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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马哥。.』.”我真心诚意的鞠了一躬。

    马洪涛长长的押了口烟圈:“三子,知道我为什么违背职业道德给你告密么?”

    “马哥你说。”我捏了捏鼻头,在这个肉欲横飞的物质社会里,明明可以贪赃枉法却偏偏要自食其力的人不说没有,但绝对凤毛麟角,我们习惯把这样的人称作“傻子”,很不巧马洪涛就是这样的傻子。

    “从朋友的角度出,我希望你们可以报仇雪恨,对方实在太过丧心病狂,可站在职业和司法的角度,我又想让你们老老实实的等待警方的处理,当然我知道对你来说绝对不可能,所以我只能折中,希望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只针对个人,不要再继续扩大事态。”马洪涛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是在自欺欺人,对吧?”

    我没有作声,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次的事情讲石市最大的三个势力全都牵扯进来,先抛开天门,光是我们跟稻川商会之间就肯定得分出个胜负,否则我没法跟蔡亮交代,更没办法给自己交代。

    “我真不希望将来是我为你戴上手铐的。”马洪涛将烟蒂捻灭,拍了拍我的肩膀,擦身而过,嘴里低声喃喃:“好运,兄弟!”

    “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将来是你为我套上的手铐。”我冲着马洪涛的背影低吼。

    马洪涛愣了一下,没有回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谁也不带手铐,全在外面潇洒生活不好么?等咱们老了还能坐在一起喝茶下棋就是幸福!”

    我倚靠着墙头,抽了半根烟后,心里打定了主意,慢慢回到走廊里,冲着没精打采的胡金问:“折腾一宿了,饿了吧?我下去买点吃的,人是铁饭是钢。”

    胡金没有吱声,估摸着还在生我的闷气,我笑了笑,朝着胖子和刘云飞使了个眼色说:“照顾好金哥,我下楼买点饭去。”

    完事我就朝走廊外面走去,没几秒钟胖子撵了出来:“三哥,我陪你一起去。”

    “一起去干嘛?”我皱着眉头问他。

    “你不说买饭么?”胖子抽了抽鼻子:“你打算去干嘛,我就陪着你干嘛,你去准备去抓什么人吧?”

    “别瞎扯淡,上去金,别让他到处乱跑,他现在就是个炸药桶,不用人点都能爆炸!”我推了胖子肩膀一下。

    胖子巍峨不动,摇摇脑袋道:“三哥,我跟你认识快十年了,你什么性格我能不了解么?更别说刚才还跟马洪涛在外面嘀嘀咕咕半天,马洪涛肯定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吧,让我陪着你吧。”

    “别瞎打听,上楼去!”我不耐烦的推了胖子两下。

    “三哥你是不是我?我他妈虽然不一定能帮你做什么事,但是至少可以一起挨揍,我肉多,能替你多扛几下,带着我吧!”胖子用恳求的语气拉拽我的手臂。

    一刹那间我有些失神,好多年以前我认识胖子的时候,他就曾经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时光荏苒,岁月穿梭,什么都在变,唯独这个傻缺那份真挚还跟过去一模一样。

    “三哥,咱们哥俩都多久没一起联手挨揍了,呸呸..打人了!”胖子贱嗖嗖的拽着我的胳膊摇晃:“你就带上我呗,好不好呀?”

    “滚一边贱去,再墨叨小心老子削你!”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掌。

    “你要是不带我,我就告诉其他兄弟,说你有秘密行动。”胖子嗓门迅提高。

    “你要是敢告诉其他兄弟..算了,你去开车吧!”我最终还是妥协了,不是我想瞒着大家伙,主要这回的事情有天门的影子掺和在里面,王者和天门之间的关系藕断丝连,在没有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想让兄弟们跟天门生任何口角。

    依照马洪涛给的地址,我们来到了裕华区的海滨路上。

    的话,这海滨路应该属于正在开中,随处可见一些还没竣工的商厦和拆迁到一半的老房,躲在这样一个地方,确实不容易被人找到,金苑小区是个很老旧的家属楼,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二十多年历史了,整个小区里满打满算也就两三栋六层高的破楼,门口既没有物业也没用警卫,小区里面脏兮兮的,估计有条件的人老早就搬走了,此时天色刚蒙蒙亮,几栋楼上全部漆黑一片。

    “西楼2o1!”我左右打量了一下楼层,冲着胖子指了指靠近西边的楼口道:“把车开过去,待会我上去抓人,你把底下给我守好了,以防万一那个杂碎狗急跳墙从楼上蹦下来!听懂没有?”

    “三哥,我不擅长蹲守,而且你的这样,怎么可能追的上别人,还是你在底下等着,我上楼抓人吧。”胖子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不就是一个大车司机嘛,而且还受了伤,交给我妥妥的!”

    我沉寂了几秒钟后,从怀里掏出朱厌给我的那把手枪,塞到胖子的手中:“拿着,我受不了再有任何兄弟受到伤害!”我知道胖子是害怕我受伤,所以自告奋勇的往上凑。

    “你呢?”胖子斜楞眼睛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放心,我身上还有一把呢!”

    胖子这才心满意足的揣起来手枪,我又冲他交代了几句后,胖子慢悠悠的走进了楼洞里,我从车里下来,倚靠在车门上,仰头楼的方向,竖直耳朵听动静。

    只听到先是“咣咣”几声砸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震响,估计是门被胖子给踹烂了,随即胖子愤怒的吼叫声音隐约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女人的尖叫,我仰头眼瞅着阳台上的玻璃“啪啪”的被砸碎。

    二分钟不到,胖子右手揪着一个穿条红裤衩,胳膊和大腿上全都缠着纱布的壮实中年人,左手提着一个不大点的黑色小皮箱从楼上走了下来,“三哥,就是这个狗逼!这是他的身份证,麻勒个痹的,这杂碎还挺会生活的,屋里招了两三个姑娘玩冰火两重天呢,这还用一皮箱钱,估计有个百十来万。”

    我接过身份证眼,又对比了下那个瑟瑟抖的中年人,森然一笑:“王卫华是吧?双龙汽贸的大车司机,我没有说错吧?”

    “大哥,我不认识你,你们到底要干嘛?而且我也从双龙汽贸辞职了。”中年人周身剧烈打着摆子,朝我又是抱拳又是作揖的哀求:“你们要是求财的话,皮箱里的钱全给你们,放我走吧。”

    “你不认识我?”我侧着脖子,指了指自己的脸:“不认识不要紧,我姓赵,叫赵成虎,来自王者商会,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来找你了么?”

    “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一条生路吧!”中年人哭嚎着跪到了地上,冲着我“咣咣”的磕起了响头。

    “咱换个地方谈吧。”我朝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掏出手枪,指了指汽车后备箱:“自己滚上去。”

    说话的过程,两辆黑色的捷达车风驰电掣的开进来,从车里蹿下来六七个小青年,打头的两个家伙我都认识,是6峰的手下,一个叫杨正,一个叫潘志铭,都是“双龙会”时期的四小龙之一。

    见到我和胖子押着中年人,杨正和潘志铭同时愣了一下,两人表情复杂的冲我微微点头招呼:“三哥。”

    “草泥们俩马得,这事儿还真跟6峰有关系!”胖子的邪火当时就冒了出来,单手攥着手枪就指向了他俩。

    身着一件黑衬衫的潘志铭瞬间也不悦了,拧着眉头低喝:“胖子,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意思?啥就跟我们峰哥有关系了?”

    模样清秀的杨正靠了靠同伴的胳膊,不卑不亢的朝我抱拳:“三哥,王卫华是我们公司的大车司机,今天凌晨他所属的车队在高路生了意外,造成重大交通事故,而且车上还被警察检查出来了一批纯度很高的“药”,所以您能不能把他交给我们带走?”

    “巧了,他对我也挺重要的。”我皮笑肉不笑的摇摇头,6峰的人既然知道生了交通意外,相信肯定也知道蔡亮出事了,竟然还能做到不闻不问,这事儿已经触动了我的底线。

    “你他妈也知道生交通意外了?那你知道谁死了吗?卧槽你血妈得!”胖子咬牙切齿的低吼:“怎么?是打算毁尸灭迹,老子告诉你不好使!”

    “你他妈吃了疯狗肉了是吧?”潘志铭破口大骂。

    “我吃你爹了!”胖子怒气冲冲的举起手枪,指向潘志铭:“小逼崽子你再跟我吆五喝六一句试试。”

    潘志铭嘴唇蠕动了两下,没有再敢继续多絮叨,这个时候他手机正好响了,他接着接起电话的空当,掉头往后走,隐隐约约我听到他嗓门提的很高的怒吼:“什么!场子被人扫了...”

    “走吧胖子!”我轻描淡写的冲胖子摆摆手,正冷笑:“回去告诉6峰,要人的话亲自给我打电话,不过打电话之前最好想清楚如何给我交代!把我的原话带给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屠他满门,成为犯人!”

    说罢话,我指了指后备箱朝大车司机王卫华笑了笑:“自己滚进去,别让我帮你!”王卫华颤颤巍巍的爬进后备箱,我和胖子也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三哥,我大哥没法给你交代..”杨正追在汽车后面急切的吼叫,我没听他的解释,直接招呼胖子钻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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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还以为6峰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肯定是稻川商会的杂碎买通他们下面的大车司机故意捅咕我们两家,想挑拨王者和天门互相厮杀,可是当亲眼见到杨正和潘志铭来要人,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Ω   』Δ .』M

    现在门的人不光知道这件事情,还他妈有意想要掩盖,一想到我为了天门被哑巴揍得遍体鳞伤,苏菲为我下跪,我的恶火就再也收不住了,此刻的我并没有深想别的,只觉得天门这是打算跟我们彻底撕破脸皮,我的理智在被愤怒一点一点的蚕食。

    “三哥,不行咱开磕吧!”胖子怒气冲冲的打着方向盘:“咱们拿6峰当兄弟,他把咱当傻逼,咱替他遮风挡雨,狗逼却背地里捅咱们刀子,还真像林恬鹤说的,一山不容二虎,眼瞅着咱们王者一天一天做大,6峰的心开始往歪处长了!”

    我深呼吸两口,强制咽下去愤怒,摇头道:“待会问清楚那个大车司机再做打算吧,把车开进前面的那家工地里面,你给他点颜色”

    我们将那个叫王卫华的大车司机拉到一处荒芜的工地里面,胖子把他拖拽出来,一下车王卫华就匍伏在地上“咣咣”的猛磕响头,同时左右开弓的扇自己嘴巴子,打的那叫一个响亮,顷刻间他的嘴角和鼻子就开始往外“簌簌”的冒血。

    我蹲在他面前,一语不的盯着他的眼睛br />

    此时他的眼眸里透着满满的惊恐,我深吸一口气笑着问他:“咱们开门见山吧,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我考虑一下给你个痛快还是送进监狱,做错事情就得付出代价,你说对吧?”

    “三爷我不想死,放我一马,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指着我活,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老婆肯定都会崩溃,求你给我一条活路,求求你了!”年龄和我叔叔辈有一拼的王卫华脑袋如同捣蒜一般不住的往地上猛凿,额头顷刻间就破出来几条血口子。

    我皱了皱眉头止住他的废话,冷声道:“先说事吧,你应该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三爷,求你给我条活路,我不想死啊..”王卫华此时的精神状态接近崩溃,似乎根本没听懂我的话,一个劲的磕着响头。

    “草泥马,做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你有一家老小,别人就没有了是吧!”边上的胖子从地上捡起来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筋棍,照着他的身上猛抡,几棍子下去王卫华就闭上嘴巴,蜷缩在地上“嗷嗷”的惨哼。

    “说事吧!年长的份上,我会从轻处理。”我摆摆手,示意胖子先停手。

    王卫华哭爹喊娘的跪在地上哭嚎,一边扇自己嘴巴子,一边忏悔:“我们几个不是人,不应该听从6峰的摆布,祸害王者的大哥,三爷求求你给我条活路吧。”

    “具体点!把你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说出来。”胖子一钢筋棍狠狠的抽在王卫华的脑袋上,他的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不要打了,我说!”王卫华抱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喃呢:“昨天晚上峰哥让我们车队今天凌晨去拉一趟活,然后交代我们这样干的,否则就要杀我们全家,还说事成之后一人奖励我们一百万,后来就生了交通意外,直到我住进医院的时候才知道,这次意外导致刑城的副市长和王者的一位大哥去世。”

    “你为什么会躲在这里。”胖子怒气冲冲的质问。

    “是峰哥安排的。”他满脸涂满了鼻涕和眼泪。

    “我要听实话!”我的语气不由加重。

    “三爷我没有说假话,当时警察和武警团团将我包围,没有峰哥的安排,我也不可能逃的出医院,他让我现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给我拿钱,安排我出去躲几年。”王卫华内疚的扇着自己耳刮子的解释。

    “6峰为什么让你们这么做!”胖子举起钢筋棍照着他的脑袋重重的抽了一下。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让我们知道原因,我们就是一帮出苦力的,三爷求求你放过我吧。”王卫华说罢话,朝我“咚咚”又磕起了响头。

    “三哥,人赃并获,草特妈得,就是6峰这个狗逼要害亮哥,你给我句话,到底整不整他们!”胖子恼怒的侧头,那架势似乎只要我说“不”,他立马会跟我翻脸。

    “你说的全是真话?”我眯起眼睛。

    王卫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句句属实,如果有一个字的瞎话,我天打五雷轰。”

    说完话以后,王卫华的眼眸变得无比的空洞,那种感觉更像是一个演员讲完了自己的台词,在随时等待导演说“咔”,似乎此刻他已经不再关心自己的生死,一脸任打任杀的模样。

    我沉思了几秒钟后,盯盯的卫华出声:“你说谎,你刚才说这次的事情是6峰安排你们做的对吧?那我问你,为什么在进高路之前,你们都会跟稻川商会的人有过接触!”

    王卫华的瞳孔骤然变大,记得马靖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在说完假话以后被揭穿的第一反应就是瞳孔会扩张,紧跟着才会出现别的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胖子后知后觉,一脚重重的踢在王卫华的脸上咒骂:“对啊,你们和杰西接触又说过什么!”

    “我..我..”王卫华顿时变得犹豫起来,多动症似的抓耳挠腮,猛不丁这家伙突然爬起来,掉头就朝工地门口的方向跑去。

    “操你爹个篮子!”胖子一急眼,直接掏出手枪,照着王卫华“呯,呯..”就是两枪..

    “胖子,留活口!”我焦急的怒吼,但是明显已经晚了。

    两声沉闷的枪响,划破了清晨的寂静,王卫华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倒在了血泊当中。

    “你麻痹,你脑残吧!我让你留活口是不是听不明白!”我愤怒的一拳狠狠砸在胖子的脸上,掉头就往王卫华的跟前跑,蹲在他的身边,使劲摇晃他的身体咆哮:“你醒醒,草泥马,我问你,事情到底是谁让你们干的,是不是6峰?骗我,我就杀了你全家,你死了我也不放过他们!”

    “不要,不是峰哥..是..是..”王卫华身体一阵痉挛,紧着两腿一蹬失去了呼吸。

    “你醒醒!”我使劲摇晃着王卫华,可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这次事件唯一的参与者也彻底停止了呼吸,本来我感觉已经接近真相,现在次变得乱麻一团。

    “三..三哥..我没想打死他的,谁知道他这么点背..”胖子弱弱的凑到我跟前。

    我烦恼的抓了抓头皮,低声道:“行了,别他妈絮叨了,抓紧时间闪人!给蔡鹰打电话,咱们去抓杰西,这次的事情说破大天也肯定和他有关系!”

    “那他呢..”胖子胆怯的指了指王卫华。

    “要不你留下给他披麻戴孝吧,操!”我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胖子的后脑勺上,径直翻身走进车里,这边的枪响如此响亮,相信过不了多久警方肯定会介入。

    我倒不怕担什么后果,大不了出了事拍拍屁股回金三角,到时候让罗权使使劲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就怕在回去之前没法帮蔡亮报仇,没法查出来这次事件的真凶告慰嫂子和孩子的在天之灵。

    刚才王卫华的话意思很明了,事情是6峰安排他们干的,当然也不排除这个狗犊子说假话,具体真伪还得再做研究,但我始终坚信稻川商会在这个事情上绝对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最坏的可能就是6峰和厄运联手了,我们王者双头作战。

    前面开车的胖子突然打破了我的臆想,磕磕巴巴的问道:“三哥..事情如果真是6峰授意的,你打算这么办?”

    “你是我的话会怎么办?”我语重心长的。

    胖子愣了一下,咬着嘴皮道:“唯有一战!我们能有今天,天门的人确实帮了不少忙,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我们这帮兄弟兄弟同心同德,不能寒了大家的心,否则别说金哥,就算是我..我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战吧!”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眼下的一切,无一不把6峰和天门推到了我们的对立面,我很想为他们找出来点幌子,可是事实就在眼前。

    这个时候,胖子的手机突然响了,胖子眼,冲着我道:“是程志远的电话。”

    “接吧,别说咱们这里的事情..”我无力的摆摆手。

    胖子“喂”了一声,随即嗓门骤然提高:“什么!金哥被砍了?谁干的?卧槽特哥血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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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手机以后,胖子火急火燎的冲我道:“金哥被人砍了,”

    “嗯,”我没有多言语,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陷入了呆滞状态,

    见我如此平静,胖子急眼了:“三哥,你怎么不问问他是被谁砍伤的,”

    “应该是陆峰的人吧,金哥太躁动了,这不是加剧咱们和天门之间翻脸么,”我略带埋怨的长长的吹了口烟雾,

    “三哥,你变了,如果换做以前,你才不会管三七二十八,哪怕对方是老天爷,你都敢直接操刀子往上捅,现在却对任何人都畏手畏脚,”胖子满脸失落的叹了口气,

    我皱着眉头道:“人都得朝前看,以前的我们自己就是天下,可以任意妄为,可现在不光有家有口,还有庞大的王者,难道不应该多想想么,”

    “嗯,你是龙头,你怎么说怎么有理,”胖子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

    自打唐贵告诉我们,这次的事件有陆峰的人参与,我就从胡金的眼中读到了浓郁的仇恨,和敌人不同,我们往往对朋友的反叛恨得更加咬牙切齿,

    我可以制止住胡金暂时别去找稻川商会的麻烦,但是肯定没法勒令他不要去陆峰那里闹场,就算胡金嘴上答应我,也一定会暗中去找他们寻仇,不冲动不蛮干他就不是胡金了,

    一直以来王者和陆峰的关系更像是兄弟伙,虽然大家没从一个锅里吃饭,但是互相之间一直都有往来,不管是社会面上的事情,还是白道上的买卖,

    陆峰的人之所以一直让着我们,并不是因为王者的实力多雄厚,更多还是因为天门上层的意思,或者说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如果单碰单的硬磕,陆峰手下的人不见得比我们弱多少,

    指定是胡金到人家的地盘去闹事,对方忍不住了才会动手,加上胡金去的时候,应该没带什么人,双拳难敌四手,吃了点哑巴亏,

    “他没事吧,”我将烟头丢出车外,

    “被砍伤了四刀,其中有一刀在脸上,人没什么大碍,但是肯定毁容了,”胖子气鼓鼓的回答,

    我点点头,半闭眼睛沉思了几分钟后道:“掉转方向去花街吧,”

    “三哥,你刚才不是说,,”胖子一脸的错愕,

    我瞥了瞥嘴巴道:“我刚才说一切都应该多考虑,但是没说谁欺负完我兄弟白欺负吧,行了,别特么墨迹,让蔡鹰抓紧时间给我找出来杰西的动向,今天上午的事情挺多的,”

    “诶诶,好,我这就打电话,”胖子喜出望外的狂点两下脑袋,一边掏出手机拨号,一边疯狂的踩足油门,

    这么多年,我们每个人都在变,或变得的低调、或变得内敛,要么变得虚伪,要么变得颓废,只要胖子没有任何改变,仍旧像当年的那个愣头青,一如既往的认为这个世界只存在两种关系,朋友或者敌人,

    不是胖子没有长进,而是我们这些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遗忘了年少时候的初衷,

    十多分钟后,我们抵达裕华区的花街,几年的光景,花街已经从过去那个最低俗的“按摩一条街”发展成为一座类似不夜城的高档烟花地,各种张扬的夜店广告牌林立,街口也由过去的六七米变成了现在的二三十米,繁荣的一逼,

    花街的门口郁郁葱葱的堵满了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一个个不是拎着铁管片刀,就是正毛毛躁躁的拨打电话摇人,好像在等待什么“世界大战”一般,粗略的扫视一眼,足足能有二三百号人,还在不停的有人加入,

    距离花街还有十多米距离的时候,胖子将车速放缓,咬牙皱眉的怒斥:“操特妈的,陆峰这是打算开磕了呗,我打电话让狂狮堂的兄弟过来吧,今天踩掉花街,”

    “不需要,”我抓了抓头皮,风轻云淡的点燃一支烟:“在石市的地头上,陆峰比咱更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王者,把枪给我,”

    “三哥,杀人放火的事情让我来干,反正我刚刚才干掉一个,也不差再多弄死几个,”胖子迟疑的摇摇头,

    “别他妈咧开嘴就胡咧咧,刚才咱们谁也没杀人,你和我二十分钟前才从医院出来,听没听清楚,”我一巴掌甩在胖子的后脑勺上纠正,那个王卫华底子不干净,相信警方一定在找他,他死了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查不出个所以然,估计就会大事化无,

    从胖子身上夺过来手枪,我俩大大咧咧的踹开车门,径直朝着“花街”的街口漫步而去,此刻花街的街口,马路两边?压压的聚满了人,全都一眼不眨的盯着我们看,

    “谁刚才伤我兄弟的,”我没有任何遮掩,就那么刺愣愣的攥着手枪,走到那帮小青年的对面开腔,

    一个提着“卡尺头”,估摸是个小头目的青年拎着片刀就指向了我嘶吼:“草泥马,赵成虎,你真拿自己当成石市的王中王了,别觉得我们天门好欺负,,,”

    “呯,”我直接朝他叩动了扳机,

    那小子“嗷”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就瘫坐在地上,剩下的人瞬间全部安静,惊恐的盯着我看,

    “三哥,”胖子同样满脸诧异,估计他也想不到,我竟然一语不发上来几开枪,而且这还是在裕华区,石市政府的所在地,领导和高层最活跃的繁华地段,

    我往前迈一步,他们就往后齐齐倒退一步,

    “陆峰呢,让陆峰、林恬鹤或者狐狸随便滚出来一个跟我对哈,”我伸了个懒腰,朝着对面的一众小青年微笑:“命是自己的,名是老大的,别用自己的命换老大的名,枪里还有三发子弹,不服气的话可以跟我上上劲儿,”

    这个时候杨正、潘志铭和几个陆峰的原版小弟从人群当中挤出来,杨正一脸愤慨的看向我嘶吼:“三哥,何必欺人太甚呢,胡金刚刚在我们花街放火,还打伤我们不少兄弟,你现在又来闹腾,真当峰哥不在,我们就能随便被人践踏了么,”

    “谁砍伤我哥哥的,”我眉眼微微耸动,扫视了一眼杨正,轻飘飘的问道,

    “老子砍的,怎么滴吧,许你们在我们地盘卖药,还不许我们伤你们的人,咋地,你们是老天爷呗,”潘志铭挽起胳膊就往前迈腿,

    “你叭叭你麻痹,天桥底下的二傻子都知道,我们王者从来不卖药,你给我装山羊篮子呢,还他妈从你们地盘卖药,这借口水的跟你爹肾似的假,槽尼玛,想开战而已,不用找任何借口,”胖子一把拽烂自己的短袖,露出两只粗壮的胳膊喝斥:“孙子,你要是个男人就过来,咱俩单杠单的碰一下,”

    杨正和另外几个小伙想拉拽他,愣是被这小子给挣脱开,狂奔到我面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低吼:“砍伤胡金,我问心无愧,如果有人到你们金融街贩毒卖药,甚至放火烧铺,你会不会惯着,”

    “说的没毛病,”我点了点头,猛地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在他脸上,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拽到我跟前,拿枪口顶在他脑门上厉喝:“理是这个理,关键我这个人认情不认理,你没那么大本事砍伤胡金,还有谁掺和了,”

    “有能耐你他妈杀了我,”潘志铭也是个驴脾气,

    “三哥,看在峰哥的面子上,别做的太过,”杨正和另外几个青年慌忙跑了过来,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完全就是过来跟我商量,

    “行啊,让陆峰或者林恬鹤出来磕仨响头,这事儿我们翻盘,”胖子蛮横的挡在杨正的面前,鼻子“呼呼”喘着粗气,

    杨正满脸苦涩的说:“峰哥、鹤哥还有狐狸哥今天凌晨全被带到警局去了,警察在我们的几家场子和今天高速路上发生事故的几辆货车里搜出来不下二十公斤的高纯度“药”,他们三个作为法人代表全都被带走了,半夜三点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刚刚我们才会很想把王卫华带走,”

    “陆峰进去了,”我顿时间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好像超出了我的意料,

    杨正略微肯定语气的抱拳:“嗯,峰哥他们都进去了,之前有几个王者的马仔在我们地盘卖药,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训斥了一顿放走了,哪知道现在搞的这么严重,三哥,,你能不能把王卫华先交给我们,起码让我们把峰哥他们保出来,”

    “你们知道蔡亮一家遇难的事情么,”我接着问道,

    杨正满脸迷惑的摇摇头:“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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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不耐烦的打断杨正,梗着脖颈怒吼:“装**什么装!知道自己家的司机出事儿了,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你拿当我们傻子忽悠呢?”

    “高路上的交通事故,至少死了不下十个人,峰哥他们又联系不上,我们的场子又被查,我们现在自己都应接不暇,谁他妈会去刻意打听打听都死了谁,胖子你嘴巴干净点,峰哥虽然不在,但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践踏天门的尊严!”潘志铭粗声粗气的谩骂。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

    “跟我俩充你麻痹什么光棍呢,你有个**尊严!”胖子一拳头狠狠砸在潘志铭的脸上,两手抱住他的脑袋,用膝盖狠狠的磕了几下,放在平常潘志铭这种性格,我肯定特别欣赏,可是现在我恨不得一枪嘣了这个傻篮子。

    可能是畏惧我手里的枪,对面的一众马仔想上却又不敢上,一个个咬牙切齿的盯着我和胖子看,杨正唏嘘道:“三哥,咱们一直都是朋友,从崇州市到石市...”

    “别跟我扯什么人情礼往,既然你不知道蔡亮的事情,那现在就去打听,打听清楚了咱们再唠,现在回到刚才胡金挨刀的事儿上,谁动的手,自觉往出站,我哥哥挨砍了四刀,我还四刀,这事儿两清。”我摆摆手,朝着杨正冷笑。

    6峰、林恬鹤、狐狸一个都不在家,这事儿蹊跷的像演戏,至于到底是真不在还是耍借口,我没兴趣去辨别真伪,他们想要回避,我那就闹到他们主动出来为止,现在花街看来应该是杨正在做主,能难为谁算谁。

    杨正梭了梭嘴角:“三哥,这事儿不合规矩吧,是胡金先来我们这儿闹事的,现在你这样,让我们以后还怎么混...”

    “爱**咋混杂混,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一把将枪怼在潘志铭的脑门上厉喝:“来,你跟我划划道,到底什么是规矩,草泥马!我哥哥受伤了,我来要画面,这就是规矩,我数三个数,要么你交人,要么咱开磕!”

    本来蔡亮一家出事,我就已经快要丧失理智,现在杨正又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絮叨,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邪火,不想再去考虑什么所谓的后果。

    “赵成虎,你不要逼人太甚...”潘志铭满脸淌血,眼神凶恶的盯着我。

    我点点头,翻身走回车里,从后备箱拎出来胖子的关刀,看都没看朝着潘志铭就猛抡了几下,完事指着我指着倒在血泊当中的潘志铭冷喝:“一码事归一码事,凭咱俩的段位,我办你,叫欺负人!但是不替我哥哥圆下来这个画面,胡金的事情到此为止。

    我押了口气接着道:“至于蔡亮的事情,等我查出来,咱们再慢慢算,如果真有你们天门的人参与,就算把我师父搬出来,该磕咱还磕,如果你们是被误会了,我亲自过来鞠躬赔不是。”

    “赵成虎,这事不算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袍泽被我凌辱,杨正脸上的肌肉剧烈抽动几下,恨恨的咆哮。

    “随你们,胖子走!”我瞟了一眼对面黑压压的一大片马仔,招呼胖子上车,整个过程中,我的情绪一直都很平静,我知道自己在干嘛,伤了潘志铭无异于将我们两家的关系彻底划上了句话,但为了兄弟,我无怨无悔。

    上车以后,胖子又给蔡鹰去了个电话,侧头冲我道:“三哥,山鹰堂的兄弟找到杰西的踪迹了,这小子估计想跑路,现在正从机场附近的一间网吧里。”

    “嗯,抓人!”我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了口烟圈,说老实话一连串的事件打的我有点措手不及,从最开始的我被哑巴伏击,再到蔡亮的妻儿遇难,接着胡金又被人砍伤,我们和天门撕破脸皮,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背后有只大手在推波助澜,我不是没想过有可能是内个叫哑巴的畜生在搞鬼,可即便如此,我能怎么办?

    难道告诉兄弟们,这一切是个阴谋,咱们不能跟天门开干,大家稍安勿躁,静等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么?混社会混的是锦衣玉食,混的人前人后的风光,眼下王者的尊严被人一脚接着一脚的践踏,如果我不做出来点什么,别说底下的马仔们可能会分崩离析,这帮一路陪我走来的兄弟兴许都会心生异议。

    我们完全被牵着鼻子走,明知道是火坑也得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不得不说背后耍诡计的人,智商和手段绝对一流。

    泄完心中的怒火,胖子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三哥,你说6峰他们会不会真让请到局子里喝茶了?”

    我揉捏了两下太阳穴,叹口气道:“有可能,如果这里头的事儿真有哑巴掺和,凭周泰和的本事让6峰他们呆个三两天不是没可能。”

    “唉..槽特个血妈得!心里真不得劲,咱们咋稀里糊涂的就和天门碰上了呢。”胖子憋屈的拍了拍方向盘。

    “对上就对手吧,没什么大不了!”我抹了一把面颊,一夜没有合眼,再加上这么多闹心事堆积在一起,整的我这会儿真是身心俱疲,说话的嗓子都哑了很多:“现在不和天门的人碰上,早晚也会扯出来矛盾,只当是提前打支预防针吧。”

    “唉..你稍微歇会吧三哥,到地方我喊你。”胖子又深深的喘息了两声,加大脚下的油门,我们急朝着机场的方向赶去,一路上雷少强、伦哥以及其他兄弟不停的打电话,生怕我俩会闹出来什么大乱子,我都让胖子敷衍掉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杰西藏身的那间网吧,我和胖子二话没说直接闯进去抓人,或许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当我和胖子站在杰西背后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游戏。

    我轻轻拍了拍杰西的肩膀:“吴公子,我有点事儿想找你唠唠,你看方便不?”

    杰西漫不经心的转过来脑袋,当看清楚是我后,他“法克”的咒骂一声,“腾..”一下站了起来,胖子两手捏在他的肩膀上,阴森的一笑:“着急去哪啊?”

    与此同时杰西旁边两个小青年也匆匆忙忙的站了起来,看架势应该是杰西的保镖之流,我将怀里的手枪露出一半,轻笑道:“安安分分的该看电影看电影,该打游戏打游戏,我对人不对事儿,听得明白么?”

    两个青年迟疑了几秒钟,又老老实实的坐下身体。

    “赵成虎,你们要干什么?”杰西满脸惊慌,不住的吞着唾沫看向我:“别乱来..你们..你们已经和天门撕破脸,难道还准备和我们稻川商会也开战么?”

    “敢情吴公子会算命呐,坐在网吧里就能通晓天下事,不简单,真心不简单。”我伸手在杰西的脑袋上扒拉了两下,如同老朋友一般搂住他的肩膀道:“高路上的事儿,你有份参与吧?”

    杰西的脸色巨变,拨浪鼓似的摇动脑袋:“什么高低,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不知道好办,我慢慢跟你讲!”我一把薅住杰西的头,拖死狗似的拖拽着朝网吧门口走,网吧里玩闹的男男女女纷纷伸直脖子观望,走到网吧门口。

    我回头朝着杰西的两个保镖道:“回去告诉吴晋国一声,杰西公子被我接走了,我只给他两个小时考虑时间,要么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要不就准备给他儿子收尸,稻川商会如果敢再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就拿杰西开刀!”

    我和胖子拖拽着杰西钻进车里,上车以后,我卯足拳头冲着杰西的脑袋“咣咣”就是两记老拳,恶狠狠的嘶吼:“小杂种,我给你时间考虑,到地方以后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老子既然找上你,就说明肯定是知道了七七八八,跟他妈掺一个字的水,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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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杰西太不抗揍,还是我这一拳头劲儿使的有点大,直接把他的鼻子干出来血,杰西没有捂脸,任由鲜血顺着嘴唇往下淌落,一滴一滴打在自己的白衬衫上,宛如绽放的梅花,很是扎眼,

    杰西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仇恨的盯着我:“赵成虎,你随便动手,只要我不死,肯定会告你到底,这些都是你对我滥用暴力的证据,别吓唬我,我懂法,”

    “法你?痹,关键老子是法盲,”胖子一手开车,回过头照着杰西的嘴巴就是一肘子,

    “你可比一个小时前,我抓到的内个货车司机待遇好多了,但是你有没有他的结果好,我就不清楚了,他现在浮尸荒野,呵呵,”我皮笑肉不笑的耸了耸肩膀,

    我之所以告诉杰西,我抓到了大货车司机,一个是为了诈唬他,我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再有一个就是给他制造心理压力,明白的告诉他,我敢杀人,不差再多你一个,

    杰西的脸色又黑转绿,慢慢的低下了脑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不理会杰西心里咋想的,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吩咐道:“胖子去国际大酒店,打电话订间总统套房,”

    “去国际大酒店,”胖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嗯,要么不办,要么就把事儿整成新闻,我要告诉石市所有的混子,跟王者赛脸我能惯着,但是谁他妈欺负我兄弟,欺负我家人,我让他面子里子全没有,”我点了点脑袋,

    国际大酒店算是石市最高档的宾馆,据说不少领导常年在那里有包房,上面下来什么重要人物也都是搁那地方下榻,一间总统套房至少是平常家庭一两个月的收入,

    一个多钟头以后,抵达酒店,我和胖子一左一右揽着杰西的脖颈跟随服务员朝房间里走去,我随手丢给门口的迎宾几百块钱小费,笑眯眯的说:“我叫赵成虎,如果待会有人来找我的话,你就直接把他们带到我的房间去,”

    刚一踏入房间,胖子一反方才弥勒佛似的笑容,抬腿就是一脚狠狠的蹬在杰西的后腰上,把他踹了个踉跄,同时蹦起来往狗日的身上猛踏,我一语不发的坐到沙发上打量,

    胖子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捶傻篮子似的“突突”就是两下,

    我声音清冷的问:“想好和我说点什么了么,”

    “赵成虎,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别他妈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的消息,”杰西两手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愤怒的鼓着两只眼睛咆哮,

    “想死还不简单呐,你现在爬起来往门外跑,看看我敢不敢开枪就完事,”我把烟头直接戳在杰西的脸上,“嗤”的一声,伴随着烤肉的味道,杰西捂着脸“嗷嗷”惨嚎起来,

    我顺手掏出来手枪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胖子放开他,让他跑,”

    杰西趴在地上看看我手里的枪,又瞅了一眼门口,最终没敢挪动半步,

    胖子一脚将杰西踢出来老远,我深吸口气,循循诱惑道:“我不想难为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你本性不坏,也肯定不会干出杀人全家的混账事儿,把你知道的真相告诉我,我考虑给你条活路,”

    “别扯没用的,你赵成虎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落在你手里,我还会有活路,呵呵呵,,”杰西完全油盐不进,扯着嗓门嘶吼,

    “草泥马得,装硬汉是吧,老子满足你,”胖子脱下来自己的皮鞋,左右开弓照着杰西的脸上“啪啪”就是一顿狂抽,

    打了几分钟,胖子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两声,把电话丢给我:“吴晋国的,”

    “喂,吴总,”我冷笑着朝着手机那头打招呼,

    吴晋国语气焦急的怒吼:“赵成虎,冤有头债有主,事情和杰西没任何关系,你难为他干什么,”

    “哦,那和谁有关系,?烦吴总告诉我一声呗,”我一脚踏在杰西的脸上,用力碾压了两下,

    那头的吴晋国沉默了,缓了半分钟才出声:“我也觉得这事干的挺不地道,可人死不能复生,三千万,我愿意拿三千万保我儿子安危,你把杰西放了,我马上给你打钱,然后我们父子离开石市,永远不会再回来,”

    “草泥马,我给你五千万,你把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送过来行不行,三条人命啊,三条无辜的生命就因为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就被撇掉了么,吴晋国你慢慢考虑,我说了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要么把真相告诉我,要么你收尸,”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我抬腿又是两脚狠狠的跺在杰西的脸上:“三条人命,你知不知道,”

    这边刚挂完电话,没两分钟,胖子的手机再次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朝着我轻声道:“三哥,邓州的电话,”

    “不接,接了没法说,我不想跟他撕破脸,”我沉思几秒钟,摆了摆手,

    一分钟以后,房门被人敲响,一身便装的马洪涛出现在门口,

    见到马洪涛我愣了一愣,卡在门框边没有让他进门,

    “领导说咱俩私交好,让我来跟你说道说道,”马洪涛此刻胡子拉茬,满眼全是血丝,沙哑的出声:“三子,这事儿现在闹的动静挺大的,你想好怎么收尾没,还真打算把里面内小崽子给弄死啊,”

    边说话马洪涛边掏出半包四块钱的钻石烟,递给我一支,

    “走一步看一步呗,我兄弟的妻儿都是我亲人,这事儿在医院的时候,你就应该门清的,对吧,”我接过香烟,叼在嘴里,笑了笑道:“马哥,按理说你的面子我该给,可是这趟事儿我不能松口,就当是兄弟对不住你了,”我将自己的态度完全表明,就是明摆着告诉马洪涛,杰西不可能放,

    “嗯,我懂了,”马洪涛嘬了两口烟:“如果我现在穿警服,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救人,可现在我只是个说客,领导的意思是要告诉你,相信法律,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逃之夭夭,绝对会给所有受害者家属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话你信不,”我将烟头踩灭,

    马洪涛自嘲的笑了笑:“信不信能咋地,这他妈就是规则,我不信就得下岗,你以为老子多想出现在这里,我没辙,你是我朋友,我不想我朋友走上歪路,如果你是个陌生人,我绝对第一个带队来救人质,不管这个人质犯多大错,都不应该被你裁定,如果我能说了算,肯定把你们这些社会人全都丢进监狱,”

    骂完娘以后,马洪涛将自己的情绪收拢一下,当着我的面,掏出手机拨通“孟主任”的电话,冲着那头开门见山的说:“我来了,但是没什么用,赵成虎不给我面子,我再让别人问问吧,”

    “谁啊,”我指了指马洪涛的手机,

    “搞经济的办公室主任,嘴里喊着建设全市,实际上在建设自己的腰包,”马洪涛轻蔑的吐了口烟圈,拍了拍我肩膀道:“篓子够大了,如果有可能就把事情控制在这个层面吧,再闹下去,你讨不着好,稻川商会的根儿深了,而且这次好像还有某个战区的少将在背后捅咕,”

    “谢了马哥,”我冲他抱了抱拳头:“事情如果处理完,我请你喝酒,”

    “事情如果真能处理完,我请你喝酒,”马洪涛朝着屋里望了一眼,摇摇头,揣着口袋离开了,

    我再次回到屋里,杰西的面色变得有些动容了,抿着嘴唇半晌没有吭声,我知道他心底的防线在一点一点溃散,

    “三哥,杜馨然打好几个电话,让你务必给她回一个过去,”胖子将手机抛给我,

    我想了想后,按下杜馨然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那边的杜馨然就焦急的问道:“成虎,你是不是把杰西抓了,”

    “如果你是当说客的话,那就挂了吧,爱谁谁,没有面儿,”我朝着杜馨然叹了口气,

    “我确实是当说客,但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你,杰西是纽西兰籍,他不能出事,否则的话不单单是法律问题,你懂么,”杜馨然火急火燎的出声,

    “他就算是纽西兰的王子,今天这事儿也必须有个结果,”我义无反顾的挂掉电话,

    眼盯盯的看着杰西道:“所有能得罪的人,我全得罪了个遍,但是我不后悔,我有今天是我兄弟们一刀一拳捧出来的,我可以折,但是仇必须报,一个小时以后,我听不到想要的消息,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不过二十几层罢了,兴许你命大,不会死,”

    杰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

    我朝着胖子摆摆手:“胖子,你回去吧,告诉弟兄们集体往崇州市撤,石市不要了,”

    “我不走,水里火里,老子得陪着你,”胖子倔强的摇摇头,

    我吐了口浊气,平静的道:“替柳玥想想,而且回金三角的船票,我手里没多余的,干掉杰西,我再到远东集团放把火,就回金三角,别拖我后腿,”

    可能是读懂了我的坚定,杰西再也受不住了,扯开嗓门呼喊:“是,,是,,是哑巴和梧桐,这次事件是哑巴和梧桐还有厄运联手计划的,我只是负责买通双龙汽贸的几个司机,其他事情一概不知,真的,我可以对上帝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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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厄运和梧桐?”我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森冷起来。天籁小说WwW.⒉3TXT.COM

    杰西连连带头:“对,所有事情都是他们搞出来的,主事的人是哑巴,他不知道和厄运达成了什么协议,厄运事事都顺着他的,哑巴希望王者和天门杠起来,一早就安排我花重金去买通双龙汽贸的司机。”

    “接着往下说,讲重点!”我的拳头一点一点攥紧。

    胖子抄起鞋帮子照着杰西的腮帮子“啪啪”就是几下,恶狠狠的低吼:“敢他妈编一句瞎话,篮子籽给你捏爆!”

    “哑巴希望王者和天门打起来,厄运则希望稻川商会在石市一家独大,两人一拍即合,整个事情是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进行了,刚一开始厄运只是让双龙汽贸的司机帮着我们贩药,那些司机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对我们的依赖也变得越来越重。”

    杰西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这次的事情那几个司机本来是不答应的,可厄运把他们的家里人全给抓了,那些司机被迫点头,另外他们的车上携带了不少药,如果生意外,6峰他们肯定逃不过干系。”

    “好一招一石二鸟,继续!”我沉着脸点点头,我总算明白过来那个叫王卫华的司机为什么直到咽气前都要往6峰的身上泼脏水,自己的家人被人控制,他害怕会受株连,虽然可怜但是也够可恨,活该手欠,拿了不该拿的好处。

    “原本哑巴是打算把目标定在雷少强的身上,但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直到昨天蔡亮往远东集团的门口摆了一具棺材,厄运死活非要干掉蔡亮,才临时改变了目标。”杰西的嘴唇明显被胖子打肿了,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听到这个话,我心里禁不住一疼,内疚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祸祸厄运是我的意思,蔡亮只不过借题挥了而已,没想到却把自己的媳妇和孩子给折了进去。

    “那你们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得知蔡亮准备离开的具体时间?”我深吸一口气问道。

    杰西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全靠梧桐,梧桐安排人在蔡亮的门前安装了一个可视听的针孔摄像机,你们在蔡亮家喝酒和对话,我们基本上都听得一清二楚,厄运说蔡亮肯定会偷偷离开,那时候你们其他人一定不设防,而哑巴担任狙击你的任务,计划一旦开始,所有高端战力都会拼命赶去救援你,就算有人察觉到蔡亮一家遇袭,也肯定无暇顾及!”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厄运这个人形杂碎真心好算计,把一切都考虑的周周全全。

    “接着往下说。”我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了两口,强制压下去心底的震撼。

    杰西哆哆嗦嗦的朝我伸出手:“可以给我支烟么?”

    “你心可真他妈大,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思抽烟,抽!老子给你点根甲天下!”胖子抡圆臂膀,朝着杰西的脸上“啪啪”就是几鞋帮子。

    “抽吧!”我摆摆手,示意胖子停下来,丢给杰西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颤颤巍巍的点燃香烟,使劲嘬了两口后道:“蔡亮和胡金的关系莫逆,如果他生意外,胡金一定会抓狂,以王者的能力想要查出肇事司机到底属于哪个公司很简单,胡金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到6峰的地盘闹事,只要胡金动手,哑巴的计划就算基本成功。”

    “为什么?”胖子不解的问。

    “因为不管是他伤着天门的人,还是被天门的人伤害,王者和天门的蜜月期势必结束,赵成虎不会允许自己兄弟受伤,6峰可能会为了大局出忍下来,但林恬鹤是个不吃亏的人,所以就算你们再和好,中间也肯定有裂缝,往后我们只要稍稍煽风点火,两边肯定就会起摩擦,摩擦的多了,战争就肯定会暴。”杰西吐了口烟雾,低声回答。

    “厄运为什么会对我们的性格把握的如此准确?”我皱紧了眉头。

    杰西摇摇头:“不是厄运,是梧桐,梧桐对你们的了解很透彻,对6峰一伙的了解也很明白,她本人现在可能就在花街,我听我爸说,她和王者、天门很多中层的小头目都不清不楚。”

    “卧槽特么得,这个逼婊砸!”胖子恼怒的抬起腿照着杰西的脑袋“咣咣”就是两脚。

    杰西完全被大懵逼了,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惨嚎:“大哥,我又不是梧桐,你打我干什么!”

    “老子打你还需要理由么?”胖子没轻没重的攥起烟灰缸,骑在杰西的身上“噗噗”又是几下子。

    等胖子打累了,坐在一边呼呼大喘气,我蹲到满脸是血的杰西跟前问:“蔡亮这件事情,你扮演了什么角色?”

    杰西竭力翻起红肿的眼帘,小声低鸣:“我只是负责传达消息,让他们故意翻车,其他事情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这就够了!做错事得承担,你说对吧。”我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掏出手枪顶在了杰西的额头。

    杰西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哀求我:“三哥..三爷爷,给我一条活路,我知道错了,也愿意负责,你把我送进警察局,该判多少年,我都愿意认罪,如果还不够,你随便开个价,我让我爸砸锅卖铁的凑给你,我想活着,求求你了..”

    “蔡亮的媳妇和孩子也想活着,可是你们却不愿意给她们一次机会,下辈子投胎别当人了,当人太累!”我心微微颤动了一下,朝他摇摇脑袋。

    杰西脑袋如同捣蒜一般“梆梆”撞击着地板哭嚎:“看在小然姐的面子上,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可以吗?我才十九岁,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

    “蔡亮的儿子才几岁,还有个孩子在娘胎里都没来得及降生,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颜色,就被你们夺去了生命,你做事的时候想过么?啊?我草泥马!”胖子满脸是泪水的一拳接着一拳砸在杰西的脸上。

    胖子哭,杰西同样也在哭,胖子哭是惋惜三条无辜的生命,杰西哭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心情复杂的盯着他俩,最终拿起胖子的手机,拨通了远在缅点罗权的电话号码。

    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罗权略显玩世不恭的声音飘了过来:“怎么了傻篮子,打算啥时候回来,我准备这段时间就对昆西动手了。”

    “权哥,我准备杀几个人!你能不能保我?”我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罗权愣了几分钟,声调也迅变得严肃起来:“在哪?缅点还是石市?缅点的话,比较简单,这边的当权者认钱不认人,如果是石市的话,肯定难办,你也知道...”

    “杀稻川商会的人,在石市!”我加重的声调。

    罗权再次沉默了半分多钟,才娓娓出声:“非杀不可么?”

    “嗯,非杀不可!我哥哥妻儿老小都被他们祸害了,他们不死,我一辈子良心难安!”我一字一顿的回答。

    “那..”罗权磕磕巴巴了半天,见他实在难做,我笑了笑道:“跟你开玩笑的,老子就是想看看你罗少帅到底多大的力度,行了不吹逼了,我跟兄弟们喝酒呢,这一两天就回缅点。”

    “三子,你别闹!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权的语气轻松了很多。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我喝了点马尿想装逼呗,结果你丫让我装逼失败了,行了不唠了,国际长途挺贵的,咱们见面再聊吧。”不给罗权二次问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手机。

    我最后的底牌就是罗权,刚才听罗权的口风,应该很难办,我不想给他增加任何心理压力,干脆敷衍过去了,当然我也绝度不会因为罗权这张底牌失效,就放弃了复仇,蔡亮是我兄弟,我是王者的龙头,兄弟有难,我如果憋着什么事都不做,都对不起那份信任。

    挂掉电话以后,我大喘几口气,呆滞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杰西。

    刚才我和罗权的对话,胖子听得一清二楚,担忧的朝我道:“三哥,要不咱们..”

    “没事,我心里有数,你先出去吧,按照我刚才的话,让强子和苏菲尽快转移崇州市。”我微笑的摇摇头,拍拍胖子肩膀道:“别穷墨迹,你从这儿帮不上我任何忙,除非你打算让王者被人连锅端。”

    “三哥..”胖子眼中的泪花瞬间噙了出来。

    “马上滚!”我把枪口对准了胖子:“别逼我狂!”

    “你..你保重!”胖子迟疑了几秒钟,一步一回来的朝门外走去,我知道这小子并不是害怕我手中的枪,他只是不想让我难过。

    房门轻轻合上,我无声的喃呢:“保重,兄弟!”再次将目光对准了杰西,杰西跪在地上瑟瑟抖,屎尿顺着裤管往外蔓延。

    “走好!”我慢慢将手臂抬起,这个时候房间门“咣..”一声被人撞开,胖子、雷少强和苏菲一起奔进屋里,雷少强焦急的嘶吼:“三哥,千万别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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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仨人突然出现,我的眉头完全拧成了“川”字形,手上的动作不由你放缓了很多。. M

    雷少强一个箭步冲我跟前,伸手攥住手枪,朝着我惊慌失措的摇头:“三哥,杰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在你我的手里。”

    “三三,你把枪先放下。”苏菲也拽住我的手臂摇晃。

    挺急的,我迷惑的问道:“到底生什么事情了?”

    苏菲生气不接下气的望着我:“金融街被查,伦哥胡金阿贵云飞和圆圆集体被抓!”

    “怎么会这样?”我不由急眼了。

    “当初建金融街的时候,工地上曾经生过意外事故,两个工人从绑手架子上掉下去摔死了,做工程这种事情在所难免,咱们按照家属的要求赔偿了足够的钱,谁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哪知道吴晋国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联系上了那两个工人的家属,还有当初的承包商,现在一口咬定是唐贵把人推下去的。”苏菲面色严肃的。

    我点点头:“那胡金和伦哥他们又是怎么回事?金融街的建设他们并没有参与吧。”

    “警察逮捕唐贵的时候,态度不太好,胡金和伦哥跟他们生了口角,互相推搡了几下,现在警局放出话了,两个警察重度脑震荡,他们涉嫌协警...”苏菲眼中泛出一抹水雾:“三三,他们摆明了是计划好的。”

    “唉,钱能通神,警察也是人。”我拍了拍脑门,不怪对手太狡猾,只因为我们自己太过重感情。

    “这事儿怎么会牵扯到陈圆圆身上的?”我吞了口唾沫。

    吴晋国可以找到这样的幌子没什么可稀奇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人肯深挖,就算曹操的祖坟都能找出来,更不用说吴晋国这种工于心计的老狐狸。

    “国税地税收到匿名举报,咱们金融街存在偷税漏税现象,会计部负责交税的两个会计不翼而飞,近半年的税金被他们给黑了,圆圆一直负责这块,现在咱们有理也说不清了。”苏菲的眼圈微微泛红,有些慌乱的问我:“怎么办啊三三,我听人说,如果事情属实的话,圆圆可能会被判刑。”

    苏菲毕竟是个女人,哪怕内心再强大,遇到这样的烂事也会慌神,这无可厚非。

    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不会的,事情如果全是吴晋国搞出来的,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我放掉杰西。”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吴晋国的初衷肯定是希望换得自己儿子安稳,但是厄运那条杂碎就不一定怎么想了,唯独让我觉得害怕的就是,吴晋国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扼住我们的喉咙,也不知道这孙子到底还准备了多少张底牌。

    “三哥..还有个事儿。”雷少强欲言又止的。

    瞅他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叹了口气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什么就直说吧。”

    “花街的马仔倾囊而出,杨正潘志铭带队,现在围聚在金融街口,要求咱们放了杰西!”雷少强的眼珠子红通通的,咬着嘴皮低吼:“局子里的朋友放出话了,杰西是6峰林恬鹤贩药事件唯一的目击证人,如果杰西认罪,6峰他们肯定没事,反之,6峰和林恬鹤都有可能被判三十年以上。”

    “我愿意认罪,我认罪!事情全是我做的。”杰西满脸的释然,现在我就算让他承认自己强奸了一头老母猪,我估计这小子同样也会义无反顾。

    “认你麻了个痹!”胖子拔腿就是一脚盖在杰西的脸上。

    “亮哥情况怎么样?”我吐了口浊气。

    雷少强捏了捏鼻头苦笑:“人是保住了,脸怕是毁容了,而且左手还落下点残疾,情绪低落的叫人心疼,不吃不喝就盯着天花板们没敢让他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生怕他的精神再受打击。”

    “嗯,人没事就好。”我点点头。

    雷少强抿着嘴唇低声道:“三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嫂子和孩子的事儿咱们都心疼,可毕竟她们已经死了,其他兄弟还活着,咱不能用活人的命去换死人的情,可能你会觉得我特别不是东西,但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在不在理,眼下咱们确实上套了,不服怂不行,就算他们几个罪不至死,可谁又能敢保证会被判多久,出来以后人还是不是囫囵个儿的?”

    雷少强的话很无情,但是却足够理智,不能用错对来平定。

    我心情沉重的问道:“和邓州联系过没有?”

    “我亲自去找的他,邓州送给我一个字!”雷少强从兜里掏出一张a4白纸,上面笔走龙蛇的印着一个“中”字,邓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次的事件他不会偏袒谁,只站中间位。

    “三三,我刚刚给师父去了个电话。”苏菲低声说:“师父和四哥正在来的路上,让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冲动。”

    雷少强压低声音道:“三哥,6峰和林恬鹤狐狸齐齐被抓,生这么大的事情,天门的人居然丝毫不知情,你说6峰的内部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隐情肯定有,正如杰西刚才交代的,梧桐那个贱婊现在就藏身花街,以她下贱的性格,绝对不会让逼闲着,至于到底勾搭了谁,我不关心,也不没时间深想。

    我没有作声,盯盯的脸糊满血迹和眼泪的杰西,说老实话现在我真想不管不顾的一枪嘣了他,可我知道自己一旦叩动扳机就意味着亲手把兄弟们送进了监狱,亲手推翻大家苦心经营这么久的王者,蔡亮是兄弟,其他人同样是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到底如何取舍。

    我沉寂了良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照着地面“咣咣”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撞破了皮,鲜血顺着我的侧脸蔓延下来,我泪流满面的喃呢:“嫂子干儿子,是我没用,让你们受委屈了,仇暂时没法报,但我赵成虎对天誓,有生之年必杀害你们的人!”

    “三三,你别这样..”苏菲伸手拉拽我。

    我摆摆手,冲着雷少强道:“拨通吴晋国的电话吧。”

    电话很快通了,那头的吴晋国语气平淡的问:“有事么赵先生?”

    “吴先生神机妙算,拿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我打的电话,没什么事儿,就是单纯告诉你一声,我怂了!卑服的!”我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轻松一些。

    “既然服了,咱们就谈下具体细节吧。”吴晋国并没有过多的嘲讽我:“我的条件不变,把我儿子放了,我愿意赔偿三千万,我们爷俩马上离开石市,永远不会再回来。”

    “我想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你设计的,还是稻川商会在运作?”我押了口气问道,我得确定放掉杰西以后,他们会不会反水,继续死咬着我们不放。

    吴晋国笑了笑:“我自己的安排,厄运根本不知道告你们的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些是我老早以前就准备好的底牌,我猜到王者有一天肯定会和稻川商见血,但没猜到自己会被换掉,呵呵,关于蔡亮的事情,我深表内疚,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并不知情,我甚至都不知道杰西参与了,虽然你我是对手,但我真心不屑厄运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怎么相信放掉杰西,我的兄弟会平安。”我死死的咬着牙豁。

    “你只能赌我是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可以保证的是只要我们爷俩平安离开石市,那些告你们的人自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全都安排好了。”

    “嗯,十分钟后我会放人,在这之前我要先的兄弟平安归来,这是底线,如果你不答应,咱们就鱼死网破吧。”我口气森冷的回应,说完话我脸上的泪水再次扑面,这次认怂,不光是对不起蔡亮一家,更对不起那些辛辛苦苦守护王者名誉的兄弟。

    那头的吴晋国沉思了几秒钟后出声:“赵成虎,你是个王者,但不是枭雄,你太重感情了,这是致命的缺陷!”

    “不用表任何获奖感言,我始终坚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杰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忏悔了还是劫后余生感觉喜悦,先是苏菲的手机响了,她收到消息陈圆圆和伦哥他们已经平安从警局里出来。

    “你走吧,记稳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无可奈何的朝杰西摆摆手。

    “谢谢,谢谢!”杰西连滚带爬的奔出房间。

    我们几个人仍旧没有动弹,全都如同雕塑一般的静坐原地。

    几分钟后雷少强的手机也响了,“喂。”雷少强有气无力的接起电话,紧跟着嗓门骤然提高:“什么!亮哥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哥,蔡亮失踪了!两个陪床护士被打晕,不知道是他自己动的手,还是被人劫持了!”雷少强恐慌的。

    “别他妈慌,让我想想..”我制止住雷少强的慌乱。

    这个时候胖子的手机也响了,他放到耳边听了几秒钟,手机“吧嗒”一声摔在地上,满眼愕然的:“三哥,马洪涛打来的电话,远东集团被炸,楼面大部分坍塌,厄运哑巴全在远东集团的大楼里,现在生死未知,但是亮哥当场被抓,据说是他自己报案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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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胖子的话,我们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的愣住了。.ΩM

    蔡亮炸掉了远东集体,这事儿怎么听起来那么玄幻,要知道我离开医院的时候蔡亮还在做手术,不过几个钟头的时间,蔡亮竟然能从床上爬起来,并且炸掉的一栋大厦,他就算是个铁人,也不可能痊愈的这么快吧。

    “胖子,你确定自己没听错?”雷少强问出来我想问的话。

    胖子点点头:“千真万确!”

    “操特妈,麻溜去远东集团!”我拔腿就往出蹿,边跑边喊:“胖子再给马洪涛去个电话,让他无论如何等到咱们过去在带走蔡亮!”

    驱车一路疾驰,往常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次我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赶到远东大厦的时候,整个广场已经堆满了警车和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警笛长鸣,警灯闪烁,警察救护车消防车如同开会似的把大厦的门前堵的严严实实。

    大楼的前面扯起一条黄白色的警戒线,不少全副武装的警察把守,警戒线外面很多的人纷纷伸直了脖子往里涌动,几个扛摄像机的记者也正对着远东大厦“咔咔”猛拍照片。

    远东大厦的半面楼层坍塌,原本三十几楼的大厦,好像被人平地削掉了几层一般矮了很多,火势已经扑灭,不过仍旧隐约可以着袅袅黑烟,满地的玻璃碎片水泥块子仿若地震后的现场,不少医生护士正抬着哀嚎不已的伤员从大楼里出来。

    “胖子,给马洪涛打电话,问问他在哪!”我焦急的催促。

    雷少强指了指大厦靠近门口的地方,低声道:“不用打了,他们在那边!”

    我顺着雷少强的指头望过去,见到二三十个穿制服的家伙在大门口的附近互相对恃着,仔细望过去才现,那些警务人员渭泾分明好像分两伙,一帮是穿正经八百制服的片警以马洪涛带队,另外一方迷彩服黑军靴,应该是武警之流,两伙人正在僵持当中。

    “走,过去!”我拽开警戒线,径直往里硬闯。

    几个维持秩序的“人民卫士”迅挡住我们去路,“那个是我兄弟,麻烦通融通融!”我朝着他俩抱了抱拳头。

    对方极其不客气的推在我身上:“他就算是你爹,你也不能过去,这里是案现场,没戒线么?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草泥马得,你跟谁俩呜呜喳喳呢!再碰我哥一指头试试!”胖子一肘子怼在推我的那个家伙身上,梗着脖子就要跟对方开撩。

    对方是一点没有惯着我们,粗声粗气的喝斥:“退后,你们想干什么!”同时又有五六个他们的人围了过来,还打算将胖子给按住。

    雷少强赶忙好言好语的赔不是:“几位大哥通融通融,我们是王者商会的,和你们邓局刑侦科的王处都是朋友,我们只是过去,绝对不会惹事。”

    “不行!”对方仍旧没有松口,板着脸严肃的拒绝。

    这个时候苏菲微微拽了拽自己的领口,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同时抱住两个人民卫士的小腿尖叫起来:“非礼啊,人民卫士耍流氓啦..”

    那些正朝着远东大厦“咔咔”拍照的记者,听到苏菲的呼救声,纷纷将摄像头对准了我们这边,我和雷少强趁机硬闯了进去,径直朝着大厦的门口方向奔去。

    走近一些才,马洪涛拿自己身体护在蔡亮的前面,鸡头白脸的冲着对面的那些武警据理力争:“嫌疑人是给我打的自电话,理所应当待回我们局里,凭什么交给你们特案队。”

    对方一个模样黑瘦的男人表情僵硬的说道:“上级领导的安排,刚才你不是也接听你们邓局的电话了么?”

    马洪涛很无赖的横着膀子:“电话是你打的,谁知道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那声音不像我们邓局呢!”眼见我和雷少强跑过来,马洪涛话锋一转,指着对方鼻子怒斥:“槽,你打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黑瘦男人皱紧了眉头。

    马洪涛二话不说上去就推了对方一巴掌,黑瘦男人也是脾气暴躁的主,不吃亏的反推了马洪涛一把,除了两个押解蔡亮的民警意外,剩下的人乱成一锅粥推搡起来。

    马洪涛趁乱朝我伸出五根手指头,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最后只有五分钟和蔡亮对话的时间,暗暗的朝他点点头,挪步到蔡亮的身边。

    两名亮的警察显然是被马洪涛提前授意过的,轻声提醒:“保持距离!”

    “亮哥,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我火急火燎的亮。

    此时的蔡亮穿件敞怀的白衬衫,衬衫上隐隐还能迹,两条手臂上缠满了绷带,原本俊朗的脸上变得伤痕累累,精神极其的萎靡,站在原地都摇摇晃晃,他这种状态怎么可能炸楼,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见到我和雷少强,蔡亮很自然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兄弟,让你们担心了,我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你也不用说任何宽慰的话,你嫂子和孩子没了,哥现在活着就是一尊躯壳,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办点实事。”

    “少他妈跟我扯犊子,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需要摇摇头,告诉我这楼不是你炸的,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肯定替你打赢官司。”我愤怒的咆哮。

    蔡亮眨了眨眼睛,摇摇头:“不认可以么?不认就是把王者往沟里带,成x战区那位巴不得我不认,那样就更加有理有据的开刀宰了王者,咱是裤裆里缀着俩地雷的老爷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认,这楼确实是我炸的,我炸的无怨无悔!”

    “亮哥,我他妈为什么不跑,还傻逼呵呵的报警!”雷少强同样满脸是泪,急的破口大骂。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能走,我走了以后你们怎么办?王者怎么办,金融街又该怎么办?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你赵成虎疼,哥主动站出来,你疼了,他们就满足了,我唯独遗憾的就是这波没有搞死哑巴和厄运!不过无所谓,他们的命,我早晚会取得!这次就是提个醒,让他们从现在开始生活在噩梦当中..”

    蔡亮正和我对话的时候,警戒线处跑过来一大波的警察,强制将我和雷少强给按趴下,蔡亮挣扎着扯着脖子喊:“不要难为我的两位朋友,我他妈认罪!供认不讳!远东大厦确实是老子炸的,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我早已经退出王者商会,该怎么判你们随意!”

    蔡亮的嗓门很大,大到连警戒线外面的那些的人群和记者都能听得见,我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周泰和没有再对王者动手的理由。

    这个时候,几个套着白褂子的医生抬着担架床又从远东集团里拉出来两人,两个人都被炸的黑不溜秋,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但是我仍旧一眼认了出来,这俩王八蛋正是哑巴和厄运。

    哑巴伤的轻一些,只是胳膊脸受了点皮外伤,厄运可就倒霉多了,半拉耳朵不翼而飞,手臂好像也少了半截,疼的“哎哟哎哟”的哭爹喊娘。

    见到这俩头杂碎,我愤怒的想要爬起来,结果被马洪涛给死死的按住了,马洪涛凑到我耳边低喝:“别他妈再闹腾了,继续闹下去,只能让你们越来越黑,想想老婆孩子,行不?”

    我沉默了,停止了挣扎,眼巴巴的望着双手被反铐的蔡亮,那一刻泪水禁不住的淌落出来。

    见到两个仇人被抬出来,蔡亮情绪激动的嘶吼:“厄运,哑巴!今天我故意留下你们狗命,不为别的,就只是想单纯的折磨你们,让你俩整日整日的生活在恐慌当中,哑巴给你主子带句话,以后离我兄弟远点,老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几个小兄弟,他要是再敢咬着不放,我肯定杀进成x战区,今天怎么炸的远东集团,到时候就怎么毁掉他的府邸!”

    “警察同志,快击毙他,他就是刚才拿着炸药想杀我的人。”厄运惊惧的尖叫起来。

    见我停止挣扎,马洪涛站起身训斥:“警察不是你爹,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也需要立案侦查!”

    蔡亮仰头“哈哈”大笑:“春有去时,冬有归日,厄运哑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以我名起誓,当我蔡亮二字再次出现在石市的时候,我一定会让稻川商会血染半边天,一定会让所有伤害我妻儿的人,血债血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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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蹊跷

    蔡亮大笑完,接着道:“你知道我一个残废为什么能够轻轻松松混进远东集团么?为什么又能轻而易举的知道炸什么地方,远东集团肯定会坍塌不?”

    都被炸成这副逼样了,厄运还在装腔作势:“愿闻其详!”

    “因为老子有你们高层开出来的通行证,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在我眼里你他妈就是个动物,我在你身边同样有暗棋,我想干掉你,他也想干掉你,我们联手废你就跟拉屎放屁一样的容易,慢慢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日子吧,”蔡亮没心没肺的大笑,只是眼中的泪花不住的闪耀。..

    咆哮完,蔡亮朝着警戒线外面的人群呼喊:“内边的记者朋友,我跟你们说件惊天大秘密,远东集团藏污纳垢,表明是家正规公司,实际上里面圈养了很多女人,至于那些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可以进一步调查,据说石市有不少领导总喜欢到远东集团来考察么,经常一考察就是好几天,呵呵。”

    “呼..”警戒线外面的人群顿时哗然一片。

    “住口,恶意诽谤受害者,罪加一等!”马洪涛严厉的喝斥了蔡亮一句,摆摆手,示意两个警察将蔡亮给押走,蔡亮嘴上虽然骂的凶,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变相的保护蔡亮,在华夏国任何和领导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

    蔡亮步履蹒跚的仰头喊着变了味的秦腔:“身后纵有万古名,不如生前一杯酒!”

    “亮哥!”我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蔡亮来石市不久,根本不可能在厄运的身边有什么暗棋,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厄运心生猜忌,整个稻川商会有心思想干掉厄运的人怕是只有吴晋国,蔡亮的话势必会让稻川商会后院起火,他在用自己最后的一点余力帮助我们。

    厄运原本就被火烤的黑漆漆的面孔瞬间变得更加阴暗,眼神怨恨的来回转动几圈,嘴唇蠕动:“你不会再出现了!”

    “草泥马得杂碎,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雷少强冲破警察的阻碍,蹿过去一脚将厄运从担架床上踹下来,没头没脑的照着丫的狗头“咣咣”就是一顿猛踹。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雷少强被几个警察按倒,双手反扭戴上了手铐。

    我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装死的哑巴打量,从被抬出来到现在为止,这个老孙子始终微闭着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昏迷了,但是我刚刚瞅的仔仔细细,当蔡亮吼出那句“血染半边天”的时候,他的手臂不自觉的抖动两下,说明狗逼始终都处于清醒状态。

    “哑巴,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杀害蔡亮妻儿的元凶是你,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们和天门开磕么?老子现在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们不会跟天门生任何矛盾,哪怕让出整个石市,哪怕我挨个给天门人下跪磕头赔罪,都不会,你他妈死了这条心吧!我会跟天门联手,将这条老狗的皮一点一点扒下来!”我咬着嘴皮朝哑巴嘶吼。

    哑巴原本微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几欲喷火的盯着我,这种眼神我在很多人的眼眸中见过,是**裸的杀意。

    见到他露出这样的眼神,我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充满了得意,疯子似的拍着地面大笑:“哈哈,累死累活的奔波了一场,结果却特么损兵又折将,还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我真他妈可怜你!”

    “少说两句吧!”马洪涛皱眉训斥了我一句,摆摆手,几个医生抬着面面相觑的厄运和哑巴往救护车的方向走去,离开老远,哑巴仍旧阴鹫的盯着我br />

    刚刚和马洪涛厮打在一起的那个黑瘦男人,怒气冲冲的攥着一部类似对讲机的东西递给马洪涛:“马洪涛,邓州的电话!”

    “电话就电话呗,你呼喊个**!显摆你嗓门大呗?傻逼篮子!”马洪涛不耐烦的夺过来电话,贴到了自己耳边,拧着眉头“嗯啊”了几声后,马洪涛朝着已经自己同事无奈的摆手:“把嫌疑人交给特案队的朋友,咱们收队!”

    “马哥,嫌疑人可是亲自给您打的电话,凭什么交给他们。”几个民警不服气的呼喝。

    “收队!”马洪涛黑着脸一语不的掉头就走,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低声道:“还记得派出所附近的老家酒馆不?你欠我一顿酒,待会到那还我吧。”

    不待我多说什么,马洪涛已经径直走远,钳制雷少强的几个警察也松开手铐走人,只剩下我们哥俩互相对视。

    “三哥,太他妈憋屈了!亮哥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了,咱们眼睁睁什么都没做!老子心里难受。”雷少强吹胡子瞪眼的跺脚。

    我指了指缓缓离去的警车道:“觉得憋屈,你可以去劫车,还可以去死!亮哥辛辛苦苦的伏法认罪,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更好的活着,理解不了他这份心意,你就随便吧。”

    雷少强苦闷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警车,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三三,亮哥怎么样了。”苏菲和胖子脚步匆忙的跑到我跟前。

    “不是无期就是死刑吧。”我心情平静的回答,蔡亮把远东大厦给炸了,先不说到底算什么性质,单是造成多人的伤亡就够他把牢底坐穿,我们就算找到世界上最好的律师,也不可能扭转这个乾坤,更别说稻川商会的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其实在我心里面却又另外一个念头,蔡亮兴许不会有事,不然他刚刚不会那么言辞确凿的誓会回来找厄运和哑巴报仇的话,只是这个奇迹到底是由谁来创造的,我现在毫无头绪。

    “啊?亮哥会判死刑!”苏菲和胖子的嘴巴瞬间长大,两人失魂落魄的低咽起来。

    “走吧,亮哥虽然进去了,但是嫂子的白事还得处理!外面还得有人帮他使劲!”我擦抹了两下眼泪,朝着雷少强道:“给邓州去个电话,不奢求他能帮什么忙,只希望他可以让亮哥在号里的生活过的稍微好一点。”

    雷少强点点头,拨通了邓州的号码,几秒钟后,他黑着脸低吼:“邓州他妈关机了!”

    “人之常情,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呵呵。”我苦笑着吐了口唾沫,望向苏菲道:“媳妇,给你哥打个电话吧,让他拜托拜托韩沫,不能出点力气。”

    我则接过雷少强的手机,按下了罗权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罗权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最终还是闯祸了。”

    “你都知道了?”我怔了怔。

    “刚刚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找人询问了一下石市最近的状况,王者和稻川商会开战了,你们处于劣势对吧?”

    对于罗权,我其实没报太大的希望,只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嗯,我哥现在被抓进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帮帮他,我的命后半辈子都是你的。”

    罗权轻声嘀咕:“老子也是遇人不淑,怎么交上你这样的狗篮子兄弟,行了!啥也不说了,我待会给我爷爷去个电话,谁让你他妈是我罗权的亲卫,谁让老子当年嘴欠,憋出句给你一世繁华的屁话,麻溜滚回金三角,昆西的生日眼瞅着就到了。”

    “你答应帮忙了?”我愣住了。

    “还有事没事,没事老子睡觉了,昨晚上陪几个傻逼党派主席玩了一宿的桥牌,困的要死!”罗权没好气的嘟囔两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跟罗权打完电话,我的心情骤然变好,罗家既然肯帮忙,那蔡亮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洗白蔡亮而已,我把喜讯跟他们几个分享了一下,我们钻进车里,朝金融街的方向驶去。

    路上苏菲非要让我吃点东西再回去,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随便找了家小馆子,简单要了点吃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脑中灵光一闪,诈吼:“不对,事情有蹊跷!”

    “怎么了?”大家纷纷。

    蔡亮有伤在身,刚才我们都清楚楚,他连最基本的走道都费劲,怎么可能有余力炸掉远东集团,而且石市现在对军火这一块管理的特别严格,蔡亮又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搞到的炸药。

    也就是说肯定有人在暗中帮他,帮他调查远东集团的情况,帮他弄到炸药,甚至承诺一定会把他从局子里弄出来,再加上临上警车前,蔡亮那一番复仇言论,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再次归来,是什么人会让蔡亮那样的信任?

    最重要的是,炸楼这件事情不符合蔡亮的性格,倒是有点像..

    猛不丁摆在柜台上的电视机里突然出现一组画面:“插播一则重大新闻,五分钟前,本市生一起重大枪击事件,三名蒙面男子持枪闯入警局,将今天远东集团纵火案的元凶劫持,警方提示请广大市民注意自身安全,如果有嫌疑人线索,请积极与警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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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新闻的同时,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M

    “电视上的报道的会不会是..”苏菲错愕的望向我。

    “不会,吃饭吧。”我忙不迭的打断了她的话,同时眨巴两下眼睛,饭馆里这会儿还有两桌客人,虽然他们不一定认识我们,但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沉默的好。

    边往嘴里大口大口的扒拉饭,我脑子边快的琢磨着新闻内容,三个人持枪将蔡亮从警局里劫走,这仨人的胆子简直肥到了没边,要知道石市可是特么hB省的省会,经济和政治的重心之重,生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被严查彻查。

    这样一来,蔡亮将成为全石市警方的焦点,而我们王者势必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只不过这次的巨浪有可能会成为王者翻身的一个绝佳机会。

    之前在远东大厦的门口,蔡亮曾经扯破喉咙喊叫退出王者,目的是告诉警方有什么麻烦不要再牵扯王者,但是又承诺永远是我们的兄弟,就是要让社会上的这些混家子的知道,欺负王者的人绝对不好使,现在他越狱,所有跟我们有过矛盾的人和势力都将被罩上一层阴霾。

    简单点说,蔡亮已经是死罪,不差手上再多几条人命,在所有人的眼中既然敢炸掉远东大厦,也不会在意什么别的大楼高厦,以后在石市,不管是谈楼盘开还是别的买卖,只要我们想要的,相信没有任何组织敢夺。

    江湖讲究论资排辈,蔡亮将会成为我们王者的第一笔资历,而这笔资历如果我们运作的好,完全可以一跃成为王者的至尊,毕竟这个社会不怕死却又不敢死的人占多数,我怎么都想到蔡亮最后会送我们这样一份大礼,

    那三个营救蔡亮的人到底又是什么身份,会不会是家里的某些兄弟,“强子,给金哥去个电话,完事再问候其他哥几个一声,告诉大家有啥事儿别往心里搁,咱们是兄弟。”

    雷少强心领神会的快拨通手机,几分钟后他冲我摇摇头:“金哥还在医院,其他兄弟也都按部就班,应该和咱们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刚刚警方挨个盘问过他们。”

    “嗯,吃饭吧。”我捏了捏鼻梁骨。

    雷少强眼皮转动两下,轻声道:“三哥,你说会不会是朱厌和佛爷联手干的?他俩说去踩远东集团的点,消失一两天了。”

    “刚刚新闻里说的是几个人?”我歪着脑袋。

    “三个,我听得真真的。”胖子赶忙伸出三根指头。

    “还需要多说么?”我眨巴两下眼睛,低头继续扒拉饭,我不是没想过有可能是他俩干的,可又总觉得不太合乎常理,朱厌做人特别有自己的原则,很少会感情用事,加之现在第九处的特殊身份,他绝对不会那么莽撞。

    小佛爷性格大开大合,倒是很有可能参与,可他现在毕竟是头孤狼,不说武器装备,就算两个称心的帮手都很难寻到,所以也不太可能,那会是谁?要知道从警局里劫人,要的可不光是胆量,还需要相当的头脑,如何善后,如何躲避警察的抓捕。

    刚才新闻之所以会报道,足以说明警方现在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行踪,不得已才这么干的,要不然邓州也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公布于众,不论怎么说,蔡亮能够脱险,就足够我们喜出望外了。

    “三哥,马洪涛的电话。”雷少强把手机递给我。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了过来:“喂,马哥!”

    “有时间么?”马洪涛特有的烟熏嗓隔着听筒传了过来。

    “有啥事儿马哥直接吩咐呗。”我乐呵呵的回答。

    马洪涛自嘲的笑了笑:“没什么,想喝酒了,又没伴,你也知道我从警这么多年,天天尽唱黑脸了,不管是单位的同事,还是社会上的朋友,瞧见我都跟避瘟疫似的,呵呵。”

    “你在哪?我这会儿就过去。”我沉思了几秒钟后,

    “派出所附近的老家酒馆,我等你。”马洪涛干涩的挂断了电话。

    听他刚才电话里语气充满了失落和疲倦,感觉像是碰上什么糟心事情了,马洪涛不是不了解王者现在的状况,这种时候他想找我喝酒,说明肯定是有更加重要的理由。

    放下手机几分钟后,我朝着雷少强胖子交代:“你俩先回去安抚兄弟们,特别是胡金和江红,我和菲菲出去一趟,咱们晚点电话联系吧。”

    从饭馆里出来,我们就迅分手了,我带着苏菲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桥西区的派出所,路上苏菲用小湿巾小心翼翼的替我擦拭脸颊,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我都能想象到没有我在身边,你每天有多埋汰。”

    “常言道,世上只有媳妇好,有老婆的孩子像个宝..”我贱嗖嗖的倚靠在苏菲的肩头,说实话我很庆幸,自己这辈子能够遇上苏菲,这个从我百无是处到陪伴我一路风雨的小辣椒。

    “贫嘴!”苏菲娇嗔的白了我一眼,而后满脸幸福的枕在我的脑袋上,争分夺秒的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相聚。

    生活不是电视剧,激情过后的平淡往往让很多嘴上喊着“白不相离”的情侣变得同床异梦,我和苏菲没有柴米油盐的烦恼,我们之间更多的是等待和期盼,这样的煎熬或许比贫穷更让人难以忍受,而我的女人却无怨无悔的盼了我这么多年。

    热水治不了百病,情话也不可能过一生。褪去青涩年华的我们,其实越来越需要更多时间的相互陪伴,我攥着苏菲的小手轻声道:“媳妇,这次忙完了,我不打算再远行了,累了!想要陪着你过过正经日子,咱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市,生他个一窝两窝,你说咋样?”

    “啊?”苏菲惊诧的,漂亮的月牙眸子里透着浓郁的不敢相信:“那..那王者怎么办?”

    “傻样,重点是生崽儿,你想那么多干啥。”我揪了揪她的鼻子头:“给朕生上三五个宝宝,怎么样?”

    苏菲的俏脸顿时红了,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低声撒娇:“我才不要呢..”

    “以后不能让你和胖子走的太近了,你现在都学会转着圈的拧人。”我眼泪婆娑的“嘶嘶”两声。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好姐妹儿。”苏菲比划个“V”的手势,猛不丁脸色又暗淡下来:“亮哥怎么办,你说咱们这辈子还会再遇上他不?”

    “肯定会,没什么意外的话,嫂子出殡的当天他应该出现,我有种感觉他现在应该还在石市,在某个角落里暗暗的们,护佑我们,除掉任何敢触碰王者底线的敌人。”我轻叹一口气。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了派出所附近的“老家酒馆”,下车以后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桥西区派出所冲苏菲道:“媳妇,那地方可是我从石市站起来的第一个根据地,当初我就从那儿干协警,不吹不黑,我穿上制服老特么帅气了,他们都叫我警队吴彦祖。”

    “切..”苏菲嗤之以鼻的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不说,这里还是你和然然梦开始的地方呢?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你俩也不可能相识吧?她也不会拿偌大个杜家当赌注,处处帮衬着王者。”

    “呃..”我一顿语塞,尴尬的抓了抓脑皮,故意转移话题,指向酒馆道:“待会你有点眼力劲儿,我觉得马洪涛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要说,不然不会整的那么压抑。”

    “放心吧,老娘什么时候让你丢过人。”苏菲大大咧咧的点头。

    我俩并肩一块走进了酒馆,从靠近角落了的一张小方桌后马洪涛,见到我把苏菲也带来了,马洪涛诧异的停顿了几秒钟,笑着抓了抓自己鸡窝式的型:“快坐吧,三子你也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弟妹回来,我多少收拾收拾,你弄得多埋汰。”

    “家庭聚会,整那么正式干啥。”我无所谓的摆摆手。

    苏菲很懂事拿起酒瓶,替我和马洪涛一人满上一杯酒,完事又给自己续了小半杯。

    马洪涛眼中带笑的望着我俩:“行吧,能在离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顿饭,劳烦石市最炙手可热的商会领袖屈尊陪我喝场酒,能够让石市十佳女强人亲自替我斟酒,不枉费我老马在这里扎根多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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