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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组最近几个月来对临高的当地民情社情做了许多调他们通过审问俘虏、与招募来的劳工、士兵谈话;定期和来东门市的当地土著谈话,包括用技术手段窃听当地人在东门市茶棚里的聊天,从中获取了大量有用的资料。张有福因为和执委会接触很多,而且计划中他将是打开与当地各阶层合作的关键人物,所以治安组对他的情况了解也就比较多。

    张有福本身作为一个破落地主在经济上不值一提,他在临高的地位,完全是和其与沿海各路海盗有一定的联系所造就的,此人精明能干,能言善道,各方面对他作为一个联络员都是满意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他这样一个几面派的人物,对穿越方来说很有用可以透过他把许多消息传送出去,但是又不得不提防着他。

    文德嗣又拉着张有福喝酒聊天,张有福受宠若惊靠上了~贼这股势力,自己在这一带以后还不是吃喝不愁么。当下酒来杯干,桌子上的气氛十分的热络。

    酒桌上,为了表现他是“有货”的,他悄悄的告诉文、席二人,其实士绅们中间,多数人都是赞成他们提出的这个“团练联保”的提议的,特别是一些中小村寨,自己养不起大股团练乡勇的,指望着能花少量的代价保护乡里的安全。最低限度,也能买个平安,免得落得和芶家庄一样的下场。象黄家寨这样的大寨子,态度就挺暧昧。张有福说黄家老头子在士绅们商议的时候一直不怎么吭气,但是问到他的意见的时候,他也表示赞同,只是说各村寨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自己的子弟要自己掌握住,否则人马都别人控制了……

    席亚洲听了暗点头个老棺材瓢子,还是有点见识的。

    张有福见他们听得入神,添油加醋的把黄守统在寨子里加紧操练乡勇,囤积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说他家今年的秋粮收了之后,除了缴纳额定的粮赋之外,一颗也没外卖,全部囤在寨子里,还要佃户们冬闲的时候区整修寨墙。“恐怕是有什么打算。”

    文德嗣知道有福因为和海盗们有勾连守统一贯看不惯他,有几次还想抓他办个通匪的罪名亏有士绅们不同意才作罢的。这是张地主在乘机下眼药了。不过他的话应该都是真得。黄守统这个人他们倒是蛮欣赏的,通过收集到的许多资料,知道此人在本时空算得上一个忠义双全的人了。这种人是不会轻易降服的。

    “除了他,还有谁反对的?”

    “还有几个穷酸子。最起的,就是刘瘸子了。”

    “刘瘸”这词让他们一怔高地秀才、举人、士绅、地主之类地人物。他们大体都知道姓名和绰号没听说过有谁叫这个号地。

    “就是刘大。”张有福果然是个标准地市井人物。毫无对这位临高县历史上唯一地进士尊崇之情。十分干脆地根据生理缺陷他加了个绰号。

    “是刘进士。”

    “没错。就是他。”看得出张有对刘进士也是有积怨地。“仗着自己是个进士。硬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紧说道:“这刘大霖一个劲地说什么‘汉贼不两立’。还大骂士绅们‘与虎谋皮’为虎作什么之类地话。反正都是虎。”

    看来这临高县地标杆人物俺们可是很有看法啊。文德嗣和席亚洲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笑。按他们地计划霖是穿越集团未来要极力拉拢地人物。他地向背。会很大程度地影响到这里地读书人、士绅对穿越集团地态度。但现在看来拉拢起来怕是很难。

    文德嗣又打听了不少刘大霖地事情。知道他是万历四十三地举人。中举之后。曾经到大陆上去寻师学习。据说是到了江西。拜在一个前翰林院编修地门下。隔了四年就中了进士。派为安徽某县地县令。没想到登第之后不久就瘫痪。所以没当官就回来在乡里隐居。

    (注:以上刘大霖进士的生平都来自临高文史,关于去江西拜师学习系传说,无法考证。)

    张有福酒酣耳热,不免把许多个人恩怨的事情也扯了出来:他曾经和邻居争过山坡地的水源,仗着自己有些门路,请了些乡间的游手无赖把对方打伤了,要是一般的小民自然只能自认倒霉,没想到这人是刘进士的亲戚,一张片子送到县衙,张有福就被捉进去挨了四十板子,虽说他和县衙里的人混得熟悉,没吃太大的苦头,但是这当堂剥裤挨打之辱,他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两人暗自好笑,不过这也说说明了一点,刘进士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既然懂得照顾亲戚,说明还是近人情,讲道理的。他们最怕遇见的是遇到海瑞式的人物,软硬不吃,六亲不认,刀枪不入,就认个死理。拉不过来,打不得,杀不得,还得装作很豁达的被他骂。

    “刘进士家有团练么?”

    “他哪里来什么团练,家里养些家丁护院罢了。”张有福以为穿越集团要对刘进士下手,更加热心起来,说刘进士的宅邸离此不远,过去不过走七八里路就是县城的西门,他家就住在西门内。不过他家在城外有一处庄子,就在县西门出来三四里的地方,他有时候也会出城去住个十天半月的。

    文德嗣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情况,张有福见了心生欢喜,愈加殷勤备至。期间文德嗣问起他与刘香集团的关系从搜集到的资料来看,他和刘香集团的关系似乎最为密切。

    张有福也不隐瞒,说他的老婆和刘香集团中的一个“掌柜”有亲戚关系。而且还都是琼山县人。这个“掌柜”的家眷至今还在琼山县,有什么事情需要联系的话,通过这条线路即方便又安全。

    “我们替刘帮主递个话成不?”席亚洲说。

    “成!这是看得起小人。”张有福十分爽快。

    人来和我们谈判。”席亚洲说,“大家以和为贵,谈。过去的事情,我们一概既往不咎。”

    “好明天就派人去传话。”张有福满口答应,一时宾主尽欢。张有福也借着酒意打听穿越集团的来历,被文德嗣用早就编排好的一套统一口径对付过去了。看得出张有福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无关紧要。

    他们从张有福家告辞出来,时间已近晚上23点。谢绝了张有福派得轿子,一行人徒步走回去。临高冬季的夜晚的气温稍凉,但是并不寒冷,走在乡间的路上,十分的舒畅。抬眼见到的天空是漫天的星斗这样的美景在另外一个时空污浊的大气下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然而平时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机会去看星空,立足未稳的穿越者在异时空的黑夜里到处都潜伏着威胁。天色一黑,除了警戒哨,所有人都会退到让他们觉得安全的堡垒和房屋中去。

    现在,文德嗣本能的感觉到,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这三个月里越者们用双手建造起了全新的城市,建造了水电站生产出了这个时空的第一窑水泥,盖起了房屋,铺设了街道,甚至食堂做饭也用上了沼气能源。现代社会已经在这个时空露出了嫩芽。所有人都还活着,劳动和有规律的生活使得大家的身体反而健康起来。穿越集团浴血奋战,打退了敌人的进攻自己的势力范围从博铺的海滩扩张到了文澜河中下游两岸,控制了盐场至关重要的交通、能源和工业设施在紧张的施工,没人怀疑旦这些设施完工,力量就会以几何级的水平增长。

    穿越者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百姓们也开始慢慢的信服他们意来接触和服务。现在,穿越集团不再满足于仅仅用商业和雇用的方式来和这个时空的百姓接触,他们将逐渐采用民政手段,控制和掌握临高的人力和资源。

    “文总,转眼都快春节了吧?”

    “你不说的话,我倒忘记了,在已经是1629年了,元旦大家都没过。”

    “今天是几号”

    “崇祯元年的十二月二,阳历已经是1629年的1月19日了。

    “我们好好的过个春节吧。大家忙了三个多月了,没一天是消停的。”

    对于穿越来说,过年不过年并不是件要紧的事情,虽然执委会已经贴出了告示,从大年三十开始连续放假七天,但是各项工作并没有将近年底还停顿下来。在另一个时空常有的年初一放假,十二月二十开始就慢慢出工不出力的现象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当每个人知道自己的工作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添砖加瓦的时候,工作就是一种乐趣而非苦役了。这在旧时空里是感觉不到的。

    联保大会筹办工作也在:锣密鼓的进行中,不要说穿越众,连张有福都成了一个忙人,将近年底还经常四处奔走去向各村各寨做工作。邬德本地有家的劳工们放了几天假期,让他们回去过年,顺便向村里的父老宣传下开会的必要性。不过此时已近旧历春节,各地都忙着预备过年的事情,开会的事情要放到年后了。执委会商量之后觉得也好,正好可以借开会的机会,推行农业改革的事情,一举两得。最后决定的开会日子是1629年2月1日,农历是崇祯二年正月初九。

    除夕到了。为了让全体穿越者欢度本时空的第一个春节,除了放假之外,每个穿越众还获得了额外的特别供应券。百仞城方圆几十里以内的各个村落的贫困百姓百姓或者和穿越者作买卖,或者为他们做工,多少都得到了好处,手头宽裕了不少。加之秋收没有遇风雨灾害,年景还算不坏。又没有海盗土匪的侵扰,凄凉难挨的“急景凋年”,竟然出现了一些的太平景象。差不多家差不多家家户户都贴了春联,有的挂了桃符。原本凋的村落也都户户冒出了炊烟。孩子们发黄的脸色也透过一丝生气来。

    百里以内,没有一个村寨不向穿越集团送年礼。猪羊米酒,鸡鸭鱼肉堆满了东门外的商馆,独孤求婚和东门吹雨喜笑颜开虽然这些东西他们只有权看看而已,最后都戴谐运走了。

    今年这个新年过得心情舒畅,充满着胜利的喜悦和信心,每个人都看见面前展开了无限前程。三个月来提心吊胆的局面已经开始改变。如果说d日初始,大家必胜的信心还不是那么充分的话,那么现在他们都相信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精神十分鼓舞。

    宿舍区的家庭宿舍门口都贴了对联,百仞城的春节也带来了喜气,有人甚至要求化工组制造一部分鞭炮,反正他们手里有个鞭炮匠人可用,但是这个提议还是被否决了。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临高县城里可以买到鞭炮,于是从除夕早晨开始,就有人大摇大摆的进城去买鞭炮了,随后,买鞭炮成了“临高县城一日游”绝大多数穿越众从d日到现在还没进过这座近在咫尺的明代县城呢。现在局势好转,又是新年无事,都要去游览一下。城门口的衙役和民壮自然不敢拦阻。好在穿越众在临高的名声颇好,成批的涌进来倒也没引起恐慌,反而引得许多闲汉儿童过来围观。大家终于明白了改革开放之初外国人在中国的处境了。

    除了几个历史爱好者兴奋的到处拿照相机乱拍之外,多数人是大失所望。这县城比个现代时空的小镇还不如,店铺寥寥无几。虽说现在是过年,家家户户贴了春联,街道上也有许多摆摊售卖的商贩,多少有些年节的喜气。但是沿街的房屋多数残破不堪,稍微齐整一些的不是衙门就是庙宇。更奇特的是这座本身就小得能东门看到西门的县城里还有大片的荒地。(未完待续,)

    道上还弥漫着一股古怪的臭味,显然,这里是没有下,污水混合着就在街道上流淌,猪和狗在街上闲逛,寻找食物,苍蝇到处飞舞。看到这副模样,原本热衷于攻占县城的穿越众们看到这副模样,也冷了半截。

    “我宁可住帐篷也不要住这破地方。”游老虎一贯是强硬派,经常质疑执委会不占领县城的政策,如今进来一看,心想这地方谁爱占领谁占领,反正他是绝不来当临高县的占领军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17纪古城游的热潮到傍晚就退了。晚间是食堂聚餐,虽然没有什么好菜,但是除夕晚上菜肴油水足够,总算可以让吃鱼吃虾吃怕的群众吃到了足够的肉,还特别从库存里动用面粉包了顿饺子面粉现在成了极其稀罕的物资,本地是不种小麦的,自然也无处买面粉。南方众对北方众的“饺子情节”大加讽刺:“就没吃过好东西,拿个饺子当宝贝”;北方众对曰:“不爱吃就别吃,让我们这些土包子吃好了。”但是南方众虽然对包饺子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好歹饺子里包得也是肉,这个权力坚决不出让。

    除夕下午,除了警卫人员和各个关键部门不能休息之外,各个部门都停止了办公。萧子山还留在办公室里准备年后的大会资料,许久才发觉天已经黑了,外面灯光亮了起来。他觉得有些倦乏了,就走出办公室,在执委会的大院里走走,揉搓一下面颊,不时还和外面走过的群众打个招呼。城区里的有线喇叭里正在滚动播出贺年歌曲的唱片一会是“财神来敲你家门”,一会是“恭喜恭喜恭喜你”微有点俗气,也透着点热闹的年味。

    这个音乐时不时的还会被某个甜美做作的女声所打断:

    “李海平祝愿海全体战友及亲朋友好友在新的一年里,所有的希望都能如愿,所有的梦想都能实现,所有的等候都能出现有的付出都能对现,诚挚地祝福你,福气多多乐连连,万事圆圆,微笑甜甜。”

    “吴南海祝农业部全体工人员……”

    “工业部机械门祝冶金部门全体人员……”

    除了各个部门之间的贺词,也有许多是个人的。萧子山笑了笑时他的小灵通手机叫了二声,一看是发来了广告短信:为庆贺新年,临高电信开通春节贺词服务和彩铃下载功能靠,啥时候我们这里有临高电信了!通讯部门这些人私心杂念大大的。

    萧子山很累,然而他却常的兴奋,觉得整个百仞城从来没有这样亮堂过好像他的心情一样。原来今天各处把平时为了节电而很少打开的照明灯全部打开了,所以虽然没有的“张灯结彩”也喜气洋洋。恍惚有些在21世纪过年的感觉只不过大家多半还穿着单衣,缺少冬季的气氛。

    正在享受这样地氛只见席亚洲走了进来。他手里捏着张纸看到他还在。简直是喜出望外。赶紧招呼:

    “子山!正好找你!怕你已经下班了。”

    “我们有什么下班不下班地。”萧子山道他大概是为了放电影地事情来得。

    “电影放映机找到了!”他兴奋地说。

    前几天执委会地几位委员都商量过了。要丰富下群众地文化生活。特别是要放几场电影。最近文化生活匮乏。“面包、酒和马戏”这个论调萧子山是绝对赞同地。一个领导者干得最愚蠢地事就是刻意让群众没东西消遣越是艰苦越得有文化生活。

    其实几个月来各部门已经在内部播放一些片子。一开始是工作需要:比如建筑工程组放映《农村小水电建设》。军事组播放军教片。农业部门放《金土地》之类。但是根据社会地发展地一般规律。冠冕堂皇地开始之后往往会带有某些其他东西。渐渐得在“业务电影”之外就开始放起了“福利片”:从电视剧、进口大片到a片。这个现象引起了很多不在专业组工作地普通群众地意见:在每天用电都要计时配给。一般人地笔记本根本不用地时候。某些部门拿着投影机放电影简直就是赤裸裸地特权行为。

    这样的不满到最近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声浪,各种投诉不断的送到执委会的大院里。但是执委们对这个问题实在硬不起来他们自己也常在各部门看电影。

    再者这些私放电影的部门都是穿越集团中最重要的一些部门,就冲这个也能强行禁止,伤害了业务人员的积极性。商量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与其大家闹意见,不如定期公开放电影,

    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穿越者们带的放映设备最多的就是投影机,接上电脑就能放映带来的各种片子。最近几个月各部门内部放电影用得就是这个,但是投影机的灯泡寿命很短,而且易损,前阶段已经坏了一个灯泡。按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所有的库存灯泡就全挂了。

    席亚洲经过一番查找,终于在计委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仓库里找到了那部被遗忘了的16厘米小型电影放映机和配套音箱、银幕、电源设备,还有好几箱子老电影拷贝。除了这些还有二台16米的电影摄影机和便携冲洗设备。这是穿越前他伙同几个哥们从他老子的工厂里偷来的。

    “以后放电影就不要用宝贵的投影机了,那东西金贵。”他兴奋的挥着手里的一张发黄的纸,“这是~贝箱子里的目录表,你看看放什么好。”

    “太好了!”萧子山很高兴,16米电影机基本上是纯机械电动结构,修理相对容易,一些备件以他们未来工业能力不久就可以制作,维护的寿命能长久一些。在他们未来的文化发展计划中,放电影将是一项重要的文化推广手段,远景规划里还要量产这些设备。

    “《南征北战》、《喜临》、《咱们的牛百岁》、《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祖国新貌79年第三期》、《农业知识811年第五期》”萧子山看了半天,全是50~80年代的国产电影和旧外国片,不少片子对他们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是耳熟能详,足以用来开怀旧电影展。

    “就这些?”萧子山失望的放目录,“这些玩意谁要看?”

    “你别不知足,这能有什么新片源?你还指望用这个看大片?”

    “一时半会也还能凑合,以后怎么?翻来覆去的看?口水不把你喷死!”

    “那你说放什么?”席亚洲了气,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实在有点太老了。

    “先上投影机。以后慢慢想办法。”萧子山想了想,“我记得赛璐珞这玩意不难做,能量产电影胶片之后想办法把节目转录到胶片上吧。”

    “只好如此了。”

    于是又商量了除夕放映的电影内,萧子山调出了资源目录,在充分考虑了大家的喜好和除夕的节日气氛之后,选定了三部不同的片子。

    罗铎正在广场上漫步,今天是除夕,他没有参加“临高一日游”。登陆这些天来,他凭借自己强大的人肉资料所引器功能,成功的混入了情报资料组。他在情报资料组的角色差不多是图书馆管理员,负责登记和查询各类资料。这份工作开始还让他有种身居要职的感觉许多组长和执委都要请他查询资料,甚至还向他咨询各种建议。但是时间长久了这样的文案工作也不免乏味,就申请加入了民兵,平时不上班的时候带着枪巡逻放哨,算是一种调剂。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在年后的组织机构调整中调到将要成立的情报部门工作自从看了《春天的十七个瞬间》他就很迷恋这些。除了现在日以继夜的查询学习相关资料之外,他相信自己目前在民兵服务的资历会在日后工作调整中增加一些砝码。

    “注意啦,注意啦,”高音喇叭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晚上7点在百仞电影院放映除夕专场电影,不凭票进场。内有顶级猛片,少儿不宜,刚交上的女朋友不宜,欲推到的女朋友和老婆宜”

    喇叭里忽然传来了怒吼声:“你胡扯什么!”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声音,接着一切中断又是“恭喜恭喜恭喜你”的曲子了。

    这个插曲把他吓了一跳,大概是谁在恶作剧吧。不过放电影的事情他是听到了。

    至于会不会放a片,他倒不感兴趣情报资料组里的电脑用电是不受配额限制的,想看多少电影都成。但是老看a片实在太空虚了:就算女优再多,叫得再淫荡,再怎么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也毕竟是个虚幻的影像。怎么比得上活生生的女人呢?罗铎不由得又回忆起过去的交往的女友们了。

    他盘算着年后分“生活秘书”的时候怎么自己搞一个。有内部消息传出来:从广州买回来之后分到“卫生学校”学习的女人除了少数会转为专职护士之外,多数就要结业,之后就是分大家做“生活秘书”了。当然这不会人人有份。而罗铎已经看中了里面一个叫“郭芙”的女孩子。(未完待续,)

    了放电影,前几周工程部门就在百仞城里的选了块坡地开凿出层层台阶,用砖石铺砌,还装设了木制的条椅。大约可以供人就坐,如果挤一些,坐500人问题也行。银幕是随16米放映机配套的,为了便于银幕支收,做了固定式的银幕架。考虑到长期放电影的需求,专门建造了电影放映室拉了电线。音源用的是电影放映机配套的移动式音箱的,安装和收放都很方便。

    梅晚特意在银幕的正对面修了一个贵宾席,上面做了出挑的雨檐。为了让电影院还能有其他用途,银幕架下建造了半圆形的舞台,不放电影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开会和演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电影开演前两小时,银幕前后都已聚积了无数人头。许多人是抱着饭盒直接从食堂来得。电灯不够亮,临时挂了几盏汽灯,照得一片雪亮。家庭户们一个个成双结对,有孩子的还拖着孩子。食堂在电影院旁摆上了摊子,免费供应果汁和槟榔,此地能够供消遣的食品也就是这个了。一副熙熙攘攘和谐社会的模样。

    这个新造的露天电影院音乐响起时,嘈杂的人声顿时消失,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等着。银幕上显现出片名:

    “黑客帝国”。

    众人绝倒,这算刺还是娱乐。不过就算是这样,大家还是看得聚精会神。当基努里维斯在银幕上耍着cooll的时候,许多住在百仞城内的“职工”们也被这里震撼的音效吸引,悄悄得聚拢过来,当他们发现这里正在演出巨幅的“影戏”的时候,没人再愿意把脚挪开了人赶紧回去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叫来一起看。

    随着“首长”们在看前所未的“影戏”的消息传出去,住在百仞公社里的职工和家属都纷纷跑过来。他们不敢走到里面坐在台阶上看,但是电影院是敞开式的,站在外围也能看得很清楚。

    罗铎悄悄得跑到贵宾席上,里面除子山之外,还坐着马千瞩和其他一些执委,文德嗣和另外一些执委则不在场根据保护政要的一贯做法萧子山马千瞩一拨人看前半场,然后才轮到文德嗣等人看后半场。不全体同时在场。

    “马委员,电影院周围来了不职工和家属量相当多,我们要不要多动员一些民兵过来警备?”

    罗铎因为对看电影兴趣大,就自告奋勇的当了今天的百仞城警卫值星官。

    马千瞩皱了眉:“不用了吧。他们都是来看电影地。不用那么紧张。”

    “我是怕万一”

    “没关系然是职工。该都是信得过地人。”

    “那好。”罗铎正在出去子山叫住了他:“动员民兵就不要了。你执勤地民兵多准备些催泪弹。”

    “好这就去办。”罗铎用一种领导最喜欢地麻利爽快地语气应着。看到马千瞩没有反对。才走了出去。

    银幕上卡丽安摩丝正在空中飞舞千瞩说:“你对这些算是自己人地土著还这么戒备。以后本地化进程还怎么搞。”

    “满打满算为我们效劳最久的人也不过三个月。这里又不象现代社会里那样有很多信息来源可以查他们的底细。不得不防备着点。”

    马千瞩嗤得笑了出来:“你这也算防备,用胡椒催泪弹?惨点。”

    “聊胜于无么。”萧子山嘿嘿的笑了下。

    来看“影戏”的土著人可没想这么多。白布上面出现的会动得真实影像和景色让他们即惊讶又好奇:一身黑长衣的西洋人在空中漂亮的转动身体许多巨大而古怪的章鱼在空中飞行,高大的房子,密集得就好像山里的树林,还有浑身都冒着蓝色火焰的飞车……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但都象真得一样。这一切让马蓬看得如痴如醉。

    接着是恐惧的魔界。巨塔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有一个淹死的人,魔怪在巨塔间走动,长长的触手在黑色的夜空下挥舞。马蓬吓得浑身发抖,这是修罗地狱吧。

    虽然效果极其震撼,但是古人的理解力并不差,他们知道这只是一种光影的效果,并不是真得。

    虽然不时有人想绕到银幕后面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班子在演这样逼真的“影戏”,但是没人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土人看电影好像很起劲么。”邬德因为知道许多公社里的社员都到电影院去蹭电影看了,怕发生什么问题,也赶来巡视,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看得入神的模样,有些惊讶。

    “他们看得明白这放得是什么?”罗铎有点惑。

    “别说他们,我都没搞懂黑客帝国。”邬德说,“不过这些土著百姓就是纯粹看热闹而已。”

    他们连普通话都听不懂吧,好歹这还是李亚鹏的国语

    罗铎无意的一句话,倒引起了邬德的想法,看这样子,电影对当地人是极有吸引力的。如果用电影作为教授普通话的媒介,岂不是一举两得?眼下公社里由张兴教牵头,每天晚上开夜校,讲授普通话,但是收效不大,多数当地劳工意识到要在“首长”这里混好,就得学会“首长”的语言,但是明代的临高话、福建话和广东话与21世纪的普通话毕竟差别太大,词语短句还行,想要无障碍的交流就很难了。

    这个主意不错,邬德思量着,该他们看些什么片子比较好?

    正想着,电影上的尼奥在说着他的经典台词:

    ……

    我能感觉的出。我知道你们害怕,你们害怕我们;你们害怕改变

    我不知道未来。

    我打电话不是:_告诉你们完事儿了。

    而是告诉你们才刚刚开。

    ……

    台词说完,电影也放完了,因为知道面还有,多数人伸着懒腰,等待着下一部片子。正在这时,只见丁丁快步登上了银幕下的主席台,一身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满面春风的模样,好像准备去参加谁的婚礼一样。

    “在这欢乐的除夕,执委会宣组、临高时报全体工作人员祝您阖家幸福,万事如意,春节愉快。”他拿着话筒,大声说道:

    “现、”

    “百图村村委及援建单位发来贺信:百图村民自强不息,决心用我们的双手重建家园,我们过的很好,有鱼有米饭,亲人穿越军还为我们建起了新房。”

    听到丁丁声情并茂:朗读出来的贺电,萧子山哑然失笑:这个时空也够神奇的。

    “守卫博铺的海军博铺海兵连的官兵请祖国人民放心,我们将以百倍警惕注视着海疆,时刻保卫穿越政权。”

    “我驻外派遣站发来贺电祝全体穿越众节日快乐。”接着银幕上出现了四个面孔上被打了码的男人,一起拉着一条横幅,上面用毛笔歪七扭八的写着几个大字“春节好”。

    “海军丰城轮执勤哨的战士通过电话向全体穿越众拜年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万事如意!”

    “盐场村村委会发来贺信在新的一年里,祝愿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盐场村村民饮水不忘掘井人,坚定不移的跟随穿越总路线,从胜利走向胜利!”

    每念一条,穿越众们就会热烈鼓掌、跺脚和吼叫。

    让四周围观的土著群众大惑不解,不知道台上那男人念叨的东西到底是啥,能让首长们都象发癫一样。

    最后的贺信是由海南妇女合作社发来得,除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之外,还有新到大批槟榔可供选购的消息这是李梅开始尝试独立寻找货源的一次尝试。

    马千瞩感叹道:“说真得,还有点滥竽充数的味道。”

    “嗯?”萧子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期望的是某一年的除夕,听到的是真正的越洋贺电,从美洲,从马六甲,从非洲,从日本……从我们的殖民地、海外基地、贸易站和舰队上发来。”马千瞩说得忽然动了情,居然有些哽咽起来。

    “会有那一天的!”萧子山被他的雄心壮志感染,信心十足的说。

    正说着,外面忽然响起来奇怪的“嘶嘶”声,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绿色的火焰正直窜入夜空,接着又是一支红色的,刹时间,星光灿烂的夜幕,划过一道道火箭的轨迹,电影院内外的人群,被这意外的节目所吸引,纷纷发出“啊,啊”的赞叹声。

    火箭越飞越高,瞬间在夜色中的爆炸。

    宛如巨雷振荡天空,鲜红的、雪亮的火焰四射迸散,交相辉映,这是这个时空的人们从未见过的穿越者的的烟火盛典。地面上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发出欢呼和掌声。

    不仅是整个百仞城,县城和博铺的居民也都看到了这临高地面上前所未有的壮观一幕。许多已经睡下的居民纷纷从屋子里跑出来看这难得的西洋镜。

    林深河和他身后的炮兵小组的同事们没有欢呼也没有鼓掌,但是他们同样兴奋。火箭终于被证明是可以使用得。

    “有效射高多少?”林深河问

    “最高的有550米。”

    “能实用么?”

    “可以,不过按说明书射高2500米才对。”

    绚烂的烟火表演的真实目的是对炮兵小组刚刚试制出来的火箭进行的一次测试。当然为了配合除夕的气氛,在弹头里加了些掺有金属粉的燃烧药。(未完待续,)

    影和烟火把除夕夜晚的气氛推到了高潮,电影院里~一本香港贺岁喜剧,此时或近或远得都传来了鞭炮的声音。马千瞩已经无意再看电影,起身出去,他还有事情要做。

    走到外面,邬德已经带着七八个劳工推着独轮车等待着,接着萧子山等人也来了。执委会的几位经常出头露面的委员分头去“送温暖”。[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随着穿越集团的摊子越铺越大,在很多方面都必须实用当地人,使他们保持对穿越集团的忠诚就成了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执委会大体分了下工,分头去各个地方进行慰问工作。

    王洛滨去得是盐场村,在那里坚持搞盐场农民讲习所的杜雯和驻盐场村的小分队带些年货去,顺便也把在新军中服役的盐场村的子弟的军饷、慰问金和信件带去。去大美村的是熊卜佑和杨宝贵,大美村的村民送去了一车盐和十几桶鱼作为慰问品,大美村在未来将作为农业部的一个重要畜牧基地,杨宝贵去踏勘一下当地的环境。这二股都是白天出发,晚上就回来的。

    马千瞩去得是医院。那里收治着在博铺战斗中受重伤的三十多个伤员。

    百仞总医院里火通明,马千瞩进去一看,发现所有的医生,包括兽医杨宝贵同志在内全部在医院内,没有一个去看电影或者游逛的,心里特别感动。赶紧跑进值班室住时袅仁的手:

    “辛苦了,时大夫!”

    时袅仁淬不及防,吓了一,一看是马千瞩来了,赶紧说:“马委员辛苦!这么晚了还到医院来视察?”

    “我是来探望病员的。”说着,劳工们已经把各种慰问品搬运进来。

    “执委会考虑很周到。”时袅仁本来还想提醒下执委会,现在看起来,执委会想得还挺全面,“你这一来,对伤员的情绪稳定有很好的作用。”

    “怎么?有情绪?”

    “我不是报了伤员情况有十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袅仁摇了下铃铛。外面进来一个低眉顺眼地女子。穿着卫生部护士地浅蓝色布护士服。无檐圆形软帽。胸口是蓝色地蛇缠橄榄木徽章卫生部门决定不用红十字作为标记。这里有太浓地宗教意味用卫生组织地标记。护士服选用蓝色则是考虑到民俗。免得刺激伤员吊才穿全白地呢。

    “马委员沏茶。”

    女子低声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会马千瞩端来了一杯热茶。

    “这是谁?不象分配你地卫校学员么。”马千瞩还是很有警惕性地。眼前这个女人年龄在三十五六岁。这点年龄地女性都是被分到公社地劳工部门去地。

    “这是吴南海地女人。”时袅仁不经意地说。“她还有个女儿。现在还在农庄里。我把这女人要来得时候。这家伙还不肯!”

    “什么?”马千瞩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吴南海他很熟悉:胖乎乎,慈眉善目个标准的好人,居然搞母女双雕?果然人不可貌相。

    时袅仁见他满脸惊讶,意识到他会错意了,忙解释道:“是从吴南海的农业部门要来得,就是几个月前吴南海叫张兴教从芶家庄捡回来的一对母女。”

    “噢,是她们。”不说的话他都忘记了。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女护士,虽然身材单薄,眉眼倒也清秀。

    “现在住院部里,有新军的伤员17人,劳工伤员8人1c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袅仁说,“这些人情绪很差。还有个小战士,一直哭着说为什么要救他,不干脆当场他一刀。

    “为什么?残得很厉害?”马千瞩觉得很奇怪。

    “是个炮兵,半边脸严重烧伤相破得很厉害。”时袅仁叹了口气,“我们这里没人搞整形的”

    马千瞩点点头。

    “残废的都有这样的情绪了腿没了胳膊的,都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残废的,当然有我们养起来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马千瞩一脸慨然。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时袅仁喝了口茶,“督公,象这样的政策待遇,为什么事先不和大家说明白呢?多影响士气。”

    马千瞩有些惭愧:“没遇到的时候,都想不起来。”

    “还好你们想得周全。”时袅仁松了口气,“正好你来了,我也一事不劳二主了,我们的药品问题,得尽快解决。”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年后开计划会的时候一并解决。”

    “实话说现在本地能决的东西太少了。这么下去医疗水平很难维持。”时袅仁说。

    到目前为止,他们只能解决蒸~水、医用酒精、棉布绷带和脱脂棉的供应。棉布绷带严格的说只是代用品,并不能和纱布相提并论,脱脂棉还是上次李迪做硝化棉的时候顺带做了一批。

    “这些东西叫工业部门去搞根本不合适,他们对医用产品完全没概念。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归口在卫生部管理的医药用品厂。”

    “行!”马千瞩知道这要求很合理,痛快的答应了。

    “还有就是玻璃器材问题。”时袅仁说,“制药厂会需要大量的玻璃器材做为生产药品用的器材。希望到时候执委会能够多卫生部倾斜我知道玻璃以后是我们的敛财项目,但是如果能量产现代抗菌素的话,杀伤力比玻璃杯和镜子都要强太多了。”

    “你说什么?量产抗菌素?”马千瞩激动起来,在这个时空里有了青霉素,就象和有了原子弹一样。有了这个穿越众就有无可比拟的医疗优势,可以用现代医疗手段渗透和改造社会的各个层次。当年西方传教士到不发达地区传教,所用的手段无非是两个:教育和医疗。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没错,抗菌素。”时袅仁肯定的说,“卫生部有许多菌种,但是现在条件有限,还不能大规模的培养量产。”他仿佛看出了马千瞩的想法,“其实不光是抗生素,还有很多药品的制造也不难,到时候我们来个医药下乡活动”

    “不错错,群众缺医少药,他们也最需要这个!”马千瞩兴奋的站了起

    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本来的目的,“走,带我去看望吧。”

    马千瞩依次走几个病房生部虽然身在17纪,条件简陋,但是整个医院的建设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医院是是二层的环形结构楼房,中间有个露天的中庭,中庭里铺设了青砖,还有长椅,病人可以在这里晒太阳,透透新鲜空气。住院部设在后面的楼里,地面上全部铺着木地板洗刷得干干净净,墙壁用白色的石灰涂得雪白,病房是四人一间,而且比较奢侈的是每间病房里都有电灯照明这是为了便于照顾和观察。

    马千瞩先慰问了轻伤员,他们送了慰问品,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毕竟这里即没有罐头也没有保健品,连糖果都没有。送得是盐票和大米票,用个红纸包着。伤员们拿了都喜笑颜开,他们虽然受了伤歹大难不死,又没缺胳膊少腿,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着,有“首长”的大夫看病,还有年轻的“护士”照料细心周到,真是个地主干都不换。

    残废病员的区域就显得死气沉沉了千瞩大家发了红包,却看到病床上的人个个面色黯淡久才有人吭气道:“谢谢首长们的善心,俺们治伤请人好吃好喝的照料。等俺们能动弹了,马上就走”

    “走?”马千瞩一愣,马上明白这些残废的伤员以为自己发的红包是遣散费。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莫叫英雄流血又流泪,这些人也许不是英雄,却是为了穿越集团的才受得伤落下了残废。他举起双手,大声说:

    “大家不要胡思想,”马千瞩满面诚恳地说,“你们为穿越集团受了伤,落下了残废,穿越集团就养活你们一辈子!不仅是养活你们,还要让你们活得光光彩彩的!”

    几个伤员听到他这么说,神稍稍一亮,又黯淡下去,那个半边脸包着布的小战士说:“我的脸都坏了,以后有谁还愿意嫁给俺?”

    “有得,一定会”马千瞩斩钉截铁的说,“真要找不到愿意的,你买个黄花闺女当媳妇!”

    说完这话他:己都觉得自己太禽兽了。要是小杜在非飞起撩裆腿不可。

    “真得?不骗人?!”

    “我们穿越众说话,什么候骗过人?”马千瞩气很粗,“不光是你,所有残废的兄弟,都你们娶上老婆,盖上房子,过上好日子,说话算话。”看到大家还有些疑惑,他干脆来了个赌咒:“如若不是,天诛地灭!”

    “俺的手还是好的,不用你们养活,找个能做着干的活就成!”有人说了。

    “我虽然只是一只胳膊,赶个车什么的也行的。”

    ……

    众伤员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不吃闲饭的决心,气氛热烈起来。这让马千瞩心中一阵激动:多好的同志啊,果然劳动人民的心灵是最美的。不过怎么安排残废军人工作的问题还没有定案,自己也不便乱说,便赶紧又举手说:“大家的意见,我们都会考虑,一定能让大家的过上安稳日子。你们现在唯一要做得是安心养病,穿越众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邬德带着几个人从计委那里领到了送温暖用的东西。他心里早有打算,公社里的人多,自然不能家家都走到,但是去哪些人家他是早想好的了:那些光棍和外地来的,无家无业,举目无亲,过年对他们来说就分外凄凉了。

    单身宿舍里,多数人还没有睡觉,他们还延续着“守岁”的习惯,在屋子里点着油灯,喝点小酒,不时侧耳倾听着远处的鞭炮声,邬德的出现让大家感到惊讶,想不到这除夕年尾,万家团聚的时候这位公社的最高官长会来宿舍看他们,连已经睡下得人也被人叫了起来。

    邬德看到林兴也在,这个副社长也是个举目无亲的光棍,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床边还贴了张年画,倒有些过年的意味,笑着说:“你这里倒还有点过年的意思。”

    “小人十四岁就出来扛活了,”林兴笑着说,“苦中作乐罢了。没个家,也得自己当自己有个家。

    “好,说得好。没家也得当自己有个家。”邬德看着这群睁着惊讶的眼睛望着他的公社社员和劳工们,“大家既然都在百仞公社讨生活,这里就是大家的家了。来,我们喝一杯。”说着把随身带来的酒坛子打开,“都满上,大家一起喝一碗。”

    酒是从外面送来的糯米黄酒,入口味甜,度数不高。对邬德来说完全不在话下,酒一下肚,原本有些拘谨的劳工们也渐渐活跃起来。邬德乘势把带来的各种慰问品都发大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槟榔、小鱼干、晒的地瓜条、葵花籽之类的东西。不过即使这样也已经让大家够感动的了。除夕夜里,短毛大首长还能来看望他们这些苦哈哈的扛活的粗汉,不说送吃得,光这面子也够!地主扛活的时候哪有这样体面的事情。

    从集体宿舍出来,他又带着人去了有老人和小孩的家庭,各家各户送上一张5公斤的米票,一张一匹布的布票按规定社员的老人和孩子不能派工的是不享受食堂伙食的,虽然劳工可以按照赡养关系获得额外的工分补偿,但是日子总是过得要比普通人要紧张。

    “林兴,你说那些孩子多,孩子又小的家庭,吃得饱么?”邬德走完最后一家,在回来的路上问。

    “能吃饱,就是吃得差一点。”林兴很坦率。

    “噢?一个社员一天的工分券应该不够买这么多粮食的吧”

    “顿顿吃干米饭自然是不行的,但是每家有自留地,种些红薯什么的,搭着吃,也够了。”

    “这样还是太苦了。”邬德觉得这样对劳工们还是过于苛刻了。

    “不苦啊,”林兴有点奇怪,“种红薯用不了什么劳力的,三四个月就能收不少,过去大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红薯稀饭就算好伙食了。”

    “孩子太瘦了。”邬德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兴一时间没闹明白邬德首长是什么意思。瘦,这不的事情么?只有财主、大官才胖,老百姓历来都是瘦子。孩子瘦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邬德想得却不是这个,他从刚才看到的这些孩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这些孩子的身体素质实在堪忧。他主管劳动力事务,对劳工的身体素质再清楚不过,大多数刚招来的劳工,虽然力气不小,又吃苦能干,实际都是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的他们本身的身体素质根本不足以满足这样繁重的劳动。所以他在伙食供应上总是尽量从优,很大的程度也是为了让这些长期慢性营养不良的劳工们能健壮起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现在,成年人是健壮起来了,儿童又在走营养不良的老路,这样下去国民的体质不就始终提高不了了吗?

    联想到最近招募来的士兵的素质也是够差的,如果未来要和以蛮力之勇著称的野猪皮们战斗,这样的身板他还真有点担心。

    邬德觉得,现在的食物配给制度可以在年后完全取消,彻底采用货币分配制度不过这要看金融财政部门打算采用什么用的货币政策了。程栋最近一直在做调查,年后将会推行全面的货币改革制度,到时候用工制度和民政制度也会做一些改进。

    回到自己在公社的屋子他的住所在百公社大院里,是套间,外面一间是办公室,里面是一间卧室。墙壁刷得雪白,还贴了一张《人民海军保卫祖国海疆》的招贴画,上面的c37型反潜护卫艇是他当年服役过的船型,看着就很有亲切感。

    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海军服务呢,公社书记真不好当啊。

    屋子里初雨有睡觉,还坐在那里等他。见他回来紧过来又是打水给他洗漱又是沏茶的。见他有些疲乏,赶紧跪下来为他脱鞋洗脚。这封建社会的女性这点还是不错的,邬德过去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服侍,现在却习以为常了。

    给他换了一双草编拖鞋之后,初小声问:“老爷要吃点宵夜么?”

    “不用了,太麻烦。”邬德知食堂里的宵夜无非就是些稀饭咸鱼而已,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还是找个机会约上几个人去打猎吧。听社员们说过高山岭上能打到野猪和鹿。野猪他没兴趣,鹿肉不错,而且那地方野鸡、野兔也不会少。北美来的几个好像都是狩猎爱好者,就约他们去。

    想到打猎就想到了枪。自己二支枪也好久没擦了在他还不想睡觉。干脆擦下枪好了。办公室里有个开会用地桌子。他开了电灯在灯光下把自己地54枪和56半都放在桌子上拆开。零件都放在一个纸盘里。然后从随身地挎包里拿出56半地小油壶和一小团棉纱。开始保养武器了。

    冬天地海南夜晚地温度也宜人18度上下。海风微微吹拂。很清凉几个月来临高滴雨未下。空气湿度也小了不少。

    上岸地时候两支枪都在海水里泡过。海南湿气大。56半有八成新除了第一次反围剿地时候拿出来过之外一直密封保存在枪袋里。所以状况不错。54是老枪了他十几年了。现在已经隐隐地泛出黄锈来了。

    正如某个革命导师所说:要象爱护自己地眼睛一样爱护武器。这话一点不假武器不随时保持在良好状态。那么使用时就要付出血地代价。邬德想起自己过去地一位弟兄是在抓捕逃犯时。手枪因为锈蚀不能发射。牺牲了。

    退出两个54弹夹里地子弹。用瑞士刀上地小起子顶开弹夹底地卡笋。让弹夹弹簧也晒晒太阳。否则弹簧锈了。弹夹也就废了。至于子弹。511式手枪弹是钢壳弹。锈了也报废了。现在地子弹比钻石还贵。

    初雨坐在他身边。呆呆地看他擦拭着武器。默不作声。眼睛却在忽闪忽闪地。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

    “你也喜欢?”

    “奴才不敢”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说‘奴才’,我们这里不兴这个”邬德说着端详了下子弹。

    “嗯,初雨觉得这物件很精致,好像巧手匠人做得的首饰一样。”

    把手枪零件比作首饰,还真是新奇,邬德觉得有趣。

    “这是杀人的利器,一枪打在人身上命就没了。”

    初雨没显露出害怕的神情:“不能杀人还叫什么利器呢?”

    “说得好。”邬德笑着说,心里有些警觉,这妮子为什么对枪这么有兴趣?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武器的保管了。

    “老爷教初雨打枪好吗?”

    邬德惊得差点把子弹失手掉地上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学这个做什么?”

    “很威风呀,就好像那些女首长一样。而且你睡觉了我好在旁边保护你。出门在外,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帮你看着,有人要乱动就开枪打他。”

    邬德哈哈大笑起来:“你要当我的警卫员?”

    “当丫环当警卫员什么都好。”

    邬德想这女孩子还真得非赖上他不可了。要说他对着一个少女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是自欺欺人,他毕竟也是壮年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四眼相对,正在徘徊斗争的暧昧中。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人声:

    “阿德在吗?阿德在吗?”

    初雨愤愤得冲着外面看了一眼,转身迎了出去。过了片刻,她回来禀报:“是陆军的人来见老爷,见不见?”

    “当然见。”邬德想我们现在还没到可以对自己的兄弟摆架子的地步。不过他有些奇怪,除了陆军的几个头子,他对陆军并不熟悉,为什么要来找他呢?

    自顾自的继续擦子弹,外面传来声音:“阿德在擦拭武器啊。”

    抬起头,从屋外来了个二十多的小伙子。

    “嗯,根据条令,武器要定期保养的。”邬德干着手里的活一句没一句的回道。

    “我叫魏爱文,”来人说到,“要帮忙吗?”

    “你教导营的一连连长吧?”

    “没错,没错。”

    “好啊,坐吧。”邬德说。

    身边坐下,从他坐下的姿势看,肯定在部队呆过。

    魏爱文拿过56半,熟练的从枪托里掏出随枪附件下通条装好枪管刷,从油壶里蘸点油,开始通起枪管来。

    “好了,保养完毕。”随着稀里哗啦一阵,一支56半出现在艾文手里发子弹也擦得干干净净,码在一边。

    “你这56半是新枪吧,虽然不是新开油封是好象从来没用过,对了,这枪校过吗?”他举起枪,往窗外的远处瞄着。

    “校过的长时间没打过了。”他回一句。

    “不过,你手里的家伙倒是经常用的嘛。”

    “老兄眼光毒啊,怎么看出的?说说。”邬德来了兴趣。

    “这还不简单,的54手枪,烤蓝都快磨光了,还有那照门也磨得亮光光的把子上还缠了那么多电工胶布,不经常用哪来这些。”

    “好眼光!”邬德赞上一句最后一子弹压进弹夹,装好把枪插进腋下的尼龙枪套里。

    “你这枪套不是制式的。”

    “嗯,花1块网上买的来是装老二大黑星气狗的,不过再凑合也比那牛皮套子好,再说,咱什么时候给左撇子配过枪套啊。”

    “哈哈哈……

    有了心爱的武器作为谈资,两人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气氛热络起来。

    “除夕夜你跑我这里来不是特意来帮我擦枪的吧?”邬德开门见山。

    “嘿嘿,”魏爱文讪讪的笑了笑,“我是来开后门的。”

    邬德不解:“开后门?”

    魏爱文这才吐露真言,原来陆军眼红海军的生活享受,也想自己搞个腐败基地。自从席亚洲因为在吴南海农庄休养时“似”偷吃了里面的两只鸭子被驱逐之后,示范农庄里陆军已经成为过街老鼠,所以眼下只能积极活动筹建自己的陆军俱乐部。选址和材料都已经找好,设计施工方面也和梅晚谈妥了。现在就是缺少人手,希望邬德派些劳动力给他们。当然,这种帮忙是私下的执委会眼下是不会为这样的非继续工程调配人力资源的。

    “说到劳动力,难道你们陆军会缺人?”邬德严重的表示怀,陆军眼下可有四百多人。而且都是训练过的士兵,组织性、协调性比他这里的劳工强多了。

    “还不是席胖子!”魏爱文咬牙切齿道。看来席亚洲的罪行还不止偷吃鸭子这么简单。

    原来席亚洲在远征百图的时候为了躲避徒步行军,用让部队给吴南海干活为代价换来了农庄的马,他自己倒是威风凛凛的骑着“阿澜驰”臭屁了一回,现在整个教导营除了执勤训练的人之外,都给拉到农庄上去给吴南海挖沟去了。闹得陆军连劳力都派不出。

    靠,正经事不干,吃喝玩乐的事情倒是样样上心。邬德心里骂了一句这种风气。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人性的弱点么。再说海军过得这么舒服,陆军不平衡想找回来也是正常的。

    “席亚洲怎么自己不来?”邬德说。他和席亚洲的关系要深得多,和魏爱文并不熟悉。

    “他?不知道又在和哪个小妞交流感情呢!这个花花公子!”看得出魏爱文对他的营长也是颇为不满的,“陆军这么多人,我看也就我和张柏林两个傻冒在起劲!”他愤愤不平的说。

    还真别说,你们两个就是有点精力过剩了。邬德心里评价道,但是这话不能当面说。他考虑了下,觉得还是满足这个要求比较好,平衡下海陆军之间的关系总比激化好。

    “好,我给你派一百人。不过话得说在头里,都是些壮工,没技术工种的。”

    “这个没问题。”魏爱文听他答应了,喜上眉梢,赶紧说,“我们和梅晚说好了,技术工由他负责。”

    “什么时候要用?”

    “年初三开始,连续一周。只能在假期干”

    “好的。那就年初三,不过施工期间的伙食得你们负责。”不用说,陆军给吴南海帮忙,伙食肯定是吴南海出的,但是计委分给陆军的伙食则不会少给,这笔节约下来的口粮收入大概就是陆军搞腐败的来源了。邬德想这类漏洞还是要提醒下计委。

    “行,行,”魏爱文兴奋的说,“阿德你真够朋友!不亏是部队里锻炼过得。”

    “你也当过兵?”

    “我在武警干过。”说到在部队服役的经历,魏爱文当过二年武警,是个特等射手。

    魏爱文感慨着说:“原来你是海军啊?我还觉得你不象呢。你看这里的几个海军,装腔作势的厉害!”

    “不能这么说,海军本来就是一个很讲礼节和规矩的地方。”邬德本来想找何鸣谈谈海陆纷争的问题的,眼下来了陆军少壮派之一,他正好抓住机会好好谈谈。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邬德运用着他在司法部门学会的一套心理战术,和魏爱文谈着海陆军的区别,它们彼此的优点和互相依赖的关系。特别指出,在海南这样的环境下,海陆联合作战是最常见也是最有效的作战方式。

    魏爱文明显心不在焉,邬德发觉自己的教育没起到啥明显作用,比较失望,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打电话给魏爱文,说连里刚把给战士的东西派完,问是不是同意让战士守岁,还是要他们马上睡觉。

    “叫大伙都早些睡觉吧,愿意守岁的也不拦着。警戒要做好。”魏爱文毫不在乎的回答,“要我说得开个联欢会,但是现在排长们都去看电影了,谁来组织?”

    邬德望着魏爱文问:“你没有到自己连里去看看?”

    “我本来说要去的,可是因为席营长白天就溜号了,马总长又不在,除夕的事情特别多,我是基准连连长,营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腾不出工夫,准备明天一早去。现在三个连里只有游老虎和东门吹雨在。”

    邬德沉默片刻,说:“听说你们连是搞政工搞得最好的?”(未完待续,)

    是,一点不含糊。”魏爱文有些得意的把说了自|忆苦思甜大会的事情,还特别把王涛的本事也夸了一番。

    邬德笑着点点头:“小魏啊,我虽然是个海军,可好歹在plla里呆了十几年,我倚老卖老,可得说你几句:你这么搞政工是歪路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忆苦思甜是歪路子?!”魏爱文的脸一下就红了,满面不服气。

    “忆苦思甜不是歪路子,但是你那个叫‘术’,不是发于‘心’。”邬德说,“从技术上说,你和王涛两个配合的很好,一时间也收到了效果。但是搞政工,还是要用心去做得。”

    “难道我们不用心么?”

    “所谓用心就是时要多关心士兵群众,多关心他们的疾苦。”邬德带着责备的神色说:“你应该多想想这些当兵的,不少都是孤儿出身,家破人亡,没有亲人,过年过节能不难过?有的是从大陆逃荒逃难过来的,亲人还在家乡,也不知道个死活,你没见过当兵的晚上偷偷流泪?新兵想家你总是知道滋味的吧?逢年过节要特别体贴他们。你以为给他们吃顿好吃的,发点米票盐票就是关心人了?”

    魏爱文点点头:“我明白了,实就是要多做感情投资。”

    “投资这话我大习惯,但是差不多就是这意思。”邬德说,“当兵的认你是个好主官的,打起仗来叫他们趟地雷不用说第二声,帮你挡子弹都不会皱眉。你要平时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打起仗来他们就意思意思了。要是你对当兵的不地道,吃黑枪也有份。”

    魏爱文说:“我刚从新兵下部队的时候,班长还给我洗脚,我觉得特别扭而且那班长也很不地道!”

    “那班和你现在犯的是一个错误,”邬德继续他的政工教育,“班长给兵洗脚,这是关心新兵的一种体现,不是洗脚就是关心新兵。你们班长平时对自己的兵不好,光学来个洗脚有什么用?平白无故的洗一次脚,兵就信你服你了?这叫形式主义。”

    魏爱文一间觉得受益良多。诚恳地说:“阿德。你经验这么丰富后可得多指点我们啊。”

    “我有什么好指点地。军队一要讲团结。”邬德说“你去忙吧。”

    “好。我这就去下部队。反正咱也是光棍一条。除夕没什么事。那初三派工地事情”

    “忘不了。你放心就是。”

    魏爱文一走把自己地外套脱了。躺在床上续考虑年后地用工体制改革问题。这里又涉及民政管理方面。萧子山地内务民政委员会现在对当地人地管理是一概不过问。这样地管理体系有点乱。还是应该统一起来。办一所正规地学校地事情也得赶紧提上议事日程在公社里地许多孩子都没书念。买来孤儿要教育社地孩子更要教育。他们是我们地未来……

    想着想着睡着了。

    魏爱文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东门吹雨,要他组织下全营的官兵开个联欢会。

    “好啊,这就开。这群兵本来就守岁无聊,在玩倒立翻跟斗。对了吴南海刚给营里送来了四五篓子福橘,说是给当兵的干活的慰问品,我给你留了三斤”

    “不要给我留。东门你这可不好啊,搞特殊化,”魏爱文还沉浸在被邬德教育过后的崇高感之中,“官兵一律平等,按人头平均着发,先发当兵的,再发军官。”

    “靠,你来真得啊?行,那你就最后一个拿吧。”电话里传来东门的笑声。

    “没有也无所谓,你小子别拿着陆军的橘子去拍马大的马屁啊。”

    “放心,要吃橘子就快来吧。”

    新军的联欢会场设在操场上,这就充分体现出海南天气温暖的好处来了。居中生起一堆火来,营房的墙壁上还贴了不少红色的春联、年画之类。除了已经睡觉的人之外,士兵们都围坐在火堆边。场地里的军官只有东门吹雨和游老虎两个,魏爱文还意外的发现了罗铎,他戴着警卫值星官的袖标,身上背着枪。士兵们都嗑着瓜子,啃着地瓜条干,吃橘子,在开心的听王涛说书。

    东门吹雨看见魏爱文来了,丢了一个橘子给他:“你也来啦?欢迎!欢迎!”

    魏爱文冲着东门笑了笑,又啪的一个立正,气派十足的向士兵们敬了一个礼。闹得当兵的忙不迭的都站起来回礼。

    “坐下吧,大家继续玩。”说着他扫了人们一眼。觉得邬德的提醒真得很对。如果按自己说的,叫大家回去睡觉或者冷冷清清的守岁,哪有这么热闹的气氛。

    王涛刚说完一段《官场斗》,这是刘宝瑞的经典评书,作为业余的评书爱好者,他下的功夫相当大。

    当然此时此刻,不要说乾隆,就是乾隆的爷爷也还不知道在哪。所以除了把一些清朝色彩明显的东西给改成明代的之外,什么乾隆、和、刘之类的他一概都没改,就作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王朝里发生的故事。当兵的听得都很入迷,告一段落的时候,大家还不放过,要他继续说下去,王涛谦虚的摆摆手:“好饭不能一顿都吃了,我们还是请魏连长来一个吧。大家鼓掌欢迎!”

    响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至于鼓掌的姿势就什么用的都有了。毕竟对他们来说这还是新鲜事物。

    魏爱文也不推测,走到地当间,咳嗽了一声,他过去也是ktv的常客,连队的文艺骨干,会的歌曲不少,不过流行歌曲太软绵绵,还是来个军歌吧。他想起自己过去很喜欢唱的《草原骑兵歌》,先回忆了下歌词,哼了一遍,剔除更换掉某些不合适的地方,才唱了起来:

    草原呀草原呀,

    辽阔草原一望无边!

    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

    哎嘿士飞奔向前。

    哎嘿,战士飞奔向前。

    姑娘,请观看呀

    我们前面大路平坦,

    看,这条大路多么遥远,

    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

    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

    路上呀,

    我们四周田野宽广

    这都是我们的农庄,

    哎嘿处一片新的景象。

    哎嘿,到处一片新的景象。

    但我们看见呀,

    地平线上硝烟漫,

    敌人们躲在森林那边,

    哎嘿像乌云遮蔽青天。

    哎嘿,好像乌云遮蔽青天。

    姑娘放心吧,

    我们准备迎接敌人,

    看,骑兵纵马飞奔,

    哎嘿,步兵冲锋前进。

    哎嘿兵冲锋前进。

    哎嘿,穿越政权率领我们。

    哎嘿穿越政权率领我们。

    这首歌曲原是苏联作曲克尼贝尔第四交响曲《共青团战士的史诗》的终曲合唱。词作者是年轻诗人古谢夫。他们俩合作的这一作品1934年在全苏共青团歌曲比赛中获奖。不久,国内外许多合唱团和歌唱家开始传唱。

    这歌曲即有歌的雄壮又有浪漫色彩,还有保卫新生政权的豪情非常的应景。从士兵们热烈的掌声里,他知道自己唱得非常成功,看来以后在部队里可以推行这首歌曲。

    魏爱文唱过歌,下到人里,游老虎直拍他的肩膀说唱得好。又悄声的问和邬德谈得怎么样,魏爱文不免又有些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舌灿莲花的把邬德说动的。

    这边地上当兵的又有唱地方小曲得,又有叠罗汉打倒立的,玩得不亦乐乎。游老虎说:“我得回去了,我妈还等一起守岁呢。”

    “你还是孝。呵呵。”

    “这咋说得,做人应该的本么。”说着把刚才发的二个橘子塞到怀里,又小声的问,“你知道生活秘书的事了么?”

    “听说了。你也想搞一个?”

    “当然,我对我妈说搞个公主伺候她。现在倒好,是我妈在伺候我了。”游老虎有些不好意思,“先弄个啥生活秘书让她好歇歇。”

    “公主啊,实话我倒不怎么稀罕。”魏爱文摇摇头。就那小身板?有一些女人还是解放脚,看着就不爽。

    第二天一早,邬德起来,由初雨服侍着洗漱过了,又吃了她自己包的芝麻馅汤圆。看这丫头满面春色的跑前跑后,鬓发边还戴上了朵花,心里忽然一动,自己何必这么矫情呢,新年新气象,干脆就收用了拉倒。初雨这女孩子按另外一个时空的标准也就是个清秀而已,身材更是谈不上,实在算不得美女一类。好在自己对女人的要求也不高。上次执委会上有人提出要给大家分生活秘书的事情,其实也可以办了,大家都享受下常人的生活,不要是老是吃食堂……

    正想着,初雨端来两个福橘过来,在他面前跪下:“初雨贺老爷新春万福。”

    “起来起来,拜年就拜年嘛,”邬德有时候挺吃不消她这套的,接了橘子。拿橘子拜年,这应该是潮一带的风俗。

    初雨却并不起来,笑嘻嘻的说:“拜年也不给利市啊”

    “好好,给你。”邬德昨天就准备了不少新年的红包,里面的内容其实很少,每封不过一张一斤的盐票而已。但是当地人受广东的影响很深,颇为讲究这个。

    看到初雨兴致勃勃地在屋里忙前忙后,他笑而不言,一缕乡思浮上心头,在肚里说:

    “唉,什么时候才能够大功成了,回故乡看看。”

    转念一想,就算马上占领了广东,这个时空的家乡也和自己的家乡是没什么关系的。

    望窗外,天还只有麻麻亮。外面就有公社的干部们来给拜年了,接着又出去到公社里相熟的人家去走走,到集体宿舍里去看看,新年里食堂给大家开的早饭都是包芝麻馅的汤团。邬德四处看了一眼,没有人家有过不得的样子,这让他相当畅快。

    早饭后,虽然是放假,但是也没什么好玩的。邬德照例去各个工地走走,这些工地现在都依赖着公社的劳动力供应,按计划,砖窑、采石场这两个部门是不停工的,由劳教队负责继续生产。另外就是博铺的百图村村舍工程这个村主要进行造船工作,所以住所依旧安排在博铺这个港口,村名还是叫百图。邬德没有要车,带着自己的警卫员袁秋实,沿着公路徒步往博铺去查看工程的进度。

    到建筑工地一看,文德嗣和建筑部门的几个人正在爬在堆得高高的河沙堆上指点江山,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

    “文总,早啊!噢,对了,给你拜年了”

    “也给你拜年了!”文总在上面喊着,邬德看到上面还有建筑部门的头头梅晚和几个他不大熟悉的人。

    邬德爬上河沙堆,文德嗣的手里拿着一张草图,正和建筑部门的商量着事情,探过头去,却是百图村的新建筑结构图。

    “怎么?要改新村的建筑形势?”邬德看到这个结构和现在百仞公社已经造得那些标准民居不一样。

    “百仞公社现在的标准民居a有个缺点,就是防御力偏低。在我们的核心区没问题,象博铺这样的地方,还是要兼顾防御性能。还有个问题你们可能没注意到,农民不习惯住多层楼房,而且现在的a型房没有考虑到老百姓的晾晒衣物的需求。”

    这种被成为b型民居的,所有的房子围成四方形的,一共分38户。每户有16平方米见方的二层,房顶另有1方米的晒台和6平方米的小屋,结构有点象联排别墅。四角的角楼一层设有公用厕所。废水和排泄物用管道通入沼气池。房子中间是方米的晒场,中间设公共水井。

    这种建筑的一楼对外不设窗口和门户,只对内部的晒场开门窗。顶楼的晒台外缘有垛口。四角设角楼可供哨兵警戒。角楼里,可以放很多村子里的公共物资,如果有外敌倾入,大家就躲在住宅里面,有水有粮,可以短暂的把守。住宅区出入只能通过唯一大门,门楼上设有射孔。(未完待续,)

    这个有点象土楼。”邬德评价道。

    “对,的确是受了土楼的影响。这样的建筑如果在百图试点成功的话,未来我们的居民点将全部采取这样的结构。”文德嗣对自己的这个设计极为醉心。[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文总,这个设计是不错的了。”梅晚的脸色则明显表现出“不然”的模样,“可是土楼和我们这样的房子还是有区别的,土楼的外墙是三合土夯制的,结构强度很大,质量好的堪称混凝土。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设计成这样,要是单纯从治安控制来说还成,要防御敌人进攻就很难了……”

    “以后材料可以改进,现在先看看整体的居住效果怎么样。”文德嗣对自己的设计情有独钟,“砖木结构只是一时之间,将来肯定会变成钢筋混凝土。”

    “嗯,不过这里的设计有个问题:每个单元设一个沼气池的话,每单元的居住人口不过150~200人,只有这些人没有大牲畜的话,沼气的产出率很低。”

    “没关系,就算是来点路灯也好。”文德嗣很清楚这样规模的沼气池作用有限得很,但是沼气池在这里的主要是用来发酵粪便,使其可以安全的施用在农田里,减少寄生虫和传染病的传播。

    “我们就造二三个单元楼看吧。”梅晚让步了。

    “你先造,至于排入住,我还有些其他的想法。”文德嗣说着对邬德说,“我们下去谈谈。”

    文德嗣和邬德谈的是来的职工等级问题,他之所以想到这个问题是在设计给百图村的民居b的时候偶然考虑到的。

    既百图村的居民主要是各种技术工人,那么他们的待遇就应该比简单的提供体力劳动的普通职工要好一些,否则不利于拉开收入档次,促进工人的积极性。一个造船匠人和一个挑土的壮工拿一样的工钱然是说不通也不合适。

    “还有就是伙食。来地某些工种按现在地配给标准太低了。”文德嗣指出。重工业即将上马。一些繁重、有毒地工种。不加强营养恐怕很难保证工人地健康。

    要增加配给水平。就得把工人地、技术标准和等级都确立起来。否则就没有一个尺度问题了。

    “这问题我很难说。我没在工业企业待过经验。反正我这里是没意见地。”邬德表达了他地态度。

    文德嗣注视了他几秒。点点头:“主要是征求下劳动部门意见”

    “我只是简单地管理劳工。”邬德说。“执委会现在要给职工定出等级和报酬制度。我是双手赞成地。关于报酬问题。我有些想法。”

    说着他谈了他对目前地职工报酬问题地一些看法。主要是职工地受赡养人地待遇过低。儿童营养可能不足。

    “程栋在执委会会议上提出,在年后要推行货币制度,我想乘这个机会,应该实行货币化工资制度。工分券这种简单的兑换券,越来越不适应现在的需求了。”

    “嗯说的有理。”文德嗣边走边说,“你赞成我们推行哪种货币制度?”

    “你是说纸币还是金属货币,银本位,金本位之类?”

    “对。”

    “我对这个可不懂了。”邬德知道文主席对货币制度一定有他自己的研究对此所知不多,还是少说为妙“在这个问题上我没有个人看法,服从执委会的安排。”

    文德嗣和邬德分手之后,决定去一次玻璃厂看看玻璃试制的近况。这家玻璃厂是在年前完成基建工程的。郭逸从广州已经发来了多次电报,催促穿越工业能够尽快供货老是卖丰城轮上的库存不是办法,而且他们对诸彩老和刘香开出了的和谈筹码也是玻璃。闹半天造不出来不但是一个笑话,还很影响声誉。除了贸易工部门未来对玻璃的需求也很大毕竟这是唯一一种他们有把握制造,能耐受多数化学品腐蚀的材料。化工部门还指望着用玻璃制造反应釜、容器和各种管道。从十二月二十三开始化工、机械和冶金各个专业组抽调出专业人员,由季思退任组长的玻璃攻关小组就开始试制了。

    制造玻璃的第一个要求是有耐高温的锅。攻关小组用的锅是从211世纪带来的虽然季思退知道用苦卤中的化可以造出耐高温的锅中国古代的冶炼匠人也能制造,他记得山西阳城县有座明末修建的古城堡砥汨堡它的围墙就是用附近的冶铁重镇润城

    弃的废锅做建筑材料的。但是制造锅毕竟也是术,技术掌握不好的话,在使用中很容易爆炸。当年吴运铎就曾经遇到过自制锅屡次爆炸的问题。直到最后找到了一名专门的匠人学到的技术才算过关。穿越众里显然不可能有人会造锅,而且临高也不是什么冶炼重镇,找到当地匠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特意带了一批大大小小不同的锅来应急用。

    造玻璃的锅是闭口的,之所以要闭口,是防止在冶炼过程中玻璃液被煤烟污染。至于原料则是石英砂、生石灰和纯碱。

    石英砂在临高是颇为富裕的矿产,很容易就获得了大量优质的原料,简单的选拣和洗涤之后就可以备用了。

    至于纯碱,穿越者们暂时还没纯碱制造能力,但是他们有二种可以应急的办法。一种是用草木灰来代替。这是相当古老的工艺,欧洲国家在很长时间里都使用这种原料。炼制玻璃的草木灰以海草灰为最好。在临高显然最不缺少的就是海产品了。

    第二个办法则用土法上马吕布兰制碱法,他们手里有从广州买来的芒硝,经过加热脱水之后,将石灰石、木炭按比例混合后放入锅用高温烧制,炼制出来的东西用磨盘磨细,放在水中搅拌溶解之后,再滤出碱卤水,蒸发干净就能得到纯碱。

    季思退考虑到第二种办过于费事,决定还是采取第一种海草灰的做法。这种做法欧洲用了几百年,他们来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海军的学、机械爱好者李迪带着人到海边去大量的捞海草,晒干之后就地烧成草木灰,再用木桶运回来。

    在李迪收集草木灰的候,梅晚把他最好的泥瓦匠都派来了。他们的任务是造一组玻璃炉,这种方法很古老,16~17纪就已经投入使用,好处是简单易行,冶炼不需要太高的温度。

    第座炉是材料烧结炉,这是一座有拱顶的炉子,分燃烧室和烧结室,玻璃的原料在这个炉内烧结成玻璃熔块。

    第二座炉是圆的,由三个室构成。低室是用来加火燃烧的,中间室的外墙上开有6个拱形口,用来放入玻璃锅的,锅放入之后就把这些口用土堵住,只留一个小口。中间室的顶部中央是个方形的小开口,热量可以从这个开口流入最高室,最高室后面有一个开口,后面是陶制的退火坑道,玻璃制品完成后就放在这里逐渐冷却退火。

    当然,在这个各行各业什么人士有的团体中,任何设计都会得到无数的改进意见。这座玻璃炉在构造上,内膛砖和炉外砖之间就加砌了一层硅藻土保温砖,这使得炉壁厚度大为增加,但是起到的保温效果能大量的节约燃料。

    考虑到炼制玻璃的温度至少在1200c之上,虽然他们从技术文献上得知道,这种形制的玻璃炉并不需要预热室之类的东西,但是季思退等人从保证一定可用的角度出发,还是在圆形炉的顶部中央的最高室外加了一个陶瓷管道,将排放的热空气导入预热室,供应鼓风机进行热鼓风之用。

    完成了这个改进版本的玻璃炉之后,化工组和机械组联合开始烧制玻璃试验。第一次烧制过程长达0个小时,最后锅里的固体原材料终于成了黏糊糊的玻璃浆。大家马上开始试吹,结果吹出来的东西奇形怪状,什么模样的都有。

    “这东西哪能卖啊?”萧白朗看到眼前这些形状迥异,气泡很多,颜色也发绿的玻璃器感叹起来。

    “气泡可以用搅拌法来解决,至于颜色,只要能加入二氧化~就能透明。”李迪胸有成绣,“不过大伙的吹制水平实在太烂了。得多练习练习。”

    “二氧化~,你给变一个出来?”萧白朗不满的说。

    “就知道有这么回事情嘛。”李迪也的确不知道他们上哪里去找这个二氧化~。

    “好吧,其实不需要什么二氧化~,”季思退说,“它起得就是氧化剂的作用,不一定得二氧化~,硝酸也是一种氧化剂,加这个进行了”

    所谓硝酸也就是硝石,这东西他们还有不少。再尝试了几次之后,玻璃试验组终于在除夕前一天做出了无色的玻璃。这一成让工业部门的许多人欢呼:穿越神器玻璃,诞生了!(未完待续,)

    是这穿越神器还有些缺憾,玻璃中含有大量的细微气麻麻虽然不影响使用,却严重影响外观。

    实际上真正的彻底无色、透明的玻璃制品,在17纪的任何时空里都是不存在的。早期玻璃制品有偏色和气泡都是常见的现象。即使现代的玻璃制品,也并非绝对不含气泡,只不过数量极少不易察觉而已。对于见惯了现代玻璃器晶莹透明的穿越众来说,眼前的的原料还是略显粗糙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于是下一步的工作就转入到脱去气泡的工作中去了。脱去气泡,在玻璃业中术语叫“澄清”,有人模模糊糊的记得,澄清是要加入澄清剂的。但是没人知道具体澄清剂是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记得搅拌也是去除气泡的工艺,二者或许可以结合起来使用。

    人们隐约记得,砒霜似乎是一种澄清剂。这种剧毒药品在任何时空都很难到手。好在以前郭逸按照农业部门的要求,早就把广州城的砒霜搜购一空了吴南海本打算是用它来浸种用。

    所谓砒霜澄清,向玻璃液中加砒霜,当砒霜进入玻璃液后,由于高温而生成蒸汽,这些蒸气在玻璃浆中是以大气泡的方式存在的,大气泡在搅拌玻璃浆的过程中会逐渐吸收分散在周围的小气泡,最终将小气泡带走。

    这种方法的确是可行的,是灼热的玻璃液中加入砒霜,升华成剧毒的蒸气工艺过程中的污染实在太恐怖了。玻璃攻关小组领了几个口罩和防毒面具始了第一次试验。

    玻璃液融化后,玻璃工们的人先扔了一些研碎的硝石到>里面去进行脱色。然后开始不停地对玻璃浆进行搅拌,锅的是有盖子的,搅拌的钢钎只能通过盖子上的洞进行,非常费力,不一会就累得人满头大汗。每搅拌一个小时,就放些砒霜进去同时继续搅拌。

    最终获得的玻璃相当的澄清,但是原料的消耗实在让人乍舌用掉了差不多整整一公斤砒霜。

    公斤的砒霜,全广州城药店里的砒霜都没来也没五六公斤。按这个效率生产,他们还得建立一个砒霜工业才能支持玻璃产业的大规模生产。

    然这个办法极不经济。

    群群力地出谋划策之后又有人提出了过去从小说里看来地一种澄清法:水泡木强迫沸腾法。用钢将水泡木强行插入玻璃液中。使其沸腾带走其中地气泡。

    这个所谓地水泡木倒是比砒霜好找。博铺岸边泡烂地木头多得很。赶紧去找一些来。用钢戳着狠狠地往玻璃液里按了下去。

    当时地情况据在场者说就好像放了烟花一样。红热地玻璃液顿时飞炸开。喷得到处都是。幸亏在场地人都穿着炼钢工人地石棉防护服。否则就要有人进医院了。

    提出这个建议地人被大家批斗半小时当然他是很委屈地这个又不是他捏造出来地。不过生产工艺并非仅仅靠简单地描述就能模仿出来。既然没有资料详细说明这个工艺到底是怎么操作地只能暂时停止继续试验了。

    如此折腾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有人从“大图书馆”里地超星电子书中找到了一本玻璃制造手册询到了如何去除气泡地工艺:首先是加入澄清剂砒霜地确是可以地。其实食盐也能用入之后再结合搅拌。

    搅拌也不仅仅是拿着钢去搅就可以了。而要在玻璃锅内放入搅拌器,这是一个用耐火泥制成的中空的圆筒,用一根带钩子的钢钎操作在玻璃液内移动。只要搅拌的时间足够长,不仅绝大多数气泡能够消失,玻璃液中的条纹和结石也终将全部消失,玻璃液就会变得完全匀称透明早期的光学玻璃就是采取这个方法来制造的,用来制造商业级玻璃器当然更不在话下。

    果然,按这样的操作方法操作再次将锅取出之后,玻璃液中的气泡几乎完全消失。整个玻璃液的黏稠度也减低了,玻璃液变得十分匀称,流动顺畅。这种玻璃甚至可以用来做要求不高的光学仪器的材料比如眼镜。

    年前,攻关小组解决了玻璃的脱色和澄清两大技术难关,为成功所鼓舞的小组工作人员们约定,过年不休息,连续攻关玻璃器的制造,为早日实现玻璃器生产的明代化做贡献。

    文德嗣走进热气腾腾的玻璃厂工棚的时候,却发现多数人都没精打采蹲在工棚外扇扇子,玻璃炉还在散发着逼人的热气,工棚里的气温足够有三十七八度那么热。一会就大汗淋漓了。地当间的一个大筐里装满了砸碎的玻璃片,地上、操作台上,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玻璃器,有的勉强可以看出来这是个杯子或者瓶子。

    季思退没精打采的告诉他,玻璃器的试制完全不成功没有人有本事吹出一个合适的形状来。这些业余玻璃匠们从一大早开始就勤学苦练他们的吹玻璃技巧。翻遍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找到教人如何吹玻璃的。唯一的线索是一部关于手工玻璃制作的纪录片,电视上的工人吹起来要什么有什么,他们则完全不得要领。不要说玻璃杯、玻璃碗、瓶子之类的器具,连类似器具的东西都没做出几个来。年初一一大早到现在,吹坏的东西已经装了几筐子了。

    “文总,这事不好办。”季思退的脑门子上都是汗,这里炉火熊熊,加上怎么也出不了合格的玻璃器,把个化工组的组长急得直上火。

    “不要着急么,计委的玻璃器库存还有很多,能顶一个阶段。”文德嗣比他还着急,还是故作镇定的安慰他。

    “看人挑担不吃力。”季无声用上海话说了一句“轮到我们自己了怎么都搞不定。”

    “也没其他办法,就是不断的试了,熟能生巧吧。”文德嗣也没啥其他的好说了他对这行也是很陌生的。

    一群人正长吁短叹的,门外来了李梅,一进门就笑容可掬的给大家拜年,又给大家分发许多用竹蔑编得小篓子

    装得是槟榔。文德嗣知道这妇女福利社自从自行组货源之后,就一天到晚在穿越众中推销这个嚼起来满嘴通红的玩意。

    其实李梅的意图还不止于此。她的消息十分灵通业部门试制玻璃的消息,很早就传到了她的耳中,这对每天都在考虑增加福利社经营品种的李梅来说不啻于兴奋剂玻璃!要能批量出货可就发达了!随后她一直盘算着到玻璃厂里看看,试试能不能和厂长拉上关系。大年初一的拜年习俗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契机。

    “新年新始的伙怎么都这副模样那?”李梅很快就发觉气氛的异样。

    “能好得了吗?”季无声没有好气的说,“折腾了大半天就出来一堆垃圾。”说着就把吹玻璃没技术现在什么东西也做出不来的事情说了。

    李梅听了拍了下手:“哎呀,你们也真是得。还一天到晚说什么群策群力呢,这事问我啊!”

    “什么?!”众人的眼睛顿时都睁圆了。文德嗣也吃了一惊李梅的档案里可没说她当过玻璃工人明家的确有一项独木技术是穿越众所没有的,但和玻璃无关。

    “您会吹玻璃?那太好了,赶:帮忙示范示范。”季无声的精神立刻就来了,差点直接去拉这老太太了。

    “我哪会吹玻呀。”李梅的依旧气闲神定的模样“不过我当物贸公司经理那会,手上过的各种玻璃货也不少多少都懂一点。”

    她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玻璃器说:“就说杯子之类的东西吧,一般都有两种种是吹制的,一种是模压的”

    德嗣失声叫了出来:“模制!我怎么给忘了!”

    “错。文总您也想起来了?”李梅满面笑容“既然做不了吹制器,那就上模压器好了,其实要说到玻璃杯,模压制造的可比吹制的多得多了。”

    “好,们这就试试看!”季思退想这个思路倒是开拓了一个新局面。模压要使用模具,设计制造模具对机械部门来说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是这种简单的小东西。

    “等下,我们要先把规格定下来。”文德嗣说,“既然用到模具的话,就要定下外观和规格、尺寸,这样才能方便以后的标准化制造,否则会造成浪费。”

    大家面面相觑,玻璃杯、玻璃瓶这些东西平时见多了,谁知道它的规格尺寸是什么模样的?倒还是萧白朗想了起来:到计委的仓库里把各种玻璃器具都拿一份出来,实地测绘不就知道了?

    当下文德嗣赶紧给马千瞩打电话,要求暂借一批玻璃器。这边玻璃器攻关小组兵分两路,一路人马由季无声、萧白朗等冶金机械方面的人员组成,领到样品后马上着手测绘、开模。另一路由季思退率领的化工人员继续冶炼玻璃料,为其后的大规模生产备足原料。当下分工已定,各自行动起来。

    文德嗣自己也干过模具,反正过年放假也没什么事情,就随着机械这部分去了,顺便为制造模具提供一些专业意见。

    萧白朗对着从计委借来的各式各样的玻璃杯、玻璃碗、玻璃花瓶、酒瓶、水瓶、各种茶具、咖啡具看了又看,不知道先画哪个比较好。

    “来个八角玻璃杯吧。”文德嗣想这17纪的市场到底有什么用的需求还很难说。还是先来得简单的东西。

    “行!”设计这种东西的模具对搞机械出身的萧白朗来说毫不困难。

    把八角杯端详了一番,又量了下尺寸,用铅笔唰唰的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易的三视图,拿起尺子和铅笔现场就把模具图纸设计出来了。

    “文总,你看看这个模具怎么样?”

    文德嗣看了下图,这种杯子、碗的模具是很简单的,就是一个两瓣式组合设计,另有配套的夹具,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开好了。材料也不需要什么好东西,让季无声用生铁铸造。”

    1629年的年初一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季思退把连夜搞好的几副生铁模具送到了玻璃厂。由于昨天通过吹制玻璃已经大概知道了玻璃液的物理特性,大家经过讨论,又做了几次试制之后,确定了工艺流程:首先在模具内部涂抹上一层用桐油调和的木炭粉末,防止玻璃液与模具内部产生黏合。然后季思退用吹管蘸一团粘稠的玻璃浆出来后,一边向吹管里面吹气,一边将取出的玻璃料在一块干净的铁制滚板上滚圆,然后开始举起吹管和玻璃泡向上方吹气,这样就可以避免玻璃料集中在玻璃泡的底部。当玻璃泡的体积达到一定尺寸之后,将吹管放下,用>钳将玻璃泡拉长到生铁模具的长度,将玻璃泡放入生铁模具中,使玻璃泡沉到模具底部,这时旁边的人踏住木头夹板将模具合上,一边继续吹气,一边通过不断的旋转吹管来转动模具中的玻璃泡。片刻之后,用冷水将玻璃泡打下。打开铸铁模具,一个漂亮的八角形玻璃杯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地吁了口气。

    接着又做出来圆形玻璃杯、玻璃碗、西洋式高脚酒杯,甚至玻璃酒瓶--这是郭逸要求了很久的东西。

    做好的玻璃器被放在退火窑中进行退火处理。然后,它们被送到机械厂,在那里用高速轮锯切掉吹管口,并且进行打磨修光处理这些由机械部门的学徒队的少年们来做。

    第一批成型的器皿让整个玻璃攻关小组爱不释手。执委会接到这一好消息之后,下令把这批玻璃器中的每一种各提取一件送计委作为“重要历史文物”作永久保存。

    季思退再接再厉,干脆按照郭逸在电报中的要求,让萧白朗按照扁瓶红星二锅头的模样设计了一套模具,一口气制造了三百个酒瓶。这种小物件形状简单,材料用得又少,正好给大家上手练习用。(未完待续,)

    说年景不好,但是随着闽粤海上巨渠的郑芝龙的就抚江口外依然有海盗活动,广州的局势缓和多了。年末岁尾,作为东南第一大都市的广州又热闹起来。

    广东向来土和气暖,虽然此时中国正处小冰河期,连雷州都曾经下过雪,然而寒冷在这五岭之南并非常态。寒潮一过,地气便接着回暖了,大地已经是鲜花繁茂的早春景象。上自豪门大户,下至小康之家,今年的新年仍然在欢乐中度过。除夕开始,满城鞭炮不断,到元旦五更时更加稠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然而去年福建连岁饥荒,广东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外来的逃荒灾民和本地饥民,)集在几个设有施粥厂的寺庙附近的荒地上,每日讨饭的饥民络绎街巷,啼饥之声不绝于耳。幸而天气温和,尚无冻死之骨,但是天气温暖,赤贫人口集中的地方各种疫病便同样成了索命绳,每天各处都有保甲抬去城外化人场的。但是这情况并非今年所独有,大家习以为常,所以并不妨碍本城的繁华,更不妨碍大官、乡宦和有钱人家的新正欢情。

    过了新正,就是一年一度的灯市。承宣街直到大南门约摸三四里长,沿路几条街全是灯市。照例灯市从每年从正月初十四日开始,到十六日结束,白天是市场,晚上看灯。在灯市场上,会集着各地商人,乘机叫卖着各种商品。白天黑夜,无时不刻的人流叫叫嚷嚷,呼呼唤唤,像锅滚似的。附近的许多街道和小巷在灯市期间都随着热闹起来晚上,一家家的店铺门前都悬着各式各样的灯彩,有烧珠料的、弹墨丝的、五色纱的、明角的、纸的、麦桔的和通草的。甚至还有极其稀罕的西洋玻璃灯和澳洲软片灯,这种澳洲软片灯是从去年才出现在市场上的,材质微微透明地轻软,色彩鲜艳夺目,成了本地达官富商的新宠。

    特别珍贵的灯都悬在街边的彩楼上,供人远远的观瞻。这些街边的彩楼是南北相向,朱门绣户栋雕梁。楼上有帘幕的多是本地的大官宦和缙绅眷属,每座彩楼的租价,一夜就得好几十两银子。

    彩灯通宵不灭,以整夜的赏灯,放烟火。烟火也是花样繁多,令人惊叹不止。各种乐队种杂耍,通宵演奏。另外,这儿那儿,舞龙队,舞狮子的晚到晓,通宵男女拥挤,人山人海。

    正月十四日是灯市进入潮的第二天。这天上午,有一个相貌不俗,已近老境的中年人,生着疏疏朗朗的三络胡须,穿一件半旧的圆领绸袍戴着方巾,眉宇间含着几分郁神气,骑着一匹驴子,由西城来到东城,进了惠福街紫珍斋的大门前下了驴子,开发了脚钱慢慢地往里走去。

    这位商贾样的中年人,本名沈范自十二岁起便在广州有名的珠宝行学徒,兢兢业业二十余年熬到了大掌柜。在这个行当里干了一辈子年刚刚辞了东家,回乡下置点田地年过半百也该是享点天伦之乐了的时候了。岂料天有不测风云,膝下唯一的爱孙不知得了什么病,倾尽积蓄遍请名医得来的也只是一句:寒~入骨,无药可救。

    这对沈老掌柜来说,不啻于晴天雳。他在子嗣上甚是艰难,膝下只有一子,早已故去,这个孙子是他的全部寄托和希望,现在却命悬一线。简直令他万念俱灰。

    而也不知怎得,孙子得病的消息,居然给孙可成孙掌柜知道了。孙掌柜因为镖局的生意关系,和珠宝玩器这行颇为熟悉。,一个自称郭逸的年轻人便经过他的介绍出现在他面前,声称可救爱孙的性命,条件是要他在预备筹建的紫珍斋出任大掌柜。对于一个素有声名的沈范而言,另投门庭可谓是犯了行内的大忌,但他本已退休不干,与原东家没了瓜葛,再出山另谋高就最多也就是同道背后有些物议而已。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似样貌古怪,但相貌不俗,举止得体,应当不是什么鸡鸣狗盗之徒。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当时就应承下来。毕竟相比较孙儿的性命,自己这点虚名又算得了什么?于是便抱着死马当活马的心情,任由郭逸对孙儿用药。然而奇迹确实发生了,连续几天按照郭逸给的方法以清水吞服一些神秘的白色药丸后,孙儿的病情竟明显好转。惊喜交加的他再请大夫来为孙子把脉后,竟被告知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按约定,灯市一落,沈范便以履约,正式投到紫珍斋的门下。

    可这紫珍斋也是古怪。沈老掌柜在同业那里打听到些消息。说这家铺子开张还不到一个月。似乎专做宅门地买卖。店铺门禁森严。大家对其中地关节都不甚了了。有同业劝他。这家店地东家和高家关系颇深。怕不是什么正经地来路。闹不好是哪家海上好汉地地后台也未可知。

    这么一。倒让这沈掌柜心里犯了嘀咕。但是转念想到孙可成这个人向来以老成可靠著称。他总不会胡乱介绍东家给他。便决定先到起威镖局看看顺便摸摸新东家地底。

    孙可成倒也毫不忌讳。一五一十把郭逸地来路都说了。无非是澳洲海商。手中有些奇货。想到大明来谋发展赚钱之类。至于有哪些奇货。沈范不问也知道:高家地铺子里卖出来地各种澳洲奇货大概就是这郭逸手中出来地。这倒还真是出乎他地意料。原先只以为他是外省地有钱人。想到广州这块风水宝地来赚一票。原来手里还真是有些好东西。沈掌柜知道所谓地澳洲货不但倍极精巧。而且外人几乎不能仿制

    他原先地东家曾把他请回去一起研究过市面上地各种澳洲奇货。珠宝行里地能工巧匠们都说。如果只是模仿外观和结构。倒也能作得差不离。就是其中地一些材质无法知晓。

    沈范本来对出任紫珍斋掌柜地事情就是无可无不可。知道他们是澳洲货物地流出地。做了一辈子奇珍异宝地他好奇心

    出任掌柜地事情就此定了下来。这些天正忙着户中拜访。初步建立起紫珍斋地业务关系。

    门前的二个小伙计,见掌柜的来了,忙丢了扫帚,过来迎接手搀扶。

    “东主在么?”

    “在后面的账房里和起威的孙掌柜谈事。”内中一个小伙计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这是郭东家的家生子高弟,人很伶俐。沈范知道高弟一家都在府里当差,是所谓贴肉的家人,虽然只是个小伙计,私下里很受郭东家的重用,和起威镖局的联络也是他一手在跑。

    实际上高弟眼下还不止受重用这么简单。沈范做梦也没想到个还象小孩子一样的少年,如今却是郭逸的主要耳目之一。

    在文德嗣离开那段时间里,除了在镖局练武,每天照例搜集各种货物的行情之外,还不断的通过以往在高家游玩时结识的发小集高举家的材料。他颇有心计,知道文掌柜和高家是貌合神离,互有防备。后来萧掌柜来了,看了他搜集的材料。这位萧掌柜笑而不语,不置可否,但是赏了他银子让他高兴了好几天,不是为银子而是自己的工作被认可了。

    萧掌柜走了之后,来了郭掌柜高青和高纤对澳洲海商频繁的换人很是不解,也有些不适应,但是高第却多少有些明白,文掌柜、这澳洲人不是一个二个是一伙人,文掌柜萧掌柜只不过是里面的头目而已。他们家并非谁家的奴仆是澳洲人的爪牙。

    为此,他最愈发积极了郭逸的指示下,高弟除了当伙计学习着怎么承应铺子里活计之外天还继续着情报活动。他现在已经从原先儿时玩伴中发展了三四个手下,每人每个月能从他这里得到二百文钱这钱是从以前文德嗣规定的每月给他一两银子的活动经费里开销。郭逸认为一个情报头子不仅要善于搜集情报,还得有良好的管理能力,包括对手下人员、财务的管理。所以并不给高弟更多的费用。

    事实证明,过年才十五的高弟对些事情还是颇有天赋的,现在不仅高家的举动郭逸一清二楚,濠畔街、乃至广州城里的街闻巷议,郭逸都能及时的知道。

    逸的下一个目标,是在广东全省建立起初级的情报和贸易网络,眼下是依靠起威镖局。在他的策划下和财力支援下,孙掌柜扩大了起威镖局的外柜规模,在全省主要水陆码头、交道要道和商品集散地都安置了各种产业,收购田庄、开设客栈,车行。孙可成是即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现在农村凋敝残破,自己的徒子徒孙、同乡亲谊在乡下混不下去了投奔他的人很多,郭掌柜的要他大办外柜正好解决了这些人的吃饭问题,忧得是他从没见过人这么做买卖。第一家字号都不知道能不能赚钱,第二、第三家就接二连三的开出来,而且这势头,怕是全广东都要布上字号,花出去的钱让他心惊肉跳仅仅对雷州的布局,前后就花去了一千两银子,郭掌柜还再三吩咐:多买土地田庄和榨坊,能买多少买多少这么折腾,就是文掌柜家有金山银山都不够使啊。

    他心里犯嘀咕经好几天了,新年一过便急着来和郭逸商量,是不是把扩张的步子收小一些

    沈范走前院和正厅,穿过一道由镖师把守的月洞门。内里是个清新雅洁的小院,院里有三间正房,便是紫珍斋的账房了。长窗都开着,只见郭东主和孙掌柜正在其中说话,孙可成满面忧愁,确又连连点头。沈范是二十多年的伙计当过来的人物,当下放缓了脚步,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郭东主看到他来,忙起来招呼他,孙掌柜见他回来,也起身告辞走了。

    沈范将这几天拜访客户和同业的状况一一向他作了汇报。照理说这样的业务问题是不需要汇报东主的,但是紫珍斋和别家店大有不同,一是沈范到现在也不知道本店到底准备销售些什么东西。他唯一能做得就是拿着店里的名帖和折子四处去拜访城里的大户。

    “东主,这是我去拜访起折的名录。”沈范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折子递给郭逸。郭逸现在已经完全成了明代人的打扮,连发髻都留了起来。

    随手打开折子,梅红纸上,一栏一栏的用端正的小楷写着许多名字,旁边还有小字的注解,什么百鲜楼的东主、总督衙门的幕僚、陈记粮栈的掌柜、公兴典的东家、番禺的赵进士、南海的马乡宦……非富即贵,再不就是某豪门的大管家,某大官的姨太太之类的人物。草草一看,总有八九十家之多。

    “这么多?”郭逸有些吃惊,因为沈范和他说过,他预备去投帖起折子的人家,大多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每年花在珠宝玩器上的钱,少得几万,多得十几万,几十万。

    “回东主,这还都是最大的大户,还有些稍小些的没去拜访。”这边高露洁送来茶和手巾。沈范取下帽子,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只是有一件事得讨东家的示下。”

    “说吧。”

    “东家的销得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玩器,同时做这许多大户,本钱上周转有没有问题?”

    紫珍斋既然做得宅门的生意。就要按宅门生意的做法。按规矩,这种大户人家选购珠宝首饰是不付现款的,只在珠宝行里起个折子,看中什么,在折子上登记盖戳就可取货了。结账则是在每年的端午、中秋和除夕三节。

    这么一来,对店铺的本钱要求就非常高,珠宝玩器不比他物,动辄成千上万的银子,即使有很大的本钱,也很难同时做如此多的客户。沈范怕这海外之人不深谙其中的关键,一味贪多求大,将来一败涂地。(未完待续,)

    逸想这有什么成本的?眼下第一批货物都是从丰城轮箱里拿来的义乌小商品,再往后就是穿越工业批量制造的东西了。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唯一觉得不舒服的是这样搞资金回笼过慢,按这个结账的方式,新年期间放出去的货,要到五月份才能结账,现在他们的经费都是从高举欠他们的二十万里提取的,这笔钱不但要用来支付广州先遣站的开办费用,还要源源不绝的支付在这里采购的大批物资的货款。回款速度太慢对他们不利。

    但是这一层不需要和沈范说穿,他只点点头:“你说得是,若是这许多的客户同时经营,本钱未免要捉襟见肘了。所以我另有一些想法。”

    “请东主示下。”

    “广州城里的珠宝玩器,彼此是否串货?”

    “这个自然。”沈范想这是很常见的现象,天下奇珍异宝甚多,总不能每家都货色齐全,再大的店铺,也要去行会找货。

    “所以有些货物,们可以放给同业去做。”郭逸说,“同业之间串货,还要三节结账么?”

    “哪倒不用,本地的规矩是天,三天之后若不反悔就要结账了。”沈掌柜大致已经明摆他的意思了:“东主的意思是批?”

    “不错,”郭逸点头。

    “也好,虽则串货少赚一些,但是真金白银回来得快。不过”沈范略带忧虑,“紫珍有这许多货可放么?现在高家已经在市场批水晶镜了。”

    “水晶镜算得了什么。”逸口气十分轻松,“高举喜欢卖,就让他卖好了。我这里还有更好的东西。”

    沈掌柜吓了一跳晶镜算了什么。他知道前几天在火神庙地珠宝同行彼此串货地期会。高家放出来地最普通地黑色水晶镜就已经卖到一百两市场地零售价高达一百八十两之巨。这样地镜子。高举一次大概能放出五面到十面。完全供不应求。东主居然轻飘飘地说“算得了什么”“还有更好地东西”。还能有什么更好地东西?

    “请问东主。紫珍地到底准备经营些么宝物?”沈掌柜好奇良久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郭逸并不答话。拉开了身后地帷幕。露出了一个巨大地立柜。

    这个柜子让沈掌柜倒吸一口凉气:除了支架之外。柜子地外壁、门、隔板居然全是整幅地玻璃做得!

    玻璃。沈范见得多了是基本都是各种玻璃器件。象这样晶莹剔透。视若无物地整幅玻璃板。他从未见过。用这许多地玻璃做成一个大柜子。这气魄、这手段。不由得令他心生拜服之感。

    “东东主”连说话都结巴起来。“这个个可是玻璃做得?”

    “当然。”郭逸对沈范的表现十分满意,“沈掌柜不要买椟还珠,里面的物件都不看了?”

    “是!是!”沈范激动的凑前去原来这是一个样品陈列柜,一共有四个是从丰城轮拆下来的,除了架子是用紫檀木新做得之外,旧玻璃是用细石英砂和毛毡从新打磨过得。要按21世纪的标准其实通透感很一般,但是本时空就很了不起了。

    先吸引他注意的是成排的珍珠项链、手链和戒指,珠子不但个头大,而且形状浑圆,都是不可多得的品,还有少见的粉色珍珠。沈范估计,光这些珠子,拆散卖,最大得能卖好几百两,最小得也能卖三四两。

    各式各样的小粉盒,有用木得,有竹雕得,也有玳瑁,金银镶嵌的,林林总总不同的材质,这个本身并不稀罕,但是每个粉盒内侧都镶着小小的水晶镜。虽小,到底也是水晶镜。

    成排的玻璃器具,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玻璃杯子、碗碟、酒器,甚至还有茶具,每一件都是晶莹剔透。

    “这些东西可够?”

    “够!够!足够了。”沈范心里十分清明,澳洲海商的宝物都是从玻璃找得。要说玻璃在广州也算不得太稀罕的物件,奈何他们的东西比其他人的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不管是红毛还是佛朗机人的东西,不啻云泥之别。

    “沈掌柜,这只是一部分物件而已。”郭逸转身又把帷幕拉,“日后自然还会有新得来。”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本白色的拍纸簿子,“你且看看。”

    沈范打开一看,雪白的纸勾勒着黑色的图案,都是一些饰。款式极为奇特。他做珠宝这行多年,各式各样的饰见过不知道多少,高手匠人也遇到过一些,此类风格

    见过。仔细看来,款式或简约飘逸,或华美灵动,

    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出来得东西。

    “这是”沈范带着探询的目光问道。

    “这是严茂达画得。”郭逸说,“预备着给紫明楼的裴莉秀小姐做一批,你可有能做这些的匠人可用?”

    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一般珠宝业的高手匠人,各家铺子都是专门养着的,外面轻易找不到,但是他消息灵通,知道年前刚关张了一家宝恒祥,里面的流散出来的匠人和伙计眼下都没活计。

    “好,那就由你负把他们都招揽来。”郭逸想了想,“里面的伙计,只要品行可靠的,也可以用。待遇,就按他们过去的标准给就是。”

    “东主,眼下我们紫珍就家铺子,现在也有了两个小伙计,再进人是不是多了?

    “不多。以后我有买卖要开,这样的人先留着就是,不就是多个吃饭的人么。”郭逸想我以后还有更多的商业要搞,现在不把专业人员都储备起来,到时候就没得用了。古代不比现在人才流动快,稍微有些技能的人若没有变故都是在一家铺子里干一辈子的。除非是招学徒和力工,否则很难随时招到可用的人的。

    “东主远见!”

    “明天找些泥水匠人来,准备起新。”

    “东主,盖房子的事情,但是盖了房子有何用处?”照沈范看来,这紫珍的房子已经足够用了,再盖房子多此一举了。”

    “我要盖作坊。”郭逸说。

    “盖作坊?”沈范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问:“难道东主要在这里做水晶镜?”

    没等郭逸开口,这沈范就连连摇头:“东使不得,若在广州城里开了水晶镜的作坊,这里勾连官府的大户豪强甚多。你又是个外乡人。保不定有人为了要得这个秘法,暗中陷害东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郭逸点点头,本时空人的质朴让他很受感动:“没有的事!”他说得很坚决,让其安心,“水晶镜如何制造,就在我国也是秘密,我如何能制造?”他便把运送毛坯来在本地加工的方案告诉了沈范,“这样可使得?”

    “这还使得。”沈范放下心来,如果只是把水晶镜的毛坯运来,加个外框,本质和完全外来也没什么区别,自然就不会招来麻烦了。

    “还有伙计。现在城里应该还有不少失业的伙计和匠人,你出去留心多找些来,只要人要老实本分的,愿意来得都要。”

    “这个?”沈范有些犹豫,“东主,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伙计还好说,我们用不的匠人请他作甚?”

    “沈掌柜,你以为你只是个紫珍的掌柜么?”

    沈范不解:“东主”

    “我们在澳洲远涉重洋,踏波万里而来,不是光为了卖几件珠宝玻璃器。”郭逸竭力让自己显得很有“王霸”之气,“你是紫氏企业集团的总经理!不!大掌柜!”

    沈范稀里糊涂的听他白胡了一番,虽然没完全闹明白什么是企业集团、总经理之类的,但是大管事这词还是懂得看来东家还想做其他买卖。

    “这个,东主,我可只懂珠宝行,您还要开其他买卖,都得另外请掌柜的隔行如隔山。”

    “你是大管事,具体的事情,自然有掌柜去做。”郭逸认为沈范是个合适的人选,一是沈范受过他们的大恩,而且疾这个病很难断根,眼下只有他们手里有奎宁。二是沈范是广州城里的老土地,珠宝行业的特殊性使得他和方方面面的人物熟悉,无论打听消息还是办事都很便利。三来他能在珠宝业界干一辈子,职业操守想必没有问题。

    “谢东主裁培。”

    “这几天先找些酒匠来。”

    “要开酒坊么?”沈掌柜问,“这里没有好水”

    “没关系,”郭逸想我根本没打算从粮食酿酒,“广州有卖土烧的铺子么?”

    “有,城里有,乡下也有不少酒坊。”

    “去谈谈价钱,准备大批收购。”

    在沈掌柜已经对这位东家说出来的任何话都不会惊讶了,“酿酒的生财家伙要买么?”

    “不用买。”郭逸对那个名牌白酒的营销计划热情很高。他接到电报:新瓶装旧酒的策划案里的关键部分玻璃酒瓶,在临高已经试制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