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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兴长出两口气,按下开车门的按钮,“嗤”的一声气刹声,大巴车的车门缓缓打开。

    “三哥,咱们下去么?”刘云飞略显紧张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下去,他们既然拦下咱,就肯定有他们的原因,静候领导们大驾。”

    车门打开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前面的几辆奥迪车上仍旧没有下来人,不知道是没商量好怎么办,还是在跟我们比拼耐心,我干脆点燃一支烟,边吐烟圈边观望,车里的所有人都不吱声,空气中都带着一股子压抑的味道。

    “大哥,祸是我闯的,如果他们追究,你就把我交出去吧。”白狼猛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咬着嘴皮微笑的出声,洪鸾跟在他身后,同时点点头道:“还有我!”

    “坐下!”我瞄了二人几眼,弹了弹烟灰,不喜不怒的摆手。

    说话的时候,前面的奥迪车门“咣,咣”几声打开,从车里下来八九个虎背熊腰,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左右的壮汉,这帮壮汉手里都攥着手枪,号称“大黑星”的国产五四式,最重要的是这群家伙的身上都穿着标准的军装,见到这帮人,我的右眼皮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心里的那丝不好的预感也愈加明显起来。

    直到最前面的那辆车门打开,从车里跳下来个戴眼镜的青年,我的心直接沉入了谷底,那青年我们都见过,正是几个钟头前,在休闲中心里跟我们干过两架的马超,马超的手掌上还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眼神阴狠的走了出来。

    看到马超,我知道这场祸乱怕是躲不过去了。

    “三哥,是那个逼崽子,我槽特血妈!”刘云飞恶狠狠的低吼。

    马超站在车下,一脸张狂的指着车里的我们比划倒拇指,那副模样让人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们没有直接上来,而是将大巴车团团包围,耀武扬威的举着手里的家伙式,就好像猫捉住老鼠,不着急吃,而是先戏耍一会儿一样。

    “嗯!你们都上二层吧。”我舔了舔嘴皮,朝着车里的所有人摆手,已经在脑子里做出了选择,马超出面,我们想要伪装下去的希望直接破灭,现在能做的就是怎么样舍小保大。

    刘云飞和十虎的份量不够,假如他被军区抓走,天门未必愿意多管闲事,白狼和洪鸾更没啥鸟用,他们就算被枪毙,估计也不会有人放半个屁出来,朱厌压根不是王者的人,更没理由替我们背锅。

    王兴是黄帝的徒弟,份量倒是有了,但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不说我没法给黄帝和兄弟们交代,我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去,除了他们,那剩下的就是雷少强了,可强子的家族跟天门是死仇,估计张竟天不会管他死活,数来数去,也就我最适合顶这个缸。

    “三哥”

    “三子!”刘云飞和王兴、雷少强一齐望向我,他们也猜出来了我心底的想法。

    我指了指楼梯口的方向,押了口气说:“滚上去,以后自己都弄清楚该做什么事儿,假如待会我被他们请走喝茶,兴哥回去找我师傅和张竟天,这事儿一定要避开苏菲做,千万别让她知道,强子马上回石市,云飞通知苍蝇和陈花椒,让他俩上京城去找孔老爷子给我留下的三枚保命符,王者不能群龙无首,我不在石市一切听雷少强的,崇州市大小事务林昆做主,兴哥和云飞证明,就说是我的安排,所有人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三哥”

    “三子”哥几个犹豫不决的围在我身边。

    我声音骤然变冷,冲着他们低吼:“假如你们希望辛辛苦苦打造的王者灰飞烟灭,那就随便从我面前晃悠吧,我是天门狗爷的徒弟,张竟天是我师兄,我被抓,天门会想办法,如果你们觉得谁比我更有面子,那就站在原地别动弹,操!一帮傻屌。”

    哥几个互相对视一眼,雷少强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红着眼睛大喝:“上楼!”接着他拉拽起王兴和刘云飞往楼上走。

    “大哥”白狼往我跟前走了两步。

    我盯着他,沉寂了大概两三分钟,我把烟头一脚踩灭,扭头盯盯的看向白狼发问:“我能彻彻底底的信你吗?”

    “可以!”白狼重重两了两下脑袋。

    “好,我当你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我也认真的信了。”我笑着替自己又续上一支烟,吐了口烟圈后叹口气说:“我赵成虎从十几岁开始在社会上闯荡,这些年大起过,也大落过,砍过人,同样也被人砍过,吃喝玩乐,该有的享受一样没差过,就算马上枪毙我,我都不觉得有啥遗憾,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媳妇和闺女,外带远在崇州市的老爷子,白狼你的新生是我给的,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在你有生之年,永葆他们平安,你能做到么?”

    “大哥!”白狼两眼噙泪“咚”的一声就跪到了我面前。

    我咧开嘴笑着拍了拍他肩头说:“这个头我收的当之无愧,记得你答应我的话,陪伴念夏一起长大!洪鸾把炸弹的遥控器给我。”

    “除非我身死,否则念夏和大嫂永远不会有后顾之忧!”白狼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带着洪鸾一块走上了二楼,最后只剩下我和朱厌两人。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朱厌抿了抿嘴唇说:“我可以,带你走!”

    “他们呢?咱们走了,他们怎么办?我走不了,也不能走!”我咬着烟嘴摇了摇头,冲朱厌憨笑:“咱们当初协议的日子快到了吧?”

    “还有还有二十五天!”朱厌点头回答,呆板的脸上不见任何波澜。

    “以你的本事其实可以轻松格杀掉下面那些人吧?”我拿下巴颏指了指车底下的那帮和马超一起的士兵。

    “可以!”朱厌略微犹豫了下后,又补了一句:“很麻烦。”

    “待会帮我守住楼梯,如果他们硬要冲上去抓人,就地格杀!然后让他们解散王者,大家以后隐姓埋名,分道扬镳!你继续做你的浪子,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我冲着朱厌抱拳站了起来。

    “何必?”朱厌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出现一丝疑惑。

    “不管是干掉他们,还是我认罪伏诛,弄死军区买办这种大罪都得有人承担,我现在站出来认罪,好过他们全体被通缉,再有就是出于我的自私心理,我带着菲菲和念夏逃命,不一定能躲的过追捕,但我现在站出来,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我的那帮兄弟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让我家人吃苦受罪。”

    说罢话,我给自己续上第三支烟,而车下的马超和一甘士兵明白也等得不耐烦了,咋咋呼呼的走进了车里,马超的脸颊上还有一大片的淤青,上车以后牛逼哄哄的指着我冷笑:“掩耳盗铃,你以为让他们躲到二层去,我们就抓不到人了么?赵成虎对吧?石市出名的黑涩会头目,老子告诉你,我身后这帮兵爷是昆山武装部和成都军区的,你动一下手试试!”

    “我这车上有炸弹!”我坐在原地没起身,转动了两下脖颈,玩味似的冲着一甘当兵的笑了笑。

    听到我的话,他们全都吓得颤动两下,马超脸色泛白的冷喝:“吓唬谁呢,我他妈就不信这个邪”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打断,阴森的勾着嘴角说:“你们这会儿跟昆山的警局言语一声,马上疏散颠鸾倒凤周边的人,五分钟以后颠鸾倒凤会爆炸,现在开始倒计时”

    “赵成虎,少他妈给我装神弄鬼,袭击军区买办,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马超梗着脖颈,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举起手里的“大黑星”指向我。

    “结巴怪,给我废掉他的右手!”我朝着站在站在楼梯口的朱厌眨巴两下眼睛,我话音刚落,一把食指长短的匕首“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精准无比的扎在马超的右手上,紧跟着朱厌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单手掐住了马超的脖颈。

    “不许动!”旁边那几个当兵的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拿枪口指向了朱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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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恍惚间,朱厌已经闪到了马超的面前,并且当着那帮士兵的面,单手扼住马超的脖颈,速度快的别说周边那几个当兵的没反应过来,就算是我近在咫尺也没看清楚。

    “不许动!”七八个士兵全都拿枪口指向朱厌。

    我深呼吸两口,迅速从震惊中缓过来神儿,朝着几个“兵哥哥”微笑道:“别激动,你们开枪的速度绝对快不过他掐死马公子,反正我们人在这儿跑不了,不如耐心等五分钟如何?”

    几个士兵互相对视几眼,趁着他们发呆的时候,制住马超的朱厌又很突兀的动了,他肩膀头猛地撞在距离最近的那个士兵的身上,士兵踉跄的往后倒退,趁着这个空当,朱厌左手掐着马超,右手一拳狠狠砸在那家伙的腋窝,一把夺过来他手里的家伙式,枪口顶在马超的脑门上,要挟着他慢慢退回我身边。

    朱厌很强,强到离谱,这事儿我一直都清楚,可即便我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仍旧没想到他会在我眼前上演一幕货真价实的“空手夺白刃”,我收起心里的震惊,朝着那几个傻眼的士兵说:“很明显,我的人不想杀生,你们最好下去问问带队的领导,愿不愿意给我五分钟时间!”

    我估摸底下的奥迪车里至少坐了一个说话算数的实权人物,这么多当兵的,不可能听马超这种纨绔的命令,那人估计觉得我的身份不配跟他对话,所以才没有露面吧。

    这次他们不再犹豫,简单商议几秒钟后,其中一个转身跑下车,走到最前面那辆奥迪车的跟前,俯身不知道跟副驾驶座上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接着又快速跑回来,冲着我机器似的开腔:“我们首长说给你十分钟时间。”

    “谢谢首长法外开恩,劳烦大哥再转告你们首长一声,记得疏散颠鸾倒凤休闲中心附近的人群,我没有开玩笑,五分钟后那里会爆炸,现在还有三分钟!”我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我自己换二层上的所有兄弟。

    那士兵犹豫了几秒钟,又跑下车去。

    “结巴怪,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我朝着朱厌咧嘴笑道。

    朱厌“嗯”了一声,掐着马超的脖颈揪到我身前,我站起来,甩了甩自己的手腕,跳起来一巴掌狠抽在马超的脸上,直接将他鼻梁上的眼镜框给扇飞,我呲牙咧嘴的喝斥:“小崽子,我跟你说过,胡乱装逼很致命,你是不是忘了?”

    被朱厌掐住脖颈的马超明显慌了,惊恐的望向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任何人在我这儿就一次机会,你用完了!”我邪笑着反手又是一耳光掴在马超的脸上,紧跟着猛地抽出插在他手掌上的匕首,罩着他的肚子和大腿“噗,噗”就是连续一阵猛扎。

    马超瞬间惨叫连连,身上的衣裤全都被鲜血给浸透,别看他喊的凄惨,实际我清楚朱厌这把匕首除非抹人脖子,直接捅人的话,很难致命,我这么干的目的就一个,告诉车下真正说了算的人,我现在豁出去了,什么事情都敢干。

    连续捅了马超十几刀后,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咒骂:“你有装逼的勇气,我就有打你的实力,年少轻狂就一回,谁也不用惯着谁!小篮子,你给我记住了,往后装逼选对人,再有下次,我肯定弄死你!”

    捶完马超,我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五分钟过去,心底默念“没有及时逃走的人,只能说声对不起了!”说罢话,我就按下了遥控器的绿色按钮,完事后我心情沉重的重新坐回椅子上,静等车下的大人物出面。

    对方没有让我久等,顶多过去两三分钟,刚才士兵下去汇报的那辆奥迪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身穿棕绿色军服的青年,青年大概二十八九岁,黝黑的皮肤上刻画出清晰地轮廓,鼻梁高高的,透出一股威严,两只虎目中此时满是愤怒,没意外的话,他应该是这次抓捕我的首脑人物。

    “赵成虎,你简直丧心病狂!”这是他上车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显然他已经收到了“颠鸾倒凤”爆炸的消息,我抽了抽鼻子说:“如果我说我现在心情很沉重,你一定不会信,算了,我这样的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等死了以后再跟那些亡魂们一一道歉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青年跟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右手扶着腰上的枪托,做出随时都有可能拔枪的姿势。

    “跟你谈笔交易!”我不紧不慢的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后,朝着他轻笑道:“类似颠鸾倒凤楼里的那种炸弹,我在昆山埋了很多,包括昆山市政府和一些行政部门,还有几家大型的工厂,包括你现在脚下踩着的这辆大巴车。”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青年眉头凝皱,表现的还算淡定。

    “周琦是我干掉的,跟车里的其他人无关,你们的任务无非就是抓捕罪魁祸首,我认罪,跟你们走,放他们离开,如何?”我弹了弹烟灰,站起身子,把手里的遥控器抛给他:“留着当纪念或者证据吧。”

    “如果我拒绝呢?”青年接过遥控,草草的打量几眼,揣进了口袋。

    “那下一个五分钟后爆炸的可能是政府大楼,也可能是咱们这辆大巴车,我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只是阐述事实!”我夹着香烟走到他面前邪恶的笑着说:“那些炸弹的遥控器,我交到了别人的手中,如果你同意交易,我保证其他的炸弹永远不会爆炸,否则的话,上面的人就得考虑重建昆山市了。”

    “你”青年愤怒的指向我。

    我点点头说,我是个疯子,疯子没有任何逻辑,只要你同意交易,并且保证永远不会再找我的家人和兄弟的麻烦,炸弹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反正你的上级要的只是凶手,你何必多此一举非要剿灭我们所有人,这里的事情,怎么上报还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嘛?抓到我完成任务,你加官进爵,惹怒我,昆山市跟着一起陪葬,你余生内疚,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

    我们彼此对视了五六分钟后,青年最终妥协了,咬牙切齿的点点厉喝:“你最好言而有信,让那些炸弹彻底消失,否则的话,我保证会把你的王者连根拔起,还有你手下的那帮喽啰,一个都不可能逃掉!”

    “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只要你说到做到,噩梦就永远不会发生,如果你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话,那就别管我不讲信用。”我点点头,朝着旁边的朱厌说:“帮我安全的送走他们,你就彻底自由了,这辈子能认识你这根木头,我打心眼里自豪。”

    “我我也是!”朱厌面瘫一般的看着我,重复问了一句:“你你真的不跟我走?”

    “没法走,羁绊太多!”我苦笑着摇摇头。

    那个青年军官冲我冷声道:“交代完了吧?交待完就跟我走吧!”

    两个士兵上前,一把扭住我的胳膊,将我双手后背套上手铐,推着往车下走。

    临下车的时候,我回头朝朱厌喊了句:“我撤了,师傅!如果你无家可归,就留在王者帮我守护。”

    坐进奥迪车里,之前那个青年军官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冷漠的说道:“其实我很佩服你,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而且足够心狠手辣,连军区的买办都敢说下手就下手。”

    “人都是逼出来的,如果别人要宰你,你肯定也得杀他,杀他的时候,你还会问问他老爸是谁么?”我嘲弄的挑了挑嘴角,可能真的是局子去的多了,现在我心里都不紧张。

    “你这样的人如果生活在战争年代,肯定是个枭雄,可惜生不逢时,现在只能当个流氓!”青年军官,戴上自己的军帽,朝着司机摆摆手:“先回昆山市武装部。”

    “我会被枪毙么?”我冲着他问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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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说:“当然不是,我只是琢磨应该怎么逃走。”

    逃走是假,我只是想知道弟兄们还剩下多少时间救援我,假如我真被他们带回成都军区,到时候恐怕真啥没戏了。

    “逃走?不可能的,禁闭室的外面我安排了重兵把守,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他们绝对会原地格杀你!”他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一般,咧开嘴笑了。

    看他笑,我也跟个二傻子似得哈哈大笑。

    接着,他拧眉问我:“我很好奇,刚才在高速路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殊死一搏呢?我想你们这种人的身上应该有枪吧?还有刚才陪着的你的那个青年,身手应该也很不错,那个时候你想逃走,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刚才我们如果敢反击,不管最后能不能逃走,都只能加快王者的灭亡,持枪和军警在高速路械斗,我就算有通天的关系,也动摇不了上头铲除我们的决心,但是现在我要逃走的话就不一样了,只能说你这个手下办事不利,而且就算我逃走,你们也不敢把我的家人和兄弟怎么样,毕竟我有整整一座昆山市当筹码。”我蹲在地上,慢斯条理的回答。

    他怔了怔,朝我翘起大拇指:“佩服,心思细腻,不过你没可能逃走了,门外我特意安排了一个班的士兵看守,其中有两名还是我们军区的神枪手,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最晚明后天,咱们就出发。”

    说罢话,他摆摆手走出了禁闭室,只剩下我一个人蹲在墙角沉默的发呆,麻痹的!这次事情是真的大条了,对方摆明了是要置我于死地。

    从禁闭室里呆了差不多五六个钟头,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弄的我心里更加没底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我正彷徨的时候,禁闭室的门一下子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六七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带头的那家伙竟然是马超,那个被我ko了两次的纨绔。

    马超鼻青脸肿的坐在一辆轮椅上,一进来就跟捡到钱似得,朝我“桀桀”的贱笑,他手里还拎着一根橡胶棍。

    “赵成虎,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马超示意后面的人,把他推到我面前,故意拿橡胶棍捅咕我的脑袋。

    我撇撇嘴吐了口唾沫说,记吃不记打是吧?伤疤还没好,就又跑我面前装逼是不是?

    “我装尼玛!”马超狠狠一棍子抽在我脸上,我的脸被他打的火烧火燎的疼,牙齿也有些松动了。

    “给我好好的修理他!”马超朝着同来的几个青年摆摆手。

    有一个家伙,将我的手铐解开,我刚打算活动活动筋骨,就又被几个家伙扭住了胳膊,反剪起来给我上了背铐。

    手铐的齿轮“哗啦啦”的响,我觉得好像有两条毒蛇的毒牙扼住了我的手腕一般,疼的不行,血流都不有点通畅了,马超指着墙角,厉声冲我喝道:“蹲下!”

    “你爹膝盖天生不会打弯!”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给我打!”马超愤怒的狗吠起来。

    那几个青年快速涌向我,其中一个家伙,从口袋掏出一副“拳刺”,上来就是一个大勾拳,他这一拳头正中窝的胃部,当场就打得我弯下腰去,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马超跌跌撞撞的从轮椅上站起来,大吼:“把他叉起来!”

    两个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的壮汉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夹住我,按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马超照着我的脑袋,一下接着一下的猛挥警棍,三两下就把我打的满脸是血。

    马超刚打完我,陪他一块来的那几个家伙立马跟闻着血腥味的苍蝇似得,一齐扑向了我,冲着我,“咣咣”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了我足足能有七八分钟,这帮牲口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寻思反正怎么也是闯祸了,就没在惯着他,奋力爬起来,朝着轮椅上的马超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丫给蹬出去老远。

    “哎呀妈呀!”马超躺在地上惨嚎起来。

    虽然我两手被铐,但是不妨碍下脚,我疯了似的狠跺马超的脑袋,只踩了这傻逼五六脚,我就被人给一脚踹趴下。

    其他人快速包围我,对着我又是一顿狂轰乱炸般的猛揍,打了几分钟后,马超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把匕首,咋咋呼呼的喊叫:“给我按倒他,老子要挑断他的手脚手筋。”

    几个壮小伙很轻松的把我按倒,摆成一副“太”字形,马超拎着匕首,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跟前,朝着我的左手腕就猛举起了刀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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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超一脸凶狠的高高举起匕首,朝着我的左手腕就要扎下去,我慌忙扯开嗓门求饶:“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买命!”

    马超怔了怔,锋利的刀刃擦着我的皮肤狠狠插在地板上,吓得我忍不住惊呼出声,脑门上汗珠子瞬间滑落出来,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兄弟,咱们之间没有啥不死不休的深怨大仇,我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你真没必要为了出口恶气废掉我,你也知道我什么底细,我不差钱,多少钱都好商量。”

    “买命?”马超眼珠子来回瞟动两下,停住手上动作,明显有些动心,狞笑着问我:“你想怎么买?”

    “一千万如何?一千万买我的手脚健全,你不吃亏,反正我怎么都逃不过死,你说呢?”我朝着马超低声恳求。

    马超摆摆手,示意按住我的几个青年松开手,他往后退了两步,点燃一支烟冷笑说:“那你打算怎么和我交易?”

    “把你的银行卡号告诉我,再给我一部手机,最晚两个小时,钱肯定到账!”我脑子快速转动着,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趁住这个机会脱身。

    “这么轻松你就给我一千万?”马超瞳孔瞬间放大,有些不相信。

    我点点头道:“当然,我现在已经惨成这幅逼样,钱财对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现在你就算是一万块钱卖给我只烧鸡,我都肯定照买不误,如果超哥有门路保我一条命,咱们也可以商量。”

    “保命的话钱可就不止几千万了。”马超嘴角泛起一抹阴笑,我当然知道这个二世祖绝对没有本事保我的命,我要做的就是刺激他,让他心动,只要他动心,我就有机会,后面的事情也好办很多,要知道人的贪婪心一旦开始泛滥,那么什么鬼话都能当成神话听。

    “钱不是问题,两个亿以内的我都可以承担!真的超哥,我现在就想活着,如果你真有办法让我活命,让我喊你爷爷都可以。”我装作很怂的样子,信口胡诌着,边说话我边故意挤出来几滴眼泪。

    “两个亿”马超脸色潮红,倒抽了一口凉气。

    “嗯,只要超爷您法外开恩,我保证说到做到。”我怂包似的狂点脑袋。

    “哈哈,堂堂的黑涩会大哥大被搞的这么窝囊,赵成虎你的尊严呢?”马超一副得意的嘴脸,拿脚从我身上磋了磋,心底那点虚荣心估计已经膨胀到极点,这种在现实中越是郁郁不得志的小人,偶尔得到点小权利就飘的不知道应该使。

    我抽了抽鼻子,带着浓重的哭腔说:“尊严这玩意儿得看时候看场合,现在我都落魄成这副菜样了,再跟超哥你梗着脖子谈尊严不是二逼么,超哥我知道您的实力,外面那帮臭当兵的肯定都怕你,你帮着我想想辙,只要能留我一条狗命,以后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而且我还知道一件惊天的大秘密”

    “什么秘密?”马超慌忙凑到我跟前。

    我拿眼光瞟了瞟周边那几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欲言又止的干笑:“人心隔肚皮”

    “你们先出去吧!帮我盯着门口。”马超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朝着几个青年摆摆手。

    等他们出去以后,马超牛逼哄哄的问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暂时不能说,这秘密我得用来保命,总之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掌握了我这个秘密,独霸昆山市一点问题没有,不然你以为周琦为什么会想杀掉我们?我俩可是无怨无仇啊。”我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嘟囔,见他脸色要变,我笑了笑说:“不过我可以给超哥交个底,只要超哥这次能够放我一马,我最少孝敬您十个亿,拿着十个亿从国外买个小岛,然后再养上一大群美女,那生活就算给皇帝恐怕也不换吧?”

    听着我无比诱惑的吞气吐气,马超的眼睛越来越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他沉寂了大概几分钟后,冲着我说:“不行,你这个人诡计多端,万一耍我呢?我信不过你?”

    “也对,只有见到手的钱才是真的钱。”我点点头笑着说:“那超哥待会先给我张银行卡,完事给我部手机,我先把买手脚的钱打到你账上,有了初步的合作,超哥再琢磨琢磨要不要继续跟我配合。”

    我也知道不能逼的这孙子太紧,这玩意儿就得跟去找小姐似的,直接赤裸裸的脱光站在你面前,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半遮半掩,欲擒故纵的话,相信很多人都会兴趣满满。

    “好,只要你有诚心,我会想办法的!”马超左思右想的了几秒钟后,从口袋掏出手铐钥匙给我解开,然后把手机递给我说:“别耍任何花招,也不用算计劫持了我逃走,门口有很多士兵,还有两个狙击手,如果你敢离开禁闭室,我保证绝对走不出去五米远。”

    “不会的,我不是那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跟国家机器抗衡。”我梭着嘴巴贱笑,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接过电话沉思了几秒钟后,拨通了雷少强的号码。

    第一个电话那边正在通话中,接着我又连续拨打了几次,雷少强才接起来,接起电话后,雷少强那头的声音极其沙哑,问了句:“谁?”

    “我,我说话不方便,我说你听着!兵爷们不让我透漏自己关押的地方。”我看了眼马超,马超微笑着的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开场白,轻声说:“把免提打开!”

    我迟疑了一下,按下免提键接着说:“我给你一张银行卡,帮我打进来一千万,用最快的速度,但是一定要稳,稳!记得一笔是一笔哈!”

    我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雷少强能不能听的懂。

    “好!”雷少强很干脆的应道。

    然后我把马超的银行卡号告诉了雷少强,雷少强让我别挂电话,等他十分钟,十分钟后他说开始转账了,我才挂掉电话把手机递给马超,紧跟着马超的短信提示就来了,虽然不知道那边到底打了多少,但是我能很明显的听到马超“呼呼”呼吸声,以及胀大的瞳孔。

    “超爷,我没说假话吧?”我陪着笑脸冲往马超跟前挪动两步,那一刻特别有想法擒下来这个傻屌,然后强迫他离开审讯室,但是我又担心外面真像他说的那样,好几部狙击枪在等着我,迟疑了几分钟后,我放弃了想法。

    “五百万”马超的声音因为亢奋变得有些走音,望着我问:“为什么只打过来五百万?”

    “别急,钱得一笔一笔的打,那么大数额的交易,银行方面肯定也会做调查的。”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雷少强刚刚没有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和马超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马超的手机突然响了,把我俩都吓了一大跳。

    “是你朋友的号码。”马超把手机递给我:“按免提接,不要耍花招。”

    “好!”我老老实实的按下免提键,那边雷少强声音急促的说:“三哥,银行的转账系统出现问题了,还剩下五百万死活转不过去,您看怎么办啊?”

    “啊?什么鸡八玩意儿,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出问题,日!不行就马上换家银行去!”我愤怒的蹦跳起来,不过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来雷少强跟我还是很有默契的。

    雷少强接着说:“换不了银行,咱们户头的钱都在建设银行存着呢,手头上倒是还有五百万的现金,不行你说个地方,我一个人送过去,绝对不会耍任何心眼,毕竟你的小命这儿在别人手里攥着呢。”

    我犯愁的问马超:“超爷,怎么办?”

    “现金?”马超犹豫起来,摇摇头说:“我信不过你们,万一你们把我扣住怎么办?”

    “那要不要不让他们把钱送到这里来?这地方最保险,而且以超爷您的身份带个人进来还是不件芝麻小事儿嘛,如果我们敢耍花招,您只需要喊一嗓子,外面的士兵肯定就能冲进来!如何?”我舔了舔嘴唇,装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

    “这”马超艰难的咬着嘴皮,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后开腔:“好,我信你一次,但是最多只能派一个人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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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马超没有离开审讯室,刚刚喜获五百万的他,变得有些手舞足蹈起来,俗话说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得了好处的马超,对我的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多,手铐只是象征性的从我手腕子上挎了半圈,我随时都可以挣脱,他还给我点燃一支烟,时不时的冲我问一句:“你朋友还没有到么?”

    “超爷,好饭不怕晚!毕竟是五百万现金,就算是纸片他们都得筹集一下不是么?其实我现在比您还有上火,毕竟是牵扯我身家性命的大事儿。”我叼着烟嘴,倚靠在墙角,冲着他安抚。

    不过心里却是一阵冷笑,这个纨绔当的可真够失败的,连五百万都没见过,平常也不知道怎么带小弟的,想想石市的四大家族的那帮子弟,哪个不是挥金如土,光是孔令杰就被我敲诈了几千万不止,这样也好,这小子越是没见过世面,就越容易对我放松警惕,也就越方便我的“越狱”计划。

    听我毕恭毕敬的劝导,马超又给我装起来了,撇撇嘴说:“赵成虎,你在石市蛮有地位的嘛!”

    “一般般,如果超爷能够保我一条狗命,以后我的就是超爷的,石市数不尽的金银钞票,锦衣美女,等着您临幸,当然如果超爷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那这些玩意儿怕是只能孝敬给别人了,我相信成都军区里也一定会有和超爷一样大本事的人。”我幽幽的叹了口气,暗拍一记马屁,继续说道:“其实我是很无所谓的,只是看超爷这么年少有为,我们王者如果能在超爷的领导下,肯定会更加蒸蒸日上。”

    “你们王者现在到底有多少钱?”马超此时的贪欲已经被我完全给撩骚惹出来了,眯着眼睛问道:“你跟我老老实实交代,我想办法保你出去,也不是没可能得。”

    “不过估算,反正每年至少能赚两个亿,还有有些娱乐色情场所的加成,怎么着也得三个多亿吧。”我摇了摇脑袋回答。

    马超咬着烟嘴,低下脑袋陷入了沉思,十多分钟后,他长吁一口气,猛地抬起脑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怎么相信你,送出去你后,你不会反水,仍旧言而有信?”

    “超爷,我现在是啥身份?军队的通缉犯,就算你把我送出去,我能漂白么?不仍旧还是得像只老鼠似的东躲西藏?如果我敢说话不算数,你一个举报电话的事儿,我不就死翘翘了?有什么可信不过的。”我慌忙说道,同时心底暗暗一惊,没想到这个纨绔竟然还真有法子把我弄走,如果他可以把我送出审讯室的话,倒是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马超想了想后道:“说的也是,这件事情晚点再说吧,反正你还得再从武装部被关押一周,容我慢慢考虑清楚,对了,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再催催,怎么还没把钱送过来?”

    “不用着急,我兄弟不会置我生死于不顾的。”我摇了摇脑袋,微笑着问他:“超爷,您刚才说,我还得被关在武装部一周是什么意思?那帮人没打算把我带回成都军区么?”

    “周琦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老子肯定要来昆山调查,可他老子的身份不一般,不是想走就能走,总得把手边的工作交代清楚,所以你才会被滞留一礼拜。”马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些急促的嘟囔:“你朋友真不靠谱,这都一个多钟头了,还没有过来,到底想不想救你了?”

    “超爷,我给你保证!钱肯定一分不会少的送到您手里,我估计他们是怕你会虐待我,想要多筹点钱。”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继续问他:“周琦的老子是干嘛的?”

    “好像是13军的实权人物,据说可以国家的一号二号首长对上话,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马超想了想,正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雷少强的号码,马超慌忙递给我。

    “喂,强子!置办的怎么样了?”我按下免提键问道。

    “准备好了!”那边回答的很生硬,一听就知道是朱厌的声音,听到朱厌的声音,我更是喜上眉梢,有这家伙出马,我离开的可能性又加大了几分。

    此时的马超只顾着兴奋,哪里还顾得上电话那头到底是谁说话,急不可耐的催促我:“既然准备好了,我马上出去带他进来,再晚一会儿,成都军区的人就该接班了。”

    “好的,你在武装部门口等着超少!”我冲着朱厌交代道。

    完事后,马超火急火燎的就跑了出去,按照我最初的设想,原本是要挟马超,然后我乔装成他手下中的一员,跟着混出去,可现在不知道雷少强他们是怎么计划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手腕也悄悄的从手铐里掏出来,最好了充足的准备逃离,结果从原地等了二十多分钟,马超仍旧没有进来,我的心立时间揪了起来,心说朱厌该不会一冲动把那小子给做掉了吧。

    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动着,又捱了七八分钟,禁闭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一身草绿色军装的身影,懒散的站在外面朝我招手:“走吧。”

    尽管这家伙头上戴了顶大盖帽,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是朱厌。

    “走?”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使劲吞了口唾沫,干咳着说:“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嗯!”朱厌面瘫似的点点头。

    我抽了口气,快速奔出门外,走出去以后才发现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当兵的,我干咳着问朱厌:“他们”

    “晕了!”朱厌极其不耐烦的拖着我的衣领迈开大步往前蹿,直接钻进外面的一辆奥迪车里,武装部的大门口,左右各停了一辆奥迪车,车型、颜色和牌照全都一模一样,朱厌拽着我钻进左手边的一辆奥迪车里,发动着汽车扬长而去。

    直到车子开出去老远,我仍旧没有回过来神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逃离了?我耸了耸鼻子问朱厌:“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啊就事情是我一个人一个人做的!”朱厌抛给一张银行卡,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敢情整件事情,我的那帮兄弟没有一个直接参与,朱厌和马超碰上面以后,迅速制服他,然后拖进刚才右手边的那辆奥迪车里,逼问出禁闭室的所有暗哨,接着朱厌潜进武装部,将所有暗哨全都打晕,就那么正大光明的带着我离开。

    “糟了,武装部里肯定有摄像头,刚才你救我,也绝对被拍的清清楚楚”我一拍大腿猛然回过来味儿。

    “嗯,所以所以我不让王者的人参与!这身军装是是广东军区的,张竟天给的!”朱厌很是淡定的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肩章,古板里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唐唐贵来了他会做手脚的监控录像里看到的是你和我其实上的是右手的那辆车”

    “这事儿我师父怎么说?天门的人帮不帮忙?”我更关心这事儿应该如何善后。

    “躲!”朱厌很简练的憋出一个字,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眨巴眼睛道:“你你师父!”

    说话的过程,朱厌把车停到了一间购物广场的车库的角落里,从口袋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我,吭哧着说:“红色夏利车,车牌733,你开走”

    “你呢?”我好奇的问道。

    “帮你帮你转移注意力!”朱厌坐在车里,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马超的,密码六个八。”

    “你会很危险吧?”我紧张的冲着朱厌问道。

    朱厌把玩着方向盘,很无所谓的笑了,标志性的伸出三根手指头:“无所谓”

    我想了想以朱厌的本事,想要逃跑估计就算是飞机也抓不到,带上我这个拖油瓶可能就不一定了,也没再继续矫情,就接过车钥匙问他:“我应该去哪?”

    “给你给你师傅打打电话,他有安排。”朱厌指了指刚才给我的手机。

    “好!你自己保重。”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三子!”朱厌猛地叫住我。

    “啊?咋了?”我迷惑的看向他问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喊过我。

    朱厌嘴角抽搐两下,面瘫似的脸上微微泛红,结巴的特别厉害着说:“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喊我声喊我声师傅?”

    “多大个鸡八事儿,我寻思抢鸡蛋呢,师傅,师傅,师傅,等搞定这摊子麻烦,老子以后天天喊你师傅,喊到你吐为止。”我撇了撇嘴巴,冲着他咧嘴笑道:“保重,师傅!”

    “保重!”朱厌表情凝重的看了我一眼,发动着汽车,快速驶出了停车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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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朱厌驾驶着奥迪车急速离去,我心里好像一下子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一片,站在原地发了几秒钟的呆后,我攥着车钥匙找到他说的那台车牌733的红色夏利。

    半新的夏利车里扔着一顶鸭舌帽,还有个小型的女士化妆盒,发动着汽车以后,我拨通师傅的号码,电话很快通了,师傅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接着才气呼呼的骂娘:“兔崽子,一天到晚尽他妈闯祸,有能耐闯祸,你倒是有本事跑啊,麻了个痹的,害的老子跟你瞎操心。”

    尽管是责骂,但我心里听得暖烘烘的,许久都没有听过这种类似父爱一般的“骂爱”,我嬉皮笑脸的接话:“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徒弟啥脾气,出了事儿,我怎么可能把兄弟扔出来顶缸,这事儿咋处理?我现在到上海么?”

    “处理个鸡八,你知道你们弄死的是什么人么?”师傅愤怒的咒骂。

    一听师傅这副语气,我心底“咯噔”狂跳两下,抽着鼻子说:“知道,一个军区领导的私生子么,这事儿很难办吧?”

    “不是很难办,是根本没法办!如果你早几天弄死那个叫周琦的逼养的,小四还能帮忙想出办法,托天门的后台走走人情礼往,实在不行交几个扛罪的马仔息事宁人,但现在这事儿根本没法处理!”师傅叹了口气说:“周琦的亲爹叫周泰和,大前天刚刚授封少将军衔,位列13军一号首长,光是这个军衔,你自己寻思能不能压死人,操!”

    此时我的心完全凉透了,少将?这尼玛级别,我做梦都没敢想过,弄死人家的儿子,得是多大个面子才能帮我压下去。

    “那我那我现在怎么办?”我干脆把车停到路边,惴惴不安的问道。

    师傅那头沉寂了几秒钟后说,两个选择,第一,你来天门,我让小四想办法先把你送到东南亚去,然后我们再找关系慢慢处理,至于能不能处理,什么时候处理,完全是个未知数,但是你的安危起码可以得到保证。

    “第二条路呢?”我接着问道。

    师傅干涩的说:“第二条路比较艰难,我不推荐你去。”

    “您说吧,多条门路多个选择。”我深呼吸两口,现在没什么事情是比这更糟糕了,我不信师傅会叫我到天安门广场前裸奔或者是到长城上去偷块砖。

    师傅叹口气说:“小四之前和孔老爷子的那几位故交沟通了一下,他们可以把你送到京城卫戍团去,假设你有能力混个一官半职,事情自然也可以大事化小,就算你小子没出息,正常退伍,卫戍团的退伍证也足以保命,京城卫戍团的级别没多高,但属于御林军,天子的门生,没几个人敢碰。”

    “让我去当兵?”我心里说不上的别扭。

    师傅没理我的话茬,继续说道:“但是这条路无比艰难,先不说那种非人的训练你能不能受得了,光是每年几次的海外任务,都有可能随时要掉你的命,当然这条路如果能够走得通,好处也是大大的,你不光可以成功避祸,还能光宗耀祖,给王者正大光明的披上一层保护色,小四和朱厌都断定你会选这条不归路!”

    “我现在逃走的话,会不会给王者带来灭顶之灾?”我抿着嘴唇问道。

    “肯定会有麻烦,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有天门和韩家的帮衬,咬咬牙可以挺过去,你那步棋埋的特别好,恐吓成都军区的人说你在昆山埋了很多炸弹,昆山毗邻上海,属于焦点城市,如果真有什么大动作,别说少将,就算是再高的级别也负不起责,他们不敢逼迫你太紧。”这半天师傅总算给我说了一件好消息。

    “那就成!”我松了口气,用祈求的语气说:“师父,菲菲和念夏”

    “她们你不用担心,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师傅斩钉截铁的回答,冲着我说:“如果你还没想好的话,那就再慢慢考虑,眼下只要不被抓到,你都不会有危险,看到车里有个化妆盒没?里面有小四托人帮你做的新身份,你现在仍旧叫赵成虎,但记住自己是上海人,化妆盒里有一个地址和车钥匙,待会你再换一下车,应该就可以暂时甩开追踪,我帮你选的地方,都是人口密集,而且没有摄像头的,总之自己多小心点吧,可惜了朱厌”

    听到师父的最后一句话,我一下子怔住了,急忙问道:“朱厌怎么了?”

    “他得负责替你吸引所有的注意力,驾驶着那台奥迪车一路向西,这趟活儿,生死未卜!”师父长长的叹息一口。

    “只是负责吸引注意力么?那以朱厌的本事应该没啥大问题的。”我缓和了口气。

    师父嗓门立时间提高,破口大骂:“没啥大问题?你知道成都军区最出名的是什么吗?是他妈特种部队,全国十大特种部队,成都独占两支,世界十大特种部队,只有成都军区上榜,西南猎鹰,成都猎豹,你知道这意味着朱厌要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么?”

    “啥?”我瞬间哑口无言。

    师父愤怒的低吼:“朱厌的单兵作战能力确实很强,可他现在要武器没武器,要支援的没支援,而且还需要给你腾出来足够的时间逃匿,至少得坚持半个月,半个月面临国家最顶尖的特种兵追杀,你觉得他有多少活的把握?”

    “师傅,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朱厌一定不能出事儿,他和你在我心目中地位一样高!”我慌忙恳求起来。

    师父嘬了口气说,天门没办法正面帮忙,否则就是和国家作对,而且我实话实说,为了你得罪一个少将,小四也绝对不会答应的,天门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招惹这么大麻烦,包括我也不行,所以我们只能派出宋福来带上天门的一支精锐打打辅助,我刚刚联系过和尚了,看看第九处能不能再帮忙想点办法,你未来嫂子也回京城去了,不过我跟你交个底,他们能给的帮忙都是微乎其微,毕竟军和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

    “我懂了,谢谢师父!”我失魂落魄的干笑两声。

    “朱厌是个纯爷们,我们计划商量好以后,他二话没说直接挑起了这根大梁,假设他能侥幸活下来,一个月后,他会在京城和你碰面,孩子,做人要懂得感恩,朱厌救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整个王者!”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记住了!师父,家里的事情拜托你了。”我觉得自己的眼角有些发涩,脑子里好像过电似的回映和朱厌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从来话不会太多,却几次救我于水火,我们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

    挂掉电话以后,我死死的攥着方向盘喃呢:“结巴怪,你丫千万不要出事儿,等咱们碰上面,我请你玩最漂亮的瘦马,睡最好看的姑娘,拜托你,千万不要出事”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从化妆盒里找到地址和车钥匙,快速行驶出去,师傅为我准备的第二辆车在昆山市政府旁边的一家招待所大院里,车上放了一身崭新的西装和几张银行卡,还有一部新手机和十几张没有拆封的电话卡。

    我迅速换好衣服以后,安上一张电话卡,尝试着拨通雷少强的号码,因为之前朱厌是用雷少强的手机给马超打电话的,不想那头“嘟嘟嘟”响了几声后居然接通了,朱厌结结巴巴的问:“谁啊?”

    “结巴怪,你现在咋样?”听到他的声音,我莫名一阵激动。

    朱厌“啊就,啊就”了半天后,总算跟我说明白,大概意思是十分钟前他刚刚甩掉一拨追击的家伙,还没跟对方交过手,不太清楚对方的实力。

    “结巴怪,你丫千万不能出事,算我求你了!”我冲着朱厌凝声说道。

    朱厌“嗤嗤”的笑了,不用看我也知道,那头的他一定惯性的比划出三根手指头,冲着吭哧道:“啊就我命硬死死不了,而且我还想继续当爷,没没什么傻子肯像你你一样有情有义供着供着我!”

    “挺过这档破事儿,老子一辈子供着你,老爷们说话算数,一口唾沫一个坑,这算咱俩的约定,ok不?”我打着方向盘,朝着高速路口的方向驶去。

    “必必须的必!又有人追上来了,不聊了,手机我扔了,咱们咱们京城见!”朱厌匆匆挂断了电话。

    “娘西皮的,你咋就那么肯定老子一定会去京城,操!”我笑中带泪的骂了一句,踩足脚下的油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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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高速路口的时候,很平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卯足了劲儿踩在油门上,车窗口微微打开一点,凌冽的风打在我脸上,我的泪水不自觉的往外飞,不知道是被风刮的还是因为担心朱厌。

    师父为我准备这台跑长途的车是一辆雪白色的宝马x5,越野性能很好,而且在上海这样的国际性大都市也不算太显眼,车里有一张从昆山通往京城的简易路线图,想来师傅肯定也早就算到了我会选择第二条路吧。

    我顺着地图前行,心里特别的不平静,一会儿想想苏菲和念夏,一会儿又想想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的朱厌,家里那帮兄弟的身影也一个接一个的从我脑海里往外蹦跶。

    “麻痹的,又成了孤家寡人!”我心烦意乱的骂了句娘,这是我第二次被人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上一次是刺杀钱进,不过那回好赖还能时不时的跟家里那帮瘪犊子们联系,可是这次不一样,师傅告诉我,轻易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军区的监控系统超出我们想象,跟他们联系的越多,只会让他们越危险。

    我烦躁的打开车内的cd,一道高亢的歌曲猛然传出,“谁人定我去或留

    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是“beyond”的歌,我记得十几岁刚认识王兴那会儿,他整天都带着个耳机哼唧他们的歌,一瞬间我想到曾经。

    “奶奶个哨子的,不就是一个烂毛少将么,不就是个屌侃军区吗?操!老子从十四岁出来混社会,从一贫如洗,到现在兄弟成群,就算有天真的一无所有,也不缺乏重头再来的勇气!”我把音乐声放到最大,扯开嗓门跟着一起嚎唱起来:“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

    开车走了两天一夜,因为不熟悉路况的原因,我总算勉强上了hb省的国道,驶入hb声,我一下子松了口大气,虽然没什么卵用,但我仍旧有种“我是本地人”的优越感。

    “要不要在去京城之前,回趟崇州市?这趟去京城生死未卜,万一我真特么折了,都没能最后见一面老爷子,心里得多遗憾。”我放慢了车速,没有着急往前开,经过两天一夜的沉淀,我现在的心情平稳了很多。

    时不时的换一张电话卡给师父去个电话,询问朱厌的行踪,有惊无险,这几天朱厌大大小小遭遇了十多次的伏击,但是每回都能化险为夷,再加上宋福来帮忙辅助,基本上没有受过什么伤。

    犹豫了半天后,我把车开向了服务站,从服务站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简单梳洗了一下后,瞄准崇州市的方向,踩下了油门。

    当天凌晨,我开进了崇州市市区,好几年没有回过来了,这座承载着我太多感情和汗水的城市,变得极其陌生,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林立,闪烁的霓虹灯在夜空下显得格外的灿烂。

    我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向了“不夜城”,不夜城没什么大变化,只是比过去的规模更宏伟了一些,仍旧是灯火辉煌,歌声喧天,几条街上游走着一群群的社会小青年,有男有女的流连于夜场k厅,几乎每家夜店的门口都停了不少车,看来这几年崇州市人们的生活水平明显提高。

    一号街,最中央的位置,一栋八层洋楼高高矗立,“王者”两个金字招牌分外的抢眼,看到那招牌,我心底说不出的自豪,几年前,我就是从这个地方站起来的,建立王者,带着兄弟们一路披荆斩棘,大步向前!

    看到“不夜城”,我心底沉寂很久的那股子野性也突然苏醒了,自打在石市站稳脚跟以后,我变得越来越从容,做事也越来越小心,不管对上什么人都是一想再想,人是变得成熟了,可血性却降下去很多。

    麻痹的!当初柳志高没能摧毁我,赵杰没能消灭我,大老板同样没能把我怎么样,这些人在当年的我们眼中何尝不是高高在上,可结果却是我和王者却越挫越勇。

    现在不就是惹到个什么鸡八少将嘛?操!人生的路上就是要遇到一些比自己强横的狗,才能让自己跑的更快,跳的更高!我坚信这次仍旧不可逃过一劫,并且带着王者展翅高飞。

    从不夜城出来,我又开车朝着当初读书的市一中奔去,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根本没有经过思考,就好像我身体的本能告诉我,要来这里一趟,否则的话自己可能会错过什么。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市一中早就熄灯锁门,我从门口站了一会儿,抽了根烟后,寻思着吃点东西,往我们县城返程,路过我和王兴、胖子过去总吃的一家大排档的时候,我停下了车,朝着正从门口摇摇晃晃收拾东西的老板打招呼:“还有饭没?”

    “没了,打烊了!”那老板可能喝多了,蹲在地上吐了两口,含糊不清的冲我摆了摆手。

    “别瞎说,生意都是被你这么赶走的,喝多了就滚回去睡觉,请问客人吃点什么?”这个时候从大排档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女人背后还背着个孩子,一边使毛巾擦手,一边招呼我,当看清楚女人模样时候,我愣住了,她也同样有些傻眼。

    “是你?”

    “是你!”我和对方异口同声的瞪向对方。

    我俩尴尬的互相笑了笑,接着又一齐问出:

    “还好吗?”

    “还好吧?”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又干笑两声,她朝我伸了伸胳膊道:“快进来坐吧,还没吃是不是?我马上给你准备点吃的。”

    “好的,多谢!”我冲着她点了点脑袋,从车里下来,朝着大排档走去,要进门的时候,那个老板面色不善的拦住了我,很是忌讳的问:“你谁啊,你怎么认识我老婆?”

    “我和她是同学,几年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差点成了亲人!”我朝着老板微笑着解释,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刘晴,当年王兴狂追猛求的那个泼辣女孩子,几年不见,刘晴看来已经结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

    “亲人?”老板仍旧皱着眉头阻拦我。

    我点点头说:“对的,没错!好好对她,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张兴,你有事没有?没有看会儿孩子,没看着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刘晴带着袖罩,腰系围裙从大排档里走出来,将后背的孩子塞给老板,拽着我胳膊往里拉:“快进来坐吧,你想吃什么,我请!”

    “随便整点啥吧。”我礼貌的笑了笑,现在的刘晴看上去比原来沧桑了很多,头发灰蒙蒙的,脸上也遍布灰尘,可能因为常年操劳,我看到她的头上竟然隐约还有几根白头发,要知道这姑娘跟我们同岁,也才二十出头,见到此情此景,说老实话,我有点心疼她,当然是不掺杂任何男女感情的心疼,同时有些厌恶的瞧了一眼,那个骂骂咧咧的男人。

    那男人虽然嘴巴臭,但是还算听刘晴的,老老实实的走到一边去哄孩子了。

    很快刘晴炒了几碟小菜端上来,我俩面对面坐着,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怎么交流,我随便夹了两口菜,囫囵个吞了下去,朝着她翘起大拇指道:“好手艺,味道真棒!”

    “太虚伪了,你都还没咽下去呢!当了大老板的人就是不一般,嘻嘻!”刘晴捂嘴笑着说道,我们再次陷入了僵持中。

    “你结婚了吧?”我没话找话的先打破僵局。

    “嗯,孩子都两岁了,你们还好吗?”刘晴点点头,有些伤感的问道。

    我自然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们”是指王兴,干咳两声说:“我还好,他也不错,其实你俩最后没在一块挺遗憾的。”

    “阴差阳错吧,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现在过的也不错,有吃有喝,老公虽然爱喝酒,但是很疼我,孩子也懂事”刘晴说着话眼角就有些湿润了,我想她不是真的快乐。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多钟头,我和刘晴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提前是提到我们以前在国道路口卖西瓜的时候,刘晴就忍不住骂王兴,傻乎乎!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准备要走,刘晴轻声说:“圆圆也在市区,听说她也快结婚了,你要跟她见一面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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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在早市上碰到圆圆了,她说自己快要结婚了,我还特意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待会给你找找。”刘晴边收拾碗筷,边冲低声冲我说道。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足足能有五分钟,左思右想了好半天后,挤出个苦笑说:“算了,不见了!我给她的伤害够大的,现在她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再出现,显得有些不厚道了,就像你说的,有些感情错过就是错过了。”

    “陪在圆圆身边的那个男人长得很像你,不过也只是长得像而已,可是即便再像也不可能是你,她不快乐,我能感觉的出来。”刘晴从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左翻右掏的开始找手机,摸了好半天,她疑惑的嘀咕:“我手机呢张兴你是不是碰我手机了?”

    “没有啊,我拿你的手机干嘛,你再好好找找,说不定放到家了,快点收拾吧,都凌晨三点多了,孩子早困的不行了。”站在大排档门口抱着孩子的那个男人结结巴巴的摇头,凭着我从社会上混了这么久的经验,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男人肯定在说谎。

    不过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毕竟是人家刘晴的家务事,我也没用揭破,冲着刘晴微笑道:“找不到就算了,即便打个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圆圆马上也要成家了,相见不如不见。”

    “唉,人这一辈子,有时候真是没法说,我记得那会儿咱们整天像个孩子似的吵吵闹闹,感觉也就是眨巴眨巴眼睛,我孩子都那么大了,青春,唉”刘晴苦笑着点点头。

    “青春就是场一旦出发就回不了头的远行,终点是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过程,我们在这场旅行中看过什么风景,见过什么人!好了,老板娘我不跟你从这儿感伤了,你家孩子困的都睁不开眼了。”我伸了个懒腰,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到桌上,冲着刘晴说:“别拒绝,钱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相信我兄弟也希望这么做。”

    “不行,千万不行,我们不缺钱”刘晴抓起钱硬塞给我,我俩互相推搡起来。

    这个时候刘晴的老公走过来,一把从刘晴的手里夺过来钞票,点头哈腰的冲我笑着说:“谢谢兄弟啦,我替孩子先收下,以后常来玩啊!”

    “张兴你干什么,把钱还给人家。”刘晴瞪着眼睛要去抢钱。

    她男人也不干了,一把甩开刘晴的胳膊破口大骂:“穷抖什么穷抖,咱家什么经济状况你不清楚?你好不容易碰上个有钱的同学接济,装什么清高?”

    “张兴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好赌成性,咱家至于过的这么苦么?”刘晴的眼圈瞬间红了,气愤的指着男人数落,两个大人吵起来,边上的孩子可能是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我赶忙走过去寻思着抱起来孩子哄哄,哪知道有人比我快一步,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怪笑道:“小朋友,你为什么哭鼻子啊?”

    把孩子抱起来的是个长得很瘦的男人,男人大概二十来岁,穿一身发白的牛仔服,留着个半长的披肩发,一看就知道不是啥正经玩意儿,他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剃着板寸头的社会小青年。

    被陌生人抱起来,本来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哭的更加厉害起来。

    刘晴两口子也停止了争吵,刘晴的老公张兴,一脸惊恐的往跟前走,小声的哀求:“齐哥,您把孩子还给我,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几岁了小朋友?你要是再敢哭的话,叔叔可是要打人哦?”长头发的男人理都没理张兴,伸手从小男孩的头脑上揉搓了两下,掐在小男孩的脸上,狗日的是真下得去手,一把就将孩子的脸蛋给捏红了,小男孩吓得不敢再出声,抽抽搭搭的掉眼泪,模样很是可怜。

    “齐哥,拜托你放下我儿子,我儿子是无辜的。”刘晴也赶忙往跟前走。

    男人眯缝着眼睛看向刘晴冷笑:“嫂子,我也挺无辜的,你男人欠了我五万块钱的饥荒,这都快三个月了吧?是不是应该结算一下?这么大一票兄弟等着我养活呢。”

    “钱?钱不是还你了吗?”刘晴迷惑的推了一把旁边的男人问:“前天给你的五万块钱呢?你不是说还给齐哥的吗?”

    “前天你男人确实找我还钱了,不过只还了二万,我可怜你们两口子弄个大排档不容易,也答应他,两个月以后连本带利再还给我,可是我听下面的兄弟说,他昨天好像到大富豪又输了几万块,嫂子这就是你们不对了,跟我说没钱,结果却拿钱到别的地方潇洒?”男人把孩子交给身后的马仔,走到张兴的面前,拍了拍张兴的脸颊狞笑:“兴哥,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实在没钱的话,孩子就先给我吧,我认识一个老哥,他儿子病了,急需要眼角膜,你儿子交给我,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完事我再额外补你们五万块,反正你们两口子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就好。”

    “齐哥,孩子是我的命,求求你别这样,我保证存钱还你。”男人一下子慌了,赶忙跑过去抱住男人的腿,跪到了地上。

    “去尼玛的,当老子傻是不是?一中马上拆迁了,你这破排档一天还卖不了五十块钱,几年才能存够钱?少他妈废话,要么今天给我钱,要么孩子我抱走,你自己选!”男人一脚把张兴给踹开,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张兴你个王八蛋,我和孩子省吃俭用攒钱给你还赌账,你居然又去赌钱,你怎么答应我的?”刘晴瞬间疯了,连捶带打的扑向了自己男人,瞬间把张兴的脸上抓出来好几条血道子,男人木桩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仍旧刘晴厮打。

    我从边上叹了口气心说,这男人一身臭毛病,不过总算有点良知,起码不打老婆。

    “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吧。”刘晴脚后跟没站稳,一屁股崴到地上,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喃喃低语,那男人一下子慌了,赶忙跪在刘晴面前,自己抡着自己嘴巴子道歉:“老婆我错了,这次我发誓,再也不赌了!如果我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别说了,离婚”刘晴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长头发的男人说:“齐哥,我和张兴离婚,孩子是我的,求求你大发慈悲还给我吧。”

    “别他妈跟我演戏,你们两口子要吵回被窝吵去,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要么今天给我钱,要么孩子我领走!看情况,你们是拿不出钱了,那行吧,孩子我领走。”男人一把推开刘晴,朝着手下挥了挥胳膊,一帮人就打算离开。

    一看这架势,我大概明白了,对方来要账是假,估计是冲着孩子来的,那年头一个小男孩卖到富人家里顶多值个五六万,但要是卖器官啥的,可就值大钱了,于情于理这事我都得管,我抽了口气说:“兄弟,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抢人家孩子算怎么一回事,不就是五万块钱么,我替他们还了。”

    “嗯?”男人有些意外,转过身子,瞪着我问:“你是干嘛的?”

    “你管我干嘛,你要账我给钱,事情不就结了?五万块钱是吧?等我找个提款机取一点去,如何?”我叼着烟嘴,不卑不亢的笑道。

    “好啊,我就给你一分钟时间,一分钟见不到钱,这孩子我要了,而且张兴欠我的不是五万,利滚利算下来的话,总计二十万。”长头发的男人,明摆着就是在刁难我,这附近没有提款机,想取钱的话,还得跑市中心,别说一分钟,十分钟都够呛。

    “齐哥,我一共才欠您两万块钱,你之前说好的是三分利”张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哀求。

    “哥们,你这么干可就有点不合规矩了吧,坐地起价?贷场的规矩我还是懂得,说好了几分利就是几分利。”我抓了抓脑皮,随手从桌上抓起双一次性的筷子把玩着。

    “规矩是我定的,几分利我说了算!你不是有钱吗?”长头发男人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哦”我点点头,猛地看向大排档外面大喊:“警察同志,这边有人敲诈勒索!”

    那帮小混混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我一个箭步冲出去,一把薅住那家伙的头发,手里的筷子直接戳在他脖颈上冷喝:“孩子还我!”

    “放开我大哥”几个混子叫吼着围向我,怀抱的孩子又被吓哭了。

    ““草泥马的,有本事嫩死老子!”被我钳制住的这个青年表情狰狞的怒吼。

    他话音刚落,我直接“噗”的一下将筷子从他的脸上扎了进去,那家伙“哎哟,哎哟”的惨嚎起来,我掐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按倒在地,表情异常的凶狠喝斥:“来兄弟,你再说一句让老子弄死你试试,你看看我敢不敢?”说完,我又抓起一双筷子从他的裤裆附近来回比划,咧开嘴笑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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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头发的男人这一下子吓给蔫了,鲜血从他的侧脸上面不停的往出流,他捂着自己的脸,红艳艳的血迹顺着指缝止不住的渗透出来,他一个劲地“哼哼”不敢再说话。

    周边的人全都吓傻眼了,几个马仔吭哧瘪肚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刘晴两口子也白的脸不敢吱声,如果不是怕吓着孩子,我刚才那一筷子其实是准备戳那个长发男人眼睛的。

    “张兴,你欠他们多少钱?”我揪着男人的脖颈,扭头问道。

    “两万两万三千多,算上利息的话,一共五万多点,前几天我还了他们两万,再加上之前”张兴两手捏着衣服角,婆婆妈妈的回答。

    我不耐烦的打断:“你直接告诉我,现在还差他们多少钱?”

    “三万!”张兴想了想后说道。

    “晴晴,拿这卡去取十万块钱出来,密码六个八!”我从兜里掏出银行卡抛给刘晴。

    “成虎,这这不合适吧?”刘晴犹豫着摇摇头。

    我皱着眉头道,那你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带走孩子呗?不想就别废话,抓紧时间去取钱,几万块钱多我来说无非就是几个钟头的事儿,但是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感情是无价的,这里交给我,孩子不会让任何人带走。

    “谢谢你了,以后我们一定会还你的。”刘晴迟疑了几秒钟,捡起银行卡迅速往门外跑去。

    “欠条的原始票据呢?”我一把薅住男人的头发冷喝道:“给我拿真实的票根出来,我要有张兴签字按手印的那张。”

    “快,把欠条给他!”长头发的男人扯着嗓门冲周边的马仔惨嚎。

    一个小弟赶忙从手包里掏出一张票根,弱弱的递给我。

    我瞟了一眼票根,上面确实签了张兴的名字,点点头说:“道上的规矩我懂,一手交钱一手交票,待会我把钱给你,咱们两清了,至于你脸上的伤口是我弄得,跟他们一家老小没任何关系,你可以到崇州市任何一家天门的场子去找我赔偿,我叫赵成虎!”

    “天门?赵成虎?”长头发的男人两只眼睛瞪圆了,“噗通”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脑袋跟捣蒜似的“咚咚”直磕响头,朝着不停的赔礼道歉:“对不起三爷,我不知道他们是您朋友,我是八号公馆的人,求求您大发慈悲,绕我一马!”

    “你是程威的马仔啊?那说起来关系不算远,起来吧!”我朝着他撇了撇嘴,拍拍手搬起一把椅子坐下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他欠的是赌账,放高利贷本来就是利滚利,永远都不可能还的清楚,这次是我破坏了规矩,该道歉的是我,但是不管怎么催帐,都不应该拿人儿女抵押,丧尽天良的事情少干,这次就这样吧,如果再有下回,我就让你永远离开崇州市!”

    “是是是,三爷,我记住了!”男人忙不迭的点头哈腰保证。

    我刚才说那些话,更多是讲给旁边的张兴听,数落完他以后,我又回头看向张兴说:“本来我是不稀得说你,你也没资格跟我对话,但你做事实在太狗了,我必须警告你两句话,以后不要再进赌场,否则我让人打断你的腿,我从来不开玩笑,不信邪的话你可以试试,也可以打听一下我赵成虎或者天门有没有这个实力。”

    张兴咬着嘴皮,两眼含泪的使劲朝我点点头:“我发誓戒赌,这辈子都不会再往牌桌上靠,一定会努力赚钱还你的。”

    “哭个鸡八哭,眼泪麻溜给我抹干净,记住了你是男人不是废物!”我瞪了他一眼说:“长点心吧,你自己想想你老婆孩子大半夜不睡觉陪着你摆大排档,是图什么?她们疯了吗?女人有几个不爱美的?你再看看刘晴现在糟蹋的多埋汰,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当初追求她的时候,你肯定是拿她当老天爷一样的供着,拿出来过去追她那股子劲儿,你不哄着,早晚有人会替你哄着,女人不图你啥,就希望有个安稳的家,不说给她穿金戴银,最起码别让她为了生计犯愁,这是咱俩第一次对话,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回,我一定不是用嘴和你聊天。”

    张兴使劲吸溜两下鼻涕点头:我记住了!

    “喂,你给我负责看住他,如果再发现他进麻将馆,直接把他手筋和脚筋挑断,完事以后到天门去领赏,我奖励你现金五十万!”我拿脚踢了踢那个放高利贷的男人。

    这句话直接把张兴吓得打了个哆嗦,我想他应该是真长记性了。

    半个多小时以后,刘晴踉踉跄跄的从外面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把现金和银行卡都递给我。

    我数出来三万块钱递给男人道:“清点一下,咱们两清了!票根和孩子可以还给我们了吧?”

    “三爷,不用那么多的,兴哥现在就差我们七千块钱,我把本金收回去就可以。”男人慌忙把剩下的钱推开我,说什么都不肯多要,我想了想后,递给他一万块钱道:“这一万是我给你的医药费,不够的话,你随时可以到天门去取,好了,你们走吧!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情。”

    几个放高利贷的小混混搀扶着自己老大跌跌撞撞的离开。

    等人走远后,我把票根和剩下的钱递给我刘晴道:“这张欠条你留着,时刻提醒你男人欠我三万块钱,剩下的钱你也拿起来吧,把这家大排档典卖一下,从市区里找个位置不错的地方开家饭馆,我刚才都听说了市一中马上要拆迁了。”

    “成虎,欠条我留下,但这钱我坚决不能要,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真的,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刘晴眼里噙着泪,固执的把剩下的钱推搡给我,我笑了笑说:“行吧,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到天门去找我,我不在的话,你就报我的名字,肯定会有人帮你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抱起来刘晴的儿子,拿脑袋很亲昵的碰了碰他的额头笑着说:“小男子汉以后不准哭鼻子了哦,长大了一定记得报答你妈妈,她为了你受的委屈太多了。”趁着抱起来孩子的空隙,我把钱偷偷的塞到了孩子的衣服里面。

    完事后我走到张兴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事论事,你这样的男人其实真的不配拥有老婆孩子,我希望你可以改过自新,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孩子换个爸爸,想要晴晴的好男人多了去,好自为之吧。”

    说罢话,我扬扬手,迅速钻进车里,刘晴从大帐篷里追出来,朝我喊:“成虎,圆圆在市中心的步行街上班,真的很希望你们不要再阴差阳错,而且她过的并不开心。”

    我笑了笑,没有往下接话,发动着汽车绝尘而去,不住的小声念叨:“真希望每一颗真诚的心都被温柔以待,真希望温暖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处理完刘晴的事情,我心里既轻松又觉得沉重,刘晴是个好女孩儿,跟王兴只是有缘无分,如果当初她跟了王兴,兴许现在“兴许过的可能不如现在。”我苦笑着自言自语,我们这种人常年刀口舔血,金钱方面可能很充裕,但是精神世界极其的贫乏,想到这儿我对苏菲和念夏疯狂的思念起来。

    “陈圆圆在步行街?要不要去看看?”把车子开到市里一家通宵营业的超市停车场,我把座椅靠背放倒,倚靠着打盹,这些天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敢去住店,累了困了就从车里凑合的眯一宿。

    胡乱瞎琢磨着,我就慢慢睡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混到超市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刮干净胡子,又给自己买一身新的西装和衬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陈圆圆,不管怎么说大家相识一场。

    “看看就看看呗,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她,只当是看看崇州市现在的变化。”坐进车里,我小声的自我安慰着,脚已经鬼使神差的踩下了油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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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我随便打听了几个路人问清楚步行街的方向,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疾驰而去。

    崇州市步行街应该是最近一两年才刚刚新修的,反正我去石市之前还没有这玩意儿,到地方以后,我先把车子停好,从车里抽了根烟,从脑子里演练待会万一见到陈圆圆的时候应该怎么对话。

    琢磨了大半天,我一拍大腿自嘲的笑道:“排练个毛线,能不能见到还是两回事呢,就算见到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跟我对话,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把烟头捻灭,双手插着口袋走了下去,这条步行街是仿照旧上海滩的风格修建的,整体感觉古香古色,街头上人头攒动,两边的橱窗里琳琅满目,刘晴只告诉我,陈圆圆在这里上班,但是却没告诉我,她具体干嘛,我寻思她不是自己开个家店就是从某间店里当售货员,我干脆从路口的第一家店溜逛起来。

    我从街头的第一家店一直逛到街尾的最后一间门脸,始终没有看到陈圆圆的身影,我不信邪的又从最后一家店往前逛,来来回回一直转悠到中午的时候,我终于死心了,看来我和陈圆圆还真是有缘无分。

    “唉,还是买点东西回县城看看老爷子,然后直接去京城吧。”我两手插着口袋冲着路口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下了脚步,我看到路中间摆地摊的地方有一道倩影,蹲在地上收拾一堆布娃娃,正是陈圆圆。

    这条步行街的两边都是小商铺,路当中一行是些摆地摊的,之前我只顾着进店里转悠,没有太在意地摊,陈圆圆没有看到我,低着脑袋收拾东西,一头波浪般的秀发随风飞舞,如月般的凤眉微微凝皱,鹅蛋似的脸颊泛着一丝红晕,在人群中显得尤为的纤弱,六七月份的崇州市已经酷热难当,陈圆圆的额头浸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所在的位置比较靠里,阳光毒辣辣的射在她脸上,我看着都热。

    本来我是想直接走过去,然后潇洒的打声招呼的,可是后来又一琢磨不合适就干脆往人堆里挤了挤,盯盯的注视着她,陈圆圆的地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偶娃娃,不知道是位置太偏还是她不太会卖,我从边上观察了一个多钟头,就没见到她做成一单生意。

    陈圆圆啥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从小就有点大小姐脾气,现在能让她放下自己的身段,出来摆地摊,说明她要么很缺钱,要么就是很喜欢现在的男朋友,想到这儿的时候,我不知道为啥心里竟然还有点小落差。

    “偷窥是病,得治!”猛不丁一股子热气吹在我耳边,把我给吓了一跳,我先是条件反射的一拳抡出去,然后才侧过脑袋观望,看到距离我半米开外的地方站了个很清秀的男人,男人头戴鸭舌帽,上身穿件松松垮垮的t桖衫,下身套着条很休闲的牛仔裤,正似笑非笑的一把攥住我挥过去的拳头。

    “秃和尚叔,怎么是你啊?”我抽了口气,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第九处的和尚,不过随即又一想,顿时释然了,我这次招惹了成都军区的少将,我师父托第九处帮忙,和尚肯定清楚我开的什么车,再加上第九处的情报系统想要找出来我应该不是啥难事。

    “闲的没事出来逛街,没想到还碰上个成都军区的重要通缉犯,你知道现在你的小命值多少钱么?”和尚侧着脖颈瞟了我一眼,很熟络的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问道。

    “值多少?”我尝试着挣脱了两下,结果愣是没扛得动他。

    “周泰和悬赏三百万抓你,一个少将的悬赏,听起来是不是很心动啊?有没有心思跟我一块去自首,然后咱俩分了这笔巨款?”和尚揽着我的肩膀,戏谑的调侃。

    他将我硬拉出步行街,带到一台银灰色的桑塔纳车跟前,冲着我说:“朱厌那小家伙不错,两天屠了猎鹰大队八个训练精良的特种兵,只是受了一点轻微伤,成虎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商量什么?”我迷惑的问向他。

    “你动员一下朱厌,让他加入第九处,这样你们王者不是也多了一张保命牌么?你自己想想看王者两个核心成员是第九处的人,如果真出点什么事情,第九处能袖手旁观么?”坐进车里,和尚将脑袋上的鸭舌帽摘下来,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朱厌是个浪子,像风一样的浪子,你如果能抓到风,我就能说服他。”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了摇脑袋,虽然我从来没有和朱厌面对面谈过让他加入王者的事情,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向往自由,受不了半点的羁绊,之所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只是因为我的安危没有着落,如果我现在风调雨顺,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不辞而别了。

    和尚从兜里掏出个鼻烟壶,惬意的嗅了两下,没有再出声,而是直接发动着汽车朝街口开了出去,我其实很想问问他打算带我去干嘛,后来又一琢磨拉倒吧,他肯定有他的想法,干脆老老实实的闭嘴也没有吭气。

    我从侧面盯着和尚的脸细细的打量,对于他的年龄我一直都特别疑惑,单纯看长相的话他顶多也就三十来岁,但是他的眼神透露出那股子沧桑绝对像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我属猪的,比你爸大六岁!”和尚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完全洞悉我心底的想法。

    “五十九了?”我一阵愕然。

    “是啊,快六十的人了,哈哈!”和尚点了点头。

    他开车把我载到一家网吧的门口,冲着我说:“二楼167号机器,你上去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嘞!”我点点头,从车里蹿下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二楼,找到167号电脑,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只是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正搂着个女孩卿卿我我的腻歪,两人全然不顾周围人那种瞧小电影似的眼神,仍旧我行我素的亲着嘴巴,互相乱摸。

    和尚不会那么无聊,让我上来学人怎么把妹儿吧?我皱着眉头,装作路过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当目光投向那个男的脸上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小声骂了句娘:“卧槽,咋长得这么像我!”

    正跟那个女人搂在一起亲嘴的男生长得跟我实在太特么像了,看到他,我仿若有种照镜子一般的感觉,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瞅了眼那个男孩,这才走下楼去。

    “看到没?什么感觉?”和尚倚靠着车座,很享受的嗅着鼻烟壶。

    “看到了,那人谁啊?长得竟然跟我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他如果再剃个圆寸头,跟我站一起绝对可以以假乱真。”我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他是刚才你在步行街偷窥的那个摆地摊的女孩子的新男友。”和尚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

    “卧槽!那小子竟然背着陈圆圆从外面乱来?陈圆圆一个人可怜巴巴的从步行街上摆地摊,他特么的竟然从网吧里搂着个女人春宵一刻?”我当时就气炸了,着急忙慌的想要下车去把那混蛋给抓下来。

    “成虎,看到他,你难道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和尚很随意的一把攥住我问道。

    “啥想法?”我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成都军区那边指名道姓的要抓你,就算你逃到京城卫戍区,我估计周泰和也敢气急败坏的去抓人,他不会给你任何时间混出名堂的,但如果他们现在能抓到一个你的话,你说怒火会不会平息很多?然后你再在卫戍区里好好的当两年兵,隐藏一下身份,这事儿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儿化无?你刚才不是自己都说了,绝对可以以假乱真的吗?”和尚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

    “您是说暗渡陈仓?”我喃呢着小声说道,刚才我就顾着愤怒了,脑子里还真想到别的事情,此刻听和尚这么一说,我的心思也一下子活泛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