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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解的几人软硬兼施,劝方茜和王青青忍一时风平浪静,不要在大庭广众下闹下去,否则后果自负,宴会的主办方和央视的几个小头头都把这两个女孩看成了弱女子,董芳在几个领导面前也不说话,但她知道今天的事儿会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结果,她清楚那个男人的手段。

    一群人就这么僵持着,出生在富豪之家的方茜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凌飞不在身边的两年是吃过不少苦,但没吃过亏,更没被男人这么欺负过,她咬着嘴唇,晶莹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没滑落下来,哭也要对着自己男人哭,不会对着这两个畜生哭。

    王青青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常压在心里,不想为自己男人添麻烦,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面对这两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她很委屈,也很无助,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让,她拽了拽方茜,轻声道:“茜茜,我们别理他们了。”

    “小方啊,也没什么大事儿,大家不是都挺好吗,握手言和,互相了解一下,谈谈心就没事儿了。”一个老男人皮笑肉不笑,说着模棱两可的圆场话,在场的人清楚除了同情心泛滥的董芳外,没人会帮两个弱女子说话。

    “只要你们两个当众承认是诬蔑我和蓝少,再给我们赔礼道歉,今天的事儿就过去了,咱们以后是朋友,只要你俩有需要,说句话,我何某人肯定帮忙。”何家大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那神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你们两个就是人渣,就是……”方茜气极发笑,终于知道什么是无耻下流的最高境界,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气愤过度才会这样,董芳忙扶着方茜,眼神不屑地盯着两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

    “你在洗手间过道口勾引本公子,居然骂本公子是人渣,你佩吗……贱人!”何大少大声侮辱方茜,颠倒黑白,无耻到这等地步,也够令人发指了。方茜脸色苍白,紧咬着红润嘴唇,丝丝血迹渗出来。

    “全给我滚开!”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宴会厅门口响起,三名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滚进了宴会厅,郭凌飞昂头挺胸走进宴会厅,脸色阴沉的可怕,大厅里的人莫名的紧张。方茜回头,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划落了。

    “凌飞……”方茜挣脱董芳的手,哭泣着跑向郭凌飞,扑进气息醉人的温暖怀抱,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埋头哭泣着,哭的肆无忌惮。郭凌飞一手搂着方茜的纤细的腰肢,一手整理着方茜散乱的秀发。

    五个穿着黑西装的保安围住了郭凌飞,他们真担心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也相仿古人来个冲冠一怒为红颜,做出什么疯狂地举动。董芳凝视着两年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面庞,有些激动,眼神却黯然。

    “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温柔地抱着我。”董芳苦苦笑着,流露出淡淡的伤感,楚楚动人,“滚开今晚我不想殃及无辜!”郭凌飞冷眼扫视五人后,目光落在了那两个气焰极其嚣张的公子哥身上,眯缝起的双眼中杀机盎然,他很温柔的方茜,“宝贝,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儿……你女人想要挟我……”嚣张的何家大少只说了半句话,便闭上了嘴巴,郭凌飞的阴冷眼神吓住了他。

    “凌飞……他们欺负人。”方茜抬头道,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郭凌飞伸手为她抹掉泪珠,视线正好落在方茜脖子下的那片红印上。

    “宝贝,这是谁弄的?”郭凌飞眼皮子跳动着,说话的语调异常平淡,这是杀人前的征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方茜回头看了一眼何家大少,但没说什么,她怕自己男人冲动过头做出傻事儿,“凌飞我也没什么……”

    男人的逆鳞多半是女人,郭凌飞的逆鳞就是方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郭凌飞的修长身躯在众人眼里幻化出一片模糊的影子,诡异到了极点,何家大少惊呆,只觉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看清人影,郭凌飞的拳头轰击在这可怜虫的身体上。

    何家大少没有夸张的向后飞出去,还是站在原地,只是那张本不算好看的脸正逐渐扭曲,郭凌飞在一瞬间轰击出十三拳,这是杀人不留痕迹的内家拳法,拳头上的无匹内劲儿完全渗入何大少的身体,人们听不到拳头与身体撞击发出的声音,却能清楚地听到骨头寸断的刺耳响声。

    郭凌飞一口气轰出三十三拳,何大少依旧站立,只是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根完好无损的骨头。

    “啊!”何大少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了凄厉惨叫,整个身体犹如一摊烂泥,瘫在地板上,名流、富豪、参加模特大赛的女孩们惊慌失措,死寂的沉默之后,一名挂着市委副秘书长头衔的官员拍桌子站起,大声道:“太无法无天了……你是什么人?”

    这位副秘书长在方茜和王青青受委屈时屁都不放一个,此时却一脸正气,大义凛然的令人恶心,郭凌飞一记神龙摆尾的后摆腿踢飞两个逼近的保安,操起一把椅子射出去,不偏不倚地砸在秘书长大人的头颅上,一时间血水飞溅,惊呼四起,道貌岸然的官扑倒在桌子下,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年轻人你今天捅破天了!”央视的一个小领导颤巍巍的说着话,以位发狂的郭凌飞是个精神病患者。

    “傻X,动我的女人才是捅破了天,今天我女人不原谅你们……谁也别想站着走出北京饭店!”

    郭凌飞昂头傲立,杀气冲天,这气势胜似君临天下的王者,谁与争锋,一旁的董芳痴迷了,爱了两年的这个男人简直帅得掉渣。

    “青青……”

    一声温柔的呼唤,一个青年走进大厅,正是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

    一声温柔的呼唤,宴会厅内的宾客也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侧目瞧着走进来的青年,雄霸南方的太子异常的淡定,步履缓慢稳健。王青青扭身,见是男友来了,下意识捂住了脸颊,不想让男友看到粉嫩娇容上的巴掌印。

    “朝哥……”花容惨淡的王青青捂着脸轻轻地呼唤一声,她没有像方茜那样扑进男友怀里哭泣,作为一个受了委屈的女人不是她不想,是怕给自己的男人带来负担,一个平凡的男人又怎么去面对权势滔天的纨绔子弟。

    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也需要实力,没有实力,没有背景,就凭着一腔热血去为受了委屈的女人大打出手,不是被砍死,就是锒铛入狱,几百年前那位在史册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汉奸”若不是手握十万铁骑,哪里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魄。

    在浙大有着才女之称的王青青能不明白吗?貌似平凡的男友一旦冲动过头会有什么后果,她不敢想像,也不会让他做出与自身实力不相符合的傻事儿。皇甫朝哥走到王青青身边,拉下青青捂在脸颊上的手,眯眼凝视清晰的巴掌印,抬手轻轻抚摸。

    “疼得厉害不?”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一句话让在场不少女人不由自主地去嫉妒受了委屈还强装坚强的王青青。

    王青青双眼含泪,笑着摇头,朝哥最感动她的就是持之以恒的温柔和对其他女孩的不屑一顾,浙大那么多才子疯狂的追求她,她只选择平凡的他。

    “朝哥……我们走吧,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呆在校园里,外边的社会真的好复杂,这段时间我好累。”王青青声音有点哽咽,但还在笑着,尽量不去想十几分钟前的事儿,尽量回忆着面前男人骑单车带着自己在浙大兜风的快乐时光。

    “青青……对不起,今天不能顺着你了,我是个男人,该做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皇甫朝哥低头温柔的吻在刺眼的巴掌印上,再抬头,黑眸中的无限温柔消失,溢出一抹冰冷杀机,他皇甫朝哥没受过委屈,又怎能让他的女人受委屈?

    郭凌飞搂住了方茜,凝视锋芒毕露的皇甫朝哥,不禁自问,这青年难道真是乱世奸雄?被称为蓝少的青年在何家大少倒霉的瞬间就已大惊失色,他庆幸自己没动方茜,不过王青青脸上的巴掌印倒是他亲手印上去的,只是蓝少认为貌似平凡寒酸的皇甫朝哥没实力在自己面前叫板。

    四名穿着黑西装的剽悍保护着主子,皇甫朝哥直逼过去,王青青赶忙扯住男友的袖子,哭泣道:“朝哥,别做傻事儿,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们不理他们,我受点委屈没什么,我不想你出事儿,真的不想看你出事儿。”

    “青青……我不是喜欢冲动的傻子,放心吧,天塌下来我也能把它扛起来。”皇甫朝哥再次温柔的抚了青青白皙的面庞。

    “动我皇甫朝哥的女人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死!”一个无限张狂的声音响彻奢华的宴会厅,王青青双手捂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伟岸背影,距离上流社会那个圈子很遥远的她不知道“皇甫朝哥”这个名字在Z国南方代表着什么,在上流圈子的纨绔子弟心目中又象征着什么,但她觉得此时的他有点陌生。

    “皇甫朝哥……”郭凌飞眯眼,嘴角翘起划出一个傲然弧度,太熟悉这个名字了,皇甫朝哥这个名字就是两年来南方的一个神话,神话的缔造者能不是奸雄吗?郭凌飞点头发笑,喃喃道:“看来只能是敌人了。”

    方茜仰脸看着凌飞,从令女人迷醉的笑容中察觉到了一丝无奈,她不了解口吐狂言的皇甫朝哥,但可以肯定一点,善良的青青不会白受委屈。

    蓝少瞠目结舌,若不是两个健壮保镖扶着他,他早已瘫软在地板上,这位蓝家的二公子又怎么不知道皇甫朝哥,他的哥哥就是匍匐在皇甫朝哥脚下的一条狗,只是从小出国留学的他没亲眼见过神秘的太子。

    “你,你不可能是皇甫朝哥……绝对不是。”蓝少战战兢兢向后挪动脚步,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再也坐不住了,今晚出了大事儿他们也脱不了关系,硬着头皮站出来,想出面劝阻皇甫朝哥。

    一个嬉皮笑脸的官员刚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皇甫朝哥一脚踢飞出去五米,脏肿的身子滚进了一张圆桌下。这个时候,一大群人涌进大厅,有酒店的保安,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傅白冰,司徒少一,宁天楠,三个京城的“太保”各自带着一大帮人走进宴会厅。

    “不许动!”警察和保安将郭凌飞和逼近蓝家二公子的皇甫朝哥围住,气焰嚣张的司徒少一抬脚踹倒一名用枪指着郭凌飞的警察,厉声道:“丫的……全滚出去!”

    保安和警察莫名其妙,也不知所措,弄不明白“保爷”这是怎么了,跟着司徒少一的十几个公子哥儿朝着郭凌飞点头哈腰,敬畏有佳。另一边,傅白冰那帮人恭恭敬敬站在了皇甫朝哥面前,低声呼唤:“太子!”

    乱糟糟的宴会厅顿时鸦雀无声,出席宴会的人蒙了,蓝家少爷瘫倒了,王青青难以置信地看着相处了两年的男友,脑海里那个平凡朴实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了。一直不被人注意的董芳默默站在了郭凌飞身后,痴迷的凝视着近在咫尺可不能触碰的背影,这一刻她下定决心,要一生站在这个男人的背后。

    那些在最初幸灾乐祸的女孩明白了,这段时间来一直低调的两个柔弱女孩是真人不露相。大厅中,郭凌飞与皇甫朝哥泾渭分明,深谙中庸之道的宁天楠不偏不倚的站在两伙人中间,这些京城的公子哥们此时并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两个最引人注目的男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再刻意地去掩饰,因为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太子……他是蓝家的老二……”傅白冰小声道。蓝家,新兴五大家族联盟中的一员,在五大家族中是实力最弱的一家,但也不是一般的豪门就能媲美的。皇甫朝哥不屑的冷哼一声,昂头张狂道:“我今天只要他的命!”

    “太子……太子……”蓝家的二公子像狗一样匍匐到皇甫朝哥脚下,痛哭流涕哀求着。

    蓝家二少爷的嚎啕大哭,嚣张跋扈了一晚上,终于碰到了克星,雄霸南方的太子皇甫朝哥对于他这种层面的纨绔也不仅是克星了,可以任意生杀予夺,蹂躏践踏,这就是令世人痴狂的权势,令不少野心家拼命攀爬的动力。

    有人说当今社会人才最贵,人才泛滥的比民工还多,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说贵,那是扯淡,权势才是最贵的,拥有绝对权势的皇甫朝哥居高临下蔑视着匍匐在脚下的蓝少爷,就像在看一条乞求主人饶恕的狗,没有流露出一丁点的人情味,冷漠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匍匐在我的脚下求饶也不会有机会。”

    就在这豪华的宴会厅,就在众目睽睽下,张狂到极点的皇甫朝哥干脆利落的踢出一脚,脚尖正好点在蓝家少爷的心窝上,这位跋扈过头的少爷捂着心窝倒地剧烈抽搐,嘴里吐着白沫,令人毛骨悚然。

    “能活着就是你命大。”皇甫朝哥从容转身,走到自己女人身边,在周围人惊惧的目光中,温柔说道:“青青一骗了你两年,对不起。”

    从不说对不起的男人终于把第一个对不起给了他女人,他不觉得丢人,反而有如释重负的畅快感觉。

    王青青深情凝视着永远看不腻味的刚毅面庞,柔声道:“朝哥不要这么说,你有什么身份背景……有没有权势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你在我眼里还是以前的你,不会变,永远不会变。”

    “青青,我还是以前的我,对你永远不会变,皇甫朝哥从不食言。咱们走吧,这个浮华的名利场确实不适合你,我也不想让这些戴着虚伪面具的货色亵渎了我的女人。”皇甫朝哥冷冷扫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搂着王青青离开宴会厅。

    没人敢不合时宜的站出来装逼,拦着这位南方的太子,那几个一开始对方茜和王青青软硬兼施的小人物冷汗淋漓,堵在门口的保安和警察纷纷避让,郭凌飞瞧着皇甫朝哥,笑着点头,在Z国碰到这样一个对手很欣慰。

    一个职业的游戏高手无数次的蹂躏菜鸟只会越来越索然无味,强者与强者的碰撞才有激情,郭凌飞一直在期待强劲的对手,以前的林家丫头是对手,但未必强劲,而皇甫朝哥华丽的爆发很有王者气势,虎躯一震能有如此王霸之气的年轻人寥寥无几,恐怕整个Z国找不出几个。

    “郭凌飞别让我失望。”

    皇甫朝哥走到门口,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郭凌飞,整个宴会厅唯一能让他在意的男人就是郭凌飞。郭凌飞淡然一笑,笑的轻狂,这一刻他也不需要再低调,再谦虚,他昂头与皇甫朝哥对视。

    “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好……哈哈哈!”狂放不羁的笑声回荡,皇甫朝哥消失在众人视野中。傅白冰冷冷瞥了眼郭凌飞和司徒少一,转身要离去,郭凌飞鬼魅似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扣住了他的脖子,几个公子哥大惊失色。

    最为低调的宁天楠不禁皱起眉头,郭凌飞在这种场合下动傅白冰,无疑在挑战上边几个老头子的忍耐力,这不是在捅娄子,而是在捅天,善于察言观色的宁天楠真是看不透不按常理出牌的郭凌飞。

    “傅白冰,今天给你主子一点薄面,过了今天再见面……我会直接打断你的狗腿。”郭凌飞单手扣着傅白冰的喉咙,缓慢抬起胳膊,众人惊骇,宴会厅内上点层面的人谁不知道傅家大少在京城代表着什么。

    傅白冰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着,但他没有挣扎,知道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他费力道:“郭凌飞……有胆子就现在弄死我啰嗦些废话没用……”

    “去吧……一条狗……迟杀早杀都一样。”

    郭凌飞甩手扔出傅白冰,昂头傲立,傅家大少不算魁梧的身躯砸翻了一张桌子,滚在了地板上,菜盘子、酒杯、酒瓶子散落一地,几名公子哥赶忙上去把他搀扶起来,狼狈不堪的傅白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冷笑不止的郭凌飞,道:“郭凌飞,老子告诉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凌飞不屑的撇嘴,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为身边的方茜整理添乱的秀发,根本不正眼看傅白冰,无言的狂妄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无力。傅白冰甩头离去,倒也有几点气魄,这种时候说再多的狠话也没用。

    司徒少一很不地道地朝着老冤家的背影竖起了中指,才对郭凌飞说:“凌飞,你也走吧。这里的事儿我和天楠来收场,不过凌飞,那个只剩半口气的何大少是澳门赌王的孙子,那个老家伙很难缠的,你要有个准备……”

    “呵呵,澳门赌王……何家。”郭凌飞不屑的笑了,如果不是何家的老头子与故去的龙爷爷有一丁点交情,十几年前澳门赌王就换人了,何家又怎能在那弹丸之地逍遥自在的做“土皇帝”。

    “想找死,就来吧,我等着他们。”

    出席晚宴的名流们听了郭凌飞的狂妄的言语又是一惊,何家在澳门延续了百年的辉煌,这么光明正大的挑战一个百年大家族,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不敢想像的,今晚碰到的两个张狂青年留给他们一辈子不能磨灭的记忆。郭凌飞拍了拍司徒少一的肩膀,拉着方茜离开了宴会厅。

    “两个牛逼的家伙走了……我倒是成了跑龙套的了……”司徒少一摇头笑着自言自语。董芳一直目视郭凌飞走出宴会厅,犹豫一阵,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女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而且一钻进去就不能自拔。”宁天楠喃喃道,他以前对董芳多多少少有点感觉,现在彻底打消了那个念头。

    沈阳东郊有一家在当地比较出名的休闲俱乐部,夏天以标准的高尔夫球场吸引为数众多的有钱人来消费,冬天这里是滑雪场,消费不低,但门庭若市,Z国人多,穷人多,富人也不少,不在乎钞票爷们比比皆是。

    东北爷们也豪爽,就是没几个钱也会在朋友面前毫不犹豫的打肿脸充胖子,这是个性始然,不是装逼。此时,高尔夫球场上,一个光膀子的汉子摸了摸精干的小平头,眯眼望着远处,他的身形相当高大健壮,身高一米九还多,古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就这身材比那些职业的健美猛男更雄壮,带给人无法撼动的震撼感。

    汉子吐掉嘴里的烟头,然后双手紧握球杆,很有力的挥动双臂,白色的小球飞的无影无踪,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汉子两片厚厚的嘴唇翻动几下,嘴角牵扯起一个阴冷弧度,不知是不满意自己的技术,还是发泄心中的怨气,双手握住铝合金球杆两端,竟然不费力气,轻描淡写的将球杆扭成了麻花状。

    “妈的,在老子家门口装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汉子狠狠地骂了一句,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剽悍小弟赶忙递过一根球杆,“楚哥,别生气,一个小小的麒麟会,楚哥伸出个小拇指也能把它捅死。”

    汉子瞪了一眼,四肢很发达头脑不算笨的小弟,冷冷道:“滚一边去,以后别他妈的胡乱拍马屁,再不改这个臭毛病……小心老子扯了你的嘴。”

    剽悍的马仔慌忙点头,退到一边,凶狠的汉子呼出了一口闷气,徐徐道:“这个麒麟会不简单,你去通知战狼堂各个堂口的头目……下午在这里开会。”

    那个胆战心惊的马仔点头哈腰的退下,汉子继续打高尔夫。几十米外,一个中年男人含着烟,也在挥舞着球杆,一副很颓废的模样,还有点漫不经心,可每次击出的小球总是不偏不倚的落在球洞中。

    貌似与世无争的中年人每一次击球之后总会不着痕迹的瞥一眼远处的汉子,也就在这短暂的刹那,古井不波的眸子闪现冷厉寒芒,冷的彻骨,犀利的洞彻肺腑。高尔夫水平不怎么样的汉子斜眼冷笑,他这个东北帮战狼堂的堂主也不是等闲之辈。

    狼王楚狂人,东北第一悍将,道上传言,他随意一拳就可以击倒一头健壮的耕牛,也可以把两百斤的木桩子当木棍使,一人能单挑百人,这些是传言,寻常的老百姓不怎么相信,但有一点没人怀疑过,那就是狼王出手从不留活口,不折不扣的东北黑道第一杀神,东北帮老大乔三爷的名头都盖不过凶名昭著的狼王楚狂人。

    “想动老子就蹦跶过来……别他妈的再装逼了。”汉子高声骂道,挺拔着一米九的雄壮身躯,纹在胸口上的狼头狰狞可怖,十几个戴墨镜的东北汉子还以为出现了特殊情况,一窝蜂涌过来,其中四人牵着铁链子,铁链子一端拴着四头令人望而生畏的畜生,毛色银灰的畜生张牙舞爪。

    四头畜生,是狼,体形比一般狼大了许多,更为凶猛,这四头毛色银灰的巨狼是狼王楚狂人的宠物,狼王并非浪得虚名。

    远处的中年人,淡然一笑,扔掉手中球杆,叼着烟,一步一步逼近人多势众的狼王楚狂人,步伐沉稳,神情淡定。二十年了,他经历了太多的杀戮,杀了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面对东北杀神狼王楚狂人没感觉到一丝压力。

    “亮名号吧,我不想没名没姓的小瘪三死在脚下,脏了我的鞋子。”狼王傲然道,一双豹眼逼视依旧从容不迫的中年人,在他面前沉稳到这种境界绝不是凡人,狼王握紧双拳,四头张牙舞爪的巨狼不安分了。

    “呜。”

    狼嚎,四头畜生昂头,半蹲着,做出了攻击的姿势,牵着狼的四个剽悍汉子在巨狼的拉扯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脚步。中年男人不屑的撇嘴,冷漠道:“很多死在我手上的人不知道我的名字看在老乡的份上我告诉你……我叫叶飞。”

    “叶飞……”不满三十岁的狼王冷笑不止,他不知道这个名字在二十年前代表着什么,二十年前的他还是在少林寺伙房打杂的小屁孩儿,不懂江湖,不懂黑道,只知道拼命学武,哪里晓得名震黑道的叶飞。

    “呜!”狼嚎声不断,四头畜生焦躁不安,叶飞冷哼,肃杀气息蔓延。狼王楚狂人动了,五大三粗的身体比狸猫还灵活,就在这一瞬间四头畜生挣脱了铁链的拉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叶飞。

    十几个东北大汉傻傻地看着,一条矫健身影腾空而起,一抹诡异刀光在单蓝天空下绽放,幻化出一片模糊冷芒,一头巨狼呜咽一声,蹿到了一边,一人四狼的完美配合在叶飞的一招下土崩瓦解。

    狼王急退之后再冲上去,魁梧的他竟然施展小巧的近身擒拿功夫,看似笨拙,实则异常灵动,一双厚实有力的大手招招攻向叶飞死穴,只是叶飞的身法更诡异,在一人四狼之间游刃有余的轻松游走。

    “啊!”一声低沉呼声扣人心弦,叶飞一脚踏在狼王胸口,借力跃起,手中的薄刃再次划出瑰丽炫目的光华,又有一头凶残的巨狼受伤,这个畜生能避开致命一刀够让人惊奇。叶飞的两根手指捏着无柄薄刃,冷眼瞧着人和畜生,淡漠道:“不过如此。”

    狼王拧眉,虽然练了十年少林铁布衫,但胸口挨了一脚也气血翻涌,这也激起了他的狂性,战意愈发汹涌。受伤的狼也没有退缩,四个畜生嗅到了血腥味反而更兴奋,更凶猛。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奔跑过来,抄了叶飞的后路,人数不下两百人,一个个舞动着砍刀棍棒,气势汹汹,狼王早有准备。

    “呵呵呵就是千人也拦不住我”叶飞只是为了试探狼王的实力,目的已达到,便不会恋战,冷笑的同时已向人群中冲杀过去,四头巨狼追上去,却被一抹森冷刀光逼退,一个孤单的身影冲进了密集的人群,刁钻诡异的刀光在两百人中间不停闪烁,刺眼血光在明媚阳光下升腾,几十人倒下。

    “妈的……狗屁麒麟会还有几个高手……”狼王眯眼望着逐渐脱离视线的叶飞,杀机汹涌。

    星期六,对于学生们来说是个好日子,不论是小学生还是大学生都比较期待,没啥压力的小孩子们寻思着怎么玩,已经有不小压力的大学生也需要放松,是彻底的放松,民大的校园内三三两两的情侣散步谈情。

    这个社会已开放的一塌糊涂,男女之间见一面就上床比比皆是,早已不算大惊小怪的新闻,思想守旧的老古板们也习以为常了,不过大学勉强算是一片净土,在这片净土上还是有纯真的感情。

    郭凌飞一人在民大的校园里溜达,民大,一所默默无闻的大学,默默无闻不是说学校的招牌不亮,是学生默默无闻,没有北大才子的傲气,也没有清华学生的锋芒,甚至还不如浙大不学生有朝气,文化底蕴的差距造就了学生的差距,不过郭凌飞在这所大学呆了一段时间,熟悉民大的一草一木,有时在这熟悉的环境里散步会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点留恋,不知是留恋这片不算净土的净土,还是留恋自己的女人。

    “触景生情也只能因为人留恋的也不过是茜茜,还能在这里陪她多久?”郭凌飞喃喃道,流露出的沧桑意味浓重了一点,多愁善感不属于他这样的男人,莫名的感慨只能是为了他的女人而笑。

    郭凌飞顺着林阴小路走进校园内的小公园,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生坐在小公园的亭子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眼圈微微发红,显得失魂落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伤感,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眸呆望着凉亭外开始凋零的花朵。

    郭凌飞进入公园就看到了独自饮酒的文弱男生,不由得皱眉,他记得很清楚,前段时间正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生为了女友舍生忘死。

    “不参加班级的活动,独自一人在这儿喝闷酒是因为女人吧?”郭凌飞淡淡问了一句,坐在男生旁边。

    文弱男生见是郭凌飞,有点惭愧的点了点头,又灌下一口酒,苦笑道:“爱拼才会赢我却放弃了,有人说放手是一种境界……我是体会到了。”

    “为什么放弃?”郭凌飞很直接地问,若不是见过男生坚强的一面,他会把他当成一个懦弱无能轻言放弃的废柴,人懦弱了,扛不住生活的压力,而轻言放弃永远不会成功,这类废柴一旦走出四面围墙的校园会被优胜劣汰的残酷法则践踏到社会的最底层,一辈子别想翻身,除非买彩票中头奖,郭凌飞不希望一个留给自己不错印象的男生是个废柴。

    男生晃动着手中的易拉罐,沉吟着,叹息一声,徐徐道:“她毕业了家人会安排她去法国留学,在她家人的眼里我是她出国的绊脚石,自己想了很久确实是,我的未来很迷茫,不能再拉着心爱的女人跟我一起迷茫,即使她愿意,我也不会答应。如果有一天我出人头地了我会去找她如果她没有找到另一半……我发誓会给她幸福,如果她找到了另一半……我会远远地看她一眼,把她的身影永远记在脑子里。”

    文弱男生说着话已是热泪盈眶,回想大学的两年,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女友陪着他这个同学眼里的“贫困生”同甘共苦,她收起了父母买的名牌服饰,一年四季穿着色彩单调的校服,把大部分的生活费存起来为他以后积累出人头地的资本,陪他在学生食堂吃粗茶淡饭,偶尔出去改善伙食总是把好吃的放在他面前,说自己减肥不能吃太多。

    随着时光流逝,那些感动一点点封存,他不想再拖累女友,不想女友顶着亲人的压力跟着自己受苦,男生一双泪眼凝视郭凌飞,略微哽咽道:“很多人都不明白……其实最疼你的人不是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的人是在最后的时刻把最后一点东西省着给你吃,却说自己减肥不饿的人。”

    郭凌飞摸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又装进了烟盒,文弱男生的话扣动了他的心弦,他起身扭头看向一边,双眼湿润,这个文弱男生的放手堪称大爱,这才叫爱,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董芳说的一番话。

    “凌飞,我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代替你身边的女孩,挽着你的胳膊,倚靠着你,陪你走过这一生,我也不想着去代替,更不会去嫉妒方茜,我祝福你们永远幸福。但我不会放弃你我会默默地付出,其实能为你付出我就知足了,不会有遗憾,你也不要愧疚,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默默地付出就知足,不会有遗憾,不要愧疚,郭凌飞摇头苦笑,董芳的爱与身边这个文弱男生的爱是何其相似,前者默默付出,后者选择放手,自私的人能做到吗?郭凌飞仰头呼出胸中闷气。

    “只要你不是个废柴只要你有拼的狠劲儿……我想你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正如你说的放手是一种境界,默默付出又何尝不是一种境界。”郭凌飞拍了拍男生瘦弱的肩膀,这么多年来,冷着脸面对肮脏世界的他第一次被他人之间的真爱感动。

    “能不能跟我喝酒……不醉不休……醉过这一次以后不再喝。”男生仰脸瞧着郭凌飞,郭凌飞正要点头,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摸出手机,欣慰的笑了,按下接听键,方茜温婉的声音传出,“凌飞我们的活动半个小时前就结束了……我正在家给你煎药呢,快煎好了,你回来喝药吧。”

    郭凌飞挂了电话,对文弱男生笑了一下,道:“我女人让我回家喝药……我得走了,改天陪你喝酒。”

    家属区的小洋房内,方茜一人在厨房忙碌着,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上面依照凌飞的话纪录着煎药的手法和火候,她把煎好的中药小心翼翼倒进玻璃杯子,闻着刺鼻的药味,幸福的笑着。

    就在方茜弯腰收拾厨房的时候,一双温暖的臂膀无声无息搂住了方茜的腰,“宝贝我要和你叉叉圈圈。”

    方茜感受着醉人的气息,羞赧道:“我我……”

    “不会是有来大姨妈了?”拥着美人的郭凌飞玩味道。方茜红着脸摇头,咬了咬嘴唇说:“凌飞你不是受伤了吗……还能那个……”

    在猥琐的笑声中,方大美人被厚颜无耻的郭凌飞抱出了厨房。

    一辆奥迪TT跑车和一辆红色的大众甲克虫轿车先后停在了郭凌飞的小洋房前,这两辆车在价位上有着很大的差距,也说明车的主人不在同一层面,但在工薪阶层的眼中不论是略微便宜的甲克虫还是昂贵的TT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两辆外形漂亮的车出现在家属区倒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两个女孩几乎不分先后从自己的爱车里出来,一个是央视新秀董芳,一个是当红明星许静,两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这里,几个路人难以置信的发呆。董芳和许静对视着,两个风韵万千的美女不算熟,可都是名人,彼此也握过手,说过话,不至于形同陌路。

    “呵呵……是董芳啊,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许静热情的说话,主动上去握住了董芳的手,她在演艺圈混了五六年,日子不算短,磨砺出了八面玲珑的性格,在娱乐圈混,即使有很深的背景也不能趾高气扬,毕竟这个圈子也很复杂,人际关系在哪个圈子都很重要。

    董芳礼貌的笑了笑,问道:“许大明星……怎么来这儿了?”

    “我是看望朋友,你呢?”许静笑道,见董芳美艳动人,范思哲最新款女装将一个大美人衬托的艳丽四射,她下意识瞟了眼自己,还行,今天着装不是很随意,她的面庞多了一抹自信娇笑。

    “我也是来看朋友的。”董芳瞥了眼白色洋房,笑容灿烂,昨晚一番表白后轻松了不少,为那个男人花痴,她觉得值。两个大美女松开手,并肩走向同一栋白色洋房,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你的朋友是他?”

    董芳和许静几乎同时问对方,随即两人好似明白了什么,尴尬的笑了起来,碰巧这个时候洋房的门开了,郭凌飞和方茜走出来,方茜走路有点迈不开步子,她低头羞赧的埋怨身边的混蛋家伙。

    “凌飞……都怪你那里疼的不能走路了……”

    “宝贝没事儿的,习惯了就不疼了。”郭凌飞猥琐的笑着,当他抬眼看到站在小院门口的董芳和许静两人时,笑容僵住了。方茜不由自主地挽紧了自己男人的胳膊,这下意识动作表现出她是多么在意自己的男人。

    很多男人总想着怎么用廉价虚伪的爱包容更多的女人,女人则不然,要爱一个人就爱的很自私,温婉可人的方茜也自私,昔年的G省第一美人昨晚对自己的男人表白了,迫使她不得不在意。

    她在意他,发誓与她相濡以沫一辈子的男人又怎能让她伤心,郭凌飞昂起头,很冷漠地看着董芳和许静。

    许静茫然的瞧着方茜,不知所措,董芳温婉一笑,落落大方地走到郭凌飞身边,轻声问:“凌飞听说你受伤了伤的怎么样?”

    “有我女人照料已经没啥问题了,以后不要太为我操心……不想你浪费时间和精力。”郭凌飞淡淡道,这话也是说给许静听的,心中不忍这么说,毕竟董芳为自己默默付出了两年,许静也为自己挡过子弹。

    这么说是不想让他最爱的女人再受一点点伤害,受一点点委屈,为了方茜他可以做天下所有女人眼中最无情冷酷的男人。董芳仍然笑着,她决定的事儿就不会再改变,许静已然明白了一切,该坚持还是该放弃?

    郭凌飞揽着方茜走出院落,走向民大校园,董芳和许静默默跟着,都是钻牛角尖的女人,都不会放弃。

    四个人两前两后漫步在民大校园中,很快就吸引了大量学生,许静和董芳的出现引起了轰动,不少学生围拢过来,名人的影响力确实惊人,隐藏在暗中的十二龙出现后小屁孩的热情才消退下去。

    “郭凌飞我爱你!”许静冲着郭凌飞的背影高喊,以前经常有歌迷影迷当众向她示爱,这一次她却向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示爱,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为男人冲动。围拢过来的学生顿时炸开了锅。郭凌飞凝视方茜,很无辜的笑着,方茜不介意的摇头笑道:“凌飞……因为你优秀她们才这样……放心吧你女人不是小心眼儿。”

    “嘀!嘀!嘀!”汽车鸣笛,围拢的学生纷纷让开大路,五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停下,二十多名黑衣汉子下车,簇拥着一对恋人走向郭凌飞。

    郭凌飞眯眼看着来人,皱了皱鼻头很古怪的笑了,来人正是皇甫朝哥和王青青,雄霸南方的太子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在周围的大学生眼里绝对是百分百的酷男,一举一动带出不可一世的狂放,可在心爱女人身边没显露一丝的跋扈气焰。

    两个骨子里同样张狂的青年相距三米对视着,没有一点敌意,相视一笑后两人并肩而行,四个女人默默跟在两个张狂男人的身后,十二龙以及另外二十名黑衣汉子簇拥在周围,民大的学生们傻眼了,黑帮电影中的镜头出现在现实中,这些在象牙塔养尊处优的莘莘学子感到莫大的震撼。

    “给你一支烟……”皇甫朝哥摸出一包顶级的苏烟,递给郭凌飞一根,自己也含了一根,“这段时间你女人没少照顾青青今天这根烟就当我皇甫朝哥还你的人情,抽完这根烟你我再见面就是生死之敌。”

    “既然是还我的人情那我就没啥顾忌的享受了。”郭凌飞点头笑道,很惬意的吸了两口,这种不容易弄到手的顶级苏烟味道确实比两块钱一包的中南海要强很多。

    皇甫朝哥昂头吐出烟雾,眯眼道:“郭凌飞,如果最终是我倒在你脚下记得在我死之前为我点根烟。”

    “如果是我倒下去……你也不要忘了给我点烟。”

    郭凌飞弹掉烟灰,淡然笑着,皇甫朝哥豪气冲天,他同样不缺豪气。两个男人又一次相视而笑,就在短暂的谈笑间来了一次生死约定,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跟在后边的女人们并没听清楚,两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女人担心。

    四个美丽的女人痴迷望着心爱男人的修长身影,她们不知道他们抽完一支烟后就是生死之敌。

    带着一丝凉意的清爽秋风吹散烟灰,灰沫子随风消散,无影无踪,一支烟的时间很短暂,甚至来不及回味几分钟前的万丈豪情,皇甫朝哥扭头看着身边的郭凌飞,嘴角勾勒出一条带出沧桑意味的弧线,他将燃尽的烟头优雅弹出。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有时候争的很累,很压抑,北京这个城市更让人压抑,不过,有你这个对手我的斗志会更昂扬。我也该离开了,我女人不喜欢北京,肮脏的东西太多。”

    “小人物在这里活着会很累……一辈子未必能混个安身立命的场所,不过大人物也不轻松,小人物的生活中充满了斤斤计较,大人物却要尔虞我诈,你和我必须向上攀爬,要斤斤计较,要尔虞我诈,这就是宿命,比别人都累,但我很迷恋践踏别人向上攀爬的成就感,就像我迷恋茜茜一样。”郭凌飞感慨了一句,撇嘴一笑,回头看了眼方茜。

    一双深邃黑眸温情四溢。

    方茜如花灿烂的笑着,一脸的幸福。许静黯然神伤,可眼神依旧痴迷,董芳羡慕的瞧着温婉恬淡的方茜,她是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个男人也能这么温柔地看她一眼,一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我都一样,要么就强奸了命运,要么被命运强奸,我们走着瞧吧看看谁会被命运强奸。”皇甫朝哥淡淡道,扭身朝王青青招手,一对恋人顺着道路缓慢前行,五辆奔驰轿车和二十名保镖不紧不慢的随在后边。

    郭凌飞不了解皇甫朝哥有怎样的过去,就像皇甫朝哥不了解他的过去一样,但从一句话中能体会到这位南方太子的心境,一个能看透世间百态的年轻人绝对有不平凡的历史,只懂开名车玩女明星,一味跋扈嚣张的纨绔不会有这种高度。

    醉窝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这就是南方太子皇甫朝哥所追求的巅峰权势,同样也是郭凌飞要追求的,

    不是为了名利,不是为了增加张扬跋扈的资本,是为了超越。

    郭凌飞搂着方茜在许多学生艳羡惊诧的目光注视下离开,董芳和许静还想跟上,却被十二龙拦下,只能很无助地望着挥之不去的身影逐渐走远,两个钻了牛角尖不能自拔的女人多么希望他能回眸一次。

    郭凌飞又一次做了感情上的吝啬鬼,仰着高昂的头迈着稳健的步子,一直前行,他不能让身边已经把一切交给他的女人受伤。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为谁雄?也只有郭凌飞心里最清楚。

    民大的门口,一辆半新不旧的大众轿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车内回荡着节奏舒缓的小提琴曲,一个褐发披肩的男人微闭着双眼,粗壮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很灵巧地敲击着方向盘,尽情享受着音乐带给他的快感。

    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妖艳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惊艳面庞流露着淡淡的诡异气息,黑色皮衣包裹着诱人胴体,皮裙掩着白嫩圆润的修长美腿,女人的气质妖冶,是百分百的尤物,也绝对是红粉骷髅。

    “他出来了……”女人洁白牙齿咬着细长的香烟,摘下墨镜,含着杀机的美目盯着从民大走出的一对儿情侣。旁边的男人睁眼,脸色顿时冷厉,仿佛是一头看着猎物的凶猛兽类,喃喃道:“七号两年前你没能杀了他……这次我会让你瞧瞧我杀人的手段,我会让他在痛苦挣扎中死去,呵呵呵!”

    女人不置可否的撇嘴,冷漠道:“两年前我太大意,但现在要杀掉他不是容易的事儿,男人不要自信过头了。”

    “七号……你敢对我不尊重,别忘了两年前要不是我给你求情……组织已经把你关进黑狱了。”男人邪笑着道,目光落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他很猥琐的舔舔嘴唇,一只汗毛丛生的大手按在女人白嫩的大腿上,游走向那神秘充满诱惑力的部位。

    “杰克……拿开你的臭手。”女人冷笑道,眼神极度妩媚,却暗含着浓重杀机,男人皱眉,悻悻地收回手,因为他已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对着腰间的死穴,在组织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品尝这个女人完美胴体的滋味,可惜机会难找。

    “七号,我有能力霸王硬上弓,不要怀疑我的实力,快三十岁的女人了不找个男人叉叉圈圈能受得了吗。”男人淡然道,嘴角泛起一抹淫亵笑意。女人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不以为然的笑了,这个男人是什么货色她清楚得很,迷恋的不过是女人的肉体和杀人时的快感,她冷冷道:“不怕死你现在就可以上了我,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仲裁长不高兴了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负责这次任务就不会失败,我从没失败过。龙门未来的主子很快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日后掌握在华人手里的龙门灭亡……肯定有我的功劳。”男人张狂道,狰狞面孔上杀意盎然。

    “头脑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龙门,可要从地球上抹掉龙门不容易,郭氏父子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女人打开车窗,弹出烟头,凝视着过了马路的郭凌飞和方茜,眼神有点复杂,直到郭凌飞揽着方茜进了一家餐厅,妖艳女人才收回目光,关上车窗。

    “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男人阴笑着问,眼中的冷厉浓了一些,女人狠狠瞪了一眼男人,没说话。

    “其实那个女孩不错,用Z国人的话说就是很有味道,从女人下手或许会更轻松,哈哈哈!”男人张狂大笑,披肩的褐色头发抖动,比发狂的野兽还狰狞可怖。女人不屑地瞥了眼男人,暗骂了声卑鄙。

    郭飞宇踩着柔软的沙子,在海边散步,一串清晰的脚印留在了沙滩上,有足够资本俯视众生的张狂男人每到黄昏便喜欢独自一人来海边散步,其实也是在散心。

    郭飞宇迎着海风眺望深蓝大海,俊逸绝伦的面庞上没有了昔日的恬淡安宁,显得阴沉冷厉,久居高位这么多年很少喜怒于形,一个女人的失踪,触怒了他。

    龙魂出现在了郭飞宇身后,轻声道:“门主……已经动用了龙门所有的眼线。”

    “若是那个女人再受一次委屈我将用血染红这个肮脏的世界……”一个血性男人面对大海的豪言震撼了杀人无数的龙魂。

    一间灯光昏暗的包房里,傅白冰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手里托着一杯红酒,轻微晃动着,却一直没有品尝,他对上等的红酒情有独钟,但现在根本没心情饮下这杯出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的红酒。

    一个魁梧的光头男人就跪在傅白冰身前两米处,灰白的面容僵硬着,仿佛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僵尸,带给旁人莫名的寒意,有点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跪地的男人不简单。傅白冰看着光头男人,淡淡道:“我把你从死狱中弄出表是有代价的……”

    “傅少,我知道,我能再多活几天全拜傅少所赐,也准备随时把这条命再还给傅少。只求傅少一件事儿。”男人冷漠道,他曾经是七大军区最优秀的军人,一次醉酒斗殴却毁掉了一生,那一次这个男人在闹市区的饭店门口仅用十秒钟徒手格杀十三个混混,一名优秀的特种部队教官也就成了军事法庭上的牺牲品。

    “说吧……能满足你的我傅白冰一定做到,我这人从不食言。”傅白冰抿了一口酒,视线落向了别处,看着光头男人的脸,他没来由的不舒服。男人皱眉寻思片刻,干脆道:“傅少,从去年我进了死狱,老婆就跟别人跑了,家里只有七十岁的老母亲和六岁的儿子相依为命,我想让傅少安排母亲和儿子,别让他们受苦。”

    “好,这个要求不难办,你的母亲和儿子不会受苦的,你离开这里后我会派人给他们一笔钱,送他们去国外过新的生活。”傅白冰一本正经的承诺道,光头男人的要求对于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咚!咚!咚!”男人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昂头凝视傅白冰,阴冷的眸子中没有一丝感激,这就是一场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他磕头是因为傅家大少了却了他心中的遗憾和愧疚。傅白冰昂头喝尽杯中酒,站起来,道:“杀他的时候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我不想他的死牵涉到我,必要时你就和他同归于尽。”

    “傅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光头男人起身就要离去。傅白冰问道:“你不回去见你母亲和儿子最后一面吗?”

    “不用了,见是多余的,不如不见,也不用再心痛一次。”光头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孤单的背影显得苍凉悲壮,与几千年前别于易水边刺秦王的荆轲有几不相似,一个为国,一个为家,一样的悲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是条汉子可惜得为我死。”傅白冰低吟了一句,嘴边泛起阴冷刻薄的笑意,随即环视包房的手下道,“你们去把他的母亲和儿子先看好了,以防万一。”

    六个黑衣汉子应声离去,傅家大少狰狞着面目冷笑着。

    ……民大校园的一个角落内挂着学生禁止吸烟的牌子,牌子下,郭凌飞和司徒少一肆无忌惮享受着香烟带来的惬意感觉,一名校工来回徘徊了三次,本想上前制止这两个放肆的家伙,但还是忍住了,民大的学生没这两人的气质。

    “少一……你小子不是在政治学院进修,为去西部锻炼打基础吗,怎么有时间来找我?”郭凌飞笑问道,隶属于团中央的Z国青年政治学院每年为党政机关培养大量骨干,凌飞虽然对政治没太大的兴趣,但也明白少一进入政治学院进修预示着什么,这说明司徒家的路线不变,依旧要把持二十年后的政界。

    “放假,自己给自己放假,不过去西部锻炼的事儿泡汤了老头子说等明年春天换届后再做打算,那时候或许不用去西部锻炼了,能找个舒服点的地方锻炼几年,然后再爬回北京。”司徒少一轻松道。

    “你小子别想美事儿了,你家老头子不会让你这么轻松。”郭凌飞撇嘴笑道,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与少一说话根本不用去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司徒少一收敛笑容,无奈的撇撇嘴,他是京城一流的公子哥,可并不是意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有些事儿他心知肚明,只是不想太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凌飞……这次来我是想跟你说关于皇甫朝哥的事儿,那小子不简单的很……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能让傅家大少当狗的人肯定不简单,算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劲敌吧。”郭凌飞眯眼淡然道,昨晚看了皇甫朝哥的一些资料,这些资料未必详尽,或许也仅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窥一斑而知全身,就凭浮出表面的这些东西大致揣测到雄霸南方的太子到了哪一个层面。

    皇甫朝哥用两年时间飞速崛起,逼洪门退让,黑白两道无人争风,要做到这一点就不只是自身实力和手段的体现了,雄厚的资本是飞扬跋扈的底子,皇甫家拥有的资本和人脉已经为皇甫朝哥打好了一飞冲天的底子。

    郭凌飞从不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更不会小觑皇甫朝哥。

    “凌飞,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皇甫朝哥。”司徒少一饶有兴趣地问道,生性好动,爱好惹是生非的保爷很期待凌飞与皇甫朝哥的搏杀,甚至还有点雀跃的兴奋。

    郭凌飞轻松一笑,淡然道:“不着急,先踩下京城,拿下整个北方,南方还有林家丫头这丫头不是吃素的。”

    “哦我倒忘了林家丫头,去年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一面,

    那丫头挺漂亮,就是太冷,像个性冷淡,皇甫朝哥想推倒这个性冷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司徒少一笑道。

    郭凌飞笑着抽完一支烟,看了眼手表,又到了方茜下课时间,他弹掉烟头,与司徒少一告辞,匆忙走向方茜上课的教学楼。

    郭凌飞抱着膀子靠着教学楼前的雕塑,神情慵懒,漫不经心的扫视民大的学生们,大学生在他看来还是太稚嫩,没经历过多少磕磕碰碰,也没多少沾沾自喜的资本,更没有传说中虎躯一震千百小弟拜倒在脚下的王霸气势,却总喜欢展露轻狂的一面。

    “一群眼高手低的小孩子。”郭凌飞喃喃道,嘴角在不经意间牵扯一抹弧度,无聊之中摸出了价值不菲的限量版ZIPPO把玩着,一举一动流露出忧郁的贵族气质,几个刚上大一的小女生连连窥视,眼神暧昧。

    就是感情经历颇为丰富,阅过不少男人的熟女也挡不住郭凌飞的“杀伤力”,何况是几个刚从高中毕业的小女孩儿。

    “装逼……”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运动服的学生低声骂了一句,很看不惯颇有装逼嫌疑的郭凌飞。郭凌飞淡淡一笑,根本不去在意这个无知的男生,“小孩子”就这样,自己装逼总喜欢骂别人装逼,也总把牛逼的人当成装逼的人。

    清脆的铃声从教学楼里传出,下课了,密密麻麻的学生蜂拥而出,郭凌飞在茫茫人潮中一眼看到夹着书本与几个同学攀谈的方茜,方茜这丫头两年来出落的美艳高雅,还没有孤芳自赏的高傲,暗恋的男生不少,与她合得来的女生同样不少。

    几个女生见方茜的王子在雕塑下摆着POSE,娇笑着离开,她们暗地里把方茜的男友称为黑马王子。方茜小跑着来到郭凌飞身边,一脸幸福的娇笑,柔声道:“凌飞这次你得帮忙了。”

    “看宝贝这模样你男人又得干体力活儿了。”郭凌飞笑道,温柔捏着方茜光滑细腻的脸蛋,很亲昵。

    方茜撒娇的努努嘴,很自然的挽住了郭凌飞的胳膊,一本正经道:“凌飞,下午的篮球联赛,轮到我们班上阵了,你也知道……我们班阴盛阳衰,能玩好篮球的男生没几个,我们班女生经过研究一致要求我出面请你上场……怎么样,给不给你女人面子吧?”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老婆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可不想跪着搓板闭门思过啊。”郭凌飞玩味道,在大庭广众下抱起方茜,迈着大步朝着人最多的学生食堂跑去,方茜一双无力的粉拳无力的捶打着混蛋家伙的后背,笑容如花灿烂。

    下午两点,民大的露天篮球场外围满了学生,十来个穿着篮球运动服的学生活动着身体,衣服分为红蓝两色,穿红色运动服的几个男生比较高大,投篮的动作很潇洒,有几分职业队员的水准,穿蓝色运动服的男生相对瘦小,从带球上篮的动作就能看出,这几位的水平不怎么样。

    观看比赛的男女声悄声议论着,不少女生心不在焉地望着篮球场外,当穿着蓝色运动服的郭凌飞出现在众人视线时,不少女生兴奋的欢呼起来,这些女生知道名草有主了,可还是压抑不住热情。

    认识郭凌飞的学生呐喊着鼓掌,方茜挤到人群最前边,不顾自己的形象,冲着上场的郭凌飞大声喊:“凌飞加油我爱你,你是最棒的。”

    方茜是民大校花级的女生,是许多小男生梦中意淫的对象,她一句喊出后看比赛的学生顿时沸腾了,口哨声响成了一片,甚至还有女生高喊道:“黑马王子加油……我们和方茜一样爱你!”

    郭凌飞叼着半截烟,很尴尬地笑了一下,实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受欢迎,有点意外。他在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之前朝方茜来了一个飞吻,又引得人们尖叫不已,掌声连连。方茜什么都不顾了,一个劲儿地喊:“凌飞加油,凌飞我爱你。”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往往使男人汗颜,暗恋方茜的男生们心头抽搐,黯然神伤。“装逼……”一个熟悉的声音,凌飞循声看去,正是中午在教学楼前骂他的那个高大男生,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笑的轻蔑。

    一声哨响,篮球比赛开始了,郭凌飞跃起一个惊人的高度,抢到了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到罚球线下,顺势弹跳,单手捏着篮球,来了一个眩目已极的大风车式灌蓝,球进了,整个篮球架在颤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雷鸣般的掌声。

    郭凌飞落地,耸耸肩膀,克制内敛的笑了笑,出了风头但不张扬,高大的男生瞠目结舌,他是民大篮球队的主力,曾经两次参加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国家队的几个教练很看好他。此时,这个骄傲的男生被眩目的扣蓝震撼了,他愤愤的冷哼,接过队友的传过的球,疯狂跑动,发誓要以牙还牙。

    男生刚带球过了中场,就听有人惊呼,冷风扑面,一条模糊不清的人影疾速擦过,他心中一惊,篮球已不在手上,郭凌飞那诡异身影在次高高跳起,又是一个大力灌篮,掌声再次响起。

    一场比赛成了一个人的表演,郭凌飞在篮球场上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仿佛是古代万人莫敌的猛将在百万军中冲杀一般,畅快淋漓,无人能与之争风,精妙绝伦的扣篮一个接着一个,目不暇接,观看的学生疯狂呐喊,像是在看天王巨星的演唱会。

    高大的男生脸色铁青,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比分拉开,练了十几年的篮球技术在郭凌飞面前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这就是无法逆转的实力差距,懂点花拳绣腿的“高手”很少有机会在真正的高人面前卖弄,除非这位高人想扮猪吃老虎,郭凌飞现在没有扮猪吃老虎的闲心,要彻底蹂躏这个小屁孩的自尊心。

    最终比赛以惊人的分差结束,一百零一比三十三,这个比分惊呆了所有人,郭凌飞一个人改变了一场比赛的输赢,能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人就是强者。高大的男生将篮球狠狠砸在地上,大声指责着队友,不给他创造机会。

    “孩子……有实力的装逼叫牛逼,以后不要胡乱骂人,没实力的小人物在这个社会上生存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郭凌飞潇洒走下篮球场,男生瞧着张狂远去的身影,不知所措的抖动着嘴唇,还想骂却不敢再发声。

    眉开眼笑的方茜主动投怀送抱,踮起脚尖吻了郭凌飞的额头,自己的男人风光,她比他更高兴。

    M国加州洛城机场,一架私人飞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能乘坐二十多人的小型客机停稳,舱门和飞机尾部的小型货舱门同时打开,十几个彪形大汉顺着扶梯走下,还有几人抬着一个大木箱从货舱门走出。

    四人将大木箱抬上等候在停机坪的封闭式货柜车,十几个很显眼的汉子分乘三辆汽车离开机场,这些人的动作利索,从下飞机到上车离开用了不到一分钟,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显然是受过特别的训练。

    机场内的一名地勤人员盯着远去的三辆汽车.微微撇嘴.走到一个不易被人注意的角落,谨慎的环视周围之后才对着手腕上的电子表说道:“目标出现,一共十九人,已离开机场,去向不明。”

    两个小时后,三辆汽车驶进一座大型农场,加州的农业发达,这个私人农场也是一眼望不到边,与茫茫草原有点相似,只是多了人为的因数,缺乏了自然的美感,肥沃平整的土地上耕种着不同的农作物,规划的很好,几台收割机正在农田中驰骋。

    农场中央有一大片修剪平整的草地,一栋四层高的红砖别墅就矗立在绿地上,三辆汽车顺着一条柏油小路来到别墅前停下,一个蓄着落腮胡的汉子已等在门前,十几个黑衣人拎着M4卡宾枪草地上警戒,四人从货柜车中抬出箱子。

    “砰砰砰!”茫茫稻田中传出了沉闷枪声,十几个黑衣人的头颅不分先后爆裂,猩红血液飞溅,魁梧的躯体一具接着一具瘫软在草地上,在子弹无情的射杀下,倒下的人连一个呻吟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二十四条黑影在稻田中穿梭,虽然是半蹲着移动,但并不影响移动的速度,这二十四人在快速移动的同时还用手中的格洛克手枪不停射击,弹无虚发,枪枪爆头,如此高绝的枪法已不单纯是杀人的技艺,完全可以称得上一门杀人艺术。

    杀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血腥的触目惊心,而是能让旁观者从杀戮中体会到无以言明的美感,这便是所谓的暴力美学,在稻田中快速穿梭的二十四个枪手就到了这种境界,二十四人正是当年飞宇二十四铁卫。

    别墅门口那个留着落腮胡的大汉翻滚进别墅,保住了一条命,别墅二三楼的十几扇窗子打开,端着冲锋枪的汉子对着稻田疯狂扫射,密集的枪声只回荡了片刻,农场又恢复了宁静,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近二十具尸体,有几具躯体还挂在二三楼的窗子上。

    二十四铁卫将别墅围住,注意着每一扇门窗,十几黑色辆轿车顺着柏油路驶来,最终停在别墅前,几十名杀气腾腾的黑衣护卫下车,在车队周围警戒,中间黑色劳斯莱斯轿车的车门打开,一个张狂的中年人从车里出来。

    几十名黑衣护卫微微弯腰,神态恭敬,中年人眼神冷厉,透着浓重杀机,他身后一个相貌威猛的中年汉子迫不及待跑到那个大木箱子旁,要伸手揭开箱子。

    “小涛小心……”一个长发皮肩的美艳女人拉住了威猛的中年汉子,责备道:“你呀.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猴急……这箱子万一有问题杂办?”

    “哦是有点急,还是俺老婆想得周到,那该怎么办?”威猛的中年汉子赔着笑脸,挠着头发,看着大木箱,束手无策。

    “哥,嫂子……我是小婧……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木箱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正犹豫的威猛汉子二话不说伸手揭开了被钉子钉死的箱子盖,站在远处的中年男人凝视着箱子,心头起了波澜。

    “小妹……”威猛的汉子看着蜷缩在箱子里的女人,一双虎目泪光闪闪,魁梧的身躯不禁抖动起来,这是他的妹妹,二十多年前兄妹俩相依为命时,他说过要让妹妹过幸福的生活,不让妹妹受一点委屈,可他这个当哥哥的并没做到,他自责,愧疚,两行热泪

    顺着脸颊流下,二十年没落泪的男人落泪了。

    “哥别哭……我没事儿……”箱子里的女人艰难站起,扶着木箱子的边沿为哥哥擦抹眼泪,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这辈子无法忘记的男人,她的心房剧烈颤动一下,窒息的酸楚感在蔓延,她想笑,可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

    “小妹,魁首亲自来了……你别哭……看你流泪……哥受不了……”当年飞宇帮的虎堂堂主王涛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老婆赵菲红着眼睛为他擦抹溢出眼眶的泪水,这对儿凶名昭著的夫妇头一回这么伤感。

    龙门之主郭飞宇凝视着神情呆滞的王婧,积聚了二十多年的愧疚涌上心头,当年那张清秀面颊在脑海中徘徊,他清楚记得,二十多年前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把哥哥给的钱一点一点积攒起来,要给哥哥买房子,娶媳妇,那一刻的记忆已尘封在心底,往事不堪回首。

    一个可爱的女孩孤苦了二十多年,郭飞宇绝不许悲剧在延续下去,他慢慢走近,发誓要给她幸福。

    王婧的双手紧抓着木箱边沿,关节处泛白,整个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她见日日思念的男人走过来,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抬头对哥哥说:“哥送我回去,回加拿大,我现在要回加拿大。”

    郭飞宇不等王涛说什么,一个箭步蹿到木箱子旁边,不容分说,伸出双臂把王婧抱出箱子,紧紧抱在怀里,因为二十年前的犹豫不决让王婧独自受苦,现在他不会再犹豫,男人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强扭的瓜未必不甜。

    “你放开我……我不佩你,飞宇求你放开我……我不佩做你的女人真的不佩。”王婧挣扎着哭泣。

    “我说你佩……你就佩,我要让你当我老婆,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陪着我,给我做饭擦鞋……暖被窝儿……生孩子……”郭飞宇霸道的说着话,棱角分明的嘴唇强行盖在了王婧略微干瘪的嘴唇上。

    王婧流着眼泪,摆头挣扎,还在郭飞宇的嘴唇留下了几个牙印,一番挣扎过后终于瘫软在郭飞宇的臂弯里,她捶打着郭飞宇的胸脯,哭泣道:“飞宇……你二十前为什么不这样留我……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有多想你吗……飞宇我真的爱你。”

    “二十年前我错了一次……所以现在我不能再错,跟我回家……做我老婆。”郭飞宇抱着王婧走向劳斯莱斯轿车。

    昔日的冷血杀手赵菲哭成了泪人,扭头对又笑又哭的老公王涛说道:“老公你也抱着我……我要再给你生几个孩子……”

    王涛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家里那两个小祖宗已经把他这当爹的折腾的够呛,再生几个那还了得,他忙抱起老婆,憨笑道:“老婆我抱着你……不过……孩子就别生了。”

    龙门第一高手龙魂从别墅走出,略显失望,别墅里唯一的活口自杀身亡,查找幕后元凶的线索再次断掉。

    公园里,一棵柳树下蹲着两人,郭凌飞正与一个秃顶老头在棋盘的楚河汉界两边厮杀着,中国象棋中最具子力的棋子是车,善使车者善攻,郭凌飞善使车,但攻守兼备,步步为营。

    秃顶老头剑走偏锋,步步杀机,落子迅速,走棋的风格狠辣凌厉,与他的年龄不相符合,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少有这么下棋的。六七个观棋的人凝神瞧着棋盘上的搏杀,看到精彩之处不由得叫好。

    观其落子,可观其心,老人善急攻,不善久守,郭凌飞淡然微笑,不与老人争锋相对的拼狠辣,他总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吃子,攻势凌厉的老头最终被善守善攻的郭凌飞用一车、一马、一兵困死,困死比将死境界更高。

    释武健下象棋从不将死对手,郭凌飞这个徒弟也继承了师傅的棋风。老人看着棋盘,不甘心的摇头苦笑。

    “急攻是狠辣也能在开局占据主动,不过时间长了就会漏洞百出,攻防兼备才能步步为营……您是上年纪的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郭凌飞谦和地笑着,摸出了烟盒,他把输赢看得很淡。

    “年轻人你很不错,我叫幕天行,咱们做个忘年交,以后你多陪我下几盘棋解闷呵呵呵!”老人豪爽的笑着。

    郭凌飞笑着点头,收拾着棋盘,这个时候龙一挤进人群在他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