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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张天旭心甘情愿的上了我们的贼船,机缘这种事情有时候根本说不清道不明,王一感觉自己坑了老友,可他的老友却阴差阳错的成就另外一番大业,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几台车风尘仆仆的从高瓦寨开拔腹地“六号营”,一路上大家的心思各有不同,

    小佛爷出奇安静的凝视着车窗外的风景,王一和张天旭滔滔不绝的谈古说今,蔡亮瞅着手腕上的手铐怔怔入神,我则满脸苦涩的在心底打鼓,所有人的目的一致,到六号营就是为了干掉昆西,可我却在害怕,发了疯一般的害怕跟安佳蓓遇上,

    安佳蓓是昆西的干闺女,关系好的肯定不一般,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求到我门上让王瓅带着恶虎堂帮忙,

    之前觉得距离做掉昆西的日子反正还在,我虽然担心但并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慌,现在眼瞅着就要开枪,要说心里一点都不担忧那纯属混弄傻子,我跟安佳蓓之间的关系挺复杂的,介于朋友和哥们之间,但是又不比男女关系,

    安佳蓓老早以前对我有意,我一直都假装看不出来,还故意当红娘让她跟马洪涛有机会多多接触,但是安佳蓓对我属实挺够意思的,帮我联络和昆西之间的感情,还让王者做金三角的生意,

    前期我们缺钱的时候,多亏了跟金三角的贸易往来,才得以生存,那会儿我遇上苦难,安佳蓓也舍身帮过很多次,现在我要对人家干爹下手,安佳蓓不找我拼命才怪,而且我这么干,确实有点背信弃义的嫌疑,

    “三子,想什么呢,”小佛爷轻轻碰了我的胳膊出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连忙摆手掩饰自己的惊慌,

    蔡亮“呼啦呼啦”晃动手腕上的手铐,似笑非笑的吧唧嘴:“打咱们出发开始你就一直魂不守舍,是不是在琢磨怎么处理安佳蓓的关系,”

    “那有啥可处理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呗,”我嘴犟鼻子硬的撇撇嘴,

    小佛爷突然皱紧眉头:“你认识安佳蓓,”

    我干涩的点点头:“有过几面之缘,”

    小佛爷眯缝眼睛沉寂了几秒钟后,笑道:“我想起来了,这丫头老早以前确实在崇州市和石市厮混,跟你结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不过这样的话,这次行动你恐怕难办喽,”

    “佛爷也认识她,”我歪着脑袋问道,

    小佛爷打了个哈欠道:“认识但不熟,昆西的儿女一大堆,有干的有亲的,不是所有人都互相熟悉,安佳蓓在昆西的儿女当中绝对首屈一指,这丫头的父亲是北韩脱北者,她本身的能力也不俗,明里暗里帮着昆西做过不少事情,属于昆西最坚定的拥护者之一,”

    “我听人说佛爷好像也和昆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坐在副驾驶上的张天旭猛不丁乐呵呵的转过来脑袋问道,

    小佛爷眉心紧皱,有些不悦的冷笑:“嗯,我和他之间充满了仇恨,他不死,我睡的不安心,”

    张天旭点点头:“希望如此,大哥咱们接着聊咱们的,,”

    说罢话张天旭又跟王一絮叨起来,小佛爷的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的直响,最终他松开手掌,将车窗放下去一大半,侧头看向了外面的景色,

    我们几个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心怀鬼胎的思索起自己的事情,

    半晚时分,我们终于抵挡“六号营”,远远的望着这栋钢筋水泥浇灌出来的城市,我心情说不上的压抑,盯着大开的城门就感觉像是一只远古凶兽张开嘴巴再等我们主动自投罗网一般,

    小佛爷缓过来神儿,不漏痕迹的指了指自己耳朵眼里,朝着我俩轻声道:“三子,亮子,到地方以后一切听我指挥,其他人听到回话,”

    我和蔡亮一齐点点头,耳朵眼里同时传来其他兄弟“收到,”的声音,

    六号营的大门口,矗立两排手握钢枪,身穿军服的青年,正对进进出出的车辆挨个检查,值得一提的是昆西手下这帮兵的服装特别有意思,完全是仿造内陆的警服制作而成,一个个黄皮猴子戴着大盖帽,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我们的车子打头,刚刚要开进城门外的时候,结果一排士兵例行公事的举起枪拦下,

    “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我的车么,”张天旭皱着眉头大声咒骂,

    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矮个子壮汉,朝张天旭敬了个军礼,不卑不亢的轻笑:“抱歉张将军,我们也是按照上面的规定,还请见谅,”

    真是特么照着老虎学画猫,单凭狗日敬礼的姿势,要是被我们之前的教官姜扒皮给碰上,绝对能大耳光子呼到他怀疑人生,

    估计是看我们都在车上,张天旭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了,一口唾沫吐在地方的脸上,怒气冲冲的骂道:“查你?痹查,我和昆西将军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不清楚么,”

    “将军有令,任何进出车辆必须严查,否则禁止入营,”对方是一点不带惯着张天旭的,直接粗鲁的一把拽开车门,将负责开车的王一给拉了下去,同时拎起一把手枪指向张天旭喝斥:“全部下车接受检查,”

    小佛爷拽了拽我和蔡亮的胳膊摇头,同时低下了脑袋,似乎生怕守门的士兵认出来他的模样,

    “跟我玩这套是吧,老子还偏偏不让你们查了,”张天旭好歹也是在本土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个小兵头子如此打脸,火气一下子蹿了起来,连蹦带跳的从车里蹦下来,朝着后面的五辆皮卡车摆摆手,二十多个龙精虎猛的汉子纷纷抱着枪跳了下来,跟守门的士兵剑拔弩张的对恃起来,

    王一装模作样的劝阻:“将军,实在不行就让对方查一下吧,反正咱们也没带什么违禁物品,”

    “不行,我的面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张天旭急赤白脸的摆手拒绝,故意要在我们面前展示一把他“南疆之王”的风采,梗着脖子朝那小兵头目训斥:“给将军打电话,就说我张天旭来了,”

    “抱拳将军很忙,正在接待岛国、韩国的几位大主顾,”小兵头子也是彻底卯上了,皮不睁眼部眨的冷笑回答,

    “那咱们就这么扛着呗,我不进去,谁也别想进去,”张天旭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牛哄哄的模样,

    转眼间,我们后面已经堵上了十多辆车子,估计都是金三角的头脸人物,要么就是和昆西有着长期贸易往来的别国大亨,一瞬间城门口变得人满为患,

    这个时候突然从城外突然跑出来五六十号,持枪武装的士兵,瞬间就将张天旭一行人给包围起来,一个脑袋一半剃光一半梳小辫留着“阴阳头”的消瘦青年走在最前面,粗声粗气的问道:“扎北,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堵成一团,”

    青年长得都是挺清秀,剑眉星目,刀削斧凿的脸上挂着一丝怒意,放在今天的电视剧里,简直就是一个大侠的模子,可就是发型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薛将军,张天旭拒绝检查,还故意和我们起冲突,”小兵头子忙不迭的回答,

    “是他,薛跃腾,”小佛爷猛不丁抬起来脑袋,眼神诧异的看向从带队的那个“阴阳头”,脸上写满了不敢相信:“昆西怎么把这只凶兽给放出来了,”

    “大哥,你认识那家伙,”我好奇的问道,

    小佛爷苦笑着点点头:“何止认识,我和他还打过很多年的交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人间凶兽,咱们这次的行动怕是不好办了,”

    “他有那么猛,除了发型非主流以外,我没觉得有多狠啊,”我有些不以为然的吧唧两下嘴巴,

    “徒手生裂水牛,不需要任何武器追兔抓狼,你觉得猛不猛,该死的故人,”小佛爷苦涩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将脑袋往下缩了缩,尽力不让外面的人看清楚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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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手生裂水牛,抓狼逮兔?我骇然的盯着那个剃“阴阳头”的家伙来回打量,想从丫的脸上找出来点异于常人的地方,不过我失望了,那小子干瘦干瘦的,毫无半点特点。. M

    小佛爷不是那种喜欢夸大事实的人,他这个人特别的自负,“老子舍我其谁”的气质被他演绎的淋漓极致,能够被他如此谨慎对待,足以说明那个叫薛跃腾的家伙有多狠。

    车下的张天旭和薛跃腾仍旧在争论着,薛跃腾一个不喜欢废话的主,直接横着膀子问张天旭:“我再问你一遍,你让不让查?”这家伙应该是不经常说国语,说起话来有些怪腔怪调。

    张天旭没有吱声,他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小伙一脸不屑的拿指头戳了戳薛跃腾的胸脯挑衅:“你又算特么哪根葱!我们将军进出六号营历来不需要检查,去打听打听我们将军和昆西将军是什么关系么?没们车前面有特殊许可证么?”

    薛跃腾杵在原地没有动弹,嘴角甚至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轻声道:“用哪根指头点我的,自己剁下来哪根指头,我给你留条活路,否则..呵呵!”

    “否则怎么了?我倒想多大本事!”张天旭似乎也不认识薛跃腾,仗着自己手下挡在前面,粗声粗气的低吼:“在金三角除了我张某人吓唬别人,还从来没有被恐吓过..”

    “咔嚓..”

    张天旭的话没说完,对面的薛跃腾以雷霆之势一把攥住那个拿指头戳在自己胸脯的青年的手腕朝着反方向一掰,足足得有二百多斤往上的壮实小伙“哎哟!”出一声惨叫,就单膝跪在了地方,手腕呈一种怪异的姿势无力耷拉下来。

    “卧槽,折了!”我在车里仔细细,咱平常人别说掰断谁的手腕,能把一个壮汉反扭都是难事,这家伙竟然一言不合直接掰断了对方的手掌。

    “你...”张天旭瞠目结舌。

    薛跃腾轻蔑的冷笑两声,攥紧拳头照着跪在地上的壮小伙面门“噗噗”就是几拳头,壮实小伙出几声惨嚎,就如同痉挛一般瘫软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搐,显然进气多出气少了。

    “我叫薛跃腾,现在认识我了么?”薛跃腾双手背后,一脸轻松的反问:“让你的手下放下枪,我绝对可以在他们开枪之前虐杀你!”

    两个张天旭的死士一股脑围了上去,手里的枪直接对准薛跃腾的脑袋高喝:“不许动!”

    薛跃腾面色无惧,舔了舔嘴上的干皮,猛然一个俯冲,逼到两名死士的面前,左右手同时攥住对方手里的枪管往上陡然一提,拿自己的肩膀当武器,重重的撞在二人的身上,将两名死士手中的枪给生抢过来,两名死士踉跄的倒地。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枪抢过来的时候,扳机上挂着死士的手指头,接着他把枪口对准两名倒地的死士,多,直接叩动扳机,“呯,呯..”两声沉闷的枪响在六号营的城门口久久回旋,两名死士倒在了血泊当中。

    薛跃腾将两把枪丢在地上,转动两下脖颈微笑:“现在可以检查了么张将军?”

    “可..可以!”张天旭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摆摆手臂:“把枪放下!”

    守门的士兵得意洋洋的蹿上几辆皮卡车,将上面的物资全部丢在地上,有的还故意踩上几脚,里里外外的搜查了好几遍。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思维这么正常了?按照他的脾气应该直接将张天旭给干掉才对的啊。”小佛爷轻轻抬起脑袋喃呢,疑惑的打量站在路边仰头望天的薛跃腾。

    如果说朱厌给人的感觉座深不见底悬崖,那么薛跃腾则更像是头随时有可能爆的野兽,最让人惊恐的是这家伙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童心未泯的笑容,但是你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动手吃人。

    “车里的人全部下来!”先前那个小兵头子,拿枪口指向我们训斥。

    张天旭连连朝着我们眨巴眼神示意配合,“都下车吧,记住不要冲动,听我的命令行事。”小佛爷低着脑袋,捂着耳边的对讲机低声吩咐,我们一行人迅从车里蹦了下来。

    觉得自己有人撑腰,小兵头子狐假虎威的指向我们问:“张将军,这几位是干什么的?”

    张天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微笑着介绍:“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东南亚地区的做文玩生意的大老板,听说昆西将军寿辰,特意赶过来庆贺的。”

    “搜身!”小兵头子摆摆手,一帮士兵如狼似虎的按下来我们,从我们身上摸索起来。

    一阵搜查未果后,小兵头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又指了指我们坐的几辆越野车朝手下命令:“车上也认真检查一下,没藏炸药之类的东西,查的细致一点。”

    “兄弟,过分了吧!别的车都随便查查,怎么到我这儿你如此苛刻?”张天旭的脸色骤然变得难,二十颗战术手雷全部藏在我们的座椅底下,万一要是被他们给现了,到时候别说刺杀昆西,我们进城怕是都困难无比,更重要的是张天旭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由不得他不紧张。

    小兵头子立马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一般,阴阳怪气的梭着嘴唇冷笑:“怎么?难道张将军心里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只是觉得不公平罢了,我要见昆西将军。”张天旭满脸的不自然,侧头一和小佛爷不住的挤眉弄眼,拿眼神询问应该怎么办。

    王一捏了捏鼻头刚打算走上前,小佛爷先他一步,两个跨步迈到小兵头子的面前,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子抽在对方的脸上,恶狠狠的低吼:“做人别太熬,给你脸你得要!真拿自己当成六号营的人物了?认识我吗?”

    小佛爷动手的同时,肥波和拐子马上像是商量好一般,快步迎到他身后,“铁三角”的经典组合一下子震撼了周边的一群士兵。

    被小佛爷甩了一巴掌的小兵头子刚准备骂娘,猛然小佛爷的面颊,眼中出现一抹惊惧,缩了缩脖颈没有再敢吱声,显然他是认识面前这尊邪兽的。

    这时候旁边一直仰着脑袋的薛跃腾转过来脑袋,先是不满了皱了皱眉头,当佛爷后,他的嘴角猛然翘起了一抹笑容,绝对不是善意的笑脸,那种感觉特别的怪异,就好像一个贪玩的孩子见到心仪已久的玩具一般。

    “小佛,好久不见啊!”薛跃腾耷拉着两条手臂推开挡在前面的士兵,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兽,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小佛爷牙豁子抽动,盯着对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同时脚步往后轻轻的退后两步,虽然动作细微,但我清楚,小佛爷其实在害怕对方。

    薛跃腾打了个哈欠:“出来好几天了,外面一点意思都没有,还好见到你了,不如你陪我耍耍吧?就像咱们以前一样。”

    小佛爷像是哄孩子一般点点头:“可以啊,不过今天不太合适,要不改天我找你玩去。”

    薛跃腾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钟,摇摇头:“不好,你说话经常不算数,上次说找我玩,结果好几个月我都没见到你,我一怒之下杀了两个马来西亚的毒贩子,最后被干爹惩罚送进了野林,前几天才好不容易出来。”

    “你被关到了野林?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小佛爷的脸上再次写满了惊诧。

    薛跃腾表情平淡的点点头:“对啊,野林比外面好玩多了,各种小动物都很多,我还见到了两头老虎,不过没抓到,下次带你玩去,算了不说这些了,你陪我玩一会儿吧。”

    王一凑到我耳边低声道:“这小子叫薛跃腾,外号兽,是昆西座下武力值最高的义子,据说脑子有点不正常,就是咱们常说的神经病。”

    “神经病?”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总感觉这家伙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高手风范,经过王叔的提醒我才注意到他的耳朵里塞得只精致的对讲机,这才明白过来,八成是有人在那头教他怎么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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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佛满脸苦涩的盯着自己是不表态,薛跃腾有些着急的抓耳挠腮:“小佛,你到底陪不陪我玩?不玩我可要火了哦!”

    “玩你爹个老篮子,你这个变态,拿人的小命当玩具!”拐子愤怒的拔出手枪对准薛跃腾嘶吼:“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他妈嘣了你!”

    “咦?”薛跃腾眉头眨动,一对眼眸子转向了拐子,嘴角上的扬起刚才杀人时候那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ΩM

    小佛爷忙不迭将自己的身体挡在拐子前面喝斥:“拐子,闭嘴!”然后又冲着薛跃腾用商量的口吻道:“兽,不如你让我的朋友们先进营,我留下来陪你玩怎么样?”

    “好呀好呀!”薛跃腾高兴的咧嘴大笑,同时连蹦带跳的拍着手:“咱们还玩以前的游戏,你跑我追,如果被我追上,就拿小皮鞭抽你好不好?”

    拿小皮鞭抽打?一瞬间我脑子里出现一组小佛爷穿着丝袜女仆装,蜷缩在墙角被薛跃腾蹂躏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禁恶寒的打了个冷颤,怪不得小佛不近女色,敢情他的内心世界很复杂嘛。

    “薛将军,昆西将军之前特别交代过,所有进出的车辆都必须检查,越是熟人越要彻底..”小兵头子贱嗖嗖的凑到薛跃腾的跟前,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阴阳头”一巴掌甩在脸上恶狠狠的咒骂:“滚,不要打搅我做游戏!”

    小兵头子被薛跃腾一嘴巴子甩出去两三米远,吐出来好几颗牙齿,可想而知这老孙子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

    “玛德,啰嗦死了!”接着薛跃腾从耳朵眼里取出一枚纽扣大小的对讲机丢在地上,一脚踩烂,朝着小佛爷“痴痴”的笑着道:“咱们开始游戏吧小佛,整个六号营就你愿意陪我玩,要不是你忤逆干爹的话,咱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玩的。”

    “先让我朋友入营!”小佛爷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跟对方多研究,不耐烦的打断:“再墨迹我就不跟你玩了。”他们此刻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两个学龄前儿童。

    “放行,放行!快点放行!”薛跃腾连连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进城。

    “佛爷..”

    “大哥!”肥波和拐子显然都知道薛跃腾的厉害,担忧的望向小佛爷。

    小佛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挤出一抹笑容:“放心吧,我自己有数,如果我没能准时赶回来,你们不用等我,计划照旧!”

    张天旭这会儿是真被吓破胆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慌里慌张的朝我们摆手:“咱们先进城再说!”同时招呼手下将面前的几具尸体抬进车里,我不满的扫视了一眼这家伙。

    这家伙胆儿这么小是怎么混上南疆之王这个称号的,不过我也没任何鄙夷,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眼瞅着自己的亲信给人轻描淡写的干掉,换做谁心里肯定也多少有点恐慌,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突突..”这时候从城门里急驶出来一辆纯黑色的越野高赛摩托,黑色的烤漆车身在阳光底下散着耀眼的光彩,更扎眼的是汽车的女人,一身穿黑色的皮衣皮裤,长飘飘,鼻梁上顶着一副大墨镜,掩盖住半张脸,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我小声的喃呢:“卧槽,安佳蓓!”

    和安佳蓓见上头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么快。

    安佳蓓骑着帅气的高赛摩托风驰电掣一般驶到我们跟前,破马张飞一般的烟筒声刺的人耳朵麻。

    “兽!为什么把对讲机关掉?”安佳蓓脸上如同罩着寒霜似的,单脚支撑在地面上,审视的望向正打算邀请小佛爷做游戏的薛跃腾,那副模样就好像一个姐姐在训斥自己贪玩的弟弟为啥不老老实实呆在家一样。

    见到安佳蓓现身,我下意识的将身体往人后面藏了藏,尽可能不跟她的视线对上。

    “啊?”薛跃腾吓了一跳,抓了抓头,指向地上被跺烂的对讲机可怜兮兮的道:“刚才不小心从耳朵里掉出来了,结果被那个家伙给踩坏了,姐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不要生气。”

    谁说这孙子脑袋里有坑,狗日的反应度比正常人还要快,直接嫁祸给了刚刚被他扇飞的那个小兵头子,小兵头子捂着脸趴在地上,仍旧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背了个黑锅。

    安佳蓓将大墨镜取下来,皱了皱眉头,先是张天旭,接着又把目光投向小佛爷,不卑不亢的抱拳:“张将军里面请,我弟弟不懂事,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近一两年没见面,安佳蓓出落的更加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干练的气质,说话办事也变得格外有一套,刚刚明明就是她躲在暗处指挥薛跃腾,现在却整的好像不知情一般。

    “哪里哪里..”张天旭立马装的跟个人似的连连摆手。

    接着安佳蓓又佛爷,优雅的微笑:“佛爷暂时不能入营,原因你我都清楚,今天是家父的寿辰,还请多见谅!”

    小佛爷尴尬的摊了摊肩膀微笑着没有作声。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张将军里面请!我干爹已经恭候多时了。”安佳蓓三言两语就将矛盾给搪塞过去,很有大将风度的做出邀请的手势。

    张天旭也是个绝对的演技派,先前已经被吓得跟啥似的,这会儿让安佳蓓连番追捧,立马又恢复了自己那副酸儒的“文人”作态,大大咧咧的昂头笑道:“昆西大哥有媛如此,何愁不兴!”

    “姐,我想跟小佛玩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你行?”薛跃腾挪揄的朝安佳蓓伸出一根手指头朝着安佳蓓低语,来他应该挺尊敬安佳蓓的。

    安佳蓓满面严肃的摇头:“不行,干爹让你守城门,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如果再出什么乱子,我可不帮你求情了,你就在野林里孤独终老吧!”

    “好吧。”薛跃腾情绪低迷的梭了梭嘴巴,朝着小佛道:“今天不能做游戏了,要不你在城门前等我,晚上我就不需要守门了,咱俩再好好的玩一场。”

    “靠,整的好像老子多稀罕跟你玩儿似的。”小佛爷松了口大气,一瞬间暴露出来,他其实是怕那个精神病的。

    喘息几口气,小佛爷不动声色的瞟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朝着张天旭道:“那张将军,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咱们以后再聚!”这话明面上是跟张天旭说的,实际上是跟我们交代。

    还好从始至终安佳蓓都没有注意到我,我也趁势人流准备上车,这时候突然听到安佳蓓出声:“菲菲还好么?”

    我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怔了几秒,不过马上又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朝前迈腿,接着又听到安佳蓓脆声打招呼:“亮哥,别来无恙啊,难道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么?”

    这次就算我想再伪装,蔡亮也没法继续演下去,好不尴尬的转过去脑袋,朝着安佳蓓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蓓蓓,真是够巧的。”

    “不巧,我本来就是金三角的人呐,会出现在这里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亮哥和您朋友为什么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突现六号营,难道是打算给我和我干爹一个惊喜么?”安佳蓓玩味的轻笑:“亮哥的朋友,你难道也没认出来我么?”

    亮哥的朋友,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我,我也不好继续装下去,干笑着回过去身子朝着安佳蓓挥挥手臂:“呃..嘿嘿,美女蓓眼神儿真好,一眼就认出来我们啦,本来我还寻思给你个惊喜呢。”

    “上车吧,咱们聊聊。”安佳蓓指了指自己的高赛摩托,朝着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现在是真怕跟安佳蓓单独相处,倒不是担心她能把我怎么地,主要是解释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来金三角,如果安佳蓓刻意打听过,我这阵子一直都和小佛爷在一起,我怕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我干涩的笑道:“那啥,要不咱回头再唠呗,我想着先进去跟王瓅他们打声招呼。”

    安佳蓓眨巴两下眼睛,扬嘴一笑:“好啊,兽你和小佛继续做游戏去吧,我帮你守城门。”

    “好嘞,姐!”薛跃腾瞬间喜出望外的朝小佛爷走去。

    小佛爷吓了一跳,像是被啥呛着了一样,“咳咳..”的剧烈咳嗽几声,求助的望向我。

    我忙不迭的蹿到安佳蓓的跟前,赔笑道:“跟兄弟聊天啥时候也不耽误,但是错过和美女约会可就是我的罪过啦,蓓蓓姐,你想去哪聊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时间很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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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佳蓓笑的贼奸,如同一只偷着老母鸡吃的黄鼠狼,而我正是那只倒霉的母鸡,她甩了甩秀冲我摆手道:“少废话,上车!”

    “姐,我心脏不可好,你骑慢点哈。Δ┡.ㄟM”我吞了口唾沫,慢吞吞的爬上摩托车,总感觉这妞来者不善,一点都不像要跟我谈事,更像是打算把我给睡了,我没敢搂她的腰,而是竭力往后坐,两手扯着后面的行李架。

    坐上车以后,我冲着哥几个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进去,我待会就回来,安佳蓓的为人我清楚,她如果真想干掉我,肯定不会费这么多皱着,直接摆摆手让那个“兽”动手更省时间。

    待我坐稳,安佳蓓很是狂野的一脚把摩托车踹着,轰着油门就朝不远处的密林方向驶去,我们屁股底下的摩托车宛若吃了兴奋剂一样,歇斯底里的冒着狼眼狂奔在土路上。

    “姐,你慢点..我晕车!诶我操,慢点中不中,再不减,我要抓你胸啦!”我胆战心惊的嗷嗷吼叫,寻思着来趟金三角,别特么没死在敌人的枪炮下,最后被摩托车摔死,那就真心不划算了,安佳蓓像是没听到一般,油门拧到最大,骤风吹乱她的秀,头丝如同打在我脸上疼的我想骂娘。

    十多分钟后,车减缓,她载着我来到树林的腹地,随便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停下了车,我捂着两瓣麻呼呼的屁股蛋,叫苦连天的从车上跨下来,仰头周围的环境,弱弱道:“姐,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你要是真想跟我那啥,咱们还是回房间吧,地上草太杂,刺挠的慌..”

    安佳蓓找的地方风景还不错,绿树成荫,依山傍水,摩托车前面有一条潺潺直流的小溪。

    我跟安佳蓓的关系介于朋友和兄弟之间,说起话来也很随意,从我眼里压根没把她当成女人所以也没那么些穷讲究。

    “回你妹的房间!这么久不见,嘴巴还是那么欠,我就算真打算跟你生点啥,你有没有内个勇气配合我呢?”安佳蓓摘下来鼻梁上的墨镜,风情万种的白了我一眼,两手环抱在胸前,坏笑着问我:“爽不爽?”

    “爽是爽了,就是篮子籽有点受不了,老弟胯下的俩颗黑地雷都特么快被你给颠碎了。”我装腔作势的夹紧双腿,蹲在地上大喘气,刚才为了不占她便宜,我基本上都是坐在行李架上,这一路把我颠的够呛。

    我长出两口气,朝着她撇撇嘴:“你要是敢一直这么骑摩托,我估摸你顶多活到年底。”

    “你妹的,一天到晚没正经。”安佳蓓斜坐在摩托车油箱上,两条大长腿交叉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朝着我笑问道:“你没事跑金三角干嘛了?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听安佳蓓这么一问,我顿时间有点语塞,抓了抓后脑勺插科打诨:“我身上的祸啥时候消停过,没啥事儿就是想你了,过来溜达溜达呗,新鲜两天我就走,嘿嘿..”

    安佳蓓审视的盯着我的脸来回打量,把我愣愣的,我抽了抽鼻子干笑:“别这么瞅我,哥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那啥..没啥事的话,咱们回城吧,这地方阴嗖嗖的,不知道会不会闹鬼。”

    我想好了,大不了干掉昆西这件事情,我不直接参与,大不了到时候我负责拖住安佳蓓,让其他人动手,等昆西真死了,我再给安佳蓓赔礼道歉,实在不行跪下磕俩响头都成,毕竟我理亏在先。

    安佳蓓长舒一口气:“三子,咱们算朋友么?”

    我狂点两下脑袋:“算啊,必须是比铁还硬的哥们,老铁老铁,说的就是咱俩。”

    “那你给我句真话,你们是不是来对付我干爹的?”安佳蓓从裤子侧兜里翻出一包女士香烟,点燃一支后,静静的望向我,面对她此时的开门见山,我沉默了,倚靠在一棵树干上叹了口气道:“抱歉蓓蓓姐,这事儿不能说,关乎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你理解我一下。”

    安佳蓓吐了口烟雾,点点头:“没错了,三子我跟你说句贴心话,不要再回六号营了,就在这里呆一宿,明天让王瓅他们护送你回去吧。”

    “你什么意思?”我眯缝眼睛盯着她的眉眸,安佳蓓的话让我没由来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弹了弹烟灰,摇头轻叹:“我干爹雄踞金三角多年,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人脉圈,前阵子缅点和越南那边就有人传过来话,有人要拿他开刀,这几天内6地区来了几个份量很足的人,亲自找到他谈事,所以他这回的生日宴才会搞的格外的警惕,进进出出都会认真检查,今天的生日宴注定血流成河,但我干爹一定不会倒下。”

    “国内来了几个份量很足的人?是谁!”我立马警惕起来。

    安佳蓓摇摇头:“具体身份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很肯定,那几个人应该都是当兵的,国内跟你有恩怨情仇的军人势力,你心里肯定有数吧?”

    “昆西想来场瓮中捉鳖是么?”我皱紧了眉头,朝着安佳蓓厉喝:“把我送回去,马上!”

    “三子,你是我朋友,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很难一句话解释清楚,你需要我帮忙,我本来不应该推辞,可我干爹养我这么多年,对我视如己出,我更没办法背叛,我故意让兽把你们阻拦在城外,就是想让你们知难而退,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安佳蓓颦眉苦笑:“让我一次,掉头回去吧,进入六号营,你肯定会死,想想菲菲和家人,别叫他们伤心。”

    我恼怒的大声咆哮:“别特么跟我扯淡,如果我不马上回六号营,她们才真的会有危险,蓓蓓,如果你真拿我当哥们送我回去,你不要参与这次的事情,算我拜托你了,哪怕事后我给你跪下磕几个响头都无怨无愧!”

    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被揭穿了,我也不怕把话都说到明面上。

    安佳蓓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苦涩:“你们还真的是来杀我干爹的,三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摸着的心口想想,我们金三角几时亏欠过你,我干爹答应过你,不会往石市崇州市投放药品,何时食言过?在王者举步艰难的时候,我们宁肯自己吃点亏,也高价从你们手中交易物资,做的还不够么?”

    我愣住了,敢情安佳蓓是在诈唬我,这下我们的行动算是彻底暴露了,我心脏“咯噔”跳了两下,脑海中生出一个念想“杀了她”,当然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就又被我给压了下去。

    安佳蓓满脸失落的叹气:“缅点官方早就把你们的行动告诉了我干爹,成x战区来的那几位军官指名道姓的告诉我,谁要杀我干爹,可我选择相信你,认为他们就是想挑拨离间,所以一直把这件事情瞒着没有上报,可事实是什么?呵呵..”

    “我有苦衷的。”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安佳蓓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苦衷?我明白!无非是做掉我干爹,某人可以平步青云,王者也可以水涨船高嘛,王者矗立石市,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缺了,只差一个够硬的后台,这件事情应该可以给你带来足够的好处吧。”

    我沉默了,为难的蹲在地上叹了几口大气。

    “马洪涛来找我了,说要带着我浪迹天涯。”安佳蓓咬着嘴唇,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我何尝不想跟喜欢的人四海为家,当初回到金三角,我就跟自己说,除非马洪涛抛下一切来找我,否则我此生不会再踏入石市,他来了,我却犹豫了,因为我得到消息你们要杀我干爹,我走也走的不安心,所以告诉他,让他等我几天,处理完手下的事情就跟他走。”

    我自肺腑的替安佳蓓高兴,更钦佩马洪涛的勇气,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气走进金三角,而这个耿直的汉子却做到,我笑了笑道:“嗯,跟他走吧,你为别人活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替自己考虑一下了。”

    “所以你现在有两条路。”安佳蓓从身上摸出一把蝴蝶匕丢在我面前:“第一条,杀了我,让你们的计划永远埋骨这片山涧,第二条,送我场幸福,让我可以无牵无挂的跟着马洪涛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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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话,安佳蓓微微闭上眼睛,如沐春风一般的露出微笑:“其实我活的挺累的,很多次都想死却又不敢死,不如你满足我的愿望吧,如果你让我活着离开,我一定会告诉我干爹你们的计划。”

    我怔怔的瞅着安佳蓓的精致的面孔,打死也没想到她会跟我整这一出,我想过我俩刀剑相向,也想过我们可能老死不相往来,唯独没料到她竟然给我闹出道选择题来。

    坦白来说,我跟安佳蓓的关系绝对达不到和昆西份量一样,可人家偏偏玩了手“以退为进”,弄得我现在骑虎难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我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姐,你别跟我闹了,这次让我一步吧。你知道如果昆西不死,我得死多少家人不?”

    “你怕你家人会死,难道就有权利剥夺我家人的性命么?没错,在你们眼中昆西十恶不赦,是金三角最大的毒瘤,东南亚地区的罂粟皇帝。可是在我眼中他只有一个身份,父亲!”安佳蓓是铁了心跟我卯上了,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我,带着浓郁的哭腔:“他是我父亲,你要杀我父亲,还让我这个当女儿的退让一步,麻烦你告诉我,我应该往哪里退?”

    我被安佳蓓堵的无话可说,张了张嘴巴,又没有合适的词往下接,干脆苦笑着点燃一支烟。

    安佳蓓擦拭了两下面颊的泪痕,哽咽道:“你们总在怪罪昆西将药品销往世界各地。造成动乱和恐慌,可却没人好好深思,为什么药品屡禁不止,如果没有某些实权人物的点头,这些东西能流入他们的国家么?凭什么我们要为别人的贪婪买单!”

    我搓了搓脸,无奈又无力的回答:“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不是政治家。”

    不得不说,安佳蓓喊出来的这些话,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好好深思一下的话其实特别有道理,假设没有某些实权人物的点头,单凭金三角的这些贩子们想把药品运进国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佳蓓咬着嫩唇点头:“好,咱们不谈政治,只聊聊生存,如果药品没法流入外界,这里的一百多万平民又靠什么为生?他们全是老天的弃儿,无依无靠,除了祖祖辈辈的种植罂粟,就只剩下饿死一条路,我干爹确实为富不仁,可又给了他们生路,在金三角你可以随便打听,看看到底是恨他的人多还是感激他的人多。”

    “想生存,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的。”我长出一口气,我们这次的任务只是保证“华夏无毒”,罗老爷子并没有说一定要干掉昆西,是我们觉得跟昆西商议没有成功的可能,才擅自改变计划做掉他。

    安佳蓓抚了下自己的秀发,无限悲哀的冷笑:“还得回到政治问题上。如果金三角改变了生活方式,势必要触动那些实权人物的利益,你认为他们还会留下我干爹么?你要知道,那些实权人物不是某个人,还是某几个国家,我们只是一帮游勇。拿什么在几个国家的强大攻势下苟活。”

    我竟然无言以对,以我的阅历和见识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猛不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在他坐上王座之前就有人曾经告诉过他,将来肯定会有这么一天,可他当时义无反顾的捧起王冠。现在是时候权利更替了,得到了那么多,付出的肯定就相应更多。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紧接着一个一身白衣,眉清目秀的和尚单手撑掌漫步从密林中缓缓走出。

    “和尚叔。”我惊诧的揉了揉眼睛,这家伙真是够神出鬼没的,自打我们下了飞机,他就如同蒸汽似的消失掉,现在又突兀出现这片密林,看来有时间我真得到医院好好的做个检查,看看身上是不是被植入定位器啥的。

    “你是谁!”安佳蓓迷惑的转动眉目,瞬间站直身子。做出了进攻的姿态,两手放在胸前,后背微微佝偻,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豹子。

    “我?我就是一个闲人。”和尚风轻云淡的笑了笑:“你刚才说的没错,药品屡禁不止确实不止是昆西的问题,更牵涉到很多实权人物的利益。不知道别国会怎样,但从今往后我大华夏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那么之前呢!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带过了么?你们允许的时候,我干爹拼了命的卖命,你们一句不允许就要拿走他的性命,拿我们当什么,拿金三角当什么?你们的练兵场还是职位的提升地?”安佳蓓的情绪完全失控,张牙舞爪的对恃和尚。

    “练兵场,职位的提升地?”和尚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动容,悲天悯人的双手合十作揖:“阿弥陀佛,贫僧无从回答。”

    安佳蓓说着话,如同一支利箭似的“嗖”一下攻向了和尚,掌心陡然多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刀尖直愣愣的戳向和尚的眼珠。

    和尚脑袋微微一侧,很轻松的避开安佳蓓的进攻,同时变掌为拳击打在安佳蓓的肩周上,安佳蓓娇喝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一轮交锋已经作罢。

    “你不是无从回答,根本就是心里有鬼,你肯定有相当的实力吧?不然不会悄然无声的走过来,这附近我部署了将近”安佳蓓踉跄的坐在地上,情急之下说漏了嘴,顿时间有些哑然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懵逼了,一直以为安佳蓓是在跟我交心,原来她在这附近有过部署,笑着翘起大拇指:“朋友?哥们,呵呵我应该庆幸吧,庆幸我刚刚没有对你动手,否则我的脑袋怕是已经不是我的了吧,到底是地头蛇,玩的高明!”

    “三子,我没想对你下手。”安佳蓓忙不迭的爬起来,向前几步朝我解释道。

    我连连往后倒退,摆摆手道:“我懂我也信,您要是真打算下手,刚才在城门口就可以让薛跃腾动手的,多谢你的不杀之恩。”

    这话我说的诚心实意,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跟一个要来杀自己爹的人平心静气的聊天,安佳蓓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很不易了,至少她是真拿出对待朋友的态度对我。

    安佳蓓眼眶泛红,朝着我用哀求的口气道:“三子,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看,自始自终都没想过伤害你,拜托你们放过我干爹吧,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

    “蓓姐,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一把刀,主子让我砍谁我砍谁,我比你更向往逃离这个是非圈,可是没得选择,真的!我身后是妻儿和兄弟,再退一步,倒霉的就是他们,况且这一战,我们也没有把握一定会赢,指不定埋骨他乡的是我们呢,到时候希望蓓姐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将我的遗骸送回家乡。”我同样用哀求的口气朝着她鞠了一躬。

    其实朋友之间最怕走到这一步,即便老死不相往来。很多年以后回忆起来都会觉得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我想这次金三角之行或许将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一道疤,这次我背弃了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信义”。

    安佳蓓凝视着我,猛然从摩托车的侧箱处拖出一把银质手枪,指向我,冷眼低斥:“不要逼我,我不想咱们之间用枪说话。”

    我静静的盯着安佳蓓手中的枪管,露出一抹微笑:“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杀了我吧!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很多时候我也想过死,但是又不敢。”

    说罢话,我转过了身子。缓步朝着林子外面走去,实在是他妈“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然我真想放声痛哭,一边是曾经对我们有过帮助的安佳蓓和金三角,另外一边是望眼欲穿等着我载荣载誉归来的罗权,让特么我怎么选,我能怎么干!

    “呯!呯!呯!”我身后连续几声枪响,震彻山涧,无数飞鸟被惊飞,但没有一发子弹落在我身上,最终我听见安佳蓓“嗷”一嗓子哭了出来,实在不忍心,又回过去脑袋。

    安佳蓓突然跪倒在我面前,脑袋如同捣蒜一般的“噗噗”直磕响头,歇斯底里的哭泣:“三子,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应该去求谁了,缅点官方早已经断绝跟我们的往来,越南方面保持观望态度,这次是京城的一位大人物要拿掉我干爹,不用战,我都知道,我们已经败了,干爹对这一切还懵然不知,仍旧每天醉生梦死的做着皇帝梦,可我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求求你了,给他一条生路可以么?”

    “你能说服昆西让位六号营,彻底离开金三角么?”我于心不忍的问道。

    安佳蓓狼狈的应承:“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

    “绝对不行!”和尚严厉的回绝:“昆西必须死,至少要在所有人面前都死掉!不然罗家、王者、天门都会遭殃,他们会背上里通外国的罪名,这次的事件不止是罗家,还有昆西自作聪明联系上的成x战区也有参与。”

    “大师,我求求你,给我干爹一条活路,我求求你。您是出家人,大慈大悲的出家人。”安佳蓓跪着爬到和尚的跟前,两手搂住他的小腿,失声痛哭起来,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点金三角大小姐的半点骄傲,只是一个奢求自己父亲能够活下去的可怜女儿。

    和尚满脸不自然的往后轻退:“你先起来,咱们慢慢商量,我只是说昆西必须死,但是没说他用什么方式死,如果你能做的了他的主,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听和尚的话锋有转变,安佳蓓宛若秋水一般的眸子立马跳跃起来,可怜兮兮的问:“大师,您说的一线生机是什么?”

    和尚长叹口气:“你先起来吧。..”

    安佳蓓抽抽搭搭的爬起来,格外乖巧的欠着身子望向和尚。

    “我问你,你是否能保证让昆西听你的,主动离开六号营,放弃现有的荣耀?”和尚轻轻捻动脖颈上戴着的一大串佛珠。

    安佳蓓迟疑了几秒钟,不确定的出声:“很难,六号营是我干爹这么多年的心血,他也习惯了在金三角叱诧风云的生活,如果是用商量的方式他八成不会答应,但是咱们可以把他打晕,然后带走,等时过境迁,我干爹就算再有怨恨,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能被动接受,还能捡回来一条命。”

    和尚摇摇头:“不行,我刚才说了,昆西必须死,至少要在所有人面前都死去。”

    “那大师..我应该..我应该怎么办?”安佳蓓说着话,眼泪又从眼眶里打起了转。

    和尚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刹那间一丝不好的预感飘过我的心间,我马上掉转脑袋装作没人对话的样子。

    “成虎,这事你怎么和尚眯着眼睛望向我。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我近视眼,没戴眼镜啥也!”

    和尚这老家伙太不是个玩意儿了,明明自己想当圣人,黑锅却要找我背。

    和尚一脸和蔼客气的走到我身边,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头:“成虎,你觉得林昆做我的接班人合适还是朱厌来当更妥善呢?”

    我赶忙又把皮球踢了回去:“一个做正一个当副不就完美解决了嘛,再说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对你们第九处的内部职务指手画脚,您排就妥...”朱厌是我半个师傅,林昆那是我小,这俩都是王者的人,谁做主我都没意见。

    和尚眉心轻皱:“第九处不同于别的职能部门,只能有一个声音,加上还有天门的一个孩子,最近又涌现出来不少能力不俗的新成员,确实很让人头疼呐。”

    “呃?”我愕然的长大嘴巴,一直都以为林昆朱厌上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听和尚现在提起来,好像挡在他们面前的威胁还不少呢,这样的话,我估摸又得被和尚套路一波了。

    我干涩的舔了舔嘴皮:“叔,咱都是痛快人,你长得那么帅,有啥安排直接说吧,能做到的小子绝对不会搪塞。”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和尚滴溜溜的转动眼珠。

    我抓了抓头皮笑道:“不能说,这是机密!”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的气质太难模仿,我都想去揪揪他的脸颊底是不是有人伪装的他,作为圈内人士,和尚怎么也不该问如此白痴的问题。

    和尚抚摸了下自己的大光头:“那你们计划照旧吧。”

    “啊?”

    “大师,那我干爹怎么办?”我和安佳蓓异口同声道。

    和尚眨巴两下眼睛,神秘兮兮的笑道:“只需要把最后决战的地方改到我指定的地方就可以,女娃子你先把成虎送回去吧,耽搁的太久别人会起疑心的,待会我再跟你详聊。”

    我也很好奇和尚到底有什么计划,乐呵呵的问:“叔,有啥事您现在就说呗。”

    安佳蓓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一泓秋水,有些惭愧。

    “真不能说,这是机密!关乎很多人的命。”和尚学着我刚才的口吻摇摇脑袋,同时拍了拍我的肩膀,掌心里夹着一小片纸条,我刚打算拆开的啥,和尚摇摇脑袋示意现在不要打开。

    我迷惑的环视了眼四周,难不成这附近还有什么暗眼在盯着,当和尚眼光瞅向我耳朵的时候,我才猛然察觉,我耳朵眼里塞得对讲机好像一直都没关,可兄弟们谁也没出声,我们现在的对话估计被现场直播了。

    和尚笑了笑:“科技的力量无穷大,军方有很多种方式截取信息,对了,在六号营见到任何人都不要觉得奇怪,正如女娃子刚才说的,大家都拿这地方当练兵场,官职的晋升地,谁都想分一杯羹。”

    我耸耸肩膀道:“那和尚叔我就先撤了,有啥安排您及时出声,林昆和朱厌可全都是你们第九处的中坚力量,为国为民辛苦了这么久,您老做事可得一碗水端平哈。”

    “就你鬼机灵!”和尚白了我一眼,撇撇嘴道:“把你内点花花肠子收起来,罗家手再高也肯定伸不进第九处,别到时候整的鸡飞蛋打,你哭都没地方哭去,一切自有底数!”

    “呃呃,好勒好嘞!我不是那样的银儿。”我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真是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我屁股刚一撅,这老秃驴就知道我想朝哪头放屁,一句话堵住了我的路。

    安佳蓓重新骑上摩托,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去,踹火的时候,她声音很细微的低语:“三子,谢谢你!”

    “谢我干啥,我什么也没做。”我爽朗的咧嘴大笑,这话不是客气,别好像是奔着我来的,实际上我心里门清以我面子根本不可能叫这个老家伙亲力亲为,他会出现在金三角指不定打着什么念头,至于同意给昆西一个活口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

    安佳蓓抹干自己的泪痕,捋顺自己的乱,将墨镜戴到鼻梁上,轰着油门朝六号营的方向疾驰而去,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却要扛下这么大一件事,况且还是在金三角这种特殊的地界。

    十多分钟后,我俩进入六号营的城门,将我放下来,安佳蓓匆匆忙忙的打了声招呼,又骑车出城了,等她走远,我才扶了扶耳朵眼里的对讲机出声:“行了,都别喵悄的了,出来个喘气的接应我一下。”

    “我马上到!”小佛爷的声音立时间传了过来。

    这家伙竟然也混进城里了,真不能小瞧人家“本地人”的力量,六号营此刻人潮涌动,随处可见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奔走游动,瞧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本土贫民,估摸应该都是跑来抱昆西大腿的大小毒枭。

    要说这有钱人确实会生活,甭管走到哪都肯定领着漂亮妞,我正盯着一个穿黑色晚礼服的妖娆女子胸脯来回打量的时候,肩膀猛地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我迷惑的转过去脑袋,先扑入眼帘的就是一对黑白透亮的眼眸,接着那张脸往后慢慢往后挪动,当瞅着对方一脑袋的“阴阳头”后,我条件反射的往后弹了两步:“卧槽,咱们认识么?”

    “我姐呢?”对方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悦,正是方才在城门口拦下小佛爷非要做游戏的那个狠人薛跃腾。

    “约会去了,估摸一会儿就回来啦。”我撇撇嘴,寻思这家伙该不是有“恋姐癖”吧,问话的时候满眼春色。

    “也就是说她短时间不会回来?”薛跃腾顿时间有些亢奋。

    我点点头:“大概..可能..也许吧。”

    薛跃腾手舞足蹈的大笑:“好唷!终于可以找小佛玩去喽!喂,内个谁,替我把城门守好了,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我扒了你的皮!”

    说罢话薛跃腾指了指刚刚被自己扇掉两颗大门牙的小兵头子喝斥,小兵头子慌忙耷拉着脑袋跑出城门外,接着薛跃腾一个箭步就奔出了城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冲刺这家伙就蹿出去差不多十多米远。

    这种爆力真是叫人望尘莫及,我估摸就算专业百米运动员都很难撵上他,这要是实打实的较量,别说是我,我们这伙人都很难挡住他的几次攻击。

    又等了七八分钟,小佛爷才姗姗出现,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那头兽滚蛋了吧?”

    “哥,头一回见到你害怕某个人,哈哈..”我笑着点点头。

    小佛爷撇撇嘴:“怕个**怕,哥只是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你觉得哥是那样的人嘛..”

    “嗨,小佛!”薛跃腾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我身后,带着满满的得意腔调:“就知道你肯定已经钻进了营地,我们来做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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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特么说薛跃腾是精神病的,他要是脑子不正常,我估计这世界上真没有一个正常人了。.ㄟM

    小佛爷的脸色变得极其精彩,红一阵白一阵,干噎了好半天,陪着笑脸道:“兽,你行不?我先吃点东西,现在没力气跟你玩儿,等我吃饱了,咱们再慢慢玩儿。”

    薛跃腾拨浪鼓似的摇摇头:“不行!你太狡猾了,肯定又要骗我,每次都说话不算话。”

    “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想想..小时候大家都不陪你玩,是谁带着你抓蛐蛐,逮蚂蚱的?我哪次说话不算数了。”小佛抓了抓脸颊,不自然的摆摆手:“就这么定了,待会吃完饭我来城门口找你,三子咱们先撤。”

    说罢话,小佛爷揽住我肩膀就准备掉头离开,哪料到薛跃腾一个箭步蹿到我们身后,伸手就攥住了我的脖后颈,愤怒的低吼:“我现在就要玩,不然我把他杀了,把你那些朋友全杀掉!”

    薛跃腾的手劲特别大,一把捏在我脖颈后面就硬拉到了自己怀里,鼻子里“呼呼”喘着粗气,疼得我不由“嘶嘶”呻吟:“兽哥,你们玩你们的呗,关我啥事啊..”这家伙可不想在开玩笑,之前在城门口干脆利落的干掉张天旭那几个死士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薛跃腾一反刚刚还笑呵呵的模样,恶狠狠的训斥:“给我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兽,你的狂躁症越来越严重了。”小佛爷的面色也变得正经起来,叹了口气道:“放开他,我陪你玩!”

    “我没有病,你才有病,你们全部有病!”这个精神病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暴走了,如同拎小鸡仔似的提着我就砸向了小佛爷,我根本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像个炮弹似的弹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小佛爷的身上,我俩狼狈的摔倒在地。

    小佛爷赶忙搀住我,问了句:“没事吧?”

    “你试试在空中飞翔两米有事没有..操!”我揉了揉自己的胸脯,刚才那一下撞的我真不轻,金三角的人全都是大仙,小佛爷凭借自己的毅力戒毒,安佳蓓死活非要扛旗,这个薛跃腾更他妈恐怖,完全就是个破坏力巨大却又无容忍度的机器。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薛跃腾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刺激,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蹲在地上,胡乱抓扯着自己的头,喉咙里“咕咕”的出咆哮声。

    “快走!”小佛爷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俩快蹿进了街道里。

    我俩狼狈逃到上次入住的“夜来香”宾馆,从一个大房间里,我见到了王一扈七蔡亮肥波和拐子,大家正盯着一台黑白电视机,老神在在的边聊天边嗑瓜子,电视机好像放着哪个国家的大阅兵,一排排士兵整齐的迈着步伐喊口号。

    见到我俩进门,王一仰起头风轻云淡的跟我们打招呼:“回来啦!昆西这个逼还挺会玩的,给自己组织了场阅兵仪式庆生,满打满算也就千把号人,自己都嫌寒碜,呵呵..”

    我哪有心思电视,气鼓鼓的冲着小佛爷道:“大哥,刚才那精神病到底啥来头,要不先他妈干掉他吧,留着也是个祸害,麻痹的!杀人如麻来形容他都不为过。”真心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刚刚狗日的掐我脖子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小佛爷叹了口气道:“他是个可怜人,也是最早凭借自己意识里戒毒的,结果烧到了末梢神经,才会变得现在这样时而正常时而迷糊,其实他的智力只有十多岁,小时候在帅府,只要我愿意陪他玩,别样,其实他并没有心杀人。”

    “卧槽,举手投足间干掉张天旭的三个死士,还叫无心杀人?”我更加气愤起来。

    小佛爷苦笑道:“他只针对对他有威胁的人,也算是种自我保护意识,只要你不对他露出敌意,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算了,先不谈他了,刚刚你跟老秃驴聊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不吭声了,还扯什么科技先进是怎么回事?”

    我余怒未消的撇撇嘴:“全部把对讲机关掉!”

    和尚大概是提醒我,有人可以通过特殊器材截取我们的通话,然后我又压低声音问小佛爷:“屋里没有摄像头啥的吧?”

    “放心,我们检查了好几遍!”肥波比划了个ok的手势。

    我这才将和尚给我的纸条拿出来,平铺到桌面上,纸条上用楷书写了几个小字“帅府柴房!”

    “啥意思?”小佛爷迷惑的望向我。

    我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刚刚我们对话的过程,轻声道:“他应该是想让咱们把最后的决战地点转移到这里吧,大哥这地方你熟悉吧?”

    “熟悉!”小佛爷狭长的眼眸跳跃几下,冷笑道:“整个帅府都没有谁比我更熟悉柴房了,呵呵..我和我娘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我知道小佛爷肯定是又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经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都过去了大哥。”

    小佛爷深呼吸两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帅府是昆西给自己府邸的命名,他一直很崇拜当年统治东三省的张作霖,自命他就是金三角的张作霖,今天晚上他的寿宴也会在帅府进行。”

    “和尚让咱们计划照旧,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点了点脑袋。

    王一迷惑道:“他不是答应过安佳蓓会放昆西一马的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抽了抽鼻子,感觉小佛爷的心态好像也生了些微妙的改变,入金三角之前,我能感觉到他的杀心满满,可是现在我并没有从他眼中找出来任何的杀戮之意,甚至于他好像也挺期待昆西能够逃过一劫的。

    小佛爷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点点头道:“那就计划照旧!”

    王一笑呵呵的打圆场:“尽人事,安天命,先吃饭去,三子王者的那帮小家伙已经来敲过好几次门了,再不让你现身,我估计那几个虎犊子都敢把宾馆给炸烂!”

    “他们也知道咱们来了?”我一直都觉得我们行动挺秘密的,没想到现在搞的好像人尽皆知,就差举个大条幅跑到昆西面前,指着鼻子告诉他,我们是来干掉你的。

    王一摆摆手打消我的疑虑:“放心吧,没有弄出来多大动静,王者的人是我让扈七去通知的,方便配合咱们晚上行动。”

    我们一甘人这次朝着宾馆的餐厅走去,这地方并没有生多大的变化,依旧是生意爆棚,三十多张方桌旁边聚满了人,大多都是衣装华贵的“成功人士”,一些穿黑色迷你短裙的服务员奔走各个餐桌之前,靠近东头的几间包房里紧紧关着房门,估计是一些有实力的大组织在就餐。

    “没地方啦!”佛奴翕动两下鼻头,环视了眼大厅。

    “没地儿就抢呗,阿奴你去把那张桌子掀了!叫他们滚蛋!”小佛爷眯缝眼睛指向靠近墙角的一张方桌,冲着佛奴交代道,整个大厅里喧闹一片,操着各国语言的人都有,唯独那一桌子的人嗓门最大,嚣张跋扈的“八嘎喔诺列..”的吼叫个不停,一听就知道他们来自何方。

    有佛爷撑腰的时候,佛奴完全就是“一根筋”,别说那一桌子只坐了**个人,就算有**十头,他也敢照干不误,等佛爷说罢话,他大摇大摆的跨了过去,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就一把将对方的桌子给掀翻。

    “咣当..”桌子上的盘子碗碟碎了一地,佛奴掐着腰厉喝:“我家爷不顺眼,叫你们马上滚蛋!”

    “巴嘎雅罗!”一个剃着紧贴头皮,青茬型的三十多岁青年愤怒的站了起来,连带旁边的七八个小喽啰也纷纷叫嚣着骂街。

    “罗你麻痹罗,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佛奴更加愣头青的吐了口唾沫,牛逼哄哄的梗着脖子低喝:“滚蛋,瞅你们就闹心!”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青皮头青年操着夹生的国语,攥紧拳头上去一把推在佛奴的胸口,佛奴是一点不带惯着对方的,直接从兜里翻出大卡簧,径直扎在了狗日的大腿上,揪住对方的脖领大吼:“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

    “你们特么什么身份?昂?草泥马,在我们王者面前你们有个**身份!”一道冷酷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旁边包房里呼呼啦啦的蹿出来一大波穿迷彩装的桀骜汉子,围住几个岛国人“咣咣”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踹。

    这时候从包房里走出来一个模样冷傲的青年,冲着我一欠身子,低吼:“三哥!”

    “阿瓅,哈哈..”我跟青年重重拥抱在一起。

    突然出头的青年竟是王瓅,而那帮虎狼之士正是我的恶虎堂。

    “行了,差不多得了!别待会再把昆西的兵引过来。”我拍了拍王瓅的肩膀,一段时间没见到他,这家伙现在变得更强壮了,身上的肌肉都跟铁块似的硬邦邦的。

    王瓅微笑道:“不打紧的三哥,昆西的兵都习惯了,在六号营咱家弟兄们也没别的乐趣,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打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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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瓅很淡定的冲着恶虎堂的几个兄弟吆喝道:“速度都特么快点,别耽搁大家吃饭,江科凳子腿抡的高点,孟飞你丫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们,揍岛国人专挑下体踢嘛,妈的,,回去全体三百个俯卧撑,,,”

    十来个恶虎堂的兄弟更加卖力的挥舞起凳子、桌子照着那帮岛国人身上“啪啪”猛盖,王瓅则回头朝我欠了欠身子,笑道:“三哥,外面太杂,带几位大哥到咱家营地去聊吧,我安排兄弟们整几个好菜带回去,”

    恶虎堂的兄弟住在六号营比较靠近中心的一套大宅子里,三进三出的四合院绝对敞亮,院子里摆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训练器材,我们进来的时候,还有几个兄弟正在举杠铃、打沙袋,

    见到我突然出现,弟兄们各个喜出望外,我也打心眼里高兴,经历了这么多,我比谁都能体会到重逢比得到更让人欣慰,他们都好好的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没多会儿鱼阳也带着几个手下闻讯而来,大家其乐融融的寒暄叙旧,

    王瓅干脆支起一张大圆桌,招呼我们纷纷落座,冲着我笑道:“三哥,昆西对咱挺不错的,六号营盘踞了不下三十多伙大小势力,只有咱们和天门还有几个国际性的大组织在六号营有房子,剩下的那些团伙不是住宾馆就是长期在野外宿营,昆西跟我说了很多次,想跟你见上一面,好好谈谈,这回你可算来着了,”

    见到王瓅一脸开怀的表情,我刚打算冒出来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王瓅带着恶虎堂在金三角生活了也差不多两三年,明里暗里帮昆西做过不少事情,要说他们没感情那是纯属扯犊子,我现在告诉他们,我准备对昆西这个半盟友下手,就怕兄弟们心里面会发生变化,

    王瓅和鱼阳津津乐道的跟我讲述他们在金三角这段日子的趣闻趣事,我则心不在焉的一个劲盘算应该如何张嘴,哥几个不停的冲我使眼色,小佛爷干咳了好几次想要开腔,都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住了,

    终于鱼阳发现了我的自然,好奇的问道:“三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我看你怪不对劲的,”

    我连连摆手搪塞:“啊,我能有啥话想说,这不是听你们讲故事呢,你们继续讲你们的,”

    “三子,”小佛爷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站了起来,急赤白脸道:“既然是自家兄弟就别藏着掖着,大家能理解自然会理解,理解不了也没啥可埋怨的,两位兄弟其实我们这次来金三角,是为了除掉昆西,”

    “除掉昆西,”

    “除掉昆西,”王瓅和鱼阳异口同声的望向我,特别是王瓅的眼中飘过浓浓的疑惑,低声问道:“三哥你们开玩笑呢吧,昆西跟咱们可没啥过节啊,”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苦笑:“确实没过节,但是我有苦衷,”

    “三子,你别胡闹啊,你知道昆西在金三角什么地位不,”鱼阳赶忙将房门关上,小心翼翼的瞅着我道:“别的地方不说,单是这六号营就有不下一两千士兵,真打起来,咱们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最重要的是昆西对咱们一直挺买账,咱不能见利忘义吧,”

    “这次动昆西是上面的命令,京城那边传来的圣旨,我没有任何发言权,”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阿瓅、鱼总我明白你俩的心情,说老实话我也挺不得劲儿的,”

    “三哥,这事儿已经决定了么,”王瓅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失落,

    我点了点脑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好,我明白了,”王瓅深呼吸两口气,表情凝重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我急忙喊他:“阿瓅你干嘛去,”

    “交代兄弟们擦枪上膛,虽然做这事儿挺不讲究的,可我们毕竟是王者的人,恶虎堂永远都是你三哥的枪,这两年不少恶虎堂的兄弟都跟本地的姑娘或多或少产生一些情愫,还有几个干脆在这边娶妻生子了,我得告诉他们是时候回家了,”王瓅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两下,干笑道:“对我们而言,三哥的话就是圣旨,”

    “阿瓅,不用交代下面兄弟,我们有自己的计划,,”我冲着王瓅摆摆手,这世界上比死别更痛苦的事情或许就是生离,王瓅如果不告诉我,有些兄弟已经娶妻生子,我或许真打算让恶虎堂的兄弟跟着我拼一把,可是现在我是真狠不下来这个心,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王瓅你安排下去吧,”小佛爷板着脸冲王瓅摆摆手:“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听我的,三子你要是有意见可以退出这次行动,你怜惜恶虎堂的兄弟们,可曾想过罗家为这次行动付出多少,如果最后竹篮子打水,到时候倒霉的是谁,不会是我,不会是在座的每一位,而他妈是你,你是我弟弟,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大哥,你别这样,,”我摇了摇脑袋,

    小佛爷虎着脸严肃的训斥我:“闭嘴,不然我就让阿奴和王叔把你绑起来,你就当是哥哥贪婪金三角的王位吧,老肥替我接通罗权的电话,”

    我怔了一怔,半晌没有吱声,如同尊雕塑似的坐在原地,

    鱼阳叹了口气道:“佛爷说的对,你不能只替别人想却忘记你自己,从十来岁混到今天,你逃了多久,还能逃多久,难道真的要逼到菲菲改嫁,念夏长大,你才肯罢休么,恶虎堂、疆北堂吃王者的饭,就得替王者卖命,这是规则,”

    “嗯,我懂,”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记得小时候看战争片,总盼望啥时候能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我也要当个英雄,端着机关枪上阵杀敌,可是真当战争降临的这一刻,我才感受到有多残忍,这次剪除昆西,注定血口成河,注定很多人再也没法踏上归途,

    肥波接通罗权的号码,小佛爷从房间里来回走动,扯着嗓子吼叫:“能不能听见我说话,行了,将就点吧,整个金三角就特么昆西住的地方有信号,其他时候通讯基本靠吼,今天晚上几点开始正式行动,好,我明白,,,”

    小佛爷打完电话,瞟了我一眼,吹了口气道:“你权哥让我一定保护好你,还说任务成不成功都不要紧,只要你能安然无恙就好,大不了他回去再挨几顿板子的事儿,”

    我笑骂一句:“我权哥不是个政治家,这么低劣的演技连傻子都骗不了,不过却让人心里暖烘烘的,不就是他妈当回畜生嘛,玛德,开磕,”

    小佛爷呲了呲嘴巴,摆摆手道:“咱们研究下今晚上昆西寿宴的具体行动,,,”

    二十多分钟后,房间门就被人敲响,一个恶虎堂的兄弟推门进来,低声道:“三哥,天门的宋康要见你,”

    “宋康也在金三角,”我意外的眨巴两下眼睛,

    王瓅点点头:“嗯呢,最近一段时间宋鹏、宋福来都在金三角,尤其是宋康和昆西的关系打的火热,咱们要是跟昆西开磕的话,会不会引起天门的不满,”

    “应该不会吧,”我不确定的摇摇头,记得之前在林子里和尚曾经说过,如果昆西不死,倒霉的不止是王者和罗家,还有天门,以天门那帮大佬们的尿性应该不会跟昆西狼狈为奸,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私交不错,

    “快请康哥进来,”我沉思了几秒钟招手示意,说完话我又觉得不妥,干脆自己站起来往门外跑,满脸堆笑的冲着门口的宋鹏和宋福来抱拳执晚辈礼:“康哥、福来哥,”

    “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宋康一脸的微笑,

    我连连摆手:“怎么会呢,我刚还问王瓅天门的哥哥们在哪住,准备去拜会一下呢,”

    他身后的宋福来魁梧的简直如同一台人形坦克,瞅着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朱厌来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估计来了吧,”我为难的耸了耸肩膀,朱厌神出鬼没,别说我抓不着他的影子,估计连和尚都够呛清楚他具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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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福来“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合着他跟朱厌单挑还挑出来了感情。

    宋鹏乐呵呵的拱了拱宋福来的肩膀道:“哥,想比试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不急于一时。”

    宋福来很是憨厚的点点脑袋,声音洪亮的冲我道:“小家伙,你准备让我们就站在房门口和你聊天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将近一米九多的宋福来站在我面前,简直就如同个巨人一般。

    “里面请,两位大哥!”我连忙欠身,对于天门的人我都是打心眼里尊敬,不说我师父、苏菲的师父这层关系,但是宋康本人其实也在我们的混途中起到了承上启下的牵引作用。

    宋康背着手春风满面的走进院里,宋福来则左右看了看,回头冲着一处街角的方向低吼:“再他妈跟踪我们,老子生撕了你!”完事才弓腰走进院落。

    我瞟了一眼刚才宋福来怒斥的地方,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摇了摇脑袋,朝着两个恶虎堂的兄弟招招手:“给我盯好了,有什么意外马上吱声。”

    宋康和宋福来没有进屋子,而是径直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王瓅和鱼阳也从屋子里走出来跟二人打招呼,至于其他人则还猫在屋里面,毕竟他们也和天门的人不太熟悉。

    宋康捧着一杯热茶,老神在在的吸溜着,整的跟真懂茶道似的,宋福来举起两只杠铃和玩玩具一般上下摆弄,两人完全就像是走亲戚似的跟我有一搭没的闲唠,我完全琢磨不透他们来的目的。

    我没话找话的问道:“康哥,昆西将军的生日你们天门准备了什么大礼?”

    “送给他一件防弹衣你觉得怎么样?”宋康玩味的摩挲着茶杯,冲我咧嘴一笑:“听说国外最近出来一种超薄的防弹裤也不错,昆西混迹金三角这么多年,仇家肯定不少,送他一条命,我猜他肯定喜欢。”

    我心“咯噔”狂跳两下,宋康如果不是在开玩笑,就是故意在提醒我什么,难道天门的人准备保昆西?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挺好的,昆西将军应该会喜欢。”

    宋康捏了捏鼻梁,冷不丁出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在今天晚上的寿宴上么?”

    “啊?”我吓了一哆嗦,连连否认:“动什么手?康哥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呢。”

    宋康侧了侧脖颈,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小佛爷他们在的房间,嘴角上翘道:“成虎,你怕不怕被人卸磨杀驴?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昆西如果真死了,你那帮朋友的存在意义还剩下什么?”

    “康哥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彻底懵圈了。

    宋康面色正经道:“从走上这条道到今天为止,你和你兄弟们犯下的过错够枪毙几次?”

    我如实的回答:“很多次。”

    “天门同样罪孽深重,可是国家为什么还会允许天门和王者这样组织的存在,甚至不遗余力的帮助我们,你想过其中的缘由么?”宋康放下茶杯,拿手指头蘸着茶水在石桌上画着圆圈轻笑道:“你该不会认为是自己运气好,长得帅,或许跟罗权的关系硬吧?”

    “这..”我抿了抿嘴角没有作声,上面为什么会允许王者、天门存在,我一直都没深想过其中的原因,之前我觉得是因为张竟天的关系硬,有足够的背景,可是听到宋康的话,我发现好像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干咳两声问他:“康哥您跟我说说到底因为啥?”

    宋康从桌面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梭这嘴皮道:“平衡,因为上面的人需要平衡,不管是稻川商会亦或者其他国家的组织入侵咱们境内,上面的人总不能直接派出军队剿灭吧?有理有据还好说点,万一没有抓到任何证据,不是容易引起两国纠纷么?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一把刀,一把不需要任何原因直接敢动手的刀!而王者、天门恰恰好扮演这样的角色。”

    “借咱们的手制裁官方不好出面的势力么?”我点点头接着道:“那和昆西有什么关系?难道上面也默认金三角存在,允许药品肆无忌惮的流入咱们境内么?”

    宋康摇摇头:“当然不允许,可存在必有道理,昆西既然可以在金三角盘踞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巧合么?恰恰相反,他能代表很多人的利益,不止是咱们国家,还包括一些隐藏势力,如果没有昆西的存在,稻川商会还会活跃在石市、崇州市么?”

    “不会。”我摇摇头。

    宋康接着道:“假设你们行动成功了,昆西被换掉,小佛上位,以你们的关系,金三角绝对不会再跟稻川商会交易,甚至短时间内真可能做到华夏无毒的效果,但这个效果能坚持多久,小佛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他又能存活多久?能避开那些职业杀手们几次偷袭?没有了稻川商会的咄咄逼人,上位者们还会容忍王者这种灰色性质的组织存在么?”

    “我..你..”我哑口无言,毕竟还是年轻,经历的事情少之又少,宋康说的这些我完全没有想过,是啊!如果稻川商会彻底退出石市,上面的领导们还会允许王者这种蛀虫继续存在么?

    宋康手指头轻轻的敲击桌面,似笑非笑道:“四哥让我给你带句话,枪的作用主要是为了杀敌,敌人如果都消失了,谁还会稀罕枪,罗家可以保你,但只能保你,绝对不会保全整个王者,因为他们不可能再去触碰大多数人的利益。”

    “那..康哥,您认为我们这次行动不需要进行么?”我抓耳挠腮的问道,房间里的小佛爷他们也快忍不住了,时不时能听到里面来回走动的声音。

    宋康笑了笑道:“不进行的话,你们回去怎么跟罗家交差?罗权可以既往不咎,他家那位老爷子如果知道是因为你的原因放弃行动,你猜你和王者的结局会怎么样?”、

    “日..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小佛爷再也憋不住了,“咣当”一声推开房门奔了出来,朝着宋康抱抱拳头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佛!”

    “天门宋康!”宋鹏淡然的伸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轻飘飘道:“我个人的建议是行动该怎么做还怎么继续,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是战果是不是能略微改变一下?更何况我清楚你和昆西的关系,你其实并不想真把他弄死对吧?”

    “..”小佛爷语塞的抽动两下嘴角。

    宋康咳嗽两声道:“罗家的意思是要凭借这次行动让罗权建功立业,而且也确实是为国家做实事,咱们就先满足他们的这个条件,让罗权建功立业,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荡平了金三角。”

    “然后呢?”我和小佛爷异口同声问道。

    宋康笑道:“然后就好办多了,咱们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枪击昆西,昆西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当中,小佛正式上位,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禁止再往中国运送半点药品,届时罗权将会凯旋回京,加官进爵!”

    “这不是跟我们想要的后果一模一样么?”小佛爷皱着眉头发问。

    宋康摆摆手打断:“听我把话说完,待罗权功成名就之日,金三角方面突然爆出一则惊天秘闻,昆西并没有死,反而跟小佛言归于好,重修父子的缘分,你们说那些准备对咱举起屠刀的侩子手们会不会马上停下?只是这个时间段不好把握,秘闻什么时候爆出,又由谁来爆料,另外佛爷还必须得绝对跟我们一条心,假如你耍我们,天门、王者怕是都得覆灭..”

    “你的意思是让他假死?”小佛爷凝皱起眉头。

    宋康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完全都是你们自己想的,第九处和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配合王者一起覆灭昆西统治,其他我啥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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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话,宋康继续低头品茶,宋福来单臂举起个六十公斤重的杠铃貌似轻松的上下做着伸展运动。..

    见我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宋康玩味的笑道:“建议我是提完了,具体需要怎么做,你们自己还得拿捏,用四哥的话再次声明天门始终和国家站在同一立场,严格执行上级的所有指令。”

    “康哥,那今晚上的具体计划,我们应该怎么落实?”我不自然的舔舐了两下嘴唇上的干皮虚心问道,宋康没有提过这茬以前,大家甭管心里愿意不愿意肯定是奔着弄死昆西来的,现在不光我犹豫了,小佛爷其实也开始踌躇。

    宋康摇摇头:“具体怎么计划的,这种事儿我就不多言了,三子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你肯定有辨别的能力,佛爷在金三角驰骋这么久,也绝对有自己的门道,你们强强联合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对了我听说缅点军方会在今晚上八点开始渡河,你们如果改变行动,千万要卡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哈。”

    “八点开始渡河?”小佛爷皱紧了眉头:“可刚刚我和罗权通话,他告诉我九点才会行动...”

    宋康没有把话说的太白,微微笑了笑道:“罗权肯定没必要骗你们,但是缅点军方撑到底还是要给罗老爷子的面子,言尽于此,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话他放下茶盏,朝我们抱了抱拳头,领着宋福来就冲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宋福来回过脑袋声如洪钟一般的问:“朱厌会出现么?”

    “大概会吧。”我挪揄的搪塞,朱厌就是一阵风,东飘西荡谁也吃不准他的具体动态。

    宋福来那张宛若刀削斧凿一般的俊脸面孔抽抽了两下,闷声走出门外。

    身后猛然传出佛奴的惊呼声:“宋福来真**恐怖!居然把杠铃杆给捏出了印儿,卧槽!”

    我们纷纷望过去,见到刚才被宋福来把玩的那只杠杆的杆上出现几个很细微的指头印记,我“嚯”的倒抽一口凉气,要知道这玩意儿可不是铝合金钛合金,那是正儿八经的熟铁做的,这狗日的宋福来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

    等他俩走远,房间里的其他人也66续续的走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小佛爷把目光投向王一:“老王,咱们这帮人里就数你年龄最大,见过的风景也最多,你分析一下刚才天门人说的事情。”

    王一紧锁眉心,沉思了几秒钟后点头道:“我认为他说的有道理,鸟尽弓藏一直都是驱人的不二法门,罗权没有害人心,可当一切障碍物都被剪除,王者可就成了众矢之,另外他提到的昆西的存在代表很多势力的态度,这点咱们一直都没想过,假设昆西被换掉,佛爷上位,如果有官方的大能找到佛爷希望继续和昆西之前同样的交易,佛爷您何去何从?”

    “啊?”小佛爷愣住了:“罗家不是希望..”

    “京城不是只有罗家,整个华夏隐藏的大势力更是数不胜数,随便冒出来一个找到佛爷您希望能够保持合作,你该怎么办?合作的话,势必激怒罗家这一派,不合作或许得时刻担心会不会有人开黑枪,这把咱们完全接了个烫手山芋。”王一叹了口气:“现在属实有点进退不得。”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没有想象那么复杂。”小佛爷点燃一支烟,长吁两口道:“罗老爷子只是希望这次禁毒的效果明显一些,华夏无毒是最终目的,但这个成果并没有说会持续多久,咱们完全可以使拖字诀。”

    我们一齐望向他:“怎么个拖法?”

    “咱们这样...”小佛爷猛嘬两口烟嘴,压低了声音。

    临近傍晚十分,整个六号营变得沸腾一片,各种假花旗帜挂满大街小巷,晚上七点多这座城市的缔造者昆西的寿宴将会在“帅府”正式开始,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这位金三角的传奇人物,我就控制不住的有些紧张和亢奋。

    五点多的时候,安佳蓓带着“兽”薛跃腾到我们住的地方跟小佛爷长聊了一个多钟头,仨人从屋子里嘀嘀咕咕了很久,最终安佳蓓和薛跃腾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至于仨人的谈话内容,小佛爷只是神秘兮兮的统一回复我们俩字“秘密!”

    六点半,街上的鞭炮声络绎不绝的响起,恶虎堂的营地具体“帅府”很近,所以我们也没有着急出,而是一帮人聚在门口乐呵呵的盯着车水马龙的“帅府”观望。

    来昆西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偌大的帅府门前并没有设立岗哨和任何检查的士兵,而是清一水换上二十多个模样客人,身材凹凸的漂亮女孩充当迎宾。

    对面营房门口站了几个天门的青年低声细语:“瞅瞅人家这五十岁大寿,整的跟娶姨太太似的,我听说今天帅府花园摆了足足四十多桌流水席,昆西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批顶级的大厨..”

    小佛爷一眼不眨的盯着帅府门上的牌匾出神儿,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哥,走神儿了!”我捅咕了两下他的胳膊笑道,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甭管输赢,大家尽力拼搏就好,借王叔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尽人事,安天命”。

    小佛爷唏嘘的叹气:“当初我从这里出来,曾经跪地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扬眉吐气的回去,然而几年过去了,除了跟着我的那批兄弟死的死残的残,我仍旧没有任何改变。”

    “尽**瞎扯淡,怎么没有改变?你咋不想想从今夜开始,金三角将彻底进入你佛爷的统治期,往后所有人都得毕恭毕敬的尊称你一声佛将军,老弟说的没错吧?”我不正经的咧嘴笑道。

    “佛将军?”小佛侧头一眼,满眼苦涩的轻声道:“你知道不三子,昆西是我亲爹,尽管之前我一直喊着嚷着一定要将他除之后快,可事情真到这一步,我反而害怕了,你”小佛爷从伸出踹在裤兜里的双手,我的手臂如同筛糠似的剧烈抖动着。

    “没事儿,有哥几个呢。”我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我们说话的时候,对面天门的庭院里,宋康宋福来一身黑色西装潇潇洒洒的走出来,宋康冲我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很自然的朝帅府方向走去,待他们跨进帅府大院,我招呼王瓅和鱼阳也带着我们的兄弟往帅府进。

    对外王瓅和鱼阳才是天门在金三角的真正掌权人,我们哥几个化作他俩的贴身亲信,低着脑袋跟在身后,两个模样端庄的迎宾女郎很有礼貌的带着我们进入传说中的“帅府”。

    就和抗战电影里演的一样,昆西的帅府完全是按照旧时军阀们的府邸建造的,府宅里绿树成荫,假山流水,美若仙境,随处可见造型别致的小亭短桥,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让人仿佛有种时空穿越的感觉。

    一路上我们见到成片成片的琉璃大瓦房和几个颇为壮观的演武场,提枪放哨的士兵各个昂挺胸,胸前和胳膊上分别绑着一根喜庆的红绳儿,但凡有路过的宾客,定会齐刷刷的敬个军礼。

    每次路过转弯的时候,王一和蔡亮都会故意停滞几秒钟,观察周围的地形。

    昆西的寿宴地点在他的后花园,四五十张大圆桌,错落有致的摆成几行,我们抵达的时候,已经人声鼎沸,不少桌前坐上了人,估计都是来贺寿的大小势力头目,很多熟识的人互相抱拳打着招呼,让我有种老家村里办喜事的感觉,只是要比那个更壮观。

    小佛爷扶了扶耳边里的耳塞,冲我们微微点点头,然后他回头冲将我们带过来的迎宾女郎温柔的问道:“请问厕所在什么地方?”

    “在这边..贵客请跟我来!”女孩赶忙做出邀请的手势。

    几分钟后小佛爷的声音透过耳塞幽幽传出:“开始行动,大家保重!”

    我们几个互相对望一眼,一齐点点头,除了我和王瓅鱼阳以及几个恶虎堂的兄弟以外,大家纷纷装作跟熟悉朋友打招呼的模样迅分散开,耳朵眼里瞬间传出大家的各种搭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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