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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洪涛略显憔悴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喝酒吧!”与此同时不舍和释然两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他的眼眸当中。ΩΩ.M

    “你准备离开石市?外出公干吗?”我微微皱了下眉毛。

    马洪涛将杯中的白酒“咕咚”灌下去一大口,仰脖咒骂:“公干个**,老子被开除了,从今往后再也没资格穿制服戴警帽,再也没资格叫嚣公平公正,再也没资格呼喊凭我一腔热血荡平不平之事!”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马洪涛的声音有些哽咽。

    “马哥,是因为我们的事儿连累到你了么?”我揪心的问道。

    和现实当中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民卫士”们不同,马洪涛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傻到平常办案,小混混塞给他两包烟,他都要抓对方行贿的傻子,执着却又单纯的享受着这份工作,遵循着心中的正义,让这样一个人摘下他挚爱的警徽,就好比不让歌手唱歌,不让作家码字一样的残忍。

    他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苦笑道:“和你们无关,当权者谁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巧舌如簧,追捧崇拜,偏偏我的嘴巴有痔疮,不会口若悬河的说那些违心的话,所以这他妈就是宿命。”

    “想开点吧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出去散散心,如果想上班了,随时回来找弟弟,我保管给你安排一个风风光光的身份。”我举起酒杯跟马洪涛碰了一下。

    马洪涛笑了笑道:“蔡亮被人劫走了,这事儿你知情不?”

    “刚刚知道。”我点了点脑袋。

    马洪涛咬着烟嘴轻笑:“我被开除的理由是因为没有给蔡亮戴上脚镣,导致他们可以轻松离去,负责亮的人只是受到了记过处分,而我..呵呵!”

    “抱拳马哥,这杯酒我替我亮哥敬你。”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越过喉咙,让人的精神格外为之一振。

    马洪涛将烟头捻灭,嘴角抽动了两下道:“根据我的推测,救走他的人,应该就是石市本地人,至少在本地生活了很多年,过江龙做不到那么轻松的逃之夭夭,更做不到有恃无恐的躲避警方地毯式的搜查,三子,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现在褪去警服,跟你交个底,上面肯定会严查,这事儿要是抓到了,掉脑袋都是最轻的。”

    “亮哥真不是我们的人劫走的。”我诚心实意的回答。

    马洪涛的眼睛盯盯的注视着我,我同样一眼不眨的跟他对视,半分钟后马洪涛咧嘴笑了:“职业病,一时半会儿真他妈难改,不管怎么说,我谢谢你的这份信任。”

    “朋友之间,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我也会心的笑了。

    马洪涛爽朗的一笑:“这把你赚到了,石市马上回开启一页属于王者的新篇章,所有老旧势力不得不臣服,王者商会这次算是彻底站到了石市食物链的顶端,据说省里要在石市投资建造大型生态园,以王者现在的名气加上消失的蔡亮,相信没什么人敢和你们抗衡,哥哥提前恭祝你旗开得胜了!”

    苏菲很知趣的赶忙又替我和马洪涛蓄上酒,同时举起酒杯,娇声细语:“马哥,感谢你对我家三三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还是弟妹的嘴儿甜,不想你小子,使唤老子从来都跟使唤自己亲儿子似的随便。”马洪涛乐呵呵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今天就是奔着喝醉来的,我也没过多的劝说,凭量陪着他小酌小饮。

    几杯酒下肚,马洪涛的脸颊红了,眼睛也红了,拍着桌子浅笑:“三子,你知道不?最开始那三个劫匪冲进警局,我是第一个,当时我刚刚从厕所里出来,但是不知道为啥,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有吆喝,以至于他们可以轻轻松松的闯进警局大门,所以我这身皮被扒的一点都不亏心。”

    “我很好奇,他们三人持枪闯入警局救人,难道一枪一弹都没么?那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的?”我不解的问道。

    马洪涛左右,压低声音道:“他们不是奔着伤人去的,用的是麻醉弹,事后军火专家检测过那些弹壳,现不管是子弹还是枪械都不是正经军工厂做出来的,更类似民间作坊的产物,可一般作坊又造不出这么半专业的东西,而且半自动的卡宾枪枪身太长,根本不可能从外面流入石市,所以有同事怀疑,石市或许存在一个制造军火的小型作坊。”

    “私人作坊!”我的嗓音控制不住的提高,脑子里当即出现一个人名。

    马洪涛表情严肃的:“怎么?你们王者背地里还干军火买卖?”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哥,你瞅我这个逼样能抱得动卡宾枪不,我哪有那个脑袋干这么狠的生意。”

    马洪涛撇撇嘴道:“随你吧,轻点作!国家这台庞大的机器,不整你是你,真被盯上了,你就算权可通天也照样下马!别说哥没提醒你,混社会和搞恐怖是两码事,国家可以允许一些不见得光的行当存在,不是因为忌讳,而是希望用特殊的手段特殊治理,但绝对不会允许恐怖主义。”

    “我懂,哥!”我忙不迭的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马洪涛已经微见醉意,打着酒嗝不住的骂娘,不停的愤世嫉俗,我从来没有见过老马这么“文青”过,感觉他还蛮可爱的。

    “马哥,下一站你打算去哪?”苏菲关切的问道。

    马洪涛涨红着脸,眼神游离的嘟囔:“买台二手的面包车,到处流浪,国的大好河山,品品不同的人土风情,走到哪觉得舒服,就留下来住一段日子,兴许会碰上心仪的姑娘。”马洪涛的眼睛变得隐隐泛光,我知道他可能想起来个远在金三角的某位姑娘。

    “再也不会穿上这身制服了么?”我押了口气问。

    马洪涛破口大骂:“再他妈也不穿了,求我穿我也不会穿了,这个社会没治了,这是个娱乐至死的年代,老百姓只关心明星是否出轨,偶像是否恋爱,没有人会在意身边的不平。”

    “唉..”我和苏菲齐齐叹了口气。

    马洪涛像是喝醉酒一般的疯癫:“前几天局里安排我们为某个大腕的演唱会执勤,一些疯狂的粉丝因为我们的阻拦,没办法和大腕近距离接触,不惜对我们拳打脚踢,那些辛辛苦苦劳作一辈子的科学家比不上某位戏子一场的广告费,那些铁骨铮铮保家卫国的疆场男儿赶不上某只小丑的几滴眼泪,这样的一个社会,不需要公平,人们唯一的信仰就是钞票!这样的社会,保之有何用!”

    “将军孤坟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马洪涛喝的兴起,干脆抱起酒瓶泄似的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马哥,卡里的钱不多,但是足够你多走几座城市,算是我和三三的一点心意,你穿制服的时候,我们不敢跟你多接触,现在大家身份一样,就当是朋友的馈赠。”苏菲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马洪涛的跟前。

    马洪涛条件反射的推搡,“如果你拒绝,就是不拿我们当朋友,你自己掂量吧!你现在对老子没利可图,我也不存在巴结你的嫌疑,你要是真有本事,回头财了再还给我就是。”我满脸认真的将卡放到马洪涛的手中。

    马洪涛怔了怔,咧嘴笑道:“打拼二十载,离去时,只剩下一身寒衣和一份友情,老子这场酒没白喝,三子弟妹,保重吧!我没什么花哨的词汇,就希望你们永远在一起,平安快乐!”

    “马哥,你说咱们会不会在金三角不期而遇?”我眨巴两下眼睛洪涛。

    马洪涛诧异的望了我一眼,没有往下接话,拍了拍我的肩膀,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

    只剩下我和苏菲静坐左边,苏菲替我倒上半杯酒,依偎在我的肩头:“老公,我觉得马哥好可惜,他是多正直的一个人呐。”

    “他如果再不妥协,丢掉的可能就不止是一身警服,或许是自己的小命。”我搂住苏菲的细腰,跟她轻轻碰了一下酒杯,马洪涛很隐晦的告诉我几件重要的事情,第一领导会严查蔡亮事件,第二石市存在军火作坊,第三,上面默许了王者的存在。

    我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放松一会儿,待会我和程志远见个面,他兴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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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苏菲小酌小饮度过了一个多小时属于我们的惬意时光,我招呼小酒馆的老板娘换了一桌饭菜,拨通了程志远的号码,

    半个多小时后,程志远风尘仆仆的坐到了我的面前,

    “三哥,找我,”程志远这两天怕是也没好好休息过,眼球里遍布血丝,面庞显得格外的沧桑,

    “长安区都稳住了么,重返王者你手下的那些兄弟没有非议吧,”我微笑的替程志远倒上半杯酒,

    程志远略显自豪的点点头:“没什么大碍,毕竟根儿是我的,那些儿郎们都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现在咱振臂一呼认祖归宗,大家怎么会有异议,呵呵,”

    “那就好,家里的事儿你多操心,这一半天我准备离开石市了,临走前想和老朋友叙叙旧,不如你做接头人帮我联系一下我那位叔叔如何,”我把玩着酒杯,没有把话说的透过露骨,相信以程志远的智慧应该可以明白,

    程志远果然聪慧,一个眼神就能体会到我的意思,他的瞳孔猛然扩张,接着干咳两声:“三哥,我提前声明,这次的事件我没想隐瞒,之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因为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王叔做的,”

    我点点头笑道:“信不过你,我就不会跟你把酒言欢了,王叔消失很久了,这个时间段他在哪,”

    我们嘴里提到的“王叔”自然是血色和翠屏居的创始人王一,也就是陈花椒的亲爹,当马洪涛告诉我,石市可能存在军火作坊,而救走蔡亮的人或许是来自那个军火作坊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王一,作为血色的创始人,当年曾经凭一己之力祸乱整个石市的狠角儿,王一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血色虽然败落,但是他手下找出几个敢打敢拼的能人似乎不再话下,

    “王叔一直都在长安区,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在乡下的某间蔬菜大棚当庄户,可能是躲在某个街角做修鞋匠,总之我没见过他,不过很早以前,我曾经当中间人,让王叔和林昆见过一面,就是那次在崇州市你躲避周泰和的追杀逃到京城的时候,”程志远顿了顿低声说道,

    距离那次的事件差不多都过去一年多了,我怎么也想到林昆居然还和王一见过面,王一是第九处的通缉犯,那时候林昆在第九处已经隐隐上位,作为死对头,林昆没有缉拿王一,而是和他见了一面,二人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我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有些紊乱,

    “王叔和林昆畅谈了一宿,至于到底聊的什么,我不得而知,”程志远满目诚心的跟我解释道,

    “你现在可以联系到王叔么,”我捏了捏鼻头,倒不是非要找到他,我主要想确定蔡亮是否安全,会不会被某些有心人利用,

    程志远沉思了几秒钟后开腔:“试试吧,我和扈七一直有联系,待会探探他的口风,”

    “别待会了,现在就联系吧,”我迫不及待的催促,

    程志远拿出手机,凭借记忆拨通一个号码,将手机贴到耳边听了半分钟后,程志远撂下电话,朝着我点点头:“扈七只说了一句话,人在他们那儿,他们是受人之托,合适的时候王叔会跟你见上一面,”

    “什么时候是合适,”我皱着眉头问道,

    程志远摇摇脑袋:“他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嗯,谢了阿远,”我端起酒杯和他走了一个,倒不是我矫情,把程志远喊过来,我完全奔着“撞大运”的态度,程志远如果拒不承认我也没辙,这事儿毕竟太严重,

    程志远苦笑着拍了拍后脑勺:“王者有两个王者,我充其量就是个稍微懂点兵法的小将,亏我还自诩聪明,试图跟你们掰掰手腕子,敢情早在一年前,林昆就已经算到八号公馆早晚还会回到王者的手中,才放放心心的让长安区交给我,呵呵,”

    “为啥这么说,”我不解的问道,

    程志远叹了口气道:“三哥是杀戮王者,冲锋陷阵、建功立勋,林昆是暗夜王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们一对双枪玩的出神入化,比起来我更像只跳梁小丑,”

    我沉?的点点头,程志远这话说的不掺假,王者看来是唯我独尊,实际上隐藏在暗处的林昆才是真正的功不可没,不管是在石市还是崇州,每次遇到危机,他都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化解,有时候砝码可能是自己的小命,

    程志远抿了口酒接着道:“当初我仗凭可以把你交给周泰和当幌子,跟林昆狮子大开口,夺下长安区,首要条件就是让长安区真正的霸主王一让位,林昆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答应,在跟王一交涉了一宿后,翠屏居一夜之间消失,我正式入主,那时候林昆的暗棋怕是已经埋好了,就算这次不用到救蔡亮身上,突然跳出来杀我个回马枪,我肯定也防不住,王一敢让人到警局劫人,弄死我简直就跟开玩笑一样简单,”

    程志远这句话一下子道破了他执掌长安区以后,为什么仍旧会对王者小心翼翼,能不得罪绝不得罪,因为他害怕,他害怕隐藏在暗中的王一会突然跳出来给他一下子,

    这下就更让我诧异了,林昆到底是凭借什么能够让洪水猛兽一般的王一言听计从,甚至这次不惜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到警局劫走蔡亮,

    苏菲看气氛有些尴尬,浅笑着打圆场:“远哥,回头我组个局,约上圆圆,咱们一起到郊外野炊呗,”

    程志远摆摆手:“不了大嫂,我准备换目标了,试问一个挖空心思逗她笑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敌的过只要见面都会让她欢呼雀跃的人呢,这不是公平竞争,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说话的同时程志远不漏痕迹的瞟了我一眼,我恨恨的隔着桌子踩了他脚一下,狗日的生怕我日子过的舒服,啥特么祸水就往我身上引,

    正说话的时候,苏菲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我:“强子的电话,”

    “喂,”我按下了接听键,

    雷少强在那头低声道:“佛爷回来了,让我告诉我,是时候出发了,他现在在咱们总部楼,好像有什么好消息要跟你分享,”

    “好嘞,我马上回去,”我精神为之一振,蔡亮刚刚被劫,小佛爷就马上现身,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带信的,我有种感觉,我一定可以从小佛爷的口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阿远,好好整,你的智商不低,能力也不俗,如果你愿意跟我将心比心的处,我保证会让你锦衣玉食的飞,最后提醒一次,你不要总试图挑战我的忍耐,毕竟不管多亲的关系也敌不过一次次的冷刀,你爹和我爸的情分早晚有用完的一天,”我和程志远碰了下酒杯,搂着苏菲起身往外走,

    程志远点点头:“我信,能为兄弟抛头颅洒热血的龙头只存在电影里,三哥刷新了我对情义的认知,我相信如果我为王者鞠躬尽瘁,将来你也一定能视我为手足,”

    “哈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脚步迈的更加稳健,

    “三哥,对不起,”程志远从我身后低声念叨,

    我没有回头,笑了笑:“人生几何,谁能无过,”这一刻我知道,我已经彻底驯服了这头野马,从今往后程志远必将成为王者的一把尖刃,我们的关系也从朋友变成了兄弟,

    回总部楼的车上,我和苏菲没有打车,和平常小情侣一般乘了辆公交车,苏菲依偎在我的怀里依依不舍的问:“三三,又要分开了,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很快,下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不顾周围买菜大妈们非议的眼神,一把将苏菲揽在自己的腿上,同样不舍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估计今晚的本地新闻上肯定会冒出一条“无良小情侣,居然在公交车上做那样的事,,”

    “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不那么累,我就心满意足了,”苏菲臊红着脸揽在我脖颈上:“对了,程志远刚才说那话,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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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来来来,坐我鞭上,往鞭上坐坐嘛,,”我故意含糊不清耍贱,搂住苏菲的小蛮腰硬按在我的腿上,挑衅的朝着边上几个买菜的大妈眨巴了两下眼睛,

    苏菲嘟着小嘴气鼓鼓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你对程志远的话怎么看,”

    “哪句话呀,”我故意装傻充愣,手掌顺着苏菲的大腿轻轻的摩挲,过了将近娱乐基本靠手的生活,现在瞅着苏菲,我脑子里都满满的全是罪恶,要不是苏衍要脸,我真想包下来公交车“狂野”一把,

    苏菲羞臊的摆开我的手,鼓着红扑扑的腮帮子,从我腰上转着圈拧了一把:“少来,我问你正经的,圆圆和馨然你打算怎么跟人交代,人家一个对你用情专一,一个宁肯当姐姐也要不离不弃,你不会心里一点念想都没有吧,不能老吊着吧,”

    这是苏菲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和我聊关于她俩的事儿,整的我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间我啥心思也没了,抓了抓头皮陷入了沉默,

    “三三,我不是想逼你,其实我比你更苦恼,你是我男人,见天被两个漂亮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心里有多不舒坦你能明白么,可是不舒坦又能怎样,陈圆圆比我更早走进你心里,杜馨然一心一意的帮衬你,而且她俩对我都特别的尊重,我不是木头,心里不会一点感触都没有,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才想问问你的意思,”苏菲盯盯有神的望着我,

    我沉寂了几秒钟后,叹了口气说:“要不待会回去我跟她俩面对面谈谈,让她们走吧,,”

    “那不是过河拆桥么,馨然先前为了王者出人出力,直到现在王者还欠杜家一笔巨款,圆圆更是把整颗心都扑到了王者上,外出公关,和那些老板、领导们谈判,全是圆圆在进行,现在王者混好了,你却要把她们扫地出门,这事儿拿出来寒人心,”苏菲矛盾的摇摇脑袋:“你的兄弟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公司的那些高层作何感想,往后谁还敢为王者卖命,”

    我苦恼的皱起眉头:“媳妇,你这不是难为我嘛,这也不行,那也不中,我该怎么办,”其实我心里还藏着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念头,这话要是憋出来,我敢肯定苏菲能挠画我的脸,

    苏菲幽幽的叹了口气,嘴唇蠕动,最终摆摆手:“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今天就不该跟你聊这话头,弄得大家现在心情就不好,”

    我笑了笑宠溺的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她的心情我何尝不了解,在处理人际关系的事儿上,我和苏菲其实都一样的优柔寡断,

    半个多点后,我们回到王者的总部,明媚的办公室里,小佛爷嘴里叼着烟卷,手上攥着一瓶罐啤,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正和雷少强、胖子在闲扯,佛奴全神贯注的低头按着PSP在玩拳皇,嘴里“操操,,”的配着音,

    “大哥,你回来啦,”我冲着小佛爷笑了笑,

    小佛爷眯缝眼睛看向我道:“想办的事儿都办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金三角啥情况,你心里也有数,”

    “嗯,我马上叫人帮忙订机票,今晚上先回缅点,”我点点头,也知道金三角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毕竟佛爷也好、罗权也罢,他们的重心都是搞倒昆西,如果因为我误了正事,到时候哪头都不好交差,

    小佛爷将罐啤放到桌上,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道:“我打算带几个没有身份证的伙伴一起离开,已经委托京城的大佬帮忙订好了票,”

    “没有身份证,”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有身份证就意味着背景肯定不太干净或者身上背着什么案子,这要是放在过去,无非打点打点的事情,可是现在因为蔡亮的案子,石市现在全城戒严,不管是出入车站、机场,还是过高速走国道,都卡的特别紧,这个节骨眼上带着没有身份证的人走,属于很?烦,

    我实话实说的低声:“大哥这事儿不太好办,我听说现在就算是公交车和政府的专用车离开石市都需要检查,要不先缓几天,咱们先出发,随后让强子他们找机会把你朋友送出去,你看咋样,”

    “这几位伙伴对我很重要,能不能扳倒昆西,就看他们的了,而且我那几个伙伴不一般,兴许你看到都会忍不住想尖叫,”小佛爷犯难的拍了拍额头,直接把难题抛给了我,

    “行吧,我来想办法,”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挖空心思开始琢磨,我注意到佛爷全程都是用“伙伴”二字来形容,足以说明那几个“黑户”跟他的关系莫逆,

    雷少强笑道:“三哥其实没啥可愁的,你嫂子今天打电话说需要一批文物字画让咱送到京城去,批文啥的都下来了,和咱们合作的一家地方小银行,刚好有一批现金要运往京城,你们可以搭顺风车离开,”

    我喜出望外的看向雷少强:“运钞车,”

    如果说进出石市还有什么车是不需要检查的,我估摸也就是运钞车了,警方不会逼迫运钞员必须交出身份证,相对卡的也没用那么严格,

    “靠谱不,”我挪揄的问道,

    雷少强点点头:“必须靠谱啊,那家小银行就是韩家投资的,各种官方批文,工作证件全部合法,喏,,你看看,”说着话他甩出来张工作证递给我,

    照片上赫然正是小佛爷的相片,底下标准的清清楚楚,姓名:赵山河,年龄:31,岗位:张家口银行运钞员,证件底下还有银联的大红印章,

    “大哥,你本名赵山河啊,”我朝小佛爷乐呵呵的问道,

    小佛爷吐了口烟雾:“嗯呐,咱是本家,缘分早就从五百年前就注定啦,”

    “那就没啥问题了,”我点点头,猛不丁后知后觉的瞅了眼雷少强和小佛爷:“我日,你们提前就已经研究好了吧,奶奶个哨子的,那还给我整这一出悬的,真**操蛋,”

    雷少强连连摆手:“不是我准备的,是佛爷自己安排的,我都没来得及和韩家大小姐通电话,他就已经把几张工作证甩到我手里了,刚才非要我配合他演戏,看看你啥态度,”

    “嗯,”我疑惑的看向小佛爷,这家伙能跟韩家搭上线,这里面的关系貌似有点混乱,

    小佛爷咬着烟嘴“嘿嘿”一笑道:“别使俩大眼睛斜楞我,老子也不知情,这事儿是你师父一手操办的,他带我找到一个叫韩刀的人,韩刀二话没说就给我们做了,”

    “我师父和韩刀,”我这会儿脑袋完全赶不上趟了,懵逼呼呼的,韩刀我认识,是韩沫的贴身保镖,过去经常跟个事儿妈似的吓唬我,让我和韩沫保持距离,结果韩沫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愣是叫我大舅哥给撅了,可我师父狗爷又怎么可能和韩刀搭上线的,还和小佛爷有往来,这他妈人际关系太混乱了,

    “对呗,朱厌不是你师父,他亲口跟我说你是他徒弟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的拍拍后脑勺:“擦,你说结巴怪啊,他也是我师父,大哥啥不多,就是师父多,要不是我长得砢碜,没人乐意认我当干儿子,我敢认一个连的干爹,”这特么把我吓一脑袋的白毛汗,

    小佛爷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把我的虚汗给逼出来了,他冲我爽朗我的一笑道:“你另外一个师父我也神交已久,天门的狗爷嘛,天门和王者的守护神,要是没有狗爷,你小子估计现在也就是个下九流的混混吧,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跟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哥,你玩我呢,,你的人际圈才是真正的恐怖,我统共就这么点家底,你全掌握了,”我欲哭无泪的抱拳,

    苏菲乖巧的捂嘴轻笑:“师父之前说要来石市的,后来三三的事情处理了,他就没过来,不过大哥可以跟天门的扛把子四爷见一面,四爷好像现在就在花街,”

    “算了,不见了,本来就不是一个锅里的菜,硬往一堆凑,只能把菜味儿毁掉,国内我谁也不认识,就知道我弟弟叫赵成虎,”小佛爷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三子,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在金三角的时候不显山不漏水,没想到回国以后关系这么硬,就凭着你的名字,韩家愿意拿出一笔巨款在金三角投资建药厂,牛叉,,”

    “大哥,求不打脸,”我干笑着摆手,朱厌能找到韩刀,这事儿挺出乎我意料,韩刀肯帮忙一多半是因为我大舅哥苏天浩,说到底这里面还是苏菲的面子最好使,

    “三哥,待会有一场竞标会,省里要建一座超大型的生态园,据说是石市今年旅游建设的重中之重,如果能够拿下来,就可以跟省里的领导们直接挂上钩,你要不要去旁听一下,”雷少强笑嘻嘻的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旁边的小佛爷抢在我前面开口:“必须去,我刚好想看看王者在石市的真实地位,而且我有位伙伴也很参与,,”

    “你伙伴到底是干啥的,咋哪**都有他,”我撇撇嘴笑骂,愈发对他所谓的伙伴产生了挪揄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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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钟头后,我们一行人乘坐两台“迈巴赫”出现在了竞标会的大门前,佛爷则带着佛奴神秘兮兮的坐上另外一辆“大众multvan”说是要去接什么人没和我们同行,

    路上雷少强告诉我这几台车子是弟兄们经过协商一致同意购买的,平常仍在车库里不动弹,就是赶上正经事的时候才会往出开,要的就是一个排面,

    我们的车队出现在停车场的时候,立时间引起了一阵骚动,胖子满脸横肉的朝着我们嘟囔嘟囔:“看看咱这排面,我就不信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和咱们叫板,这次的竞标王者势在必行,”

    门口几个负责泊车的保安,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不知道是因为“迈巴赫”还是因为“王者”俩字,

    “低调点吧,省里的开发项目,来竞标的肯定不止是石市的势力,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白了眼胖子,装了个潇洒的逼,有生之年我还没像今天这么有面子过,

    我带着众人往大会内部走去,旁边苏菲、杜馨然、陈圆圆,一人一身精致的黑色职业短裙伴在我左右,再往后雷少强、唐贵、刘云飞、胖子同样西装革履,

    让我不由想起了,当年在崇州市时候,我第一次碰上孔令杰的画面,那会儿孔令杰就跟我现在一样的拉风,我委屈的像个干孙子,真是特么时光荏苒,岁月如歌,,,

    半个王者的大哥倾囊而出,也显示出我们对这份工程的看重程度,

    会场的环境特别好,经过一间仿造“大会堂”的厅堂以后,我们出现在类似个室外花园的宽阔场地里,这片的环境特别好,背靠着青山,左右两侧各有一片数公里直径的人工湖,一些白漆面的小型会议桌椅整整齐齐的码放成好几排,给人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可能是我们来的比较早的缘故,会场里并没有见到多少人,我当仁不让的带着大家坐到了正靠中间的座位上,偶尔有些在石市搞建筑开发的包工头、小老板什么的,见到我们也纷纷跑过来打招呼问好,

    胖子将衬衫领口解开几颗,敞开胸脯坐在我旁边嘟囔:“三哥,今天的竞标会据说省里市里面都会来不少重量级的领导,咱们可得拿出来点石市第一组织的魄力来,争取博个好彩头,”

    陈圆圆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笑盈盈的说道:“面子的事情你们来办,成虎只负责里子,要是什么事情都得龙头亲自出马,那王者俩字还值钱么,待会还是强哥负责喊价吧,我和财务上的同事做过预算,这次的竞标价最多不能超过,,,”

    陈圆圆像是个负责的小文秘一般和雷少强研究起了竞标的具体细节,

    我则百无聊赖的观察着陆陆续续进入会场的各方大佬们,这场竞标会的规模挺宏大的,空地上摆着的三四十张会议小桌基本坐满人,后来还加了不少座位,有石市建设行业的巨头,也有不少别的市区的老板,

    这些人有的看到我们会毕恭毕敬的上前打声招呼,有的则臭烘烘的鼻孔朝天,杜馨然像个“百事通”似的挨个跟我们介绍那些人的身份,对于那些鼻孔朝天的外地竞拍公司我都记住了心上,

    很快竞标会开始,一个城建区的副局长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不痛不痒的致词,又把这次竞标会的重要性和深远性白话了一通,就开始拍板让喊价,其实竞拍这玩意儿就跟古代逛窑子买“清姐儿”头一次一个性质,谁兜里的票子厚,谁就能使唤一宿,使唤完了,上面再收回,当然玩儿的钱肯定大部分是从银行贷出来的,最后到底坑了谁,这事儿真不好论,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刚开始我们不喊价,等到一切进入到白热化阶段,我们直接甩出个惊爆价骇住其他人,本来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该出手的时候,雷少强提高嗓门喊出我们的报价,瞬间震住了其他人,负责主持的城建局副局长已经打算落锤,

    这时候突然杀出道不和谐的声音,一伙黑色西装的青年推着个轮椅闯入了会场,轮椅上坐的家伙不是别人,真是让炸了个半残废的厄运,厄运的脸上黏着绷带,胳膊和腿上吊着石膏,进来以后就牛逼冲天怪叫:“别人都怵王者,我们稻川商会偏偏不信这个邪,不管王者喊多少钱,我们都比他们多一百万,”

    “厄运,我草泥马,故意闹事是吧,”胖子气呼呼的站起来指着厄运就叫骂起来,

    厄运满面正气凛然的对峙:“胖爷,竞标会本来就是价高者得之,你们仗凭王者的恶名吓唬正经生意人还有理了,我们稻川商会历来匡扶正义,哪怕这次赔的倾家荡产,我们也势必不会给恶势力低头,”

    “说的好,”不少稻川商会的狗腿子纷纷鼓掌示威,

    “坐下,老老实实的喊价,”我皱着眉头瞪了一眼胖子,刚才我们闹腾的时候,坐在前排几个省里面下来的领导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树大招风,人狠招恨,王者几天本来在媒体面前的曝光率就不低,如要再引起那些大佬们的不满,我们才是真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厄运有恃无恐的扬嘴笑了笑,比邻我们很近的一桌小公司的负责人马上把位置给稻川商会让了出来,“国人不是没志气,只是因为狗太多,”雷少强眼神冰冷的扫视了眼给稻川商会让出位置的那个小公司,朝着对方微笑道:“待会出了会场,我一定亲自拜访你们公司的老板,”

    厄运马上像是捡着什么机会一般,伸直脖子朝着前排的领导们嚎叫:“领导们,你们可得为我们正经买卖人做主啊,王者商会这样强买强卖,明目张胆的恐吓小公司,以后石市的城市建设还不得变得乌烟瘴气,怎么可能做得出质量过关的建筑,”

    “厄运你内个嘴好像老娘们的窟窿眼,老子说什么了,你就含屎喷人,”雷少强一点没惯着厄运,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厄运装腔作势的缩了缩脖颈,继续叫唤:“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能涉足建筑行业么,连大字不识几个的流氓都能做这行了,真是行业的悲哀啊,”

    “卧槽尼,,”雷少强和胖子愤怒的攥紧了拳头,看架势是准备削厄运,

    我皱了皱眉头低喝:“坐下,人别活的别跟个裤衩似的,别人放什么屁都得揣着,你们见过谁和精神病讲理赢过的,拿正常人的世界观去衡量脑残,你俩要是够没谁了,”

    “稻川商会的朋友说的对,竞标这种事情,就是能者居之,主持人我们也不喊价了,也不针对谁,不管最后的成交价是多少,我们最后加一百个,嗯,就是这样,胖子给韩家打电话,让他们帮咱准备点钱,强子给我师傅去个电话,就说咱们准备借天门一笔贷,”我扬起手臂,朝着台上有些犯难的副局长笑了笑,

    我说话的时候,杜馨然更直接的掏出手机拨号:“查一下咱们的户头还有多少钱,,,”

    这个时候从会场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带头的正是剃着光脑门的小佛爷,佛爷的身后除了佛奴以外还跟着四五个身材板正的男人,几人的着装打扮一模一样,脑袋上都扣着一顶弯檐的渔夫帽,刚好挡住半张脸,清一水的军绿色短褂,迷彩束腿裤,黑色军靴,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个军用的单肩包,

    虽然人不多,但是却给人一种浩浩荡荡的感觉,小佛爷如同手下一般带人站到我身后,咬着烟卷轻笑:“对嘛,做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气度,打人要打脸,厄运先生你好,我朋友蔡亮托我给你带句话,哪来的再老老实实滚回哪去,别逼他炸烂你们剩余的几个据点,”

    “你又是什么人,”厄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佛爷昂了昂脑袋,嬉皮笑脸道:“我是赵成虎的大哥,一个在金三角混吃等死的小人物,那边的朋友赏脸喊我一声小佛,不知道厄运先生听说过么,我谨代表我个人挺我老弟,谁要是给他过不去,我就让谁不好过,”

    “你,,你是小佛,”厄运像是吃了二斤屎似的脸都绿了,

    小佛爷耸了耸肩膀:“刚才我看到停车场里好像有几辆本田奥德赛着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车,对了我朋友让我转告你,好好的活着,千万别死,要不然他得跑到岛国去撅你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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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运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老老实实的耷拉下去脑袋,跟个受精的鹌鹑有一拼。. .

    佛奴吊儿郎当的走到厄运的跟前,横着膀子冷笑:“咋了朋友?还嫌脸丢不够大呗?想让我继续为你添点土?”

    两个稻川商会的马仔,伸手推在佛奴的胸脯上,示意佛奴往后让。

    “哎哟打人了,稻川商会的恶霸欺负人啦!”佛奴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朝着坐在前排的那些领导哭嚎:“领导,外国的生意人打人是不是不用副法律责任呀,我这会儿心口疼的不行。”

    “噗..”奴业余到不行的表演,我们一甘人全都给笑喷了。

    几个虎背熊腰的保安进场,将佛奴和稻川商会的人分开以后,竞拍会继续进行,负责主持的副局长一筹莫展的问:“还有谁要加价么?”

    能走进会场的那些公司老板哪个不是从社会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精,眼瞅着竞拍会已经成为王者和稻川商会叫板的战场,哪还会有傻子往里瞎蹦跶,纷纷摆手,有几个胆小的公司甚至开始往外退场。

    “厄运先生,别被我们所影响,咱们正当竞争,您随便喊价,金三角虽然穷困潦倒,本身没啥钱,但是可以左右谁能赚到钱,我们可以把商品卖给稻川商会,同样也可以便宜点卖给贵组织的对头山口商会,您说对吧?”

    小佛爷爽朗的咧嘴一笑,朝着厄运抱拳道:“我觉得你的名字起的不立志,应该改成噩梦,因为你这样一只垃圾,让整个稻川商会损失几十亿乃至上百亿,相信你每天都会生活在噩梦当中。”

    “你什么意思?”厄运鼓足勇气昂起脑袋。

    “你好像个傻逼癌晚期患者!”佛奴吆五喝六的冷笑:“我家爷的意思很简单,爱**谁谁,立场三爷,立场王者!谁跟王者过不去,我们就揍谁!”

    “金三角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厄运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小佛爷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确实,我没能力卖给谁商品,可有能力祸害他的商品绝对带不出金三角,你信不?”

    厄运的胸脯剧烈起伏几下,最终阴沉下脸,朝着我抱了抱拳头:“三爷好算计,这把我们认输了,这场竞拍会我们退出!”

    “别介啊,好不容易碰上个好玩的对手,继续喊呗。”佛爷眨巴两下眼睛,直接将烟头弹在厄运的轮椅边上,伸了个懒腰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在石市趁吃趁喝了我兄弟那么久,也没啥好报答的,不如厄运先生为我还点人情,就替兄弟出一半这次竞拍价咋样?”

    “你是在威胁我么?”厄运的脸上仿若罩了一层锅底似的难br />

    小佛爷点点头:“没错,就是在吓唬你,你有脾气没?”

    “昂?有脾气没?”佛奴复读机似的吧唧嘴。

    厄运长抽了一口气,朝着我抱拳:“三爷我认怂了,还请高抬贵手!”

    “嘿嘿,这才哪到哪啊!别怂继续干呗!”我吐了口唾沫,打着哈欠道:“当初我跟我兄弟说,要把你手下的几块空地都据为己有,厄运先生肯定不会让我在手下面前名誉扫地吧?”

    厄运的眼珠子几乎快要冒火,恨恨的咬着牙齿低吼:“赵成虎,不要欺人太甚!”

    “阿奴给家里的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劫下来稻川商会的货,以后川商会的货就给我往死砸,抢不走直接拿火烧!”小佛爷很配合的冲佛奴摆摆手。

    “好嘞,爷!”佛奴装腔作势的掏出手机。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猜出来他俩是在作戏,也只有我最清楚小佛爷眼下就是个空壳,在金三角没有一兵一卒,即便如此我对小佛爷的感激之情也没用丝毫减弱,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哥在挺着你!

    “不要!”厄运急眼了:“晚点我会安排人把合约送到王者总部。”说罢话冲着小佛爷抱了抱拳头:“佛爷高抬贵手,感激不尽!”

    “呵呵..”小佛爷轻蔑的扫视了眼厄运,侧头笑问:“弟弟,对我的安排还满意不?”

    “谢了大哥。”我忙不迭的点头。

    “走!”厄运这才愤怒的甩着胳膊招呼手下把他推走。

    胖子扯着粗嗓门笑问:“三哥,这个傻炮仗来这儿一趟到底是图了啥?单纯的丢个脸呗?”

    已经被推出门外的厄运差点一个趔趄从轮椅上滚下来。

    “岛国人的爱好与众不同。”我伸了个懒腰,也站起身打算往门外走,眼下竞拍会大局已定,继续留下来只会让领导们觉得我们目中无人,至于善后和怎么跟领导打交道,相信苏菲和雷少强肯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佛哥,这几位就是你的伙伴么?”边往出走,我边朝着小佛爷问道,同时余光扫视了眼那几个戴着渔夫帽的精壮男人,总觉得这几个人好像都挺眼熟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从哪见过。

    “嗯,还有两个腿脚不利索在车里没下来。”小佛爷邪笑着点点头。

    我们走出大门的时候,见到那几个稻川商会的马仔正抬着厄运打算往车里抬,这时候走在最后面的佛奴突然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嗷”一嗓子冲过去,跳起来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厄运的身上。

    别说稻川商会的人没反应过来,就连我都没是怎么回事,厄运就如同个陀螺似的从轮椅上滚了下来,“草泥马刚才推我是吧!再推一个试试!”佛奴脚上跟装了弹簧垫似的,一边跳一边往厄运的身上猛跺。

    几个稻川商会的马仔马上反应过来,叫骂着推搡开佛奴。

    我和胖子刚准备动手,小佛爷神秘兮兮的揽住我俩的胳膊,眉头一挑道:“哥哥替你们再收点利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明白小佛爷的意思,现在厄运之所以会对小佛爷忌讳莫测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小佛爷的具体实力,等这个傻狍子打听清楚佛爷现在只是空壳子以后,绝逼不会心慈手软。

    佛奴毕竟是个孩子,就算手脚再狠也架不住六七个虎背熊腰的成年人,被推拽的坐到了地上,哭撇撇的冲着小佛爷告状:“爷,他们欺负我!”

    “咳咳..”小佛爷背着手,阴沉脸走了过去,对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厄运冷笑:“厄运先生的手下真是兵强马壮啊,佩服!咱们以后事儿上见功夫,就这样吧..”

    “佛爷,手下不懂事!您多担待!”厄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血迹都顾不上抹干净,甩手就是几巴掌抽在自己的几个小弟脸上怒喝:“还不赶快给佛爷道歉!”

    “佛爷对不起!”几个马仔心有不甘的低头抱歉。

    “呵呵..打了我的人,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对不起就没事了?那我佛爷两个字以后还怎么往金三角立棍儿?”佛爷抓了抓自己的下巴颏,朝着厄运翘起大拇指:“行了,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了,你们稻川商会的货以后别想再运出金三角。”

    “马上给佛爷跪下,自扇耳光!”厄运急了,灰孙子似的瘸腿跑到小佛爷面前鞠躬,甩手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而他的手下们也齐刷刷的在会场门口跪成一排,“噼里啪啦”的狂甩自己巴掌,声音那叫一个清脆,感觉就跟过年放的火柴炮似的响亮。

    “记住了小朋友,在我弟弟面前,你们永远没面儿!”佛爷大大咧咧的挥挥手臂,我们一群人仰着脖颈擦着稻川商会的一甘人身边离去,猛不丁我注意到不远处佛爷他们乘坐而来的“大众mu1ti车里面竟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在伸直脖子朝我们这个方向为自己眼花了,赶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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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眶,一时间惊的瞠目结舌,因为车里面家伙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出现在石市。Ω』 Ω『.』M

    “那家伙是..是特么拐子..”我咽了口唾沫,低声喃呢。

    对!车里的家伙竟然是在缅点街口被炸死的拐子,虽说王福桂曾经告诉过我拐子和肥波都没死,但毕竟耳听为虚,现在亲眼瞅着了,我却又种做梦的感觉。

    拐子既然现身了,也就是肥波肯定也出来了,我下意识的回头爷身后跟着的几个穿军装的家伙,果然现一个身材庞大的壮硕身影,虽然被渔夫帽遮住了半张脸,但仍旧依稀可以辨认出来就是肥波这厮。

    “肥..”我刚要吱声,小佛爷笑眯眯的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我强压住心头的亢奋,故意快走两步,拿拳头使劲怼了肥波一下子,肥波没有作声,但是标志性的笑声了出来,难怪小佛爷一直都用“伙伴”来形容,果不其然都是伙伴。

    自打我入伙以来,佛爷的身边除了肥波拐子和老六好像就没有其他人了,那剩下两个穿军装的家伙又是谁?我疑惑的瞟了眼站在肥波跟前的两个穿迷彩的板正身影。

    “你是坐你的迈巴赫还是挤挤我们的破大众?”小佛爷爽朗的朝我挑了挑眉毛。

    “四五十万的mu1ti你居然说破大众,没谁了!胖子你等等其他人,回总部等我。”我撇了撇嘴巴嘟囔,当然脚步没停歇,直接挤进了车里,上车以后我又傻眼了,车厢里除了拐子,最后排的躺椅上竟然还有个熟脸。

    “亮..亮哥!”我咽了口唾沫,舌头完全打结,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正确的音了,按照我的猜测蔡亮明明是被“血色”的人救走了,可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小佛爷的阵容里。

    打死胖子也没想到亮哥竟然也在车里,蔡亮的身体还没好利索,脸上东一片西一抹的涂着药水,胳膊和小腿上缠着绷带,左手腕上像是带手镯一样带着一对手铐,他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是精神状态不错。

    “三子。”蔡亮竭力挤出个笑容,伸出右拳跟我轻轻碰了一下。

    待几个人全都钻进车里,小佛爷坐上驾驶座,原地一个潇洒的摆尾乐呵呵道:“行了,边走边唠吧,这地方不适合聊天。”

    “亮哥,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的?”我急不可耐的询问。

    蔡亮憨厚的呲了呲嘴巴:“这事儿还得从昆子一年前埋下的伏笔说起...”

    虽然蔡亮断断续续的描述,我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一年前也就是我被成x战区追杀,程志远曾经找上林昆研究了一出“偷天换日”的计划,就是把那个长得很像我的陈圆圆“前男友”废掉交给周泰和,我趁机逃到京城的那次。

    当时程志远给林昆提到了两个要求,第一让王者无条件把长安区送给他,第二让林昆出面将“第九处”的通缉犯王一带走,随后林昆和王一见了一面,两人私下达成协议,林昆放王一离开,王一日后必须帮王者一次。

    这回蔡亮家人遇难,林昆知道以我的性格肯定会不管不顾的拼死一搏,就把王一的地址告诉了朱厌,朱厌带着小佛爷又找到了王一,这次劫持蔡亮的军火是由王一提供的,逃跑路线也是王一设计的,甚至炸楼的具体细节都是王一和小佛爷干的,所以他们可以轻松躲避层层抓捕仍旧逍遥法外,王一在石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每一条线路都熟的好像自家澡堂子。

    “也就是说,劫走亮哥的人是..大哥肥波和拐子?”我冲着开车的小佛爷问道。

    拐子摇摇头道:“准确的说是佛爷肥波和王叔,我这双残废腿进去劫人就是拖后腿,当然我也没闲着,我和扈七负责制造交通事故,堵住了警局的追兵。”

    “啥?王叔和扈七也亲自参与了?他真不要命啦。”我揪心的问道,王叔的事儿我再了解不过,他一直销声匿迹的藏在石市,目的就是躲避第九处的追杀,能够时不时见到陈花椒,现在玩这么大,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要不,你自己问问你王叔?”小佛爷扭头笑呵呵的一眼。

    说话的同时,小佛爷的几个伙伴纷纷摘下来脑袋上的“渔夫帽”,露出本来尊容,每一顶渔夫帽摘下来的时候,我的眼眶都会比前一秒瞪的更大几分,麻痹的!全是熟人,肥波扈七,最后一个竟然是王一。

    “王叔,你..你..”我震的已经说出话来。

    王叔刚上去被过去精神了很多,胡茬剃的干干净净,头也剪成了清爽的板寸头,再加上常年运动的关系,身材保持的特别完美,除了眼角的鱼尾纹以外,简直就跟三十来岁的棒小伙一样。

    王一表情轻松的道:“林昆和朱厌跟我达成协议,如果我这次能够帮助佛爷扳倒昆西,第九处撤销对我的通缉,会另外给我安排新的身份,那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陪在花椒的身边了。”

    “这俩狗逼,哪有这么强人所难的!槽..叔你别这么卖命了,我回头给他们打电话。”我愤怒的骂了句娘,不用想也知道主意肯定是林昆出的,林昆这么整,那跟逼迫我给罗权卖命的罗老爷子有什么差别。

    “是叔自愿的。”王一摆摆手:“做错事情就得偿还,况且叔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军人,军人为国家马革裹尸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不解的皱紧眉头。

    王一笑着点点头道:“你想想如果佛爷上位,最终收益人会是谁?对外金三角将成为王者最忠实的盟友,对内金三角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丰富资源,如果王者和金三角联手开,王者富可敌国也不是什么梦想,到时候别说什么厄运,就算稻川商会的六代目都得毕恭毕敬的喊上你一声三哥,上面还有罗家照应,王者成为亚洲屈一指的势力,怕是也易如反掌吧?”

    “这...大哥。”我完全懵逼了。

    小佛爷“哈哈”一笑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按照林昆的说法,几年后王者赵成虎几个字肯定会通过金三角传遍整个东南亚地区,而林昆说不准可以凭借这次功劳一跃成为第九处新的话事人,你小子的春天彻底来喽。”

    “大哥叔亮哥,谢了!”我诚心实意的朝着几人抱拳,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谢谢”,也只有这俩字最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有这么多人鼎力相助,王者势必会被他们捧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需要谢我们什么,你最该感谢的是自己是林昆,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忙,先是因为你自己懂情义,在座的每位或多或少都受过你的好,其次是因为大家有共同的利益点,最后凭仗林昆的穿针引线,如果没有林昆庞大细密的步步为营,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将军府也不可能重现!”小佛爷语重心长的。

    “将军府?”我迷惑的眨巴两下眼睛。

    “是,将军府是我过去的组织名字,将军府上皆将军,金三角处遍地金。”小佛爷豪气云天的低声呼啸:“从今天开始将军府重现金三角,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记住谁才是那片土地真正的王者!最后搏一次,要么登基,要么战死!”

    “誓为将军府流尽最后一滴血!”肥波和拐子的眼眸中透着无比亢奋的神情,两人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好像想起来什么刀光剑影的热血生涯,望了一眼车上的这些“战阵贩子”,我由衷的笑了,这么多狠人放进金三角,昆西怕是要抓破了头皮。

    “三子,我告诉你个秘密,一个关于我本身的秘密。”小佛爷拿出一副太阳镜挡在脸前,我知道他是故意想掩盖住眼眶里的泪水。

    “大哥你说。”我点点头,今天的震撼实在太多了,小佛爷现在就算说他和天门四爷是拜把子兄弟,我都不觉得是什么稀罕事。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在我幼年时候有个秃驴曾经给我剃度,曾经教我功夫,曾经给了我一些活下去的钱的事情么?”小佛爷摸了摸自己的圆脑袋,头顶九颗戒疤分外的清晰。

    “嗯呐。”我忙不迭的应声。

    小佛爷笑了笑:“那个秃驴你也认识,他叫和尚,来自第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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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愕然的长大嘴巴,傻乎乎的盯着小佛爷来回打量,长这么大我统共就认识俩和尚,一个是第九处张口闭口人生哲理的老混子,一个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嘴里喊着“阿弥陀佛”的小佛爷,这两位还都认识。. .

    合着泱泱大中华就特么他们俩念经的呗,这找谁说理去。

    “怎么了三子为什么不说话,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小佛爷乐呵呵的冲我努嘴。

    我刚准备出声,才猛然现自己的最大长得太大,居然抽筋了,“阿巴..阿巴..”指着嘴巴磕巴,口水淌了满脸,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哈哈..”一车人全都笑喷了。

    就这样,我佛奴拐子肥波王一扈七和蔡亮成为佛爷将军府重新立足金三角的第一批门徒,我都不敢想象当我们这批暴力满满的“战争贩子”再次踏足金三角的时候,会掀起怎样一股腥风血雨。

    在肥波的帮助下,我总算成功的合上了嘴巴,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朝佛爷问:“大哥,既然和尚那个秃驴是你亲师父,那你还差啥,第九处从国内拉风的一逼,让他随便给我支点招还不搞死狗日的昆西。”

    “说你小子蠢,你精起来比孙猴都还明白,说你小子聪明,你笨的时候比八戒还要迟钝,如果事情真向你想的那样,林昆还费尽心思替你挖那么多坑干啥?直接仗着第九处的名字,谁不服气就削谁都省劲,罗权直接一个电话过来,稻川商会不得倒闭?”佛爷白了我一眼道:“傻兄弟,你记住了,不管做哪一行都得有个度,都必须有自己的规则,坏掉了规矩,神都保佑不了。”

    “那成x战区那个傻逼为啥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规则。”我有些不服气的嘟囔,狗日的不止一次派出人马追杀我,安排人嚯嚯我,还整过来个神鬼不怵的哑巴过来搅场。

    佛爷仰脖笑了笑道:“你到他那个程度也可以肆无忌惮,毕竟能让他老老实实遵守规矩的人不太多,况且还是捏死你这么只无关痛痒的小蚂蚁,在你没有建功立业之前,罗家也绝对不会为了你公然撕破脸皮,辅佐罗权上位,就是为自己增添砝码。”

    “嗯,明白了。”我点了点脑袋,自己都不禁有些想笑,经历了这么多,我居然还在妄想这个世界存在公平,真是有够幼稚的。

    蔡亮眯着眼睛从后面低声道:“其实说起来王者的背景已经足够硬了,可是为啥屡屡和稻川商会交锋都不占便宜呢?难道上面那些大佬们真的是怕引起两国纠纷?”

    “那可不,毕竟他们的妻儿老小房产钞票都在国外,万一真开战,岛国特工们不得最先拿他们下手,你以为谁都跟老百姓似的要啥没啥。”肥波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贱嗖嗖的吧唧嘴。

    我朝着肥波撇撇嘴道:“老肥,你要是再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可赞你了哦!对啦,兄弟之前就答应过你,等到了我的地盘一定好好招待你,白瞎上次我给你烧的那几个漂亮的纸人了。”

    “哈哈..”肥波冲我翘起大拇指:“兄弟上道!不过最近哥玩不了啦,下次再整吧。”

    “咋了割皮儿了?”我眨巴两下眼睛问道。

    肥波老脸一红,瞪了我一眼笑骂:“割你妹儿啊,眼瞅着昆西的忌日将至..呸呸呸,生日将至,咱们不趁着这个机会过去,往后再想接近昆西这个逼养的可就费劲了。”

    我想了想后点头道:“也行,反正这头的事情也处理完了,咱们抓紧时间回去吧。”只是一想到马上又要跟苏菲分手,我心里就有点涩涩的,这回我俩连被窝都没来得及趴,真心够可惜的。

    “不急,运钞车下午五点半才出,还有两三个小时呢,咱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再干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去给厄运上一课,教教他,他名字的正确读音,我听说他特地从岛国弄来几头玩相扑的,刚好让那些人形猪了解一下什么gfu!要不然都白瞎朱厌提供的地址了。”小佛爷将脸上的大墨镜摘下来,邪气凛然的咧嘴笑道。

    “谢了佛爷。”蔡亮从后面低声感激。

    小佛爷摆摆手:“要不是你希望亲手宰掉他,我真想在走之前就替三子解决了这个祸根儿。”

    老道的王一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解释:“现在弄死他不合适,万一稻川商会再派过来别的负责人,指不定再制造出什么麻烦事儿,对厄运咱们也算知己知彼,揍起来得心应手,等处理完昆西的事情再回来取他狗命,稻川商会那边估计就彻底熄火了。”

    “为啥啊?现在弄死他和从金三角回来以后再弄死有什么区别么?”佛奴不解的问道,这小子的暴戾基因比白狼更甚,属于三天不动刀,脚心就直痒痒的主儿。

    “你是不是属三子的?”拐子没好气的白了眼佛奴:“简直蠢到家,等他们从金三角归来说明啥?说明昆西已经被咱们干掉,金三角往后谁说了算?稻川商会会因为一个马仔撕破脸么?除非他们以后再也不想从我们手里拿到药!”

    “滚逼啊,小爷好歹是石市出了名的阴神,怎么在你们这些老狐狸的嘴里就变得跟猪一个属性了。”我一脸不满的咒骂,其实我本来想说不如趁机去把梧桐那只骚鸡办掉,后来又一寻思四爷现在可能就在花街,这帮气势汹汹的悍匪冒然闯进去不定招出什么乱子,就把话又咽进了嘴里。

    “那万一咱们没能干掉昆西呢..”佛奴年纪小,说起话来不经大脑,但是也问出来我们这些人都关心的话题。

    小佛爷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把包袱丢给三子自己担心了,因为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

    “哥,你别这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轻声劝阻小佛爷。

    小佛爷失神的笑了笑:“我用这个借口骗了自己快十年了,从我几十号兄弟的时候就总这么骗自己,现在不想再骗了。”

    王一长吁口气昂声道:“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对对对,这句就是我的内心写照!”小佛爷连连带头。

    “我说的是我自己!”王一从兜里掏出一张黑白的照片,我粗略的扫视了一眼,照片上足足能有上百号人好像中学拍毕业照一般整整齐齐的站立好几排,只是那些人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一瞅就知道不是善类。

    王叔的眼中划破一抹忧伤,低声喃呢:“那些故去的兄弟,你们还好吗?”

    “好,你兄弟托我给你带句话,他们过的都很好!他们叫你保重!”肥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别怀疑,毕竟我和拐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哈哈..昨天是故事,今天是开始,明天谁他妈也不好使!”王一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揣在胸口的位置,朝着我道:“三儿,这次回来你该给菲菲结婚了吧?”

    “嗯呐,给她给她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让她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这些年我欠我媳妇的太多了!”我重重的点了两下脑袋,冲他挪揄的一笑道:“放心吧叔,我心里有数,到时候必须让花椒和胖子从你面前咣咣的磕上几个响头。”

    “到时候我们肯定都来捧场!”肥波呲牙咧嘴的怪叫:“记得给我安排几个上等的摇妹儿哈。”

    “我也要,我也要!”佛奴小学生似的举手。

    扈七笑骂道:“要你麻痹,长得还没女人腰高呢,要来舔盘子啊!”

    “哈哈..”一伙不正经的家伙再次笑喷了。

    “必须的必。”我盯着这一车有故事的男人们,会心的笑了。

    不知不觉中,佛爷将车开到了一间地下停车场,带着我们下车,换上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大金杯。

    佛爷拍拍手道:“行了,正经起来!只当是回金三角前的最后一次练兵!老规矩,亮子拐子,望风外加防守,王叔负责撤退,剩下人跟我一起冲进去,目的地栾城区郊外的樱花会所,任务结果是干掉三头岛国相扑手!如果有任何意外,大家分散逃离,回到王者总部大楼汇合。”

    “是!”大家面色变得肃穆,齐齐朝小佛爷点头,这种正经八百的攻坚战上,佛爷是真正的行家,绝对不是任何从军官学院出来的花架子可以比拟的。

    上车以后,佛爷递给我一身战术作训服和一件照脸的头套和一只小巧玲珑的耳塞式对讲机,王一从最后面整理弹药,低声问道:“佛爷,还使麻醉弹么?”

    “嗯,只是练兵,吓唬吓唬厄运,让他明白咱们想弄死他,只是分分钟的事情,让这只狗杂碎每天夜不能寐,饭不敢食!”小佛爷冷笑着将头套拉了下来:“按照年龄大小重新排号,王叔是一号,我为二号,扈七三号,肥波四号,拐子五号,亮子六号,三子七号,佛奴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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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我们一群人齐刷刷的点头。.*M

    接着小佛爷又有条不紊的给我们各自安排了一下每个人的具体工作,他才信心满满的坐上驾驶座,比划了个“ok”的收拾,大家奔着栾城区郊外的方向驶去。

    路上,拐子像个老妈子似的反复提醒我和佛奴待会的注意事项,王一和扈七很老练的倚靠在座椅上打盹,肥波跟蔡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气氛还算比较轻松。

    直到车子挺近目标附近,大家纷纷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纷纷套好头罩,挑事清楚对讲机,王一递给我把一米来长的的卡宾枪,不放心的嘟囔:“省着点用子弹,统共就十麻醉弹。”

    “待会不管遇到什么突情况,都不要有任何慌乱,咱们玩的是掉脑袋的游戏,谁如果被抓到了就主动把所有事儿扛下来,外面的伙伴会想方设法的保释他出来,谁如果无情无义,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小佛爷表情严厉的说完话,并没有着急套上头罩。

    “明白!”大家齐刷刷的点头,都不是刚刚踏入社会的愣头青,谁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樱花会所建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郊外路段,整体是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式休闲中心,虽然不知道厄运到底拿这地方当什么使,但是隔着老远就能车场里驻满了各种价位的小轿车,想来生意应该很不错。

    “开始行动,各位保重!”小佛爷扶了扶耳边的对讲机,微微点点脑袋,一脚油门直接冲着会所的正门口驶去。

    大门前,栏杆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两个保安从门卫室出来,朝着我们比划了个停车熄火的手势,走到我们车跟前,一个保安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不卑不亢的询问:“有通行证么?”

    “有啊!稍等等哈...”小佛爷将车窗玻璃放下半截,乐呵呵的咧嘴一笑,低头装作翻东西的样子,猛不丁他从旁边的操作台抓起一个矿泉水瓶,接着又动作迅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枪管子对准矿泉水瓶口,“呯,呯..”干脆利索的叩动了两下扳机,两个保安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倒在地上。

    蔡亮和拐子一齐拉出车门走了下去,将两名保安拖进门岗室,度飞快的换上他们的衣裳,接着放上去栏杆,朝我们摆了摆手,耳麦里传出拐子的声音:“五号.七号就位!”

    与此同时王一也从车里下去,朝着我们压低声音道:“待会我弄两辆奥迪车停在门口,你们着双闪信号灯,直接上车就好,一号就位!”

    “保重!”小佛爷简练的点点头,戴上了头罩,继续驾驶着金杯车,载着我和肥波佛奴扈七径直闯入庄园,将车子开到了会所的正门口,两个迎宾小妞刚打算过来询问怎么回事,见到我们一群“蒙面人”突然跳车,吓得掉头就准备跑。

    “站住别动,不然容易香消玉损,老老实实的蹲下,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佛奴故意掐着鼻音,朝迎宾小姐吓唬,两个漂亮的姑娘立马吓得抱头蹲在地上。

    “听说这里有三个来自岛国的相扑手,他们住在几楼?具体一点。”佛奴俯身笑问其中一个迎宾。

    “在..在六楼!6o3.6o4和6o5房间。”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汪汪的回答。

    佛爷继续邪气十足的贱笑:“那厄运大老板又住在几楼呢?监控室在几楼。”

    “老板住在他们隔壁的6o6房间,监控室在七楼最后一间,不要杀我..”迎宾小姐牙豁子打着架,忙不迭的回答。

    等她说罢话,佛奴冲我们比划了个ok的手势,轻声嘀咕:“八号就位!”佛爷带着我和肥波扈七继续往大厅内走去,乘坐室内电梯直奔六楼,我和肥波小佛爷下去,扈七继续上楼,控制监控室,另外把我们刚才闯入的录像删除掉。

    几分钟后,扈七的声音透过耳塞传了过来:“三号就位!”

    可能这会儿时间还早,整个六层并没有何服务生,也没见到有什么客人,我们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了6o3房间,小佛爷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侧藏在了房门的旁边,肥波点点头,“哒哒哒”轻敲房门。

    里面传来一道很浑厚的声音:“谁啊?”音调跟抗战电影里那些说国语的小鬼子一模一样,说不出来的怪异。

    “您好,老板让我给您送份特殊的礼物!”肥波捏着脖子出声。

    里面沉寂了几秒钟,接着就感觉地面一阵轻微的颤动,房门“吱..”的一声被人拉开,一个脑袋后面盘着小辫,至少得有一米八高的大胖子出现在门口,蛮横的问:“什么礼物?”

    “礼物在这儿!”我和小佛爷纷纷从门侧跳了出来,小佛爷直接把枪顶在了大胖子的肚囊上:“退回去!”

    我这才这个大胖子的具体模样,这家伙**着上半身,底下穿条白色的“丁字裤”,长得简直就像是一座小肉山,浑身的肥肉如同小姑娘的百褶短裙似的一层连着一层。

    身材庞大的肥波站在他面前简直跟个小学生一般的孱弱,那大胖子问话的同时,浑身的赘肉都跟着一阵颤抖,被枪口突然顶在身上,大胖子愕然的磕磕巴巴出声:“尼们..尼们到底是什么滴干活...”

    “送你回富士山的神!”肥波突兀的一把从腰后摸出一柄战术匕,直接横抹在对方的脖颈上,奈何狗日的脖子上的肉实在太厚,一刀下去,竟然没把他给干掉,狗杂碎疼的“嗷嗷”嘶吼起来,如同一只凶兽似的左右胡抡着胳膊,将门板都给捣出来几个窟窿。

    小佛爷不敢再有任何犹豫,直接叩动了扳机,“呯..”的一声闷响,那个大胖子吃痛的往后倒退两步,摔倒在地上,但是仍旧没多大的事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小佛爷“呯,呯”连续又是几枪打在那家伙的身上,他这才慢慢消停,按照王叔说的,平常打大象最多也就用两麻醉弹,可想而知他的身体素质是有多狠。

    肥波连忙蹿过去,刀刃从狗日的脖颈处狠狠的抹了几下。

    虽然小佛爷的枪响,6o4和6o5的房门同时大开,两个同样身材高大,肥波臃肿的相扑选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那俩凶兽同样穿着丁字裤,一个蓝色,一个红色,不同的比我们刚刚做掉的那个胖子更加的膀圆,身材呈凤梨状,胳膊就比正常人的腰杆还有厚重,四米多宽的走廊瞬间被这俩庞然大物给堵的严严实实。

    “八嘎!”见到我们手里都有枪,那俩凶兽嘶吼一声,如同两辆铲土机似的朝着我们就飞撞过来,我们仨人连连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开火,“呯,呯..”的枪响在楼道里不绝于耳,震的灰尘和墙皮“簌簌”的往下掉落,可这俩家伙竟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

    “完犊子了,你俩掩护我!”佛爷咒骂一声,快将麻醉弹拆下来,打算换上子弹。

    说时迟那时快,佛爷刚刚说完话,对面两个相扑狠人已经冲到了我们身前,肥波站的比较靠前,刚刚抬起胳膊准备给对方来上一肘子,就被穿蓝色丁字裤的“飓风”给撞的连连往后倒退。

    肥波的身体踉跄的撞在我身上,我俩宛如稻草似的被撞出去四五米远,不知道肥波啥情况,反正我现在浑身的骨头都跟快要断掉一般,稍微动弹一下就疼的不行。

    我俩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两个相扑选手,一人拎小鸡崽似的抓起我和肥波,“喝!”的一声,将我俩又重重的砸到地上。

    “哎哟妈呀!”我疼的忍不住惨嚎一嗓子,后腰像是碎了一般,疼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肥波比我摔得更惨,脑袋撞在墙上,哼都没来及哼一声,直接昏迷过去。

    我试图伸手搂住那个穿红色“丁字裤”的家伙小腿,结果被对方拖着跑出去六七步。

    这个时候,佛爷总算换好了子弹,匆忙对着穿红色丁字裤的家伙“呯,呯..”连续射击,红色的“肉山”又往前挪了几步后,“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小腿压着我的手臂,像是特么一块巨石,我费了半天劲才抽出来。

    我刚刚扬起脑袋想么状况,就见到穿蓝色丁字裤的“巨兽”将小佛爷撞飞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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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如佛爷的这种狠人在相扑选手的面前都没有走过一个回合,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最可怕的是小佛爷的枪被他抢了过去,一把丢出了窗外,我现在就算想帮忙也使不上劲,行动之前小佛爷怕生不必要的麻烦,只给了我们这些人几颗麻醉弹,真正的子弹只有他身上有。.ΔM

    接着又蓝色裤衩的相扑手故伎重演一把揪住小佛爷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小佛爷卯足拳头照着对手的身上“咣咣”的猛挥拳头,可相扑手丝毫都不受影响,身上连红印都没出现,可想而知对方的皮厚程度到底是多么令人指。

    反倒是小佛爷被人家提着衣领撅了起来,此刻的他双腿腾空,不住的乱蹬,眼瞅着就要背过去气儿,我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抱起手里的卡宾枪,对着丫的后背“咚,咚..”就是几下子。

    麻醉弹这玩意儿有点类似咱们过年时候放的烟花,打出去的时候是个整体,然后慢慢扩散,变成很多支比头丝还要细微的东西嵌入皮肤里,最后达到麻醉效果。

    然而对面的相扑手,因为身上的肉实在太多了,我连续开了几枪,他都没受到多大实质的影响,反而咆哮一声,一把将小佛爷抛到旁边,怪叫连连的冲我撵了过来。

    “诶妈呀!”我拔腿就跑,狗日的力量堪比一台小型的越野车,刚才隔着肥波撞到我身上,我都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要脱臼,这要是再被丫肉碰肉的来一下子,我这小身板不被拆散架才叫有鬼。

    庆幸的是造物主是公平的,给了他庞大的体格子就可能给他风靡的度,反正我从前面逃窜,他在后面了疯的撵我,愣是抓不到,不到我,我之前的恐惧心理也慢慢放了下来,故意放慢度,等他快捉到我的时候,我猛地一弯腰,也不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的,直接从他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完事,我借着自己身体灵巧,狠狠的朝他屁股上蹬上一脚,不过也没啥卵用,踹在他身上就和踢一堵墙没多大的差别。

    小佛爷也算够抗揍,刚才被相扑手揪着脖领,怼了几拳头,硬是能从地上爬起来,使劲摇了摇脑袋,大喘吁吁的冲我道:“七号,咱们来玩望山跑死狗的游戏吧!”

    眼瞅相扑手掉转身子,我连忙跳窜了几步,不解的问道:“啥意思啊?”

    “你继续跑!继续挑衅他!”小佛爷匆匆忙忙的将皮带从裤子上解了下来。

    “好!”我原地一个“驴打滚”躲开相扑手伸出来的“魔爪”,再次从他的裤裆底下钻了过去,朝着气急败坏的“肉山”做鬼脸:“草泥马,会飞的猪头肉!有本事来抓爷爷呀,爷爷站着不动等你抓!”

    “吼!”相扑手咆哮一声,费力转过来身子,又朝我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小佛爷抄起手里的皮带,照着相扑手的后背“噼啪”的猛抡胳膊,狗日的后脊梁立时间出现几条红殷殷的印子,相扑手吃痛的回过去脑袋,又冲小佛爷抓了过去。

    “学会没?”小佛爷也掉头逃窜。

    我如法炮制的解下来自己的皮带,学着小佛爷的模样也“噼里啪啦”的抽打起来,就这样那个脑子好像缺根弦的相扑手如同乒乓球似的从我俩之间来回游走,死活谁也抓不到谁。

    十几分钟后,我和小佛爷累的呼呼直喘大气,那相扑手更不用提了,已经由跑变走的追逐我们,最后累的连走路的劲儿也没有了,倚靠在墙壁上,木人桩一般的任由我们用皮带猛抽,怪叫连连的“啊,啊!”一个劲吼叫。

    身上就跟披了身豹纹似的,一缕缕的全是皮带抽出来的红印子,别占尽上风,实际上我们也奈何不了这头凶兽,压根不敢距离他太近,不然狗日的随随便便一个熊抱就能把我们给捂死。

    “唉..”猛不丁走廊的顶头传来一声叹气,接着一个穿件灰白牛仔服,黑裤子的消瘦身影慢慢从消防通道的楼口出现,阳光反射的缘故,我对方的面孔,但是直觉感应,这家伙绝逼是朱厌,因为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像朱厌似的边走路边比划三根指头。

    一个恍惚的功夫,那男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我再朝着他的脸上望去时候,直接“噗”的一下子笑喷了,这家伙的脸上居然戴着个“孙悟空”的面具,就是小孩儿玩的塑料面具,后面绑根松紧带的那种。

    小佛爷愣了愣,也“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被我们蹂躏的那个岛国相扑手就禁不住“嗤嗤”的笑出声来。

    小佛爷显然也认出来了来人的身份,往后快退几步,朝着对方翘起大拇指:“哥,你赢了!光是这身造型就特么甩我们好几条街,要不我再抽空给你买根金箍棒,你陪着唐长老取西经去得了!”

    “啊就..啊就..对付相扑手,不是..不是你们这样!”男人比划出三根手指头,刚一开口,就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朱厌侧了侧脖颈,朝着倚坐在地上的相扑手勾了勾手指头:“来,单挑!”

    从地上休息了这么一大会儿,相扑手显然也恢复了不少体力,被面前这只小蚂蚁如此挑衅,他“嗷”一嗓子爬起来,起重机似的两手照着朱厌就抓了过去。

    朱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瞅着对方的指尖快要触碰都自己的时候,他才仿若刚刚察觉一般,猛地往下一低头,拳头径直砸在相扑手厚厚的肚腩上,相扑手吃痛的“啊!”嘶吼一声,脚步甚至还轻轻往后倒退两步。

    “我去,神了!”小佛爷愕然的出声,我们跟对方较量了这么久,都没有凭真本事打退他半步,朱厌随便便的一拳头就撼动了他,这还不算完,一拳捣下去,朱厌身轻如燕的绕到相扑手的侧身,又是一拳头重重砸在狗日的肋骨上。

    这次那个相扑手叫唤的更加猛烈,如同一只受伤的雄狮,朱厌歪着脑袋们,两只眼睛隔着面具扑闪扑闪眨动两下:“!”,就是他说话的功夫,相扑手突然两手一把攥住了朱厌的肩膀,同时将他揪了起来,摆弄玩具似的用力的挤压。

    “小心结巴怪!”

    “小心!”我和小佛爷慌忙往前冲。

    “第三拳!”这个时候被相扑手抓到半空中的朱厌,胳膊后甩,卯足劲一拳重重的击在相扑手的面门上,相扑手的吼叫声渐渐停止,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往下瘫软,最后“噗通”一声仰头倒在地上,震的地面微微的颤动,再也没能抬起头来,朱厌趁势往后轻跳一步。

    “我走了..”朱厌俯视着打量几秒钟相扑手,冲我们摆摆手,揣着口袋往消防通道口走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我和小佛爷大眼对小眼的面面相觑,我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开了不下五六枪都没能搞定的对手,朱厌居然只用了三拳,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狠。

    走了六七步远,朱厌冷不丁回过身子,望向我结结巴巴的絮叨:“路上..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嗯!”我使劲点了两下脑袋。

    朱厌这才心满意足的消失在了楼口,小佛爷小心翼翼的走到相扑手的跟前,轻轻的在他脑袋上揉捏了几秒钟,咽了口唾沫冲我道:“头骨碎了..”

    “咕噜..”我也咽了口唾沫:“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地址就是他告诉我的。”小佛爷抽了抽鼻子,苦笑道:“他其实来的主要目的是警告我,好好的对待你,不然肯定会干掉我,你小子真是拜了个好师傅。”

    “准备收队!”小佛爷扶正耳塞低声道。

    我走到6o5的房间门口,使脚踹了两下房门,冲着里面喊:“厄运先生不讲究,我们来拜访您,您都不露面,罢了,就这样吧,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待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兵强马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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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挑衅,房间里的人没有出半点声音,不知道是厄运没在里面,还是丫跟我们玩“韬光养晦”的把戏,总之这口气出的我浑身上下都得劲。..

    “走吧。”小佛爷拍拍我肩膀,对着房门轻喝:“这笔账算到小佛头上,不服气的话稻川商会随时可以到金三角找我,不干你们就完事儿。”

    小佛爷这句话无异于撕破了我们的伪装,就是指名道姓的告诉厄运,事儿金三角干的,人是金三角杀的,如果你敢再招惹王者,金三角铁定揍你,但是我们又都全副武装,厄运就算报警处理,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撤退的时候,进行的很顺利,我们一甘人有条不紊的撤进王一事先准备的两辆奥迪车里,当所有人都坐进车里以后,小佛爷嚣张的将自己的面罩挂在“樱花会所”的正门口,朝着住宿楼的方向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叔,你是通过啥方法弄来两辆车的?”佛奴冲着坐在驾驶座的王一乐呵呵的问道:“我总里,那帮偷车的随随便便用两根线一怼,车子就启动了,要不你教教我呗。”

    王一没好气的白了佛奴一眼:“我特么哪知道,这两台车是老子提前就开进大院的。”

    “哈哈..”大家纷纷大笑起来。

    一路无话,我们将奥迪车开进来前的那个地下停车场,又换上我们的“大众迈特威”风风火火的朝着王者的总部楼驶去,快到金融街前,小佛爷停下车,冲着我努努嘴:“你回去联系运钞车,我们先不进去了,万一里头猫着警察,到时候大家都麻烦,半个小时后,咱们就在这个路口碰头。”

    “稳妥!”我点点头,从车里蹦了下来。

    小佛爷咧嘴一笑道:“我带着哥几个再帮你铲除几只石市的不和谐的小猫小狗,争取在五年之内,叫石市所有道上玩的朋友,听见王者的名字都浑身打怵。”

    “大家都小心点!”我跟他们摆摆手,大步流星的朝着金融街里走去。

    小佛爷特别懂人心,一句话解决了我所有的后顾之忧,离开石市,我别的不担心,唯独就怕王者的地位不稳固,玩社会的人三更穷五更富,为了票子马子啥事都有可能整出来,我就怕某些亡命徒收了稻川商会的钱,会对我的家人和兄弟下手。

    王者现在最大的弊端是处于半灰半白的转换过程,介于商人和流氓的中间位置,干掉某条疯狗谁也敢,可干完以后麻烦事一箩筐,毕竟大家现在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让警察指名道姓的传唤,实在是影响王者的声誉,小佛爷这一手完美化解了我们眼下的尴尬。

    往总部楼走的过程,我心里说不上的自豪,这条日新月异的金融街全他妈属于我们兄弟,楼里的公司非富即贵,职员要么是某些名牌大学毕业的,要么就是拥有一定的特点,想想我们一帮高中没念完的二流子领导一群大学生我心里就倍儿爽,真想马上开车回我们县城,薅住我当时的班主任脖领问问,老子到底算不算有出息!

    王者总部坐落在金融街的中段,不论是地理环境还是楼层建设都是最有排面的一栋,两个鎏金大字“王者”平铺楼面,此刻在阳光的反射下晃得人眼球一阵眩晕。

    打算进楼之前,我猛不丁离总部不远处的一栋塔形的建筑,不由放慢了脚步,塔形建筑的门口矗立一块黑底白字的牌匾,上书“忠义堂”,两个穿保安制服的青年正一丝不苟的守在门口。

    “老板!”见到我慢慢走过去,两个保安腰板往起一挺,冲我敬了个礼。

    “你们认识我?”我疑惑的问道。

    其中一个保安昂声道:“金融街保安的第一课,就是熟悉王者所有老板的面孔。”

    “这是..”我点点头问道。

    “忠义堂,所有为王者战死的英灵灵位的存在地!”保安继续回答。

    “我进去拜祭一下,你们帮我通知雷少强和苏菲吧。”我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香堂跨了进去,记得当初建金融街的时候,正值王瓅带着恶虎堂进驻金三角,当时恶虎堂兄弟死伤连连,我嘱咐唐贵一定要在金融街上为那些死去的兄弟建一座香堂,香堂建在了,我却一次都没来拜祭过,真是够内疚的。

    香堂里,摆放着三十多尊灵位,以及一张张年轻的黑白照片,这些人有的是战死金三角的恶虎堂兄弟,也有的是倒在石市崇州市别的堂口的兄弟,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我心底说不上的压抑。

    虽说踏上这条不归途本来意味着一只脚迈进棺材,一只脚踏入监狱,可这些本该享受大好时光的年青人却再也没有机会睁开眼睛,我叹了口气点燃三只香,插在香炉当中,低声道:“兄弟们,我来晚了!大家不要见怪!”

    把香插好,我匍伏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冲他们磕了三个响头,江湖上讲究辈分儿,大哥拜小弟的先例几乎没有,但在我心中,他们都不是小弟,全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抛头洒血,王者不可能有今天的欣欣向荣,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叩。

    磕完头,我的情绪有些失控,席地坐在地上,朝着逝去的“恶虎堂”兄弟擦抹眼泪,低声喃呢:“当初你们历尽千辛万苦才跟昆西打上关系,如今我却要为了背景和未来跟昆西撕破脸皮,你们走的不值啊!下辈子说啥都不要再混社会,本本分分的生活,本本分分的做人。”

    别小佛爷和昆西的面前始终保持着乐呵呵的态度,一副不铲除昆西誓不罢休的模样,实际上个人的苦个人知,昆西是不是好人,我没资格定论,但是他没坏到我头上就是个好人。

    当年王瓅带着恶虎堂兄弟入缅,帮助昆西平定内乱,昆西也保证绝对不会往崇州市和石市送“毒”,他做到了,这几年崇州市石市在这一块上绝对的干净,而如今我却要单方面撕毁协约,说老实话有点违背道义。

    这时候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雷少强的声音传了过来:“吃社会饭的,哪有什么绝对的对和错,站在咱们的角度,所有阻碍王者展的人和势力全是敌人,可站在对方的角度,我们何尝不是伙恶徒,三哥不需要纠结这些。”

    “嗯。”我沉闷的点点头,话虽如此,可我的心里始终都有一道坎迈不过去。

    雷少强弯腰躬身,上了几炷香,也盘腿坐在我们面前,自怜自嘲的摇摇头:“咱们这种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八分饱,在你我的世界观里,只有爱与恨,饿和饱,野心勃勃和心如死灰,既然走上这条路,那就要站到最高峰,哪怕只能活一天,也要站的笔直!”

    “你也赞成对昆西下手?”我侧头问雷少强。

    雷少强耸了耸肩膀:“你能改变结果么?”

    我摇了摇脑袋,干掉昆西是罗家老爷子的意思,甚至还牵扯到了第九处和一些隐藏在暗处的国家势力,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哪有那种翻江倒海的的能力。

    “那还需要纠结么?本本分分的做个马前卒,咱们才可以活的更久,站的更高!”雷少强递给我支烟:“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那都代表王者的声音,对了!咱们一起狂,错了,大家一块扛!就是这么简单。”

    “菲菲呢..”我回头望了一眼,只子唐贵刘云飞和胡金几个人。

    “没有下来,她说她会忍不住哭。”雷少强嘬了口烟嘴低声道:“拼完这一把,就回家吧!弟兄们想你,老婆孩子也想你,这封信是菲姐让我给你的,运钞车在门外,早点去早点回,大家都在盼三归!”

    “好!”我从地上爬起来,又眼香堂上的灵位,跟兄弟们挨个拥抱一下,跨出了门槛。

    外面的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困扰我的心结也彻底打开,为了家人和兄弟做一次丧心病狂的疯狗又何妨,青春这种奢侈的玩意,要么小心珍惜,要么使劲儿挥霍,平平淡淡的,老了连回忆的东西都没,太可怜太苍凉。

    走出“忠义堂”,我厌两手怀抱在胸前,斜靠在总部的大门口,朝着我比划了三根手指头,我怔了一怔,也咧嘴大笑,冲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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