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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有不同的反动学术权威提出前装线膛炮的种种不可饶恕的缺点,特别是前装炮那些“致命”的问题:比如火炮发射速度慢,占地面积大等等诸多弊端,但是企划院认为,在目前阶段,这些缺点不会造成海军在战斗中发生“生死存亡”的危险。

    兵工部门目前能够少量生产并且装备海岸炮兵的螺纹式炮栓的阿姆斯特朗后膛炮在实际运用中并不理想,特别是炮栓的闭锁困难,在实际运用中必须使用锤子才能将到达紧锁的状态,除了可以后膛装填之外,无论是在装填速度还是火炮射程、精度,均没有明显超越达尔格伦线膛炮的地方,但是在生产的复杂性却大得多。

    至于成熟可靠的断螺纹炮栓,势必就要触及到工业部门一直感到无力的橡胶和石棉――用以制造闭气紧塞具。

    尽管有人提出了新得方案:后膛机构用横楔炮栓加金属闭气环的方案。不需要橡胶,以现有的工业能力也可以生产。但是,达尔格伦炮在工艺的简便性和材料的简陋性上再次胜出。尽管企划院最终批准了试验性的制造二门使用横楔炮栓加金属闭气环炮栓的火炮,但是显然不准备在近期将其量产化。

    企划院代表孙笑在总参装备部门的一次会议上阐述企划院选择达尔格伦线膛炮的原因的时候说到:“既然海军在运用风帆战舰使用滑膛炮也没有嫌弃火炮装填过慢的问题,我们认为在混合动力的战舰上使用射程和精度远胜于滑膛炮的线膛炮,问题不会很严重。”

    企划院吝啬的背后隐藏着钢铁工业的产能瓶颈,马袅钢铁联合体的高炉、平炉尽管已经投产,但是生产状况并不尽如人意。合格的工人和行政人员的匮乏严重影响了进一步扩大产能。

    林深河在工棚外停下了车,把车架好。他看到一片空地上的专用搁架上搁置着整排新生产出来的达尔格伦炮的炮身。尽管是铸铁身管,但是炮身表面规整而光滑,林深河停下自行车,摸了下身管和炮口,又借着车灯的光芒观察了下身管内部的膛线。机械和冶金部门的手艺是愈来愈好了。

    马袅工业联合体现在能够生产出质量很好的生铁锭,再使用反射炉对铁水进行精炼,能够制造出质量极好的铁水用来铸炮――过去临高没有自己的高炉的时候,铸炮所用的进口生铁正是通过反射炉精炼的。

    更远的地方。是堆积如山的炮架、轨道和安装用的金属件。在微弱的灯光下隐约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他走进工棚的时候,里面烟雾腾腾,工棚的桌子上摊着图纸。几个人正围着图纸讨论。

    林深河和周克等人打了招呼。

    “前装炮的装填真不方便啊。”周克虽然不是什么海军人才,对兵器也不甚了解,但只要到甲板上转一圈。再看看火炮和甲板的图纸,就知道前膛炮的问题所在了。

    前装炮射击之后必须将炮口退回到甲板上才能由水兵重新装填,因而每个露炮台的尺寸要大于炮身和炮架的长度,一处炮位的直径起码都在5米以上。占地面积比后装炮要大得多。

    “不要紧,前装炮问题再多,它也是线膛的。再说火炮改装起来很容易。”林深河说道。“眼下达尔格伦炮能用,够用就行了。”

    “企划院一个劲的要节约,我是能够理解的,不过还是应该考虑一步到位啊,不能老是技术升级……”

    林深河轻声一笑:“还一步到位呢。这么说吧,要不是大家对榴弹、线膛炮、定装弹步枪的呼声这么高,企划院多半是准备12磅滑膛炮和米尼步枪打天下。”

    “好节约……”

    “我是能够理解邬德的想法。”林深河说道,“大伙是只要爽。不管怎么爽和爽完了怎么办――他现在是节约闹革命。”

    “嗯嗯,想不到你还是很有全局观点。”周克说道。

    “哪里,哪里,我哪里有全局观点,随便说说感想而已。”

    周克说道:“我们到船上去走走。实地查看一下状况。”他说着拿起电话摇了二下:“打开海军码头上的灯光。”

    几分钟之后,整个海军码头上的电灯全部亮了,灯火通明。光线的强度虽然还不足以照亮船只的每一个角度,至少能让人大致看清楚物体的轮廓,不至于跌撞。

    从灯光下看,可以看出舰体表面呈现出不规则的浅黑色――这是不熟练的油漆工用沥青油漆涂抹的结果。船壳是用从广东、越南等地进口的荔枝木制造的,非常坚固。从外表看不出里面的船肋和龙骨是用铁制的――全部被船壳外板覆盖。

    甲板上,三根桅杆矗立着。1630级的使用的三根复合桅比它的原型要矮一些――海军培训不出那么多能熟练的爬桅杆,在桅杆上收放船帆的水手,所以它的帆装尽量简化,而且采用蒸汽辅机收放帆索。

    帆装已经全部安装完毕,白色的帆布卷起,黄麻制成的帆索纵横交错,一根根都显得黑乎乎的。林深河不经意的想去摸一下。

    “别摸,上面都是焦油!”周克赶紧提醒他。

    林深河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甲板上也涂抹着同样的颜色的焦油。即使这样,在灯光下也能看出上面有美丽的花纹。

    “是进口的东南亚柚木做得。”周克说道,“真够奢侈的。”

    反倒是林深河不以为意――军舰甲板用柚木在过去是不足为奇的,20世纪的战列舰和航母还都是用这种贵重的木材铺设甲板。

    1630级的布局是中岛形的,唯一的烟囱设在舰岛中部,黑色的烟囱上涂着黄色的标记带,是全船唯一的亮色涂装。

    预定安装火炮的位置上已经安装了露炮台的基座,只等第二天一早安装轨道、炮架和身管。

    由于1630级是风帆-蒸汽混合动力的战舰,三根桅杆的存在严重限制了火炮的射界,前桅和后桅正好挡在主炮的炮口前。使得二门主炮无法对正前和正后方向射击――出于船体结构和重心的考虑,两座主炮的露炮台的位置都设置在较靠船只中央部分的甲板上。因此船首和船尾的0度火力是由布置在两舷的副炮提供的。要1630级发挥最大火力的唯一办法依然是侧舷齐射。

    林深河对火炮的位置了如指掌:当初讨论火炮布局的时候他是参与者之一。当时就854和901的火炮布局有过激烈的争论。最终决定的854改的方案还是参照该型号的蓝本的布局方案,稍作修改。

    全舰的火炮的布局是船首甲板和船尾甲板沿中线各安装露炮台一座,每座安装130mm口径达尔格伦线膛炮一门。分别在船首部、中部和尾部的左右各设置一处炮廓,安装1门75mm口径达尔格伦线膛炮,总计6门副炮。辅助武器为4挺打字机,设置在船舷两侧甲板上。火炮采用用圆形轨道旋转,滑轨制退,手动水平机和高低机。

    按照海军和兵工部门在靶场上做得黑火药毁坏力试验,要有效摧毁当时的盖伦船的橡木船壳同时兼顾一定的对岸轰击威力,炮弹装药应在高密度压制黑火药2千克左右,配合装填系数,发射的榴弹重25~35千克,对应口径120mm以上,所以最终选择了130mm的线膛炮。

    露炮台本身并没有考虑安装装甲,只使用了钢制的围挡板――整艘1630级上只有弹药库有一层很薄的钢板防护,至于锅炉舱,由它两边的煤仓来提供防护。

    平时露炮台使用折叠式的帆布棚遮蔽阳光和雨水,作战时候去除。

    “1630级还是小了些,不然我们可以使用全密封的炮塔,还可以安装机械化装填设备。”周克不无遗憾的说道。

    林深河也有同感――舰船吨位太小实际上也限制了海军火炮的大小。按照临高目前的工业能力,制造200mm以上的前装线膛炮也不算难事。另外,由于130mm火炮的炮弹是人力装填的极限,再大的火炮就需要机械辅助的装填系统:这也需要足够的船只空间。

    他走进舰桥,里面的设备已经大部分安装到位。不过,一些高级的航海设备依然在“研发中”,只预留了安装位置。航海钟用得依然是从旧时空带来的。他注意到1630级的舰桥上还有专门的射击指挥塔,爬上去一看里面空空如野,除了桌椅之外没有任何射控装备。

    周克介绍说:原计划准备安装炮兵观察镜、测距仪、标定器和机械式弹道计算机。

    “什么――”林深河惊讶的嘴巴都快合拢不了了,他原以为只是准备搞几个望远镜、测距仪之类的“火控设备”,没想到还有弹道计算机这样的“高级设备”――真是一日千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节 立春

    “可惜到现在也没有成品运来,只好先空着了。”周克遗憾的说道。

    “反正过去的战舰没有这套玩意也能打仗――纳尔逊也没射击指挥仪用。”林深河知道这纯属某些人的恶趣味大爆发,以目前他们的工业能力和潜在敌人的战舰、火炮的性能,海军战舰的开火距离最多2000米,根本不需要什么弹道计算机,给炮手装备望远镜、火炮射表和计算尺就是天顶星科技了。

    超?天顶星科技的科技点显然不是那么好爬的,这个空空如野的射击指挥塔就是证明。

    不过这不管他的事情,他只管火炮和炮弹,火炮用什么观喵设备让精密仪器部门去考虑好了。

    参观行将结束的时候,林深河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这艘船取名了吗?”

    “还没有,海军说等海试结束之后再举行命名仪式。”

    “海军说过打算叫什么了吗?”

    “据说有人提议叫雪风或者时雨……”

    “靠,太恶趣味了。”林深河浑身起鸡皮疙瘩。海军中ijn的fans还真不少,既然有了雪风和时雨的提议,不用说野分的提名也会出现。

    “我是觉得可以用山川的名字,比如太行、泰山、昆仑之类,有气派!”周克比划着说道。

    林深河摇头:“这小身板的船只恐怕当不起啊。”他其实比较喜欢“无畏”、“不屈”、“暴怒”、“进取”之类的名字,奈何1630级同样也担当不起这样的气魄――纵然在本时空造万吨战列舰有蛋疼的嫌疑,好歹也得是超过四五千吨级别的战舰才显得出威风来。相比之下还是时雨之类名字的格局比较合适。

    1630级首舰的火炮安装持续了三天时间,期间调集了机械部门差不多一半的元老来解决问题。特别是所有有钳工证书的元老。不断的修配零件成了安装工作中的主旋律。为了提高效率,专门调运来若干移动式设备到码头组装现场来。火炮的炮架、轨道,乃至固定用的螺栓都给周克带来了无穷的麻烦。标准化生产推行了二年多,在实际运用中依然问题多多――工人不给力,材料更不给力。

    周克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在主持造船整备计划中他对对层出不穷的问题已经习惯了,按照他的话来说:安装设备的时候从来就没指望能一次成功。

    在大家的群策群力之下,所有的火炮终于安装到位,运转正常。火控设备虽然没搞出弹道计算机,好歹还是在正式海试前配备了炮兵计算尺、观察镜之类的一些简易设备。

    炮兵观察镜是由林汉隆制造的,观察镜主要是当标尺用的。结构上是开普勒望远镜,制造难度不大。但是为了获得比较大的视野和光通量,需要制造的口径比较大,这对林汉隆来说尽管有难度,却不是不能克服的。

    最难的镜筒密封――尽管他们没有冷杉光学胶可用,也没有橡胶垫圈,只好用复杂的铜垫圈、硫化牛皮垫,最后用一层杜仲胶密封。尽管广泛种植杜仲来代替橡胶的提议被否决了,但是杜仲胶还是在性能要求不严格的地方小范围的运用了,好在杜仲在中国一直有种植,收集原料很方便。

    镜筒安装时候的缓冲结构用得是硫化牛皮,尽管运用性能不甚理想,但是勉强能用。镜片原本计划使用铅玻璃或者天然熔炼水晶――海南本身就有丰富的天然熔炼水晶矿藏,但是林汉隆试验性的炼了几次,始终得不到合适的产品,只能满足于原有的产品。

    测距仪原本是光学车间的攻关项目,但是林汉隆在试验中发现了不少目前阶段无法克服的问题――特别是缺少优质的光学玻璃和加工手段――现阶段即使制造出来也无法保证质量。

    企划院的仓库内有从旧时空带来的,从淘宝上的军品店成批买来得37mm炮用的一米测距机和给迫击炮用的半米测距机,测距范围四五千米,精度足够舰炮用,数量也有将近一百台之多。但是海军最终决定不使用这些“精密设备”。

    “军队的装备,只要能用,就要立足国产。”海军人民委员明秋在854改的技术会议上表态。

    最终将炮兵测距仪简化为采用简易的方向盘系统。具体来说在船头船尾各安装一个带瞄准器的角度盘,使用瞄准器对准目标,然后根据船头船尾显示的不同角度之差求出战舰与目标之间的距离――这一技术是在19世纪出现的,很符合元老院海军目前的技术水平。

    火控设备中另外安装了风向标和风力计,用来测定横风和纵风,在解算射击诸元的时候,风向和风速是重要的参考数据。

    最后一台设备的是象限仪,采用锡黄铜制造,用途是测量火炮在垂直平面内自0—1500密位(0°~90°)范围内的倾斜角,检查火炮瞄准装置及火炮之角度。同时赋予火炮可调整至所需发射的密位置。配合测距和标图,可以测定敌舰航速。更主要的用处是指挥台上可以通过象限仪上加限位器判定舰炮安全界,不至于在激烈的战斗中炮火误伤本舰。

    全部火控设备安装完毕之后,本舰终于等到了迟来的舰名:“立春”。这是否意味着1630级将建造24艘在元老们中引起了讨论。海军人员欢呼雀跃,陆军则忧心忡忡。企划院发言人在元老院对此的回答是:“目前还没有开始建造第二批1630级的计划。”,但是他承认,第二艘1630级的龙骨铺设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展开,只等元老院批准追加“第二次舰船整备案”的预算。

    不过,从本舰的命名来看,显然在海军舰政本部内有建造更大型战舰的腹案。对此海军表示否认,海军人民委员陈海阳表示:目前没有没有建造新型战舰的计划。

    8月10日,200名舰员和造船厂技术人员、工人登上战舰,在舾装委员长官李迪的指挥下出海进行了第一次试航。8月11日,本舰在琼州海峡进行预订的左右360度回旋和速度变换试验。当晚停泊在马袅半岛红牌港。8月12日,“立春”在2艘8154巡洋舰的警戒下在同一海域进行全速公试。包括在各种海况下的用蒸汽机和风帆航行。

    8月22日,原海天号舰长李子平海军少校被任命为“立春”号的初代舰长。随后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海上试航。8月29日,在红牌屿附近海上进行了130mm主炮的射击试验和弹道试验。前后主炮对4公里之外的红牌屿方向齐射,在马袅堡内都能听到远方的隆隆炮声。

    9月1日,完成射击试验的立春号返回博铺,8天之后,立春号正式竣工服役,移交海军,升起军舰旗。其舰籍注册地为海军高雄港。

    这会高雄自然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这并不妨碍高雄作为元老院海军体系中的主要基地之一。

    全部海试进行的很顺利,虽然航行测试中发生了若干故障,特别是蒸汽机、锅炉不时发生一些小故障。但都不是严重的问题,稍加修理调整就可以继续进行测试。

    一个月的密集测试之后,立春号的全部数据为:

    空载排水量:1,091  吨,标准排水量:1,160  吨,正常排水量:1,359  吨,满载排水量1,519  吨。实际动力功率输出为489马力,在标准海况下全功率航行最大时速12.5节。风帆最大航速15节。最大排水量下载煤359吨,最大动力续航力5节5000海里。

    舰载人员,不含海兵149人。另可长期搭载海兵一个排和他们的全部武器装备。如果短途航行,可搭载一个连和配备的轻型火炮及其炮组。

    李子平对立春号的综合评价为:优秀的机械,存储,舱室空间;足够的住宿和工作空间;船只缓慢从容的摇动,是一个不错的火力平台。优秀的海船,舒适,  能够在最恶劣的天气开火。

    总得来说,李子平对这艘船相当满意――它比元老们自建的第一艘战舰海天强太多了――单单在航海性能上就比海天号要平稳许多。大口径火炮射击效果也令人满意。不论是使用穿甲弹还是榴弹对目标的破坏都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心理预期。

    至于居住条件这一元老们最为看重的硬指标也有了飞跃性,特别是在元老军官的住舱布置上,立春比“镇海”级要宽敞的多,不但舰长照例可以享用单间,元老军官也有双人宿舍可住,船上的厨房也有了升级换代。

    “只要三个月时间我会这艘船发挥出全部战斗力的。”他信心满满的向陈海阳说。

    “你没有三个月时间了,只有三十天时间来熟悉装备和训练部下。”陈海阳说道,“中秋节一过,发动机行动就会全面展开。”

    从矗立在海军部大楼的红瓦屋顶上的了望台上看出去:秋日的天空天高云淡,大海波光粼粼――新海军部大楼建在博铺港,告别了过去的彩钢板搭建起来的“大楼”。三层半红砖红瓦的坡顶大楼,红砖红瓦、带有铸铁栏杆的了望台和连续的拱顶长窗都透露出一股维多利亚式的装饰风格。充分的表达了海军中某些人的趣味。

    海军部大楼的了望台是楼顶上一处不大的平台,挂着铜船钟――不是哪艘具有历史意义上的船只上取下的,只是从澳门买来的废船旧物,纯属装饰用。

    平台上放着几张藤椅和一张藤桌,这里是海军中的元老高级军官们闲暇的时候喝茶的地方。不过按照海军中的“阳台特权”,只有军令部长陈海阳和海军人民委员明秋经常来,其他人都很自觉的等到受到邀请的时候才来此地。

    明秋每天都会到这里眺望一番,让精神和身体都得到足够的休息。

    作为一个已经年逾六旬的老人,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已经是垂垂老矣,但是托旧时空良好的卫生营养条件和多年的军旅生活,明秋的身体依然显得健康而有活力。

    但是多年的海军生涯还是给他留下了各式各样的疾病,尽管不算太严重,但是新时空的医疗保健水平大大退步了。卫生部的时部长建议他“多疗养,多锻炼,少操心”。实际上即使他有这个热情,大多数元老日常的高强度工作也已经令他无法胜任了。

    明秋很清楚:自己在plan中积累的经验和资望。在这支技术水平,政治基础,乃至价值观全部迥异的海军中并不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所以他对于海军建设,主要集中在海军专业业务领域。对涉及到价值观、意识形态方面的内容从不表态。

    所以他作为海军人民委员很少在元老院的听证会之类的地方露面,更多的是充当“顾问”的角色,为元老院的新海军提供意见和建议,也包括参与海军条令、操典和训练等制度方面的建设。

    他坐在白色帆布遮阳棚下的藤椅上,穿着元老院海军的正式夏装――短袖小西装领的纯棉白衬衣,肩上缀着海军少将肩章――是海军仅有的二个少将之一。对于新海军,他的感情是复杂的,尽管自己并非自愿来到这个时空来建设“世界新秩序”。不过是顺应形式而已,但是这支新海军给了他和全家前所未有的高位和权力,只要愿意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

    “首长,您的茶。”

    海军女勤务兵殷勤的给他端上了红茶――看着身穿白色套头式水兵服。蓝色百褶裙,头戴缀着启明星帽徽无檐圆软帽的年轻少女端来临高瓷器厂生产的“元老专用”骨瓷茶具冲泡的红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了心头,再一次的提醒他:他已经不是plan的一员了――他是在“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

    眼前的海军部大楼、女勤务兵的制服,甚至这个阳台。都充分表达了这支“新海军”的审美趣味,实话说,明秋真有些不适应。即使在被人戏称为“陆军海战队”的plan里,海军也是“洋气”的兵种。但是这元老院海军的“洋气”却是别具一格的,象他小时候吃过得“杂拌儿”。什么样的口味都有。

    “首长,要糖吗?”经过女仆学校培训的女勤务兵用即低又能让他听清楚的柔和声音问道。

    “不要。”明秋没有往茶里加糖的习惯――或者说他从来就不喝红茶。喝红茶又是这个“元老院海军”搞出来的新习俗。明秋尽管对此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好歹也明白“和光同尘”的处世之道。

    他喝了一口红茶,和绿茶毫不相似的浓厚香气充满了他的口腔――本时空没有锡兰红茶、阿萨姆红茶或者正山小种:这些茶都没出现。他喝得是吴南海在农场里用福建运来的茶叶发酵制成的“南海红茶”。

    女勤务兵又端来了雪茄烟盒,盒子上贴着“海军特供”字样的花纹封条――他取了一支,出于健康原因的考虑,李梅已经多次建议他放弃香烟,改抽健康一些的雪茄。明秋也就跟着赶上了这一时髦。

    他抽着雪茄,望着远处港内林立的桅杆和不时喷发出来的黑烟――新建和改装的船只正云集在港内,发动机行动已经迫在眉睫。

    陈海阳和以执委会名义召见他的文德嗣已经先后找他谈过话:元老院的第一支公海舰队即将成军,这支舰队的指挥官舍明秋再无第二人。不管怎么说,明秋不但是海军人民委员,而且更是整个穿越集团唯一有过指挥一支快艇支队经验的人。

    不过,他到底是超过六十的人了,尽管总体来说还算健康,但是指挥一支海军编队长时间出海巡航备战,精力上能否支撑是很多人存疑的事情。陈海阳也表示请他“不必勉强”。

    明秋慨然同意了。他已经是个老人了,当然不是为了金钱、权位或者声名而战了。而且指挥蒸汽-风帆时代的海上战斗也不是他的专长,之所以要接受这一任务,主要是满足过去的遗憾。

    他知道因为自己多年当海军留下的职业病,李梅底下找执委会的领导嘀咕了好几次,不过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在海上建过一丁点真正的战功。连真正的参战都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点病也不至于就不能出海了,明秋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麻烦。

    思绪随着雪茄的烟雾袅袅的在空气中飞散。忽然他听到一声“立正”的口令,通往了望台的门打开了,军令部长陈海阳走了上来。

    陈海阳曾经在猎潜艇担任枪炮长,当过护卫舰副舰长,不过在plan中资历远不如他,所以尽管目前双方军衔相同,而且海军人民委员和海军军令部长之间并无隶属关系,但是本着军队中喜欢排资论辈的风气,陈海阳还是非常尊重他的。

    “明委员,您好有闲情逸致!”陈海阳说着,飞快的走了过来,一屁股落座在他对面的藤椅上。在这里,海军礼仪可以暂时放到一边。

    明秋颔首。他们经常在了望台上谈一些海军建设方面的工作。他和陈海阳之间没有深交,不过对这个个性耿直的人还是颇为欣赏的。

    女勤务兵给他端来红茶,陈海阳不经意的挥了下手:“放下吧。”

    “是,首长。”勤务兵意识到两位首长要谈话,按照纪律退出了了望台。

    “明老――”私下里陈海阳总是用一般元老称呼的方式来称呼明秋,“你是准备接受第一舰队司令员的职务了?”

    按照总参谋部制定的计划:854改型巡洋舰“立春”,已经下水服役的901型一等炮舰:掣电、驭风、乘浪、扬波四舰组成海军第一舰队,前往香港训练待机。

    第一舰队司令员计划由明秋兼任,李迪兼任舰队幕僚长。除掣电号由元老蒙德担任,驭风号舰长由乐琳担任之外,其余舰船的舰长均为归化民。

    明秋点点头:“没错,我是打算再做冯妇,上一回阵了。”他不胜感慨的说道:“再不上阵,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陈海阳点头:“身体吃得消吗?”

    “问题不大。立春号比我当年在快艇支队的037猎潜艇大多了――好歹也是一千多吨的船。”

    037猎潜艇的满载排水量只有392吨,居住条件的很是狭隘不便。陈海阳当过037型猎潜艇的枪炮长,当然是深有体会的。

    “不过这次发动机行动时间很长,连头带尾可能要持续到明年春天,大半年的时间连续航行,高雄和济州也没有很好的保障基地。您可得保重身体。”

    “这个问题倒是不大。”明秋说着皱了下眉,“我是另外有担心。”他说着直起了身子,“对这票蒸汽船我真是没把握。看了些资料。854和901恐怕很难支持长时间的海上巡航吧?当年我们最现代化的驱逐舰,在航率都不高――你还记得南海舰队那几艘老051吧,一年能累计在航四五十天就算不错了。”

    陈海阳心想051还算是现代化驱逐舰――他属于plan中的少壮派军官,对90年代海军装备的陈旧落后是颇有微词的。

    不过眼下这票“元老院海军的王牌”――蒸汽机-风帆战舰的航海性能和自持力到底如何,陈海阳自己也没底――他是从部队基层提干起来的军官,除了枪炮部门在动力部门也干过:就算是现代舰船柴油机的现代动力系统,平日里维护起来也是十分费力的。傻大黑粗,煤烟乱飞的蒸汽机让人看着就觉得很不放心。

    “在高雄开设临时基地已经列入了计划了。”陈海阳说,“现在造船厂那边还没有给出详细数据,不过我估计,这些船的发动机摩托小时都很短,用不了多久就要进行入港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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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秋没有说话,他不大担心在高雄和济州岛的后勤问题――他很信任这伙年轻人的组织和办事能力。问题是:他没有一个合格的军官团。

    这支第一舰队里出身plan海军军官的只有一人:李子平。蒙德好歹是海事大学的学生,算半个。加上他自己,一共二个半职业人士。乐琳虽然是元老加狂热的海军fans,别看谈-<  >-海和海军战术头头是道,其实是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赵括。所有的航海经验就是最近三年积累起来的。但是发动机行动中海军的任务重,面对局势十分复杂。乐琳要指挥的又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蒸汽-风帆混合动力战舰――就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大有把握。

    出身海军的元老还有一些,但是这些人不是有自己的职责所在,脱不开身的,就是当初当得机关兵、技术兵、基地兵,对航海所知甚少。就算充实到第一舰队也用处不大。

    舰队中的骨干归化民军官,大多数来自旧海盗人员,这批人的职业水准是不是合格也是要打个问题。

    “……修理船和运煤船已经舾装的差不多了,再过十几天就可以正式试航,到时候应该赶得及。”陈海阳继续补充道,他以为明老还在担忧后勤的事情。

    在刚开始计划造船的时候,虽然考虑到了高雄和济州岛都没有修理设施,一旦发生故障难以修理,所以特意将三艘修理船的建造列入了计划。但是不论是海军还是造船厂都遗忘了舰队运煤船的问题。蒸汽战舰的耗煤量惊人,即使大部分时间使用风帆航行,还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煤炭补给。

    在本时空,全世界除了鸿基、三亚、博铺和香港之外没有一个地方有加煤站可用了。舰队必须自备加煤船沿途补给才行。

    在造船整备案实施到一半的时候企划院才意识到这一缺口,因为追加造船已经来不及了。便临时将二艘在建的h800和谐轮临时改建为运煤船。

    不过和谐轮的结构并不适合运煤船,其实海军和航运部门的绝大多数船只都不大适合――从安全性木船运输煤炭安全隐患很大。在煤炭之类的散装大宗货中。焖烧的危险性一直存在,更不用说煤炭的粉尘还有爆炸的危险。

    明秋收回了思绪――白担心也没有用,只有从加强训练入手了。好在舰队在一开始的任务不重,在香港和高雄待机期间。还有相当多的时间可以进行训练。

    “安全性怎么样?”

    陈海阳说道:“安全性就不好说了――这只是暂时应急一下,h800尽量不做伴随航行和海上加煤作业。船只还是到港补给为主。”

    他接着谈起了发动机行动中海军用煤的计划――这是索普编制的。海军用煤是相当特殊的,元老院没有号称“最好的船用煤”威尔士硬煤,只能用统治区域里最好的鸿基煤来代替。索普准备在香港、高雄和济州岛各储存2000吨船用煤。

    2000吨似乎是不少。其实仅够第一舰队全体补给二次。这还不包括其他需要用到煤炭的蒸汽船只的消耗。854和901在航行中的实际的耗煤量是多少他们心中还无数。每港2000吨的数量只不过是索普根据运力计算出来的储量。

    另外还要在各基地预先储存上百吨的动物和植物润滑油、机械备件、备用船材,船员本身的补给和弹药补给还没计算在内。

    “24艘和谐轮听着很多,其实真得运作起来,光保证舰队正常航行和基地建设就很吃力了。”

    “运输船的护航工作由谁负责?”

    “总后的方案是分段护航。”

    陈海阳说得总后本命应该叫联合后勤总部。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用“总后”这个熟悉的词汇。

    因为船只的机械性能无人敢保证,索普等人就只能在加强~~-<  >-网更新首发~~保养,经常检修上做文章。尽量避免蒸汽机船只在海上长时间航行。

    “具体来说:从海南出发的护航队由海岸警备队的i型和ii型风帆巡逻艇中队护送到香港。从香港到高雄的护航队。由第一舰队负责。高雄到济州岛的护航队由第二舰队负责。”

    第二舰队是正在舾装中的另外三艘901型一等炮舰加上机帆化的“伏波”号二等炮舰组成。

    之所以把第一舰队布置在高雄,是考虑到元老院的主要敌人:大明、刘香和郑芝龙都在福建广东洋面活动――特别是元老院视为最大敌人的郑芝龙。更是以福建海域为其后院。主力也集中在此。保证台湾海峡自由航行是海军的首要任务。

    “第一和第二舰队的船只数量有限,能承担的起吗?”明秋记得敌情通报中提到济州岛附近有朝鲜和大明的水师活动,除了山东的水师,明政府在天津海驻扎有水师力量,朝鲜水师也经常在这一海域活动。

    陈海阳说:“两个舰队会各编入几个风帆特务艇中队。另外,济州岛登陆的时候,第一舰队将协助他们摧毁当地的海上力量,肃清朝鲜水师。”

    “这是李迪制定的方案吧。”

    “是,他现在是参谋长。本职工作。”

    明秋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再一次的表达出了对这毫无经验的海军参谋长、舰队参谋长的忧虑。

    李迪一直在进行参谋训练,但是他是靠着书本和各种资料成长起来的,整个元老院里根本没有一个真正当过海军参谋的元老存在。看书能不能成为合格的参谋只有天知道。

    “他很年轻,也很好学,几次参谋作业表现的都不坏……”陈海阳似乎是在宽慰他。

    良久明秋才吐出一句话来:“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打仗的,在实战中成长吧。”

    紫川秀次现在是一名下士,虽然他并不太明白“下士”的意思,只知道现在自己是新雇主手下的一个小官,这个官叫班长――类似于在大名下面的卒轻组头。手下有九个日本雇佣兵。不过眼下,他还得听命于一个澳洲人派来的教育上士。

    上士是由付三思从部队中选拔出来的训练水平好,战技术一流的老兵,任务尽快是把新兵训练成合格的士兵。

    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处合格的士兵,元老院过去的办法就是军棍教育。教育治安军当然更不客气,训练营地里一天到晚就是三宾的给。每天都响彻着耳光和巴嘎的声音。

    紫川秀次得到提拔取决于两个原因:首先是多年来混迹华商华侨圈子,吃过霸王餐,当过打手,干过苦力,算是日籍雇佣兵里汉语说得比较好的,他本人又出身武士家庭,略通汉学,能毫不困难的读写汉字;其次是因为紫川秀次是有名有姓的没落武士,而且是个像样的姓。而绝大部分日籍雇佣兵都是各种郎,各种丸,各种马吕,连个某某兵卫都超级有面子,见到有姓的武士当场不敢出气。照日本的风俗和法律,武士都是老爷,哪怕吃不上饭,哪怕光着屁股,当街砍掉个把平民也是正当权力当然现在紫川不用光屁股了,穿上了澳洲人的新军装。兜裆布被换成了制式及膝短裤――对于老百姓来说,短裤和长裤是区别治安军和伏波军的主要标志。

    按照新得军事体制,他们被编为“治安辅助部队”――简称“治安军”。

    治安军不同于国民军,国民军顾名思义是由“国民”编成的,承担的旧时空武装警察的地方卫戍工作,而治安军不一定是“国民”组成,以雇佣军为主。主要承担的是新占领地区的警备和扫荡,配合正规军进行治安战。所以其编制、装备和人员组成另有一套:兵员来源五花八门,装备也做了简化――长裤改短裤不过是其中之一。

    伏波军穿长裤主要是因为野战部队要爬山涉水,长裤可以减少荆棘划伤和蚊叮虫咬。另外以前的训练中出过几次事故――士兵提起米涅枪的时候裤子有时会挂住击锤,所以燧发枪时代的欧洲军队都穿紧身裤,而且用复杂的武装带把上身五花大绑,外套的下摆在作战前也要系在后面。

    米尼枪比燧发枪安全的多:因为提起枪之后才能装火帽。不过也不能保证击锤打在空火帽室上不冒出火花,或者有人装了火帽又把枪放下。在汲取了经验教训之后,被服厂修改了新款军服的版型。参考牛仔裤的版型重新设计了裤子,裤兜也放到了侧后方,加上绑腿,避免了危险的发生。

    不过治安军主要待在居民点和沿着道路进行机动。一般不需要爬山涉水,英式殖民地款的军用短裤的缺点不大。有人提出,治安军并非仅仅在热带地区执勤,而且本时空的海南和台湾的冬季,光穿短裤也有点扛不住。但是企划院的回答是目前的训练阶段完全可以克服――现在天气的又不冷,至于真得扛不住了再换长裤好了。~<  >-~

    第二百五十五节 治安军

    “反正训练阶段的服装消耗很大,先用简易版本顶一顶符合节约建军的宗旨。”企划院代表戴谐在军务总管庭的会议上就付三思提出的问题作了如上的回答。

    付三思对日本人没什么特殊感情,但是现在日本人是他手下的兵,要士兵出去卖命,起码的荣誉感和温饱还是得有的――至少不能和国民政fu一样穿得像个叫花子。

    抠门如阎老西转世的企划院更则关心怎么能多省一些布料。发到训练营地用的军服干脆连短裤的裤兜也只保留了一个,治安军的绑腿也简化成了本色的帆布条,不像伏波军是整体式的,穿着绳可以快速收紧。将来济州岛的移民主要就是通过绑腿的颜色来识别,白绑腿的是治安军,灰色绑腿的是伏波军。

    日本兵们对有裤子穿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除了经常因为忘了系文明扣挨耳光。

    治安军的上衣是新款式:澳洲雇主俗称“苏式套头衫”,紫川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个“苏式”到底是何方神圣,朦朦胧胧觉得似乎某次中秋节听某个懂文墨的华商提到过类似名字,对此伏波军官兵也有类似的看法。后来的许多地摊军事文学杂志里就以讹传讹的把种制服的起源说成了是苏州传来的。

    实际上联勤总部推出这款制服只是因为这一年来服装厂忙不过来,机械厂没有开发出钉扣机和锁扣眼机,缝扣子开扣眼太费工时。制服改成套头式的就可以把原来的5个扣减到2个。

    虽然是偷工减料,不过推出的试用版却广受欢迎。甚至伏波军也很欢迎这个改动:第二次反围剿之后,伏波军提高了训练强度,紧急集合加长途拉练成了家常便饭,士兵晚上睡觉之前通常会只解开两三个扣脱下,以便半夜一听吹哨套上就走。

    但是这种套头衫最终却没有广泛装备,陆军的元老军官中对套头衫的抵触情绪极大,以至于主持这一制服改进工作的联合后勤总部副部长索普被人骂成“死不改悔的黄俄”。索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连连喊冤――其实自己最崇拜的明明是美军。由于反弹太强,加之套头衫式军装还存在有其他的弊病,最后联勤总部决定只给予“1631式国民军常服”的编号,装备给国民军和治安军。冬常服就是把短裤换成长裤。

    国民军制服的衣兜也只保留了右下兜的一个,因为左肩要挂武装带,保留左兜也没必要,军官服没有两个上袋,只加了一个左臂兜,用来装笔。

    伏波军第一代服装是靛蓝的,众元老自己扛枪拉了几回练,都抱怨深色衣服太热,于是陆军很快改为灰色,海军除了保留蓝色的旧款制服作为冬装之外,夏服也改为以白色为基调――其实就是棉布的本色。

    由于灰色军装依然是使用植物性染料,颜色的附着度不高,部队在烈日下训练很快就出现了褪色。自从特种联合化工企业制造出来了少量苦味酸,联勤总部就用它试验性的的染了一批咔叽黄的棉布:染料主要来自于传统的姜黄,加上少量自制的苦味酸。

    不过苦味酸实在太少,姜黄的供应亦不够充分。没法给足够的布匹染色,结果这批布匹就给了治安军制作军服。咔叽黄套头制服、白色帆布绑腿和藤编糊油纸的斗笠盔――这就是治安军的标准形象,不用说实在有点猥琐,特别是士兵的身高基本都在1.55米以下的时候。

    每天治安军日本教育队在营地里训练的时候总是引来过路元老和归化民的围观。不但因为他们的形象,海有日本兵每天开始训练之前都要三呼“板载”,于是大家就给他们的营地取了个绰号叫“板载营”。

    紫川秀次和三百多名日籍雇佣兵从到达临高起就被圈禁在教育总监部的训练营地里。为了防止这些从不知节操为何物的佣兵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教育总监部方面也加强了警戒,特别是调来得受过镇暴训练的警备连。不过这些佣兵的令行禁止却出乎教育总监部的意料。

    日本人不是天然守纪律,而是这些日本**丝们更重视一天三顿米饭和鱼。日本很早就承受到人口过剩的压力:17世纪日本已经有了近亿人口,很早就尝到了生存资源紧张的窘境。多山地的岛国人多地少,加上幕府和大名们极其严苛的剥削:六公四民是常态,五公五民就是仁政了。使得日本的农民过得日子极其艰难,一年到头吃不到自己种出来的大米,靠杂粮勉强度日还吃不饱。即使到了明治大正时代的近现代日本农村,极度的贫困还是折磨着普通百姓。象《阿信》里描写的那样的,雇佣个女仆干一年活只要一袋大米这不还是最惨烈的现象,在一些偏僻贫瘠的山区农村,甚至继续保留了抛弃老年人的习俗。有的地区,除了有继承权的长子可以结婚生育之外,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三郎除非自己外出觅食打工,否则要留在家中就只能如同奴隶一般的为兄长干活换一碗饭吃,不准结婚组成家庭。

    17世纪的大量的日本人流出到东南亚,除了天主教徒遭到宗教迫害,解决吃饭问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他们有了充足的食物,米饭和干鱼管够。第一次打开训练营送来的装饭菜的马口铁大桶,看到满满的米饭、干鱼和豆酱海带汤,每个日本人都激动的流出了眼泪。紫川紧紧的握着十字架,仰望天空,感谢圣母将他送到了一个好地方。

    从平秋盛把这些人带到海南岛,“一人违纪全员受罚”就是他们每天吃饭前必喊的口号。

    除了被抓到的要罚,根据平元老殿的命令,开饭前所有人要自我检讨和互相揭发今天有没有违纪的行为和想法,然后才可以喊“一袋打开马死”之类。被揭发出来查证属实就只能挨饿了,鱼和米赏给揭发者,并且还要视情节清扫厕所、宿舍、操场。

    “**有没有软弱的地方!”

    “思想有没有不忠的想法!”

    “有没有时刻记得感恩!”

    “训练有没有克尽全力!”

    ……

    于是每天晚饭前,板载营全体列队跨步面向太阳齐声吼叫的场景成为训练营一景。以至于付三思不得不发出命令,禁止其他人在附近指指点点围观。

    “板载营”的军事训练是粗鲁残暴式的,下士们为了竭力表现自己的称职,总是用肢体语言来充分的进行教育。

    啪!啪!

    “八嘎!三次郎,你个马鹿!左脚先迈记不住吗!我抽你手都抽肿了还不长记性!俯卧撑50个,马上!听见没有。再不行就叫你洗一礼拜厕所!”

    紫川秀次几乎每时每刻都这样狂吼着对手下发号施令,用自己曾经吃过和见过的各种苦头让手下惧怕自己甚于怕死。然后马上看一眼雇主派给他的教育上士――他正在不远处监视着各班的训练,期望能得到一个哪怕面无表情的点头,其它下士的做法也都差不多。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武士,外加职业雇佣兵,不得不说紫川带出的日本兵是整个治安军里训练成绩最好的,也最有望成为治安军的第一个日籍排长。

    治安军训练营的基本内容是队列、搏击和射击训练。日籍雇佣兵的表现比黎苗士兵要强很多,毕竟他们大多数原本就是雇佣兵出身,虽然不见得受过队列训练,但是排兵布阵都是经历过的,而且本身就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对训练内容比较能够理解和适应。

    板载营的搏击训练保留了许多雇佣兵熟悉的日式刀术。紫川作为前武士,对刀术的掌是所有雇佣兵里最好的,因此还兼任刀术教练,传授雇佣兵们的日式刀术――在所有的日籍雇佣兵中他的刀术是最好的。

    至于他们用得刀,倒不劳元老院费心――这些雇佣兵们从暹罗过来的时候人手一把,有的甚至还有二三把,而且大多是比较好的刀。对他们来说这是吃饭的家伙,可以穷得没裤子穿,也不能丢了刀。

    因为紫川的表现十分突出,付三思已经将紫川秀次列入了第一批晋升中士代理排长职业的名单。

    射击训练使用的是火枪。日籍雇佣兵都能熟练的使用火绳枪。关于要不要给治安军配备火器,在元老院有过争论。有一部分元老认为治安军“不够可靠”,应该只配备冷兵器。比如日籍雇佣兵给他们太刀和长枪,让他们去“猪突”就行。至于黎苗雇佣兵,有砍刀和弩机也就足够了。

    但是多数元老――特别是军队中的元老认为这是浪费,没有火器,治安军对土著的优势就大为减少。在战斗中的伤亡损失也会大幅度增加。虽说治安军的定位是消耗品,但是大家也希望能用得长一些,不是一次性的那种。

    ~日期:~10月12日~

    至于“不够可靠”,有人提出可以给他们装备燧发枪――比如褐贝丝这样久经考验的型号。但是这个提议遭到了工业部门和企划院的反对,褐贝丝的结构和米尼步枪完全不一样,除了枪托之外所有零部件都不能通用――等于要为它新开一条生产线。何况弹药也无法通用。消耗大量额外的资源和人力支出去武装少数部队得不偿失。

    最终由正在临高参加会议的王洛宾提出了一种新方案,生产“猴版米尼步枪”具体来说,就是沿用现有的米尼步枪的结构,通用大多数零件,但是枪管不拉膛线。

    因为没有了膛线,猴版米尼步枪的射程和精度都大幅度下降了。但是它依然比本时空的各种火绳枪、火门枪要强得多,即使比起褐贝丝这样成熟的燧发枪也有一定的优势。又和正规军保持了代差。

    猴版米尼步枪不需要改动生产线,也不需要特殊的加工,只是省去一道拉制膛线生产工序,节约人力物力¤要的时候通过改换枪管就可以恢复成“标准版”。大大节约了人力物力。弹药亦可以通用。

    最重要的是,雷汞和火帽的生产技术是元老院垄断的,即使失落了武器,得到了武器的人也无法使用,这就比燧发枪要安全的多了――燧发枪很容易被修复利用,但是米尼枪没有火帽就是铁制烧火棍。到目前为止,尽管已经前后有数百支米尼步枪处于“未回收”的状态,但是没有发现那个势力能够使用米尼步枪。

    这一猴版米尼步枪的设想很快得到了落实,日本人连队得到了第一批“南洋式步枪”――因为在关于治安军的方案里,未来的治安军将主要部署东南亚地区♀批步枪并非全部新造的,一部分就是用伏波军换下来得膛线磨损的返修的步枪重新安装滑膛身管改造成的。

    首先进行了对日籍下士的火器训练工作――南洋式步枪一经投入训练使用就得到了这些人的好评――他们几乎全部有使用火绳枪的经验,无论是日本制造的猴版种子岛铁炮还是正版的葡萄牙、英国的火绳枪,他们都接触过,无论在射击精度和射击速度上的对比。南洋式步枪的巨大优势都令他们咋舌。

    在下士班长们掌握了南洋式步枪的射击和兵要领之后。....第二天一早,板载营全体集合在训练场上。

    “今天开始你们就要领用武器了,跑步前进!”教育上士下达命令后,各教育班在口令的指挥下以纵队跑步到武器库。

    武器库门口已经摆开了桌子和枪架。每个人都领用到了南洋式步枪和配套刺刀。兵器人员负责管理武器的编号发放。然后由各教育班在训练场组织武器结构和兵讲解。

    紫川秀次大声的说道:“每支步枪上都有刻有元老院的徽章――启明星。因此不能草率对待〃过一个士兵对枪珍惜的意识能看出这个士兵的精神状态,所以,必须要认真兵枪支!”

    他正在充满感情的贩卖从集训班贩来得训话,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了“喀嚓”声,大家都望后看,原来是弥兵卫教育兵不小心弄倒了新发的步枪,正慌慌张张地去拾起来∠川秀次大声怒吼:“滚出去!”

    弥兵卫顿时吓的脸色苍白。

    “混蛋!”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啪的扇嘴巴的声音∠川秀次吼叫道:“有你这样的家伙就完蛋了!混蛋!全部都给我立正!粗暴对待武器的话是要关禁闭。每天只吃一顿饭,你懂吗?笨蛋!罚你晚上站岗的时候背三支步枪!”

    接着又仔细介绍了枪支和刺刀的兵方法,包括使用分解和组装。然后大家都开始试着分解组装和兵枪支。

    米尼式步枪的结构是相当简单的,但是对于毫无兵意识的人来说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说了一遍,都记下来了吗?!”紫川对全体士兵怒吼着。军营里所有的教育都是强制性的灌输,都是通过大声训斥来强制士兵记牢。

    步枪射击训练持续了一周,日籍雇佣兵多数都有火绳枪射击经验,因而使用南洋式步枪没有多少困难□至比伏波军的新兵适应起来还要快得多――后者仅仅克服对火器的畏惧心理就要花不小的功夫。

    在连续进行了40次不装弹射击和20次实弹射击之后。部队又转入了刺刀训练。历时八周的训练结束之后,治安军日本营的基础训练宣告结束,进行了部队编成工作。

    当初签约为元老院卖命的370多名日籍雇佣军中☆终被编成四个治安军连。依然是一百人的编制。但是连内不设鼓手、笛手,仅有旗手和号手‖、排级别的军官和连司务长暂时由从正规军中抽调来得归化民军人担任,按照低职高配的原则,由原正规军中的中士担任排长,上士担任连长,军衔不变,但是享受相应的职务津贴。

    治安军的编制和运用是根据“儋州研讨会”上的讨论决定的。

    在琼北治安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建立专职的治安军的动议就已经出现。为了充分的发挥治安军的作用,总参在儋州召开了“反游击治安战现场研讨会”,薛子良介绍了在他主持下的在儋州进行的一系列反游击作战的办法、思路以及经验教训。

    会议总结出来的一个主要经验是:在掌握足够的机动兵力实施打击的同时。要确保对各据点、居民点的有效控制和管理。在统治区内可以组织民兵、国民军,在未经过“教化”的新占领区,则必须有足够的治安部队来实施对主要居民点的控制◎慑当地的豪强,确保敌人不能从居民点获得物资和人员的补充,保护当地行政机构,确炳令的畅通。

    以此目的组建的治安军无需太大的编制。也用不着合成化――他们不需要组建专门的后勤分队和重火力支援分队――这部分由正规军负责毕□至在队列和战术训练上亦可以大幅度简化。不进行过于复杂的队列变换训练和协同战术训练。

    作战训练突出射击、投弹、格斗、土工和镇暴,战术上着重于巡逻和防御作战。

    治安军因为是分散部署和活动,所以最大的战术单位是连‖上设置支队作为行政管理和后勤补给单位,支队辖连数量不定额∈合分散部署,灵活配置的需求。

    板载营结业之后,即被送到博铺的海军训练大队进行二周航渡适应性训练和舰上白刃战训练,为启航做好最后的准备。板载营作为治安军先遣队的一部分将调往台湾,随后再派遣一部分到济州岛去。

    海军训练营设在博铺,各种设施几乎都是海军人民委员明秋的作品,和对军史和装备头头是道的军宅海军众不同,明老在pan部队上是正经八百从大头兵一步一步干上来的,对于训练和带兵有自己的一套独特心得。

    “讲评!”

    “请稍息”

    “海兵一连的上陆展开动作很快,但是装备都打湿了,还怎么打仗?!”

    “第二水兵大队的格斗训练任务已经过半了,还有人砍到帆缆,到时候用肚子跟海盗做斗争吗?!”

    ……

    在明司令手下当差,每天挨骂是必须的,不过作为一个老海军,在训练场上较真只是明秋的职业习惯,解散之后马上他就会和广大指战员打成一片。不过作为一个老海军,明秋习惯的是空潜快,连做梦都是劈开白浪的尖削艇首。对于操纵帆船,排成战列线是彻底的外行,也没有想好如何统率本时空最强大的水面舰队。

    ……

    杀!

    哈!

    刺!

    吼!

    休息5分钟!可以上厕所,不许走远!

    是!长官!

    解散!

    紫川秀次和七八个日本人手里拿着上了刺刀的南洋式步枪走到树荫下喝水,一边望着远处一帮澳洲人排着奇怪的队形,拿着奇怪的旗子和竹竿,慢慢走着,不时停下来指指点点或者退回某处重走,实在不明白他们到底在练什么。

    明秋和手下军官顾不得远处日本佣兵的指指点点,自顾自的进行自己的训练。

    严格说起来这不能算是训练,这是明提督发明的战术模拟方法,类似于前时空飞行员在地面上拿着小飞机比划各种飞行动作。只不过现在是各舰长领着几个手下站成一排模拟一条舰,901舰和854改是元老院的宝贝疙瘩,元老院和执委会对海盗出身的海军人员怀有一定的戒心,因而在任命第一批舰上关键岗位主官的时候首先着重于“可靠”♀么一来使得这几条“主力舰”的军官团的操舰能力和战术能力反倒落伍了。

    为了弥补这个缺点,就必须加强训练◆给他们的训练时间少之又少。马上就要出海执行任务,针对性航旱练只能边航海边炼,战术训练必须提前开始。(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  >-~

    “风向230,风力4级……”

    场地周围有几个参谋随时报出风向、风速变化。

    航海长拿着小旗表示本舰位置,根据此时的风力风速判断本舰此时的航速和操帆要领。

    枪炮长手里拿着长竹竿,竹竿的长度差不多就是按比例缩小的舰炮直射距,当需要曲射的时候,就要拿着竹竿到附近画上火力范围,再画上一个预估命中率的数。

    大副拿着“海图”和本子随时记录。

    明秋有时候跟着队列一起走,有时候站在场外边看边思考。场边不断有扮演海盗或者官军的蓝军冲过来,有时候三两个,有时候一大群,有时候从不同方向形成包围堵截……

    这些人都是正宗的海盗出身,按照当年做海盗的习惯摆出各种阵势,明秋带的“舰队”则要在各种战场条件下找出最有效的应对之法。

    李迪饶有兴趣的伸长了脖子在场外看这幕战术演练,周围还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元老。其中之一正是明秋的儿子明朗――看着父亲一脸严肃又兴致勃勃的模样,他的面色即高兴又无奈。

    父亲想在海上干出点名堂来,他这个儿子是很能理解的――尽管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不过,坐着一千吨的冒黑烟的“自产船”,还要去打仗。他着实有点不放心。明朗这个元老有点三心二意,对充斥在元老院上下的那种绝对自信,绝对自负的感觉不怎么感冒。在他看来整个元老院建立起来的工业体系就是一个集假冒伪劣之大成的体系。充满了山寨气味――包括他们现在的政治体制和组织体系,更是如此。

    父亲要指挥一支充斥着伪劣产品的山寨海军出门打仗,他这个做儿子当然很不放心。

    不过,这事由不得他,也由不得李梅。

    明朗在一周前已经接到了关于此次任命的文件――以他过去多年混迹组织部门的经验,很快就发现这次任命有违组织程序,或者说,不符合“依法治国”的原则。

    海军人民委员部与海军军令部的分立是当初第二次全体大会中出于军政军令分开的初衷,是文职政府控制军事力量的一种举措。出任这个人民委员的,倒不是说一定要是文职的非军人;但这个军政部门的首长无论如何不应该承担军令职务。

    他父亲的任职既然是海军人民委员,兼任属于军令职务的公海舰队的提督职,明显属于违规。在发动机行动中,哪怕再需要借重他的专业技能,也应该授一个舰队首席顾问之类的咨询类职务。真正执掌军令的必须是不涉足军政的职业军人。

    因而他即刻面见了文德嗣,向他提出了这一问题的所在。

    文德嗣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可以先撤销明秋的海军人民委员的职务,再任命他当舰队提督。发动机行动之后解除舰队职务,再重新任命为海军人民委员。是明朗表示这个方案虽然符合组织流程,却显得很是牵强。再者发动机行动结束之后,马上就重新再任命一次――显得对职务任免太过轻率儿戏。

    “再者,先解职再任命的手续也太繁琐――”明朗小心翼翼的说道,“陆海军人民委员虽然不是直选职务,但是解职和任命也要通过元老院常委会的批准。”他心里其实对领导这个方案不以为然,但是领导说到这份上也差不多了。

    “我们现在是草创阶段,有些事情可以从权,不要抠得太死。”陈海阳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不如任命明老为总顾问,规定在提督缺位时代理行指挥权……”

    具体来说由李迪兼任舰队提督,李迪当然没有指挥能力,实际就是由他指挥。因为只是任命为总顾问,就用不着提升到这样的高度,手续也简便多了。

    不过任命当总顾问这个提法引起了陈海阳的反对――毕竟以总顾问去打仗和以总司令的身份去打仗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荣誉毕竟是属于指挥官的,不(-<  >-屋最快更新)属于顾问。正如奠边府大捷是中国顾问团组织指挥的,陈赓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最后的荣誉却是武元甲的。

    “以明老目前的身份地位再去打仗,无非是要图个身后名,明老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不比我们年轻人以后有得是机会。”陈海阳继续坚持。

    “这事恐怕是绕不过去啊。”文德嗣说,“我看这样:旗舰上悬挂明秋的将旗就是了。”

    陈海阳觉得也只能如此了――特别明朗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先解职再任命的方案。

    “我也同意这样的安排。”文德嗣说,“不过这事还是要到会上讨论一下才能决定。”

    他接着说道:“听说海军给舰队取名叫公海舰队?”

    陈海阳点点头说:“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还没有正式的定下来。另外,我们暂时也不打算组织舰队司令部――缺足够的军官。就是有个名义。具体组织……”

    “怎么组织没关系,”文德嗣打断了他的话,“公海舰队这个名字太晦气――你们忘记帕斯卡湾的彩虹了?我看叫大洋舰队就好了。”

    陈海阳想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值得你亲自过问。不过仔细一想公海舰队这名字的确晦气,发动机行动是海军的第一次大规模海上行动,文总想讨个吉利也是人之常情。

    1631年9月26日,香港岛北面的圣女湾上天已破晓,朝晖斜照着d日之后最大限度地集中了元老院麾下的舰队。

    海军的锚地位于铜锣湾,它位于香港岛的中部海湾处,距离圣女湾的西出口水道很近。

    铜锣湾锚地周围是许多丘陵起伏的小岛,这些小岛大多是荒芜的小岛,稀稀落落的散布着一些渔村。现在,这些渔村都已经被搬迁走了。要害位置的小岛上布置着观察哨,监视着周围的海域和陆地。从海面上可以看到扯旗山上的启明星旗在飘扬――那是刚刚完工不久的炮台。

    从海湾上,可以看到中环码头巨大的香港堡垒――尽管它的名称是商站,但是那巨大的方形城堡形建筑和角堡上的大炮都宣示了明明白白的武力。

    铜锣湾的锚地之大足以容纳整个元老院海军,而且远离商船航道。这是新建立的大洋舰队的待机锚地。发动机行动开始以来,新成立的大洋舰队司令部便从临高迁徙到这里。

    锚地的红色系水鼓上,系着大洋舰队总顾问,代理舰队提督职的海军少将的旗舰,一千五百吨的立春号巡洋舰。通过舰上的无线电发报机,可以直接和博铺的海军部通话。在立春号的周围,集结着六十八艘各种舰船和大量小艇,占大洋舰队的大部分主要水面兵力。

    由明秋海军少将直接统率的第一舰队包括立春号巡洋舰,它和掣电、驭风、乘浪、扬波四艘一等炮舰构成了舰队的主力。

    立春号居中,四周分布着四艘一等炮舰,其他舰船泊在外围,这是保护主力战舰不受敌人的突然袭击。它们是:第3、第5、第13、第14特务艇中队。每个中队编有4艘特务艇。

    所有参加发动机行动的特务艇中队都进行了重新整备,凡是标准排水量低于200吨的船只全部淘汰,换装成更大吨位的船只。因为时间仓促,舰上的火炮还没有实施改装。但是装备水准和舰船状况较之于珠江口战役又胜过一筹了。

    第二舰队的旗舰震洋号一等炮舰及其属下的弄潮号、待霜号一等炮舰和伏波号二等炮舰停泊在距离第一舰队不远的地方。除了这四艘主力战舰之外,另外有5个特务艇中队在其麾下。

    在它们的最外围,是四艘由h800改造成风帆-蒸汽机混合动力快速运煤船:海丰、海裕、海康、海富。它们将在必要时伴随舰队执行海上给煤任务。

    这是发动机行动的海军主力,在主力的北面,停泊着海岸警备队司令部指挥的21艘单桅和双桅巡逻艇;第一航洋杆雷艇大队的16艘杆雷艇;第一输运船团ems号及其所属的24艘h800和谐轮。第二输运船团的33艘杂式运输船。

    这支浅黑色的庞大舰队静悄悄地抛着锚,每艘船只都在做出航的准备。在军港加满了煤炭和补给品,因而水线压得很低。整个锚地上,只有从高高的烟囱里吐出浓烟的海军黄色大发艇发出突突的声音,频频往来。在那些军舰上,除了通讯联络的信号旗偶尔在飘动外,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尽管锚地一片寂静,但人们都感到激动的情绪弥漫着整个船队。

    这天是d日纪念日。从登陆那天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元老院从无到有,取得的业绩堪称翻天覆地。所有的人士气都很高。不论是元老还是归化民,都意识到自己正从事另一番事业。每个人都确信,它将为元老院增添新的光荣的一页。~<  >-~

    所谓的“骨密度”特别高,还有日本人解剖“海女”,发觉她们不畏寒冷,能够长时间潜水和长期食用“矮马骨粉”有关等等的说法,冯宗泽认为不过是忽悠游客购买保健品的“故事”而已。

    冯宗泽自己开过小药店,有药师执照,知道单单从补钙的角度来看,骨粉的补钙效果,不管是马骨、猪骨、牛骨,并无多少差别,所谓济州矮种马的骨密度特别高,补钙效果特别好的说法不外乎是自抬身价而已。

    矮种马尽管有其优越性,在山地役使比较方便,但是过于矮小,承载力有限的缺点使得它不是一种有用的役使、骑乘用马匹

    蒙古人引入自己的马种也是为了改善岛上的马匹品种,使其变得适合骑乘役使。他们没必要也不可能特意去保留培养用处不大的矮种马。

    李朝朝廷要济州岛每年贡献马匹,无非是军队、驿站和仪仗之用,矮种马在这方面都派不上用处。因而济州矮种马尽管可能有保存,但不会是岛上牧场的主流马种。

    “你分析的有道理。我也觉得看到的马匹都是典型的蒙古马。”尼克说道,“我想马上着手搭个班子,开始对现有的马匹进行一次甄别。”

    “没问题,”冯宗泽本人也是一个马匹爱好者,一口答应,“地方,由你选――不过要保证安全。马和人也随你选。”

    “我得要个翻译吧……”

    “我这里有合适的人。”冯宗泽说道叫人把朴德猛叫来。

    朴德猛和哥哥不一样,没有很多“外务”,主要是留在军管会内帮忙处理文书,顺便充当翻译――当然还是“笔谈”的那种翻译。不过少年人学习语言容易,他又认识汉字,很快就能用简单的普通话和他们交流了。

    “我知道你在临高很少出门,高山岭又是绿区,所以你出门带几个徒弟不带武器不带卫兵没事,但是这里可是紫区。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城墙里是蓝区,县监内才是绿区。基本上元老只要一离开济州城墙的范围,就等于进入了必须携带武器的危险地带。冯宗泽知道尼克素来不喜欢排场,更讨厌武装警卫。特别叮嘱道。

    “有那几个日本兵保护我就可以了。”

    随后冯宗泽在朴德猛的带领下,踏勘了济州城内外的若干地点。济州城有规模很大的马圈――每年“贡马封进”之后选中的马匹都要被赶到这里等候渡海。

    因为最多的年份要进贡700匹马,所以在城外修筑有一处可以容纳上千匹马的马圈。但是尼克实地查看之后比较失望,这座马圈非常简陋――简陋到算不上是一座“建筑”。不过是露天的围栏。被马匹践踏的泥地裸露着,看上去很是萧瑟。有些饮水槽和蓄水池之类的设施。现在因为是年初,距离贡马封进的日子还有半年多,所以这里一匹马也没有。连围栏都不全,很多地方整段整段的空缺着,其他地方也残缺不全。唯一有顶的建筑是马圈的看守人员的住所。

    负责管理马圈的,牧吏告诉尼克,这里只是临时马圈,点验合格的马匹在这里只临时圈养几天只等天气海况合适就会出发前往朝天浦,在当地登船运往大陆。

    至于有顶的马圈,只有驿站、监营和兵营内才有。

    尼克通过翻译仔细的听着牧吏的介绍。不时还提出几个问题。他特别关心冬天的饲料储备。

    济州的确储备一部分干草之类的饲料,数量不多,主要是为为济州监营、当地驻军和驿站的官马准备的。

    尼克查看了下饲料库。失望的发现不但干草存量有限,精饲料也几乎没有。难怪他一路上看到的马匹状态都比较差,掉膘严重。

    接着,他有查勘了缴获的各种官马。这些官马大多是济州驻军的马匹。

    “现在有多少马?”尼克看着马圈里的没精打采马匹和满地狼藉积满了马粪,好多天没有更换的垫草。皱着眉头问道。

    负责接收马匹看管马匹的一个归化民干部赶紧报告:“报告首长:一共195匹。分四个圈。朝天浦那边还有40匹。”

    “从攻下这里到现在济州城死了多少匹马?”

    对方看到尼克面色不善,心中害怕,结结巴巴的说道:“报……报……报告,死了25匹……”

    “怎么死了这么多?”

    “报……告首长:朝鲜的牧吏说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马……”

    “混蛋!”尼克再也忍不住的骂道,“因为每年都死很多马,就可以继续照旧死很多马?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

    归化民干部被吓得缩了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要不是他已经受过了足够的教育。这会说不定就下跪大喊“小人该死,老爷饶命”之类的话了。

    尼克见他脸色煞白,浑身哆嗦,心肠又软了起来。

    “算了,你也不是专业人员。派你来管理马圈本来就是个错误!”他一挥手,“你是哪个部门的?”

    “小的……不。我是企划院特别搜索工作队……”

    原来是企划院的。尼克心想,怪不得是他在看守马匹――马匹也是战利品。但是这帮人抄家搞统计很在行,叫他们看管活物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略略放缓了些,问道:“养马的人呢,都是什么人?”

    “报告首长:养马的都是原先本地的马夫,监营的官奴婢。我们清点接受马匹结束之后,就是由他们继续饲养照料的。”

    “人呢?”尼克觉得有点诧异。既然留用了专职的马夫,虽说这帮人很不专业,还有许多坏习惯,但是清理马圈,更换垫草,刷洗马匹是马夫的通常工作,不管哪个国家都差不多。

    看这里的摸样,起码也有十几天没换过垫草了。马匹也有好些天没刷洗过。

    “二周前就给征发去修房子了。”企划院的干部小声说道,“白天去,晚上回来再给马喂点料,饮水什么的……”

    “岂有此理!”尼克又发火了。一天到晚喊马不够用,真有了马却是这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又看了看马匹的状况,大多掉膘严重――显然喂饲料不够,而且有些有不少马匹有役使过度的迹象。事不宜迟,现在要立刻将朝鲜马夫都要回来,再配合自己带来的人,赶快给马匹一个恢复上膘的喘息的时间,这样才能保证马匹安全的过冬。

    尼克去找了冯宗泽,冯宗泽的态度极好,对他的要求全部一口答应。当即就把所有的马夫都给了他,又说他已经下令把所有和马有关的设施和物资全部移交给他。说着交给他一本簿册。

    至于马圈,尽管城外的马圈形同虚设,但是尼克认为还是设在那里比较好――虽然冯宗泽认为城内有足够的荒地可用,而且有城墙保护,容易关防。

    “不行,马这种动物不能在人烟稠密的地方集中饲养。”尼克摇头,“再说等难民大批量来了之后,城里还要设置难民营。密度一高,人和马都容易生病。”

    城外虽然不利于关防,但是面积广阔,春天便于就近采牧野草,而且有河流,马匹饮水用水方便――马是耗水大户。马圈设在城内,日后供水就成了很大问题。

    “好吧。我给你派一队警卫人员帮忙守卫。”冯宗泽说道,“施工的事情我马上就安排下去――你得提供设计图。”

    “这没有问题,我亲自来画。”

    被征发去修路盖房子的马夫们回来之后,尼克任命徒弟来宝当马圈总管,全权负责济州马圈的工作。又把带来的饲养员任命为小队长。

    “该干什么你都知道。把我教你的东西的灌输到他们的脑袋里去。”尼克吩咐道,“第一件事!叫这些马夫好好洗个澡,全部净化一下!马是爱干净的动物!”

    来宝立刻动手干了起来。指挥着马夫们出马圈换垫草,刷洗马匹。又逐一将马圈内的马匹进行了分圈。把掉膘严重的、有伤病的、年老的马匹逐一分马圈,有针对性的进行喂饲和调治。

    尼克则亲自询问马夫,将历年来的马匹死亡状况进行了一番研究。因为这里饲养的都是官马,所以每匹马都有相应的“马档子”,役使状况、饲料配额、生病情况和倒毙状况都有记载。

    总得看来,这里冬季的马匹的死亡率最高――和过度役使、秋季上膘不足,冬季饲料匮乏有直接的关系。

    尼克发现,监营、兵营对马匹的过冬干草储备十分有限,也很少储备精饲料。经常将马匹赶到野外,任其自己采食野外的枯草――济州岛的冬季相对不甚寒冷,虽然也积雪也不厚。野外枯草很多。这种饲养方式成本低,但是过于粗放,马匹如果秋季上膘不足,冬季役使过度就很容易掉膘,造成倒毙。

    这种做法其实和游牧民族的群牧马很相似――问题是游牧民族的马匹冬季一般不役使,饲料差一点少一点大致也能够过冬。但是对经常要役使的官马、军马来说就显得营养不足了。rq[(m)無彈窗閱讀]

    黄县已经有二千多叛军,再加三千援兵和裹挟的大量当地丁壮,兵力已经有极大的优势。【/文字首发138看书网(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毛承禄也是宿将,对方火器再厉害,也不见得能抵挡——何况还拨给了大炮。

    所以他们决定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向商讨对莱州的进攻中去了。

    屺姆岛上,此时正沉浸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几大山东办事处的巨头围在火炉旁,一个个喜笑颜开。

    朱鸣夏在收容到大股难民之后向白马塘中继营地返回,依靠他的“撒豆成兵”的队形,不但吓退了尾随来的小股追兵,还沿途收容了更多的难民。

    当晚,他率军在白马塘中继营地过夜,第二天一早就遭到了从黄县追击第三百二十三节s级来得一千多叛军的围攻,结果不但打死了二百多人,还抓了几百俘虏。

    回到屺姆岛上之后粗略估计人数:这次行动包括收容的难民和俘虏,一共有三千八百多人。是他们在登州最大的一次性的收获。

    而且人口的组成成分非常理想,因为这次难民中大多以宗族和村落为团体流亡,所以人群中男女性别比较均衡,而且还有大量的儿童——这都是元老院最喜欢的人口。特别是粗粗浏览难民群中有不少看起来身高比较符合原来审美目光的女子,更让屺姆岛前指的元老们士气猛增了。

    虽说这些女子眼下一个个蓬头垢面,身材佝偻。但是只要吃上饱饭,得到良好的休息,多半都是不错的胚子。

    不但临高的紫明楼有望充实技师,元老院的生活秘书也有了升级的指望。

    仅仅这些就足以让山东办事处的元老们为自己千辛万苦,冒雪冲霜的来到这荒芜的海岛上喊一声“值了”!

    除了满足自身生理需求这样不那么“崇高”的出发点,为广大元老提供优质生活秘书这一功第三百二十三节s级劳无疑会给他们声望值加上许多分。这对未来自己在元老院的地位可是有着莫大的影响!

    “看来这山东还是来对了!”鹿文渊咧开了嘴笑得很淫荡,“我得自己先好好选选——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可不行——让元老院那帮货知道了非生吃了你不可。”朱鸣夏连连摇头,“女人嘛,好得有的是,我们自己可别坐歪了屁股。被人抓了小辫子就不好了。”

    陈思根嘿嘿的笑了笑:“小鹿啊,你还是图样图森破……”

    正说着话,外面的钟声响了起来。

    “哦,发牌的钟声响了,新来难民的发牌工作马上就要开始,我先过去,这批人处理完后就尽快再开几艘船去济州岛。岛上人太多了——再不运走我恐怕要没法管理了。”

    前天刚刚发走三千多人到济州,现在岛上加上刚收容来得。难民足足有八千人之多,已经让难民营爆棚了。而且难民营最近每天都会涌入一二千人。设施已经严重超负荷。眼下只能保证全部妇孺老幼住进屋子,许多人只能露宿在营地里烤火维生,这对难民营的安全、卫生和管理都是极大的考验。

    朱鸣夏离开堡寨,上了马在卫兵们的簇拥下一路来到难民营的临时中继站——连续的中转难民让岛上人满为患,管理变得困难。鹿文渊专门圈出一块地发放难民牌。难民进入屺坶岛后先集结在这里。这里没有房子,只是用木栅栏简易的圈出一块地。当然他们也不用在这里过夜,只是稍微休息下,登记后领完难民牌于饭卡就走。

    难民牌发放是朱鸣夏提出来的,士兵有狗牌。难民就应该有自己的难民牌,这样便于管理,时刻把握难民情况——特别是精确计数。对于特殊人群,专用的难民牌代码方便找出这些人,比如说女仆。

    大部分的元老对于可能来到的女仆潮很感兴趣,执委会也有意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给大家发发福利。在非正式授权下,朱鸣夏就负担起了寻找优质女仆的任务。在成千上万面黄肌瘦又蓬头土脸的难民中找出年轻美女非常困难,大多数人看了后只会觉得眼花缭乱,最后说只有一群土豆,但是在朱鸣夏看来,就算她们脸上涂上炭灰,形容枯槁,他都能把她们一个个的揪出来。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从人体解剖学的角度去看美女,看眉骨鼻骨的高度,两眼的距离,髋骨的位置等等。这样才能实施有效的“量化管理”。否则一个“容貌美丽”实在是太因人而异的标准了。

    但是从几千人里慢慢找太没效率了,朱鸣夏就想出了难民牌。有了难民牌才是屺坶岛的难民,只有屺坶岛的难民才有资格领饭卡,有了饭卡才给饭吃。

    发牌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队,难民们在手持木棍的乡勇的维持下按照年龄和性别排成队伍:先根据性别将难民分成男,女和十二岁以下儿童三组;男女两组分开领取难民牌,再按照大致年龄分成12~25岁,25~40岁,40岁以上三个分组。

    每个分组到指定位置领取饭卡。领完饭卡后到集结点寻找自己的亲戚朋友,成为一名正式难民。

    每次发牌以村为单位,一个村发完后到下一个村,零散的难民则由归化民将其聚拢后再去领牌。为了维持秩序,朱鸣夏使用了大量的屺坶岛乡勇维持秩序,配合上了刺刀的北上支队的士兵镇场子。再从归化民中找面相和气的工作队员来安稳民心。

    朱鸣夏就守在女子12~25岁领取饭卡的位置,见到可能合适的女子,他就点一下头,发牌员会发给难民z字母开头的饭卡,他身后还站着三个归化民,他现身说法的详细给这三个人讲解过选人要领。现在他还在屺坶岛就自己操刀,归化民也借此机会来实习。等他事务繁忙没法每时每刻都干这些活,以后就全靠这些人选了。被选出来的手持z卡的女难民再次筛选,分成b、a、s级女仆候选。至于b级以下,运到济州之后会再次进行甄别。

    连续的筛选难民还是让朱鸣夏有点眼花,他揉了揉眼睛,反正是最后一次把关,就坚持到底,为了元老院的妹子们,再坚持坚持。又过了几十个人,一个瘦弱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一个纤细的小女孩死死抱着比她人还高的琵琶,将大半个人挡了起来,整个紧抱琵琶全遮面。朱鸣夏观察了下,看体型还是个小女孩,脸紧紧贴住琵琶,看不见长相,髋骨的位置挺高,这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走进女孩,敲了敲琵琶。

    “抬起头来。”

    女孩怯生生的抬起小脑袋,露出惊恐的眼睛,又黄又瘦的脸颊快赶上et外星人,标准难民外形。朱鸣夏仔细观察了下,觉得还不错有潜力可挖,而且不缠足,可惜颧骨稍高,不然就更好了。

    “多大,会弹琵琶?”

    “会,会,十五,老爷。”女孩明显是被朱鸣夏吓着了,说话稍微有点磕巴。

    接下来的几句简单问答让朱鸣夏了解了小女孩更多情况,她是一个街头卖唱小戏班里的一员,因为人数少,被和其他零散人员混编在一起领难民牌,还有其他的姐妹在后面,朱鸣夏向后一看,果然有个女子手中有竹笛,可惜长的一般,这不打紧,自己急需会乐器的人,现在有着落了。

    在女孩的指引下,朱鸣夏找到了戏班的班主,班主姓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漂泊生涯在她脸上刻出道道痕迹,一头灰白色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快有五十岁。

    朱鸣夏此时并没有穿着伏波军军装,而是穿着临高产的皮大衣,刘氏在开口称呼的时候犹豫了下,最终决定开口叫将军。这称呼让朱鸣夏觉得很受用,目光也稍微温和些,刘氏丰富的人生经历让其把握这瞬间的变化,滔滔不绝的推销起自己的戏班,刘氏有典型南方人的口音,还好朱鸣夏听得懂,在刘氏的自吹自擂真假参半的述说中,他算是对这些人有了大致了解。

    班主刘氏曾经是南京青楼里的妓女,她自幼被卖到青楼,因为姿色稍差,在乐理上就特下工夫,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居然成了青楼招牌。她卖身多年,本来也有了笔不小积蓄,却不想那青楼因生意红火,招了其他人红眼,勾结官府把这产业强占了。照理说这和她关系不大,青楼换个东家而已,却没想一直不服她的其他妓女趁机发难,借着新东家把她挤了出去,不仅积蓄大多损失掉了,还被仇人给她破了相。多亏她精通乐理,硬是靠在街头卖唱,拉出一个小小的戏班来,不然多半是饿死街头。

    十余年下来,通过收养流浪儿,买走穷家女儿,戏班由最初的几人发展到十几人。因为听说登州一带富商云集,生意很是好做,便搭船从松江到了这里,没想到在登州没待多久就遇到了孔有德兵变。班主知道兵荒马乱的时节不能躲在城里,就躲在了过去相熟的一个寨子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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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高启明334_临高启明全文免费阅读_第三百三十四节 南关栋梁来自138看书网()

    吕元老的提议正与他不谋而合,但在现在这种“工程师执政”的倾向下,直接向元老院提案恐怕被通过的可能性不大:财经口的名声恐怕比“法学俱乐部”的几位讼棍好的有限。【百度搜索138看书网 会员登入138看书网】不如曲线救国,吕泽扬的给出计划是:他去山东出外勤,先借助自己本乡本土的优势在发动机行动中立稳脚跟,跟情报局和军方搞好关系,提高财经口在元老院当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最后等到时机成熟再行决定,裔凡想了想又去跟程栋谋划了半天,最后同意了。于是吕元老就被“借调”到对外情报局培训了半月,在孙元化来到莱州后没几天,他也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元老院对于莱州城防的指导思想是:守得住,但又不能让叛军太过绝望而放弃攻城。最好的结果是叛军囤积重兵长期围困,小股乱兵四处劫掠,等到朝廷大军一到,造成整个东三府地方糜烂,权力处于“真空”阶段,从而方便发动机行动的开展。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能派北上支队的大军直接去帮助守城――莱州当地的官僚和士绅也不见得答应,孙元化更担不起这个责任。但是安排一支小分队携带重火器进入城中,在危急时刻直接对叛军进行打击还是有必要的,以免真的城破造成局面不好收拾,也算是给孙元化一个大人情。

    经过研究,发动机前指决定分出一个连队,携带山地榴弹炮和打字机等重型火力压制装备登上莱州城墙,予以直接的火力支援,而吕泽扬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全面负责莱州的城防以及联络事宜。

    为此吕泽扬专门到了一个吕氏聚集的寨子,模仿当年台湾老兵返乡探亲的做派,到族长家里拿出大图书馆伪造的“族谱”先拉关系,那口地道的方言外加一番银弹攻势,让族长稀里糊涂的先认下了自己这个“族侄”。接着装扮成家仆的特侦队队员就控制了族长和族中主要长老的全家。然后便“挟族长以令全寨”,宣布吕泽扬当“副团总”。吕家寨就算是落在吕泽扬手里了。他从当地的乡勇中招募了几个本地青年,炮车什么的用帆布伪装好,北上支队莱州分遣队便堂而皇之变成了吕家寨“土著”乡勇。

    吕泽扬跟着幕僚来到朱万年那里报到。朱万年知道吕家寨,加上他又是一口的土话,并不起疑,当即登记了人数。入城的乡勇和兵丁,除了按人头供应粮草之外,每人还有一两银子的赏银。因而各路人马大多有虚报人数的行为。

    朱万年对此事睁眼闭眼,目前正是要将士们卖命的时候。不能吝啬银子。莱州能够守住,和当初城中缙绅大户拿钱出来厚犒士兵有莫大的关系:当初莱州的守军为叛兵所诱惑,已经准备内应作乱,朱万年在城中发动缙绅大户厚赏三军,再辅以清城行动才算是保住了莱州没有被叛兵所夺。

    吕泽扬带了一连人,又有炮手、特侦队员和吕家寨的乡勇,全部人数加起来足有一百四十多人,当下就报了一百五十人。算是特别克俭。

    朱万年当下关照书吏按照一百五十人的份发给银子和十天的粮食、烧柴。发给领取粮草的文书。又问他可需要补充什么兵器,吕泽扬表示暂时不需要:武器装备很充足。

    朱万年听说他主动请缨去守卫南关厢,很是惊讶――在城外守寨是件很冒险的事情。几乎就是弃子,一旦情势危急,城中将城门一关,负责拱卫城门的士兵一个也活不了。眼见来人镇定自若,谈笑如常,又不由得暗暗钦佩。

    “原来吕家竟然有了如此果敢忠勇的子弟了,民间真是卧虎藏龙。”朱万年赞叹道,见吕泽扬身无寸甲,又提出是不是给他一领棉甲。

    “多谢大人厚爱,草民不需要这个。”吕泽扬大大咧咧的说道。“铠甲穿着行动不便,不利厮杀。”

    朱万年又赞赏了他几句,又加派了一个人带他去南关厢接防。

    关厢已经“坚壁清野”。百姓和细软财物都已经入城,丁壮则编为一队,在南关厢牌甲的带领下关闭各条街巷的闸门。朝向外面的各个街巷出入口都用砖石土袋进行了封闭――虽说用处不是很大,至少能够迟滞攻城的敌人。

    还有人在各所房屋内堆放柴草和清油。做好一旦关厢失守就纵火的准备,虽说关厢属于必守的范围,但是没有人认为关厢能够守卫很长时间。所以壮丁和牌甲个个愁眉苦脸――他们身为南关厢的壮丁、牌甲大约没什么机会退回城内去,十有**是和驻守此地的官兵一起葬身此地。

    幕僚将当地的牌甲范十二叫来,这让他一切听从“吕壮士”安排。

    范十二是南关厢一座小饭铺的老板兼厨子,算是稍有资产的人,他又懂些拳脚功夫,平日里有能和衙门里的衙役书办糊弄,所以就摊上了当牌甲这档子事。

    当牌甲有不少的好处,所以范十二少不了也干点被人背后骂的勾当――不过大体在本地居民的容忍程度之内,官面上的事情也愿意给本地百姓出个头,所以名声还算过得去。小钱钱也搞了些。

    没想到叛兵要来攻打莱州,再加上叛兵在各地的种种暴行传来,范十二心如油煎一般:他还有一家老小,虽然都已经送入城内,但是这莱州到底能不能守住谁也没底,再者自己万一在守城战中送命,自家的儿子还小,留下的产业不是毁于战火就是被人占去,一家沦为乞丐难民都不是没可能的――所以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萎靡不振。

    吕泽扬见这牌甲一脸等死的摸样。便宽慰了他几句,又把自己吹嘘了一番,让他放心:南关厢万无一失。

    “人在关厢在,我等一定死战力保关厢不失!”吕泽扬豪气冲天的说道。

    “壮士这么说,小的信得过。”范十二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信得过”的摸样,总算也是强打精神。吕泽扬的保证对他来说一文不值:这一百几十号人,每人只有一刀一枪而已,虽说人人背鸟铳,却连身铠甲都没有,就这幅摸样怎么看都不象是百战精兵――再说他们不过吕家寨的乡勇而已。

    不过,他们是巡抚孙大人亲自派人带来得,看样子城里的官儿对他们很是重视,范十二不敢怠慢。

    “你现在带我去关厢内外走一走,我要踏勘地形。”

    吕泽扬在范十二的带领下在南关厢内外转了转,最后选了一户大户人家的王家坟院作为驻扎设防地点。

    这处坟院地势高爽:处在一个高阜上。分为阴阳二宅。四面是密密麻麻的大树,有小河环绕,自身又有高墙。稍加改造就是合适的堡垒。而且地形上直接控制着通往月城的道路。叛军如果要进攻南门,就会遭到王家坟院火力的侧射,连关厢都冲不进去。

    从南关厢再往南不到一里路就是掖南河,现在正是封冻的时候,缺少防御价值。吕泽扬打算让牌甲在关厢外再挖掘一道壕沟,设置拒马,用来迟滞叛兵的行动。

    安排妥当,吕泽扬带着范十二回到王家坟院。在祠堂内已经开设了指挥所。墙上悬起了大幅莱州地图,桌子上正在组装装在箱子内的莱州地区沙盘模型:包括全城的大比例沙盘模型和小比例的莱州地形模型。

    屋子里已经用带来的轻便铁皮炉升起了火,高大阴冷的祠堂正厅里顿时温暖如春。范十二好奇的看了看炉子――这炉子真是又好看又轻巧!不知道哪里来得?

    吕泽扬请他坐下,说道:“咱们如今就是同舟共济了,大伙可得互相照顾着。”

    范十二忙站起来,一脸诚恳的说道:“吕老爷!你说哪里的话,您现在是我们的主心骨,这一关厢的百姓可都指着您呢!”

    “哪里,哪里,我又不是朝廷的官。”吕泽扬知道他是拍马屁的客气话,但是总是很受用,不由得露出微笑:“你的壮丁队,有多少人?”他又正色道,“这是守御大计,凡事我要知道个底细――你是主,我是客,凡事我自有分寸。”

    但凡涉及到用工不分古今都有弊端,吕泽扬特意说一声也是为了免去对方猜忌。

    这种从平民百姓中临时征发出来的从十六到五十的壮丁队,在守城战的时候没有多少战力,但是很好的劳动力。

    “到底多少人,恐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范十二陪笑道,“这几天跑了不少,我就实话和您说吧:报到县衙的是三百二十丁,实际大概有二百八十。”

    等于每天侵吞四十个人的口粮――吕泽扬心想这家伙可够黑的!

    “……您老明鉴,我这也是不得已……”范十二“诉苦”道,“人人都知道牌甲管壮丁队这上面有好处,各路神仙小人哪个都不敢得罪,都得分润分润……”

    “不碍事,”吕泽扬笑道,“这也是应有之意。范牌甲不必放在心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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