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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1公斤水银制造出来了大约1.2公斤的雷汞,这个成绩化工组已经非常满意了。毕竟每个火帽的雷汞的用量很小。

    用在米尼枪上的火帽最好是铜制的,穿越者没有带铜,广州先遣站收购了大量日本红铜条。这种铜在市场上非常枪手,原因是里面含有有不少白银。把白银提炼出来就能抵偿买铜的成本了。

    冶金小组从新提炼了铜条,得到了纯度很高的铜锭和少量的白银。原料解决之后,机械组自行设计制造了一台专门冲压火帽的机器,制造了模具,用电力驱动,一次可压制10个火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确认火帽批量制造没有问题直呼,火枪的组装工作就开始了。这些使用米尼弹药的前装线膛枪都是利用出发前买的高压锅炉用14毫米合金钢无缝管组装的。钢管买到以后,就在在展无涯开的机械加工厂里偷偷拉上缠踞48厘米的5条“内螺纹”。其它的击槌、扳机、簧片之类也是在他的厂里用4~5毫米厚的合金钢板冲压出来。假如当时没有这一手,要是他们自己加工膛线,恐怕到现在也没有几支线膛枪,新军估计就得用褐贝丝了――这种滑膛枪也获得了一批排队枪毙党人的狂人吹捧,王洛宾虽然也是排队枪毙党人,但是还不够原教旨。真正的排队枪毙党是绝对谢绝线膛步枪的。

    线膛枪不算一种很新的武器,有燧发滑膛枪的时代就有了燧发的线膛枪,与滑膛枪相比,线膛枪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射程大、精度高,比起有效射程不到50米的燧发滑膛枪,前装线膛枪在射击精度和射程方面在当时完全可以充当狙击枪来是用。

    它没能普及的最大问题,一是工艺复杂造价过大,二是装弹困难。膛线枪之所以能射得远,射得准,子弹在出膛前必须沿着膛线旋转,这就必须把子弹镶入膛线才行。在没有米尼弹之前,子弹必须比膛线直径略大,用蛮力打击子弹使其变形镶入膛线。夸张的说法要用锤子锤进去,虽然多数情况下不止于此,但是它比滑膛枪装弹慢却是个事实。因此虽然被许多国家小规模的装备过精锐步兵,但是使用不广泛。

    米尼弹的出现才改变了前装线膛枪的命运。米尼弹,锥形弹头的直径略小于枪膛直径,这样装弹就很方便。弹头的底部有个圆锥形的空洞,一个木塞堵住洞底,发射时燃气压迫木塞挤进空洞,迫使弹底膨胀,紧贴膛线,封闭住弹头和枪膛之间的空隙,使燃气无法外泄,又可以使弹头在膛线压迫下高速旋转。米尼弹解决了前装线膛枪装弹困难,滑膛枪射程精度太低的问题,使得步枪超过火炮,成为当时战场上的决定性武器。

    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巨响,枪身猛的向后冲,王洛宾撞得肩膀发痛。一股淡淡的硝烟慢慢的从枪口散出。100米外的城墙下,姜野从掩蔽部跑出来,看了下靶子,把刚打的洞用白纸贴上然后凑到竹筒的制得土电话上大声叫喊,王洛宾拿下右耳的耳塞,凑近这急这一边的竹筒,听到他在说:“9环,偏7点钟方向。”于是举手示意听到。

    这个结果相当不错!第一枪就非常接近靶心,看来这支枪用不了两个小时就能校好了。拿起小锉刀,把黄铜缺口座的左边矬掉薄薄一层。然后松开固定枪身的虎钳,装上火yao和弹头。重新开始慢慢瞄准100米外的半身靶靶心,再来一次100米的校准。运气实在是很好,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100米的距离校完了以后,还要用不同高度的几块靶子来模拟测试200米和300米、400米的远距离。更远的距离只好看士兵的rp了。

    这支枪只用了40分钟就完成了,而且精度颇高,简直是完美的杰作。估计300米外能一枪放到单个骑兵。最后用烙铁把自己的名字缩写烫到枪托后缘的正上方,在下边加个“j+”表明这是一支可以当狙击枪用的好枪就算大功告成。毕竟就算是米尼式线膛步枪,也只要求对400码外的20英尺宽,8英尺高的靶子达到60%的命中率。

    看看木板上用碳条写的4个正字,王洛宾在第4个正字的旁边重重的加上一横。旁边展无涯的小组也写完了第4个正字。看来今天这一班的50支枪生产计划没什么问题了。估计可以超额完成多几只。

    3000条钢管和配件可以造3000支步枪。另外还有大约1000份的备用配件。不过前两个星期,工业部决定把20条枪管截断成2寸左右的短管,供制造德林杰手枪使用。虽然少了20条步枪,但是却能給海军、情报局这样的需要短家伙的部门配备自卫火器,glock手枪他们可没打算发給土著用。

    枪支虽然组装得很快,每天能完成80多支,但是没有经过严格校准的步枪,交给没放过两枪实弹的菜鸟步兵,比滑膛烧火棍真的强不了多少。外强中干,这大概可以描述穿越者目前的窘态。

    直到已经拥有600多支枪,工业组才有把每天的组枪定额减掉一点,然后花时间仔细校准并挑选精度枪。火帽被小心的储备起来,准备打仗用。这个与总参谋部的作战方针有关。鉴于未来敌人一旦到来人数会非常可观,无论明军还是海盗,出动上千人是毫无问题的。穿越者现在不比从前,摊子已经铺得很大,再搞设防营地的乌龟流就会造成处处设防处处被动的窘境。军方的方针是打出去,在外围派出渗透部队,打冷枪、埋地雷、骚扰敌人大队的行动和后勤输送。这样的战术需要给一线部队配备足够的精度枪。毕竟能从远一点的地方开枪对于渗透部队的生存很有利。能一枪撂倒个骑兵或者军官,显然对于减轻正面对阵时的压力也很有用。

    前几天,总结会上情报部指出一个月内必有一场大战,不管来犯者是海盗还是明军,穿越者将面临多达二三千人的敌军前来围剿。如果是明军的话,在大陆方面还可能会持续增援。估计如果不能一仗对明军施以重大打击,围歼其一部分的话,围剿会持续一二个月之久。如此以来,工业部的负担一下加重了。不但要每天装50支枪,还需要为即将来临的恶战储备弹药。冶金部门不仅要炼钢、还要大规模的提炼铜和铅,已经在开始用铸模大规模的生产米尼弹和圆形铁炮弹。每天可以产3000多发米尼弹和250发圆弹。加上已经储备的弹药,应付一场持续数天,每天发射30~40发子弹的恶战不成问题。

    火炮方面。铸造厂已经已经交付了9门8磅滑膛炮,在熟悉工艺之后铸造这样的滑膛炮已经不算什么。制造后膛炮则在刚开始的时候加工炮尾栓的时候不太熟练,一个合格的炮栓要花3天时间。最后1个星期只完成了2门炮。不过经过集体分析研究,机械组改进了工艺。钢板切割出来以后不急于马上焊接。要先放到脚踏砂轮机上面打磨端面和焊接梯口。然后用本地花岗岩石板做的型架支撑焊接。现在已经完成了6门70mmarmstrong炮。12磅山地榴要简单的多,只有有足够的生铁可以以每天一门的速度出厂交付使用。现在已经交了12磅山地榴14门。

    随着制造大炮的数量增多,机械组已经基本摸透了每种火炮的制造工艺、需要工时和各种零件的尺寸,为生产火炮设计制造了各种专用模具和工装,借助于带来的大量测量工具,机械部门很快就把公差减小到最低限度,制定了各种类型火炮的制造标准,开始了标准化制造。这样将使得每门炮的参数结构都和同类火炮完全一样。

    有了标准化制造,也就意味着每一门同类火炮的性能都是接近的。穿越者制造的每一批次的火炮都由炮兵小组进行专门的试射,以获得其射击参数――根据使用弹种、目标距离,决定装药量以及炮口高度。必要的时候,炮兵小组还会尝试危险性很大的最大安全射速、身管寿命和最大装药的试验。以测定其火炮的潜在能力。

    火炮测试和计算所得出的结果再制作成炮表。炮表上只要有上面那四个参数。制造成书本的方式,让炮兵可以迅速查阅。甚至可以不用文字。只需要图形(弹种)与数字。

    这些内容如果完全由炮手去做,那么炮手不仅需要熟悉火炮本身,还得熟悉数学、几何甚至代数,所以早期的炮手除了是炮匠还得是半个数学家。这就是所谓“炮兵需要高科技人才”的由来。但这并非是必然的,不过是理念落后的结果。有了这样标准化制造的火炮和炮表,炮兵跟本不需要什么高素质,只要认得数字图形,顶多识几百字几就可以了。大大的减少了炮兵的训练难度。理论上,文盲也可以――这对穿越者所面对的社会环境来说倒是十分合适。

    身为穿越者,掌握的不仅是后世的现代科技,还拥有几百年来人类社会所凝聚起来的先进理念。有时候这样的理念比至于科技更能发挥出作用。

    限于资源和人力问题,军队能同时运作的大炮就那么多了。12磅山地榴倒是可以继续考虑一下多造些用于防守。它打霰弹的时候,比起训练不足的新军手上的步枪效果更好。威力可观,射速高,还不太重(炮重不过250gk)。一匹驴子或者3-4个人可以拖着跑。放在营地和文澜河边的防御阵地正好。

    新军在百仞城外列队。

    马千瞩穿着他的87式作训服装,站在他们面前。挺胸抬头,一脸傲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象电影里的军人模样。

    这些前大明良民,现在为了银子和口粮,义无反顾的投身到这支谁也闹不清来历的武装里来了,既没有什么背叛朝廷当“明奸”的内疚,也看不出揭竿而起闹革命的激情,真正体现了中国传统旧军队的“当兵吃粮”的光荣传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600多个剃得青光锃亮的脑袋,彼此看起来还有点不适应。新军装还没做出来,穿得是百仞公社的妇女们手工缝制的棉布作训服。自然看起来毫无威武之感。除了一支用来示范的10人小队配备了制式火枪,其他人都以同等重量的木棍捆石头代替。

    没办法,后勤都在叫苦连天,军装的纸样没做出来,装具更是八字没一撇。军工部门的枪造了不少,校枪却慢得很。纸包定装弹也需要人手――至少一个月内看不到100%十九世纪火器化的新军。按理说,席亚洲作为未来的新军教导营营长应该亲自该来主持培训,但他再次生病休息,估计在躺倒在农场休养了――比起海军的丰城旅馆,陆军选择了南海农场作为腐败场所,此地环境好,伙食充分,还常有一些食堂不供应的好东西可以试吃――军事组的多数人马现在不是在执勤点上放哨就是四处去察看民工的设防情况,最后马千瞩只好以代理总参谋长的身份召集新军教导营开始了训练。

    这多少和上次的建军会议上的分歧有关。在新军组织和人事安排上,执委会和军事组产生了第一次比较大分歧。执委会希望由文官担任总参谋长的职务,以便执委会加强对军事力量的控制――如果说土著军人暂时很难信任的话,穿越者的军人也未必能够永远信任。军事组则希望由何鸣或者席亚洲担任。这两个一个资格最老,一个则是军事组的核心人物。这两人当然很自觉的谢绝了提名――在执委会和军委会的少壮派之间当协调者不是件容易差使。

    少壮派们缺少军委会的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在总参谋长的争夺中败北。最后决定由计委委员长马千瞩担任代理总参谋长――新军建立百废待兴,事事都需要各部门协调,由计委人员担任比较方便。这样双方都能接受。

    马千瞩对19世纪的部队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排队枪毙党是如何训练军队的。但他起码知道:不管什么年代的精锐军队,总有一些特征是不变的--有纪律的战士是敌人的噩梦。在展开热兵器分队训练以前,体能、队列和纪律训练恐怕要持续一个月。对于这些几天前还是混吃等死的大明p民,他唯一的权威是一个“首长”。马千瞩的全部军事经验就是大学的时候的三个月军训。

    好在军事组还是留給他几个退伍兵当教员,又把盐场村的民兵调了一些过来――他们的队列训练是在北炜等人的亲自调教下完成的,属于目前最高水平。

    体能训练没什么诀窍,乃是穿越锻炼神法:越野跑。不过几个退伍军人都敬谢不敏,说这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马总参谋长了。

    马千瞩知道自己这个总参谋长还不服众,几个兵油子存心要看他的笑话。

    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毛主席的话在马千瞩的心头回荡,为了保证党对军队,不对,执委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自己一定要坚持下来給这伙人瞧瞧――知识分子也不是好惹的。

    怀着这样壮志,马千瞩中气十足的扛起自己的空火枪,背上被宣称装满弹药实际上只有石头的背囊,宣布:全体保持队型,带好武器,到后勤部领一双草鞋,越野5公里!

    越野5公里是单程的,换句话说,你还得自己回来,不过不限速度。一个月后,全体都得整队跑回来。他坚信,对于一支新生的军队,有序逃跑比有序进攻重要的多。当然,大运动量就必须有足够的体力。马千瞩利用自己是计委头头的优势,让农业部门多拿出了一些肉干和咸鱼来供应新军,粮食管够。

    三天过后马千瞩的脚已经磨破了一处,而且他认识到如果自己再穿袜子跑步的话很快就会没有袜子穿了,于是他赶快换成了包脚布――他现在只希望茧子快长起来。

    休息的时候,他命令所有人躺成一排,他躺在队头。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休息还要这么整齐,但也勉强服从了命令。

    前装甲兵指挥员白羽走了过来:

    “马委员,你真要这么干?”

    “开吧!”马千瞩一脸革命烈士上刑场的悲壮之色。

    “这个,我可得说明啊,我退伍可有年头了――”

    “我信任你。”马千瞩闭起眼睛,一脸躺倒挨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其实马委员你不用这么搞的,俺们pla从来就不搞这个,米国大兵也没这花活。”

    “你的话太多了,我是总参谋长,服从命令!”马千瞩一脸坚毅无比的神情。

    “好好,我怕了你了。”白羽耸耸肩。想这算啥事情,难怪人说知识分子弯弯绕多,还爱抠书本。

    “我可声明啊,出了事可别怪我。”白羽说着爬上了拖拉机,发动了起来,一直开向人群。不,不是来轧人的。就差那么一点点,贴着所有人的脑袋,小心挂一挡开了过来。

    这咆哮着的钢铁怪物吱吱嘎嘎的碾过地面的气势马上就让躺在地上的人骚动起来。有人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都躺好!”他大声命令着,“谁也不许动。”

    虽然喊得很大声,咯吱作响还直往脑袋上掉土的履带在自己脑袋不远处碾过时得震动还是够吓人的。浑身冒汗――马千瞩自己也对白羽不是绝对放心,但是事到临头不得不搏一下。自己显不出胆气以后还怎么去驾驭这群人?

    等到拖拉机的阴影转回车库,他立刻命令刚才违规起身的人出列。他们需要在太阳下多站一小时,还得扛上自己的火枪背着全副装备。看着他们的眼神,他很庆幸还未曾开始射击训练。

    马千瞩的拖拉机训练法几小时后就传遍了各处,有人很不客气的就給他取了个绰号叫马党卫,杜雯更是痛心疾首,专门打电话来质问马委员为什么要采用纳粹法西斯的训练法?还连声说“你太让我失望了”。据丁丁的报纸报道,杜雯女士还当场流下了眼泪……第二天马千瞩一起来就发觉自己成了小报上的花边人物。

    花边也好不花边也好,已经走上不归路的马千瞩只好咬着牙坚持下去了。好在具体的队列、设计、军语、投弹之类的训练还是由原来退伍军人负责的,否责光靠一本《民兵训练手册》还真是有些难以为继。

    军事训练开始几天就和马千瞩过去的大学军训一般无二,以班为单位进行队列训练。虽然军事组达成的部队训练方向是以19世纪连-营级别的纵队、横队为主的战术模式,但是19世纪的欧洲军队是如何训练的他们即无经验又没有资料。因此基本队列训练还是按照pla的操典进行。

    由于有了在盐场村的队列训练经验,加上盐场村民兵的现场示范,训练要比预想简单一些。马千瞩坚持在训练中所有人都用普通话喊口令,而不是配什么翻译。

    “明朝官军也是用官话指挥的吧,不见得四川兵来了就得用四川话指挥。”

    教官们自然就用棍子来让新兵尽快体会普通话的精髓,每天教练场上都充斥着吼叫声。这些迫于生计来投军的农民,一早5点就被人用喇叭吵醒,被赶上教练场。负责训练的副爷“首长”们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棍棒。他们说得话大家都听不懂,但是他非要人们懂他的话。谁要对他的口令没反应或者反应错了就会挨藤条。渐渐得这些从来也没闹明白过什么叫左右的人明白了口令的意思。然后他们就被强迫着9人一排的学走路。每迈出一步脚要抬得多高,跨出去的步幅要多大,胳膊要怎么挥……这么走路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官军他们也见识过:除了校场上操练会排着队进退转圈之外,也没见过闹这个的。

    折腾归折腾,伙食却好的出奇。“首长”们没有粗粮的概念,一天吃三顿,糙米饭管够,咸鱼每人一条,还有许多蔬菜什么的,一开始吃得几个小伙子每顿都翻白眼。古代人很少摄入足够的蛋白质和脂肪,所以对碳水化合物的需求就特别大,农民农忙的时候一顿吃上二斤面饼的大有人在。这些每天都在进行大运动量训练的士兵自然也不会例外。马千瞩很快发现,每月20公斤的口粮是吃不到月底的。但是毫无办法,除非能增加肉类和油脂的供应――这两者穿越者自己都很缺乏。

    操练还得继续,先是齐步走,接着是正步走,然后又是跑步。等到步法训练完全结束之后,又学着按照鼓点和笛声的节奏队列行进。根据pla的训练手册,完成训练之后每个士兵齐步和正步的时候每分钟110~120步,跑步则每分钟180~190步,这样的行进速度已经属于当时世界上最快的了。

    伙食的好转和体能锻炼,使得这些原本面黄肌瘦的人开始变得强壮有力了。其实论到耐力和负重力,长期大强度劳作的他们比穿越者要强得多,但那是一种病态的身体适应,不是现在这样的有了充足的饮食和锻炼之后健康的强壮。[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士兵们的体格好了,通过队列训练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长期的收腹、抬头、挺胸的姿势,大步流星的走路,干脆明白的说话,都給了他们一种自信干练的神情。没有入伍的普通的劳工现在看着这些士兵也开始羡慕起来了。公社的妇女们也常常在训练场边流连忘返。

    “如果有好看的军装,那就更神气了。”马千瞩发现军队没有后勤部门,自己这个总参谋长在负责军队训练之余干脆就成了后勤部长了。

    征集军装设计马上在全体穿越者掀起了兴奋的狂潮。在这个枯燥无味的环境下,这多少算是件有娱乐性的事情。很快马千瞩手里就收集到了一百多份各式各样的图稿,从有中国特色的65式军装,到菲烈特戴着主教帽的掷弹兵,拿破仑的熊皮高帽近卫军、英国龙虾兵,布琼尼帽的苏俄红军最后到德国国防军……所有人在军装上的恶趣味都集全了。

    经过汇总,马千瞩悲哀的发现大伙没什么创造力,全是历史上各种著名军队的军服复刻版。归纳起来三大流派:一是中国传统派,以65军装为代表,也夹杂着55派和87派;二是排队枪毙派,以19世纪的欧洲军队制服为蓝本,强调华丽炫目;三是二战派,基本就是照抄德、苏、美军的制服,也有兼收并蓄,杂糅成四不像的。除此之外还有些小众爱好,比如国民革命军式样的小圆帽,甚至连日本旧陆军的那身昭和式军服也有爱好者。

    “老天,难道匪鸥也混进来了?”马千瞩倒吸一口凉气。

    由于此事受到广大穿越者的热烈关注,马千瞩自然不便擅作主张,民主的一大好处就是谁都可以不用负责,于是他召集了一个所谓的听证会,由军委会、工业部、计委和10名群众代表组成,对所有方案进行审查。

    为了避免个人的审美趣味造成对选择的影响,马千瞩规定了二条基本原则,军装的制作不能超越穿越者目前的生产力,军装必须适应本地的环境。

    这么一来,诸如熊皮帽、长靴这样的服饰立刻就出局了,候选的军服立刻少了一半。接着是生产力的问题。工业部门指出,根据他们的调查,临高的土法染织业只能染三种颜色:灰、蓝和黑,临高也不出羊毛,排队枪毙党立马全军覆没,色彩绚丽,装饰复杂的军装显然不切实际。

    留下候选的实际上还是现代军服,65式军装由于其制作简单,节省布料而最后中标。为了平息广大落选者的意见新款军装也做了一些形式上的改变,以迎合大众。

    新款的军装被称为元年式,又称28式。它和65军装一样,基本上是以中山装为蓝本,使用棉布面料,包括军官四个兜,战士两个兜的差别也继承下来,帽子改成了八角帽,这种八角帽比工农红军的小八角帽略大,更接近美款,看起来比较时髦。

    领章和帽徽暂时留白,考虑到未来军事制度势必会有军衔,元年式军服预先做有肩绊,左臂留有臂章位。军官士兵一律用仿制二战德军步兵的布制裹腿,不用再象裹粽子般的拿布条来回缠――直接套上去抽紧就可以,穿脱方便。军鞋分两种,作训用草鞋,和外出、检阅时的黑色布鞋。

    为便于批量制造,军服不分陆海款,只用颜色区分:陆军穿灰色,海军穿蓝色。当然这蓝色不是海军蓝也不是天蓝,而是一种发黑的靛蓝。好在眼下海军要求不高,能和陆军区分开就行。

    考虑到海南的天气较热,所以在军装中还特意设计了一种夏装,其实就是短袖军装,料子使用麻布,有人提出夏装可以配发及膝短裤,但那英国殖民军那丑陋猥琐的模样立刻遭到了否决。

    除了军装之外,还设计了军用制式裤衩、汗衫、军毯和。军毯不是羊毛的,只是两层棉布之间稍微絮入一些棉花,再用网格线钉牢。在海南这个常年气温不低于20摄氏度的地方已经足够了。

    穿越者有的是棉布库存,不过缝纫机只有五台,更可悲的是会用缝纫机的女士只有三名。要她们来做1200套军装显然不现实。马千瞩考虑之后决定采用外发加工的方式派发給公社的妇女制作。她们几乎人人都会裁剪――古代平民百姓的衣服很少求诸于裁缝的,都是妇女们自己做,所以这手工活是没难度的。至于不会裁剪现代款式也没关系,后勤部门已经做好了大批纸样,随料分发。只要依样画葫芦就可以。发料前计委找人首先将各个尺码、款式的衣服全部试制了一套,一是看服装试穿效果,二来可以核算出每件衣服、每双鞋子大致消耗的布料和棉线,以免发得过多或者过少。

    邬德很快把活计都派了下去,并且制定了验收标准,不合格的则罚赔偿布料。这次的外发加工除了有工分可挣之外,余下的零头布也归加工户所有,这个措施使得公社妇女的热情空前高涨,连已经有固定工作的人也在夜里下班后连夜赶做。邬德准备乘这次机会发掘一些心灵手巧的妇女,专门请人培训学习服装制作,然后在公社开个服装厂,乘机把缝纫裁剪设备都接收下来,这可是笔大买卖――除了军队,还有未来的学校,各种机关,一旦有大批移民涌入,服装更是需求旺盛。

    装具则比较简单。本县唯一的皮匠在听说短毛们正在找皮匠做一大批活计,立马就带着老派孩子和全部生产工具来投奔了。交給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把他骇得说不出话来:1200根皮腰带。这出手和气魄,一下就把皮匠給彻底折服了,油然产生了“跟着短毛老爷永远有饭吃”的朴素观念。

    武装带是用牛皮做仿德式y带,在观摩了魏爱文的复刻版y带之后皮匠认为做这个很容易,他全家上阵的话能一天做10条不成问题。y带上的金属扣件则是由机械组用熟铁直接冲压出来的,都没舍得用钢。不过魏爱文还是用一包烟的代价給自己留了些私活――一小部分是用得是黄铜。

    林福惴惴不安的站在办公室门前。这个盐场村的橄榄球明星这次也入伍了。虽然席亚洲并没有給村委会派名额,只是要求他们派几个人来示范,但是村委会经过商量,决定还是让这几个示范民兵入伍,以表达盐场村紧跟“首长”们闹革命的决心――这词是和杜雯学来得,至于什么是革命,几个人都不知道――盐场村没读书人,否则一定会被这个词吓得半死。

    林福个子不算高,大概165左右,不过在当时的人当中已经属于相当不错,长期的橄榄球锻炼又让他身材魁梧结实,他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一名基准兵。此刻他全身都按未来新军的装备模式穿戴整齐,准备給计委和军委会的全体人员审阅。

    “林福,进来吧。”门里面传来了马总参谋长的声音。林福不知道参谋长是什么意思,但是校场是他最大这个还明白的。赶紧一推门走了进去,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里面是一个大房间,摆成马蹄形的长条桌子,十几个“首长”坐着都盯着中间的他看,好像戏里面三堂会审的模样。

    林福学着魏爱文教的礼仪,敬了个礼,大声说:

    “报告!陆军教导营一连一排一班,基准兵林福奉命前来报到!”

    魏爱文站起来还了个礼:“稍息!”

    “是!”

    一番对答,有模有样,这一周多的训练没白费。大家都有了赞赏的眼神。只见眼前的这个士兵,手持元年式米尼步枪,上着元年式三棱刺刀,身穿元年式军装,牛皮仿德式y带,腰间是一大一小两个子弹盒。看起来很是威武。

    “这是仿制日军大正11年式子弹盒。尺寸有所改变。”魏爱文做着讲解,“牛皮质地,分大小两种,大得是存放纸包弹药的,每盒60发。小盒子用来装火帽。”火帽比较敏感,所以不能和纸包弹放在一起。弹药盒在设计的时候也考虑到了未来容纳金属定装弹的可能性,尺寸是通用的。

    “这是水壶。”魏爱文指着林福腰间的一个圆筒形的东西,“是用竹筒做得。软木塞子。外面加上网绳套就能方便的拴在腰间了。看起来是不是有点象德军的防毒面具盒?”

    这么一说,倒的确有点象。大家都点了点头。魏爱文似乎对这点“德军元素”很得意。

    腰带上有一只布制的手榴弹包,里面装着化工组制造的竹壳手榴弹――虽然威力差点,不过声势不错,可以唬人。

    林福身上背着一只奇特的背包,与其说背包倒不如说象个扁扁的小箱子。这就是新开发出来的制式背箱,受得是当地群众普遍采用的背篓的启发,用细藤编成,内里糊着刷过桐油布,上面有盖子,可防水。形状是椭圆形,附带有符合人体工学的背架。

    这个全新开发的背篓即符合他们目前的工业能力,又比传统的包裹要好用的多,算是穿越之后结合现代科技理念和当代生产力水平结合出来的新产品。

    新军已经训练半个个月了,马千瞩见魏爱文没有一点开始政治训练的意思,有些急了:”我说小魏啊,你什么时候给大家做政治训练哪?你下连都两周了了,别的连早都行动起来了,你可是教导营的基准连,要带好头哇!”

    魏爱文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马总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今天晚上就开会,保证让你满意!”

    “真的?你可得好好搞啊!”马千瞩半信半疑,不再追问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实这些日子来,魏爱文可没闲着。为了好好开展工作,他可是绞尽了脑汁。不但深入连里,了解战士们的状况,还做了“侦察”工作,观摩别的连进行政治训练。他发现新军里政治训练不外乎这几种方式:讲演,领导讲话,做政治报告;讲课,识字运动……魏爱文灵机闪现:我何不搞点复古创新呢?

    天渐渐黑下来了,夜幕上星光闪烁。在这里,并不像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即使在夜里,路灯也亮着,高楼里,家家户户点着电灯,电视,映得天空发白,星星也只能看到最亮的几颗;大气污染也很严重,天总雾蒙蒙的,让人感到一种憋闷,有时夜里向工业区望去,天都有些发红。驻地也没有人舍得点灯,耗费昂贵的电能,主要除了看av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农民们早早就睡下了。周围一片漆黑,半个月亮刚刚从东边冒出来,放出了银色的光辉,头顶上东西走向的银河白亮亮的一大条,无数星星密密麻麻,大部分集中在银河中,竟能看得出一种层次感。魏爱文仰望着星空,十分惊奇,城里长大的孩子可从未见过如此景观!

    新兵们都已集合好,露天里战战兢兢的围坐在一起。临高地处亚热带气候区,冬季气温也在二十摄氏度之上,点篝火稍微有些热了,就在中间放了一盏洋油灯。红色的火苗在棉芯上跳动,灰黑色的烟窜起,熏得铜提手上黑得越发锃亮。

    火光映在战士们的脸上,大家很好奇,今天通知新来的“首长”把总要给大家做政治训练,会是什么内容呢?

    魏爱文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开口道:“今天把大家集合到这里,是想做个政治训练,开个主题连会,主题就是昨天、今天、明天,请大家实话实说,畅所欲言,谈谈自己过去的遭遇,说说现在的情况,再畅想一下未来。

    大家面面相觑,这是什么玩意?大家不知怎么办才好,也没有人开口,场面一下子冷清起来,十分安静。

    魏爱文料到了这种情况,新事物被接受是要经历一个过程的嘛!当下他便开口道:“那就从我开始好了。”魏爱文早想好了,自己借此机会编一段过去的经历,传扬出去,来消除他和士兵们之间的隔阂。

    “我先给大家唱支歌吧!”说着,魏爱文微微抬起头,望着东方天边的月亮,做了个深呼吸,酝酿了一下感情,便轻轻开口唱道:

    “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咱们连里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万恶的地主,欠下穷人血泪仇。千头万绪,千头万绪涌上了我的心。流不尽的心酸泪,挂在心。不忘那一年,北风刺骨凉。地主闯进我的家,狗腿子一大帮。说我们欠他的债,又说我们欠他的粮。地主逼债,地主逼债好像个活阎王。不忘那一年,爹爹病在床。地主逼他做长工,泪得吐血浆。瘦得皮包骨,病得脸发黄。地主黑心,地主黑心逼死了我爹娘。不忘那一年,苦难没有头。走投无路入虎口,给地主去放牛。半夜就起身,归来落日头。可怜我这孤儿,向谁呼救?”

    低沉的嗓音,加上带着哭腔,颤抖的歌声,端的是如泣如诉如悲啼。战士们不禁起了共鸣,有的想起自己的身世,眼圈红了,甚至还有人小声抽泣起来。

    魏爱文自己也感到心灵上的震撼。此情,此景,都让他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沉重感。想当初,在网上见到这首歌,自己还觉得歌词挺好玩,也跟着学唱,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唉,那时唱起来并没感到这歌里体现的悲凉,凄苦,愤恨,看大家的反映,知道这些兄弟们普通话没有白学。

    有人握住了魏爱文的手,是一起来的穿越众王涛,他是北方人,人高马大,在一群矮小的土著当中看起来威风凛凛,此人因为是培训师出身,特别会讲故事瞎掰。特意安排在队伍里做配合用。他轻声说道:“连长别难过,咱们连就是你的家,大家都是你的兄弟,都是你的亲人。”

    王涛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抽了抽鼻子,也说起了往事:“我家本来有十来亩地,地是好地,打下来够我一家四口过一年了。那张举人相中了我们家的地,非要买下来不可。我爹说啥也不卖,那可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呀!那地主便总想找机会占了我家的田。有一年,我家的牛没看住,在地主家的坟地里啃了几口青草。地主硬说坏了他家的风水,把我爹抓去,好一顿毒打。我爹年纪大了,经不起,抬回家三天头上就就――”王涛说着说着,嗓子眼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下去了,神色悲戚,眼睛里似乎要流下泪来。好半晌他才缓过气来,“我娘身体本就不大好,着一惊吓,没过两天也也随着我爹去了!”他终于忍不住了,泪水顺着他黝黑的面颊滚落下来,把个魏爱文看得目瞪口呆,老兄你不会是北电或者中戏出身的吧?

    “过了不久,有一天他家房子失火,诬赖是我烧的,要抓我告官。穷人家跟地主打官司怎么赢得了?!我一急,连夜跑了。到了县城后来托人回家看看,才知道我家的田被张举人占了,我小妹妹被他抓了去,当了丫鬟,说是赔偿他的损失,后来也不知被这个畜生卖到哪里去了。我的小妹妹,她……”王涛泣不成声。

    强!看着王涛的表演,魏爱文暗自佩服。

    一个小战士再也忍不住了,愤然道:“真是丧尽天良!”

    “我以前给我们乡陈云开当长工,放鸭子。这个黑心的家伙!有只小鸭子给黄鼠狼叼了去,他用皮鞭子狠狠抽了我一顿,还按丢了一只大鸭子给记上了账。平日里我吃的是他家的剩菜馊饭,还不得饱哩,他却全按好菜饭记上了账。天凉,我要是病了就没法给他赶活了,他就装模做样拿了两件没人穿的破旧衫裤给我穿,回头他就按新衫裤给记了账。有时我病的厉害,发着烧也咬紧牙关给他放鸭子,他竟全记上因病缺工!年关到了,他一亮账本,我反倒欠了他的钱!我跟他评理,他不听;我气的直哭他还假惺惺的说:舍不得离开我吗?那明年接着干吧。真是气死人了!!”小战士咬牙切齿,两眼映着油灯的光亮,真像是要喷出火来。

    有了开头的,战士们也放开了,纷纷站起来,争先恐后的倾倒心里的苦水。一个赛一个。

    “我是个军户,说起来祖上还是个小旗呢。可这好几代人都是給军官老爷当不要钱的佣工!哪里还有什么袍泽之情,干活不要说怠慢,就是动作慢点也是打个半死,打死了就拖出去,没人问,也没人敢问。外面死个人还得报个官呢,卫所里就同死条狗一样。人都说州县官府黑,不知道卫所里比外面黑不知道多少倍!”

    魏爱文知道他是军户出身,因为要消除一下这些老百姓对官军的畏惧感,故意问:“那一打仗还了得?”

    “打仗?”那军户苦笑道,“就我们这些军户,穿裤子都露腚,还和人打仗?我们比老百姓还不如,镇台招兵老百姓还能落点钱米,我们这些军户连安家钱粮都給百户千户们吞个一干二净,去了镇台上也就吃碗饭,混不上亲兵家丁的,连饿死的都有。”他啐了一口,“鬼儿子才替官家卖命呢!”

    他越说越来劲:“官军,说好听带个官,比土匪还不如。祸害老百姓比谁都狠,打起仗来比谁都耸。”

    “是啊是啊,我就是北方逃过来的。”王涛赶紧来下眼药,“听说辽东和鞑子打仗,几千人楞是打过不过几百人鞑子,最惨的是居然十几个鞑子追几百官军,逃命的人活活被追得累死。就这幅模样,这仗还打个屁啊。我一个同宗兄弟前几年实在活不下去了,去投了辽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着还擦拭了几滴眼泪。

    “唉,哪家不是这样,要不是官府逼得紧,把我们穷人逼得没了活路,谁愿意铤而走险。我们一家千里迢迢到琼州来。原以为这里荒地多,总能混个温饱,哪晓得这里的田也不好种,没水浇地,只好地主买水,比老家种地苦好几倍都不止!活生生就把一家人都給坑没了。成了一条光棍!”

    “还是这里的老爷好。”王涛又借机发挥起来,“我逃到这里給老爷们扛活,吃得饱穿得暖。老爷们还給发工钱。我们公社干得好的兄弟都住了楼房了!”

    “楼房?就是短毛老爷们住得那种砖楼?瞎说吧。”有人表示不相信。

    “瞎说?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公社看看!”

    “要是真得就好了,我也不要什么楼房,有个遮风避雨的小屋子就满意了。”有个新兵一脸神往的说。

    “是真得。”这是个从公社入伍的兵,“不过得有职工资格才行。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当兵的,一当兵就是职工了。”

    “还有自留地能够种田呢。”公社的兵对自留地特别有兴趣。

    “这些我们也能有吗?”有人怯声问。

    注:本章情节由sb论坛的魏爱文提供。略做扩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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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一切都不是梦想,”魏爱文开始勾勒起未来的画卷:“大家在这里一个月了,日子过得怎么样?”

    “没得说,又发新衣服,饭菜又多又好,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使去!”

    “还給鞋子穿,第一次发鞋我都舍不得穿,过去哪穿过这样好的鞋子。”有个战士在抹眼泪,“后来首长说非穿不可,坏了还給发。都活了二十多年,没穿过一双好鞋――”说着哭了起来,泣不成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其实这所谓的好鞋连布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草鞋上缝了个布底,鞋帮上也纳了布条,穿起来比纯粹的草鞋要舒服一点。

    “可是――”魏爱文语气一转,“我们穷人过上好日子了,那些地主老爷、千户指挥、强盗土匪的,会这么眼睁睁得看着咱们享福吗?就象你,以为来琼州开荒就能过好日子,结果呢?”

    大家的眼睛一下都瞪圆了。王涛一看火候到了,马上作咬牙切齿状:

    “不行,我们的劳动果实,决不能让他们白白抢去了!”

    “没错!”魏爱文提起了嗓音,“我们老百姓,祖祖辈辈都被大户官老爷们欺负,他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没钱就抢我们的小民的。过去我们没有主心骨,只好眼泪往肚子里流,现在有了短毛老爷为我们撑腰,有大铁船、快枪,我们自己手里也有了刀枪,还能不能让他们为非作歹?!”

    “那得问问我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王涛做豪迈状,摆出一个《红灯记》里李玉和的造型。

    “不答应!”群众的情绪果然被调动起来了。连里几个公社来的兵属于既得利益者,最有感触。

    “如果他们要硬夺呢。”

    “那就打他个娘!”

    ……

    魏爱文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大家就能扬眉吐气,生活也好了,不用挖野菜充饥,天天都能吃到白米饭、鱼肉,有好衣服好鞋子穿。到处都盖楼房,安空调,冬暖夏。还有电灯,点起来满屋都亮堂堂的,比这煤油灯好上万倍。孩子们都能上学,念书,义务教育咱们国家也富强起来了,载人航天飞船也成功了,还申办奥运会呢!嗯反正这一切都回实现的。”魏爱文暗暗叫苦,刚才太兴奋了,嘴一下子就没把门的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下子都说了出去。好在大家对“空调”,“奥运会”一类的词没什么反应,倒是对不必吃野菜的生活相当神往。

    散会了,马千瞩拉魏爱文,竖起大拇指:“嘿,小魏!你真行!这会开得太成功了。大家一起回忆过去,没有不咬牙痛恨的,你这么一搞,起码都是咱们的人了。”

    魏爱文满脸得意:“这,小菜一碟!等以后的,我还有更多的点子呢!”

    心中满是眼泪:我那最后的可乐,都换了这些东西了……于鄂水,你太禽兽了!

    第二天,魏爱文的这套东西就被马千瞩编写成了材料,分发給各连连长学习。王涛这个穿越众也不得不暂时被赶出了宿舍区――他现在不算“首长”了,身份就是教导营一连士兵。各连开主题会都把他叫去做报告。这王涛是培训师出身,靠得就是嘴皮吃饭,他又业余学过评书,说起事来不仅声情并茂,而且还经常下扣子,套得大伙欲罢不能。他的剧本越编越复杂,最后马千瞩不得不提醒他别闹得太离谱了。

    但是光用这样的忆苦思甜教育法还略嫌不足,马千瞩根据席亚洲等人在盐场村的经验,组织人手编写了一本小册子,重点围绕穿越者的口号“铲强除恶,保境安民”做文章。同时在公社出身的士兵里挑选了几个比较活络的人,专门进行了政治培训。

    “政治工作的核心在于培养对我们的忠诚。”马千瞩在新军军官会议上强调这一点。“我个人认为老百姓并不见得很热爱官府,官府对他们来说只是必须服从的威权,而不是我们概念中的国家。”

    培养忠诚当然不能靠几句口号,不管什么政治理论,都没有人维护自己的利益来得有效。抗战一结束,共产党就在解放区里大规模搞土改,从而掌握了民心,使得自己有了稳定的根据地和源源不绝的兵源。这个比说一千一万遍阶级觉悟都来得有效。

    供给新军远远超越当地老百姓甚至公社社员都要高的生活标准,他们就会对这样的生活充满留恋感,把穿越者当成他们的大恩人。一旦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就会为穿越众出生入死。对毫无根基,更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穿越者来说,诱之以利是最有效也最快的办法。

    至于马千瞩的士兵委员会之类的组织,在穿越者们的一手包办之下也算是勉强成立了,虽然多数人都对这样的士兵民主持怀疑态度――不少人还举了反例。但是马千瞩依然坚持要搞。原因自然是因为三湾改编之后,士兵委员会和支部建在连上一样,都起了改造旧军队的神奇作用――差不多就和开金手指一样。

    既然对国民革命军这样的旧军队有效,那么他们完全从白纸上画出来的新军队同样会有效。

    马千瞩自然不能搞支部建在连上这套,否则执委会里的右派非吃了他不可。不过士兵委员会有民主的大旗作为虎皮,谁都奈何不得。为了表示他对此事的重视,他自己兼任营级士兵委员会主任。

    士兵委员会的任务主要有五项:一是参加军队管理;二是维持纪律;三是监督连队经济;四是作群众运动;五是作士兵政治教育工作。

    其体制完全模仿红军时代的士兵委员会,最低层设置在连,全连士兵大会选举5至7人或9人为连士委执委,推主任一人。营按每5人举一代表组成全营士兵委员会,推举11人至13人组织营士执委,推举1人为主任。以此类推,各士委不设常委机关。

    士委会与军事机关的关系,士委只能对于某个问题建议或质问,而不能直接去干涉和处理。士兵开会时,主官必须在场,不得召开闭门会议。在战时,军事主官可以暂停士兵委员会的各种活动,以防止了极端民主化。

    当然现在穿越者一手包办的士兵委员会还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民主不民主概念,反正“首长”们要求他们选举,就选举了,至于选举了干什么,怎么干,都是一头雾水。马千瞩知道这玩意目前阶段徒有其表,但是他不喜欢“民主得有基础”这样的论调--有时候也得搞搞夹生饭。

    穿越者们决定让新军士兵从最简单的自我管理开始,包括班里的内务整理安排,打扫卫生,管理伙食。士兵群众的利益得到了保障,有了当家作主的感觉,热情就会激发起来,对部队建设的责任感也会加强。

    田凉从博铺的检疫营里給放了出来。在检疫营的这些日子他每天上课认字,干些简单的手工活,身子骨也结实起来,每天送到营地里給他们当阅读材料的“课本”也能看个大概了。田凉心里挺高兴,看来这边的老爷是要提拔他们了――最少也是个管事什么的,要不当个奴才没必要认字。

    平时闲暇的时候,就是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伙伴坐在铁丝网后面,看一水之隔的训练场上的热闹场面。他在营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是三兄弟,都性阮,到这里之后按排行給取名为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

    现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买他们的老爷根本不是一个财主之流的人物――有财主自己练兵的么?乡下有乡勇,这他是知道的――田凉流浪的时候没少吃过这些人的亏,也见过他们在道路上抢劫落单的商旅,但那些土包子怎么能和这训练场上的人相比?田凉在广州的时候见过营兵操练,那也算是官军的精锐了,但是和对面校场上的士兵比,总觉得不如这边的精神。

    那些兵都光着头,穿着短衣,浑身上下都透着精干利索,走起队形来整齐划一,连腿抬出去都是一线直,操练起来还整天喊着口号。这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虽然有些奇怪――兵都扛着木棍操练,难道这么有钱的老爷配不了几根长矛?

    最奇怪的还是这里明明不下雨,却总是能听到打雷的声音,有时候一天之中接连不断,后来才听人说,那是老爷们在放大炮。老爷们还有大炮?这让他们愈发不能理解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被叫起来,带上东西。要分配去处了。

    男孩子们,年龄在13岁以下的,去处是“初小”,据说哪里是读书的地方,田凉已经十五了,自然轮不到去,超过13岁的,算术好或者表现出其他天份的人被送进了“技术学校”,他们这一拨没啥天赋特长的,全数扫进了“军政学校”。

    这个由马千瞩提议开办的学校没有校舍,孩子们统一都发了套军装,编进了教导营的“学兵队”里,也跟着大人杠着木棍去一二一了。

    田凉想知道郭芙給安排去了哪里,但是女孩子们分配是在另一天,后来他才从送饭的大妈那里打听到,13岁以下的女孩子也去了“初小”,其他的都进了“技术学校”。

    “听说在学校学了本事之后就要分给‘首长’们做丫环。”大妈好像还很羡慕的样子,“都是有福气的孩子呢。”

    军政学校学兵队的日子和在检疫营没什么两样,日子过得一板一眼。早晨5点和教导营的士兵一起起床跑步。只不过教导营是越野跑5公里,他们就是绕着校场跑十圈。

    上午是学习的时间,继续他们在检疫营地里的学习,包括识字和算术。比起在检疫营地里是盐场村的“假髡”上课,现在上课的都是“真髡”了,孩子们也学会了其他人对这些澳洲老爷的们的称呼:“首长”。

    “首长”们上得课比简单的识字和算术要有趣的多,有人来教他们看一种亮晶晶的小圆盘子,上面有许多算术课上学过的阿拉伯数字,还有两个不住滴答滴答发出声音走动的针。据上课的“首长”说,这叫“钟表”,是用来记时的,看这个就能知道现在的具体时辰是多少。比起更香、更漏、日冕这样的东西真是又方便又准确[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个真是宝贝,我们家乡的黄老爷都没有!他可是县里的头号绅户。”

    “你们那的黄老爷算什么?”上课的“首长”不屑一顾的撇了下嘴,“就是北京的皇宫里也找不到。”

    “那不成了稀世珍宝了?要是把这个进贡給皇帝,首长们不就能当大官了。”

    萧子山无奈的笑了下,老百姓的话语里往往有他们最朴素的认识:好东西就得是皇帝享用的。千百年来中国式皇朝无偿的掠夺了他们所统治下的最好的东西来供一家一姓享用。甚至任何东西只要一沾到“贡品”的边,就是一种品质的保证。

    “钟表的用处是更精确的掌握时间,”萧子山把话题从宝物上转移开,“过去大家只能看日头,或者听打更、鼓楼打鼓、午炮之类的方法才能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了钟表,就可以随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又用了多少时间。”

    “知道了有什么用处呢?”有人提问了,“过去我給财主放牛,都是一去一天的,天亮了出去,天黑前回来就是。”

    “你们现在只要记得如何看时间,至于具体有什么用处,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萧子山知道这个很难和400年前的少年儿童说明白。除了研究天文历法的专业人士,传统的农业社会很少需要精确的时间,精确的时间掌握是近代科学的需求。

    这一阶段属于“普及教育”。比起更加复杂高深的科学知识,尽快的让这些新人适应穿越者使用的度量衡、时间单位和习惯用语更重要一些,只有在交流上完全没有障碍了,才能有效的被驱使。

    下午则是操练的时间,他们和新兵一样,最主要的就是进行队列训练,因为有了检疫营里的40天普通话教学,教官的命令他们是听得懂的,虽然有人还是左右不分,但是象新兵那样因为听不懂命令而被拉出来挨揍的人就少多了。

    晚上和新兵们一样,是政治教育,反复洗脑,同时还讲授一些额外的知识。

    比起一般的新兵,他们除了文化课的课程更多――新兵只在晚上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上些简单的识字算术课程而已。马千瞩虽然对这些孩子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他决定暂时不给予他们过多的特殊化教育,让他们在教导营这个集体中好好的锤炼一番,再看看哪些人适合成为未来的中坚力量。

    田凉学得很辛苦,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在检疫营地就因为学习太差挨过好多次打,现在学得更惨了,最后在分科考试的时候就落到了步兵科去。阮家三兄弟学习成绩突出,被选进了炮兵科。某天来了个穿蓝衣服的“首长”,在得知阮家三兄弟是渔民家庭出身之后,他们就成了“海军”,大约是“水师”之类的地方。

    之后他们就就分班了。阮家兄弟现在埋头于学习火炮诸元表和各类射击方法的掌握上,每个上午都要推着大炮到处跑,把操炮动作一遍一遍的反复练习。最可笑的学着套炮车,火炮的炮车和炮身都要用专门的牵引皮带快速的套上牵引马,小得炮套一匹就够了,最大的炮要套8匹。为了更好的熟悉马性,学习炮术的人每隔几天都要去农庄伺候马匹。至于下午,要学习使用计算尺、规尺,测量仪这些器材。

    田凉则练习扛着木枪的方法,批上藤甲分列进行刺杀、带领班进行队形变换,挖壕沟,堆土垒,筑墙。

    每隔几天,教官们就会带着大家出去行军,路上不断的对假想的目标进行各种科目的训练,有时候是短途的冲锋,不但的要跑得快,还要在冲进敌人阵地的时候刺杀对方。

    最惨的是武装越野,全体背着几十公斤的东西在山间小路或者田埂上小跑上15公里,在规定时间内抵达之后容不得休息,马上开始修筑工事,然后分成两拨进行对抗,对抗的课目有射击――用木枪,这些枪已经不在是加了配重石块的木棍了,而是灌了铁的训练枪,除了不能射击,枪管、火门、刺刀座一应俱全。在模拟的射击的时候,士兵们要完全按照前膛步枪的发射步骤:咬破教练弹的弹壳,装弹药,上火帽,一个动作也不能少,教官还会批评动作不标准。射击之后,还会有双方的刺刀格斗和肉搏战。这种战斗直到一方把另一方驱逐出阵地才算结束。失利的一方要负责晚上的宿营地搭建和做饭。有时候这样的对抗训练会变成假戏真做,往往会有不少鼻青脸肿,甚至被打破头和骨折的伤员出现。

    这个时候,由卫生组的人带队的实习女护士们就会发挥作用,这些伤员成了她们最好的实习标本。那些所谓进了“技术学校”的女孩子,其实扫数都成了卫生组护士培训班的学生,时袅仁还打算从中培养出若干合格的医生出来,他已经选了几个特别聪慧的女孩子,开始秘密的教她们一种古怪的语言:拉丁语。

    这些见习女护士们没什么器材药品,她们身上背的制式红十字医药箱尽管仿制的是400年后的最新版本,里面基本上是空空如野。除了酒精、脱脂棉、夹板、缝合针线和一些简单的中药制剂之外就没什么好用的东西了――所有的现代药物都由卫生组的大夫自己掌握。好在这年头能活到十几岁的人都是达尔文法则下的强者。身体素质都算不错。稍微处理下,休养几天就好了。

    田凉在一次演习中看到了郭芙,她现在也穿着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头发却已经留了起来,还戴了一顶无檐圆形软帽,袖子上还有个奇怪的刺绣的臂章:一条蓝色的蛇缠在木棍上――每个“护士”的袖子上都有。

    田凉在这次演习中特别的拼命,期望自己能得点啥小伤,能和郭芙见个面说说话,但是他那次的无比勇猛倒让对手去了卫生队,自己却完好无损。只好懊恼的远远得看着郭芙。

    等到他们已经慢慢的适应这样的训练,教官们又玩出了夜间集合的花样,深更半夜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紧急集合,十分钟之内没装备齐全到校场的,全都被罚绕场跑10圈。如果这样也还好,最可怕的是有时候还会进行夜间拉练,每个人的背上都拴上一条白布条,然后一个挨一个的夜间行军。

    古代军队极少进行夜战,一是古代通讯联络手段落后,夜间行军都很难控制队伍行进方向,更不用说进行战斗了;二来古人很少有现在这样完备的地图可供参考,如果没有合适的向导,即使白天也会迷路,更何况晚上。

    正是因为古代军队对夜间战斗持回避的态度,穿越者才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对数量占劣势,但是在训练上占优势的新军来说,夜战是有效的抵消敌人数量优势最好战术。

    夜间训练不仅仅是行军走路,他们还要学会在夜暗环境下分成班组进行战术机动,完全靠哨子和笛子和喇叭进行联系协调,必要时候也用起花箭。红军和八路军当年也没有步话机,一样在夜战中如鱼得水。

    然后就是野外生存课了,本来北炜准备的训练大纲里从海南这样的热带、亚热带一直讲到白雪飘飘的北国,但是考虑到二三年内大家还不会去东北发展,还是以本地和华南作为讲授重点。幻灯片在讲授中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别是在讲授识别各种植物、动物的时候,先用图片示例,再到野外实地察看。接着还教了如何使用指南针,怎么在野外辨别方向,预测气候,搭建临时住所,卫生救护……最后士兵们以班为单位派进山去生活十天,期间还要完成一系列的任务。每人可带一把匕首、一斤生米和若干盐。为了防止这些新兵在野外训练的时候乘机祸害老百姓,北炜带着他的特种小队负责监视,顺便也給自己的队伍练练兵。

    当他们经受了这一切,被证明完全适应了军队生活之后,射击训练才正式展开。

    枪支,即使是前装线膛枪,也是在这个时空里最有强大的步兵武器,穿越者必须确保持有它们的人忠诚可靠。

    有些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中途要求退出,这样的人会被安排到公社作为劳工使用,但是他们必须双倍的偿还穿越者給的安家钱粮、军饷和伙食,在没有还清这笔债务之前,不能脱离公社,除了基本口粮外没有任何的报酬。[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至于逃走的,穿越者强大的通讯和夜视能力使得黑夜和距离都无法成为逃兵的掩护,抓回来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发到采石场和砖瓦厂去当苦力。

    不过,情况比马千瞩预料的要好,无论是逃兵还是要求退出的,前后不到二十人。绝大多数人都坚持下来了。

    主持射击训练的是李运兴,他在省射击队当过射击运动员,这方面比较熟悉。为了主持训练,他自己领了一支步枪和100发弹药,连着打了一周,基本上把米尼步枪的射击性能摸熟了。

    前装线膛枪的射击精度还是比较好的,这批枪都是在穿越前制造的,材料好,工艺精,还经过校准,李运兴打了几发之后马上就找到了手感。

    他先从最基本的持枪、据枪动作开始校正,然后再练习端枪瞄准时的稳定性。一切都合格了之后才开始射击训练。

    米尼步枪发到手的那天引起了士兵们的很大轰动,这种枪和他们能够见识到的各种火器都不一样,枪身乌蓝色的,泛着幽光,所有的部件都很光洁,没有铁器制品惯有的毛糙感。配着皮套的三棱刺刀闪闪发亮。皮子弹盒里是用黄色粗纸包着的子弹。还有个黄澄澄的小铜片,这个据说叫火帽。

    枪沉甸甸的,但是比他们平日里用的训练枪要轻一些,各个部位的尺寸都造得大小合适,用过鸟铳、三眼铳和其他各种火门枪的人都觉得这枪非常精巧称手,用着一点不别扭。

    第一次实弹射击的时候,步枪爆发出来浓烟、强烈的硝烟味和枪托的沉重的后坐力都让许多第一次拿枪的泥腿子们深刻体会到了手中武器的威力。铅弹在厚厚的木靶上的穿透力更是让他们咂舌--传统的鸟铳打的铁砂,用厚一点的木门板就能挡住。

    为了增强他们对手中武器的信心,李运兴还说服了马千瞩,从库存里搞来一副铁甲,当场试射,在200米外一枪打了个对穿,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娘的,这样铁甲不就啥用也没有了?”林福摸着铠甲上还在冒烟的小洞。“打仗也太容易了。”

    “那咱们还不是天下无敌了,就站在哪里打枪,谁也冲不过来。”战士们都兴奋的嗷嗷叫。士气值猛增。

    “天下无敌还谈不上,”李运兴说道,“但是我们有很大优势。比敌人打的远,打的准,又打得快,骑兵也好,弓箭手也好,都没法对我们有威胁。

    “但是敌人有大队骑兵的话,光放枪还是不行的。这枪最远能打400米,骑兵花不了1分钟就能冲过来,你们1分钟里能开几枪?”

    “三四枪吧。”

    “如果我们人少,对方人多,1分钟里大家开了三四枪,敌人没被打跑,这时候怎么办?”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内中一个汉子,原本一直不说话,这时才插话道:“用长矛逼住。全体成方阵,外面有长矛手护卫,里面是火枪手。”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办法。”李运兴倒不意外这个建议――这个方法不算很稀罕,明代也有类似的战法:长矛手掩护火器射手,更有升级版,用战车列阵掩护火器的。“还有没有更好的呢?”

    “三叠阵。”汉子又说了,“火枪手分三排,轮番射击,这样一分钟就不止打3~4次了,可以连绵不绝。”

    “不错,不错,你从哪里知道的?”李运兴大为惊讶,这个“三段击”一向被视为穿越秘法,没料到明代人早就有这样的概念了。转而一想,既然日本战国时代能搞出这套战术,大明也不会想不出来。

    “小的在京城看过京营操练。”

    “有眼光,叫什么名字?”

    汉子啪的来了个非驴非马的立正抱拳:“小的黄熊,北直隶河间人。”

    “好,下操后到司令部来。”

    “是!”

    训练射击倒还容易,把枪支维护的概念灌输給他们才不容易。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枪支是需要维护的,第一天射击训练结束后,尽管要求事后对枪管进行清理,但是在随后的晚间突击检查中,发现只有极少数的士兵按要求清理了枪支。

    古代对火器的保养方面并不重视,也没有火器没保养具体要求和规范,大炮在露天最多就是用些遮盖而已,鸟铳之类的东西,本身质量低劣,弄伤自己的可能性比打到敌人更大,士兵不爱用,更妄谈保养了。

    前膛枪即用残渣较多的黑火yao又有包弹药的纸,对枪支保养的要求更高,李运兴不得不在每次射击训练之后都进行强制性的保养工作,手把手的教每个士兵进行枪支保养。每个人枪都要验过之后才能解散。接着这个任务又下达給各班班长执行,采取层层检查制度,李运兴检查班长的枪,班长检查班里每个士兵的枪。配合严厉的惩罚制度,总算把擦枪的习惯建立起来了。虽然还是得了不少烦言,认为“首长”多此一举。

    马千瞩不止一次从安插在士兵中的眼线中得到这样的汇报:擦枪管就是浪费,有残渣把枪管倒倒干净不就是了,反正不擦干净也打得响。

    也有人说这些澳洲海商,都有些“独”,就知道认死理,样样都有规矩,不象本地人那么会变通。

    马千瞩看到这样的士兵心理汇报,不由得想起了改革开放之初合资企业的中国员工们对外方的议论――两者倒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田凉在射击训练里一样混得是个中下水平,李运兴定的考核标准是100米距离内10次射击上靶6次就算合格了,田凉第一次考核只中了三枪,等到第三次补考才算勉强及格。

    但是也有很强的人,阮家三兄弟的都在第一次考核中就得了良好。一个原先的苟家庄团丁杨增得了唯一的一个全优:十枪全中。

    “枪法真不错!”李运兴兴奋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谢谢首长。”杨增来了个标准的立正,“小的原本是打猎的。”

    “打猎的?怪不得你的眼力好。”

    “不是,小得过去就用过这样的鸟铳。”

    “哦?”李运兴来了兴趣。

    “过去我在苟老爷,不,苟大家当团丁的时候――”他赶快纠正了自己的说法,“有次海贼们送来批货色,里面有几十支这样的枪。”他比划着,“不过没首长们的枪好用,要点火绳,拿着也重。”

    李运兴想起来了,从苟家庄缴获的武器里是有一些洋货的,其中就有一批火绳枪,根据几位历史方面的人士考究,应该是英国产的。

    “那枪比庄里原来的鸟铳好用多了,打得也准。不过庄丁们吃过鸟铳的亏,都不爱用。苟老爷,苟大见我喜欢就給了一支,我没事就打鸟玩,这样就熟了。”

    “你打枪这么准,苟大对你一定另眼相看吧?”

    杨增面上露出一丝难堪的神情,他自从在苟家庄被俘,到了百仞城,翻来覆去的审问了好多天,又劳动改造了一段日子,因为没有劣迹,又属于主动弃械投降的,就給安排到公社干活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了解到这群“髡贼”、“短毛”或者“澳洲海商”,最看重就是每个人的“历史问题”要清白,他在苟家当团丁这个“历史问题”显然是个污点。

    “回首长的话,”他小心翼翼的说,“小的不过是苟家庄的普通团丁罢了,虽然打枪准些,那苟大并不太高看小的――他还是喜欢那些枪棒刀剑上的功夫。”

    “枪棒刀剑再好,难得抵得住你的一火枪么?”李运兴对他所想一无所知,还以为他怀才不遇。

    “那得是老爷们用的枪才行――真是我做梦都没想到过,这枪能打这么远,打起来又准又快。”杨增说到枪支有些兴奋,“洋枪好虽然好,可是和这枪比就差得太远了。”

    “哦?你说说好在哪里呢?”李运兴自己对枪械和射击都有浓厚的兴趣,知道好的枪給人的感觉有多兴奋,他没想到在另一个时空也有这样的同好存在。

    “好处可太多了,但是小人以为最好的地方有二个,一是火帽,直接放上去就能打火,用不着专门放打火yao,安全好用;二是弹药都用纸包好,用着方便,份量也拿捏的准,平日里小的打枪都是拿火yao袋倒的,倒多少全凭手感,偶然也会倒多倒少,不象这样的纸包弹药来得准。”

    李运兴想这个人还真不简单,普通的士兵都是照章行事的按照教官的要求做,他还有能很多想法,这可是难能可贵的人才。

    “100米能百发百中了,200米呢?试试看?”

    “首长的吩咐,小的一定招办!”这番话加上抬头挺胸立正的动作,感觉十分违和。

    李运兴特意給了他一支带有j+标记的高精度米尼步枪,200米外的靶子是一个直径1.5米的圆形靶。杨增屏息凝神,又是十发十中。

    简直神了!李运兴十分惊讶,米尼步枪虽然也算是线膛枪,但是精度不能和后膛定装金属弹步枪相比。这个杨增不过有打火绳枪的经验,训练了一个月就能打出这个成绩,可算是极有天赋了。

    接着又把靶子移到了300米外,这次杨增有4枪脱靶。当靶子移动到400米外时,他还是命中了4枪。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可观。在场地的几个军委会的退伍军人都叫好了。就是拿56半射击,这个成绩也算不错了。

    “不错,你就都当狙击手吧。”李运兴为自己训练的队伍里出了这么号人物感到高兴。

    “谢首长提拔!”杨增不知道啥叫狙击手,但他直觉的认为这肯定对他有好处。

    他和其他几个射击成绩优秀的人一起被挑选出来,作为狙击手进行下一步的培训。魏爱文决定在步兵连之外组建一个猎兵排作为远距离精确射击支援。

    黄熊来到司令部办公室的时候,除了李运兴之外另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他认得,是本营的一个军官“魏首长”,还有一个“马首长”也经常在训练场露面,似乎是个大人物。

    他不认得的人是冉耀。李运兴一下操就在司令部办公室里給治安组打了电话。这个黄熊的见识显然不是老百姓所能有的,多半是个明军的军官。他得确认是不是个探子。

    最后还有一个来看热闹的东门吹雨,他现在事情不多,东门市的秩序也上了正规,经常跑到马千瞩这里来鬼混,还起草了不少参谋部章程之类的玩意,混了个挂名参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坐吧。”冉耀貌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谢谢首长。”“谢首长赐座!”黄熊又来一个立正――他好像特别好这个。

    众人看他举手投足,和一般新兵的确有所不同。

    “你当过官军吧?”冉耀劈头盖脸的直接问。

    “是!小人曾是蓟州镇把总。”他倒是一脸坦然。

    还是个明军军官。这倒有点出乎李运兴的意料。这次招兵,来了不少本地的逃亡军户。但是蓟州镇的把总和海南的卫所军户完全是两码事,前者是真正的军人,后者只是军事地主的农奴而已。差别实在太大。

    “既然是朝廷的军官,怎么千里迢迢跑到琼州来了?”

    黄熊犹豫了一下:“小人因为和上峰口角,无意中杀了对方。”

    还是个杀人犯。怪不得要潜逃得这么远。

    “为何起了冲突?”

    “还不是为了些钱粮。”黄熊苦笑一下,“朝廷一直欠饷,欠得都快让当兵的饿死了。上面拨些钱粮下来,也没有我们的份。我去讨要,就起了冲突。”

    理由倒也直白。但是冉耀知道如果是密探的话,过来投奔的理由自然都会编造的滴水不漏,他们身在海南,也无力去蓟州调查事情的真相。

    “为何投到我们这里来当兵?”

    黄熊道:“首长们是海外之人,和大明官府不相干,自然要投到这里来。”

    这话也没什么漏洞。几人对视一眼,马千瞩忽然问:

    “你觉得我们这些团练训得如何?”

    “大人们――首长们的练兵之法,标下向无所闻,不敢评论高下。”黄熊恭恭敬敬的说,“然而旬月之间,将乡间愚民训得知进退,懂阵法,已是极高明的了。对付乡间土匪已经绰绰有余。”

    马千瞩点点头,又随意问了些问题,这才叫他去了。

    “要不要留他?”冉耀低声问。

    如果保险起见,这个人不但不能用,最好还是直接咔嚓掉――他已经接受了穿越者的全套军事训练,如果真是密探的话,逃走之后就会把大量的底细都泄露給官府。

    魏爱文说:“我建议留着。以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的,万事总有个开始。这也不信,那也不信,我们还能用谁呢?”

    “万一是个探子呢?”李运兴有些犹豫。

    “要是探子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的暴露身份了。”冉耀说,“我个人觉得他说得是真话。”

    “你这话说得不唯物。”东门吹雨批评道。

    “啥叫唯物?要真得提高警惕,我们现在有这么多的劳工、民众,你能说个个都是可靠的?”

    “小魏说得对,我们不能总是缩在自己的小圈子里。”马千瞩下了决心,对冉耀说:“在他档案上注明‘控制使用’,找二个兵交叉监视他。”

    “好的,我这就安排。”

    “喂喂,”魏爱文叫了起来,“你们在教导营里安插探子,怎么我都不知道?”

    “这是由执委会垂直管理的,你看我们的通报就是了么。”冉耀敲了下桌子,上面还丢着一份本周的士兵动向的文件,“小魏,你的保密意识可不大好,这东西是有密级的,你就这么丢桌上?”

    “这里士兵是进不来的,连站岗都是我们自己负责,丢不了。再说屋子都有门锁。”魏爱文大大咧咧的说,“马总长,去看看我们的射击训练怎么样?”

    “好啊,去看看。”

    到现在为止,新军一共进行了100次射击,其中40发实弹,60次无弹丸射击,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19世纪对射击最重视的英国军队的新兵射击数量了――穿越者对自己的起家人马可以算是不惜血本了。

    一行人走到二连时,发现二连的士兵们正聚在一起。一个长的黑黑壮壮的士兵,正拿着一杆步枪,瞄准远处的一块石头。在他边边围了一大堆人。

    “乓”的一声。石头被打飞了。看来他们练的不错。这个兵魏爱文认得,正是李运兴发掘的射击尖子杨增。

    就在魏爱文想过去表杨两句时,东门吹雨抢在他前边走了过去。

    他对那个打枪的士兵说:“你,打的不错。”

    士兵嘿嘿笑了一下。

    “现在,你再打一次给我看看。”东门吹雨不紧不慢的说。

    士兵又打了一枪。正中目标。

    东门点点头,站在士兵身边。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支杰林德手枪,装上空弹,说:“再来一次。”

    士兵开始清理枪管,就在这里,东门朝天开了一枪。士兵手一抖动,有一些火yao撒在了外面。

    这个参谋部唯一的参谋开始催促:“快。”

    火yao总算进去了。在清理的期间,东门又开了两枪。

    士兵开始重新装弹了。

    “快。再快点。”

    东门手里的枪又响了。士兵的子弹掉了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装弹。快装弹!”东门在士兵的耳边叫喊着。

    士兵急急慌慌的从弹药包里摸出了另一发子弹。

    枪又响了。紧随其后的是他的催促:“快!动作再快些!”

    士兵哆哆嗦嗦的把子弹装进了枪管。

    又是一枪。大家能看到士兵装火帽时手在颤抖。

    “开枪,快开枪!”他还在继续。

    士兵终于完成了装弹的过程。

    “快。瞄准。射击!”他在手枪声中命令。

    士兵的枪响了。

    前方的石头没有反应。子弹打偏了。

    东门吹雨收起手枪,说:“继续练习。”

    大家都摇了摇头,枪是打得很准,可不是个士兵。

    离开人群后,魏爱文追上了他,气不过的说:

    “东门吹雨,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哪里过份?”

    “那个杨增,自从到了猎兵排,为了练习射击。下了多大工夫你知道吗?他现在是全营打的最准的士兵”

    “那与我无关。魏连长,请你记住。我们需要的是军人,不是射击运动员。”说着他看了一眼李运兴,“打仗不是在安静的射击馆里。”

    不等魏爱文回话他就走远了。

    魏爱文和李运兴一起开始讨厌起这个不近视去戴着眼镜的家伙了。

    更让魏爱文窝心的是,他那十分壮观的炮兵,居然连大炮带炮手分給海军一半!留給他们的只有9门12磅山地榴和几门6磅轻型加农炮,8磅加农炮和70mm的后膛炮都給海军分去了。这个结果也让自封的炮兵总监张柏林气歪了鼻子――他可是在炮兵上花了大量的心血。而李海平用在海军能敞开吃鱼这样的卑劣的物质勾引手段拉走了那些最好的炮手更是让他怒火攻心。

    “马总长,不带这样的吧!”张柏林气势汹汹,“我们陆军可是反围剿战斗的主力,你把大炮都給了海军,这仗还怎么打?”

    “对,对,还有教导营明明有四个步兵连的,凭什么海军分走一个连当什么‘海兵队’?执委会好海军那口我们也认了,陆军土海军洋嘛。但这太欺负人了!”

    马千瞩站了起来,说:“你们就知道要大炮!8磅加农炮就是給你,你有马拉吗?”

    “南海农庄里有――”

    “你还炮兵总监呢,你知道8磅炮要几匹马?”

    张柏林哑巴了,他还真不知道他那心爱的武器到底要多少马才能拉。

    “至少6匹!还得是中型马。”马千瞩敲了下桌子,“吴南海的农庄里总共才几匹马?”

    “用驴子也行――”张柏林继续他微弱的抵抗。

    “用驴子就只能拉12磅山地榴。一个山地榴弹炮连大炮加弹药车,光驴子就得給你配30头。吴南海倾家荡产都不够給你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张柏林彻底熄火了,魏爱文还在不依不饶那个海兵连的问题。

    “海兵连就是未来的海军水手,教导营本来只是代训。现在一个月满了,海军要他们上船训练了。”

    两个人在马千瞩那里挨了一顿说,灰溜溜的出来了。

    “海军真tmd欺负人!”魏爱文还是气愤难消。

    “他们仗着有丰城旅馆,收买了执委会的高官,太腐败了!”

    “我们找席营长说说去。”

    “席胖子?”张柏林干脆很不恭敬叫上了,“他和马千瞩是穿一条裤子的。”

    “其他几个人呢?白羽,应喻他们――”

    “我看也靠不住,那帮老军人一辈子都是‘听党的话’,到了这里就成了‘听执委会的话’。”

    “这么下去我们陆军会吃瘪的。”魏爱文对陆军的前途痛心疾首。

    “哼,我看得组织个团体维护我们陆军的权益了――这也是为了全体穿越众么!由着他们乱搞下去对穿越大业不利――海军现在有屁个用处,反围剿还不是靠我们?执委会这是本末倒置。听说营里的军官很多人都对执委会的决议不满――”

    “小声点,你说说看,具体怎么办?”

    4周的基础训练完成之后,陆军教导营正式成军了。虽然是一个营,但是因为属于示范部队的性质,合成化程度非常高,除了步兵、猎兵,还有炮兵和勤务部队。

    军委会制定的编制大体模仿18~19世纪初期的欧洲军队,营作为基本作战单位,每个步兵营编6个连,每个步兵排由3个班组成,每班9人,排30人。3个排组成1个连,每连100人。连编有旗手、鼓手和笛手,另有5人编制炊事班1个。

    现在的陆军教导营,只编入了3个步兵连,1个猎兵排,另外还有1个“掷弹兵排”。这个所谓“掷弹兵排”在此恢复了它的本意,而不是精锐步兵的意思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化工部门出品的1号手榴弹的杀伤力太小。为此又开发了更大号的4号弹。外壳改用铸铁。材料不过关,又没有合适的猛zha药,只好采用增加体积的方式,加多黑火yao的装填量,结果就是造出来的4号弹的尺寸堪比老式地雷。

    因为重所以这种武器是以链球的方式掷出的――当然直接手投也行,但只有十几米远。4号弹没装拉火引信,而是采用了更安全可靠的导火索引爆。投弹手得专门准备一根缓慢燃烧的火绳――这倒和最初的掷弹兵一模一样了。

    如此别扭的设计让新军的军官们又爱又恨,不过能拔脓就是好膏药。从士兵里选拔出来个力气大投得远的人来当这个掷弹兵,每人标配4枚,用专门的背箱背着。

    但在新军投掷训练的时候却发生了事故,投出去的手榴弹还没着地就在空中爆炸了,纷飞的铁片当场炸死一个士兵,炸伤好几个人。检查结果是导火索的质量不过关,燃速过快。

    制造导火索在技术上很简单,用纸和火yao就行。但是手工制造却很有技巧。谁也没在火工品厂干过,光看书做出来得导火索装药不匀,有紧有松,燃烧起来忽快忽慢。这个问题过去就存在,会造成爆破卡不准时间,所以常会把导火索放得比较长一些。但是手榴弹就不能留太多的安全量了,否则落地之后长时间不炸够把导火索給掐掉了。

    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化工组组织人连续试验了好几天,摸索改进工艺,没想到却很容易的解决了――某天一个货郎担子到了东门市,他叫卖的是一种过去从未有人卖过的东西――鞭炮。当即被意识到其中价值的东门吹雨全部买下,拿去一试结果令人满意,这个爆竹匠第二天就被穿越众用刺刀逼迫着把全家还有做炮仗的工具材料都給搬到了百仞公社。

    临高的冬天,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虽然号称小冰河期,地处亚热带的临高,在白天的气温依然不低于20摄氏度,感觉比d日那会要凉爽多了。现在是临高的旱季,几乎从不下雨,每天都很晴朗。

    这天,在百仞城外十多公里外的一处荒地,忽然热闹起来,四乡八镇的百姓、财主,城里的商贩,闲人……只要是今天没要紧事情的,都朝着这个平日里渺无人烟的地方来了――今天是“髡人”们大出殡的日子。

    临高是个边鄙小城,一年到头除了县城里砍头算有个热闹看之外,老百姓几乎就没啥娱乐的。大户人家的婚丧嫁娶本来就是旧时代百姓们最好的娱乐。更何况这些到处都透着古怪的海外来客。

    县丞吴亚也换上便巾便服,混在人群中。他和县令不同,对这群海外来客充满了好奇心。

    他随着人群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来到了文澜河西岸的一片高坡上,这里地势高亢,引水种地极其费事,所以一直是荒地。四面平坦,中间有座略略隆起的小山包。小山周围的空地上已经有“髡人”的士兵在站岗,山坡上和四周空地集合了许多人,那些对百仞城的外来者已经熟悉的当地人,能够认出里面有许多头面人物。全都穿着干净整齐的制服。

    除了这些人,还有许多为“髡人”干活的普通百姓。整训一新的陆军教导营基准连穿着浆得笔挺的簇新的制服,手中的米尼步枪用油擦得发亮,枪刺闪烁着寒光。

    山脚下的入口是一面很大的长方形黑色石墙,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拱门。一条小道从中穿过,直到墓地中央的小土山。

    这座海拔不过10来米的小土坡的顶上,修筑了一座黑色花岗石半环形的石壁,用石块雕饰的莲花基座简单的装饰着。

    石壁的最上端,雕刻刻着几个汉隶大字:翠岗烈士公墓。

    文德嗣从汽车上下来,缓步走向墓地中间的小山――他作为穿越者的最高权力机构的代表,将要主持穿越政权的第一次葬礼――死者是个普通士兵,几天前死于手榴弹训练事故。

    李十三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年龄的短暂一生中,实在没有哪一点能显示他会在死后成为历史上的一个特别人物。但是翠岗公墓题名壁上却是以他为开始。

    没有哀乐,没有锣鼓吹打,没有和尚道士嗡嗡的经咒,也没有女人的哀哭。天空中响起了如泣如诉的号声,随着号声响起,嘈杂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基准连的士兵,迈着每分钟75布的正步,持枪列队。号声一落。由两名鼓手引路,军鼓慢敲,两匹当地人从未见过的黑色高头大马牵引着一辆黑色的四轮炮车慢慢驶过,车上安放着一口简单的素木棺材。马蹄敲打着石板的路,和着缓慢的鼓声。一切都是前所未见的,里面夹杂着敬意、钦佩和感动。没有比这一切更能体现出哀悼和悲切。气氛强烈的几乎让人窒息。

    棺木被绳索兜着缓缓放下墓穴。

    “举枪,放!”

    猎兵排精选出来的七名士兵同时举枪对空击发,连发三次,清脆的枪声袅绕在山坡上,四周一片寂静,在寂静中,熄灯号缓缓吹响,24个音节缓缓奏出,连本来抱着来演政工宣传戏的穿越众们也有人动容流泪――气氛果然是可以感染人的。

    之后棺材开始覆土。

    “在死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已经直升入天堂,”文德嗣一脸肃穆的说。“飞来的女武神接走了他们。我们在这里向他的身体告别,他的灵魂在天上看着我们……”

    “这死得肯定是短毛的大官。”远远的围观的乡民中有人在议论。

    “听说不是,是个副爷。”

    “一个副爷也这样?那短毛的皇帝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大概四轮车得100匹马拉了。”

    “那兵就是本地招的,是个‘福佬’,去当兵才一个多月,放大炮的时候炸死的。”

    “死了都这么气派,没白活一场。”有人居然羡慕起来。

    “是啊,我们村里的李大户死了发送,倒是执事摆了半条街,可都是用叫花子摆道,哪有这个气派!”

    吴亚听了,忙挤过去问:“真得只是死了个兵?”

    说话的汉子见来人气度衣着破有气度,知道不是个一般人物,小心答道:“那还用说,我的一个本家兄弟如今就在短毛那里扛活,他亲口和我说的还会有假?”

    “闹不懂他们怎么想得,不就一个兵吗?”

    “收买人心尔。”不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虽然面色苍白,衣衫破烂,还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这还出殡呢?哪有一点点的礼制?蛮夷就是蛮夷!”

    “你就别瞎掰了,出丧用王弼方相开道是哪本周礼说的?”有人似乎看不惯他,出言讥讽。

    吴亚没有继续听下去,一种不知道是害怕还仰慕的感觉充斥着心中。髡贼们是在收买人心,但是他们的办法似乎更有效,更能直接打动人心的要害,吴亚自诩是官场老混子,給万历爷哭灵的时候能嚎得声嘶力竭,心里还能盘算着有多少钱粮外快可拿。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让他感动莫名,直想哭,此刻回想起来很荒谬:他有什么好哭好感动的?髡贼的攻心之术简直到了妖孽的地步了!老百姓从秋收开始就好像中了迷药一样的往百仞滩赶,投贼的人愈来愈多。吴亚是做老了地方官的,知道百姓对官府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除非遇到荒年,百姓们是不会去投贼的。临高今年的年成还算不错,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这大明的天下啊!

    收队回营的路上,执委会的人发觉新军的步伐迈得更大,军容更为整齐,一个个精神抖擞。士兵们自发的唱起了新学会不久的军歌:

    美丽的仙女在远方召唤你

    勇敢的汉子啊快去奋勇杀敌

    迎面,吹来炙热的风

    激荡著我的心灵

    你的脸上,露出冷笑

    漠然地凝视着大地你坦然面对死亡

    这一切都看在我的眼里

    我知道,你无所畏惧

    我知道你无比坚毅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你的力量强大无比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

    你可以创造奇迹

    美丽的仙女在远方召唤你

    为了明天,汉子快去杀敌

    如死神遨游在蓝色天空拥抱战斗,发出满腔血气

    为了明天,请你不要再犹豫

    勇敢的汉子啊快去奋勇杀敌

    这首歌曲配着eva的曲谱由几百个南腔北调的壮汉的嗓子里唱出来,“笑果”真是不同凡响。军官们都带着奇怪的笑容,有人憋得干脆面孔都扭曲起来了。

    魏爱文十分得意,对马千瞩说:“马总长,这次葬礼搞得漂亮吧?看大家士气多高!”

    “你不就是把阿灵顿公墓那套玩意抄来,再加点各种外国味精。我还以为会看到苏格兰风笛呢。”马千瞩对这次葬礼的效果挺满意,葬礼这东西,名义上是为了死人,主要是为活人。隆重的埋葬一个李十三,不仅得到的普通土人归附者的心,也团结了全体穿越者――毕竟他们不是神,随着他们越来越深入这个时空,随时都会有人死。虽然谁都知道死后是万事皆空,但是知道自己死后会被隆重的埋葬,躺在绿草如茵的草坪的大理石石碑下,而不是扔在荒烟漫草的乱坟堆里,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勇敢一些。

    “风笛倒是买了一具带来了,就没人会吹啊!”魏爱文一脸“杯具”的模样,“我还以为小熊会吹,结果他除了会用笛子吹一个《掷弹兵进行曲》之外就啥也不会了。不然效果更好!”

    “你就别一个劲的給自己表功了,要不是萧子山一个多月前就向执委会提了建造翠岗公墓的提案,现在能有这效果?”

    “他也是有一定贡献的么,我不否认――”

    “你能认识到别人的贡献就好。”马千瞩隐隐约约的觉得魏爱文最近有点问题。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他正在开始自我膨胀。

    对百图村的攻略终于在席亚洲上任之后正式开始了。这个胖子在哼哼唧唧的休养了半个多月之后,因为企图偷鸡吃被吴南海赶了出来。虽然他屡次辩解农庄失踪的一对鸭子不是他的责任,但是吴南海还是很不客气的要他“离得远点”。酝酿中的陆军俱乐部也因此夭折。

    百图村是个港口小村,地处临高和儋州之间,三面环山,又有很好的港口,船只出入方便,这里一直是临高当地的主要造船地。侦察队的报告表明,此地陆路交通不好走,只有几条山间小路,当地人在路口设置有拒马、鹿柴和堡寨用以防匪,顺便也防官兵和差役之类的人物。要强攻对现在的新军来说也不怎么困难,席亚洲觉得就算现在这支人马就算給他们大刀长矛去收拾百图村也不会有问题,无非是死得人多一些而已。

    “不过,我们的行动应该只是一次警察行动。”席亚洲研究了半天军委会侦察队绘制的地图,“这些船匠既然要用,就不能死太多的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你打算怎么办?”

    “来个武装大游行。逼他们不战而降。”

    “要说费效比的话,我觉得用我们侦察队最合适。”北炜提议,“周边几座山也没什么险峻的,很容易就能渗透进去,直接进去把里面的主要首脑都抓住,事情就成了。”

    “没错,不过百图村是个软柿子,正好給这群新丁尝尝鲜。”马千瞩说。

    “让他们壮壮胆?”

    “对头,这些人一个多月前还是捏锄头的泥腿子。军官们又都是现代人,我怕还配合不好。得让他们闻闻火yao味。”

    “成,那我们就搞得花色品种多一些好了。权当演习”

    百图村本身谈不上有什么武装,它没有建团,但是属于全民皆兵,据说还杀退过几次小股的海盗侵犯。根据情报部门的调查了解,百图村有五百多人口,丁壮占一半,大多是从广东福建逃来的船匠。这个村本来只是个小渔村,有七八户渔民而已。外来的船匠逃到这里之后才慢慢人口增加起来的。

    黄熊升官了。他这个前明军把总在被召见之后心里七上八下,他不傻,这个阵仗摆明了是不信任自己,这伙澳洲人不会因为怀疑他就把他給咔嚓了吧?在疑惧中过了几天也动过逃跑的年头,但是想到前面逃跑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抓回来示众过,自己也未必会例外,而且自己的身份,一旦抓回来就是必死无疑了。

    在惶恐中混过几天之后,他被任命为教导营三连八班任班长,三连连长是一个叫游老虎的人,好耍大刀,听说黄熊是个明军军官,非要和他比大刀。黄熊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故意输给他,但是最后决定还是拿出自己的实力来让这群澳洲人看看――他知道澳洲人对当地人没有门第等级之见,谁有本事,谁有实力就能得到重用。

    但是胜利来得并不轻松,这个游老虎其实没什么招式,全是大劈大砍的路数,但是他力量极大,而且极有搏杀的经验。黄熊花了好几分钟才把他的刀打掉。

    “你输了!连长。”

    “要用真刀,你不是我对手!”游老虎不服气的吼叫着,“我有青龙偃月刀!”

    “那是唱戏的玩意,用它你输得更快!”

    游老虎气鼓鼓的看了他半天,吼了一句:“好汉子,有把功夫。”

    黄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游老虎的“兄弟”,每天下操之后都被逼着和他切磋武艺。他本来以为游老虎是要提拔他当亲兵什么的,但是显然澳洲人的军队里不搞这个。游老虎身为连长,管着100号人,在大明军队里也够得上都司的级别的,身边也只有一个“警卫员”。

    “本次行动的决心是对百图村进行压服。”席亚洲在全营排以上指挥员的会议上进行任务说明,“战斗中尽量减少人员伤亡,行动中保持克制。这次参战新兵比较多,部队的纪律要抓紧。各连教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的进度怎么样了?”

    “已经教了三天了,大家基本会唱。”暂时兼任营政治教员的魏爱文汇报道。

    “不仅要会唱,还得理解歌词的含义。”席亚洲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琅琅上口,又把军队纪律、和百姓的相处方式说得通俗易懂,是首不可多得的教育用的军歌。

    “下面是后勤问题――”

    自从搞**未果,叶雨铭又回来干他养兔子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这几天,叶雨铭原本只被蚊子困扰的耳朵里现在却充斥着这句话。“根据陆军的人私下聊天透露的情况,这次是穿越众建立新军后第一次的大规模远征。”农业部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兵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军队的头头脑脑们对是否出动新军已经达成共识――不但要出动,还要有相当的规模,搞成示威的武装大游行。但是毫无疑问,不管你怎么打算干什么,饭都是要吃的。

    别看这支军队还处于最原始的状态,研发军用口粮的命令却已经下达到了农委会。农业部的人最头疼的,就是要试制出能在海南这种高温高湿的环境下,可以随军携带并且保证足够营养的野战口粮。

    按理说,既然本次远征属于低烈度的行动,而且预计最多只要三天时间,机械组又开发了炊事车,采用热饭热菜式的保障是最理想的。野战口粮这种东西,古今中外就没有好吃的,属于紧急情况下的应急物资。

    因为本次行动还带有对现有装备进行全面检测的试验性质,所以军委会要求必须配备足够三天食用的野战口粮――种类可以多一些,主要是让部队试吃,听一下反应。

    农业部早就将诸如炒米、蒸糕、饭团、炒面、煎饼、馕、米饼、兵粮丸等中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的携带食品都一一试做过。吴南海还开发出金华酥饼这个相当诡异的东西。事实证明,此物的确可以长期保存,但是实在让人难以下咽。而且酥饼要大量的猪油,眼下一切油脂都算是“战略物资”。

    干煎饼、炒面、馕还有干馍都是成熟的便携式干粮,加工也容易。特别是煎饼,在攻打苟家庄的战斗中体现出了其价值。煎饼极耐储存,过去山东老百姓出远门时常带的干粮。但是临高的粮食情况是米多于面,虽然山东煎饼的主料实际上是红薯,但是红薯的营养价值太低,不符合军用口粮因此它和炒面、馕之类的面制品一起出局了。

    剩下的就是米制品,叶雨茗提议做炒米,还提出了用炒米和麦芽糖制造炒米糕。但是炒米的可保存性不如炒面,他们也没有麦芽糖可用。于是又人提议继续造兵粮丸――过去他们做过一些:这玩意的口味实属恐怖至极:用煮熟的米饭晒干之后做成的,据说极耐储存――当年的日本武士就是每天啃着个玩意打仗的,大伙在试吃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东西也只有日本人才吃得下去。

    米粉、米饼、米面、米线、饭团、米皮子……各式各样的米制品被大家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经过食堂和农业部门的通力合作,充分查询资料和发挥各自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很快就搞出了满桌的试验品。

    这次军粮实验在文书上便获得了一个伟大的名字“长征计划”,后来吴南海考虑到这个伟大的名字以后可能还有他用,便变成了现在档案中相当虎头蛇尾的“草地计划”这个名字。

    面对着整桌怪诞,而且看上去更像整人之用的所谓野战口粮试验制品,众人在试吃的问题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将这些东西全部分配到远征军,然后在部队最饥饿的时候分发进行观察,让部队在实践中检验真理。但谁是那个随军观察员呢?一想到那些愤怒的军官们,众人立刻再次开始互相推委……

    正在大家左眼对右眼,试图摆脱接受这个生命危险的任务时,救星终于出现。就是最近一直在新军司令部出入的睿智的参谋部参谋东门吹雨。他在这个紧要关头,路过了农场。

    东门吹雨本来是想看看在农场能不能搞点西红柿之类的私货,顺便看看吴南海这里的小姑娘,但被发现之后,在经过一阵短暂却暧mei的足够麻死一头猪的对眼之后,所有人十分热情的要求了东门吹雨同志来农业部观摩野战食品的研制工作……

    东门吹雨同志在被一阵大无畏精神、国际主义精神的感召下,毅然同意了代理农业部的野战食品调查。并且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两个番茄。农场的一众同仁,怀着崇敬的心情目送着他的背影。俗话说的好:风萧萧兮,易水寒……

    经过紧张的准备,百图远征群从博铺出发了。其中包括教导营一连,二连三连各一个排,160多人,军政学校的士官生30人,军委会直属侦察队10人,炮兵分队40多人。另有卫生组派出的,由河马带队的女子技术学校学生组成的医疗队,最后还有一支100人的辎重队。

    海军出动新近修复改装完毕的二桅帆船“伏波”号担任海上策应,另有从本地购买改装的民船6艘,满载着各种补给物资。要不是船只太少,席亚洲还打算全体都用船只输送。

    五个步兵排以四路纵队方式开进,士兵们的八角帽上戴着藤盔,藤盔是按殖民地盔式帽的样式做得,头盔前面镶嵌有一片闪闪发亮的钢片,上面冲压着部队的番号,还能給士兵提供一定的额外防护,后面飘着白色的遮阳护颈布――在临高这样的日照时间超长的地方行军打仗,此物是不能少的。帆布裹腿都抽得紧紧的。牛皮腰带上配备了双份的弹药盒,4个弹药盒里面一共放了120发子弹和130个火帽。水壶、刺刀、工兵铲和杂物包各自挂在塞满各类物品的双肩背藤箱,上面还捆着薄棉毯。虽然沿途会有辎重船供应伙食,每个士兵还是在自己的背箱里储备着一包10块的米饼。班长另外有1瓶烧酒。这属于紧急伙食,只有在下达命令后才允许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