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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瘦弱的倩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如同只滑溜的泥鳅似得快朝着码头外奔去,我感觉那人格外的眼熟,赶忙提高嗓门喊:“喂,你等下!”

    我拔腿刚准备追出去,肥波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歪嘴撇眉的示意:“虎子别乱跑,咱们现在已经算踩在缅甸的地界上了。.M”另外一边的小佛爷黑着脸,极其不满的瞪着我。

    “佛哥,我刚才个熟人,所以…”我指了指前方,结果现那波偷渡者已经走的一个不剩,垂头丧气的嘬了嘬嘴上的干皮:“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刚才我那道背景特别的像江琴,就是内个从云南一路跟踪我们过来的小女警,我俩还在一起共度了两天一夜,差点生点小故事。

    “咱们现在是黑户,不要随意走动,让驻军抓到的话会比较麻烦,这话我只提醒你一次。”小佛爷皮笑肉不笑的熊了我一句,我忙不迭点了点脑袋。

    “哦。”我应付差事的点点头。

    刚才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小佛爷说被驻军抓到会比较麻烦,也就是说他应该在这边是有些人脉网的。

    出了港口,正对着是一家比较大的修船场,小佛爷让我们稍等一会儿,带着拐子走了进去,几分钟不到他俩就开了一辆落满灰尘的“丰田”商务车招呼我们上车。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江琴?”我带着满满的疑问坐进车里。

    这车虽然外表脏兮兮的,内饰却分外的崭新,而且还是右舵车(方向盘在右边),应该是个原装进口车,没想到从这地方都能国的玩意儿,我抚摸着真皮车座调侃:“岛国的经济渗透力和电影能力还真是够强大啊。”

    “何止岛国,韩国和中国在这边也有很多商人。”拐子指了指车窗外道,我这才注意到街道的两边林立各种矮楼,“三星”“索尼”各种巨幅广告牌铺天盖地,其中我还少“huaeI”的广告牌子,可能是太久没见过同胞了,冷不丁瞅见“华为”俩字,我都觉得血脉沸腾。

    缅甸的街头相对比较狭窄,楼房也不算特别高,建筑风格偏向英美那边,有点类似**十年代中国的三线城市,又有点像我从电影里香港街角,而且车辆都是沿着道路右边走,感觉怪怪的。

    缅甸的街道还有一个很显眼的特征,他们好像很推崇佛教和乌鸦,不管是石桥栏杆还是一些墙壁上,随处都可以像和乌鸦的雕塑,那种佛法宏大的气氛扑面而来。

    “这地方是个佛国,佛教更是全国性教派,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本国没什么太大的产业,而且还属于联邦制,国内大大小小的党派林立,互相帮衬又互相牵制,有很多的派系跟金三角的关系不错,大哥认识不少朋友。”拐子有意无意的眼副驾驶上的小佛爷。

    小佛爷拖着下巴颏,扭头面的街景,就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我现个有意思的事情,拐子在提及一些比较**的事情时候,小佛爷基本上不会表现出任何不悦,但是肥波要说的话,就一定会被训斥,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拐子正跟我侃侃而谈的时候,负责开车的老六很不合时宜的插话:“佛爷,咱们还去纸醉金迷么?”

    “嗯,老规矩,不要被任何臭虫跟踪上!”小佛爷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那条伤疤,沉闷的说道,说完话就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我大概粗算了一下,小佛爷一天至少要吸五包到七包烟不等,照这种方式抽下去,他的肺就算是铁打的,我估摸也早已经百孔千疮。

    汽车朝着市区中心的地带驶去,在一间门楼被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大院里停下,大家亢奋的往车下走,特别是肥波一边抓着裤裆,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叫嚣着自己的母语,那副淫荡的模样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要大杀四方了。

    我刚准备下车的时候,小佛爷喊了我一声:“三子!”

    “怎么了佛哥?”我疑惑的问他。

    小佛爷吹了口烟圈道:“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玩,把自己当成皇帝都没问题,但是必须记住一点,不要多管闲事!缅甸人很排外的,特别是华人,不要给大家招惹任何麻烦,把你泛滥的同情心和不忍全部收起来,如果做不到的话,我让肥波给你准备面包和水,你就在车里度过。”

    “佛哥,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我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小佛爷“嗯”了一声,朝着肥波道:“老肥,你负责!我和拐子还要去拜访几位重要朋友,预计两三天左右回来,记住我的话,不要惹事,更不要招惹本地的帮派势力。”

    “放心吧佛爷!”肥波满脸堆笑的保证。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后视镜反光,我见到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六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小佛爷示意肥波下车,把他拉到旁边耳语了几句后,招呼我们跟着肥波走,然后他和拐子就开车离开了。

    “哼!”老六轻哼一声,甩着胳膊就朝正对着我们的大厅走去。

    “基佬,着急去见他的小情郎!”肥波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一把搂住我肩膀乐呵呵的说:“三子,待会带你见见纸醉金迷的几个头牌,保证叫你后半个月都得扶墙走路。”

    “纸醉金迷”是这家夜总会的名字,跟国内的那些夜总会不同,这里的装潢风格偏向金色,金色的门楼,金色的房顶,金色的墙壁,就连里面的侍应生都是穿着金色的传统服装,我现缅甸的名族服装很有意思,不管上身怎么暴露,下半身始终都会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这里的人长相其实跟华人也没太大的差别,黑头黄皮肤,如果非说不同的话,可能就是这里的女孩更显清纯。

    肥波领着我走进夜总会的洗浴中心,边换衣裳边夸夸其谈:“三子,待会你可别傻眼哈,咱们马上就能当皇帝了。”

    “嘿嘿,我就是个乡巴佬,肯定会傻眼。”我乐呵呵的笑道。

    我刚脱下裤子,肥波突然妙明奇妙的低喝一声:“别动!”

    我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的他:“咋了?”

    肥波毛手毛脚的把手伸到我背后,接着从我后面抚摸,我赶忙一把推开他,撇嘴道:“波哥,我可没啥特殊爱好,你别跟我扯这出哈!”

    肥波一脸震撼的吧唧嘴:“你背后这纹身可真他妈帅啊!”

    “啥?”我对着镜子自己的后背,才现后面原本掩盖的那层假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我后背的“九龙拉棺”刺青一览无余。

    “纹身我也有,给你涨涨见识!”肥波贱嗖嗖的一笑,将自己的左胳膊抬起来,我“噗”的一下笑喷了,这货是真没谁了,胳臂上纹了一条穿丝袜的大腿,腋窝底下也纹了一条腿,他将胳膊抬起来,整的就好像那啥似的。

    “波哥,我长这么大谁也没服过,就特么服你了!”我朝着肥波翘起大拇指,小腹上缠的一圈绷带,我关心的问道:“你伤口不碍事吧?”

    “老子是下半身动物,只要有女人,什么伤啊痛啊全都是浮云!”肥波拍打两下自己肉囔囔的胸脯,带着我就走进了洗浴里面。

    等进去以后,我确实傻眼了,并不是因为这地方装饰的有多辉煌,而是太特么简陋了,两个拿水泥砌成大池子,墙边是两排淋雨喷头,正当中有几个石头雕成的大象当坐浴,屋顶上挂了几串防水的霓虹灯就是整个洗浴的全貌。

    “波哥,这就是你们说的皇宫?”我愕然的眨巴两下眼睛。

    肥波像是孩子一般,一头就扎进了池子里,朝我招招手:“三子,来泡温泉,绝对货真价实的温泉。”

    我撇撇嘴,坐到了肥波的旁边,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刚开始我以为肥波说老六是基佬只是辱骂,等我们洗完澡以后,见到老六搂着两个精壮的小伙儿往楼上走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界真的有“棍对棍”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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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撇撇嘴,坐到了肥波的旁边,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起来。┡』. M

    刚开始我以为肥波说老六是基佬只是辱骂,等我们洗完澡以后,见到老六搂着两个精壮的小伙儿往楼上走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界真的有“棍对棍”的狠人。

    目送老六搂着两个长得眉清目秀,穿着豹纹小裤衩的青年朝楼上走去,再想想我俩前两天还互相抱过肩膀,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当时就起了一地,我捂了捂自己的屁股暗道一声:“好险!”

    肥波搓着自己脖颈上的黑泥儿,冲我憨笑:“以前老六那个基佬除了取向比较特殊以外,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可自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被昆西的手下打死以后,他的性格就变了。”

    “波哥,你跟我说说你们以前的事情呗。”我饶有兴致的问肥波。

    肥波赶忙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能说,真不能说,佛爷今天已经提醒过我了,他这个人最恨别人骗他。”

    “你放心,我这个人嘴特严,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举起胳膊毒誓。

    肥波为难的抓了抓后脑勺,迟疑了好半晌后才开腔:“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以前佛爷是昆西手下最猛的大将,前年金三角爆大规模内乱,昆西除了依靠一些盟友的帮助,内部还是倚靠佛爷带人解决,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生了什么事情,佛爷反了昆西。”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点头,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佛爷确实跟昆西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肥波犹豫了几分钟后,干咳道:“我还听到过几个版本的传说,算了算了,那事肯定不是真的,不说也罢!”

    “说呗波哥,除非你不拿我当兄弟我软磨硬泡了肥波好半天,肥波才声音压的很低的说:“我听人说,佛爷其实是昆西的儿子,佛爷他妈以前是昆西府上的下人,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有一个版本说,佛爷当时平叛有功,昆西要把自己干儿女嫁给他,但是佛爷不同意,两人才起了矛盾,不过这些都有谣传,应该是人瞎编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外传啊。”

    “放心吧波哥,我不是碎嘴的人。”我连连保证。

    肥波叹了口气道:“其实原来的那帮老兄弟们都知道,佛爷并不想跟昆西作对,当时佛爷只带着我们这帮嫡系离开六号营,从偏远的地方建了一个寨子,又从越南和缅甸买了一些女人,准备落地生根的,缅甸好几个派系的人都亲自找上佛爷说要扶持他,不过佛爷都拒绝了。”

    “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又杠上了。”我好奇的问道。

    肥波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咬着嘴皮厉喝:“是昆西这条老狗非要赶尽杀绝,三番五次的进攻我们,佛爷才被迫还击的,即便现在缅甸那些联邦署的人仍旧会找佛爷,想要扶持他,但佛爷只跟他们谈佛法,从来没有提过要自立门户。”

    “兴许是佛爷的心里头还有什么别的执念吧!”我长出了一口气,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感情到位,要么就是佛爷心中有什么忌讳。

    肥波摇摇头,把脑袋闷进池子里,憋了一会儿气后,“噗”的吐出来一口水道:“不知道,算了!咱们是来度假的,别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点点头,跟肥波闲扯起别的来,肥波很健谈,也很有见识,至少金三角这片的人土风情说的头头是道,我也透过他的嘴了解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正唠的高兴的时候,突然从更衣间走出来七八个身材干瘦的小青年,这帮小青年顶多也就是十**岁,一个个长得面黄肌瘦,感觉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似的,可是不少人的胳膊上,前胸后背都刺着青色的纹身,有说有笑的坐进我们这个池子里。

    毕竟都是小孩子,洗澡的时候免不了打闹,几个小伙互相望对方的脸上撩水,要么就是从池子里游泳,溅起一朵朵的水花,弄得我和肥波满脸都是,肥波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刚要训斥。

    我赶忙拦住他,笑嘻嘻的说:“波哥,我泡好了,你快带我去见见世面吧!”

    小佛爷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一定不要闹事,肯定是有原因,这帮小家伙虽然年龄都不大,但是一个个面露凶相,而且身上还有刺青,肯定不是啥善茬子。

    肥波骂骂咧咧的喷了两句脏话,跟我一起裹上浴巾,朝楼上走去。

    我俩刚刚上楼,就六搂着那两个穿豹纹裤衩的青年从上面下来。

    肥波出于好心,拦下他问道:“老六,你去哪?”

    老六原本脸上还挂着惬意的笑容,被肥波拦下来以后,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嘴里念叨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推开肥波就准备继续下楼。

    “你特么得是不是活腻歪了,连佛爷的话都敢忤逆!”肥波怒气冲冲的按住老六的肩膀。

    老六膀子一抖甩开肥波的手,操着生硬的国语道:“你管好自己和那个废物就行,不用操心我的事情,大不了我亲自跟佛爷解释,我们来这里就是度假的,我在这里玩的不舒服,想出去找地方,有什么问题?”

    “佛爷交代过,不能离开纸醉金迷!”肥波一步不让的挡在老六的前面。

    老六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凶光,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对恃的半分钟后,老六冷声道:“我去冲个澡,总可以吧?”

    肥波这才让开身子,威胁的朝老六说:“老六,我知道你眼红二把手的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凶我没任何用,有能耐把拐子干掉,再想这个位置,再有咱们现在就剩下这几个残兵败将了,二把手三把手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高高兴兴在一起呢?”

    老六愣了一下,眸子里的寒光慢慢散去,歪了歪嘴巴骂:“神经病,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罢话,他撞开肥波,搂着那两个“小受”走下了浴场里面。

    “唉..”肥波叹了口气,朝我摇摇头道:“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人都是会变得!”我安抚的拍了拍肥波的后背,越来越感觉肥波跟胖子特别像,不管是体格还是性格,两人都属于那种典型的老好人,又喜欢悲春叹秋的类型。

    我们上了楼,走出去老远都能听到刚才那几个小青年尖叫咋喊的声音,肥波摇摇头道:“孩子就是孩子,如果真活在他们那个岁数该多好啊。”

    我皱着眉头道:“波哥,你不觉得刚才的喊叫声有点奇怪么?感觉像是...”

    “行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哥哥带你好好开心开心!”肥波打断我的话,硬拽着我走进其中一个房间,将门反锁上,然后他自己跑到了隔壁的房间,二分钟不到,十多个身材高挑,大概一米七左右的女孩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这帮女孩子约莫也就二十出头,还有几个顶多十五六岁,清一色的黑色短裙,黑色丝袜,黑色的绑带高跟鞋。

    “兄弟,这里是选妃厅,个随便挑,都喜欢也无所谓,今天算我请客!选好以后,咱们就回皇宫了。”肥波把脑袋凑在门外,冲我贱嗖嗖的笑道,此刻他已经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长相性感的女郎...

    “波哥,我不需要,要不你帮我找两个按摩的就好,我那啥..我今天来大姨夫了!”我干咳着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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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波还以为我跟他客气,一股脑将那几个姑娘推倒我怀里,咧开大嘴笑道:“兄弟你还跟我客气是吧?哥哥说了,这顿算我请,怎么嗨都随便,放开一点行不?”

    “得贴鸡..”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半推半就的扎进我怀里,一个个娇滴滴的绕着我耳边吹香气。. .

    这帮妞真心挺专业的,三两下撩骚我有了反应了,再被她们这么撩惹下去,我绝逼要丢人,赶忙佯作生气的模样,一把推开两个顺势坐在我腿上的姑娘,大声喝斥:“鸡什么鸡,滚半拉去!”

    “哈哈,得贴鸡是缅甸语,意思是老板大哥。”肥波靠在门口,一手环抱着一个蜂腰蜜桃臀的漂亮姑娘朝我吧唧嘴:“是不是没有的?哥再帮你换一批去,纸醉金迷号称后宫三千,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几个女孩弱弱的站在旁边,眼圈瞬间就红了,虽然明知道她们是在作戏,可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朝着她们摆摆手道:“能不能听懂中国话?能听懂中国话的现在马上出去,待会我一人奖励五百块!”

    几个女孩子顿时间高高兴兴的跑出房间,合着全是一帮“中国通”,也国语和钞票在缅甸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为了能够多赚钱,竟然学会了号称全世界最难拗的语言,也怪难为这帮姑娘了。

    不知道是因为我不买账,还是怎么了,肥波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好了皱鼻子道:“兄弟你是不是哥哥我?请你开心开心,你怎么老是推三阻四,卡我脸是吧?”

    我有些好笑的朝肥波翘起大拇指:“波哥,你一个老挝仔东北话说的比我都利索,绝逼的语言天才。”

    “少扯淡,哥就问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说好了出来放松的,你这是啥意思?”肥波分别捏了一把左右的两个妖娃的屁股两下,摆摆手道:“给我拿两支上等的古巴雪茄,再来一瓶进口的拉菲。”

    两个性感女子妩媚的一笑,摇晃着杨柳细腰就离开了没,没多会儿两人一个捧着瓶红酒,一个端着两支大拇指粗细的雪茄烟又走了回来,很懂事的替我们开上酒点好烟,然后一左一右的贴在肥波的旁边。

    肥波可能是真憋坏了,当着我面就开始对她俩上下揩油,嘴里叼着大雪茄盘腿坐到我旁边问:“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按理说你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难道你也跟佛爷一样吃斋念佛不近女色?”

    “佛爷不近女色?”我好奇的问道。

    “那可不,除了雨涵,我还没见过佛爷对哪个女人笑过呢。”肥波点了点脑袋。

    “雨涵是谁啊?”我顺杆往下滑的转移话题。

    “雨涵是...”肥波刚要回答,猛不丁反应过来,推了我一把笑骂:“现在是说你的事儿呢,怎么老往沟里带我!你要是真不行,哥哥我待会帮你弄点虎骨酒补补,纸醉金迷的虎骨酒特别棒,喝三杯就能让你两天不下炕。”

    我苦脸冲肥波抱拳道:“波哥,我真没跟你客气,我有精神洁癖,对这种妞实在提不起兴趣,你别难为老弟了行不?况且我家里还有河东妻,要是她知道我从外面乱来,你弟妹保证得把我的作案工具没收了。”

    这话我没扒瞎,苏菲的脾气我了解,我从外面逢场作戏她不管,但要真敢瞎“拔枪”,她绝对会暴走,况且我确实也对这种“专业”的没啥兴趣,打走进社会开始,我就一直不停的在跟这类女人打交道,从最开始在舞厅当服务生再到后来我们拿下“不夜城”,如果我真想怎么滴,估计现在早就得换肾了。

    “对这类妞提不起兴趣?”肥波吧唧了两下嘴巴,斜眼瞟了我半晌,意味深长的拖着长音道“喔..我明白了!”

    一瞅他那表情,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会错意了,赶忙摆手解释:“波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不用解释三子,我懂!哥哥什么都懂。”肥波捂住我嘴巴,朝我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坏笑说:“等我一会儿,我来安排,保管让你满意,虽然花费高了一点,但是为了自己兄弟,我豁出去了!”

    没等我再说什么,肥波晃晃悠悠的就奔出门去,那俩性感女郎生怕没人买单似的,也快步跟了出去,还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只可惜这个“夫”是人尽可夫的“夫”,有时候我真挺可怜潘金莲的,她最多不过睡了俩男人,哪像现在的女孩子的,毛还没长齐,就已经练会了各种“绝技”。

    “我滴妈呀!这货咋非要逼良为娼,赶鸭子上架呢!什么**破烟..”我欲哭无泪的拍了两下大腿,将嘴里的雪茄丢在地上,朝着门口大喊一声:“服务员!给我拿包烟过来。”

    也不知道肥波到底干嘛去了,足足等了他能有十几分钟,都没见到人影,这期间不停的有衣着暴露的女人从门前走过,环肥燕瘦,啥尺码的都有,过就过呗,这帮娘们还非得扭头朝我露出妩媚的娇笑,弄得我现在神经线处于极其亢奋的状态。

    这个时候,突然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闯进屋里,面色严肃的打量了我两眼,然后又掉头走了出去,可把我吓坏了,我心说这尼玛还什么坏事都没干呢,要是就被拎进警局,我不得冤死。

    刚好有个服务生从门前路过,我赶忙喊了他一声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警察?你们这儿的安全措施做的也太特么差劲了吧?”

    这里的服务生大部分都是华人,沟通起来基本上没什么障碍,见我吹胡子瞪眼的脾气,服务生连忙弯腰道歉:“对不起贵宾,打搅到您了,您放心的享乐,纸醉金迷不会有任何这方面的问题。”

    “那警察是来干啥的?”我多嘴问了一句。

    服务生欠了欠身子解释:“刚才楼下浴房生了恶性打斗事件,两人被刺伤,有一人在送进医院的途中不幸身亡,警察只是例行公事的过来问下笔录,贵客请放心,我们老板会搞定的,绝对不会影响到您的兴致。”

    我“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然后低声喃呢:“浴房生打斗?”没由来的,我心神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又一寻思肥波不可能那么没分寸,应该是我想多了。

    二十多分钟后,肥波屁颠屁颠的走进来,左右如影随形的黏着那俩“波女郎”,冲我贱嗖嗖的坏笑:“兄弟走吧,哥都给你安排上了,保管你满意,一手的新货,啧啧啧...”

    “波哥,我真不是那意思..”我犯愁的朝着肥波拱拳,身处这种烟花地,本身对我这种没啥意志力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莫大考验,再加上肥波还总这么一再诱惑我,我真怕自己会犯错。

    肥波见我又推辞,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三子,你要再这样,咱们兄弟以后没法交了,难道你跟老六一样,不喜欢女人?你放心,真是那样的话,哥哥也不会歧视你的!”

    我刚准备点头,后来又一寻思这地方好像“鸡鸭双全”,待会他真跟我整几个穿小豹纹裤衩戴猫耳朵卡的壮实小伙,我怕自己隔夜饭都得吐出来,我心说实在不行待会见机行事吧,肥波总不能从旁边观摩我怎么潇洒,于是深呼吸了两口道:“走走走,整的好像我多玩不起似的。”

    “诶,这就对了嘛!”肥波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头,走在前面带路,话痨似的嘟囔:“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男人四大铁嘛,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同窗咱们是没啥机会了,但是其他三样咱都可以共同经历,三子咱们算不算铁?”肥波叼着雪茄烟,眯缝着小眼回头问我。

    “必须得,纯纯的铁子!一点毛病没有。”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心底暖暖的,肥波是个真正的爷们,只因为我之前让他先跑一步,就拿我当成了过命的兄弟,这种哥们心思简单,但绝对值得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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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今这个畸形的社会里,友情这种玩意儿完全就是动物园里的大孔雀,平常人们爱不释手,谁都想多瞅两眼,可是一遇上“禽流感”立马就变得臭钱不值,狗都懒得多搭理,相比较起来其实金三角的人更有人情味,能碰上肥波这种表里如一的实诚人,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Δ 』 』』.ㄟM

    当然肥波只是实诚并不是真傻,从金三角这种是非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能保证自己活着,而且还活的很滋润,光凭蛮力肯定是行不通,他对人情世故,朋友之间的交往肯定有着自己独特的眼光,跟他称兄道弟很容易,但是想走进他们这种人心里,很难!哪怕我俩现在这么亲密,实际上他也不一定对我真正的袒心露肺。

    肥波带着我走出楼道,三拐五拐的就出现在一个大的露天花园里,花园里绽放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小桥流水阁楼亭阙,装扮的美轮美奂,完全就是仿造旧时的苏州园子建的,让人从里面呆着就感觉分外的舒服,花园的正当中有几个冒着蒸汽的半圆形温泉水池,两边盖了五六间特别仿古的四合小院子,格外的富有诗情画意。

    肥波拍了拍我肩膀,指向其中一间屋子道:“那间是你的房,其他几个是佛爷拐子和老六的,千万别弄浑了。”

    然后他又意味深长的坏笑:“多泡泡温泉,可以延长时间哦,待会儿有人会招待你的,我就先不陪你了,咱们晚点见面,这座院子已经被咱们包下了,放心大胆的玩...”

    “波哥,小心肾!”目送肥波搂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姑娘朝距离最近的一间塔形小院走去,我坏笑着朝他吹了声口哨。

    原以为肥波肯定又弄了一大堆姑娘等我选,现在貌似死心了,我也乐得轻松,光着脚丫踩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朝其中一个正“咕嘟咕嘟”往外翻着小泡泡的温泉池走去。

    池子里的水温正好,不烫不凉,我慢悠悠的解开浴巾坐进池里,刚才从浴房光顾着跟肥波扯淡了,我都没顾上正儿八经的泡澡,此时闲下来了,顿时间觉得无比的畅快,舒服的只想哼哼。

    不得不说缅甸的气候真挺舒服的,虽然热,但是时不时会有凉风袭过,吹的人心旷神怡,我闭眼眼睛仰头靠在池壁上,惬意的哼着小曲儿,猛不丁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得贴鸡!”

    “卧槽!”我当时真吓了一哆嗦,忙不迭的捂住“打桩机”回头望去,见到一个女孩怯生生的站在浴池的旁边,女孩估摸也就十**岁,身上套件薄如蝉翼的水粉色纱衣,玲珑挺翘的酮体若影若现,她眨着眼睛。

    “你是干嘛的?听得懂中国话不?”我窘迫的捂着下身,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喝斥她:“出去!”

    肥波刚才明明说这地方被我们包下来了,为啥还会有陌生人出现。

    不知道是被我的狰狞模样吓到了,还是怎么了,女孩儿的脸色变得白刷刷的,用很不熟练的国语道:“先生你好,我是来伺候您沐浴的,请您不要驱赶我好吗?否则我会被老板责罚的。”

    “咋地了?强买强卖是吧?”我梗着脖子熊她:“跟你老板说,我不需要任何服务,也不要打搅我泡澡,给我拿几瓶哈啤外加一包香烟,别糊弄我,我刚才可啤的广告牌子了。”

    被我劈头盖脸的喝斥,女孩都快哭了,嘴唇微微抽动:“先生,你朋友已经提前交过费用了,直到您离开纸醉金迷为止我都是您的人,您要是驱赶我的话,我回去一定会挨打的,说不定她们还会卖掉我,拜托您了。”

    瞅她满脸是泪的可怜模样,我寻思她说的可能是真的,这地方怕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在来缅甸的船上,拐子就跟我说过,缅甸老挝这种国家的女人很弱势,经常会被当作货物一般卖来卖去,就好比这几年特别流行的“越南新娘”。

    “我日,这咋还上赶着要把自己送出去。”我拍了拍脑袋道:“行了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会按摩不?帮我揉揉肩,踩个背,回去就跟你老板说,咱俩磕过了,这总行了吧?”

    我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侠客,能保证的就只是自己不祸祸这些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至于她们以后会不会遭遇别人的“毒手”,那就不是我操心的事情了,风月场自古肮脏,跌进这条道上,不管是她们自愿还是被迫都肯定免不了被那啥,要怪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让女孩帮我找来一条游泳裤衩后,我继续倚靠在池子里享受,喝一口老家的啤酒,抽一支故乡的香烟,泡泡澡吹吹风,旁边还有个模样俊俏的小妞帮着按摩,那感觉别提多美了,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两个警察把我喊醒的,他们拿着一张照片问我认不认识上面的人,我瞅了一眼照片,背景应该是在浴房里,一个**身子的男人正往出门口走,肩膀的地方好像纹了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镜头只拍到了那男人的半个侧脸,但是特别的模糊,压根来到底长啥样。

    “你们让我玩猜猜乐呢?”我撇撇嘴朝两个缅甸警察吐槽。

    按摩女孩从旁边帮着翻译,我大概听明白警察的意思,他们说,相片上的男人是之前在浴房恶性打架事件的元凶,因为当时就我和肥波在浴房,所以他们才过来求证。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朝警察摇摇头道:“不认识!”当时在浴房,除了我和肥波,就是后面来的一群小青年,谁知道那群小家伙是什么背景,万一不小心说错话,肯定会比较麻烦。

    两个警察又跟我絮絮叨叨的扯了半天犊子,最后才拿着照片离开了。

    被他们这么一打搅,我也没了睡意,干脆喝起了啤酒,半瓶酒下肚,肥波就被两个性感妹子搀着走到了我身旁,肥波满脸得意的从两个女孩身上揩油,俩女孩也很配合的娇嗔连连。

    我瞟了一眼他的两腿,正在不住的打着摆子,明显刚刚释放完自己的“积蓄”。

    “警察来干嘛的?”肥波低声问我。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拿了一张好像被打过马赛克的照片问我见没见过什么人。”

    “神经病!”肥波迷瞪着小眼朝我坏笑:“兄弟,感觉怎么样?”同时瞟了一眼帮我按摩的那个年轻女孩,故意从她两腿间扫视了两眼。

    “感觉嗷嗷好。”我从池子里爬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道:“老六呢?还跟他男朋友在嗨皮?”

    “那个傻狗没来,肯定是带着俩牛郎到外面玩去了,不用管他,回来让佛爷收拾他。”肥波随手抓起一瓶啤酒坐到我旁边道:“老弟,菜是不是还是不合你口味?我娘仍旧挺完整的啊?”

    “我去,这都能?牛逼啊波哥。”我跟他碰了一下酒瓶坏笑道:“波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不光喜欢身材好长得靓的姑娘,还喜欢听国语喊,外文的听不明白,而且普通话不标准,我也没感觉,真的..”

    刚刚泡澡的时候,我想好了,如果肥波再逼我那啥,我就拿这个理由搪塞,我就不信他有本事从缅甸帮我找到一个会说标准普通话的**妹子。

    “身材好长得漂亮,还得会说标准普通话?”肥波翻了翻白眼,冲我道:“你特么真拿自己当皇上了,待会再让人去问问吧,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如果还让你靠手,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波哥,不用费劲了!我对那方面没啥瘾的。”我昧着良心朝肥波笑道,实际上我现在都快跟被点燃的煤气罐有一拼了。

    “交给我安排吧。”肥波固执的摆摆手,用缅甸语朝着两个性感的伴侣嘀咕了几句,两个女孩会意的点点头,带着替我按摩了一下午的那个女孩,晃着水蛇腰离开了小院。

    “诶对了三子,你后背的纹身从哪弄的?有机会带我也去纹了呗,你的纹身比老六和佛爷的都霸气多了!”肥波羡慕的后背问道。

    “我一个哥哥帮整的,回头让他帮你设计设计。”我无所谓的点点头,好奇的问他:“佛爷和老六身上也有刺青啊?”

    “对啊,佛爷的后腰纹了几句地藏经,老六的肩头纹了一只大蜘蛛,别提多丑了!”肥波点头回答。

    “啥?老六的肩膀纹了一只蜘蛛?”我的嗓子骤然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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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波一头雾水的点着脑袋:“对啊,你没见过?大概能有巴掌这么大吧,黑色的,让人头皮麻,我记得他说自己纹那玩意儿好像叫鬼蛛还是什么玩意儿,属于泰国的一种邪神。Δ┡.M”

    我一拍大腿“腾”一下站起来焦急的说:“完犊子了,你说缅甸警方要找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老六?”回忆着我刚刚相片,越琢磨我越觉得像老六。

    “不可能吧,老六这个人心高气傲,一般不屑跟社会上的小混混动手。”肥波倒是没表现的太着急,捏了捏鼻子头道:“而且佛爷强调过很多次,只要出了金三角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坚决不允许跟本地势力生任何矛盾,老六不是傻子,不会触佛爷霉头的。”

    “你说那不是一般情况嘛,万一是二般咋办?你忘了老六去浴房之前跟你吵了一架,当时肯定还在气头上,再加上他的爱好又特殊,保不齐被那几个小孩儿冷嘲热讽。”我搓了搓脸道:“波哥,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佛爷让你负责,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到时候责任肯定还是在你。”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见到几个男人有说有笑的从园子外面走了进来,正是老六和他的两个男朋友,肥波笑着说:“我就说了吧,不可能是老六,你不是回来了嘛,老六!”

    肥波乐呵呵的冲老六招招手,老六心情挺不错的,一左一右挎着那两个眉清目秀的“男朋友”走到我们面前,从肩膀上扛着的小包里拿出几包写着外文的香烟丢给我们。

    “毕竟是兄弟,出去玩都想着咱们呢,老六你别乱跑了哈,佛爷随时有可能回来。”肥波靠了靠我肩膀努嘴,示意我跟老六打声招呼,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朝着老六微笑道:“六哥。”

    老六斜楞眼睛我和肥波,什么话也没说,搂着两个男伴朝一间屋子走去。

    “左手第三间屋是你的,别进错了!”肥波拆开一包老六刚给的香烟,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冒了口烟泡道:“老六这个人虽然有些阴郁,但是对兄弟没得说,况且咱们现在就剩下这点人了,别再整的不合,佛爷嘴上不说啥,心里肯定不痛快。”

    “波哥,你没现老六换男朋友了么?之前咱们在楼梯上碰到他的时候不是这两个人,而且他的面色好像也不对劲,总觉得怪怪的。”我没有点着烟,迷惑的盯着老六的背景说道。

    肥波拍了拍肉囔囔的大腿道:“那有什么可稀奇的,他就和咱们一样,不新鲜了,肯定就换掉了呗,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老六跟佛爷的年头比我还长,佛爷什么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行了,哥再抓紧时间帮你物色几个美女去,咱们这种人三更穷五更富,舒服一秒是一秒。”

    肥波拍了拍我肩膀,不由分说的朝着园子外面走去。

    我一眼不眨的瞅着老六的那间小院,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怪异,总觉得老六出去一趟,整个人的感觉都完全不同了,但是具体哪里生了变化,我又形容不上来。

    十多分钟后,肥波带着几个厨师打扮的家伙推着两辆小型的餐车,朝我拍拍手:“三子,开饭了!尝尝缅甸的特色菜,我去喊老六..”

    在花园的凉亭里,我和肥波老六围坐一起,石桌上摆满了造型精美的菜肴,肥波像个老大哥似的分别替我和老六倒上一杯酒,率先举起来道:“咱们哥仨之前闹过一点小矛盾,这里我年龄最大,先表个态,在船上的事情是我不对,老六,我给你道歉了。”

    老六怔了怔,迟疑几秒钟举起酒杯跟肥波碰到一起,我也举起杯子朝老六浅笑:“六哥,我这个人平常嘴欠,总是没大没小,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老六脸颊的肌肉抽动两下,二话没说,仰脖就将酒灌进了嘴里。

    见大家冰释前嫌,老肥摆摆手招呼我们:“开饭,吃完饭,咱们到歌厅去玩玩!带三子见见世面去。”

    感觉缅甸菜跟中国菜没多大差别,除了更加酸辣一点,几乎就跟从城乡结合部里随便找家小馆子炒出来的东西一样,就是这么一顿类似盒饭似的快餐,居然收我们二十多万缅元,折合人民币一千多块。

    吃饱喝足以后,我们仨换上一次性睡衣,大摇大摆的来到“纸醉金迷”的五楼上,换衣服的时候,我特地注意了下老六的后背,靠近他左肩的地方确实纹了一只鬼气森森的大蜘蛛,就跟下午警察让我照片一模一样,心底暗暗嘀咕,那人八成真是老六。

    本以为肥波说的“歌厅”可能类似内6地区的迪吧或者慢摇店之类的夜场,等上了五楼以后我才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尼玛竟然真的是间歌厅,类似我刚出社会时候,大老板弄得那种歌舞厅。

    一间很大的礼堂,几乎没什么装修,头顶上有几盏旋转的彩灯,晃得人眼花缭乱,两个一人多高的音响放在台子上,正中间拿黑白色的地板砖铺成一个小型的舞池,周边围了一圈铁栏杆,栏杆的周围是一些枣红色的皮质小沙,简直跟我第一份工作的环境一模一样。

    因为来的比较早,舞厅里还没几个人,我们大大咧咧的坐在最靠近舞池的那排沙上,服务生赶忙往上端果盘,放啤酒,我有些兴趣索然的吧唧嘴:“波哥,这就是你说的大世面?”

    “那是,待会人多了,你就现哥哥绝对没有骗你,个舞池没有,几乎每天晚上都有演出,什么侏儒小矮人泰国人妖还有杂技啥的,保管张大嘴巴。”肥波忙不迭点点头。

    “合着咱们是跑缅甸开联欢会来了。”我欲哭无泪的拍了拍脑门,敢情这地方的精神文明刚刚和国内八零末九零初的时候接上轨,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我佯作很期待的点了点脑袋,老六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沉思什么,魂不守舍的,我靠了靠他的腿问:“六哥怎么了?”

    “没什么..”老六的国语说的本来就不好,含含糊糊的摆手。

    等了半个多小时后,舞厅里的人终于渐渐多了起来,环境也变得嘈杂起来,一个长得挺香甜的女主持人开始报幕,几个衣着暴露,穿着“改良版”缅甸名族服装的女孩子走上台开始翩翩起舞,雪白的大长腿在灯光的照耀下人血脉喷张,我们周围的那些雄性牲口们瞬间沸腾了,尖叫声口哨声喊成一片,都快赶上追星族见到自己的偶像一般亢奋。

    我们仨边聊边喝酒,对于这些所谓的高端表现,我是真心不感兴趣,要不是他俩津有味,我真想回去睡觉,整晚上的表演唯一让我提前精神的就是几个传说中的人妖身披草裙从舞池上晃动自己的大胯骨,直到谢幕我还不住的琢磨,那几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家伙裤裆里到底有没有货。

    “服务生,再来两打啤酒!”我朝着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猛不丁在我们后排沙上有七八个模样青涩的小青年鬼鬼祟祟的往我们这边张望,我目视他们的时候,他们又转向了别处。

    毕竟小佛爷交代过,不准我们闹事,我也不太愿意招惹那种愣头青,站起来朝着肥波和老六道:“波哥六哥,咱们回去吧!我觉得有点困了。”

    “再儿呗。”肥波咬着牙签朝我撇撇嘴:“睡那么早,你也不怕猝死啊!”

    无奈之下,我只要又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余光却时不时的瞟几眼身后的那几个青年,约莫五六分钟后,那几个青年起身离去,我才松了口气,放放心心的继续。

    又会儿,肥波举起酒瓶跟我和老六干杯,这个时候突然“嘭”的一声乍响,一个酒瓶子很突兀的砸在我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顿时间玻璃茬子四溅,一片玻璃碎片从我脸上划了一条口子。

    我和肥波老六“腾”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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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我走一趟!”一个满脸都是麻子,身材高大的青年手里攥着把寒光凛凛的尖刀,凶神恶煞一般的指向我旁边的老六,他身后跟了起码二十多个小青年,刚才那一酒瓶显然也是他砸的。. M

    见生矛盾了,旁边的服务生赶忙好言好语的过来劝架,麻子脸毫无征兆的甩手就是一巴掌甩在服务生的脸上,恶狠狠的骂道:“草泥马,我是蓝旗军的人,你有事儿啊?”

    这一巴掌抡过去,把服务生打的从原地晃悠了两秒钟,愣是一动没敢乱动,不知道是被对方给打懵逼了,还是听到人家的名号吓傻了,反正没敢再继续多嘴,也没敢再往跟前凑。

    “蓝旗军是干啥的?”我低声问肥波。

    肥波凑到我耳边道:“号称缅点黑手党,听说蓝旗军里华人很多。”

    我听麻子脸是操着字正腔圆的国语在骂街,心说难不成碰上老乡了,从桌上抓起香烟,摸了摸脸上刚刚被划破的伤口,朝他笑了笑道:“哥们,咱都是老乡!出门在外不容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今天才刚刚到缅甸旅游,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多担待!”

    “少特么跟我攀交情,老子跟你不一样,我是高贵的缅籍华人,不是卑贱的中国猪。”麻子脸一点面子没给,直接一巴掌推开我,不依不饶的指着老六诈唬:“矮矬子,今天在楼下的浴房是你捅伤我小弟的吧?是爷们就跟我走一趟,不要连累你朋友,在缅甸还没有人敢不给蓝旗军面子!”

    “朋友,我老大跟你们蓝旗军的龙头是朋友,你行不?你们先回去,有什么误会,等我老大回来,让他带着我们亲自找你们解释清楚,这几天我们都吃住在纸醉金迷,绝对不会跑掉!”肥波也起身朝着麻子脸劝阻。

    “哟,小黑胖子,国语说的蛮溜嘛,你老大谁啊?”麻子脸气势汹汹的问道。

    “我老大,佛爷。”肥波笑了笑。

    “没特么听过!”麻子脸不耐烦想要拨拉开肥波,伸手准备拉拽老六,老六猛地跳上茶几,攥起一瓶啤酒照着麻子脸的脑袋上就挥了过去,麻子脸的反应度特别快,敏捷的往后退了两步,酒瓶子“嘭”的一下砸在他旁边的一个马仔的侧脸上,那小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当场就摔倒在地上。

    老六这一动手,战局几乎瞬间拉开,麻子脸身后的十多个愣头青叫嚣着就往我们身边涌,肥波和老六踩在沙上,猛抡啤酒瓶,跟对方的马仔缠斗在一起,得亏周围都有铁栏杆挡着,空间比较狭窄,对方虽然人多,但是不至于全都能冲进来。

    我距离麻子脸最近,抬腿就朝他肚子上踹了过去,麻子脸不躲不闪,任由我一脚踢在他身上,高高举起手里的尖刃朝我脑门刺了过来。

    这要是被他给刺伤,我这么多年就真是混到狗身上了,不等他手里的家伙式落下,我侧身往边上一躲,顺手就薅住他的头,甩直胳膊,一记“直拳”狠狠的砸在丫的脸上,接着我又抬起膝盖,冲着他的下巴颏猛磕两下。

    麻子脸也是个狠人,被我这么暴打,仍旧不管不顾的握着家伙式要往我小腹上扎,我赶忙一脚踢开他,往后面让了两步。

    “我要宰了你!”麻子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如同只狂暴的蛮牛一般的朝我冲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弹,一是因为这家伙的度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么快,再有就是后面实在也没地方退了,等他逼到我身前还有半步的时候,我一把攥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朝上一掰,“嘎嘣”一声脆响,他的右手就算不折也绝对得养上三五个月。

    麻子脸“哎唷!”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提起膝盖照着他的脸磕了下去,趁着丫被磕懵的机会,我又两手薅住他的头,照着茶几角“咣咣”猛撞了几下,麻子脸这次像被抽了筋似的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草泥马得,搁我这儿找画面呢是吧!还尼玛不是中国人,整的挺洋气,缅籍华人!巧了,老子刚好是个爱国贼!”我连续几脚跺在麻子脸的脑袋上,捡起来他刚才准备捅我的尖刀顶在麻子脸的后背,厉喝:“都他妈给我消停的,谁再敢动手,我就弄死他!”

    正跟肥波老六激斗的那帮小青年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吼叫声,仍旧抄着各种家伙式围着他俩猛抡,我想都没想,一刀就扎在麻子脸的大腿上,麻子脸疼的“嗷”一声嚎叫起来,那帮小年轻这次停下手脚。

    舞厅里一片混乱,周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盯着我们这边乐声停了,大厅里的灯光也突然全都亮了起来,十多个穿着保安服装的青年骂骂咧咧的跑过来,粗暴将我们和那帮小青年分开。

    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皮肤白嫩的胖子走到我们跟前,被我踏在脚下的麻子脸,又打量了几眼对面的十多个小青年,手里把玩着一串念珠道:“朋友,我说句公道话你们华人帮的事情,我没兴趣参与,想打想杀都随意,但是不要到我的地方来闹事,没问题吧?”

    “你特么是不是眼瞎,那只眼睛们闹事了?整晚上我们都在这里喝酒,谁知道从哪跳出来几条疯狗咬人,刚才他们找我们事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支持公道?”肥波刚才被对方的小年轻拿片刀砍了两下,这会儿气真不顺呢,听到那大胖子的话,瞬间就爆了。

    大胖子将佛珠套在手腕上,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起来:“嗯?你有意见!”

    “有意见怎么了?在你这儿闹事又怎么样?”猛不丁从舞厅的门口传来一道男人清冷的声音,紧跟着就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走进了舞厅,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跛子。

    大光头穿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底下套条牛仔裤,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霸道不比,当他的模样时候,我和肥波老六几乎同时出声:“佛爷!”

    来人正是小佛爷,小佛爷的身后跟着拐子,两人径直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有几个保安还自不量力的挡在前面不让过,小佛爷侧了侧脖颈,毫无征兆的动手了,如同打沙袋一般两记勾拳砸躺下那两个保安,其他保安叫嚣着要往上冲,身后的拐子直接从身后拿出一把“五连”,冲着屋顶“咚”就是一枪。

    “啊!杀人啦!”舞厅里的人纷纷吓得尖叫起来。

    小佛爷吐掉嘴里的烟头,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朝着那些受惊吓的人们微笑:“保持安静,不要惹我不开心!”

    满满一大厅的男男女女顷刻间鸦雀无声,老老实实的抱头蹲在地上,小佛爷走到那个目瞪口呆的大胖子面前,伸手从他肥嘟嘟的脸上拍了拍:“还记得我不?”

    “佛..佛爷!”大胖子一反刚刚嚣张无比的常态,像个鸵鸟似的缩了缩脖颈,干笑道:“对不起佛爷,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手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不要见怪。”

    “你跟你大哥当初是怎么离开金三角的,还记得吧?你大哥又是谁帮你干掉的,心里有数没?”小佛爷眯缝起眼睛。

    “记得,记得!”大胖子连连点头,乖巧的模样就像只加大版的泰迪。

    “好好们两个,是不是当初护送你们离开金三角的人?刚刚你居然跟我说不认识,嗯!不错..”小佛爷指了指肥波和老六,朝着大胖子翘起大拇指。

    “对不起佛爷,对不起!”大胖子连连伸手扇自己嘴巴子。

    小佛爷大马金刀的坐在沙上,朝着胖子勾了勾指头。

    大胖子立马如同小弟似的弓腰站在小佛爷的跟前,脑门上的汗珠子如同下雨似的“簌簌”脱落,小佛爷歪嘴一笑:“听说你现在跟你大嫂在一起了?我很好奇你大哥的儿子应该管你叫叔叔还是爸爸?如果你大哥那些亲信知道这些事情,你猜他们会不会冲出金三角宰了你?”

    “佛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胖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小佛爷昂起脖子长舒了一口气道:“我信佛,讲究与人结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拔刀,所以和蓝旗军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不?”

    大胖子拿袖口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为难的嘟喃:“佛爷,现在蓝旗军换龙头了,是几个从内6来的大圈仔,软硬不吃,听说他们跟民主力量党和孟邦党的几位领导人关系不一般,所以我恐怕...”

    “内6来的大圈仔?”佛爷舔了舔嘴皮,若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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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6来的大圈仔?”小佛爷舔了舔嘴唇,大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又胖子问:“那就帮我联系一下蓝旗军现任的龙头吧,就说我想跟他见一面。Δ┡.ㄟM”

    大胖子如释重负的狂点脑袋:“好的佛爷,我马上去联系。”

    说罢话,他就准备离开,小佛爷一巴掌搭在他肩头,皮笑肉不笑的说:“做人做事要实诚,不要做任何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什么脾气你清楚,所有人在我这儿只有一次机会,好好珍惜!”

    大胖子打了个冷颤,跟条哈巴狗似得吐着舌头回应:“放心吧佛爷,警方那边我去处理,保证不会再让他们打搅到你们度假,也不会跟任何人说,你们在我这里的消息。”

    “去吧,把他们也顺便带走,我就在舞厅等你回话,不论结局如何,记得用最快的度回复我。”小佛爷仰头吐了口烟圈,指了指被我踏在脚下的麻子脸。

    大胖子赶忙摆摆手,两个保安将晕厥的麻子脸拖走,又将那十多个小青年驱散,舞厅里的男男女女趁着机会也一股脑都跑掉了,大厅里瞬间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开腔,小佛爷坐在原地叼着香烟吞云吐雾,拐子如同保镖似得站在他身后,不住的朝我们眨巴眼睛使眼色。

    最终还是肥波先站出来,像是个犯了错的小似得欠身道歉:“佛爷,对不住!是我没负责好,请你责罚我吧。”

    “错不在你!”小佛爷从鼻子里喷出两股烟,侧头边的老六,表情平淡的问:“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老六怔了一怔,摇摇头:“没有,我不认为自己哪做错了。”

    “哦。”小佛爷打了个哈欠,懒散的倚靠在沙上微闭起眼睛。

    气氛陷入僵持,小佛爷像是在打盹,我们其他几人则谁都大气不敢喘一下,拐子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燃递给小佛爷,干咳着出声:“大哥,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你也别生闷气,咱们想办法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大不了回金三角去,躲一段时间再过来玩就好。”

    “蓝旗军是缅点境内最大的华人社团,民主力量党和孟邦党据说有望参加今年的总统大选,你告诉我应该怎么躲?你准备多少年不踏入缅点境内?”小佛爷睁开眼睛子,脸上的表情依旧一平如水,来他此刻到底是愤怒还是高兴。

    拐子跟小佛爷的关系应该类似兄弟,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忌讳,低声道:“民主力量党和孟邦党的领导人跟你关系不是也不错么,跟他们聊聊,或许没多大事情吧?”

    “政客之间的关系讲的是利益,蓝旗军是他们的狗腿子,我则只是一个拉拢对象,到现在都没有给过他们一句准确话,你认为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不会跟我见面?”小佛爷拨拉了两下光秃秃的脑门,随手从旁边抓起半瓶红酒,喝水似的“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拐子张了张嘴巴,没有再继续吭声,表情,事情应该比较难办。

    对于他们嘴里说的什么“蓝旗军”,这个党那个派啥的,我是真听得一头雾水,完全就不知道在讲什么,所以也不好插嘴多絮叨。

    “佛爷,要不你把我交出去吧,祸是我闯出来的,我承担!”老六押了口气,走到小佛爷的面前。

    “把你交出去?”小佛爷抬头老六,突然咧嘴笑了,猛不丁他站起来一酒瓶砸在老六的脑袋上,酒瓶子瞬间变成碎片,老六站在原地摇晃了两下,鲜血就合着红酒顺侧脸流了下来。

    “我说过多少次,出来玩就是寻开心的,不要闹事,你是不是听不懂?上一次伤了仰光的一个小帮派头目,上上次打伤民进党的宣传委员,这次弄死了一个蓝旗军的马仔,你到底想干什么?对我又有什么不满?”小佛爷起身,两手揪住老六的脖领,“咣”的一下把他按到茶几上怒吼。

    老六咬着嘴皮,阴郁的脸上出现一丝内疚。

    “佛爷,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没六,您别生气。”肥波赶忙凑过去拉架,拐子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俩也快跑过去劝阻,小佛爷这才松开老六,呲牙咧嘴的训斥:“如果你心里真有什么不忿,完全可以说出来,不要用这种方式宣泄不满,这是最后一次!”

    骂归骂,佛爷这个人还是挺有道义的,始终没有说把老六给交出去。

    拉拽开二人后,佛爷重新坐回沙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长出一口气:“老六,你先回园子里去吧,毕竟你伤了对方的人,万一他们待会过来谈判,见到你一定会比较麻烦,拐子到银行把公用财产里的钱全取出来。”

    我这才知道他们原来也使银行存钱,我说眼瞅着几口袋钞票被拐子带走,怎么两手空空就回来了。

    拐子“嗯”了一声,跛着腿一瘸一拐的走出舞厅。

    老六捂着脑门上的伤口,弓腰朝佛爷道了句歉:“对不起老大!”也蹒跚的离开舞厅。

    偌大的厅堂里顿时间只剩下我和肥波还有小佛爷三人。

    小佛爷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我和肥波噤若蝉寒一般杵在原地没有动弹,好半天后,舞厅外面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才那个大胖子颤颤巍巍的跑进来,一手拿着块小手绢不住的擦汗,一边喘着粗气挪到小佛爷的身前出声:“佛爷,事情比较棘手,蓝旗军的几个龙头说,想谈和让您亲自移驾到他们的总部楼,您”

    “去他妈得,到他们的地盘谈?我们不是肉包子打狗么!”肥波当时就急眼了。

    小佛爷摆摆手,扭头胖子森冷的一笑道:“好,我同意!就定在明天中午谈吧,不过你必须作陪,事情毕竟是在你的地盘生的,不过分吧?”

    “啊?”大胖子估计没想到佛爷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愣了愣,极其不自然的干笑:“不过分,不过分。”

    “走吧,回去休息!”小佛爷很干脆的起身,插着口袋就朝门口走去,走了没两步回头朝静立当场的大胖子道:“白边,做人一定要讲良心,害人害己的事情少作,替子孙后代积点德,我听说你从金三角买来一批女孩子,那些人本来就不易,千辛万苦逃出金三角,目的就是为了重新生活,给她们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谨遵佛爷教诲。”被唤作白边的大胖子小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

    回到我们住宿的花园里,小佛爷一句话没多说,直接进了自己的小院,我和肥波面面相觑的坐在凉亭上叹气,经过晚上的这一茬子,肥波也没心思再从陪寝女身上释放激情,长叹短嘘的嘬着烟圈。

    “波哥,刚才你们说的蓝旗军和什么党都是什么意思啊?我听得云山雾罩的。”我轻声问道。

    肥波烦恼的抓了抓后脑勺:“蓝旗军是缅点当地一个规模庞大的社会组织,臭名远昭,什么坏事都敢干,抢劫外国人的商铺,贩卖妇女儿童,焚烧异教的庙宇,甚至还干涉国内大选,反正你能想到的恶心事情,蓝旗军基本上都会横插一杠。”

    “这么强大?”我都抽了一口凉气,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社会团体可以干涉到国家方面的事情,这个蓝旗军是真心厉害了。

    肥波吐了口唾沫,不屑的冷哼:“强大个鸡毛,说白了就是一帮欺负老百姓的恶霸,大选需要投票,这些恶霸利用各种恐怖事件吓唬普通民众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愿来投票,其实这个组织本身并没有任何财力,完全就是一群哈巴狗,谁给钱听谁的。”

    “缅点军方不能灭掉他们么?”我好奇的眨巴眼睛。

    肥波撇撇嘴轻笑:“灭掉蓝旗军也会冒出黄旗军红旗军,没任何鸟用,而且这边是个联邦制国家,很多党派龙蛇混杂,互相牵制,想要灭掉一个大型的社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算了..明天怎么跟对方谈吧,早点歇着吧。”

    肥波将烟头踩灭,唉声叹气的走回自己的小院,我从凉亭里吹了会儿小风也迈步走回属于自己的院子。

    脑海里不停琢磨,离开金三角前,我们干掉的那个成x军区的特战兵不是说过罗权他们有可能潜入了缅点或者越南么,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他们。

    刚刚冲完澡,突然就停电了,骂了句娘后,我摸着黑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刚刚躺下身子,我吓得“嗷”一声蹦了起来,因为我现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反正我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那人仍旧一点动静都没出。

    我慌忙掏出打火机点燃,接着羸弱的火苗朝床上当那人的模样时候,我直接傻眼了,不禁吞了口唾沫嘀咕:“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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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羸弱的火苗,当床上躺的那人的模样,当时我就特么傻眼了。..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江琴,那个跟我有过两天一夜缘分的小女警,此时的江琴好像被人下了药,紧闭着双眼睡的很沉,脸上明显被人化过浓妆,格外的带感。

    一头金色的波浪加上异与汉人的精致五官拼装在一起,漂亮的简直像个芭比娃娃,瞅着就叫人血脉喷张,她穿件白色的小吊带和一条很短的运动短裤,异常惹火,两条笔直的长腿就那么一览无余的暴露在我眼前。

    望了一眼身材好的堪比维密模的江琴,我吐了口浊气,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点燃一支烟寻思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按照正常的程序,我现在完全可以装个傻,然后将计就计的跟她生点啥,反正停电了,我又喝了点酒,就算她醒过来,我也可以一推四五六。

    邪恶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不停的盘旋,我吞了口唾沫把嘴巴凑到了她的侧脸上,心说当禽兽也好过禽兽不如,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我两手控制不住的朝她的胸脯上伸了过去,可是指头尖还没蹭到她衣服,我立马又缩了回来。

    倒不是我有多正人君子,而是我听到院子里出“悉悉索索”响声,好像有人在来回走动。

    “谁啊!”我做贼心虚的站起来,光着脚丫就跑了出去,跑出门外来回打量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任何人影,我摇了摇脑袋小声嘀咕:“估计是野猫吧!”就又走回了房间。

    再次坐回床边的时候,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因为太特么紧张的缘故还是最近身体真出了问题,这还没涨水呢,就已经退潮了,我苦笑连连的走进浴室嘀咕:“实在是太熟了,不好意思下家伙!”,又重新冲了个凉水澡。

    洗干净后,我的思维也从畜生重新回归人类,不再那么亢奋,静静的倚靠在椅子上,盯着江琴的脸呆,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无巧不巧的躺在我的床上?

    记得刚下码头的时候,我见过一个背影很像她的人,只是当时没来得及追就被小佛爷给喝住了,一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现在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我床上,我反而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江琴是个警察,也是个知道廉耻的女人,我相信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做出这种陪寝的事情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绑架了,想到这儿我长舒了一口气,凑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摇晃了两下她的身体:“喂,醒醒!”

    江琴依旧禁闭双眼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要不是她的胸口还有起伏,我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我对着江琴的脸吹了口烟雾:“咱俩真心有缘,两次遇上你,你都处于昏迷状态,也就是碰上我这样的君子了,这要是让肥波撞上,估计早把你给拱了!”

    江琴挺翘的小鼻子耸了耸,本就紧锁的眉毛一下子皱的更紧了,感觉随手都有可能苏醒过来,我又使劲摇晃了她两下:“喂,再装睡!我可要扒你衣服了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被下了什么药,被我如此大力的摇曳,愣是没有睁开眼睛,我心说今晚上就这么将就一宿吧,等明天见到小佛爷再让他帮我替那个大胖子说说情,把江琴给放掉。

    环视了眼屋子,就这一张床,合计了老半天,我心一横,也躺倒了床上,为了避免生解释不清楚的误会,我没敢脱衣服,还故意用枕头在我俩之间隔开,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挺美的,好像我还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掉进一个大的棉花堆里,遍地都是软绵绵的棉花,我边揉捏边哈哈大笑,梦里我还挺好奇,为什么棉花会生“嗯,哼”声。

    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直接尴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越过了枕头垒成的“三八线”,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的黏在旁边的江琴身上,脑袋枕在她的肩头,奇葩的是我的一只手伸进了“雷区”,最最令人尴尬的是旁边的江琴已经苏醒,正惊恐的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眼眶里全是泪水,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罩上了一层红云。

    我一激灵坐起来,朝着她讪讪的笑道:“那啥,我跟你说,这其实是场误会你信不?”

    江琴依旧保持躺姿,一动不动,只是眼睛眨巴着两行清泪,顺着她的面颊就流了下来,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而且她也不说话,整的我心底毛茸茸的。

    “诶,你别哭啊!我错了行不?需要我怎么补偿我都照做,行不行?”我这个人最见不了女人掉眼泪,手忙脚乱的伸手替她抹眼泪,哪知道我越安慰,她哭越汹涌,弄得我都彻底无奈了,要不是房门被人敲响,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从这场窘迫中走出来。

    门外肥波光着膀子,一边刷牙一边挑动眉毛含糊不清的问我:“昨晚上感觉怎么样?兄弟我跟你说哈,这次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啊,长得漂亮身材好,会说一口流利的国语,最重要的是还没被人开过苞,这你要是还不满意,哥哥我是真没辙了。”显然江琴的事情是他找人安排的。

    “别特么提了。”我扭头仍旧躺在床上的江琴,像是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一般将肥波拽到院子里,小声道:“里面那女人,你从哪找到的?”

    “不知道啊,我只负责出钱,人是纸醉金迷安排的,放心大胆的用,绝对干净!缅点每天都有很多女学生为了体验高档生活贩卖自己,类似里面那种小妞,只要钱到位,想到多少,哥哥都能帮你找来,只是得暂时等等,里面那个是极品,已经花掉哥哥去年攒下来的全部积蓄。”肥波漱了下口,拿毛巾擦勒一把脸坏笑道。

    “波哥,我跟里面那小妞认识,你能不能想办法跟佛爷说一声,让纸醉金迷的人把她放掉啊?”我长话短说的将我和江琴的事情说了一遍,肥波一脸的愕然,好半天才出声:“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可不咋地,我昨晚上瞅见她的时候都懵逼了!”我连连点头。

    肥波大大咧咧的笑道:“这也是你们的缘分,幸亏碰上了你,就算生点啥,她也不至于那么排斥,这要是被一个七老八十的变态遇上,我估计那小妞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自杀。”

    听他这么一宽慰,我的内疚心理顿时小了很多。

    肥波拍了拍我的肩膀,眨巴两下眼睛道:“这事好办,过会儿我跟佛爷提一嘴,以佛爷的脾气应该会帮你的,你抓紧时间收拾,佛爷让咱们九点集合!我去喊老六一声,如果你度够快,完全可以趁着现在再整一下...”

    “滚犊子!”我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返身走回屋里,此刻江琴已经坐起来了,虽然脸色仍旧臊红一片,但好歹不哭了,我抽了抽鼻子小声说:“咱俩昨晚上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

    “你还希望做点什么?”江琴紧咬着嘴唇,声音冷飕飕的。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完整的,那个..你是怎么被他们绑架了?”我赶忙转移话题。

    江琴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失魂落魄的说:“我乘偷渡船来的缅甸,想要用公用电话联系到我的同事,结果被人骗到了这里,强制给我灌下去药,然后我就昏迷过去,再睁开眼就现你躺在我身边,直到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身上都麻醉着,不能动,不能说话。”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刚才明明睁开眼了,还不躲不闪的被我白占那么大便宜。

    我王婆卖瓜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幸好碰上了我,这要是遇上老变态,你不就毁了嘛,行了!别多想了,你先去冲个澡,待会让我大哥帮你说说情,有可能的话,我今天就送你去机场。”

    江琴睁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在琢磨我说的是真是假,好半晌后她面色复杂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扶着墙,慢悠悠的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等她洗了个澡,我扶着她离开房间,整个过程她没有问过我一句话,宛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咪,从凉亭里见到小佛爷老六肥波和拐子,他们四个全都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和江琴。

    小佛爷拨拉着一串佛珠微笑:“节制一点吧,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噗..佛哥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匆忙摆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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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佛爷笑嘻嘻的摆摆手道:“不用解释,男人嘛,大家都懂..”

    不理会他们嘻嘻哈哈的调侃,我朝着小佛爷抱拳道:“佛哥里面那姑娘是我一个老乡,当初在大6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你能不能帮个忙,让纸醉金迷的人把她放掉,那姑娘的身份有点特殊..”

    听完我的话,一帮大老爷们顿时间又爆出潮水一般的大笑。. .

    小佛爷叼起一支烟朝我道:“你小子瘾不小啊,吃饱喝足不说,还想着打包带走,这事儿可不好办,一行有一行的规矩,甭管白边手下这帮姑娘从哪来的,但毕竟是他的人,咱们这种做法无异于截胡,在道上最令人不齿了,喜欢的话,我可以跟白边打声招呼,让那小妞接下来尽量少接客,下次咱们来的时候,让她继续过来给你服务,如何?”

    一的表情,我就知道哥几个肯定想歪了,抓耳挠腮的解释道:“佛哥,我没跟您闹着玩,里面的小妞真跟我是旧相识,我们在大6的时候就认识了,本来她是打算乘坐缅甸的飞机回中国的,谁知道被人给突然绑架了,你帮帮忙,行不?”

    小佛爷原本满脸挂笑的面孔顿时间冷了下来,盯盯的瞅着我道:“你说真的?”

    “嗯呐,那姑娘原本是云南一个小镇子里的普通姑娘,后来一路追我追到金三角,我们在一起呆了几天,直到我遇上您以后,才打她回去的,哪知道生这种事情。”我半真半假的点点头,江琴的真实身份是边陲小镇的警察,说不准还是个缉毒警,金三角的人历来反感警察,所以我没敢直接说透。

    小佛爷咬着烟嘴站了起来,黑着脸从我肩胛上怼了一拳头,愠怒的喝斥:“胡闹,让一个黄花大闺女追你追到金三角,你还不负责任的把她给甩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佛爷,我说的追..不是您理解的追..”我舔了舔嘴唇赶忙解释。

    小佛爷直接粗暴的打断我的话,拿指头尖戳了戳我的胸脯道:“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小佛这辈子最两种人,一种是水性杨花的婊砸,另外一种是没有担当的怂货,既然人家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对她算有情有义,那你俩以后就好好处,白边那里,我去打声招呼,等替老六解决完矛盾,咱们好好玩几天,带着弟妹一起回金三角。”

    “哥,她得回云南去,况且我有媳妇有孩子,我俩就是互相之间有点微不足道的好感罢了,好感不代表一定得在一起,是吧?”我都快哭了,小佛此刻的模样宛若一个旧社会要给儿子包办婚姻的土财主,弄的我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小佛爷弹了弹烟灰,满不在乎的撇撇嘴道:“郎有情妾有意,这事儿就应该定!金三角不同别的地方,在这里只要男人有本事,想娶几个媳妇都没问题。”

    “我亲哥诶,你是不知道我媳妇啥脾气,她要是知道我从外面沾花惹草,真敢把我废了!您高抬贵手行不?这事儿没想象中那么麻烦,让里面那小妞回去,其他事情我自己行不?”我冲小佛爷点头哈腰的作揖。

    小佛爷续上一支烟,沉思几秒后道:“咱们先去谈老六的事情,晚点再研究你和弟妹之间应该怎么着吧。”

    “哥,慎言!她真不是弟妹,你弟妹从几万里开外的hB省呢!”我忙不迭的纠正道。

    小佛爷挑了挑眉毛,回头冲肥波他们笑了笑,拍了两下我的肩膀道:“行了,准备出吧,据说蓝旗军新上台的几个龙头都是从内6流窜过来的,你毕竟在内6地区呆的时间久,需要怎么沟通,待会,我很少跟正经八百的华人打交道。”

    “佛哥,咱们是赔钱还是直接开磕?”我多嘴问了一句,在崇州市石市道上谈判就两种情况,要么是谈赔偿,要么就是互相叫号宣战。

    小佛爷抚摸下巴颏,深思了几秒钟后道:“赔钱吧,这事咱们毕竟理亏在先,三十万美金往回的礼钱咱们都能接受,不过能少出一分尽量少一分,咱们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

    老六慌忙出声:“佛爷,祸是我惹出来的,有什么麻烦我一力承担,不能让大家跟着一起受损失,钱是咱们拿命豁出来的,这么平白无故的给别人,我心里不舒服。”

    “知道不舒服,证明你还有心,以后做事做人多想想,你们都给我记住,钱的作用是服务人,只要人活着,多少钱咱们都能拼的回来,命丢了,就什么都没了。”小佛爷一反昨晚上的暴躁模样,语重心长的们说道。

    “是!”我们几个忙不迭的点头。

    几分钟后,夜总会的大胖子派人通知我们,已经跟蓝旗军的人商量好了谈判地址,“好了,出吧!拐子肥波把家伙式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小佛爷面色肃穆的吩咐几句。

    之后我们几个一块跟随他朝着小院外面走去。

    坐在车里,我脑子不停的琢磨,待会见到对方的人应该怎么谈,从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跟人谈判的事情,我没少干过,但是每次的结果貌似都不欢而散,小佛爷的意思很明白,哪怕认个怂,只要处理清楚就ok。

    说老实话,弄死一个普通马仔,赔偿二百多万人民币,这事儿就算在国内都是屈一指,拿我们和稻川商会的人打比方,平常我们两伙开战,只要警方不干预的前提下,就算死人了,顶塌天也就是二三十万的安家费。

    见我长叹短嘘,旁边的拐子笑着安抚:“见机行事就好,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佛爷是不愿意惹事,不是惹不起事儿,如果佛爷想较真,屠了蓝旗军,咱们也照样可以安然无恙的回金三角。”

    佛爷回过脑袋,有些不悦的瞪了拐子一眼:“拐子,不要给大家贯彻这种思想,金三角没有尺度,咱们可以胡作非为,但是离开金三角,咱们就是平头百姓,忍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是打我入伙以来,头一次见到小佛爷训拐子,不过也刚刚好证明小佛爷做人有自己的原则,从本心里讲,他其实还是渴望自己生活在一个拥有法纪的国度里。

    前面带路的“尼桑蓝鸟”车拐进了一间宾馆的大院里,我们也接跟着开了进去,哪知道我们刚刚开车进入大院,外面的两扇铁皮大门就被“咣”的一声关上了,二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拎着一米多长的镐把将门口给彻底封死了。

    小佛爷很无所谓的瞟了一眼后视镜,朝着我微笑道:“三子,待会的谈判你来进行!我们几个谁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你认为该硬咱就硬,你认为该软咱们就软,赔钱无所谓,但是记住,不能落下面子!谁要是给咱们难堪,我也肯定会让他们下不来台。”

    “嗯,我记住了!”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门口那二十来个拎着洋镐把的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根据我之前和肥波的聊天,得知缅甸这边的小社会干架基本上都是用卡簧或者砍刀,在异国他乡见到这么具有中国北方特色的混子武器,我心里头顿时生出一股子异样的感觉,心说:“难不成今天还会碰上点什么奇迹?”

    我们从车里下来,四周顿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几百号拎着各种家伙式的小青年,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我们,将近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院子里,围堵的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让人头皮麻,个蓝旗军在缅甸的实力真心不一般啊。

    整个大院里,除了我们这辆车以外,再无别的任何机动车辆,就连之前拐进来的那辆带路的“尼桑”车也不见影踪。

    “佛哥,场鸿门宴啊!”我忍不住想骂娘。

    小佛爷斜嘴叼着香烟,半闭眼睛好像在打盹,压根没有回应我的话。

    我们五个人如同大海中行驶的一叶扁舟,站在原地进退不得,周围是几百号“蓝旗军”的马仔团团包围,小佛爷拍了拍我肩膀,递给一个放心的眼神:“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

    我提了口气,撞着胆子扯开嗓门喊叫:“我们是来跟你们龙头谈判的,麻烦带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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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续喊了几次,周围的这帮社会小哥们仍旧没有半点反应,一个个歪七扭八的堵在我们周围四五米开外,既没有人回话,也没有让开道的意思,一出完美的“下马威”晾的我们好不尴尬,尤其是前面的那帮小青年故意拿武器对着我们这边,整的好像时刻打算着肉搏。.*M

    尽管我心里火很大,但是考虑到眼下的劣势,实在不事宜急赤白脸的骂街,强压着怨气,语重心长的朝着挡在面前的小痞子们抱拳笑道:“大哥们,劳驾给你们龙头带句话,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谈判的!”

    这帮该死的渣子牛逼哄哄的继续该闹腾的闹腾,没有一个人往我身上多睬一眼,完全将我给无视掉,被他们困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钟,就算是个泥人的火气也肯定彻底被逼出来了,况且还是一帮本就暴躁的饮血汉子。

    “草特妈的,白边那个死胖子,竟然敢耍咱们,操!下次见到他,老子一定要扒了他的皮!”肥波愤怒的环视周围,根本没我们过来的那辆“尼桑蓝鸟”,气的的直跺脚。

    我侧头旁边的小佛爷,小佛爷很平静的咬着烟嘴,扬起脑袋湛蓝的天空道:“来的时候,我特意让拐子带了一百万的美金,忍让不代表谁都可以踩咱们的脸!”

    有他这句话,我顿时拿定了主意,朝着拐子道:“拐哥,五连给我使一下!”

    拐子没做任何犹豫,直接从蛇皮口袋里取出一把锯掉枪管的“五连”递给我,笑嘻嘻的道:“放心用,子弹应该够数!肥波,打个赌,我猜最多三子弹可以搞定。”

    “什么三子弹?”肥波不解的问道。

    我深呼吸一口,两手抱住“五连”朝着天空“嘣”的就开了一枪,闹腾的大院里瞬间变得寂静一片,几百号小青年齐刷刷的望向我们,我顿了顿低吼:“让开!”

    “草泥马的,伤了我们兄弟,还敢耍横,真当蓝旗军没人,兄弟们办他们!”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本就将我们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马仔们瞬间叫嚣着一拥而上,铺天盖地的如同一卷波浪。

    眼瞅着对方手里的片刀军刺之类的武器就要递到我们跟前,我瞅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呯”的叩动了扳机,那小子“嗷!”仰头就倒去,不过被后面的人推搡,很快就踩踏到了地上,仍旧没有阻挡住这帮疯狂的青年前冲的势头。

    “呯,呯..”我连续又叩动了两下扳机,一枪打天,一枪又干趴下一个家伙,周围的人这才如同停稳脚步,小佛爷吐掉烟头,像是个贪玩的孩子一般,从兜里摸出来两颗麻雷子,举过头顶,扯开嗓门吼道:“负责狙击的朋友一定要瞄准,万一失手了,我估计这里明天一定会上国家新闻。”

    这附近有狙击手?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扬直脖子朝着周围来回张望了几下。

    小佛爷笑了笑道:“我也是猜的,堂堂蓝旗军怎么可能没有枪,不管有没有,先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你继续你的!”

    我暗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抱着“五连”指向前面的人群厉喝:“让路!”人群的背后有一间四层楼高的酒楼,我估摸这个什么**蓝旗军的领人物应该就在里面,说不准此刻他们正透过窗户在的笑话。

    对面的小混混们仍旧没有半点反应,我心一横,闭着眼睛“嘣”的又开了一枪,再次有个倒霉蛋惨嚎着就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四周潮水一般的人群变得紧凑起来,挡在我们前面的小流氓从中间分开了一条道。

    我们几个排成一行,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本来我是想打头阵的,毕竟我手里有火器,哪知道小佛爷一个大跨步撵上我,先我一步走在了最前头,扭头冲我微笑:“我是哥,我扛事!”,我只好选择最后垫尾,后背倚靠着肥波,拿枪来回指向周围,生怕四周这些混子会突然进攻,整个大院里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号人,这么多人要是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别说我手里有“五连”,就算特么有加农大炮也扯淡。

    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到那间酒楼,不过一百米的距离,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却让我有种踩着地雷往前走的感觉,费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我们才千辛万苦的挪到酒楼门前,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况,反正我的衣服完全被汗水给浸透了。

    我们前脚刚跨进酒楼,大院里的几百号青年又立马聚到了门前,一个个鼓着通红的眼睛好像成了精的兔子,远远的,就好像灾难电影里的丧尸围城一般恐怖。

    走进酒楼里,里面空荡荡的,摆了差不多三十多张大圆桌,除了几个服务生打扮的青年以外,别无他人,我皱着眉头问一个领班打扮的青年:“蓝旗军的龙头在这里吗?我们是来找他和谈的。”

    “几位大哥正在开会,请贵客们随便做位置稍等一下!”领班不卑不亢的朝我们笑了笑。

    “佛爷?”我佛爷请示。

    “那就等着呗,反正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小佛爷很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屁股崴到一张椅子上,将两颗“麻雷子”摆在桌上“弹玻璃球”玩,我们其他人也分别落座,我瞅了一眼门外那帮气势汹汹的马仔,小声嘀咕:“这地方的人是真凶啊!”

    “他们狗屁不算。”拐子很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小佛爷一支,又挨个给我们了一根,他自己则没有抽烟,而是又将烟盒揣了起来。

    拐子是个异类,不抽烟,酒也喝的很少,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暇的时候吹吹口风琴,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吹的出神入化,我觉得以他的实力去参加个中国好声音绝对可以获金奖,差的就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服务员,给我沏壶茶来!”我朝着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中国人谈判,讲究以茶代酒,一是关系不到位,二是因为茶本来就代表着祥和,对方既然摆架子不肯出来,那我就装个小辈儿,先把场面铺开。

    服务生朝我摇摇头:“抱歉,我们这里只有凉水。”

    “草泥马,你什么意思!谁啊!”肥波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服务生也不害怕,耸了耸脖颈道:“先生,你凶我也没用,我只是个打工的,老板怎么交代就怎么做,请您理解。”

    “凉水就凉水吧,刚好我口渴了!”小佛爷斜眼肥波,朝着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道:“那就给我们来几壶凉水吧。”

    从我们进入酒楼,到几壶凉水下肚,等了足足能有两个多小时,对方始终没人出来露面,一开始我们问服务生的时候,他们还装腔作势的回几句话,到后来那些服务生也懒得搭理了,问不问,反正就是一句“不知道”。

    “佛爷,我根本没有心思谈,要不算了吧!”老六阴郁的站起身。

    小佛爷仰头“一般这种情况,在你们大6会怎么做?”

    “要么继续装孙子等着,要么一拍两散,爱**咋地咋地,生死不服就磕!”我揪了揪鼻子尖,我本人是比较希望小佛爷选第二条的,蓝旗军这帮混蛋太特么牲口了,要谈就谈,不谈就干,把我们晾衣服似的晒在这儿,算怎么一回事。

    “那就一拍两散吧。”小佛爷将烟头捻灭在桌上,起身拍拍屁股道:“走吧,回去度假,顺便解决掉白边!”

    我们“呼啦呼啦”全起身准备离开,刚刚才迈出去两步,从楼梯上“哈哈”大笑着走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纸醉金迷”的老板胖子白边,还有五六个很生猛的小青年,特别是走在最当中过的一个秃瓢,一脸的横肉,左边眉毛剃掉,纹了一条绿色小蛇,叫人起鸡皮疙瘩。

    “佛爷,您这是要去哪啊?”白边满脸堆笑的问道,任由谁都能来,狗日的这会儿是在装逼。

    不等小佛爷开腔,我直接一脚踹翻凳子,举起手里的“五连”指向对方:“你们请我们来是给我们面子,我们能来是给足你们面子,赛脸是吧?谁是蓝旗军龙头!”

    “我不是龙头,但是有事跟我谈一样!”那个眉头上纹小蛇的秃瓢,横着脸,他左右的手下也分别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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