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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金缩了缩脖颈,不解的问我:“怎么了小三爷?烟有什么问题吗?”

    “不止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我狠狠的瞪着他:“你抽过这烟没?”

    江红也赶忙起身拉开我劝阻:“有什么话好好说,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理会江红的拉拽,眼神凌厉的盯着胡金低吼:“回答我,你抽过这种中华烟没?”

    “没..我没舍得抽,想着留给你和其他兄弟!”胡金摇了摇脑袋,一脸委屈的解释。.』.紫幽阁 ziyouge.

    眼瞅着我们这边要干架,两个服务生略显强制的走过来:“先生您好,如果有什么矛盾。麻烦你们出去解决可以么?不要打搅到其他客人用餐!”

    “滚!”我恼怒的咆哮一声,一把推开胡金,抓起桌上的咖啡壶就摔到了地上大吼一声:“全部给我滚出去!”

    不少客人梗着脖子骂娘,江红连忙起身赔不是,好说歹说的将咖啡厅里的客人全都劝走,然后江红又拿出一叠钞票给收银台道歉:“今天我们包场了,你们也出去吧。”

    服务生为难的嘀咕了几句,江红直接拍出来银行卡道:“实在不行,我们买下来你这间咖啡厅。”

    等到咖啡厅的所有人都离开,我才喘着粗气坐到椅子上。抓起那包“中华”的所有烟一股脑倒了出来,然后一支一支的捻碎,每支烟里都有一团明显和烟叶不同的棕色烟丝,醇厚的香味正是从那些特殊的“烟丝”里散出来的。

    之前在基地里,姜衡曾教给过我们怎么辨认一些基础的“药品”,这种棕色的烟丝没意外的话应该是麻古叶又添加了一些香料之类的东西混合而成的,香料可以盖住麻古味道,所以一般人根本不会察觉到。

    “你是从哪搞来的烟?”我盯着对面手足无措的胡金问道。

    胡金弱弱的回答,是二娃给的,昨天二娃给我拿了一条。

    “陈二娃!”我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真是特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天天嘱咐弟兄们谁也不许碰这玩意儿,没想到他个狗日的直接把“药”销到我们内部,我刚才还抽了好几口。

    “打电话让他过来!”我深呼吸两口。静下心思朝胡金说道。

    我相信胡金绝对不可能故意害我,陈二娃兴许也是被什么人蒙蔽,但是必须要抓出来提供香烟的王八蛋,万一这种经过特殊加工的香烟从王者内部流窜开来,把以后还跟稻川商会干个毛架。

    胡金点点头,掏出手机给陈二娃拨打电话,我深呼吸两口气问他,金哥这烟你还给过别人没?

    “没有,今天刚拆开的包装!”胡金摇摇头。

    我抠了抠嗓子眼干呕两下道:“那就好,回去以后把剩下的全都销毁,这玩意儿太可怕了,我刚刚就抽了几口,到现在还觉得心跳快的不行!我估摸这种烟只需要抽上一包,绝对会上瘾!”

    跟胡金交代了几句话后,我又给唐贵打了个电话,大家简单的商量了条计划,就开始耐着性子开始等陈二娃。

    半个多小时后陈二娃出现在了咖啡厅,一段时间没见到他,陈二娃现在打扮的愈显得有派头了,上半身穿着西装衬衫。底下是条呢绒西裤,皮鞋锃亮,如果再配上个金丝边的眼镜框,那就是社会精英分子。

    “金哥,你找我?”陈二娃笑容满面的朝着胡金招招手。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狗日的这两步道走的好像快要把蛋夹碎了似的。”我压低声音调侃,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越走越近的陈二娃打量,小伙现在春风得意,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那种感觉。

    “二娃,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越南的一个过命兄弟。”胡金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话头指了指我冲陈二娃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昨天给我的中华烟,我拿给我兄弟一包,他抽完以后觉得特别合口感,想要大规模的购置一批,也不知道你那还有多少。”

    “大规模购置?”陈二娃狐疑的在我脸上打量了几秒钟后,笑着摇头:“金哥,真不好意思,我手里也没几包了,这烟完全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如果你朋友真想要,我可以匀给他两条,再多就真没有了。”

    我把嘴巴凑到胡金的耳边絮叨几句,胡金点点头道:“二娃,方便跟哥哥说下,那烟你是从哪搞到的不?实在不行我去找找源头。我这兄弟是越南一个省的扛把子,咱们王者以后少不了麻烦他。”

    “没啥不方便,前段时间我不是到长安区去执行监视程志远的任务嘛,在长安区街边的一家小卖部买到的,感觉这烟好抽又有档次。就把所有的烟全包圆了,今天我想再买几条,结果现那个小卖部已经关门了,我也没留下那个老板的联系方式真挺遗憾的。”陈二娃有条不紊的回答。

    “唉,确实怪可惜的!”胡金叹了口气。

    陈二娃抽了抽鼻子说:“要不我待会再去转悠一圈。不能为你朋友找几条出来,金哥我可提前把话说到前面,那烟不便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要是真找到你朋友可得花钱买。偶尔拿个一两盒尝尝鲜,小弟还能扛得住,拿太多的话,我也没那个经济实力,毕竟咱们每月的分红就那么一点点。”

    “你小子现在真是胃口大了,一个月分红二百万,你居然还说一点点,要是小三爷听到不得扒了你的皮!”胡金笑骂了一句。

    陈二娃叹口气说:“谁嫌钱烫手啊,金哥您别挑我理,二百万听起来好像是不少。实际上干不了什么事情,咱们三哥赚多少,大家谁也不知道,王者现在归嫂子把持,从来不会对外公布一个月的盈利情况。关起门来数钱,这感觉..呵呵..”

    “听起来你很不满?”胡金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陈二娃摆摆手道:“哪有啊,我这不是跟金哥说两句掏心窝的话嘛,我感激三哥,要是没有他,我狗**不是,算了!不说这些了,金哥你之前让我调查邓州的行踪,是有什么活动么?”

    “有个屁活动,就是寻思给他送送礼。”胡金撇撇嘴道:“烟的事情。劳烦兄弟多上点心,我这个哥们真挺稀罕的,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他刚才跟我说了,如果你真能弄个十几二十箱4字打头的中华烟。以后完全跟你长期合作。”

    “这样啊?那我待会一定认真找找,如果有消息了,第一时间给金哥你去电话。”陈二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贪婪的梭了梭嘴唇,沉思了几秒钟后陈二娃又朝着胡金讪讪的笑道:“金哥,我送你的烟,你抽过没有?”

    “抽了几根,感觉劲儿有点大,口感倒是不错,要不然我这位朋友也不能稀罕的不行!”胡金半真半假的点头。

    陈二娃眼珠子来回转悠了几圈。犹豫了好半晌后道:“金哥,要不那烟你别抽了,也千万别送其他兄弟们,4字打头的中华烟好抽归好抽,就是尼古丁含量太标了,别回头再抽出个好歹来,我心里内疚,实在不行就当礼物送给那些领导啥的吧,有牌面,我昨天送给你以后。其实就后悔了,我先走了,帮你哥们再去物色物色去,不能侥幸找到几条。”

    “行!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胡金满意的点点头。

    陈二娃欠了欠身子往咖啡厅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朝胡金道:“金哥,我刚才不是跟你开玩笑,那烟不要抽了,尼古丁含量太标的话,容易引起肺癌。”

    “妥妥的,我心里有数!”胡金笑容满面的招手。

    等陈二娃彻底离开以后。我和胡金的脸色都沉了下来,陈二娃最后说的那几句“尼古丁含量标”其实就是糊弄鬼的,我感觉他一定知道4字打头的中华烟有问题,估计是良心难安,不想让胡金和其他兄弟染上瘾。

    随即胡金的手机响了,是唐贵打过来的,他把电话递给我,我接通后问:“怎么样了?”

    “已经监控上了,陈二娃这回正开车去长安区!”唐贵轻声回答。

    “好,给我盯紧他。我现在就跟踪他!”我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和胡金开了一辆枣红色的大众车,按照唐贵的指引,不紧不慢的吊在陈二娃的车后。

    胡金一边开车一边迷惑的问我:“小三爷,你说陈二娃既然不想让我抽那烟。为什么昨天又要送给我呢?”

    我摇摇头:“大概他心里也很矛盾吧,起初想要让大家都上瘾,后来又感觉良心上有愧疚,就和咱们小时候从家里偷了钱,既想正大光明的花,又害怕被熟人心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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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尾随在陈二娃的车后,不紧不慢的挺进了长安区。. .

    自打程志远把长安区窃走以后,这地方我基本上没来过,一段时间没来,感觉这长安区的建设都快赶上了市中心了,四处都是开盘的大厦,有的刚刚盖到一半,有的已经初具规模,所有工地的门口都有几个显眼的大字“志远承建有限公司”。

    我随意打量着车窗外冷笑:“啧啧,程志远这是要制霸整个石市的房地产么?”短短的十几里路,我少不下五处挂着“志远承建”的开广告。

    “这家伙现在好像确实是想往房地产方面靠拢了,前段时间上过石市的午间新闻,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总得来说混的风生水起。”胡金点点头:“不过他现在好像挺老实的,基本上不会找咱们麻烦,即便有时候碰上,程志远也会主动退避开咱们,按理说不应该设计咱们吧?”

    “表面功夫罢了,如果狗日的真心想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陈二娃就不可能搞到掺了料子的中华烟。”我愤愤不平的咒骂:“我今天就想亲眼志远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诱惑上的陈二娃,对了金哥,你身上带枪没?”

    “带了!”胡金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递给我。

    这个时候唐贵的电话打了过来,冲着我说:“三哥,前面十字路口右拐,好像是个工棚区,陈二娃把车开进去了,他开辆黑色的北京现代,车牌号是8651d,那块没有摄像头,我监控不到了。”

    “好了,你歇着吧!”我挂掉电话,冲胡金道:“把车子靠边停下,你打辆出租车回去吧,我办完事就回京城,顺便告诉其他兄弟一声,陈二娃被我安排到京城去了,以后山鹰堂归蔡鹰负责。”

    “小三爷,我陪着你一起吧,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也能替你撑一撑。”胡金担忧的冲我道。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说:“我现在这模样,谁也认不出来,真有什么意外也方便脱身,王者现在越做越大,你和弟兄们今后尽量多做点衣着光鲜的事情,有什么需要见不得光的安排下面人干,轻易不要抛头露面,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学学程志远,这小子漂白是个好手。”

    胡金犹豫了几秒钟后,也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点点头:“那你自己多保重!”

    等胡金离开,我伸了个懒腰从车里走出来,冲着唐贵跟我说的方向走去,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彩钢板搭建的样板房,也就是所谓“工棚区”。

    工棚区说白了就是工人们居住的活动房,尤其是好几个工地赶到一起的时候,就会热闹异常,一些行脚商人会在附近开饭店开小卖部,甚至一些从事皮肉生意的姑娘们也会纷纷落户,等工程完成后,活动房拆除,那些做买卖的人也会随着工地迁徙到下个地方。

    可能是周围开的楼盘太多了,我见到的这片“工棚区”特殊的大,起码得有七八十间活动房,规模都快赶上了一个村子,此时正是下工的时间,随处可见**着上身,操着各种方言的工人们。

    把“贩药”的地点建立在工棚区里,程志远还真是个天才,这地方警察轻易不会找过来,就算有人举报,周围全是正在建设的工地,也很容易销毁,为了不引人注意,我特意偷了身民工穿的迷彩服和安全帽,然后装作刚下班的样子从工棚区里晃晃悠悠的闲聊,余光寻找陈二娃的车牌。

    在一间小卖部的门口,我找到了陈二娃的车,没有急着先过去,而是蹲在旁边抽了根烟,正好五六个民工有说有笑的朝小卖部走去,我也赶忙混了过去,我们好像是一伙的一样。

    小卖部里面没什么异样,大概也就七八平米左右,几个陈旧的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笑吟吟的招呼生意,我买了瓶冰镇啤酒,余光不住打量着屋内,见到靠近右手边的地方好像有个暗门,就下意识的往过走,老板娘轻喝了我一声:“别瞎闯,那是老娘睡觉的地方!”

    我讪讪的笑了笑,抓起啤酒走了出去,然后在小卖部的附近找了个阴凉处,蹲下身子边喝酒边琢磨,陈二娃一定在那个小卖部的暗门里面,我估计那个暗门里面,指不定就是存放“中华烟”的仓库。

    正瞎揣测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到了小卖部的门口,从车里蹦下来个年轻小伙,小伙的皮肤黝黑,满脸都是横肉,脑袋上还剃着个很短的锅盖头,离远一瞅,有点像非洲版的“郭德纲”,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比郭德纲凶狠很多。

    “居然是他!”我眯缝起眼睛,微微站了起来,这个小家伙我不陌生,之前还跟他打过照面,我记得他叫张思澳,是程志远手下的头号马仔,张思澳阴沉着脸环视了眼周围,那些本来聚在小卖部门口口花花老板娘的工人们立马一窝蜂的散去。

    张思澳这才满意的昂着脑袋走进小卖部里面,紧跟着老板娘就把门给关上了,还故意将窗户给散落下来,整的两人好像要开始不可告人的“交易”似的,陈二娃和张思澳交易,还真是小鬼对小鬼。

    “每次那个开越野的小伙来,骚老板娘都会关上门,整的好像别人不知道他俩要干啥似的。”

    “可不呗,那小子体力是贼好啊,一天至少来一次,回回都是大白天,那娘们真**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骚老板娘长得是真带劲儿,那脸盘那屁股,让人咽口水。”

    “你俩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别以为俺不知道,你们昨个夜里想扒老板娘窗户,让人给打出来了,哈哈..”

    几个民工边小声骂娘边从我身边走过去,我眯起眼睛盯着那间小卖店。

    几个工人的话透漏出很多信息,先证明张思澳应该是经常来这里,其次他们的这种交易方式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都是在白天进行,为什么要在白天进行,正好说明这帮小鬼的狡猾之处,越是正大光明,越不会引起人注意。

    大概过去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小卖部的房门打开了,张思澳提了提裤子,牛逼哄哄的径直上了越野车扬长而去,大约半分钟后,屋里又走出来一道身影,怀里抱着六七条“中华烟”,鬼鬼祟祟的往旁边停着的“现代”车方向走去,正是陈二娃这个缺货。

    我踩灭烟头,将安全帽扣在脑袋上,不偏不倚的走了过去,可能预感到什么,陈二娃临上车前,好奇的朝我望了过来,我低着脑袋擦着他的身体走过去,陈二娃这才将车门打开,把几条中华烟扔到后排,自己坐进了驾驶座上。

    不等他屁股坐稳,我三步并作两步的猛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也快坐了上去,“你干什么?”陈二娃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把手伸向胸口,我直接拿出手枪顶在他的腰上,微笑着侧了侧脑袋,示意他开车。

    “咦?你不是金哥那个兄弟么?真巧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总算又帮你搞到几条4字开头的中华烟,嘿嘿嘿...”是我的模样,陈二娃故作轻松的动着汽车,慢悠悠的开出工棚区。

    “是啊,确实巧!二娃,这阵子应该没少赚钱吧?”我将安全帽戴到陈二娃的脑袋上,邪恶的咧嘴一笑,同时伸手摸向他的胸口,从他怀里掏出来一把卡簧刀,叹了口气说:“不满足每月给你的二百万分红所以自己出来创业了?”

    “你是..你是..”陈二娃的脸色骤变,声音也变得惊慌起来。

    “我对你有点失望,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不那么沮丧?找个人少的地方吧,我不想叫你最后的尊严也丢掉。”我拍了拍陈二娃的肩膀,把枪口戳在陈二娃的下巴上。

    “三哥,这里面有误会,你信我好么?”陈二娃的脑门顿时泛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我点点头皮笑肉不笑的说:“必须相信,只要你能解释清这些中华烟是怎么回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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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陈二娃把车开到郊区,来到一条没什么人烟的公路上后,我把枪口转移到他的肚子上,微笑道:“走吧,下车聊聊,你想好怎么编瞎话搪塞我没?”

    陈二娃满脸全是汗水,整个人好像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刚刚把他拽下车,陈二娃的两腿就软了,“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不住的低头道歉:“三哥我错了,是我财迷心窍才会跟张思澳狼狈为奸,但是我真的没有祸害过咱们兄弟,也没用祸害过王者,这些烟我都是销售到周边的一些县市里去的。. .”

    我盯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陈二娃轻声问道:“二娃,咱俩认识多久了?”

    “三年多快四年了吧,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天见到金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告诫金哥不要抽那烟,求求你姐和我姐夫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条活路。”陈二娃匍匐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哀求。

    “所以我了解你,就像你也了解我,换个方式吧,你的眼中有泪,但是心里没愧。”我蹲在陈二娃的旁边,将枪口移到他的脑门上,别娃哭的很伤心,其实自始至终陈二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内疚,反而不停的在转动,估计是琢磨怎么逃走。

    “讲点我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你是因为什么和程志远勾搭上的,又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我点燃两支烟,塞到陈二娃嘴里一支,自己叼起来一根轻声问道。

    陈二娃干嚎了几声后,见到确实没法打动我,干脆挺直腰杆,仰起脑袋,抹干净脸上的泪渍,吐了口浊气道:“我没有和程志远勾结,我的合作目标只是张思澳。”

    “哦?他俩有区别么?”我饶有兴致的问道。

    陈二娃点点头:“当然有!程志远想转行走正道,但是张思澳喜欢一条道摸到黑,两人生过不止一次的矛盾,所以张思澳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于是乎生出了单干的想法,这个想法跟我同样不谋而合,所以我主动联系了他。”

    我眉头凝皱,强忍着叩动扳机的冲动问:“你为什么主动联系他?我自问待你不薄!”

    “因为王者也在走向正轨,没什么意外的话,我想等清除掉稻川商会,你会把王者彻底漂白成一个商业集团,到时候我们这些吃黑饭的马仔应该何去何从?你还会给我一个月二百万的分红么?我只是想给自己找条后路,趁着没有被卸磨杀驴以前多赚点养老钱。”陈二娃抽了口烟道:“三哥,我知道以你的心性我今天怕是没可能活着,我只想说一句,我不曾亏欠过王者任何,我妈当初因为你死的,我几次受伤也都是为了王者。”

    陈二娃的感情牌打的很烂,但说的确实是实话,我承认自己有些动容了,根本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处理他,沉思了几秒钟后,我问他:“也就是说那个售烟的作坊只是你和张思澳在合作?程志远根本不知情?”

    “嗯,他不知道!”陈二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我接着问道:“那你们掺杂了料子的香烟从哪来的?”

    “梧桐提供的。”陈二娃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珠道:“三哥,我愿意把张思澳骗出来换我的命,也可以誓马上离开石市,永远不会再回hB省,只希望你给我条活路。”

    “二娃,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反感毒品不假,可我更恨吃里扒外的自己人,张思澳是不是贩毒售毒我不关心,他不是我的人,我寒心的是你,你嘴里口口声声说,想要为自己挣点养老钱,但是心里真这么认为的么?我的人品你不清楚?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跟我聊聊?非要把你的想法带进坟墓里么?”我冷眼盯着陈二娃,将枪的保险打开,朝着他轻笑道:“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不说以后就再没机会说了,三..二..”

    陈二娃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我不服!我憎恨你的言而无信,更讨厌变成现在这种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两年前你明明答应过我,会跟我拜把子,但是最后却只字不提这件事情,我觉得我的才能和智慧一点都不输给林昆雷少强,凭什么他们一个执掌石市,一个统领崇州?如果你和我是拜把子兄弟,这两个位置至少得有我一个,可是我害怕你啊,所以只能选别的路子,我和张思澳商量,私下合作,慢慢囤积财富,届时一起干掉程志远,占领长安区,难道这也有错吗?”

    瞅着面色铁青,两眼鼓的圆溜溜的陈二娃,我叹了口气道:“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人有多大手就断多大碗,你的能力不足以坐的那么高,别说拜把子,你就算是我亲兄弟,我也不可能把这座城市任意之一交给你。”

    “在你和其他人的心中始终都觉得我是个扒手,觉得我除了会偷什么本事都没有,嘴上喊着大家是兄弟,其实你们谁真正的把我当成一回事?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一条狗,一条不被信任的狗而已!我甚至还不如一个变态投诚的白狼!”陈二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冷笑:“三哥,我知道么?跟张思澳梧桐在一起,我很有成就感,他们就好像两个狗屁不通的小孩,什么事情都得问问我,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给王兴戴了绿帽!每次见到王兴的事情,我都会生出一丝优越感。”

    我随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陈二娃的脸上,厉喝:“你他妈真是病入膏肓!”

    “没错,我他妈就是病了!可就算病的这么厉害,我没有害过你们,我之前跟过雷少强一条烟,后来又偷了回来,虽然我心里特别不平,但是我知道我陈二娃能有今天,是王者给的,我不能恩将仇报!”陈二娃咬着嘴皮点点头。

    我不再说话,和陈二娃彼此对视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后,我长出一口气道:“再好的链子也栓不住想跑的狗,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在石市再见到你。”

    “你真的肯放我走?”陈二娃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点点头,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咒骂:“正如你说的,你不曾亏欠王者任何,王者也没权利要你的性命,滚!”

    陈二娃爬起来,回头朝着汽车方向走去,我抽了口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左胳膊揽住他的脖颈,右手扔下手枪,从怀里掏出一柄匕直愣愣的刺进他的心口。

    之后我松开他,慢慢往后倒退几步,眼泪顷刻间掉了出来,冲着瘫坐在地上的陈二娃轻声道:“对不起兄弟,我又食言了,你确实没有对不起王者,但是你的存在太危险了,一路走好,如果有下辈子,千万不要走这条道!你姐我会交代陈花椒照顾好,你妈的墓我会安排人定期打扫。”

    “你又言而无信..”陈二娃大口大口喘息着,满脸全是不甘的瞪着我。

    我擦了擦眼泪,点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待会我会通告王者,你跟我是结拜兄弟。”

    陈二娃眼里满满的全是嘲讽,最终嘲讽变成苍白,痛苦的咬着嘴皮抽搐:“做掉我是正确选择,我其实和周泰和有过联系,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卖掉你,或许你今天放我走,我会把你的信息全都卖给周泰和...三哥,我希望你能喊我一声兄弟,诚心实意的那种。”

    “三哥...梧桐很不简单...你多加小心,她一直都在石市,试图勾引其他兄弟,我知道她最近有和..有和..”陈二娃话只说到一半,胳膊重重的垂开,彻底失去了声息。

    “兄弟,好走!”我闭上眼睛,泪水禁不住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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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二娃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我相信都是真的,特别是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没说完,我想他是要告诉我,梧桐那个贱婊又蓄意准备勾引谁,虽然很想知道,但是我心里并没有太大遗憾。』. .

    有些事情还是糊涂点好,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反而心会更疼,就比如陈二娃这件事情,如果我毫不知情,他可能不会死,王者也并没有实质的损失,可我偏偏知道了,就变得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我将陈二娃抬进车里,又把车子撞向路边的电线杆,造成生交通事故的假象,然后将油箱戳破,一把火点燃,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我心里说不出的平静,低声喃呢:“一路走好兄弟!”才消失在了路边的庄稼地里。

    再次回到陈二娃和张思澳刚刚交易的那个“工棚区”,我蹲在小卖部的门口,琢磨了好半天后,才走了进去,不过啥事也没干,只是借用她家的公用电话给雷少强去了电话,让他帮我联系程志远。

    原本我是打算要挟内个穿着黑纱小短裙的老板娘把张思澳骗出来,好好的给他上一课,顺便替陈二娃收点利息,后来又一寻思拉倒吧,张思澳毕竟不是我的人,真动了他,无异于扇了程志远一耳光,我马上要走了,实在不适合闹出什么大动静。

    况且现在石市的局势很微妙,王者好像家大业大,实际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稻川商会,能够在岛国本国混的风生水起,我相信稻川商会绝对是有相当实力的,尤其是那个叫厄运的傻篮子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如果我们跟程志远叫上板,稻川商会的人肯定会横插一杠,到时候我们更被动。

    其实把程志远约出来,我心里也挺打鼓的,倒不是害怕他,主要觉得闹翻了会很麻烦,我现在的身份特殊,最怕的就是麻烦。

    之前我敢单枪匹马的去找邓州是因为他能听得懂人话,而且我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矛盾,可程志远不一样,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即便他能听懂我的话,也会装作听不明白。

    为啥?因为邓州的心不在石市,而程志远却是条两眼红的饿狼,如果有机会扩展实力,这家伙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干掉我。

    我把车开到“工棚区”的门口,没有熄火,就是防止有个什么不测,方便马上掉头逃跑。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辆白色的丰田霸道缓缓开过来,接着从车里蹦出来个剃着“瓜皮头”的黝黑青年,居然是一个多钟头前我刚刚见过面的张思澳,紧跟着程志远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程志远现在打扮的完全就是个成功人士,头皮剃的很短,显得格外精神,穿件藏青色的唐装,领口微微敞开,漏出来里面价值不菲的佛牌,手里搓着串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佛珠,四下张望了几眼。

    搓佛珠,我也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之前和尚送我的那串手链,确定程志远只带来个张思澳后,我才不紧不慢的从车里下来,冲着他们摆摆手。

    两人快步走过来,张思澳指着我鼻子就骂:“你是王者的人?雷少强那个废物呢?不是约我大哥过来见面,他怎么不敢出来了?”

    我一点不带惯着丫的,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踢了个踉跄,胳膊抡圆一拳头将他打倒下后,抬起脚照着他的脑袋“咣咣”就是一顿乱跺。

    整个过程程志远冷眼观我踢了一两分钟后,程志远才开腔:“朋友什么意思?觉得我程志远好欺负呗?”

    我这才停下手脚,微笑的志远,故意压了压嗓子道:“黑狗熊托我跟程威伯伯问声好,我只想跟你一个人聊。”

    “去尼玛,装什么大裤衩!”张思澳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从我肩膀上推了一下,还打算要跟我拼命。

    我撇撇嘴道:“往后稍一稍,别逼我捶你!”

    这个张思澳手上其实是有点功夫的,只不过刚刚被我突然动手打的有点懵逼。

    程志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几眼,朝着张思澳摆摆手:“你先回车里等我去。”

    “大哥,他刚才那样我,你不替我报仇?”张思澳楞了一下,不干不净的骂咧起来。

    程志远不满的皱着眉头训斥:“我让你先回车里等着,是不是听不懂?”

    “听懂了!”张思澳低吼一声,恨恨的剐了我一眼,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开。

    等他上车以后,程志远微笑道:“朋友,既知道我父亲名字,又知道他拜把兄弟的外号,你是崇州市人吧?不过为什么我对你很陌生那?”

    “远哥,别来无恙吧?”我耸了耸肩膀,恢复成自己本来的声音,笑吟吟的跟程志远打招呼,同时把手摸向胸口,朝着他挑了挑眉毛:“不要乱动哈,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聊几句。”

    “你到底是谁?赵成虎?”程志远不太确定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摆摆手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远哥近期会有危险,特地提醒你一声。”

    “你们王者的人应该盼着我死才对,会这么好心?”程志远估计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表情轻松的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冲着我脸吐了口烟雾。

    我不甘示弱的也点燃一支烟,冲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道:“从情感上讲我确实盼着你早点出车祸,可是就事论事,你活着比死了有作用,行了!我不跟你墨迹,不管你信不信,刚才那个小家伙有心反你,你自己多注意!”

    “三哥不是当兵当傻了吧?这么低劣的挑拨离间,你信么?就像我告诉你,王兴可能要背叛你一样,哦不好意思哈,王兴确实背叛了你,节哀顺变!”程志远嘲讽的瞟了我一眼。

    我指了指身后的“工棚区”道:“往里走二十米左右有家小卖部,里面应该有不少带料的中华烟,这片工地谁负责,远哥肯定比我心里有数,就这样吧!话我已经带到,信不信在你!”

    说罢话,我就准备离开,程志远轻蔑的一笑说:“三哥就打算这么轻松走人?”

    “不然呢?你还打算送送我不成?远哥,咱都是一条河里的泥鳅,谁都了解谁,我既然敢冒头见你,就说明我肯定有准备,你要是敢跟我耍无赖,我肯定能让你哭出声,我本来是不想管你们八号公馆的破事,可是架不住女孩子哭哭啼啼哀求!”我咬着烟嘴,冲程志远的胸口上戳了两下,故意把话说的不清不楚,目的就是让他心里起疑惑。

    程志远喜欢陈圆圆不算什么秘密,我就是要让他心里产生悸动,人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基本上没有判断能力。

    说完话,我就直接上了车,一脚油门踩到底,擦着程志远的身子绝尘而去,跑出去老远后,我心有余悸的回头,刚刚真怕程志远不管不顾给我来个鱼死网破。

    把车直接开上高路,我的心脏才渐渐落下来,琢磨刚才的事情,当然我没那么好心眼提醒程志远,目的只是为了加破坏他和张思澳的关系。

    至于那间小卖部里到底还有没有加过料的“中华”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只要程志远去质问张思澳,他们之间的矛盾肯定会加大,程志远是个功利心很重的人,张思澳也是个不甘人下的狠角色,他俩一旦磕起来,长安区必定大乱,到时候张思澳哪里还有闲心卖烟,我们的威胁也不攻自破。

    路上我想了很多,更多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去猜测梧桐那个逼人到底又去勾搭我哪个兄弟了。

    回到燕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我径直朝着“天海会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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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那帮损犊子战友肯定都睡了,哪料到我把车开到会所门口的时候,远远就闻到一股子烧烤的香味,马路牙子对面的烧烤摊仍旧在如火如荼的营业着。Ω.M

    罗权穿件白色紧身背心热情洋溢的站在烧烤架后面张罗,生意还挺红火的,七八张啤酒桌上有一半坐满人,李燕腰上系个围裙忙前跑后的应酬,马靖和宋鹏独坐一张桌子有说有笑的聊天。

    见到他们,我紧皱的眉头没由来的舒展,每回班的这帮家伙,我都会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和家里的兄弟们不同,战友们让我觉得更像有个依靠,“唷,忙着呢?”我将车缓缓的开到了烧烤架前面,放下车窗朝罗权吹了声口哨。

    “回来啦臭傻逼?”罗权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斜咬着烟嘴冲我昂了昂脑袋,举起手里的一把肉串笑道:“刚好给你准备好宵夜了,要不要下来整两杯?”

    “妥妥的!”我一激灵从车里蹦了出来,径直坐到宋鹏和马靖的旁边,哥俩一个替我开酒,一个递给我支香烟,马靖眨巴两下眼睛问:“事情还顺利吧?”

    “闻着没?我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我自嘲的翻了翻自己的手掌:“我这样的恶人死后肯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不光杀敌人,还做掉了曾经的兄弟,有时候我很想做噩梦,可是噩梦好像都特意避开我。”

    “不堕落,那地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罗权玩世不恭的叼着香烟走过来,自顾自的满上一杯啤酒,跟我轻轻碰了一下道:“杀一保十,叫壮举!老天爷真有眼的话会清楚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人,就叫善,即便千人指万人骂,也是善!”

    “虎哥,俺不会说啥大道理,就记得俺爹小时候教给过俺,咬人的狗不能留,要不然以后肯定会闯大祸,不是咬了别人就是伤到自己,所以你心里没啥可内疚的。”宋鹏替我点着嘴边的香烟憨笑。

    罗权拍了拍我肩膀道:“万事有哥几个呢。”

    我意外的罗权,又拿余光瞟了瞟周围的哥几个,感觉他们好像都清楚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就是故意从这里等着我,安慰开解一样,我不由疑惑的问:“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喽!有老子在的地方就没秘密。”这个时候我身后猛不丁出现一个声音,我回头望去个身上套着大红色西装,脑袋扣顶绿色的“渔夫帽”的家伙一手攥着瓶啤酒,一手握着几根肉串,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

    “卧槽,老东..八爷!您怎么来了?”我“腾”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秦老八这个骚老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瞅这架势,老东西貌似跟我几个战友已经混熟了。

    认识秦老八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足够骚气,可是当见到他以后,我才现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这老货把不要脸和说瞎话两项技能完美的柔和在了一起。

    “小鬼,见到八爷你很不爽?”秦老八故意将脖颈上的金链子掏出来一半,走到我跟前拿油乎乎的脏手从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再配上他脑袋上那顶绿油油的渔夫帽,活脱脱的就是个大号皮皮虾。

    “怎么会呢,我就是觉得八爷眼光挺独特,头上那顶帽子不论是款式还是造型都特别符合您老的气质,尤其是颜色,让人更是觉得生机勃勃,充满了诗情画意,嘿嘿嘿..”我贱嗖嗖的跟他赔不是,既然他跑来了,那战友们知道我的情况也没什么大不了。

    秦老八傲娇的努努嘴,呲出两排焦黄的大牙道:“那当然,这可是今年东京时尚节最流行的款式,小鬼子们爱这种款式的绿帽子爱的不行,呸..绿帽子,我咋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毕竟八爷,时刻走在流行的最前沿。”我毕恭毕敬的抱了抱拳头,不解的问:“您老到燕郊是来旅游的呢?还是有任务在身?”

    罗权靠了靠我胳膊道:“八爷是外勤处特别安排过来配合咱们工作的,明天咱们跟那个韩国蛇头假装交易,八爷扮演稻川商会的大佬。”

    “嗯?哦,辛苦了八爷!”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强打起精神点了点脑袋,不过心里别提多恼火了,我们辛辛苦苦的完成任务,怎么临了,却横插出来个秦老八。

    秦老八估计也我的不爽,撇撇嘴道:“小混蛋,不用心里不痛快,八爷这是在帮你们攒军功,你们想想八千万美金的货和钞票,上报给外勤处,那得是几等功?被你们几个入伍还不满一年的小鬼头轻松拿下,会不会引起某些政客们的不痛快?这时候就需要个老舵手替你们挡风遮雨,如果上报的时候,任务是我带着你们完成的,那些政客们屁都放不出来,反正老子马上退休了,泼我脏水也为他们换不来任何筹码。”

    “八爷说的对!”马靖赶忙朝我眨巴眼睛。

    秦老八接着道:“再者说了,这么大的任务总需要个久经历练的老同志上报,才有可信度嘛,毕竟罗权的身份在那摆着,不知道的人一定又会乱嚼舌头根子,说你们作弊啥的,玩政治的人心黑着呢。”

    秦老八这话说的没错,外勤处属于半军半政,一半属于卫戍区管辖,一半处于政治部接手,军人确实都是光明磊落的,但是玩政治的那些孙子们就不好说了,上次姜衡带着六班到石市帮我,就被人黑的体无完肤,再加上罗权受伤,直接导致姜衡给调到了新兵营,这些事情我也是后面才知道。

    想通这点,我也释然了,朝着秦老八举起酒杯道:“姜是老的辣,虾是小的鲜,皮皮虾..不不不,八爷,受委屈了!”

    “明天的行动,老子不表任何意见,完全听你们的,需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配合,完事以后我会如实上报,放心吧,老子不会中饱私囊的。”秦老八得得瑟瑟的翘起二郎腿。

    正说话的时候,烧烤架旁边的桌子上突然传来“啪”的一身炸响,紧接着就部正在充电的手机燃烧起来,秦老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夸张的长大嘴巴:“哎哟卧槽,你这是手机还是手雷?真**吓人!”

    马靖“嗷”一嗓子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将手机跺烂,从里面取出来手机卡,冲着我们道:“这部手机是这次跟咱们交易那个叫崔贤旭的家伙送给我的,说是专线联系用的,麻痹的,他们明明告诉我,这是他们国家生产的最牛逼的三星手机,敢情是为了偷袭咱。”

    “?以后遇到突情况就得像老子一样当机立断,不慌不忙!这都是经验,给多少钱也买不来的。”秦老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道:“你也是作死啊,他们的东西都敢随便收,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他们那个屁国从人到东西全是假的,你个职业骗居然还被鹰啄了眼。”

    “八爷,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我瞅韩剧里那些明星长得不是挺漂亮嘛,而且人家的整形技术确实牛逼啊。”马靖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替自己找台阶。

    “人造得,你懂不?整形技术厉害,这话我不跟你犟,确实是这样,可是你想过为啥他们技术那么牛么?还不是因为本身长得丑,如果都跟咱们国家人似的,打娘胎里出来就漂漂亮亮,鬼才会愿意整容,我不跟你吹,他们大街上走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长的都跟野生得似的,除了有数的几个旅游地区,其他地方都赶不上成虎他们村富裕。”秦老八啰里吧嗦的数念了马靖一通,说累了,拍拍屁股道:“老子睡觉去了,成虎你待会给劳资安排几个韩国的捏脚师。”

    “爷,你刚才不是还说人家都是人造的嘛..”我讪讪的笑问。

    秦老八嗤之以鼻的打了个哈欠:“所以老子得为国争光,提枪上马!”

    “八爷,为了祖国人民请保护好你的肾!”我们哥几个齐声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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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战斗英雄”秦老八踮着脚尖步履蹒跚的走进“天海会所”里,我是真担心他死在某个捏脚师的身上。. M

    罗权吞了口唾沫夸赞:“八爷是真爱国呐,那么大一把年纪还要身先士卒的战斗在第一线,咱们年轻人也不能落下,虎子,你抓紧时间吃,吃完我领兄弟们去潇洒潇洒,听说燕郊有个韩国城..”

    “去干嘛呀?”李燕掐着小蛮腰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罗权,李燕常年在会所这类地方上班,估计多多少少也能听懂我们唠的荤段子。

    罗权梭了梭嘴巴义正言辞的攥了攥拳头:“什么也不干,就是单纯的去”

    “哈哈..”我们几个瞬间全都被罗权的衰样子给逗乐了,堂堂罗大少被治的服服帖帖,说明李燕确实有点手段,我也替他们真心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相信所有人都永远不会

    笑闹了一阵子后,我问罗权:“天海会所这边没出啥事吧,稻川商会在京城的势力全部被铲除,他们总部难道一点疑心都没起?”

    “肯定有疑心,不过咱们有强大的外勤处支持,这些问题都不叫问题,外勤处的技术人员通过特殊手段把长崎那帮人的通讯方式全都转到了外勤处内,稻川商会的代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挂掉啦,对了,明天的行动百合姐也会参加...”罗权信心满满的朝我咧嘴笑道。

    商量好明天的具体计划后,大家就散开了,回到房间里,我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怔怔呆,每天晚上临睡前,我都习惯性的点燃一支烟,然后惆怅几分钟,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虽然年龄的变大,我现在越来越喜欢思索人生,微闭起眼睛那些过去跟我做过对的敌手一个接着一个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从最开始的上帝大老板,再到后面的钱进冯建业,以及过世的耿浩淳大钟和陈二娃...

    我们其实都是一类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生存,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死了,而我还活着。

    一支烟抽完,“希望下辈子,你们能当个好人,我也可以当个善人!”我强制自己闭眼睡觉,当清晨的阳光透过花格玻璃窗映在我的脸上时,房门也恰到其好的被敲响,罗权递给我一件黑色的西装制服和一双皮鞋,简单梳洗过后,我们一行人朝着交易的地点出了。

    交易的地点在“潮白河”,据说这条河在燕郊地区很有名气,而且纯生态,没有污染,每到节假日都会有很多人过去游玩,我想韩国人之所以把地点设在这里,就是防止我们“黑吃黑”,毕竟大家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谁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怎么样。

    到达河堤后,秦老八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走在最前面,这老货还是昨天那身打扮,红西装绿帽子,配上一条牛仔七分裤,故意把两腿上的纹身若隐若现的露出来,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像黑涩会交易,仿若一个老流氓带着几个小弟出来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我们几个嫌丢人,故意落后他几步,一人拎个小皮箱,规规矩矩的跟在后头,今天正好赶上个礼拜日,河堤附近游玩的人很多,有垂钓的,有野炊的,一望无垠的河面上还有几艘小木船随风荡漾,好不惬意。

    商量好交易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我们左等右等了好半天,仍旧没方的人毛,秦老八不禁示意马靖打电话催促一下,马靖刚刚拿出来手机,一条小船缓缓的开到我们这边,穿上坐了四个青年,为的正是上次在宾馆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叫崔贤旭韩国男人。

    崔贤旭双手合十,微笑的朝我们哈腰:“阿尼哈塞哟!”同时眼神游离的打量骚包的秦老八,秦老八别不着调,关键时候还是挺像回事的,身子下俯,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操着字正腔圆的岛国话问好:“ohayou!”

    接着我们一行人6续登上了小船,舵手将船迅撑到了河中心,交易才正式开始,我们先将小皮箱打开,对面韩国人出来两个长相冷峻的小伙验货,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跟自己领絮絮叨叨的嘟囔几句。

    崔贤旭点点头,掏出手机不知道给什么人通了个电话,朝着马靖啰嗦的鸟了一通韩语,马靖凑到秦老八耳边低声道:“他们说钱已经打到帐上了,你问问百合姐。”

    秦老八掏出一只造型精致的小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微微点了两下脑袋。

    我们这次将皮箱递给对方,崔贤旭礼貌的欠身:“康森思密达!”

    交易这就算大抵完成,上岸的时候,秦老八最先下船,从一个韩国保镖身边路过的时候,秦老八脚后跟一崴,惊呼一声“八嘎..”身体不受控制的跌进了水里,同一时间我们的“狩猎”计划也正式开始。

    “亚布塞哟,关擦拿哟?”崔贤旭关切的望向河面。

    就在秦老八掉到河里的一刹那间,站在最前面的我和罗权如同猛虎扑食一般冲向崔贤旭,后面的宋鹏唐恩也一齐掏出手枪顶在两个保镖的脑袋上,马靖一肘子怼在对方翻译的脸上,把那个翻译砸进河里,然后那翻译连滚带爬的冲上岸,一溜烟逃跑了。

    故意放跑他们当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是提前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让岛国人和韩国人对掐起来,悄悄到底是“思密达”狠,还是“八嘎”凶。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我们轻松将对方全部搞定,虽然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但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今天的任务基本上圆满完成。

    “关擦拿哟?”崔贤旭一脸费解的们问道,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是把酒言欢的好朋友为什么转念变成了这样。

    “思密达,老子让你特么思密达!”马靖劈头盖脸的照着崔贤旭的脑袋上“啪啪”就是几个大巴掌,气急败坏的低吼:“昨天送老子爆炸手机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

    崔贤旭恼怒的叽里呱啦朝着马靖问了一通。

    马靖咧嘴轻笑,嘴巴一开一合的回了一句,别的我没听清楚,但是“中**人”四个字听得真真的,不由精神一振,抬起膝盖就朝崔贤旭的肚子狠狠磕了一下咒骂:“我们是你爸爸!真真正正的爸爸!”

    这个时候秦老八也从河里冒出来头,满脸是水的嚷嚷:“小混蛋们,爷们儿这一手潜水的功夫怎么样?谁想学?”

    “绝了!”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紧跟着一辆黑色的武装押运车停到岸边,一身军装的百合带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里跳下来,百合俏皮的朝我们比划了个“ok”的手势后,将崔贤旭一帮人拉拽进车里,同时也把四箱子“药”拿走。

    “辛苦啦八爷!”百合朝着浑身湿漉漉的秦老八道歉,秦老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道:“别的事情能喊苦,这种为国争光的壮举上,爷说什么不会含糊。”

    “八爷威武!”我们几个全都笑哈哈的翘起大拇指。

    百合瞟了一眼我们哥几个,笑盈盈的说:“你们几个先回宾馆去,我和八爷回去上报,好好准备准备,可能有重要人物要接见你们!把握住这次机会,兴许麻雀真能变凤凰。”

    “什么重要人物?”哥几个的眼珠子瞬间瞪亮了。

    百合白了我们一眼:“军事机密!”

    “放心吧小狗崽子们,绝对是好事儿!”秦老八贱嗖嗖的朝我们挑了挑眉头。

    我们几个这才悻悻的转身离去,哪知道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我们齐齐回过去脑袋,老八身体一怔,软绵绵的靠在百合的身上,慢慢的瘫坐下去,他的后背上以肉眼可见的度喷出来一抹鲜血,不远处我们刚刚放跑的那个翻译,手里颤颤巍巍的攥着一把枪。

    “八爷!”我扯开嗓门跑了过去。

    罗权和宋鹏愤怒的咆哮一声,掏出手枪照着那个翻译“呯呯”就是几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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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该死的翻译被罗权和宋鹏联手打成了筛子,原本平静的河提顿时间变得喧闹起来,不少出来游玩的人吓得失声惊叫,抱着脑袋四散乱蹿,场面混乱不堪。ΩΩ.M紫you阁 .ziyouge.

    我顾不上那么多,急冲冲的冲到秦老八跟前,和百合一起搀住他,焦躁的询问:“八爷,您没事吧?”

    秦老八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虚弱的摇头:“打了一辈子鹰,结果到头让只小家雀给啄瞎了眼,我活该啊!”

    我伸手摸向秦老八的后腰。湿漉漉一片全是血,说老实话我当时心里真的有点慌了,手忙脚乱的说:“爷,你别说话了!不是啥大事儿。后面就破了条小口子,咱到医院缝两针的事。”

    “不用懵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清楚么,臭小子给我点支烟。老子牛逼了一辈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有面子。”可能是太疼了,秦老八身体颤抖的格外厉害。

    “何止面子,里子也有,等您好了,我让罗权带你到京城最豪华的场子去挥霍,你?”我忙不迭给秦老八点上一支香烟塞到他嘴里。

    马靖和唐恩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帮着我们一起将秦老八扶上车,秦老八的脸色白刷刷的吓人,后背的鲜血顷刻间将车座给浸透,一根烟只抽了半口,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百合,这次…这次的任务算我完成的吧?混了小…小半辈子…没想到临退休的时候…还能再升回职…也不知道…能不能晋升成上校,跟我…跟我同期的老哥们,不是已经过世了就是升到一定高度,就剩下我这个老不羞还半死不活的吊着,咳咳咳…”秦老八紧紧攥着百合的手臂,故意用那种不着调的语气调侃,但是我们谁也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百合红着眼睛不住点头:“肯定可以的,别说上校了,就算升大校也绝对没问题,八爷你是咱们外勤处的骄傲,真的!”

    “以后我…我这本活着的百科全书恐怕是要变成…变成死的了。”秦老八胸口起伏不定。回头笑道:“成虎啊…我前几天就…就申请让你调回石市,不知道上头能不能同意,不管能不能同意,你…你都得记住。人可以混蛋但是不能误国,不该染指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要碰,特别是你还有个王者。王者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整个石市,我怕是以后没法提醒你了,咳咳咳…”

    “我记住了爷,你肯定会没事的,我还等着你给上课呢,您别总说丧气话,这点小伤对你就是毛毛雨。”我轻轻拍打秦老八的后背安抚,心里面说不出来的难受。

    跟秦老八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的关系特别融洽,别上老骂他,其实打心眼里特别尊重,如果不是他帮忙,上次和百合在石市出任务的时候,我可能都有危险,包括救林昆都是他给我拿的主意,对于这个小老头我心里有份特殊的感情。

    “林昆的…的事情…你不用着急,顺其自然就好,有些经历不见得是坏事。”秦老八,咧开嘴角微笑说:“下次见到朱厌替我从他屁股上踹一脚,老子是他在新兵营的班长,就说…就说…我不怪他了!”

    秦老八握着百合的手刚想要再说什么,话还没到嘴边就又被咳嗽声给打断了,这次他咳的尤为厉害,最终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出来。

    我当时有点愣神了,秦老八是朱厌新兵营时期的班长,也就是说他和朱厌的关系就像我们和姜衡一样,甚至更好。

    唐恩把油门踩到最大,很快我们就来到燕郊医院,把秦老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他睁眼眼睛,嘴里不住的念叨,眼睛半闭半睁,基本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我把耳朵贴到他的嘴边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秦老八反反复复的嘟囔:“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在中华家。”听完这话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个平常不着四六的家伙,真的是打心眼里爱国,热爱这片土地。

    被挡在了急诊室的外面,百合哭的特别伤心,我和马靖.唐恩一语不的倚靠着墙壁,没多会儿满脸煞气的罗权和宋鹏也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虎子,八爷怎么样了?”罗权焦急的问我。

    我没吭声,指了指抢救室,百合擦拭着眼泪走过来。朝着我们哽咽道:“这次任务,本来上面是打算安排别的人来的,八爷非要参加,他说自己马上退休了,就算有人心中不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还可以替你们原原本本的上报,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呜呜呜。”

    “百合姐。别哭了!八爷一定会没事的。”我轻声安慰她,其实说这话我心里也没底,刚刚秦老八流了那么多血,绝对是伤到了大动脉,再加上他的年龄在那摆着呢,体质和年轻人比不了。

    抽泣了几分钟后,百合起身往外走:“我得去汇报一下,你们守好八爷。”

    我们哥几个闷着脑袋蹲在墙边抽烟,大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罗权猛的一脚踩灭摇头,站起身来,愤愤不平的往走廊外头走,我一把拽住他问:“你干嘛去?”

    “找找崔贤旭,问出来他们的同党,我要灭掉那帮狗杂碎!”罗权红着眼睛低吼,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格外的狰狞。

    “别他妈闹了,还嫌不够乱么?”我用力推了罗权一把,眼下秦老八生死未卜,本身就已经够混乱了,千万不能再惹出任何岔子。

    “我想给八爷报仇!”罗权梗着脖颈固执的往出走,我一胳膊肘揽住他,往回拉扯,边拽边骂:“报尼玛币仇。说的好像八爷真不行了似得,给我消停点!”

    罗权回头就是一拳捣向我,我也不甘示弱的抡圆膀子怼向他,我俩就跟神经病似得打成一团。其他战友谁也没过来拉架,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在宣泄心中的怒火和恐慌。

    打了七八分钟后,我们两个才分开,气喘吁吁的盯着对方权鼻音浓重的问我:“虎子,你说八爷会没事么?”

    “一定会没事的!”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眼睛直愣愣的术室前面的指示灯。

    罗权恨恨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内疚的蹲在地上拍打自己的脑袋:“都他妈怪我没有围环境。”

    罗权负责监视周围的环境,其实这事不能怪他,原本我们以为任务已经完成了,谁曾想到会生这种事情。

    “好了权哥,八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怎么样的。”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刚才打的凶,其实谁也不是冲着对方。

    说话的过程中,百合带着好几个人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其中有个中年人身上穿的军装,上的军衔应该是大校级别,剩下的四五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是医生,确切的说可能是军医,他们走路的步调基本上一致。

    走过来后,那几个军医二话没说直接闯进急诊室将里面的医生和护士换出来,那个穿军装的中年人从上衣口袋掏出证件,问被换出来的医生:“我同事的情况怎么样?”

    “伤到了脊柱,情况不太乐观。”那医生惶恐的回答,我站的距离比较近,刚好可以中年人手里证件,上面印着“中央政治部”几个大字。

    中年军人接着问道:“依照你的经验我同事会不会危及生命?”

    医生沉思了几分钟后,点点头:“会…”

    “谢谢了。”中年军官摆摆手,有些颓废的摘下来自己的军帽,边的百合道:“小百,你再去通知一下卫戍区吧。”

    说话的时候,那个中年军官的虎目里淌出来两滴眼泪,和秦老八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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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军官倚靠着墙壁无声的哽咽着,我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起身走到他身前,齐刷刷的敬了个军礼,作为班副的罗权轻声道:“报告长,没能保护好秦班长,是我们的错,请您责罚!”

    进部队学的第一课就是尊重,遇到不认识不知道级别的老兵主动称呼“班长”,对待不认识的军官统称“长”,我们五个人站的犹如标枪一般的笔直,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内疚。』 . .

    中年军官双手抹干净脸上的泪渍,重新将军帽带好,朝我们回以军礼,声音沙哑的说:“你们没什么错,身为军人马革裹尸本就一种荣耀,况且老秦尚有一线生机,各位都不用内疚,你们都是雷蛇六班的人吧?”

    “是的,长!”我们一齐回答。

    中年军官点点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这次任务完成的也很出色,政治部会予以嘉奖,另外卫戍区方面也肯定会给予特别奖励,都很很不错,不要让这件事情成为你们的心魔,稍息吧!”

    “是,长!”我们再次敬礼。

    中年军官的心思完全不在我们身上,只是说了几句比较官方的话后,就昂离开走廊,应该是去打电话,或者通知什么人了,我们五人重新回到急诊室的门口,如坐针毡的望着急诊室上面的指示灯。

    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着,哥几个犹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的矗立门前,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望和期盼,我们在期盼奇迹的生,等待秦老八安然归来的消息。

    大概过去十多分钟,那个中年军官重新回到走廊里,站在我们身旁,同样翘以盼的盯着抢救室的房门,有过了几分钟,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来了不少人。

    “高主任,老秦怎么样了?”身后有人轻声问道。

    我们几个回头望去,个穿着咖色外套,略微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带着四五个穿白色衬衫的青年云集在我们身后,那谢顶的中年男人一道肯定不是军人出身,肩膀一高一低不说,不过走几步楼梯的路程说话就开始大喘气。

    被称作高主任的中年军官吐了口浊气道:“还在抢救。”听说话的语调两人的身份应该差不多,我估摸他们应该是同事之类的关系。

    “那怎么不回咱们军医院呢?这种地区医院的环境和治疗设备太过简陋,你这不是在草菅人命嘛!转院吧,我马上通知京城的武警总医院接收。”谢顶中年人望了一眼急诊室,说话的语气有点着急,一道绝对不是作秀。

    高主任皱着眉头道:“老秦脊柱中枪,而且大估摸出血,根本没法挪动,从燕郊到京城几十里地,这个过程足以要掉他的老命,我特意带来了几个优秀的军医,王科长,我记得你和3o1总院的钱院长是朋友,钱院长可是治疗枪伤方面的专家,能不能请他过来一趟。”

    “江院长正在来的路上,希望老秦吉人天相!”谢顶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说话的功夫又有**个四五十岁的军官迈步走了过来,不经意间瞟到他们的军衔,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最低都是少校级别,还有好几个是中校和上校,而且不光有6军,还有空军和武警。

    通过他们的交流我大概猜出来一点,这些军官应该都是秦老八的同期战友,打死我也没想到其貌不扬的秦老八竟然有这么高的人脉网,不光有从军的还有从政的,而且级别都不低,可是秦老八从未表现出来过,一直都很低调的守着那间小商店,充当石市外勤处的负责人。

    罗权低声跟我说:“卫戍区也来人了,那两个6军中校是卫戍区某团的一把手。”

    我捻搓着和尚送给我的那串手链,一个劲地从心里祈祷保佑秦老八平安,如果秦老八这次真的能熬过去,从今往后我愿意遇庙就拜逢仙必磕。

    期间有个挂少校衔的卫戍区将官带着我们到医生办公室,要求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再回到急诊室的时候,外面聚集的那些军官已经散去,急诊室的房门也开了,只剩下百合一脸疲惫的坐在门口的塑料长椅上呆。

    “百合姐,秦班长去哪了?他人怎么样了?”罗权赶忙跑过去问。

    百合强打起精神道:“暂时度过危险期,刚刚被政治部特派来的军用医疗车接走了。”

    “谢天谢地!”大家一齐松了口气,彼此的眼中都有泪花闪烁。

    百合轻咬嘴唇道:“秦老的脊柱受伤,腰肌骨髓劳损严重,就算能够治好,将来怕是也只能坐在轮椅上渡过余生,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会趁着这次机会退休,成虎,秦老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将来你有机会回到石市,务必做到爱国二字。”

    “嗯,我记住了!”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百合叹了口气道:“守护好石市,那里是秦老的家乡。”

    “也是我的!”我使劲攥着拳头保证。

    “好了,你们跟我走吧!有位大人物要见你们,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再他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百合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眼罗权,见我们都点头同意后,百合带着我们离开医院。

    跟随百合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汽车载着我们朝京城的方向驶去,当进入海淀区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旁边的罗权呼吸加重,胸口起伏波动变大,尤其当进入一条名为“万寿路”的街市时候,罗权的瞳孔放大,朝着前面开房的百合轻声问:“百合姐,那位大人物是否跟我同姓?”

    “嗯。”百合点了点脑袋,罗权的嘴里呼出一口长气。

    听到他俩的一问一答,我心里猛然间跳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不成这次要跟我们见面的是罗权的爷爷?那位真正执掌卫戍区的巅峰人物?转念又一想不太可能,罗老爷子是什么身份,就算有罗权的关系也不太可能跟我们几个毛头小兵碰面。

    汽车在一栋四合院的宅子门前停下,百合停车朝我们点点头:“去吧,罗权肯定熟悉里面的环境,我再重申一遍,不要表露出任何不满,这是命令!”

    “是,班长!”我们一齐回应。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够拥有一套房子就已经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想要住在这样三进三出的四合大院里,那可不光是花多少钱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得有相当的地位。

    下车以后,罗权表情凝重一语不的领着我们往里走,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想来这栋四合院子应该就是罗权的家,只是令我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门外没有守卫,里面也很平常呢?

    跨入门槛,放眼望去,院子里是一片不算密集的毛竹林,青石板铺成的小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往前走又是一条木质的雕花走廊,罗权提了口气道:“不用东张西望了,这里的暗哨多的出你想象,打咱们踏进这间院子开始,至少有两把狙击枪瞄向了你我的脑门,这里是我的祖宅,搬进军队大院前,我一直住在这里,现在这儿是我爷爷的养老之所。”

    “你爷爷的养老之所?那和咱们见面的是..”马靖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罗权微微点头道:“嗯,和你猜的一样。”

    穿过雕花走廊,又是一个四方小院,院子正当中有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椿树,一个老人倚靠在躺椅上拿着主子编成的木扇轻轻摇曳,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的茶壶,轻轻的哼着秦腔,沉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意境悠远而淡然。

    罗权带着我们表情复杂的站在距离老人五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深思却没有出声,良久之后,罗权深呼吸两口“唰”的敬了个板正的军礼:“罗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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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罗权的声音,老人那张遍布皱纹的脸上突然舒展开来,睁开一直紧闭的眼睛,在他眼睛在睁开的那一刹那间,如同刀锋般闪过一丝明亮,只不过稍纵即逝,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Δ┡.ㄟM

    “回来了。”老人一脸慈祥的坐起身,余光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一扫而光,并未过多停驻,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在罗权的身上,给人一种生,然世外的睿智。

    罗权平淡的问道:“不知道罗司令召见我们六班有什么事情吗?”尽管他竭力想表现出来很淡然的模样。但是仍由谁都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声调里带着一丝颤抖。

    其实我挺疑惑的,按理说见到自己亲爷爷,不应该表现的这么生分啊,而且照罗权平常跟我们描述的。他和他爷爷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此刻罗权为什么硬要装的好像不认识对方一样。

    “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见见你们!”老人沉稳的抓起桌上的茶壶,嘴对着壶口饮了一口香茗。微笑着起身道:“于公,这次你们为卫戍区排忧解难,立下大功,理应嘉奖,于私,你已经很久没有回来,我想见你!”

    “于公,这种功劳至多是得到一个大校级别的将官会面,劳烦您一个中将亲自接见,我们真是受宠若惊,于私,当初是您把我赶出家门,不许我进门,甚至不允许我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并不想见您!”罗权眼神刚毅的回答,只是刚毅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老人咧嘴笑了,那种自心底的真挚笑容,轻轻摇摇头:“仍旧在怪我,臭小子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品味出来我的苦心?”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变成一个纨绔,丢你的人,败罗家的兴,可我到现在都没法理解,我爷爷是堂堂中将,为什么我偏偏要从一个底层小兵做起。大院里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军校一毕业就直接挂职上位,而我的军校毕业证被你撕掉不说,你还故意把我搁浅起来三年。直到今年才被准许走进军营,我想要什么需要靠自家的手去挣,不管是晋升还是别的,你这样对我公平么?”罗权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两人的对话道出来很多隐情。也就是说罗权平常跟我们说的话水分很大,他和他爷爷的关系不像他描述的那样和谐,两人不睦,甚至于自打入伍以来罗权都没有跟他爷爷见过面。

    “嗯,继续!把你的怨气都吐出来。”老人面色不改,微笑的轻轻摇晃木扇。

    “不管碰上什么难处,我全要靠自己,六班当初要解散。我去求我叔叔,结果被他打了一巴掌。”罗权眼睛红通通的,委屈的抽动鼻子:“为了林昆的事情,我求过你多少次?你呢?始终避而不见,我就不信释放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对你来说那么难么?”

    “还有什么不满?”老人平静的笑问罗权。

    罗权没有继续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的,的不轻。

    老人坐下身子低声道:“每一个想要站在高处的人得到的东西和自己付出的那些往往不成正比的,没有理所当然的成功,也没有毫无道理的平庸,我压你三年锐气,是为了叫你明白碌碌无为的感受,让你从底层做起,是希望你懂什么是真正的军人,对你不闻不问,是要让你记住求人的滋味,只有这样你才会更加愤!”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通过你的考验了呗?”罗权用嘲讽的语气冷哼。

    “还差很多!”老爷子再次抿了一口壶嘴,把目光投向我:“赵成虎,男,汉族,系石市崇州市王者商会的创建人,十五岁时曾和...”

    老人将我这些年的经历如数家珍一般的数念出来,不等我从震撼中回味过来,他又旁边的宋鹏将他的人生履历也细致的概括了一遍,最后是马靖和唐恩。

    我不知道他说别人的经历是真是假,但是我的几乎没有任何初入,甚至很多我不已经忘记的事情,老爷子也全说了出来,让我惊讶的不止是自己的身世被曝光,还有老爷子的记忆力。

    “你说这些是为了证明什么?”罗权从惊愕从回味过来,不客气的盯着自己的爷爷询问。

    老人绕着我们原地转了几圈,朗声道:“你们的身份还算清白,而且本身也有一技之长,我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成为罗家的亲兵!从今往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成为罗家的亲兵?我们几个全都有些傻眼,互相观望了几分钟,谁也没有吭气。最终还是罗权问:“什么意思?”

    “将你们的前程绑在罗家这艘大船上,誓死效忠罗家!陪伴阿权一起成长一起为卫戍区建功立业!同样罗家也会为你们铺平前路。”罗老爷子眼中精芒闪过,一点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朽,我觉得就算是正当壮年的汉子也很难有他的精气神,那是一种常年位居高职养出来的霸气。

    哥几个都沉浸在思绪当中,我率先反应过来,撞着胆子问:“长,我入伍的初衷您肯定知道。现在回来的原因也不必多说,我想救出来我兄弟,不知道您是否能法外开恩,您如果能同意的话,我就算将自己这一百来斤肉卖给罗家也无所谓。”

    “你说错了,我不是要你们把自己卖给罗家,而是希望你们能够真正成为罗家的一份子,我不限制你们必须从军,只是希望你们记住自己永远是罗家人,你付出忠诚,罗家也会给予你同等的汇报,比如我可以做主让你成为石市外勤处的负责人,当然不是现在!”老人摇了摇脑袋,朝着我微笑:“至于林昆的事情,我和第九处有协约,不过我可以跟你交个底。林昆现在并未囚禁在卫戍区内。”

    “我和周泰和有仇,加入罗家的话会为您带来麻烦吧?”我故意问道。

    罗老爷子轻哼:“没有解不开的仇,如果有,那就打到对方同意和解为止,只要你有那么魄力!”

    “俺可以让我俺爹俺娘到京城来住么?”宋鹏也迈出去一步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当然,我可以为他们提供宽敞的大房,为你的两个哥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退伍后,我可以继续我想做的事情么?”马靖也低声问。

    老爷子笑道:“当然没问题。你只需要在得到召唤的时候,第一时间回来即可。”

    “你有什么问题?”罗老爷子默不语的唐恩。

    唐恩摇摇头:“报告长,我没有任何问题,我哥哥是罗家亲卫。对于这件事情我了解的比他们更多一些,我从军的目的就是希望成为亲卫的一份子!”

    “嗯,既然都没有问题,一会儿会有人找你们签定一份秘密协议,也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们可以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回躺椅上,朝着还陷入呆滞状态的罗权道:“这次的任务先不予奖励,等你们回归之日,一并表彰!”

    “回归?我们要去哪?”罗权皱着眉头问道。

    “到金三角怎么样?你不是从小就有个梦想可以酣畅淋漓的上一次战场么?”罗老爷子褐黄色的眼珠子微微转动道:“趁着你身上还没有捆绑任何枷锁,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爷爷压你二十年,就是为了造就你百年的辉煌!”

    “到金三角干嘛?”罗权不解的问道。

    “除掉昆西,或者找人取代他,我希望金三角的药品永远不要流入中国境内,我和所有鹰派军人的愿望一样,渴望神州大地再无毒品,我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奢想,但是仍旧希望可以让奢想变得更近一些。”罗老爷子气势如虹的目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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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能是你人生当中的第一战也将是最后一战,完成任务,你会从罗权变成罗家的男人!”罗老爷子轻轻拍了拍罗权的肩膀。.M

    “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或者不幸死在那里,怎么办?”罗权深呼吸两口。

    罗老爷子微微有些失神,迟疑了好半天后摇头:“那说明你命该如此,说明罗家的气数已尽,死在金三角好过有朝一日你死在庙堂争夺的政客手里,爷爷宁愿白人送黑人,也不希望卫戍区落在一个废物的手中。”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罗司令..”罗权“咔”的敬了军礼。

    “仍旧不愿意喊我一声爷爷么?”罗老爷子的眼神复杂。

    罗权摇摇头:“待我凯旋归来之日,站在领奖台前,要当着所有人面前喊您!”

    “有志气!”罗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

    罗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微笑:“阿权你记住。一个带把的男人,尽量别做以后会让女人怨恨我们一辈子的事情,那个姑娘还不错,罗家人不楣出身。你是罗家的男人,不是给任何任何家族的倒插门女婿,想要什么,靠自己去争取!”

    罗老爷子的话显然证明他已经知道了李燕的事情。罗权意外的问:“您都知道了?”

    “哈哈..”罗老爷子不予回答,朝我们摆摆手道:“你们先到侧屋休息一会儿,阿权你跟爷爷来!”

    罗老爷子领着罗权走进了正当中的一间厢房里面。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从罗家老宅出来,直接奔向了都机场,说老实话我的心情格外的纠结,其他战友参与这次任务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只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即可,我不一样,我特么跟金三角之主昆西将军有旧识。

    撇去安佳蓓的关系不说,我们王者一直都在跟昆西有合作,金三角平日用的物资粮食有四分之一是由我们提供的,让昆西从今往后不许往中国贩药,那不亚于绝了人家的财路,他怎么可能就范。

    当然我想罗老爷子之所以安排这次任务,很大可能就是我在金三角有自己的人脉,要不然也不会任何资料都不提供,直接给我们下达个任务命令。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随战友们登机入座,罗权轻轻靠了靠我胳膊,嬉皮笑脸的问:“虎子,你丫不是还在生我气吧?”

    “啊?生什么气?”我吓了一跳。

    罗权撇撇嘴道:“你肯定怪我一直瞒着你们,扯虎皮装大旗,实际上我压根没有任何罗家人应该有的待遇。”

    “切,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应该埋怨鹏仔为啥没个好爹好妈呗?”我白了罗权一眼。咧嘴笑道:“祖辈给的叫背景,自己打下来的才是江山,老爷子说的没错,男人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

    “兄弟!”罗权睁睁瞧着我,猛不丁将手伸了出来。

    “兄弟!”我乐呵呵的跟他握在一起,成为罗家的亲卫,这事儿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从今往后王者也算正儿八经的跟军方实力挂上了勾,想要长盛不衰唯有傍上一棵大树,放眼整个华夏我估计都没有比罗家这棵大树更加枝繁叶茂的了。

    况且我和罗权是兄弟,倘若有一天罗权能够上位,我的身份也绝对水涨船高。

    宋鹏憨厚的问道:“虎哥权哥你俩待会再恩爱,能不能说下咱们去这次去金三角,任务应该怎么进行?”

    瞄了一眼周围的乘客,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你应该拿个大喇叭满飞机的广播一下。告诉全世界咱们打算去金三角,计划个鸡毛,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等到地方以后再说。”

    三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昆明,刚一下飞机就有股子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湿气,和北方的酷热明显不同,这里的气候很闷热,随便走两步道身上的衣服就能拧出一把汗来。

    唐恩仰头空,使劲抽了抽鼻子道:“难办了,这地方都不用跟人干仗,光是气候就能让咱们的实力大打折扣!”

    “谁去过金三角?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罗权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们几个问道。

    “我没到过金三角,但是我去过距离那里特别近的一个县城行骗过,咱们先找大巴车吧!”马靖低声跟我们介绍他掌握的资料,通过马靖的介绍,我知道我们没办法直接到达金三角,要先抵达一个叫娜妥镇的地方,然后乘偷渡的船可以到达。

    根据马靖的带路,我们抵达那个小镇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的下午,说出来别人可能都不信,我们这两天多的行程真可谓是将已知的所有交通工具都乘坐了个遍,飞机大巴三轮摩托,甚至还坐了遭牛车。

    刚一从牛车上下来,宋鹏蹲在地上就“哇哇”呕吐起来。

    我从旁边轻拍他的后背埋怨:“老子见过晕火车晕飞机的,头一回见到还有晕牛车的。”

    “虎哥你知道么?牛会放屁,而且特别的臭!”宋鹏抠了抠嗓子眼继续狂吐。

    马靖和唐恩负责找旅店,顺便不能联系上偷渡到金三角的客船,我和罗权则打量周围的环境,南方小镇和北方镇子的区别实在太明显了,这里的环境很优美,随处可见的香樟树和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黄花,美中不足的就是蚊子特别大,而且咬人也毒。随便一咬就是个大包。

    等待马靖和唐恩的时候,一辆警车从我们旁边呼啸而来,紧跟着那警车停了下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从车里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员,他们径直来到我们跟前,或许是面生的缘故吧,男警察出声:“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么?”

    “谢谢。不需要,我们在等朋友。”罗权微微一笑。

    男警察长得五大三粗,一道是常年训练的。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女警察也走了过来,低头俯视蹲在地上干呕不止的宋鹏,眼中出现一丝怀疑。

    那女警察的长相有些特别,五官精致,但是鼻梁很高,眼窝也陷的比较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非常夺目,点不像喊人的模样,感觉跟安佳蓓有点相似。

    而且她的身段停止的,各自起码得一米七左右,上半身套着一件紧身的半袖警服衬衫,领口扣子系的一丝不苟,下半身穿着黑蓝色的宽松长裤,整个人的气质给人一种充满活力。英姿飒爽的感觉。

    “你们是什么地方的人?到这里来干嘛?”女警接着问道。

    “京城人,我们是美院的学生,到这边来采风,呵呵..”罗权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话搪塞道。

    “美院学生?”女警和旁边的男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变得有些戒备,女警轻声道:“那麻烦你们把身份证和学生证拿出来一下,最近我们镇子总有一批偷渡客,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我心“咯噔”跳了一下。这次出门我们什么证件都没有,飞机票还是罗老爷子给联系的,这下有点难办了。

    “证件在我同学身上,待会他们就回来了!”罗权干咳两声。朝我和宋鹏比划了个“跑”的手势。

    我俩会意的点点头,罗权猛不丁朝着女警的身后喊:“张兵你可算来了,快给警察同志拿下咱们的证件!”

    两个警察不约而同的回过去脑袋,我们仨趁着机会,掉头就蹿进了路边的一条胡同里。

    “站住,不许动!”两个警察回过神,拔腿就朝我们撵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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