抹邪笑,扭身走向十八号楼。

    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十几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在警车的引路下疾驰着,车队中间的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引的路人纷纷侧目,北京街头的好车不少,老北京们肯定比窝在西部省会城市的普通人见多识广,可象征着高贵身份的黑色劳斯莱斯在老北京眼里也是稀罕东西,这可不是北京街头泛滥的宝马奔驰可比的。

    不限量发行,可以流水线生产的东西就算不得珍贵,大街上泛滥的宝马奔驰在不少暴发户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中产阶级的象征,但黑色的劳斯莱斯出现在街头绝对能带给人惊艳震撼的感觉,物以稀为贵。

    “昨天的新闻没说有外国首脑访华啊?”一位拎着鸟笼的老大爷喃喃自语,眉头紧皱还一本正经,看模样还颇为关心国际时事,在皇城根长大的北京人对政治特别敏感,就是胡同口买豆浆油条的老大妈都能侃一段官场“秘闻。”

    豪华车队在路人注目下快速驶过,半个钟头后车队驶进了钓鱼台国宾馆,黑色劳斯莱斯轿车在八名魁梧保镖的跟随下直接停在了十八号楼前,西装笔挺的凶悍保镖拉开车门,两个气质高贵优雅的青年从车里出来,一个是一头黑发的混血酷男,另一个是金发飘逸的帅哥,只是帅的有点过分,有点妖,或许女人们也会羡慕这张帅过头的脸蛋儿。

    国宾馆的十八号楼时常下榻外国首脑一级的贵宾,而钓鱼台本来就对外营业,十八号楼的门庭不算冷落,进出的人不少,有神采奕奕的成功男人,也有孤芳自赏的气质型美女,而这些人的光彩完全被两个青年掩盖。

    普通人可以打肿脸充胖子,也可以花尽口袋中的钱装一次款爷,但卓然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进出十八号楼的权贵富豪谁敢说两个青年坐黑色劳斯莱斯轿车是装逼,聪明人明白装逼和牛逼的区别。

    “在昆明呆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北京的气候确实不怎么样。”黑发青年勾了勾嘴角,绽露出内敛地笑,气质儒雅,不显张扬,骨子里透着股傲气,与郭凌飞有几分神似,他正是在欧洲被誉为钢琴王子的郭凌云,有着Y国王室的血统。

    “确实,那个昆明比较不错,我喜欢那里。”很妖的青年淡笑一下,揉捏着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这枚不显露丝毫华贵的戒指象征着他高贵的身份,MM王子格鲁克是无数欧洲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在保镖的簇拥下如鹤立鸡群的两个青年并肩走进国宾馆十八号楼,楼门口的女服务员眼神略微呆滞,莫名其妙的脸红了,格鲁克的嘴角挑起,一条轻狂自信的弧度浮现,很有味道,几名女服务员顿时痴迷。

    “格鲁克,Z国的女性大多很善良,可不要引诱这些女人下苦海啊。”郭凌云玩笑道,他也不得不承认格鲁克的魅力。

    “我喜欢看着女人为我痴迷……为我堕落……匍匐在我脚下用哀求的目光仰望我,等着我把金钱和荣耀赏赐给她们,但我从不会与这样的女人发生什么,她们不佩,所以你也不要担心这几个Z国女人。”格鲁克昂起高傲的头颅,走上楼梯。

    一行人径直走向郭凌飞的房间,五名守在楼道里的警卫没有阻拦,几分钟前他们接到上级命令,对郭凌飞的软禁也就在这一刻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政治角力悄然落幕,输赢没有丝毫的悬念。

    掌握霸权的一方绝对是赢家,这是亘古不变得真理,谁也不能否定。豪华套房内,郭凌飞笑眯眯看着弟弟和格鲁克,两人出现就意味着北京这个圈子算是被自己踩在脚下,踩下整个北方指日可待。

    凌飞没有在自己人面前得意洋洋,他淡笑道:“小弟,爷爷奶奶的身子骨还好吧?两位老人家又没少为我操心。”

    “二老身体特好,就是不放心你,奶奶听说傅家要整你……给上边那几位老人打了几次电话,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奶奶发那么大脾气,她老人家还要亲自来北京,被爷爷劝住了,不然北京城的许多老头子们就要头疼了。”郭凌云笑道。

    郭凌飞摇头笑了,心头暖暖的,将门虎女,奶奶的性子还是没变多少,若真要来了北京,总参、军委、总政以及那几个国副级的老头子真要头疼了。三十年前,吕家的女人在京城有“铁娘子”之称,在政界风生水起的那一代人谁不知道吕家的女人难缠。

    “哥,我看了丫丫后就要回Y国,格鲁克要留在Z国一段时间,他想跟着哥。”郭凌云拍着好朋友的肩膀玩味道。

    郭凌飞皱眉,不解道:“身份高贵的王子跟着我干什么?难道要跟着我混黑社会,拎着砍刀打打杀杀?”

    一进门就收敛了高傲姿态的格鲁克默默注视郭凌飞,听了凌飞的问话,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褐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狂热的敬意。在MM王子的眼里锋芒内敛的凌飞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强大存在,他找不出他的缺点,在凌飞面前曾经目空一切的王子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自卑感,在那次一招落败后他心悦诚服。

    “我崇拜强者,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第一个崇拜的人,或许也是唯一崇拜的人,我曾经同凌云有过约定,输在你手上就为你效力,你们Z国人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人也不会违背诺言。”格鲁克认真道。

    “收个王子做小弟……何乐而不为。”郭凌飞笑着道,没想到自己虎躯一震收了格鲁克这么一个小弟,难道自己的王霸之气也泛滥的不可收拾的地步?凌飞摸着鼻子,笑着走出房间,王霸之气那是扯淡,这是强者的魅力,世界上想匍匐在强者脚下的人不比想嫁入豪门的女人少。

    郭凌飞没有随着弟弟离开钓鱼台,打发走了一行人,迎着清爽秋风,独自一人来到了湖边,昂头傲立,眯眼眺望碧绿湖面,曾扬言要超越父亲践踏整个黑道手握巅峰权柄的张狂男人沉思着,这次走出钓鱼台也就在京城扎下了根,南方的皇甫朝哥在打压洪门,林家丫头哪里能顾及到北方。

    不出意外,半年后整个北方将被这个男人踩在脚下。

    “皇甫朝哥……或许整个Z国也只有你一人佩做我的对手。”他喃喃说话,一抹自信笑意挂在嘴角,牵扯起的弧度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他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贴着水面扔出去,一串水漂飞溅,平静的湖面波纹荡漾,身穿华贵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郭凌飞身后,在郭凌飞弯腰扔出石头的瞬间,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光彩,不过一闪即逝,瞬间恢复了先前的淡漠。

    湖边是两人约定的地点,不是男女之间的约会,是做一笔交易,这笔一天十万的交易足令那些以吃软饭混日子的小白脸们垂涎欲滴,可惜软饭王们没踩狗屎运的机会,机会偏爱成功人。

    “想好了就跟我走,我先付一半的定金,卡里有五万,密码就写在卡上。”女人将一张银行卡递给郭凌飞,出手阔绰,不拖泥带水,有钱人的爽快自然不是那些在小商场买衣服磨破嘴皮子杀价的女人可以想像的。

    郭凌飞很不客气地把银行卡装进裤兜,笑着摸出一根廉价的中南海,点燃,眯眼深吸了几口,仰脸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气质忧郁,流露出了成熟男人的沧桑味道,使人情不自禁的联想他从前有过怎样惊心动魄的经历。

    “当小白脸赚钱原来这么容易……”郭凌飞玩味道。

    女人撇嘴,冷漠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竞争无处不在,别把生活想的太容易,不然你会被这个社会淘汰掉。不要废话了……跟我走吧。”

    五岁就明白这个道理的郭凌飞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笑着。

    国宾馆的十二号楼比其它几栋楼多了些须历史的厚重感,一位伟人曾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前提出“星球大战计划”拖垮当时世界上最大红色政权的那位M国总统在这里下榻过,Y国那位“铁娘子”也曾走进过十二号楼。

    在历史车轮的碾压下,昔日造就一个时代的伟人们虽然在史册上留下浓重笔墨,但留给后人们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十二号楼前停着十几辆清一色的奔驰轿车,郭凌飞靠着一辆轿车抽完了一支烟,这个时候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走出,雇佣郭凌飞当小白脸的女人就在其中,她身边正有几个貌似很成功的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话。

    女人不经意间瞥了眼郭凌飞,郭凌飞不算天才,但脑子反应速度也不是常人能及的,马上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很优雅的整了整女人为他准备的高档西装,这西装三万元,对于工薪阶层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郭凌飞很潇洒地迎上去,女人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几个滔滔不绝的成功男人傻眼了,片刻的错愕之后又神色如常,这些人都是商界的精英人才,女人眼中标准的成功男人,没有身价下十亿的。

    许多人诧异地盯着郭凌飞,有几人则是很轻蔑地看着他,这些在Z国财经界和IT行业有头有脸的大腕们不认识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在这个信息爆炸的科技时代有点道行的人物总是在风口浪尖,被大众熟知,只有小人物才会默默无闻,大腕们不认识郭凌飞,自然把他列入小人物之流。

    不少男人依旧无视护花使者的出现,凑近女人,彬彬有礼的说着话,郭凌飞终于明白身边的女人为什么要花十万雇自己,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不卑不亢的微笑着,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巧妙的运用胳膊肘、肩膀、脚三个部位摆弄着一群装斯文的男人。

    “唉呦!”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趴在台阶上,带倒了凑近女人的几人,一时间十二号楼前的台阶上六七个大男人扑倒在一起,人群乱成一团,特卫们紧张兮兮的跑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以外事件。

    七个灰头土脸的大男人尴尬站起时,郭凌飞带着女人已上了一辆奔驰轿车,后坐上的女人对着那些总是找几会自作多情的男人淡然一笑,关上了车门,这位Z国女首富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郭凌飞安然坐在驾驶位上充当了司机的角色,本来有专职司机,被后坐上的女人强行换掉了,女人也不明白刚才围在身边的几个男人为什么突然趴下,有一点她确定,一定是郭凌飞搞的手段。

    “慕总……我有重要的商业计划想同慕总谈,咱们能不能坐一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轻轻拍打车窗。

    “不可以”郭凌飞打开车窗冷冷道,拍打车窗的男人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冰冷话音仿佛撞击在他心房上,寒意顿生,男人瞪了眼郭凌飞,悻悻走开上了前边一辆奔车,车队驶离十二号楼。

    车队出了国宾馆,行驶在宽阔的街道上,郭凌飞开车跟着前边的车,没人会相信践踏了京城“太子党”的狠人如此惬意的充当别人的司机。后坐上的女人蹙眉凝视郭凌飞的侧脸,她觉得他有点与众不同,可又弄不清他特别在哪里。

    “小时候在北京长大,这几年却很少回北京,你不想问一些关于我的事儿。”女人问道。

    郭凌飞摇头笑道:“我这样的小人物没必要了解你们大人物的事儿,了解了也没用,只能让自己更羡慕你们,更心理不平衡。”

    “常说自己是小人物的人在关键时刻往往令人大吃一惊,知道我是谁吗?”女人意味深长道。

    “最初见你时不敢确定,刚才那个男人称呼你为慕总……就确定了。”郭凌飞脸上还是挂着人畜无害地笑,别人很难从这张英俊笑脸上看出什么。至于后坐上的女人,他清楚得很,在一个月前的M国时代周刊封面上见过女人的照片,她叫慕小冉,一个让无数七尺男儿汗颜的女强人,一个拥有超过两百亿身家的女首富。

    “你的沉稳超乎常人,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个普通人。”慕小冉沉吟道,这位执掌着盛唐网络开发集团和汉阳证券的女掌门人一瞬不瞬的瞧着波澜不惊的郭凌飞,女人直觉很准,她的直觉更敏锐。

    “我就这德性……”郭凌飞淡然笑着,漫不经心。慕小冉不再问,也觉得没必要再问,开车的男人是否平凡与她根本没关系,可心中的好奇并没有完全消退,她默默打量着他,寻找着蛛丝马迹。

    郭凌飞随着这群来京出席商业高峰会议的大腕们游览了京城几个景点,他实实在在的当了慕小冉的盾牌,不少男人把矛头指向了他,冷嘲热讽绵绵不绝,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没有几个能架住这些绅士的热情招呼。

    从容傲对千夫指要有高深地道行,郭凌飞宠辱不惊,心性如古井中的死水不起一丝涟漪,在几个男人虎视眈眈下熬过了大半天,下午慕趁小冉参加商务部颁奖仪式时他开车回了民大。

    一个星期来当红的大明星许静推掉了所有工作,缺席了新片的首映仪式,也暂停了新专辑的录制,一心一意的做起了保姆,面积不大的洋房里,许静穿着宽松的衣服,正清理着客厅,她怕精心呵护的秀发沾染了灰尘,还戴了一顶帽子。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屈尊降贵为一个男人这么做,厚着脸皮留下来照顾人家的女朋友,心甘情愿的充当保姆,有时候静下心想一想,甚至觉得自己很“贱”,莫名其妙的为一个男人贱,却又无法自拔。

    身段窈窕的大明星理了下额边秀发,继续摆弄着吸尘器,清理着客厅的地毯,此时她不是镜头前魅力四射的俏佳人,完全是一个为了男人而默默付出的女人,她知道这点付出根本打动不了那颗冰冷的心,可执着的心不变。

    房门轻轻打开,一个修长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客厅,健步如飞到了许静身后,有力的双臂抱起了窈窕的美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压在了许静高耸的胸脯上,竟然还肆无忌惮的揉捏着。许静大惊,想要挣扎,温柔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宝贝,你的兔兔比以前大了一号,手感真好,难道是背着你男人做隆胸手术了?”

    男人的温柔嗓音融化了一颗悸动的心,许静放弃了挣扎,太熟悉这个带着磁性的声音,明明知道男人温柔的话语不是说给自己的,却像染上了毒瘾,不能自拔的体会着男人的温柔,她的心房剧烈跳动,竟有些陶醉,情不自禁道:“人家的一直这么大。”

    抱着许静的人正是想给自己女人一个惊喜的郭凌飞,他心头一颤,利马知道怀里的女人是谁了,慌忙松手后退,在枪林弹雨中来去自如的张狂男人狼狈到了极点,差点撞翻了客厅里的沙发。

    “扑哧!”许静转身看着神情尴尬的郭凌飞,掩嘴笑出了声,绯红面颊绽放出极至妩媚的笑容,落落大方,一双很美的眸子里闪过了难言的失落,就刚才那一瞬间,她恋上了阳刚气息醉人的温暖胸膛。

    “谢谢许小姐照顾我女人,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我郭凌飞能办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郭凌飞直视脸颊绯红的许静,不否认她是个诱人的尤物,可惜他不是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郭凌飞扭身要走出房间,急促脚步声响自身后,香气袭来,一双柔软臂膀紧紧搂住了他的蜂腰,他清楚的感觉到一张温柔面颊贴在了后背上。

    “凌飞,你让我抱着你,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你,说说话。几个月前第一次见你就想认识你,想接近你,这是发自内心的冲动,不带有任何乱七八糟的目的,虽然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好女人不多,但我绝对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人,更不是那种踩着男人的肩膀为自己找出路的女人。”许静幽幽道,双臂抱的更紧。

    “许静,不论你是好是坏,为我付出多少我都不能给你什么,也不能答应佐妓嫩,做人要有原则,做男人更要有原则。茜茜在我心中的她镰妇艮也不能取代,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个世上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人,我自己也不能。”郭凌飞扯开了许静的胳膊,转身看着她.神情淡漠.一个男人的心若是不够坚决,不够冷,为了眼前的诱惑放弃原则,很难出人头地。

    许静咬着嘴唇,不管不顾的再次扑向郭凌飞,这一刻无数男人愿为之疯狂的大明星痴狂了,郭凌飞不留情面的甩手推开她,一个柔弱女人倒在地上,头碰在了玻璃茶几上,一丝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她仰脸凝视凌飞,哀怨凄楚。

    “二楼卧室的床头柜里有止血的药,自己上去取吧。”

    郭凌飞的心够冷,够坚决,在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且有一点已经深深烙在他心底,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一人不能负,那就是方茜。许静很无助的凝视凌飞,“凌飞我不求你像对茜茜那样对我好,在你的心里有我一个位置对我别这么冷……我就知足了。”

    郭凌飞冷着脸摇头,道:“许静,你不用留在这里了,这几天谢谢你。”

    “凌飞……”许静哽咽呼唤,看着无法挽留的身影,心酸落泪。郭凌飞没有丝毫留恋的走出洋房,他的世界里没有同情、怜悯、仁慈,杀人时是这样,拒绝女人时也是这样。

    郭凌飞开车离开了民大家属区,赶到北京饭店时商务部的颁奖仪式正好结束,慕小冉在酒店的咖啡厅喝咖啡,三个文质彬彬,气质不俗的成功男人陪伴在女强人身边,谈吐得体,举止优雅,比传说中的绅士也差不了多少。

    慕小冉倾听着三个男人的说笑,很克制的微笑着,根本不留给男人遐想的空间,她烦这些男人,却又不能失了礼数,极品的苏门答腊咖啡喝的很闹心。郭凌飞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咖啡厅,三万块钱的西装倒也衬托出了他的英挺不凡,脸上洋溢着一抹很有味道的淡然笑意,一举一动透出咖啡厅内这些成功人士所没有的气质,鹤立鸡群大抵如此。

    慕小冉美目一亮,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迎上了上去,这几年在公众场合她从未对男人这样主动热情,为了使那几个跟屁虫彻底死心,她来了个假戏真唱,郭凌飞也是主动配合,两人手挽手,相继落座,旁边的三个男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咖啡厅内西装笔挺的爷们和搔首弄姿的女人莫不瞠目结舌,慕小冉在商界精英心目中就是完美无瑕的女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亵渎了女神,这些精英男人谁能受得了。

    郭凌飞无视群狼恨不得杀人的目光,坦然要了一杯咖啡,明目张胆握着慕小冉的手,笑对一群商界精英人士,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把戏唱好,他也不担心身边的女人会因为一次假戏真唱花痴的爱上自己,换个女人或许会,慕小冉绝对不会。

    慕小冉没有与男人亲密接触过,多少有点不适应,可依然笑容灿烂,她只想熬过今天,明天回了上海就不用应付这些别有用心的男人,也不会把与郭凌飞的偶遇放在心上,她瞥了眼握着自己手的男人,虽然无可挑剔,但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差距太大,很难有交点,她对他仅有一丝微不足道的欣赏。

    现在有能力且无可挑剔的年轻人多的是,能出人头地的没几个,即使出人头地了无非混进上流社会这个圈子,没有高深地道行,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想要慕小冉刮目相看无异于痴人说梦。

    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名叫杨兵,这个不算英俊,眼神异常犀利的男人曾经创造了Z国IT行业的神话,从打工积累原始资本到创立Z国最大的门户网站仅用了三年时间,短短三年时间戳取的财富使他轻松进入了福布斯的排行榜。好事的人把他与慕小冉称为IT业的金童玉女,而创造了财富神话的他追求慕小冉已经一年多。

    “慕小姐的朋友一定非同凡响,不知在哪里高就?”杨兵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咖啡,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男人过了三十岁已懂得在什么时候该掩住锋芒,杨兵是个高傲的人,在慕小冉面前没有过分的张扬,很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