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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在一路人潮鼎沸中行走着,温馨掀开轿帘,看向轿外,如此难堪的大家千金出嫁,引得众人争相围观,若这一日的情景成为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温馨绝不感到意外。渐渐的,小轿穿过丹华大街小巷之后,停在了锦王府后门前。没有鞭炮,也没有夫婿的迎接,只有那乘小轿孤单的落下。此时锦王府内,已是张灯结彩,这一日,可谓双喜临门。世子白云杉生辰日迎娶丹华城温家大小姐温柔柔入门。即使白云杉万般不愿,但因为是皇帝赐婚,依然贺客盈门。而生性随意、喜欢纵情山水的锦王二世子白云松,为了王兄的大婚之喜也在这一日赶回了王府。

王府的人打开后门,有小厮高喊着:“请世子妃下轿”。有人挑开了轿帘,温馨躬身出轿,美莲伸手搀扶着她,缓缓步入锦王府。而她温馨就此成为了春国史上唯一一个从后门进入夫家的正室新娘。温馨忍下心中的屈辱,她知道,自己虽然以温家千金之名嫁入王府,但内里自己就是个丫鬟,遭受如此待遇原也正常。她在心中暗暗为温柔柔不平。

温馨在大红喜帕的遮盖下只能看到一双双宾客的脚,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声。之后,她听到了轮椅滑动的声音,接着,一双穿着黑色软缎勾金丝边的靴子坐于轮椅上的脚出现在她眼前。随后,有人高喊:“皇上驾到!”熙熙攘攘之中,一队宫人簇拥着一身明黄长衫的白云林走入王府正堂。于是以锦王妃为首的众人齐齐跪倒,白云林在主位坐定,朗声大笑:“王妃请起,众爱卿请起,今日皇弟大婚,朕特来贺喜。好,婚礼继续吧!”司仪得了皇命,开始高声喊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正要喊“礼成,送入洞房”的时候,皇上忽然开口了:“慢着,朕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朕的云杉皇弟青眼有加?以至于朕的皇婶要去请朕赐婚?皇弟,能否让朕看看新娘的样子?”

再座众人听的清楚,新娘的喜帕不在洞房由相公用喜秤挑开,据说是一种不吉利的征兆,而如今,这个皇帝居然提出这种要求,简直完全无视白云杉的存在,但无奈,他,是皇帝,不遵从就是抗旨。大堂上静悄悄的,人们在等待着白云杉的反应。温馨只听的一道如冬日暖阳般舒适的嗓音传来:“不过蒲柳之姿而已,皇兄若想看,臣弟遵旨便是。”温馨的心沉了下去。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正在叹息之时,一只紫檀木的喜秤伸了过来,温馨只觉得眼前一亮,她那张易容过的脸就华丽丽的暴露在众人眼前。喜堂之上,红烛高照,再加上放于正堂长条案几上的那一颗鸽卵般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映照出那一张白皙近乎透明的脸,一双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如羽扇似的睫毛微微向上卷翘着,在脸上留下一排暗影,漆黑的眼珠忽闪忽闪,小小樱唇不点而朱。而另一边,温馨终于见到了她的相公,那是怎样的一个清雅若仙,浑身散发着冰寒气质的男子,恍惚间,温馨觉得白云杉就如同温瑞安下载猫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可为何?他淡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孤单、不安的心灵呢?这个认知让温馨在瞬间深深的怜悯起眼前的男子来。

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好,在座的宾客也罢,一瞬间惊叹真是一对璧人。所有坐中之人最惊讶的莫过于二世子白云松。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王嫂竟然会是那个她。刚欲开口动问,温馨已经看到了他,心道:这不就是荷花灯节上遇到的蓝衫公子吗?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惊。见他要开口,马上眼色示意,接收到她的信息,白云松只能暂且忍下心中疑问。白云杉此时表情依旧淡漠,薄唇轻启:“礼成,送世子妃去落荷轩。”( )

从婚礼正堂出来,直接被送到了王府后园的一处名为‘落荷轩’的破败房间。只需看一眼,就能猜到已经废弃多年。温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里只有张木板床,破旧的被子堆放在角落,靠窗下放着破旧的案几和两把裂了缝的红木椅子。床边,是简陋的梳妆台,铜镜上满是灰尘。床对面放着一只老旧的紫檀木衣柜。

美莲道:“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姑娘,他们也太过分了!好歹你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温馨淡然一笑:“美莲,这没什么,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现在这里脏兮兮乱糟糟的,我们来自己动手改造下,明天保证让这里焕然一新。”“姑娘,你真的打算住在这里啊?我来的路上好像听府里的下人说,这间是……”“是什么?”“是鬼屋。”“鬼屋?”“嗯,我听说之前是锦王的小夫人住在这里,她的一个丫鬟在这间房子里上吊死了。从那以后,小夫人再不敢住在这里搬去了别的地方,有人说他们偶尔见过穿白衣服的影子在这里出没,都说是那丫鬟死的不明不白,所以,阴魂不散。这里就成了鬼屋,再也没人敢住。于是就此废弃。”“哦?越说越邪乎啊!”温馨心想:“我来自现代,只相信科学,世间何来鬼怪,想用这个为难我,是想错了!”

温馨忙安慰美莲,道:“美莲,我呢生来天不怕地不怕,也从不相信世间鬼怪之言,有我陪着你,你不必担心的。现在天晚了,我们把这里草草收拾下,就休息了,明早开始改造我们的新家呵呵。”温馨微笑着对美莲说,随后给了美莲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安她心。美莲见温馨如此,不由得心下轻松了些。

同一时间,翠杉别苑内。魅正陪着白云杉下棋。忽然,白云杉开了口:“魅,堕马的事情你查的怎样了?”“回爷的话,还差最后一件事没有查清,如果查清,就能知道你那匹爱马怎么会忽然受惊把你扔下来了。”“嗯,好,你再帮我盯着点落荷轩那边,看看世子妃在受到这种待遇后的表现如何有趣。另外给我盯好,看看她跟咱们的王妃娘娘来往如何密切。”“爷,你这是想做什么啊?”“不必多问,你帮我盯着就好,然后回报给我。”“恩,属下遵命。”

温馨在这间“鬼屋”里度过了在王府的第一夜。她睡的很安稳,但美莲可是睡意全无,听着屋外呼呼吹过的风带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她觉得浑身发冷,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慢慢放亮。却见温馨也醒来了。之后,有敲门声响起:“世子妃,奴婢给您送早餐来了。”“恩,放在门口吧,多谢你。”“美莲,起床了,我们洗漱下吃了饭就开动了,呵呵。”

一连几天,温馨和美莲忙里忙外,打扫、收拾,温馨发挥设计师的特长,将在旧衣柜里找到的那些废旧衣物改造成了窗帘、床帐等等,很快,这间鬼屋就焕然一新,变成了充满清新气味的女子闺房。之后,二人又将房前屋后的土地翻开,种上了各式水果。美莲很不理解:“姑娘,你种这么多水果,我们两个人能吃的完吗?还是你打算给世子爷送些?”“呵呵,傻丫头,谁说水果只可以拿来吃啊?我啊,是想做花果茶。”“花果茶是什么?”“王府花园里那么多花,那些花开过了,花瓣凋零了很可惜,我想趁它们快凋谢的时候收集起来,在把水果切成片一起晒干,然后用滚开的水泡开了喝,养颜美容还可口。呵呵。”所有这一切都落入了这些日子一直蹲在落荷轩庭院之中的那棵大树上的魅的眼里。( )

翠杉别苑内。白云杉高坐于书桌之后,看着自己面前的卷宗,那是不久之前,幽拿回来交在他手中的关于锦王妃的资料。看过资料,白云杉轻叹一声:“想不到这老妖妇居然有这样的过去……”

二十五年前,丹华城有一家知名的绸缎庄。店主叫做丁庆元,丁庆元和夫人古氏膝下只有一女,取名丁雪蓉。丁庆元的姐姐夫妇早早亡故,遗下一个孤女童文艳,丁氏夫妇怜惜此女孤苦无依,便将其带在身边抚养。丁庆元还收了一个聪明能干、朴实憨厚的看店伙计温德,生意风生水起,蒸蒸日上,一家人的日子也过的红红火火。转眼,童文艳已经十八岁了,而丁雪蓉也到了十六岁。

春国的规矩,女孩子满了十五岁,是为及䈂,自及䈂后便可以婚嫁。丁家的两位小姐都过了及䈂之年,不断有媒人上门来,但丁家都拒绝了。因为心高气傲的童文艳,自小就寄养在舅父家里,深深感觉到了寄人篱下的无奈,虽说在丁府里她和雪蓉一样,都是小姐,但她总是时时能够感觉到满府的下人们对她和对雪蓉态度的迥然不同,久而久之,她的心态发生了严重的改变,她嫉恨着表妹,嫉恨着她有亲生父母的疼爱,嫉恨着温德对表妹无微不至的呵护,嫉恨着她的幸福。于是,她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嫁入王侯之门,这样才可以扬眉吐气,把这些曾经歧视自己的人统统踩在脚下。为了这个梦想,她不惜忍痛和青梅竹马的邓戈分了手。可皇孙贵胄又岂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能够高攀的上的?而对爱女过度保护的丁氏夫妇,眼看着雪蓉和温德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便早就将女婿的人选定在了温德的身上。

就在丁氏夫妇一家人为了侄女的婚事困扰不止的时候,居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让童文艳看到了希望。就在雪蓉和温德定亲后的第二个月,一天晚间,雪蓉由丫鬟陪着,在丁府花园赏花纳凉。微凉的晚风徐徐而来,带来了沁人心脾的花香阵阵,站在院墙下,看着那里的花团锦簇,雪蓉不由得有些沉醉其中。忽然,一个胸前满是鲜血黑衣蒙面人从院墙跃入院中,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小姐,救我……”然后身体就慢慢软倒在地。“啊!”小丫鬟吓得张口欲呼,雪蓉阻止了她。“禁声。来,跟我一起把他扶去绣房。”

进了绣房,将黑衣人放在软塌上,丫鬟回身把房门关闭。雪蓉见他胸前衣服上艳红的血已经干涸,紧紧贴在胸前的肌肤上,如果硬是要将衣服扯开,会令他的伤口再次裂开,于是吩咐丫鬟拿过剪刀,将他胸前的衣服轻轻剪开。顿时一道狰狞的伤口展现在雪蓉面前。丫鬟出去打了一盆温水,雪蓉用柔软的布料蘸上温水,将伤口清洗干净,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白色的粉末,轻轻撒在那伤口上,让后,又找出一条质地上乘的布料裁成长条,将伤口紧紧环绕,自腋下绕过,在腰间打了个结。然后对丫鬟言道:“去找件男子外衫来。”( )

将外衫轻轻盖在男子身上,眼见他胸口不再流血,呼吸渐趋平稳,这才放下心来。为怕引人注意,雪蓉吹灭了烛火。折腾了这许久,她倦了,便伏在软塌边上闭目休息一会。不久之后,软塌上的男子张开了眼,朗月当空,借着斜斜穿过窗户照**来的皎洁光芒,他于朦胧之间,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雪蓉那张绝美的睡着的侧颜。或许由于疲劳过度,这一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她一下想到了昨夜那个受伤的人,看向榻上,哪里还有人影?想来,他是伤势得到了抑制后醒来,趁着夜色赶快离开了。雪蓉站起身形,却发现绣房的红木桌上多了一件物事。走过去拿起一看,是一枚质地上乘的双龙玉佩,触手生温。玉佩下压着一张字条:“感怀姑娘救命之恩,小小玉佩聊表寸心,他日必当重谢!”雪蓉看到这些只是微微一笑,单纯的她,只是觉得救人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并不曾将此当做一件大事而真正放在心上过。所以日后未免家人担心,也不曾对爹娘提起。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当夜她所救之人的身份。大约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家里的小厮忽然匆匆忙忙向丁庆元回报:“老爷,锦王府派人来送礼了。这是来人呈上的拜帖。”丁庆元心下纳闷:“什么锦王府?我们素来与官府中人毫无来往,怎么突然送什么礼啊?”丁夫人道:“看看他的拜帖里说些什么。”丁庆元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只见上面如是写道:“丁员外贤伉俪大鉴:半月前本王与冬国大战于两国边境,深受重伤避敌而躲入贵府花园,承蒙府上千金及时救治,本王因而大难未死。足见令千金之聪慧勇敢,本王以其贤良,欲求娶为妻,当日已留存贴身玉佩为凭,本王诚意拳拳,望贤夫妇成全。”“天啊!”丁庆元看完拜帖,不仅惊呼一声。“夫人,咱雪蓉半月前曾经救过咱春国一等护国大将军皇上的弟弟的命,也从未听这丫头提起,如今锦王爷向咱提起,要娶雪蓉为妃啊。”丁夫人闻言:“老爷,这可是大好事啊,攀上锦王这门亲,整个丹华城的绸缎生意肯定会被我们给垄断了,呵呵,还是我女儿厉害啊。”丁庆元听到夫人这么说,不由得面色一沉,语气相当不悦:“夫人,我们女儿已经与温德定亲,我们怎可做出此等出尔反尔之事?”“可是那皇亲国戚是好惹的吗?我们如此拒婚,只怕惹祸上身啊。”“不必多言。这门亲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丁府上下皆为这天上掉下的意外之喜而一筹莫展之际,得知这一消息的童文艳在心中对表妹益发痛恨的同时,暗地里却是雀跃不已。她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按捺着性子,装出一副并非心甘情愿不得不为之的样子她来到了舅父舅母的面前,“舅父、舅母,侄女有个办法,可一举两得,咱们丁府既不用拒婚得罪皇亲,又可以让雪蓉妹妹和温德有情人终成眷属。”“艳儿,你有什么好办法?”“锦王府来的拜帖上只说求娶丁府小姐,他们却并不知道咱丁府有两位小姐,我也是丁府的小姐啊,而且还是并无婚约在身的小姐。”“事急从权,锦王府的来人还等着咱的回复,我看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办理了。”童文艳见舅父认同自己的计策,心中不由得有些孤芳自赏:此计可谓一箭双雕啊,既可以如愿成为王孙贵胄,又可以让舅父一家从此对自己感激涕零。果然聪明绝顶。( )

于是不久之后,绸缎庄丁家的千金小姐童文艳改名叫做丁文艳,风风光光的嫁给了春国一等护国大将军、当朝锦王。锦王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让她坐上正妃之位。之后的第二年,丁雪蓉也顺理成章的嫁与温德。两位小姐各自婚配之后,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童文艳原以为,以自己锦王正妃的身份应当可以扬眉吐气,活在万人之上了,但她却想不到,嫁与锦王五年,竟然一无所出,膝下空空,这么一来她便时时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朝夕都活在正妃地位不保的担忧之中,直到收养白云杉之后,她的这种危机感才稍有减缓。

完婚后的童文艳,五年仍然时刻关注着舅父舅母家的情况,当她听说雪蓉已经是两个男孩的妈妈的时候,她怪老天不公正,心中的所有不平便成为了她更加嫉恨表妹的导火线。表面上还维持着姐妹情深的假象,因此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邀请舅父母一家前来锦王府做客,她其实是很享受他们这些人跪在她脚下,山呼“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时的那那种高高在上的荣耀感。心头情不自禁的就会掠过得意的情绪:“本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寄人篱下、处处承受白眼和歧视的童文艳了,你们都要给我磕头,哈哈哈。”为此,她竟然完全不担心,锦王和丁雪蓉的见面完全有可能会拆穿了她冒名丁府千金的危险。就是在那一年,八岁的温柔柔见到了十岁的白云杉,顿时惊为天人,缠住他陪着自己出去,还要他为自己买件礼物,云杉被她烦的实在无奈,便随便买下一把象牙梳子,丢给了她做礼物。

那次之后,丁氏夫妇于次年双双病故,同时温德将岳父的店铺的生意改名为:裕丰布行,同时开了很多家分号,为照顾生意,夫妇将丁家的老房卖掉,全家搬去了丹华城最繁华的地段。姐妹二人就此不在联系。

袖长的手指缓缓合上卷宗,白云杉心道:“原来,她和温家是这样的关系。但有一点很奇怪,既然如此嫉恨自己的表妹,却又为何顺从温家的意思,执意要将那温柔柔嫁与我?这其中的原因暂时还想不透,不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转念一想:“无妨,不论她有什么目的,这当年她李代桃僵一事怕是父王并不知情,倘若此事败露,她此生最为看重的正王妃位置只怕再难保全,我若故意透露给她我知晓此事,她必然心生忌惮。”此时有人在门外朗声道:“爷,属下魅有事禀告。”白云杉闻言道:“嗯,进来说吧。”魅听命走进屋中,将在落荷轩所见一一回禀给白云杉。

“哦?她竟然如此的表现吗?这确实出乎本世子预料,她这样算什么?强撑着给我看吗?据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强装,也不过两三天而已,魅,你等着看,不出今天,她便会找本世子讨要所谓的公道,呵呵。”跟随了白云杉几年的魅深知自家主子敏锐的判断力,他毫不怀疑的认为,很快,温柔柔就要上门来闹了。( )

正在谈话间,有小厮在门外禀报:“回世子爷,世子妃在门外候着见您。”魅听完和白云杉相视一笑,目光中的意思是:果然不出所料,终于忍不住大小姐脾气了。白云杉对着门口道:“嗯,让她进来吧!”小厮引着温馨进入白云杉的书房。魅便说:“爷,属下先退下了。”“恩。世子妃找本世子可是有什么事吗?”温馨言道:“世子殿下,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哦?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你让本世子娶你,我已经娶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知道世子爷本身不认同这桩婚事,我也没指望你能喜欢我。但既然已经奉旨完婚,我就需要遵旨照料你的生活,但世子好像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啊!”

“笑话,我王府多的是人照料本世子,不差你一个,你就安安生生呆在你的落荷轩里便好。”“堂堂锦王世子,最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就让我这样站着和你说话吗?”白云杉听到此话,剑眉微挑:“哦?倒是本世子的错啊。请坐吧,来人,看茶来!”门外的小厮送茶进来放在温馨面前。“谢谢世子爷的茶。今天来到这里,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订立个约定。”“约定?什么约定?”“我们以一年为期限,一年内,我自信能治好的你的腿,让你行走如常,一年后我会自动从你面前消失,但这一年中我希望你好好的配合我的治疗。”“笑话,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能够治好我的腿?连我皇兄的大内御医都不敢如此妄言!你要治好我的腿做什么?想让我感激你,信任你?你就可以帮着你姨母来控制我吗?”“我就只想治好你的腿。不为什么。”“抱歉,本世子不认为你有这个能耐。”“你不让我治疗,如何知道不行呢?”“你若当真非治我的腿不可,本世子需要一些诚意。倘若治不好又如何?”“我愿意接受王府任何的惩罚!敢问世子爷要的诚意什么?”“本世子不是个易于相处的人,我要考验你一下,若你能通过考验,那本世子便让你医治。”“好,不管你如何考验,我不会放弃!请开始考验吧!”温馨话音刚落,白云杉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却于忽然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卡住了温馨的脖子。眼光之中杀气陡现:“温柔柔,说,为什么这么做?”温馨脖子被卡,呼吸立时受阻,但她全无半点的惧意,一双明亮如黑宝石的眼睛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一言不发。

两人如此对峙着,终于,白云杉放开了手。温馨一获得自由,立时狠狠的**。“世子爷,多谢你手下留情。如果这也算是你的考验,我应该通过了吧?”“这样的考验也太容易了,王府的洗衣房如今缺了一个洗衣的丫头,世子妃介不介意去那里帮衬一下,嗯?”“好,我立时便去。”温馨起身向门外走去,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哎,我只是不忍心啊。”随后,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

温馨嫁入王府,几天之中一直都在忙于收拾她的落荷轩,对王府的环境并不熟悉,一连问了几个下人才找到了洗衣房。进入洗衣房,着实吓了温馨一大跳,硕大的洗衣木桶,旁边再加上一摞堆积如山的待洗衣服。旁边有人道:“哎,你是新来的洗衣丫头,是吧,总管大人刚才来过了,要你把这些全部洗完,而且要我转告你,要有个准备,明天和后天会有更多的衣服送过来。”那天简陋难堪的婚礼,导致很多王府的下人根本不认识她这位世子妃。

“啊?在现代用惯了洗衣机,那现在要如何徒手摆平这衣服山啊,还要连着三天?”温馨在心中腹诽:白云杉,你个死*,这里的衣服已经多到快把我淹没怎么还有?我和你是不是仇深似海啊!可没办法,谁让我自愿接受人家的考验呢,我豁出去了。温馨艰难的提水,再将提来的水,一桶桶的注入大木桶中。

取个木质的小方凳,温馨坐下,开始了漫长的洗衣过程。从早上一直到将近傍晚,她的一双手整个的手掌都因为长时间被冷水浸泡而泛着惨淡的白色。而那一摞子的衣物,看上去却丝毫也不见少的样子。正在这个时候,洗衣房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主一仆,那位主子,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梳着嚣张的飞凤髻,一只夸张的金凤不摇斜斜的插在发间,橘红色的坠地长裙,显得异常的妖艳。看到了正在低头洗衣的温馨,主子的那张樱桃小口开了腔:“梅儿,如果我没认错,这一位,是世子爷生辰日娶回的正妃,对吧!”“主子,没错,就是我们的世子妃娘娘,那怎么沦落到了来当洗衣娘呢。还洗这么多,真可怜啊!”梅儿谄媚似的回答。“对了,世子妃娘娘,我们主子这里有*帐、*单,还有一些贴身的衣服,你都要一件件的洗干净!”“梅儿,你这是干嘛,就说世子妃不受*,你也不能这么不分尊的。”温馨心想:“你们奚落够了吧,本姑娘该反击了。”于是站起身来,抬手就给了梅儿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后骂道:“主子还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说话吗?怎么这么没规矩,你主子怎么教你的,嗯?我是不受*,我明确的说,你们爷的*爱,我一点都不稀罕。”“温柔柔,你好大胆子,你不去王府里打听一下,我水灵可是世子爷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第一个夫人,你敢打我的人?”说着便来打温馨。温馨手一抬,便抓住了她正要打下来的手,正在僵持之间,忽然耳边听到一声断喝:“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回头看去,就见白云松正恼怒的看着她们。“二位王嫂,这里是洗衣房,大打出手成何体统?”温馨急忙松开了水灵的手。白云松走到近前,对梅儿言道:“该送的衣服都已经送到了,跟着水夫人回天水阁吧,免得被母亲和王兄知道。到时少不得要接受惩罚。”梅儿吓了一跳,对着白云松弯了弯身子:“是,二世子。”对于他们下人来说,这位二世子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谜一样的人,他很少在王府,但每次回来,脸上都带着那种痞痞的笑,让人感觉那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头一次见他一脸的严肃,还真是让人有点怕怕的感觉。水灵主仆离开后,白云松的视线就落在了温馨身上,温馨感受到他的打量,心里开始打鼓:他在看什么,该不会认出我是冒牌的温柔柔吧?只听白云松道:“王嫂,你受苦了,王兄如此待你,小弟去找他理论。”“二世子,你不必去,来这里是我自己的意思,和他没有关系。”“王嫂,你的手……”“无碍。这点事情没什么,只要今天的工作做完,回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白云松看着她,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是不平,是心痛,说不清楚。“王嫂,你以前见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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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松的一句:“王嫂,你以前见过我吗?”却让温馨的小心脏漏跳了好几拍。原本在婚礼当天的喜堂上见到她,温馨已经猜到他是王府的人,如今听梅儿喊他二世子,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是白云杉的弟弟。再听他这么问自己,温馨严重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一想,自己这张脸是柔柔的,他应该不认识才对,但为何要这样问呢?

心里慌乱,表面上却不能让白云松看出端倪:“二世子,我们之前在结婚的喜堂上见过啊,今天是第二面了。”白云松道:“王嫂,你明知我指的不是喜堂上的见面。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回去休息,小弟改日拜访再谈。若王嫂不堪其累,我自会去向王兄那里为你开脱。”

“二世子费心了,不必,我能够坚持。”

一连三天,温馨都在洗衣房里不停的忙碌。直到所有的衣物洗完,她的那一双细白的手掌,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泡。美莲心痛的捧着温馨的手:“姑娘,你受苦了,幸亏大少爷心细,出嫁那天,他让我带上一瓶伤药,我给你擦上点。”一边擦药,美莲一边在抱怨温馨:“姑娘,你这是何苦,咱是奉旨成婚,可是咱没欠他什么啊,他的腿,他自己都不想好,咱干嘛那么在意,一定要治好他呢?还让他这么对你?”“美莲,你可能不明白,当日,喜堂之上,他当众揭开我的红巾,我看到了他,看到了他冷漠寡情外表下隐藏着那一颗孤独、无助、又不安的灵魂。或许,这些,以他那高傲的性子,他自己都绝不会承认,但我就是看到了。在那一瞬间,我深深的读懂了他,也怜悯起他来。于是,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一定要治好他的腿,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坚持,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姑娘,你实在是太善良了。”说了这么多,美莲还是无法理解温馨的心态。她将伤药涂好,然后用块干净的布料把温馨的双手包扎起来。

“王嫂,你真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白云松的身影随着话音走进了落荷轩。美莲见他进来,微微一躬身:“见过二世子。”温馨说道:“美莲,给二世子泡些咱的花果茶来。二世子请过来坐吧!”温馨知道,白云松的这次到访,势必要揭开他心中的疑问,既然该来的躲避不了,那么就只能面对。美莲端上两盏花果茶,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就退出了房间。“王嫂,小弟此来,是有一事不明。”“我知道二世子是为何事。我之前的确从未见过二世子。”“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一个多月之前,姑娘不是还在我太平寨落脚,其后因下山小路损坏,姑娘在我寨中停留了两日,我便派人送你去往仙霞山的吗?以姑娘你的脚程,如何能在一月之后出现在我王兄的婚礼之上?”温馨听他如此一说,心中连呼:糟了,他居然遇到了小姐,这下可要怎么说?想到此处,温馨把心一横:“二世子,你也说了,如果是我,我哪有那么快的脚程?镜海大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难免有个把长相近似的吧。”“嗯,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王嫂,我敢断定,你不是温柔柔。你,到底是谁?”“二世子说笑了,我是尽人皆知的温家千金。”“不,你不是。温柔柔绝不会似你这般。方才进门时你与美莲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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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听到他笃定的口气,心中知道,他定是发现了端倪,可是想来想去,自己嫁过来到现在一共不过几天时间,又没有和他有过接触,如何他竟能看破呢?无论如何,代嫁一事关系重大,断不能就此泄露。“二世子,你可真逗比,你怎么就显得好像很了解柔柔一样,不过我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你啊。”“王嫂为王兄的一片拳拳之心,小弟非常感动,之所以认定你并非温柔柔,小弟实在是很有把握,因为你的举止和作风,让我想到了另一位姑娘。一个特别的,让人一见难忘的姑娘。”

正交谈时,美莲走进房间:“姑娘,王妃别苑里的太监前来传话,宫中来人传旨,请世子妃速去接旨。”“好,二世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我先去一下。失陪了,美莲,送客。”匆匆忙忙的赶去锦王妃的静竹雅居。以锦王妃为首,正堂内跪了很多人,温馨只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白云杉。她走到他旁边,只是静静的跪下。就听到传旨的太监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日皇太子册封大典,着锦王妃、世子携家眷入宫出席。”锦王妃站起身接过圣旨,躬了躬身子:“臣等领旨谢恩。”

传旨太监走后,锦王妃道:“柔柔,你从没进过宫,宫中的规矩你不懂,明天去了就要少说、多听,多看,看看人家是怎么遵守宫规的。否则,不要让人家笑话咱们堂堂锦王府竟然娶了个不懂规矩的世子妃!”“是,多谢表姨教诲,柔柔谨记于心。那么侄女告退了。”温馨礼貌的回了话就走出静竹雅居。然后听到身后轮椅的声音,幽推着白云杉跟着也走出了锦王妃的寝殿。“世子妃留步。”幽出声唤道。温馨闻言头也不回的停下脚步:“有何见教?”“明日入宫,你坐我的马车去。”“这个自然。尽管你再不认同我,多少也还是要做个样子给皇帝看,不是吗?”之后,她没做一丝的停留,大步的离开。

回到落荷轩,温馨问美莲:“美莲,锦王府给咱的开销用度送过来了吗?”“还没啊,姑娘等钱用吗?”“不是的,明天要入宫,我嫁来这里,他们怎么对我你也知道,就是现在缺一套进宫用的华服,如果没有钱,我想去买布现裁剪都来不及的。”“姑娘,要不我回去找大少爷?咱家里最多的就是布料啊。”“美莲,不要,我不要他知道我在这里不好。”门外有人在高声叫道:“世子妃,在吗?”温馨闻言走出门外,但见到以为衣着和白云杉的卫士一样的人,手中托着木托盘站在落荷轩院子正中。见温馨出来,深深一躬身:“属下见过世子妃。”“世子爷让你来的?”“爷说,这里是一套礼服明日的宫宴时可以穿上,不要丢了锦王府的面子,这里还有一袋月俸供你们主仆用度,现奉上世子妃。爷还说明日天亮就出发。”“嗯,记下了。这些我都收下,请转告世子爷,说温柔柔在此谢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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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卫士,温馨看到托盘里,那一袭淡紫色的宫装,裙摆下用银线绣着薰衣草图案,整件衣服还散发着淡淡的幽兰般的香气,枚红色轻纱披肩,下坠嫩粉色流苏,清新、艳丽。宫装内夹带着一只玉钗,钗子头部一颗水滴型珍珠垂挂下来。还有一双白色的软帮绣鞋。美莲见此道:“姑娘,这世子爷这会看来对你还不错啊,跟之前判若两人。”“哪里,你想多了。王府的面子大如天,他是怕我太简陋的出现在宫宴上,会被其他的王侯将相嘲笑而已。”

次日,天空刚刚放出鱼肚白,温馨惦记着进宫的事情,早早便起身了,简单收拾后,有丫鬟来报,世子爷的马车已经停在落荷轩门口,请世子妃上车。温馨言道:“嗯,知道了,即刻出去。”那套冗长繁琐的宫装让平时轻便女装的温馨很不适应,用手提着长长的裙摆踏上木凳,躬身进入车厢。整个车厢豪华、宽大。铺着厚厚的金丝绒地毯,中间摆放楠木小桌,车窗的帘布与地毯同款。目光流转间,见到了那张风华绝代的俊脸,那双黑亮如星的眼睛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温馨在他的注视下跪坐在了他对面。依然,如那日般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孤单,他的落寞。心,隐隐的疼着。却见他优雅的拿起小桌上的的茶壶,倒出两杯茶,分别放在他自己和温馨的面前。然后,幽幽开口:“世子妃,少时到得宫中,你便跟着本世子,皇宫处处戒备森严,若无腰牌,不可到处随意走动。即便是皇亲也不可违反,你可记下了?”“是,柔柔谨记。”目光落到了她包着软布的手上:“你的手……”“小事,不劳世子爷费心。”“本世子不过是觉得你的手若受伤,担心日后无法接受我的考验罢了。”温馨轻轻抿了口面前的茶,前世,她唯一喜欢的是带着淡淡香味的茉莉花茶。于茶一道,她确实知之甚少。如今,这味道,她不太适应,想想看像白云杉这种古代的高富帅,喝的茶一定是极品,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所以还是淡淡的开口:“好茶啊,世子爷,我自己酿的花果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哦?你还会做花果茶?那是什么,听来似乎很新奇。”“那是我自己在落荷轩房前屋后种植的各种水果,又看到王府里奇花异草甚多,我就收集花瓣,和水果切片一起晒干,然后用沸水冲泡而成。”白云杉立时想起了,魅那日确曾和他提过,看到世子妃翻地种植的事情。“嗯,听起来似乎真的不错,本世子有机会倒想品尝一下。”“世子爷,前日的洗衣考验柔柔是否过关?”“嗯,算过了吧,你的手就是那时伤的吧?好好上药,痊愈之后,本世子还有新的考验给你。”温馨一听:“果然不是易与之人,早该料到他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就算了的。”随后,淡淡一笑的回答:“好的,我等着。”

之后,二人一路无话,怪异的气流在车内流转,温馨卫缓解尴尬,便将脸转向车窗外,看着翻飞的马蹄带起尘土飞扬,马车沿着丹华城的大街小巷一路飞驰,向着皇宫方向而去。很快,马车停在了金碧辉煌的皇宫跟前。有执事太监高声报道:“锦王府世子、世子妃到……”有军士过来挑开马车的车帘。温馨当先一步躬身出了车厢,回手将车厢里的轮椅拿到车下放好。赶车人上前将白云杉背出车厢,轻轻放在轮椅上。温馨推着轮椅慢慢向皇宫入口走去。一路之上,遇到不少的亲王、世子,白云杉都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性子淡漠,只以此作为打招呼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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