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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共就剩下7套防化服了,而陈太元他们就已经达到了5个人——陈太元、剑舞、梅、松、阿齐兹。要是他们五个全都拿到防护服,恐怕其他的士兵会发生哗变。生死时刻,就算是亲爹亲娘说话都没用。

    南成勇这混蛋就已经要准备仓促撤离了,而其余的战士也开始一哄而上争抢剩下的防化服。甚至原本两个送防化服的士兵竟然也被人砸晕了,衣服被人扒了下来……这又算是什么歹命。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家伙就算再怎么争,却都没时间给自己穿上。因为只要防化服在谁的身上,大家就肯定一哄而上去争抢,哪会给他穿上防化服的时间。结果就是:每当一个人抢到手之后,马上就会被一群人洪水般包围、打死或打残,防化服被抢走,自己重伤瘫倒甚至直接死掉……

    人性的丑陋,在这生死关头展现得淋漓尽致。

    “妈蛋,我都不好意思跟他们抢了,看得尴尬症都犯了。”梅叉着腰说。

    松和阿齐兹顿时愣住:“不抢了吗?”

    “怎么可能……动手!”梅说着就冲了过去,直接抢到了两套。她这么厉害,谁能抢得过他啊。接着松也冲出去抢了两套,至于阿齐兹也抢到一套。反正他们这些装甲战士跟普通人抢东西,纯粹就是欺负人。

    但是当他们手头占有了五套防化服之后,顿时也把仇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共十套啊!南成勇带走了一套,剩下你们五个人竟然人手一套,而我们这么多人却争夺剩下的四套?

    “跟这些中国人拼了!”

    “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咱们能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些士兵闹哄哄的,虽然死伤超过百人了,但现在还剩下不下两百人呢,竟好似要全面剿杀陈太元等人。虽然梅她们的装甲上都有火枪,但对方两百多个火力点呢,在这片空间里岂不是会形成真正的弹雨,谁都别想躲开。

    看到这一幕,陈太元干脆把防化服都丢了出去:“你们请自便,我们不抢。”

    既然他们这五个强大的家伙不挣抢,对方当然犯不着跟这五人过不去。刚才只是因为保命才这么冒险对抗陈太元等人,一旦不用抢夺生命资源,谁愿意无缘无故跟修炼高手和装甲战士结仇。

    梅则气哼哼地抱怨:“太元哥你傻啊,不要命啦?!”

    这妞儿气得干脆躲在一个小房间里,蹲在墙角不说话。明明都抢到每人一套了,而且抢夺的时候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挺麻烦的。你倒好,为了充当正人君子竟然把防化服又拱手相让了。

    其实更难听地还没说呢:这些防化服是我们抢来的好不好?我们不但抢来了自己的,而且把你和剑舞的也抢来了,可你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把我们的东西也让出去了。

    陈太元笑了笑,罕见地在梅的脑袋上拍了拍。说实在的,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子了,挺个性的,就算生气的时候都很有意思。“想不开啊?其实你想想,一旦咱们面对两百多人的火拼,能打得过人家吗?这里不是旷野,咱们的机动性基本上无法施展,全凭火力对攻。”

    四个人都承认,要是和两百多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对轰,就算能干掉对方半数,他们自己也不好受。

    梅依旧不服气:“那咱们穿上就逃出去呀,不和他们打!”

    陈太元看了看梅的一身装甲,撇了撇嘴说:“可是你就这样穿防化服吗?你们三个穿着装甲,就别想穿防化服,装甲笨重根本无法装到防化服里面。所以在出去之前,你们就要把装甲脱掉……没了装甲,咱们怎么冲出去?”

    梅他们三个顿时愣住了——是啊!要是没装甲的话,他们三个就是普通人,而且穿着防化服还会导致行动不便。那时候连冲到通道口都很难,那些愤怒的士兵随便一梭子子弹就把他们三个打死了。

    穿着装甲就无法穿防化服,穿防化服就无法穿装甲,变成毫无战力之人……这是个很蛋疼的悖论。

    重要的是,当陈太元和剑舞也穿上那种行动不便的防化服之后,战斗力其实也是会衰减的,到时候更难照顾梅她们三个。

    梅也愣住了:“那咋办啊?”

    “搬箱子。”陈太元说得轻松,却让其余四个人感到莫名其妙。而就在这时候,陈太元已经抱起一个不小的木头箱子,并且要求其余四人每人也抱一个,抱起小型办公家具也行,赶紧去“塞”通道口。

    松愣住了:“这种箱子或桌椅堵住通道口的毒气?这……不可能啊,根本没什么密封性,应该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是啊,剑舞和梅也愣住了,阿齐兹更是苦恼地对梅说:“梅,这就是你说的面善腹黑?这简直是呆瓜一个啊。拿着箱子和桌椅家具去堵塞气体,亏他想得出。”

    陈太元笑了笑:“其实我们不是堵外面的毒气进来,而是堵里面的士兵出去,明白?当然咱们表面上要把名义说得冠冕堂皇一些,就说是为了尽量堵住毒气,那些士兵就不会阻挠咱们了。”

    四个人恍然大悟!

    我勒个去,黑啊!

    很显然,陈太元是要让外面那些没节操的士兵自相残杀——反正我就算劝阻,你们也会继续狗咬狗一嘴毛。但是呢,陈太元又担心在抢夺过程之中,真的有士兵穿上防化服趁机逃出去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也是存在的。

    要是最终把防化服全都抢走了,那么陈太元等人留在这里就是等死了。所以说,你们这些兵痞子抢夺可以,但是抢到手之后不许带出去哦,只准你们暂时保有一阵子,然后等着别人再来抢你们。

    而为了避免有人抢到之后运气不错冲出通道,所以陈太元想出了这个卑污的办法——拿着箱子什么的堵住通道口!嗯,不用赌得太严实,但只要让人不能轻松离开就行了。到时候,要是有普通士兵抢到并穿上防化服,本身就行动不便,再想趁乱搬开箱子离开就基本上不可能了。估计搬箱子的功夫,其他人已经把他按在地上一通暴揍,并且脱掉他的防化服了。

    总之一句话:你们继续狗咬狗,最好是咬到就剩下最后一个人,但是防化服得留在这片试验区。而留到最后的结果呢?不好意思,我们五个就笑纳了。

    “我勒个去,果然是面善腹黑啊……”梅恍然大悟,随后爆喜,一脚踹在阿齐兹的腿肚子上,“混蛋,敢怀疑我太元哥不够腹黑?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

    阿齐兹顿时腆着脸笑道:“是是是,果然够黑,嘿嘿!”

    梅得意地抱起一个超大号的箱子,和她的体型太不匹配了,不过能看的出,这妞儿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很是有热情的。一边抱着一边笑道:“我就说了嘛,和太元哥一起做事,只许咱们孬别人,不许别人孬咱们,不会吃亏的。”

    走到门口的陈太元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人家梅却不在乎。

    ……

    结果他们出去之后,每人抱着个东西去“堵毒气”了。当然也有A集团军的士兵看到了他们的古怪举止,但陈太元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尽量堵一下毒气,阻止毒气蔓延的进度。虽然这种举动看上去有点呆傻,但是那些士兵都在争抢防化服呢,哪有时间仔细考虑背后深层次的东西,顶多暗自嘲讽陈太元等人是一群傻鸟,随后就继续抢夺防化服去了。

    而陈太元他们并未堵太多的东西,每人拿过去一件,当陈太元和松把第二件刚刚放在洞口小坦克边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巨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还没等大家考虑清楚似乎怎么回事,试验区里面就已经出现了枪声——哗变终于激化到了枪战的层次!

    所以陈太元和松赶紧回来,并且示意梅他们不要继续往洞口搬箱子了,够用了。现在外面已经要大乱,大家赶紧躲起来为妙。

    至于已经搬过去的七件物品,最小的也是八十厘米见方的箱子,此外还有小办公柜什么的,甚至阿齐兹这个一身机械蛮力的家伙还扛过去了一个大型办公桌竖起来挡住洞口。反正装甲战士有的是力气,累不着。而这么一来,别说是那些普通的战士了,就算陈太元想要冲出去也得耗费十秒八秒的。当然,那些普通战士一个人根本就出不去,只能众人联手才能挪动。可是抢夺防化服都红了眼,哪有配合起来做这种事情的。

    “现在的任务,就是关上门等着外面狗咬狗的结果。”陈太元说,“乱兵应该不会冲进来,但要是敢冲进来,那就是找死了。”

    是啊,偶有三五个不长眼的敢冲到他们这房间里,就是找死。我们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也别来恶心我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就在剑舞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一个身影硬生生挤到这扇门里,竟然是特勤局现在的代理局长卢武泰!嗯,南成勇倒是跑路了,可是已经变成光杆司令的卢武泰却没能走掉。

    眼看外面已经乱纷纷一团麻,卢武泰也抢不过那么乱兵啊。这家伙一直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直到看到了陈太元等人的身影,这才悄悄挪移过来。

    “你来我们这里干嘛?”梅没好气的问。

    卢武泰讪讪地笑了笑,很尴尬地说:“请收留一下,谢谢了……我相信跟着陈巡视员,不吃亏……”

    不吃你妹……陈太元瞪了这货一眼。妈蛋,这不还是变相说咱面善腹黑么。

    不过梅却捂着嘴笑成了葫芦,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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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家算不得仇人,毕竟还是配合之中的盟友,陈太元他们也不便把卢武泰往外面撵,只能不太情愿地接收了这个不受欢迎的朋友。

    而在外面,已经乒乒乓乓打了个天翻地覆。那些士兵们都杀红了眼,为了夺得一线生机,谁不拼了老命?所以一点战友情份都没了,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竞争。

    其实,已经连续有两个战士抢了防化服之后试图强行逃走了,但是刚刚穿上还没来及推开那些箱子家具,就被人按倒在地脱掉了防化服。当然,脱下来的同时少不得拳打脚踢,揍得几乎丧失自理能力。

    反正只有抢到了防化服的,才会想到去推开箱子,但抢到这东西的人毕竟是少的,就算两三个人一同抢到,联手也无法瞬间移开那些箱子。而抢不到防化服的时候,他们反倒赞同那些箱子的堆放,为啥?反正自己还没抢到呢,这样能阻止抢到的人脱逃啊。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自己没有也别想好了别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陈太元简简单单的几个箱子就坑死了那么多人。

    而当内讧达到最激烈阶段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四处躲蹿。其中有四五个战士就蹿到了陈太元等人的房门前,当时背后有追兵,他们甚至情急之下一脚踹开了陈太元所在的这个房间门。而看到里面三个装甲战士举着火枪和盾牌对准房门的时候,这几个家伙马上尴尬地说了声对不起,掉过头来继续和追击他们的家伙火拼去了。他们宁肯去火拼,却也不敢和陈太元等人对抗。

    渐渐的,外面的枪声稀疏了、零落了,到最后简直成了零星的声响。最蛋疼的是,放在四周的那些手电都熄灭了,整个大厅之中再度陷入黑暗。而就算有活人拿着电灯,现在也不敢打开了,因为一旦打开就等于招贼啊,摆明了做别人的活靶子。

    但是,陈太元却敢。他把原来的几个手电筒拿出来,一一照亮在大厅各个角落,勉强让整个大厅能看得到。而后来又陆陆续续找到了五只手电筒,于是把附近的区域进一步照亮。

    这时候,这个试验区里面的毒气散播得更厉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会给人带来什么伤害,不过从眼前来看应该还没问题。特别是陈太元他们一直躲在距离通道口最远的正对面,现在更没啥问题。

    收拾期间,倒是有人潜伏在暗处试图偷袭,但是当看清是陈太元等人的身影,还有后面三个装甲战士的时候,那些人就傻眼了。开枪吗?就算你能打死一个,剩下四个还不虐死你啊。

    于是他就在附近搜索,一来二去地竟然找到了好几套防化服。而当初这东西就是大家争夺的对象,故而也是保护的对象,所以就算毁了不少人,却也没人去毁坏防化服。只有一件挺可惜的,心口位置被枪弹打了一个破洞。不过假如捏住这个窟窿的话,应该还没太大的问题。

    一共五件,四件完好一件破损。眼看着刚才激烈争抢的宝贝,现在就是丢在地上的一件件死物,还真让人感慨。

    而按说还得有四件吧,在哪里?肯定被某些人悄悄抢到手之后,躲在某些地方没敢出来。

    “都出来吧,我看能走路的也没几个了吧。”陈太元喊了一嗓子,发现没人理会。嗯嗯,他不会说北高语,而现场能听懂华语的估计也没了。倒是卢武泰出现喊了几次,终于陆陆续续有人在黑暗之中出现。

    一共出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竟然独自拿着两套防化服。看样子这家伙在争夺之中抢出了经验,只不过抢到手也不敢穿上离开,只能在黑暗之中潜伏。

    现在环顾四周,到处都是趴伏的尸体,惨不忍睹。要说前面几次都是猎人公司杀死的,而这次则是自相残杀,其性质更加恶劣、场面更加凄惨。

    那几个士兵更是战战兢兢地看着四周,心道这真的是我们自己人下的手吗?刚才一个个都昏了头、红了眼,一旦冷静下来才知道这情景究竟有多么可怕。

    陈太元看了看众人,说:“别磨蹭了,看这防护服倒是刚好够用啊。对了,那位老兄你多余的一套借用一下,我这套被打了个窟窿眼儿。”

    陈太元手中四套完好的,一套破损的,但他们一共有五个人。

    但是,一套防护服都没有的卢武泰急了,马上跑到那个战士面前,吼道:“我是将军!哪怕不是同属一支队伍,但我们毕竟都是人民军的军人,都是北高国人!”

    于是这个士兵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防化服交给卢武泰。

    这时候,松冷哼一声说:“刚才还托庇于我们,现在马上就翻脸,什么玩意儿嘛。真不行干掉你,看你还得瑟吗。”

    一说这个,卢武泰顿时一个哆嗦:是啊,只顾着抢夺了,却忘了人家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啊!陈太元他们跟你们商量,这是看得起你们;而要是不商量,直接跟刚才那样抢夺的话,卢武泰和三个士兵根本活不下来。

    那个士兵也明白了轻重缓急,二话不说跑过来,将一套完整的防化服交给了陈太元。陈太元托在手中笑了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卢武泰。很显然,现在卢武泰已经心急火燎了。

    陈太元却坏兮兮地笑了笑:“这件破损的横竖也没人要,不如烧了它算了。”

    “别……”卢武泰马上打住,现在倒也不挑肥拣瘦了,马上腆着一张碧莲凑过来,“陈巡视员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不就是求活命有点昏了头吗。这防化服就一个窟窿眼,捏着不漏气的话还是能用的。”

    陈太元哈哈大笑,把这件破损的防化服丢给了他。这家伙拿到手中之后已经不再敢跟陈太元等人冲撞,却又想用官派压制那三个战士,试图用自己破损的防化服换人家手中那套完整的。他觉得自己是将军,而对方都是小兵嘛。

    但是,三个士兵没一个人理会他。开玩笑,将军就了不起啊?命都保不住了,我管你是将军还是小兵,我先自己活着出去再说。另外我们都是A集团军的,你特勤局的将军关我们鸟事?要是对我们军的领导说,我们跟你过不去,呵呵,恐怕我们部队会对我们几个通报嘉奖呢。

    当然,这也让卢武泰这家伙再度尴尬了一下。

    这时候,陈太元等人都已经换上了防化服,梅他们三个也收起装甲。但是,把这三副装甲放在这里面吗?但是提着走的话,显然不太现实,太重了。

    而且就这么走出去的话,梅他们三个到了外面也会没有任何战斗力。

    陈太元看了看对面那辆喷火坦克,正好似大乌龟一样被铁闸门压在下面。他想了想便去试一下,先是将那些箱子全都推开,而后来到铁闸门的下面,双手狠狠举起——竟然真的能勉强举动这扇沉重的闸门。当然,非常非常勉强。

    “松,你到里面驾驶这辆坦克。你们这些操纵装甲的高手,操纵这东西应该更加方便。”陈太元说,“把你们三人的装甲都放在这上面,用坦克拉走。”

    好办法。但是看到那么沉重的铁闸门,梅和松还是不禁咋舌,心道就算穿着装甲也很难举动这东西吧?陈太元简直太变态了。当然,这还是在铁闸门未曾落下的时候勉强举起。而真要是落下来的话,再想抠着光滑的铁门将之提上去,就算十个陈太元也做不到了,根本无法发力。

    冒着越来越浓的毒气,陈太元分扛着松和阿齐兹的装甲,沉重的装甲在他手里竟然好似不费劲,再一次吓坏了这些家伙,也吓坏了后面的几个士兵。梅本想自己抬装甲,但是剑舞却二话不说拎起来直奔坦克,乐得梅在防护服里面直吐舌头,心道有个暴力女同伴可真爽啊。

    这时候,松已经钻进了喷火坦克里,稍加熟悉就能学会操纵,并不复杂。梅、阿齐兹和卢武泰都相继进入通道,等到坦克能够开启的时候,跟在坦克后面前进。而就在三个战士准备相继进入通道的时候,陈太元和剑舞也已经站在了铁闸门下,刚好并列在坦克的一左一右。有剑舞帮忙的话,陈太元的压力会轻一些。

    两人同时发力,沉重的铁闸门发出了沉闷的嘎吱声,竟然缓缓抬升了十来厘米!

    面对陈太元和剑舞这种非人的劲道,几个人也是无语了。当然若非剑舞帮忙的话,陈太元自己还是难以扛起这沉重的铁门的。

    而一旦闸门提起,松发现在里面操纵喷火坦克就比较自如了,发动之后赶紧倒退,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否则陈太元和剑舞会支撑不住。

    眼看着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在刚才那实验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两个人却缓缓动了起来——两个刚才装死的A集团军战士!

    这两个人受伤了,刚刚在求生**的支撑下勉强清醒。刚才他在半昏迷状态之中,倒是听到了陈太元等人的对话,无奈自己根本无法动弹,更不可能得到防护服。现在陈太元等人一个个都走了,强烈的求生**让他清醒了过来,甚至一把抓住了身边的冲锋步枪。

    心里是无穷的悲哀与愤怒——为什么你们活,为什么我要死在这里?不,要死大家死,谁都别想逃出去!

    一边恶毒地诅咒着,这个受伤的战士抬起了手中的冲锋步枪,对准通道口的方向爆射一梭子子弹。而陈太元和剑舞现在还在那里举着铁闸门,像是死靶子一样无法动弹。

    有时候,强者也可能折损在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这都是命运。

    子弹射来的很散乱,第一开始并未打中陈太元,但却当场打死了最后面进入通道的那名战士。当然,此时的陈太元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

    而后那个受伤的混蛋再次射击,陈太元的好运气就没了。一枚子弹打在了上面的石头上,弹射之后击中了他的右臂。虽然没有击断骨头,但却打出了一个血窟窿。

    可是,他现在正用双臂举着沉重的铁闸门啊!

    身体猛然一颤,他甚至险些松手。可要是自己就这么随意松手,剑舞会因为支撑不住而被沉重的铁闸门拦腰斩断!

    万幸的是,由于剑舞在小型坦克的另一侧,所以子弹不能打在她的身上。

    “查数快放手!”看到小型坦克已经撤出了铁闸门的压制区域,陈太元便让剑舞赶紧松手,“三、二、一!”

    其实反应的时间很短,但剑舞和他还是比较默契的,双方同时向后一撤,于是那扇铁闸门轰隆一声砸击在地面上,彻底隔绝了内外。

    原本那个大厅里面,那个受伤的王八蛋傻眼了。眼看着毒气已经在大厅里蔓延,而陪伴他的只有一大群尸体。就算不会被毒死,也迟早会在这里面流血过多而死吧?完蛋了刚才那损人不利的事情做得确实够绝的,但现在回想起来怎么还有点内疚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但他还是缓缓地留下了两行泪水。无论是争夺之中枪杀战友,还是刚才胡乱射击导致陈太元受伤,都让这个战士感受到了自身的沉重罪恶。而联想到中毒之后那种惨状,则又让他对活下去产生了痛苦和畏惧。于是,他缓缓拿起旁边一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这家伙愧疚并畏惧地自杀了,可陈太元却并不能因此而有任何改变。受伤了,甚至一丝毒气也沿着破洞进入了防化服里面、好在破洞非常而且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所以捂住之后应该不成大的问题。但是,胳膊上汩汩流血怎么办,总不能在这毒气弥漫的通道之中,脱下防化服进行包扎吧?

    “你怎么样!”剑舞显然满是关切,梅等人也都凑过来询问情况。

    陈太元疼得呲牙咧嘴,做出一个赶紧出去的姿势。不能磨蹭,必须马上离开。

    好在这通道不是很长,不一会儿大家就冲到了外面那个中转大厅,也就是“葫芦形”的小头区域。可是刚刚抵达通道口的时候,几个人便都看眼晕了又是遍地的死尸,而且是刚刚出现的新的尸体!

    是那些刚才搬运电脑和实验设备的士兵,竟然都未能走出这个中转大厅。

    刹那间,所有人的心头都咯噔了一下。

    这个大厅里原本的手电都没了,被猎人公司的人给收走了?很有可能。而陈太元等人拿着的几个手电筒,也只能在这黑乎乎的大厅之中形成几道光柱,越发显得阴森孤寂。

    这是什么时候杀的人?算了一下,应该是在实验大厅里面枪声大作的时候,也就是南成勇等人逃到中转大厅的那个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就算这边开始屠戮,也很难通过拐弯的通道而传到陈太元等人的耳朵里,毕竟陈太元他们在另一个大厅之中,还躲在一个小房间呢。就算真的能穿过去,这声音也肯定被当时士兵们争抢防化服的枪声所淹没。

    “都注意警戒,而且先把这混蛋的铁闸门关上!”不关上的话,毒气还是会向这个大厅里蔓延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似乎山风从山外吹来,所以这毒气都是缓缓向里面飘散,而飘到这个中转大厅的不是很多。即便如此,出于安全起见还是尽量关上它。

    故技重施,这次艰难得多了,因为陈太元的胳膊已经受伤。当把下面的装甲车也开出来的时候,沉重的铁门落下,毒气被关死在那个狭长的通道之中。

    直到这时候,陈太元才赶紧脱掉防化服,查看自己疼痛难受的伤口。真该死,子弹卡在了肌肉里面,看来需要弄出来才行。唯一值得庆幸一点的,是他身上从不离开手术刀咳咳

    与此同时,梅和松、阿齐兹则赶紧穿上装甲,做好警戒。一旦他们三个穿上装甲,再加上有剑舞在这里,顿时就安全了很多,虽然遍地的尸体让人感到阴森森的。

    此时,陈太元已经开始自己给自己动手术,这活儿可真是高技术含量。拿了松的火机在手术刀上反复烧了一阵子,简简单单的消消毒吧,而后锋利的刀刃划开中弹部位的肌肉,找到弹头才能将之挑出来这些动作可真让人浑身发麻,梅甚至呲牙咧嘴地扭过头不敢看。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陈太元自己动手术厉害!

    若说梅这样的战士都看不下去了,卢武泰和两个普通战士更是看得浑身发颤,双股战栗好似无法站立。他们现在才发现了陈太元身上另一种可怕的特质:能忍!

    至始至终,这家伙自己割肉自己挑拨,竟然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有额头渗出的豆大的汗滴显示出疼痛的程度是何等惊人。剑舞在一旁帮他稳定住受伤的胳膊,但是她自己却咬着牙不愿看,好吓人。连观者都一个个忍不住了,他自己却还能一刀刀地切割,精致如大姑娘绣花。

    终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当啷声,那粒该死的弹头被挑了出来,落在坚硬的石头地板上。陈太元稍作整理,又涂抹上了加速伤口愈合的外伤药。当然,袁晴给的那种特效内服药更要使用。内用外敷双管齐下,加上陈太元这种强大的身体机能,应该很快能结痂愈合吧?当然,短时间内这条胳膊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参加什么激烈战斗。

    包扎了之后,所有人都替他松了口气,唯独他自己却猛然倚在石头墙壁上,仿佛有点虚脱。

    听到剑舞问怎么样,陈太元似乎在庆幸:“还好,只是打伤了皮肉,却没有伤筋动骨大家都别管我这点伤势了,执行任务怎么可能没个三灾六难的。现在这里的形势太险恶了,咱们赶紧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家开始到处翻看,而不一会儿跟着出来的一个集团军战士忽然惊呼起来:“南旅长!是南旅长!”

    尸体之中竟然有南成勇这混蛋?

    此前这家伙抢了一套防化服就冲了出来,原来逃过初一却没能逃过十五啊。

    地面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趴伏在另一个士兵的身上,脖子上被划了一刀。这一刀很重,从喉咙到后面,几乎要把整个脖子都砍断,里面的颈骨也断了,似乎只有后脖子的一些皮肉将脑袋和身体连接在一起,看起来不仅恐

    惧甚至恶心。

    当然,大家对于丢下战士而率先逃跑南成勇并无好感,连他自己的两个士兵都没觉得什么悲伤,只是觉得恶心罢了。

    而现在陈太元等人已经庆幸,幸好把卢武泰这混蛋带了出来。要不然的话,怎么证明里面发生的事情?万一只有陈太元等人出去了,而其余所有人都死在了里面,怎么向北高国方面交代?不会是陈太元你们几个不尽职尽责,丢下我们的人而独自逃窜了吧?咱们是盟友,你们怎能独善其身呢?

    现在还好,毕竟有卢武泰和两个士兵作证。可以证明陈太元等人并未逃走,反倒是人民军的堂堂少将旅长南成勇先逃了,但逃走之后却又没有躲过夺命的一刀。

    “这是谁干的,好快的招儿。”剑舞看了看尸体脖子上的切口,以专业的眼光审视。因为她是使剑的高手,能看出这一刀或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肯定力量很大,而且出手很快。

    梅摇了摇头说:“单凭这个无法猜测,猎人公司里面的猎手,基本上都能做到这一点。不过从这种残忍的手段,我倒是能想到当初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割喉者!”松替她说了,而且说的时候松的脸色似乎也微微一变。“这家伙也是个非常不错的猎手,据说马上就达到四星的水准了。不过他最让人畏惧的不是攻击力,而是下手时候的残忍程度。当然,听外号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割喉者,这家伙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次杀的吸血鬼或兽化人,都是直接被划断喉咙,又快又准。可问题在于,你割断喉咙就算了吧,可他竟然还非得把颈椎也给切断,只留下后脖子的一层皮肉相连,似乎这样才能展现出他的力道和精准的控制。而且切得要快,切口要平整,必须做出近乎艺术般的感觉总之这个变态的习惯简直成为了他的强迫症,每次出手必然如此。

    所以梅和松看到南成勇的死法儿之后,顿时想到了这个家伙。

    “这是个很猥琐的家伙,但是实力之强不可否认。”松说,“而且,这家伙自称也是一个修炼者。真是的,你们修炼者之中的变态家伙可真多。”

    “等等,修炼者?”陈太元皱了皱眉头,“是就是,加个自称是什么意思?”

    梅撇了撇嘴说:“因为这家伙只是自己说自己是东方修炼者,可是没人见到他真的施展什么修炼功夫。所以也有人怀疑,这家伙的一身力量和速度并非来自于修炼他可能是个投靠猎人公司的黑暗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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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见识了煞星和双卵公爵,还有神秘的鬼战士,都是不好对付的主儿,现在又多了一个奇怪的割喉者……感觉这片山体简直就是群魔乱舞的鬼窟。而地面上乌压压的尸体,也似乎在刻意印证着这个比喻。

    陈太元看了看四周,摇头道:“上次鬼战士袭击我们之后,逃向了里面的实验大厅;这次咱们在实验大厅里面,可是他们却又出来在这个中转大厅杀了这么多人,他们究竟从哪里出来的。”

    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两边生活区落下的铁闸门。猎人公司能落下这扇门,自然也就能让它升起来,这一点没有疑问。

    难道说,这些人现在就藏在这两个生活区里?又或者在生活区里面有通往其他区域的通道。

    “而且,能够电控铁闸门起降的话,也就意味着他们拥有电源。”陈太元说,“这一带应该没有外接的电源,那么只能是自备发电,可是咱们一直没听到电机声响。”

    剑舞点了点头说:“这么说,他们应该把电机放在了很深或很远的地方。”

    在这里挖掘很远或很深的通道,安装发电机吗?

    “阿齐兹,当初你们也没了解过这里的电力系统?”陈太元问。

    阿齐兹摇了摇头:“没人告诉我们这些,而且在公司里做事,少说多做是最基本的要求,梅和松都应该知道,问多了是会被处罚的。”

    梅摊了摊手表式同情:“那是你们总部人员的情况,当然据说其他分部也一般如此。可是在本阿姨掌管的东亚分部不一样,我那里还是非常民主的,允许大家多说多讨论,允许发表不同意见。松,你说是不是?”

    “是、是,肯定的!”松连连点头。

    梅得意地点了点头:“有谁在咱们东亚分部,因为多说话而被打骂了吗?肯定没有啊。”

    “肯定没有啊。”松说,“就是桐和桂她们曾被罚不准吃饭……”

    “嗯?”梅的俏脸一寒。

    松顿时改了口风:“但你说了,其实那是让她们节食,帮助她们两个减肥,不然装甲快穿不下了。”

    “这还像句话!”梅含糊其辞地哼哧着,“瞧瞧,本阿姨就是这么民主。”

    一群人看了看松那个怂样儿,心道任何暴君都喜欢逼着下属称颂他的民主和宽大吗?哎。

    总之一句话,阿齐兹等人似乎都没听说过这地方的电力供应是怎么来的。虽然他已经是重要的防御成员,但却好似被当作外人一样看待。

    梅当初也说过,猎人公司的高层是非常隐蔽的,做事神神秘秘。连她作为东亚分部的负责人,也有很多事情都无法了解。或许到了暗星以上的级别,才会受到猎人公司高层更多的信任。

    “不信任你们也是对的,”剑舞说得很现实,“这不,你们几个轻轻松松就叛变了猎人公司。所以他们不信任你们几个,而是选择信任煞星和暗星,只能证明他们高层的眼光是不错的。”

    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松干咳一声不再纠结这个蛋疼的话题:“那么,下一步怎么办呢?把这左右两扇门也炸开,继续搜寻?”

    陈太元点了点头:“而且,总要出去通报一下,毕竟南成勇这个旅长都挂掉了。我只是好奇,外面还有上千人呢,难道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怎么不进来增援呢?”

    “这也是个问题,不会是……”松猛然一瞪眼珠子,“不会是外面上千人也遇害了吧?”

    我擦,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外面是开阔地,又是大白天,上千正规军带着轻重武器,怎么可能被轻易收拾掉。

    大家当即跑向那个通道,出去之后就是山外了。卢武泰和两个普通士兵跑在后面,生怕跟丢了。这鬼地方太吓人了,也只有跟着陈太元他们才会找到一些安全感。

    现在大家忽然觉得,外面那些原本普通的山山水水是这么的可爱,空气也显得新鲜,哪怕它很贫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劫后余生之感吧。

    终于到了那个狭长的通道口,依旧黑乎乎的一片。因为这个通道有个天然的弯曲弧度,所以从这里不能一眼看到洞口外面,大约跑到中途才能看见。不过,已经很近了。

    可是这次已经跑到了那个弯转之地,面前却依旧没有看到亮光,怎么回事?陈太元跑着的时候用手电筒向外照了照,顿时傻了眼——前面竟然被堵死了!

    那是通道口距离外面二三十米的位置,也就是一开始被炸掉的那扇铁门的所在。只不过这里现在竟然好似出现了塌方,也不知道塌方的长度有多少,总之路堵死了!

    应该是猎人公司炸掉的?炸掉之后,里面的人、特别是陈太元等人就成了瓮中之鳖。至于说这种起爆手段,对于猎人公司而言肯定不算多难的事情,甚至可能在建设之初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预留了引爆的装置,以备关键时刻的使用。

    “知道了……”陈太元拍了拍脑袋,“当初咱们还在最里面搬箱子,不是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吗?随即就开始了争夺防化服的枪战。枪战那么激烈,以至于咱们也都没再留意那道声响是什么。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里被炸塌方时候的动静。咱们和那些士兵被毒气围困在中间通道里面,而南成勇这些人则被塌方的碎石堵在了这里,自然只能任凭对方的屠杀。”

    这么说来,南成勇当时要是不急着出来,现在应该和卢武泰一样活着呢。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关键是大家现在怎么逃出去?

    !!!

    路被封死了,四周黑洞洞的,只能寄希望于北高**方的开掘救援。要不然的话,单是食物和淡水的匮乏就能把大家困死吧?

    自己用手开掘?假如记得不错的话,这扇门距离外面大约三十米。三十米听起来不多,但那大约是七辆轿车首尾相连的长度——这么说更直观一些,这么长的坚硬碎石区,能挖得动?还没挖到地方估计就饿死了。

    真是要了亲命了,只能说猎人公司的控制者绝不简单,这些人确实是一批很让人头疼的高智商对手。

    梅哭丧着脸说:“电影或小说里的反派不都是很弱智的吗?可是现在……怎么觉得咱们才是弱智的一方,被人家搞得团团转啊。”

    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陈太元和剑舞了,至今竟然还保持着冷静,没有乱了阵脚。或许真正的高手风范就该是这样,因为他们的能力来自于自身而毫不假借外物,故而就慢慢滋养了那种淡定与自信。

    梅他们就不一样,穿着装甲的时候是很超人,可这是对外物的依赖,而且在这里时间长了怎么办?他们的装甲就算带着备用燃料,也只能使用一个多小时了。还有一些更极端的例子——负责发射核大国那些核武器的工作人员。他或许一个拇指按下去,全世界都被他毁灭了,但他能自信到藐视一切吗?这样假借外物的能力,是很难让一个人滋养出真正的强者气质的。

    剑舞冷静地说:“他们炸了通道,不会把他们自己也困死在里面。所以说,这里还有通往外界的通道,只是咱们还没找到罢了。”

    这才是关键!

    梅狠狠地点头:“而且他们应该不会直接杀了咱们吧?他们一定会和咱们面对面的。毕竟煞星说了,还要抓住太元哥当她的‘鼎炉’呢,我就不信尸体也能当鼎炉。”

    去死……

    就在陈太元暗暗鄙视梅的口不遮拦,忽然里面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是在中转大厅的方向,而且声音很熟悉——煞星!

    “不错!陈太元,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做了我的鼎炉,你未必会死,反倒有可能随我一同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强大境界。我们这样的强者,不就是为了追求至高至强的境界而为之不懈吗。假如你愿意做我的鼎炉,我甚至可以放你这些手下一条生路——都做我的战士。事实上,梅他们此前不就是猎人公司的猎手么,这也只是回归而已。”

    说得似乎有点动人,但陈太元却哂笑起来:“少来,当我是三岁娃娃呢?你那是‘采补’,又不是‘双修’。双修可能会让双方一同受益,但是采补么……哼,被采补者会被榨成‘人肉干儿’,你当我不知道吗?!”

    双修是一同修炼,而采补只是强行的掠夺,差距大多了。古时候也有女强者修炼采补之术,一群面首娈童被采集得面黄肌瘦生机消散,二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像七老八十,最后一个个像病秧子一样死去。

    梅顿时咧嘴嘀咕:“太元哥,你们修炼者好污啊。”

    污泥煤,又不是我练这个,是煞星。咳咳,不过我和剑舞的功法确实也能双修。

    煞星似乎沉默了一下,道:“其实双修之术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没有采补术更加便捷。但是稳妥点说,双修术反倒更加根基扎实。假如你愿意配合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双修如何?天下达到你我这种境界的修炼者如凤毛麟角,年轻男子到你这一步更是难能可贵。你,确实让我动了爱才之心。”

    哎,你爱的是才吗?在你眼里,陈太元无非还是个高等级的修炼工具吧?这跟宅男看待能说会动的高级硅胶娃娃其实没啥两样。

    ♂,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也不要打什么鬼主意,你们背后的通道已经被封死,出不去的。”煞星说,“其实我的提议已经非常宽大了,不是吗?你可以通过双修来提升实力,你的这几个朋友都可以成为猎人公司的猎手。梅她们就不用说了,剑舞也是好样的,用人之际,我看直接给她一个四星猎手的身份也不过分。”

    她竟然能直接给人提拔到四星猎手的级别?什么时候,猎人公司出现了这样的规定?煞星虽然厉害,可你本身也只是四星猎手之一,你凭什么将别人提拔到四星猎手的位置上?

    毕竟在猎人公司里面,四星猎手不仅仅代表荣誉,还代表着珍贵的资源。身为四星猎手,所以梅能拥有这种准B级的强大装甲,松就不能得到。像修炼者猎手虽然不需要装甲,但却可以在资金、修炼所需的器材设备以及执行任务时候的人员调动等方方面面,占据莫大的优势。

    可是,煞星说怎样就怎样,仿佛这猎人公司是她开办的一样。

    “你不会是忽悠人吧?你啥时候有这个权限啦,你当了总裁了吗?”梅有点不给面子。

    煞星带着不屑的语气冷笑:“当年和你们并列,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包括在猎人公司挂个职务本也就是兴趣使然,还真以为我会受到什么公司规定的辖制?更别说和你们这些小鬼们平起平坐了。”

    说到底,她在猎人公司做事,纯粹就一个原因:老娘开心、老娘乐意。

    于是陈太元的那个想法更浓,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究竟是不是新人类组织的大长老?”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煞星也沉默了一下,随后竟然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但是声音被沙哑的嗓音和毫无情绪波动的音调所掩盖,所以听不出这笑声的含义——是真的觉得好笑?还是被揭穿了之后的自我掩饰?又或者这种高手都很自傲,被当作另外一个人之后所产生的愤怒之笑?听不出来。

    “你的联想力很丰富。”煞星说,但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这句话本身,对于陈太元的疑问没有任何解答作用。“总之你考虑一下吧,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开始计时。”

    “等等,”陈太元问,“那我要是不答应,你还没说怎么处理呢?”

    煞星的回答很干脆:“为我所用,我就重用;不能为我所用,越大的本事也只能对我形成更大的威胁,自然要斩草除根。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十五秒,不要浪费。”

    我擦,这么珍惜时间啊。

    梅有点不服气,还想反抗一下。说实在的,不管别人怎么敬畏煞星,但她作为当年老资格的四星猎手之一,还真的不太尊敬对方。有时候还是蠢蠢欲动,想着跟这个强大的家伙切磋切磋,虽然现在知道煞星当初表现出的实力只是隐藏之后的。

    她悄悄走过转弯处,刚刚露出一个脑袋,结果对面刷的一下开启了一盏大灯!

    亮度太高了,真正闪瞎了钛合金眼。妈蛋啊,这里黑不隆冬的一片,你突然开启这样的强光,会把人的眼睛弄瞎的!

    梅吓得赶紧缩回脑袋,拍着胸脯大喘气,眼珠儿都翻成白眼球了:“真讨厌,妈蛋,本阿姨都短暂致盲了。等等,等我揉揉眼睛再说……”

    而此时对面则响起了一道桀桀笑声,声音细腻得简直不像个男人,倒是像个太监:“别鬼鬼祟祟的,否则亮瞎你的眼。梅啊,当年一直没机会跟你较量较量,装甲战士之中最强的女人?啧啧,小心被我抓到哦,那样我会好好蹂躏你的。”

    我擦,梅差点呕吐了出来:“割喉者,这王八蛋竟然真的在这里。”

    松和阿齐兹都有点心头发紧。割喉者,这家伙是个很变态的玩意儿,而且残酷猥琐没人性。被这家伙盯上,绝对不是一件令人舒坦的事情。

    松狠狠地隔空对骂,谁叫这混蛋言语侮辱了梅。但割喉者也被惹怒,邪笑着发誓要让松好看。

    “少说两句。”煞星的声音淡淡传来,于是割喉者也沉默了,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沉寂。由此可见,虽然割喉者貌似很牛逼,但实际上还是畏惧煞星。

    不过割喉者还是压低声音说:“煞星大人,其实咱们只留着陈太元就行了,其余这些废物留着干嘛。”

    “蠢货。”煞星冷哼。

    陈太元则附和道:“没错,果然是蠢货!要是让我自己独生,我肯定不干。要活大家活,要死一起死。”

    当个鼎炉还这么英勇壮烈,也是够了。不过这话是真的,要是让陈太元独自走出去,然后让那火焰喷射器把剑舞和梅他们烧死在里面,陈太元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可以说,现在陈太元他们已经被堵在命运的死角,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手中仅有的一张牌,就是陈太元具有充当鼎炉的价值。要是没这个底牌,所有人都会死。

    而陈太元这边,却在和剑舞对视着,试图寻找对策。不过剑舞显然有点会错了意:“看我干嘛,想做鼎炉就去做,不想做就打一场。”

    “鬼才要做!”陈太元哼哧着,“不过现在咱们怎么办?还不知道对面煞星有多少人马,多少高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信心。”

    阿齐兹哭丧着脸说:“能没信心吗?单是我知道的黑暗种,在这里就有二十多个个——假如都没有转移的话。要是再加上煞星、鬼战士、割喉者,还有几个装甲战士,你说得多厉害。陈巡视员,你要是决定投靠对方当鼎炉的话,能不能让我先向煞星大人承认个错误,首先归附?这样我的罪名还小一点,免得投降之后被穿小鞋。”

    也是个意志不坚的家伙啊。不过话说回来,对方的实力也确实够让人悲观绝望的。

    但是,再怂也不能当鼎炉啊。再说了,咱们是来剿灭猎人公司的,怎么能投降他们。

    于是陈太元一咬牙,怒道:“拼了!咱们做好准备……”

    就在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半,煞星刚好在外面不咸不淡地说:“火焰喷射器和重机枪都架好,毒气喷射器也准备好。”

    陈太元瞬间打住,马上放弃了蛮干:“呃,再考虑一下。”

    妈蛋,火焰喷射器估计就能把大家玩儿死了,毕竟这是个被堵死后路的通道,现在等同于一个深邃的石洞。一道火龙冲进来,梅他们三个肯定被活活烫死,陈太元和剑舞是死是活要看运气。再加上重机枪的扫射,那么一点运气都没了。

    想硬闯?对面的大型探照灯就能让你瞬间失明,你别高速撞到石头上就行。

    这已经可谓是万全之策了,哪知道竟然还得再准备着毒气弹。乖乖,人家是九死一生,这就是百死无生了吧?

    陈太元不是个怕死的,但却不忍看着剑舞和其他朋友为此白白送死。而他正在犹豫期间,忽然剑舞大声喊:“他答应了,不过具体条件最好仔细谈一谈。”

    我勒个去……陈太元愣愣地看着她,一头黑线:“我……好歹是你失忆之前的恋人,你咋就这么大方?”

    剑舞白了他一眼:“你傻啊,白死有什么价值,迂腐。再说了,反正是失忆之前的,现在你是梁雪的男人,又不是我的。”

    好吧,拿着别人的男人当礼物,送给煞星这个女魔头当鼎炉,难怪你这么大方。

    “就算不是恋人,至少也是你师弟好不好。”

    “那我就更得照顾你的生死了,不然怎么当这个师姐。”剑舞竟然说得很坦然,陈太元竟无言以对。

    而听到剑舞这个师姐兼恋人发话了,其余人还纠结什么?梅率先没节操地喊道:“煞星,别开火儿哈,咱们投降。还有割喉者,尼玛以后咱们又是一家公司的了,你给阿姨放尊敬点。”

    阿齐兹更是满腹抱怨:“我擦,煞星大人,我早就想归附了啊,只不过受制于他们不得脱身。太谢谢您了,竟然给了属下一条活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刀山火海任凭差遣,下辈子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你妹啊,这家伙是个外国人啊,华语一开始不熟练的。虽然和陈太元他们交往了半天,熟练了好多,但毕竟进步不是很大。现在倒好,为了巴结煞星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连说话都流利了好多,甚至连成语都用了好几个,生命危机果然能激发人的各项潜力。

    煞星淡然说道:“剑舞倒是替你答应了,但是你呢?我需要你的亲口允诺。”

    陈太元干咳一声:“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非要我心悦诚服地答应?”

    煞星沉默了片刻,说:“实不相瞒,你并非一般的鼎炉。若是一般鼎炉,我就算强迫也能成功。但你这种级数的家伙,若是不配合我的话,我的采补会非常麻烦。更何况你要的是双修而不是采补,那就更需要你的配合了。”

    哈哈哈,说到底就是强行推倒很难办成事儿啊!

    是因为生理构造原因吗?女人想那啥男人确实有点难……梅抽了抽鼻子问:“给他吃**也不行吗?”

    铛!她那金属头盔上被陈太元狠狠敲了一记。隔山打牛的气劲功夫都用上了,疼得梅呲牙咧嘴,泪珠儿都流了下来。

    对面的煞星则摇了摇头:“无论采补还是双修,并非简单交合。交合只是最基本的一步,但非全部。总之,你答应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这个先等我问几个问题。”陈太元还是要说一些废话,“假如我答应了你,我身边的朋友能不能不加入猎人公司?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回到国内,大不了让他们不再执行针对猎人公司的任务也行。”

    “不可以。”煞星的回答很坚决,不容置疑,“看得出你小子是个不怕死的,现在答应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剑舞他们死掉。所以,剑舞他们必须一直在我的视线之中。一旦你有所反悔,那么我也会随时反悔,哪怕她们已经成为猎人公司的猎手,我也会随时杀了他们。”

    真是个狠毒的娘们儿。

    陈太元手中无牌可打,只能气得牙痒痒地说:“那第二个问题,假如双修什么的结束之后,你成功达到更高的境界,那我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

    煞星犹豫了一下,结果回答还是否定的:“不行。像你这样的家伙很难找到第二个,你必须一直陪着我修炼,说不定下一个大境界也不是修炼者的巅峰呢?这东西谁也不好说。”

    我勒个去,拿我当一辈子的床笫工具啊。

    “但是呢,”她想了想说,“假如帮我进阶之后,我可以有选择的释放你的朋友。比如说成功第一年之后,我可以允许梅选择离开或者留下,第二年是松,第三年是剑舞总之时间长了之后,你也会渐渐认命吧。”

    都到认命这份儿上了,何其悲惨。而且之所以这么“宽宏大量”,是因为那时候煞星至少已经得到了最基本的收获进阶到下一个大境界。所以就算把剑舞等人释放之后,陈太元选择自尽或逃亡,煞星也不算吃亏。

    陈太元郁闷地说:“好吧,第三个问题你究竟多大岁数了?”

    “混账玩意儿。”煞星怒斥。询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陈太元知道这一点,可要是不问清楚,确实让人很忐忑啊。一想到她可能五六十岁,陈太元这心里面就咚咚咚直跳。但是,煞星显然不想在众人面前如实回答。“你家姑奶奶今年一百岁了,行吗?”

    这倒是不可能陈太元心想,我又不是没抓过你的胸,还是比较有料儿的。而且手部露出的皮肤也肯定不是老年人的模样,哪怕修炼者本身的老化相对较慢。

    总之陈太元问的这三个问题,到头来只有一点点的收获,那就是一旦煞星提升到新境界之后,可以允许剑舞等人离开,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争取到的东西。

    事到如今,陈太元只能缓缓走出,但却被要求必须独自一人出去,而剑舞和梅等人必须在里面等一会儿免得一起出来之后同时作乱。只要剑舞和梅等人在里面,随时可能被煞星的人置于死地,陈太元在外面就不敢乱来。

    缓缓走出了通道,中转大厅里面已经亮起了一盏昏暗的大灯。还好,大体能看得清楚。煞星站在正中间,左手边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陈太元猜测应该就是神秘的鬼战士,右手边是双卵公爵,此前大家见过了。不过双卵公爵现在恶狠狠地盯着陈太元,而且双腿之间似乎裹着厚厚的包扎布。哎,受伤之处如此尴尬,陈太元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鬼战士身边,也是一个类似打扮的,只不过一身灰衣蒙面。难道说这也是个鬼战士?也是,作为一个全新的黑暗种类,不一定只有一个人。而双卵公爵的更右边,则是一个长相邪佞、满脸阴笑的猥琐男子,双目之中似乎永远闪烁着富有侵略性的目光。很显然,这家伙就是所谓的“割喉者”了。

    从这五个人的实力来看,就足以灭杀陈太元他们几个了!

    而在山洞左侧,是好几个装甲战士,有的扛着喷火器、有的抱着重机枪,还有手里拿着毒气弹的。右边是好几个阴森森的家伙,看上去应该是一群黑暗种,吸血鬼或兽化人都有。

    好大的阵仗,难怪刚才煞星的语气那么强硬,这还真是吃定了陈太元他们。

    看到陈太元出来,这群狂桀的家伙全都爆发出了强大的敌意,凝聚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威压。换做一般人肯定会吓懵在此,而陈太元却似毫不在意,揉着脑门掩饰些许尴尬,站在煞星面前苦笑道:“出来了,要杀要剐随你。”

    “谁要杀你了,死人又不能双修。但是你这人极端狡猾,没有点手段是无法确信你真正听话的,所以”煞星沉顿了一秒钟,扭头对双卵公爵示意了一下。

    于是双卵公爵恶狠狠地笑了笑,一嘴惨白的牙齿显得狰狞恐怖。这家伙对陈太元很是不爽,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会很爽,因为能让陈太元难受。

    只见他邪笑着掏出了一个类似于手表一样的东西,精致而柔韧。表带并非钢质,而是一种特殊的材料,但肯定坚韧异常。

    “还真是表啊”陈太元看到了上面哒哒走动的指针,而且还像是机械表呢。至于上面的品牌标志,我勒个去的,还是劳力士的绿水鬼,这一款应该好几万吧?以至于陈太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无非是双个修,又不是订婚结婚什么的,不至于吧?”

    煞星没说话,双卵公爵则示意陈太元伸出手。不管究竟要做什么,陈太元肯定无法抗拒,否则就是投降的诚意不足这还没要杀要剐,只是戴个表,你就不干了?

    陈太元伸出左手,于是双卵公爵直接给他扣在手腕上。此时陈太元发现这表带却是有点问题的,竟然是无法拆解的表带!

    一旦戴上去,就无法轻易解开。那按扣是假的,只是装饰,肯定有猫腻,陈太元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炸弹手表。”煞星的话印证了陈太元的预感,“要是强行扯断的话,会爆炸。就算是黑暗种,也会被炸断手腕。当然更要命的不是这个,而是里面随着爆炸而渗透出的毒液。这种毒液是真正的见血封喉,一分钟之内就能沿着血液直奔心脏,导致全身血液凝固。见过蛇毒投放在血液之中的样子吗?遇到之后,血液会变得像果冻一样停止流动,这毒液也是类似的功能。”

    陈太元听得头皮发麻,心道这也太狠了吧?炸掉一只手都不行,还带剧毒呢。

    看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办法,陈太元苦笑:“或许除了把手砍掉,还真没别的办法了。”

    煞星为之一愣,显然没考虑这个问题,随后又对双卵公爵示意了一下:“右手也给他戴上一个。”

    我擦,真可谓是言多必失啊!

    你能右手持刀砍掉左腕,反之亦然,但有种你自己把俩手都砍掉?服了你了。

    “我保证不砍自己的手行不行?”

    “看你日后表现,现在还不行。”

    “你们真是的,有本事就搞一个颈圈儿啊,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吧?总不至于为了摘除这东西,把自己脑袋都砍了。”陈太元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妈蛋,看着手腕子上面一左一右两块手表,这也太暴发户了吧?而且两块表都是劳力士这种暴发户特质的名表,甚至还都是一个款型,这得土包子到什么程度啊!

    这简直等于见人就宣告一件事:我他娘的不但有钱,而且作死!更重要的是,老子作死得很没品位,你能怎么样吧!

    煞星愣了愣,歪了歪脑袋说:“你这人的思维果然很有发散性。也是,下次再制作这东西,就用项圈另外告诉机械部的主管,把设计这东西的混蛋给我鞭笞三十、罚薪一年!混账玩意儿,做事难道就不动脑子吗,就不知道制作一个项圈儿吗。”

    双卵公爵顿时沉闷地说了句“是”,看样子制作这个手表的家伙要倒霉了。其实能全怪这个制作手表的吗,你煞星一开始不也没想到啊,真是的。

    不一会儿,剑舞等人也被要求一个个走出来。其中剑舞和梅显然是最重要的人物,俩人都被“赠送”了一枚女款欧米茄星座。乖乖,猎人公司真是大手笔,见面礼还挺丰富的,唉唉。

    不过也别觉得这是假表就等闲视之,因为依照猎人公司的机械制作水平,复刻出手表这东西简直似乎大材小用牛刀杀鸡。别说你看上去一模一样,就算一般的修表师父也未必能看出真假。而要说价值的话,这种带有自爆功能、且可以喷射超级毒液的玩意儿,事实上每一枚的制作成本比同款真表更高。

    “可我不喜欢这个款型,能调换么。”梅表达抗议,但是抗议无效。

    松也被赠送了一枚,蛋疼的是男表就准备两块,原本是刚好够用的,但是却都被陈太元戴在了身上。于是乎,倒是多了一块女款的咳咳,松觉得好尴尬。

    至于阿齐兹倒是没有被戴表,这充分显示出煞星对他们的不同重视程度,表戴得越多就越重要。而且煞星也知道,阿齐兹这混蛋就是个没节操的,当初投靠梅和陈太元也是无奈,现在回归也不会存在心理障碍。这种家伙既然回来了,不会反抗的。

    “哟,这里还有个将军呢。”割喉者啧啧笑着,看着最后出来的卢武泰和两个士兵,“煞星大人,这三个废物又该怎么处置?”

    卢武泰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也给我戴一块表吧!”

    煞星摇了摇头:“你还不值个表的价钱呢。你的价值,只在于变成一具有用的尸体。”

    ...

    什么是有用的尸体?

    这一点煞星没有说明,卢武泰和两个士兵就被先带走了。卢武泰这家伙已经吓得屎尿齐流,双腿瘫软站不起来,最终是被一个吸血鬼硬生生在地面上拖走的。

    陈太元等人当然也被暂时看管着,只不过身份有点特殊他毕竟是要和煞星大人上床的男人,这事儿有点蛋疼而剑舞和梅一进来就给了四星猎手的身份,松也恢复三星猎手身份,这也是个不容欺凌的位置。虽然现在没有被完全信任,甚至梅和松的装甲以及剑舞的软剑都被暂时“保管”起来,但至少对方必须以礼相待。

    看得出,煞星是在兑现自己的承诺。她说让剑舞等人成为猎人公司的一员,就不会为难他们。当然,她这么做的根本原因还是让陈太元更好的配合她。

    “手术刀也要没收啊”陈太元貌似郁闷,但还是被那个神秘的鬼战士给搜走了。不过那个鬼战士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时候,陈太元觉得这手似乎有点软,怪事了,女人?

    确实是女人。不得不说,煞星作为一个女人,对剑舞和梅这样的女子在性别上还是相对尊重的,所以就派了鬼战士来搜大家的身。既然派了这个鬼战士,也就没再单独派男人来搜陈太元。

    “其实你就是不没收我的武器,我也不能打了,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容易投降给你。”陈太元指了指左臂上的包扎,“被子弹打伤了,战斗力受到很大影响。现在的你,一个就能打我两个。”

    这确实是他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原因之一。

    煞星看了看他的胳膊,甚至有点生气:“胳膊伤成这样,没有十天八天的休养,怎么全力催动气劲和我双修!”

    陈太元做出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示,但心里头却在想:我服用了晴姐给的那种药物,三四天就能大体复原,但我就是不告诉你哥们儿要全力捍卫自己的清白之身,就算最终大势已去,好歹能拖一天算一天。

    “跟我们走!”煞星挥袖转身,带着陈太元等人去了右边的生活聚居区,果然猜的没错,玄机就在这里!而根据阿齐兹所言,这里只是让那些普通科研人员居住的地方啊。该死,阿齐兹这混蛋

    陈太元恶狠狠地瞪着阿齐兹:“小子,你不是说这里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阿齐兹干咳一声,故意大声说:“我毕竟是忠于公司、忠于煞星大人的,就算知道什么,也当然不会对你说了。”

    你妹的大胡子混蛋陈太元和梅等人都狠狠地瞪这家伙一眼。不过阿齐兹的表忠心并未起到理想中的效果,煞星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主要问题是,他也没资格知道这些。”

    阿齐兹当然有点尴尬。

    此时,陈太元等人也清楚看到了这片聚居区的大体环境一片还算宽舒的居住鸽子楼,里面至少能容纳两三百人居住。但是其余的构造就很简单了,据说里面只有三样儿娱乐设施:一个微型电影院,一个小酒吧,一个棋牌室。这些都是供那些科研人员放松休息使用的,但启用的并不是很多。因为猎人公司其实到这里驻扎并没有多久,尚未来及大规模招募成员,真正住在这里的也就二三十个科研人员。

    从这一点来看,其实猎人公司更加痛恨陈太元等人,因为陈太元他们打破了他们刚刚开始执行的大计划。

    只不过陈太元却觉得眼前的这些建筑很特别,有种说不出的古朴感,但却不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那种古朴。有时候,时间的痕迹并不一定代表优雅,也可能代表着另一种狰狞。

    “这是你们开凿的基地?这得用多长时间?”陈太元不禁发问。因为这个基地并非完全借用山体空洞,很多地方都有全力开掘的迹象,而这个工程量显然大于古秦实验基地。

    没人回答他,让这个问题显得越发奇怪。

    没多久,陈太元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宿舍样的房间。房门是开着的,两个普通持枪战士在守护,进去之后就看到地面上一个厚重的铁板,但是已经打开了,露出一个深邃的地下坑道。这坑道很宽,呈螺旋状向下延伸,不知有多深、多远。

    很显然,山体之中大葫芦型的区域,其实都算是“外围”。真正的核心地带,必然是这条下行通道所要抵达的区域。

    陈太元顿时明白了过来:“阿齐兹你这混蛋,你说这里没什么价值算了,我算是明白了。确实,可以容纳三百人居住的区域,只暂时安排了二三十人,当然到处都是空房子。这条重要的秘密备用通道就在一个从未有人使用的房间,自然不会有人察觉。”

    是啊,这就是一个备用的通道。平时根本不开启,甚至连房门都一直紧锁。要是住的人多了,偶尔有一两间房子常年紧闭的话,倒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但这里到处都是锁着的房间,自然就没人怀疑这一间了。

    煞星在前面微微点头:“你的脑袋确实反应很快,看来你不仅身体素质很强大,智力基因也是很优秀的,很不错的鼎炉。”

    “不是鼎炉,说好的双修!是双修!”陈太元马上指正。

    煞星没回答,没必要做这种口舌之争。

    而陈太元猜这里是“备用”的通道,也是正确的。事实上里面试验区是有主通道的,是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设置的一个旋转隐形门。别说陈太元他们短时间内没找到,就算再派两百人进来搜查,一天之内也未必能找到。而且刚才情况危急,猎人公司在门后面将其卡死了,这样旋转隐形门也就成了一堵墙壁。

    沿着通道往下走,越下探就越是觉得深沉压抑。大约走了近百米,而垂直深度大约不下四十米的时候,总算是出现了一个长长水平通道。这条通道也有四五十米长,尽头就是这个庞大基地的最核心区域。甚至在这里,已经看到了前面露出的一些亮光。

    但是在走到通道中途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岔口,而卢武泰和两个士兵出现在了这里。他们被三个吸血鬼抓着提前带走,但由于三个人都吓得不能走路,只是被拖着走,故而速度很慢被陈太元他们给追上了。只不过陈太元等人要继续向前,而卢武泰三人却要沿着岔路离开。

    “你要把他们三个弄到哪里去?”陈太元问。

    “你的问题真多。”割喉者有点不耐烦,扯着太监嗓子怒道,“真以为是我们的人了吗?记住,你只是我们煞星大人的一个俘虏!”

    陈太元早就看不惯这家伙了,淡淡的笑了笑,忽然飞起一脚!

    砰!毫无防备的割喉者被他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身体猛地飞出不下十米,哪怕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在了前面的石头墙壁上。所谓的调整,只是撞墙时候用膀子代替了脑袋。

    “你找死!”割喉者大怒,揉着肩膀做出了扑杀的态势。

    梅却忍不住喊了句“干得漂亮”!妈蛋,梅早就看不惯这家伙了,但是作为“半俘虏”而且是解除了武装的人员,她可不敢真的对割喉者下手,没想到,陈太元帮她出气了。

    其实陈太元的出手是有分寸的,只教训却没有重伤,谁叫你对我言语不敬了?反正煞星不至于因为这点冲突,就把好不容易抓到的鼎炉给处死吧?那就只能把事态压制下去。顶多就是煞星暂时不管,放任陈太元和割喉者较量一下,直到一个人出现轻伤为止。但陈太元很自信,就算左臂影响了自己的攻击力,自己还是能击败这个怪异残忍的怪物。

    看着割喉者气急败坏的模样,陈太元笑了笑,问煞星:“你说,我是继续揍他呢,还是就此为止呢?”

    煞星有点生气:“你给我消停点!确实舍不得杀你,但不代表不会惩罚你!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好吧,下不为例的意思就是:这次割喉者的屁股算是被白踹了,连公道都捞不回。

    割喉者当然愤恨不满:“不,我要和他决斗!”

    煞星没好气地冷声说:“那你是找死。他的实力不亚于我的八成,你要是有胆子,我可以放任你们打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敢吗?”

    割喉者顿时沉默,甚至有些畏惧。现场,双卵公爵和鬼战士都和陈太元交过手,只有割喉者不明白陈太元的强大与变态。但煞星不会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说八成就肯定差不多少,所以割喉者不免暗自心惊达到煞星大人八成的实力,这还是人吗,难怪一脚把老子踹飞这么远。

    他就这么一发愣的时间,煞星就没再继续然事态僵下去,而是一言不发带着众人继续向真主的核心区走去。割喉者不敢放肆,陈太元则开心了不少。妈蛋,郁闷了这么久了,总算出了口气。

    但是,对方却始终没说要把卢武泰三人带到什么地方。

    ...

    卢武泰,原本的北高国特勤局政治部主任,后来因为金玄哲的表现不佳而趁势上位,目前代理着特勤局的局长职务。刚刚升官啊,甚至连军装和肩膀上的肩章将星都没时间更换呢,竟然就做了俘虏。

    从制定黄文丙假装叛逃的计划一直到现在,其实时间非常非常短,但他却觉得这是他人生之中最惊心动魄的一个阶段,宛如半个人生。别人以年为单位来计算所谓的人生起落,但他的大起大落却以小时来计算,脆弱的心脏真的不堪承受。

    所以现在他已经崩溃了,躺在地上毫无精气神。拉着他的那个吸血鬼已经感到厌烦,气哼哼地恨不能现在就一剑捅死他。不过吸血鬼不敢,因为煞星交代的任务内容不是这样。

    三个吸血鬼拉着这三个人,从那条岔道一直往外走,经过了一些曲折和关卡,竟然直接走到了山外。这是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仅凭搜索是很难找到的。

    外面的太阳有点大,三个吸血鬼都有些不舒服,骂骂咧咧。当然,看待卢武泰等人的时候,目光也就更加厌烦起来,毕竟是卢武泰等人的存在,才让他们接下这样一桩苦差事。

    “真恶心,竟然接到这样一桩苦力活。”带头的这个气哼哼地说着,一巴掌打在卢武泰的脸上,“越看你这混蛋东西就越不顺眼,你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当什么狗屁将军,真是的。”

    一边说着,三个吸血鬼分别砸晕了手头上的俘虏。没办法,煞星之所以安排他们三个来做这苦活儿,是因为他们三个会飞啊,所以执行任务最节省时间。

    三人一同探出了大翅膀,赫然是三个侯爵级的吸血鬼,实力都挺不错的。三人分别抓着卢武泰等人振翅飞起,一直飞到了一个有了些树木的地带,这距离刚才的出口已经很远了,确保对方不会因此而找到出口。

    而到了这里之后,带头的吸血鬼笑了笑,露出满嘴的森森白牙:“蠢货,做个冤死鬼吧!”

    说着,这家伙手中的软剑一挥而就,划断了卢武泰的喉咙!

    这个残忍的家伙,下手如此干脆果断。

    但是他手中的软剑……是的,是软剑,就是刚才从剑舞手中没收来的那把!!!

    紧接着,这家伙又用这软剑刺中了另一个战士的心脏。而这次没有将之拔出来,却把这软剑留在了尸体上。

    另外一个吸血鬼取出一把小刀——陈太元的手术刀!他用这小刀刺在最后一个战士的心口,同样将小刀留在了尸体上面。

    假如陈太元在这里,肯定会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破口大骂对方的大奸大恶——王八蛋,你们这是真正的借刀杀人啊,杀人之后还故意留下证据来栽赃陷害,这也太黑了吧!

    或许将来有人发现这三具尸体的时候也会生疑:陈太元和剑舞这样的大高手,杀人还会把武器都丢这里?这似乎不太正常吧?

    是不正常,是有疑点,但是无所谓了,只要能把陈太元和剑舞扯进这场凶杀案里就已经足够了。到时候大家可以扯皮,北高国方面也可以指责99局——你们给我们派来的什么狗屁专家,竟然把我们的代理局长都给杀了……

    这一手太狠了。

    就好像梅当时感慨的那样,人家电影或小说上都说坏蛋是何等的脑残,主角则自带光环,现在倒好,情况怎么完全相反了。坏蛋的手段似乎很凶残啊,而陈太元和梅她们却又好惨好惨,都他娘的戴手表当鼎炉了。

    ……

    不到半天,卢武泰他们三人的尸体就被发现了。毕竟吸血鬼既然做这种事,就肯定把尸体放在便于发现的地方,要不然还怎么陷害别人。而发现他们的,自然就是在此处搜山的a集团军士兵。其实特勤局后续也派来了人马,只不过在别的地方搜寻。另外北高**方最高层得知99局专家代表团全部失联、北高**方损失数百人之后,他们的最高军事委员会也赶紧派来了工作组,就在当时塌陷洞口外的山谷之中坐镇指挥。

    听到有了重大发现的汇报,坐镇指挥的工作组马上赶赴了卢武泰尸体所在的地方。这个工作组的组长也是北高国赫赫有名的人物,直接挂着大将军衔!

    大将,这是上将更往上的级别,当然威武霸气。他的上头就是次帅等级,而整个北高国的次帅只有三个,其中一个还已经退休不在现役之中。也就是说,整个军方现役之中,军衔高于他的也只有大元帅和两个现役的次帅了。

    事实上这人就是次帅崔辰河的副手,名字叫做李贤基,全国特种战争协调局局长。同样称为局,但却比特勤局的级别高,因为他所谓的“协调”就是管辖。至于所谓的特种战争,指的不仅仅是特勤局这样的特战机构,因为a集团军这样负责专门保卫的首都的京畿御林军也被赋予了特种作战的性质。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什么间谍机构“特科”,包括传闻之中很神秘的、全部由女特战队员组成的“牡丹旅”什么的,都算是这个大的特战范畴。这个李贤基主管的“特种战争协调局”,协调的就是这一堆部门!

    就是这么位高权重。

    当然或许会问,那他的顶头上司崔辰河做啥?其实前面提到过,崔辰河分管特战这一块的内容,但同时更负责整个人民军的思想政治工作。在北高国人民军之中,思想政治工作是第一要务,这才是崔辰河真正的“主业”,这个职务往往意味着军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次于大元帅。

    不过崔辰河的权利心较重,一般时候总是越过协调局来直接调动管辖特勤局和a集团军,以至于李贤基这个大将好像被架空了权力,整天无所事事。久而久之,特勤局或a集团军一旦有什么大事也都直接向崔辰河汇报,选择性忽视了李贤基的存在。总之李贤基对这些特战机构,说管也能管,下面也得给面子;真要是撂开手不管,别人也不会当回事,就当不存在这个管理层级。

    但是这次不同了,因为事情闹得太严重、太恶劣了。估计原本崔辰河或许觉得这件案子很长脸,一旦破案之后会很有面子,所以还是和往常一样事必躬亲。但是现在不行了,据汇报说特勤局前后两任代理局长金玄哲和卢武泰都失踪在了那个神秘的山洞里,a集团军不但死了前面特战大队大队长,随后又有一个将军南成勇也栽在了里面。另外,据说已经可能丧生了近千名战士!

    但问题还不算完,甚至连中方派来的专家组也栽了。巡视员陈太元和几名高手全都陷落,一个都没能跑出来。而且那洞口已经被封死,据说里面最后还释放出大量毒气什么的……听起来,就差给以上所有人召开追悼会了。

    形势这么严峻,崔辰河再出面就是傻瓜了,这不是把“指挥无能”的帽子往自己头上扣吗?这事儿可不能干,必须找个顶缸的。有成绩了我来做,有危险了下属背黑锅,崔辰河做这些事早就轻车熟路,要不然也不会攀爬到如此高位。

    所以他就把李贤基派来了,反正李贤基是协调指挥特种战争的,名正言顺的军事主官,派他来真可谓是名正言顺。

    当然李贤基也不傻,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非常尴尬,这活儿接的也实在窝囊。但是不接不行,官大一级压死人,顶头上司非要他扛下来。

    所以他一来到这里就愁眉苦脸,结果听到汇报说找到了卢武泰的尸体,更是心中添堵——妈蛋啊,好不容易得到点有用的消息,竟然还是找到了尸体,敢不敢给老子找到一个活人啊,敢不敢!

    带着惨淡的愁容来到现场,李贤基眉头上的褶子似乎瞬间多了一倍,哎,还真是卢武泰,而且还是被人以冷兵器给杀的,真惨。当然,卢武泰裤子里屎尿齐流的模样昭示出这家伙死之前更惨。

    “对方可真邪恶。”李贤基皱了皱眉头,又好奇地看了看卢武泰胸口的剑,“这么软的剑也能杀人,凶手很厉害。”

    一群属下都不言语。

    终于,有一个隶属于a集团军的低级军官忍不住了,斗胆说:“报告局长,我们似乎见到过这把奇怪的剑。就是因为奇怪,所以才记忆犹新。”

    “哦?讲下去。”李贤基顿时大喜,真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这样的线索。

    这个低级军官犹豫了不到两秒钟,道:“在中方99局代表团里面,那个漂亮的女人陈小舞,用的就是这把剑,应该就是她的。”

    现场一片哗然。

    中方99局派来的盟友,杀了北高国特勤局的代理局长?

    这责任可太大了。

    已经可以预见到,要和中方有扯不完的皮了吧?真扯淡,李贤基脸上的褶子又多了。

    风中凌乱的李贤基叹了口气:“中方的代表也快来了吧?看来这场官司要恶心大了。”

    ...

    中方的代表肯定要来,因为陈太元等人被堵死在山洞里面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事发之后北高国方面就已经通报了99局,结果整个99局都炸了锅!

    孔凡新自然不用说,梁雪更是气得要带着一帮手下杀过来,虽然她当初伤到内脏至今还在养伤。

    孔凡新肯定不答应让她出马,但还有谁行呢?根据当初反馈来的消息,猎人公司那边出现了极其强大的敌人,一般的战士已经无法处理。或许,请吴心颍帮忙,把死光公爵和坦克公爵这两个大保镖借用一下?

    联系了吴心颍,没想到这大妞儿还真给面子,表示两个都派出去肯定不行,她会没有安全感,所以可以把死光公爵一个人派出去。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秦级的吸血鬼啊。

    至于99局这边的带队官员,那就派李小芬了,而且她还是陈太元的徒弟啊,师父师伯有难,做弟子的赴汤蹈火也得在所不辞不是。

    袁晴也心急火燎想要过去,但是却被梁雪和小芬制止了你去搀和什么热闹?那又不是比拼科研能力的地方,比的是杀人放火的本事。

    “但是让小芬去,我也不放心。”梁雪身上还包扎着纱布,这次受伤太重了,伤及内脏,故而还在休养之中。她揉了揉眉头说,“要不就请头狼兄弟去一趟。”

    行倒是行,但问题在于头狼现在正在外面执行任务。他应西方某小国要求,帮忙清缴吸血鬼,而且这也算是狼王侦探所的生意。若是接到消息之后,头狼肯定会风风火火杀回来的,他欠陈太元的命不是一次了,难得有个可以还人情债的机会。但问题是距离太远,就算直接坐飞机赶过来也得一天,再抵达北高国那座山的话,不知道又得多长时间了。

    “没关系,我有帮手。”小芬掏出电话拨打了个号码,“屁孩儿师弟,跟师姐出去办个差事。”

    心墨!

    没错,心墨这小子确实战斗力一般,只能算是唐级的修为,但他的三个活僵厉害啊!魏阳、大毛和二毛,可都是汉级之中的强者,厉害着呢。

    心墨这小子不知道在那边吃着什么呢,最里面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啥任务啊,钱多么?”

    “没钱,救老陈和剑舞师伯,他俩玩儿栽了,被困死在北高国一个破山洞里了。”

    “什么?我听不清啊你说什么?这手机信号,该死的妈蛋,连电池都快没电了,不会停机吧”屁孩子在那边说着,电话忽然中断。小芬再打过去,哪知道电话竟然无法接通了。

    梁雪皱了皱眉头:“恰好这时候没电了?这小子充电需要多长时间?”

    “充个大头鬼!”小芬气哼哼的说,“这小混蛋故意的!知道连老陈和剑舞都会栽的地方肯定极大危险,这屁孩子马上就开始演戏了。”

    我擦,这个欺师灭祖的小混蛋啊,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们等着,该死的,姐姐我揍他屁股开花”小芬咬着小银牙说着,拨通了袁大圣的电话,她知道袁大师和心墨距离不远。巧了,他俩竟然都在狼王侦探所值班!

    说了大体情况,袁大圣虽然着急陈太元,但还是先风风火火去找心墨。哪知道刚刚打开门,就看到熊孩子正鬼鬼祟祟准备往门外跑这货要偷偷的溜!

    “小子,去哪里呢?”袁大圣抱着粗壮的双臂问。

    “啊,大圣叔啊”心墨顿时停下脚步咧嘴说,“没事儿,出去一下。”

    “没良心的小混蛋,你师父都遇险了,你要出去?”

    “我擦,不会吧,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心墨小脸儿变得可真快,甚至瞬间眼泪哗哗的,“原来师姐不是开玩笑啊嗯嗯我手机没电了,正好准备出去借一只手机打回去呢,呜呜”

    “哭你娘的腿,装得真像!”袁大圣一把拧住他的耳朵,从他衣兜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一看,我勒个去,哪里关机了啊,无非是设置了飞行模式阻断信号罢了。

    “哎呀呀,耳朵要掉了我勒个去,大圣叔厉害啊,手一摸就有电了吗?知道了,刚才肯定是电池接触不良”

    这回真的逃不掉了吧?!

    心墨拨通了李小芬的电话,一开口那叫一个义不容辞:“我擦,咱师父和师伯被困住了?王八蛋啊,也不看看那是谁家的师父对不对,这是不给咱们俩面子啊!师姐你等我,咱们一起杀过去,杀他个天昏地暗鸡犬不留!”

    小芬忍住要骂人的冲动,隔着电话都白了他一眼:“行啊,蛮有良心的小家伙。”

    “那是,必须的啊!先不说是救谁,只要师姐大人出马,小弟我必须跟在后面提供保护啊不是不是,师姐这么威武,哪用得着我保护啊。我就是帮着摇旗呐喊罢了,摇旗呐喊!”

    摇你头,喊你妹!小芬几乎能被这熊孩子给气哭。不过还好了,表面上这屁孩子是不敢不听话的。

    “对了师姐,就咱们俩吗?这么大的事情,不死和坦克那两个死鬼也不帮帮忙?对了,要不咱们等着头狼大叔回来,一起去?”

    你倒是聪明,能把自己一方的顶尖高手扒拉一遍。小芬气得呲牙咧嘴:“等头狼回来,老陈他们恐怕都咽气儿了,还要你去干嘛?要你披麻戴孝去吗?!”

    “瞧师姐你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祸害遗千年,咱们师父肯定没事儿的。”

    总之,这次高层高度重视,直接派专机将援救团带到北高国,而且是距离遇难处最近的军用机场。援救团的团长是李小芬,身份是99局局长助理,竟然给了个副局级的身份呢。高手还有死光公爵和心墨,当然还得带着三个活僵。死光公爵和心墨都只是挂了个“特战专家”的身份,因为前者的身份太特殊,而后者年龄太都不便挂着公职。

    除了他们之外,警方还派遣了一个二十人组成的特警突击队,交给李小芬全权指挥。但小芬觉得在这种超自然战斗之中,普通警察的作用有限啊,不过用来壮壮威势还是好的,免得被北高国方面给小瞧了。来的人多势众,也证明中方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好让北高方面仔细掂量掂量。

    一切特事特办,北高军方在机场专门派了军车接应。等到抵达那片山域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当然,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一下车,小芬就带着一群警容严整的特警哗啦啦下了军车,这精气神、这威武霸气,压根儿就不是北高国那些破兵蛋子能比的。

    心墨也下来了,他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打仗还带这么小的屁孩子干嘛,是陈巡视员或其他什么人的儿子吗?知道爸妈可能遇难了,就赶紧跟了过来?反正大家一般都这么猜。

    至于死光公爵和三个活僵,穿得都是黑色的大斗篷,被连衣的帽子遮住,眼睛也戴着墨镜,脸上裹着纱巾我勒个去的,你们是来自沙漠国的暴恐分子吗?

    不过也没办法,死光公爵越来越畏惧阳光,偏偏这阳光挺亮的。而魏阳和大毛二毛都是活僵,神态表情有点不自然,怕被别人瞧出什么猫腻来。还是谨慎点好,反正死光公爵要给自己包成粽子,不在乎多包三个。而这四个高手一旦做出这种相同的神秘打扮,还真有气势,一看就像是个专业的高手团队。

    他们来到这里,作为北高国现场总指挥的李贤基也亲自来迎接一下,而且恰好是在李贤基发现卢武泰等人尸体之后不久。

    虽然这李贤基家伙职位贵为大将,但小芬可不鸟这个。什么狗屁大将呀,到我们泱泱大国试试?姐姐我顶多让你做个副处长,还得是不具体做业务的虚职。哼,谁不知道你们北高国的军衔最没含金量了啊。

    “大家好,这位就是李局长助理吧?”李贤基的话被翻译人员给翻译出来,挺别扭。

    “是局长助理,副局长待遇,你们喊李局长就行。”心墨不忿地撇着嘴,“这啥眼力劲儿啊,连马屁都不会拍,放在我们那里连个科长你都混不上。”

    翻译可不敢把这话如实翻译给李贤基,只是说根据中方的称谓习惯,称呼李小芬为“李局长”就行。

    “哦,欢迎李局长来指导工作吧,但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欢迎的气氛根本没有。”李贤基做出了痛苦状,“现在陈巡视员等人下落不明,而我方更有近千名战士牺牲,实在都无法开心起来。”

    小芬点了点头,希望带着她去现场。但李贤基此时忽然说:“但是,陈巡视员他们或许没有被困在这里面。”

    啊?小芬等人顿时一惊又一喜:“什么意思?”

    李贤基蹙眉摇了摇头,似有难言之隐,说:“我们这边特勤局临时代理局长卢武泰牺牲了,尸体也已经找到。根据尸体的初步判断,应该是被陈小舞女士的剑所杀,而且那柄软剑还插在尸体上面。”

    听到这个,小芬和心墨都几乎懵了天啦噜,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剑舞会杀特勤局的代理局长?你们不是在怕承担失踪的责任,就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吧?!

    “这绝不可能!”小芬脸色一寒,“带我去看看。”

    到了现场,小芬和心墨都无言以对。他俩都很熟悉师伯的那把软剑,那么别致特殊,北高国不可能伪造。

    更让他俩为之无语的是,一个士兵的心口竟然还插着一把手术刀!虽然是通用款,但既然和剑舞的软剑一同出现,那么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这是陈太元的兵器。

    妈蛋,不仅剑舞杀了他们的人,老陈也下手了?老天爷啊,你们都疯了吗,究竟是咋回事啊小芬和心墨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圈。

    ...

    ...

    李贤基沉闷的说:“李局长,我方实在不想破坏双方的友好合作关系,所以这件事不想往坏的方向去考虑,而更希望是有人栽赃嫁祸。”

    提前一步说得冠冕堂皇,这样就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现在,小芬也没办法要求对方交人,不让追究对方的工作责任吧?要是你嫌对方工作不力而导致陈太元等人失踪,那么对方马上就会反唇相讥:你们的人失踪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跑的,跑路之前还杀了我们的特勤局代理局长呢!

    心墨此时说:“当然是有人栽赃嫁祸。你不是修炼者或超自然者,所以不明白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我师父或师伯对付这样三个普通人,别说武器不可能遗弃,甚至他们压根儿就不需要使用武器。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一个,犯得着动刀动枪的吗。”

    言之有理,但对方不服。一个懂华语的青年特种兵军官冷笑:“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还一根手指,你以为手指头比铁锥子还硬吗?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小朋友,少看点动画片。”

    心墨瞥着眼看了看这个年轻军官,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过去,当所有人回过神来并吓一跳的时候,发现那个年轻军官已经跌倒在地,心墨却站在他的不远处,牛逼哄哄地伸出右手食指。

    指尖上,骇然滴落几滴血迹。

    而那个年轻军官的脖子上,则被划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显然是手下留情了,因为没有伤到大动脉。

    众皆骇然。

    心墨不冷不热地说:“觉得很玄奇吗?那么,你可以认为自己现在生活在动画片里。哼,要不是道爷留了力气,一手指头戳死你。连道爷都能轻易灭杀你,师父师伯他们杀个普通人,还用使兵器吗?”

    所有人真正见识到了修炼者的可怕,也开始相信心墨的理论。小芬则暗暗的为这个小师弟的霸道行为叫好,因为来这里的时间里,对方虽然一直没有冲突,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逼人态势,仿佛中方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现在心墨的行为,一举打掉了对方的气焰。

    “那你们现在想怎么办?”李贤基岔开话题,免得继续尴尬。因为他堂堂大将、年近六十,总不能和一个十二岁的娃娃斤斤计较。

    小芬:“当然要赶紧开挖!不管陈巡视员是不是被堵在山里面,我们都要赶紧开挖。”

    李贤基摇头说:“或许他们已经出山撤走了,我们在这里开完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也浪费时间。”

    “你凭什么说他们已经走了?”小芬指着地面上的尸体,道,“就凭这三具尸体?这么说的话,你们还是认定了陈巡视员和陈小舞杀人了?”

    这一点还无法认定,不然太破坏合作,所以李贤基也没说话。

    小芬就继续说:“与此同时,马上在四周搜寻。陈巡视员从进山到被困,前前后后没多少时间。而在被围困之前,我想他们的武器是不会丢的。就算是丢了,对方要想拿着他们的武器陷害栽赃,再把三具尸体丢到这里,时间又过去了多少?至少是在洞口被封堵之前了吧?所以我倒是认为,他们还在山里面的可能性非常大。”

    心墨理解师姐的意思,补充说,“那么,对方拿着剑舞师伯的兵器作为陷害证据,是怎么从山里面走到这外面的?诚如英明漂亮的师姐所说,那时候山洞都应该已经封死了。所以说嘛,这里肯定还有别的出口!因此英明师姐才说要继续搜寻,就是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洞口。”

    “孺子可教也。”小芬拍了拍这小子的脑袋说。

    小屁孩顿时讪笑一下:“近朱者赤,挨着师姐也就变聪明点了,嘿。”

    其实,李贤基等人一开始最担心的,就是中方人员来了之后会不会大吵大闹纠缠不放,非要提出各种苛刻的要求。但是现在小芬顶多只是要求挖掘山洞和继续搜寻,这两件事再不答应就显得太说不过去了。李贤基同意这个简单的方案,并且表示已经在调派工程车辆了,但是估计还得三个小时才能抵达。

    “三个小时?!”心墨嘴巴都咧歪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天黑之后才能来?那来了之后也没多少干活儿的效率了啊。白白耽误一个晚上,真是的。”

    李贤基身边一个随从表示,主要是这里道路不通。连汽车都不能进来,工程车辆当然更难了。其实从调派车辆直到六点多能到达的话,已经算是快速度了。说实在的,北高国方面并没有把握真的在六点之前把工程车准时送到,现在已经有点吹牛皮了。

    至于工程车到这里之后,挖掘又需要多长时间?

    没办法,心墨带着三个活僵去搜山,而且让一百多人的北高人带路小芬则留在山洞之前,等着工程车辆过来开掘,而死光公爵陪在她身边做贴身护卫。另外这里中方不能没人居中指挥,所以小芬也必须留在此处。

    结果不出所料,一直到了晚上八点,一辆小型挖掘机这才款款驶来。而且这挖掘机实在太破旧了,动力也很小。

    小芬看得眼珠子直蹦:“我了个天嘞,就这么一个小破机器吗?个头儿这么跑起来后面拖着长长的黑尾巴而且,我看它的铲斗都晃晃悠悠快掉下来了吧?”

    李贤基等人没有说话,毕竟心里头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啊,我们就近只能调配来这么一辆。而且不怕你们笑话,我们整个鉴北省也就两辆这类工程车辆,另一辆还因为买不起零配件而导致年久失修趴窝生锈了。

    小芬气得只拍脑袋:“妈蛋蛋的,幸亏姐姐我从最近的中国县城调派了一辆挖掘机和一辆装载机不过这些运送过来就更慢了,估计要等到天明了,真气死人了”

    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小破铲车,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可气的是,几乎三铲子下去才能掘动一点,挖出的碎石没多少。大约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竟然只往里面深入了一米多。

    终于,这破铲车遇到了一个稍大点的石头。用力去铲,结果在黑夜之中爆发出了一道震耳的断裂声,一些昏昏欲睡的士兵都为之惊醒,还以为遇到敌袭了呢。而后才知道真相铲斗真的崩掉了

    小芬真想抽自己嘴巴,心道我啥时候也成了乌鸦嘴了啊,这破玩意儿还真掉落下来了啊。

    这下好了,干巴巴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倒是派了士兵去肩挑背扛,但是没多大作用啊,连压实的石头都撬不动。

    最蛋疼的是,现在不知道这个通道究竟塌方了多长的距离。要是塌方十米以内还好说,等小芬调派的中国工程车来了,或许还能挖开。而要是塌方距离非常远,那就完蛋了。里面不但狭窄,而且蜿蜒曲折,根本不适合大型工程车辆的活动。超过十米的话,每挖一米的难度比外面挖三米都费劲。

    而事实上,这截塌方直接塌到了原本被炸的铁门处,也就是深入山体三十米左右!就算小芬调派的车辆来了,没有十天半月也别想挖通。

    横竖已经没活儿干,小芬却睡不着,总是在担心。她看了看刚才心墨去的方向,围着山体向右边去搜寻了,她就喊了死光公爵从左边走:“咱们从这边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出入口。”

    死光公爵现在可老实了,惟命是从,因为吴心颍还掌握着他脑袋里小炸弹的起爆呢。“是。不过,咱们不需要借用他们一部分军人吗?遇到危急时刻,属下可以随时飞走,但未必能周全照应您。”

    小芬摇了摇头:“其实他们有一大批士兵已经沿着这个方向去搜寻了,咱们说不定能碰上他们呢。还有,说了两遍了,别没事儿就下属下属的,现在大家在一起做事,是同事也是朋友。”

    死光公爵点了点头,心里头暖暖的。当初在新人类组织里面,有人瞧不起他们这些吸血虫子,有人畏惧他们的实力,但却很少有什么朋友之情。直到现在,才真正觉得有点回归了正常社会,有点像正常人的日子。

    至于陈太元这边,当初路过卢武泰被带走的岔道口之后,就继续往前直至这个基地的真正核心区。

    规模很大,简直不能想象在原本的山洞之下,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建筑规整的地下设施。这设置太专业化了吧,甚至堪称合格的军事建筑。只不过就像陈太元当初所感觉的,似乎很多地方都流露出一种狰狞阴森的古老气息,仿佛这些设置已经存在了很久。

    煞星停下看了看这庞大的地下建筑群,停下来淡然说:“是不是很震撼?顺便也回答你刚才问的一个问题吧。刚才你不是问,这里是不是我们开凿的基地,需要用多长时间吗?”

    陈太元微微点头,剑舞和梅等人也在仔细听。

    煞星冷笑:“其实我们甚至没怎么动铲子,这山洞是现成的。七十多年那场世界大战总该知道,当初东边岛国侵占这里,修建了这个庞大的地下军事设施,用来搞黑暗科技的研究。你们听到过他们的731部队,但几乎没人知道,他们有个更加残暴、成立更早、但也更加先进的生物技术部队,就在这里。其实一百多年前他们就侵占了北高国,那时候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建这个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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