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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狼牙齿估计都快咬崩了,恶狠狠的打量我说,赵成虎你他妈想要鱼死网破是吧?我条件开的很丰厚了,咱们互相放人,然后找地方凭自己本事磕一下,谁输了谁滚出不夜城,难道你害怕?非让警察介入这种事才肯罢休么?

    我撇了他一眼嘲讽说,关键我特么不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伦哥推了推我胳膊说,三子你冷静点,这种时候不能犯浑。

    我吸了吸鼻子说,他小弟绑架了苏菲,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多理智?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都玩完,警察来之前我抹了这小丫头的脖子,反正这事跟你们都没关系,你们就是路过的!

    “我他妈让你冷静!听不懂?慌你吗了个比!”伦哥冲着我使劲吼了一声,接着一肘子推开我,拽住老狼他闺女的肩膀说:“老狼,我兄弟什么脾气你应该懂,恐龙就是个例子,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想想到底是闺女重要还是对象重要,考虑好给我打电话,别报警,也别跟踪我们,撕票的事情,谁都会干!”

    说完话,伦哥给旁边的鱼阳使了个眼色,鱼阳拽着他闺女,伦哥搂住我肩膀就往楼下走,老狼从后面不死心的喊了两嗓子。

    下楼以后,伦哥直接把我推进他的面包车里,加足马力就开了出去,一直开到上次虾哥让我们抢的那个工地里面,在一排样板房门前停下车,鱼阳把我拽下去推进一间房里,伦哥找了根麻绳帮助老狼他闺女的手脚。

    女孩吓得满脸是泪水的蜷缩在墙角,伦哥瞟了他一眼,又看向我说,你他妈疯了吧?绑了人不赶紧走,从居民楼里跟老狼瞎逼叨咕什么?如果警察来了,都有权利当场击毙你,你知不知道?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盯着伦哥恼怒的喊,我特么不知道!苏菲被绑了,苏菲现在在他小弟手里,如果老狼那个畜生真做出来点什么事情,让苏菲以后还怎么活?

    伦哥抬起胳膊一拳头砸在我脸上,揪住我脖领使劲摇晃了两下骂,给我冷静下来,草泥马!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担心人家了?明知道自己从社会上混,什么狗逼都能遇上,苏菲就是你的羁绊,有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分手,你是想害死苏菲么?

    我的眼眶瞬间肿了起来,捂着脸半天没有吱声,伦哥说的对,上次苏菲被耿妮妮整进派出所里,我就应该想到,因为她跟我有关系才会被牵连,可让我和分手,我真心又舍不得。

    王兴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三子别急,先稳下来,伦哥说得对,刚才那种情况,咱们等警察来,其实就是在等死,以你的智商肯定能想到的,只不过关心则乱,咱们哥几个都指着你拿主意呢。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蹲在地上没有吭声,侧头看了眼墙角的女孩,她慌神的朝我一个劲哭着哀求。

    伦哥从旁边的屋子里搬了一箱啤酒,白了我一眼说,过来!

    我心里特别的不痛快,闷声闷气的说,我没你那么心大,喝不下去酒,我媳妇这会儿还在别人手上呢。

    “我他妈让你过来!”伦哥抓起一瓶啤酒就指向我,紧跟着,王兴和鱼阳在边上一把就拉住了我,把我推到了伦哥的边上,我眼珠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伦哥,伦哥把啤酒瓶塞到我手上,跟我碰了一下,自己咬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瓶啤酒。

    我拿着酒,气喘吁吁的盯着伦哥,当时的心情异常的愤怒,赌气似的举起酒瓶“咕咚,咕咚”一口气的啤酒给干完了,然后一把就把酒瓶甩了出去“咔嚓”一声,酒瓶甩到了墙上,满地的碎片,墙角的女孩再次吓得尖叫起来。

    喝完酒我和伦哥互相对视着,我俩的眼珠子都瞪得圆溜溜。

    伦哥伸手指着我脑门说:“我他妈就是想告诉过你,以后遇见事情别慌,拿我当放屁呢!这声哥哥不是白叫的!”

    我气急败坏的捶着自己胸脯吼叫:“不慌!不慌怎么救我媳妇?大哥,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苏菲在他们手上呢,老狼找了几个亡命徒绑架了苏菲!”

    “你他妈慌了就能救苏菲了!”伦哥的吼声更大,伸手一指我骂:“你他妈长脑是吃屎用的?”

    我当即愣住了,咽了口唾沫盯着伦哥,整个人都沉默起来。

    伦哥长出一口气,点燃一根烟,塞进我嘴里,拍了拍我肩膀说,三子!第一天遇上你的时候,我就让你跟着我混,你那时候太牛逼,我也懒得跟你逼逼,后来咱们还是玩到了一起,不管怎么说,你喊我一声哥,当哥就得护着你,这事儿我给你办了,你们一个都不许动,就在这屋里等着,谁要是敢出这个门,以后兄弟没得做!

    我说,哥你什么意思?

    伦哥笑着说,虎毒不食子,老狼就算再王八蛋不敢拿女儿的小命跟咱们赌,现在无非是寻思怎么把你给做掉,哥不能看着这种事发生,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

    我说,你不会是想干掉他吧?

    伦哥撇撇嘴,没搭理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打开免提键,那头传来老狼嘶哑的声音,又想耍什么花招?

    伦哥嬉笑着说,狼哥我改变注意了,我把你闺女偷偷带出来了,这会儿就在我跟前的,不过我想要你手里所有的场子,二十分钟后,你带着你那五家夜场的转让书,咱们就从不夜城东区的街口碰面,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老狼愕然的问,你说什么?

    “你没得选,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二十分钟后见面!除非你闺女不是亲生的?”伦哥放下电话,走到屋里的钢丝床底下,从床底翻出来一把猎枪,背在身后就往门外走。

    我一把拽住伦哥说:“这种事情,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和你一块过去!”

    伦哥摇摇头说,我就自己去,放心吧,你别跟着我,我心里有数,老狼报警了,你一露面警察肯定抓你!

    我皱着眉头骂,扯什么犊玩意,一起吧,我操他妈的,万一老狼发疯怎么办?

    伦哥无所谓的笑笑说,发疯了,我一个人去也是死,两个人去也是死,我就赌他不敢疯,他女儿在这里。

    我不死心的说,还是让我跟着你去吧。

    伦哥微笑着看向我问,你还我认我这个哥哥不?

    我点点头说,认!你一辈子都是我哥!

    伦哥跟我拥抱了一下说,文哥说过我这辈子的能力有限,混出头也就是一条街的大掌柜,你不一样,你将来肯定比我出息,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记住了,以后遇事不要慌!越是亲近的人,越要冷静下来,既然你承认我是你哥,那就听我一次。

    他说完话,我就陷入了沉默,鼻子酸酸的,眼睛更是涩的不行,这才刚刚想明白,伦哥兜了这么大一圈子,目的就是让我先走,脱离刚才可能被当场击毙的危险。

    伦哥哈哈一笑,掏出根烟斜叼在嘴上,挨个看了我们几个一眼说,认识你们这帮傻篮子,我很开心!

    说完话伦哥就迈步走出了小屋,紧跟着就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门前的面包车卷起一路尘土,朝着工地外面扬长而去。

    伦哥走后,我们几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一个个谁都不出声,蹲在地上发呆,王兴拿出来两瓶啤酒,分别递给我和鱼阳,我们仨沉闷的碰了一下,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因为喝的太着急,我被呛着了,剧烈的咳嗽起来,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啤酒沫顺着我的面颊止不住的往下淌。

    一瓶啤酒下肚后,我“啪”的一声把酒瓶子摔了,看向鱼阳和王兴说,伦哥是我哥,不管刀山火海!我得陪着他!这事儿你俩别掺和了,如果收到消息菲菲没事儿,或者老狼挂了,就把他闺女放了,如果没收到消息,就把她卖到山区找家傻子当媳妇。

    鱼阳和王兴异口同声的说,扯淡!

    王兴耸了耸肩膀说,伦哥也是我们哥,而且你是我们兄弟,刀山火海,我俩都得陪着!

    执拗不过这俩傻缺,我们仨人一齐往门外走去,拦了辆车出租车,直奔不夜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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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哥仨打车朝着不夜城方向出发,路上我寻思这事儿到底应该怎么办,是直接发狠把老狼给做掉还是废他条胳膊或者腿啥的警告,毕竟老狼是个人,不是只蚂蚁,宰了他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

    半路上我给文锦打了个电话,文锦只说了三个字“没问题”就撂了电话,得到文锦保证苏菲肯定会没事,我也彻底豁出去了。

    很快我们到了东城区的街口,远远的我就看到路边站着一群社会人模样打扮的青年,老狼穿一身暗红色仿唐装站在人群最前面,伦哥肩膀上扛着猎枪跟他面对面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示意出租车司机往跟前开一点,司机摇摇头说,兄弟,前头眼瞅着要干架了,看热闹也得分时候,没看那小子枪都拎上了

    我直接从口袋摸出来两张百元大票拍在方向盘上说,够么?

    出租车司机犹豫着说,兄弟这不是多少钱的事儿。

    我又掏出来三张“老人头”说,帮帮忙大哥。

    司机迟疑了几秒钟后,把汽车又往前挪动了一点,距离伦哥他们大概能有八九米的样子,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对话。

    伦哥一脸镇定,脸上的笑容很从容,朝着老狼努努嘴问,我要的合同呢?

    老狼左右看了看,盯着伦哥反问,我女儿呢?

    伦哥点着一根烟,朝着老狼脸上喷了口眼圈说:“我兄弟帮忙照顾着呢,你放心吧,会照顾的很好,前提是我平安无事。”

    “你耍老子?”老狼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紧跟着,周围的十多个混子瞬间将伦哥包围起来,紧跟着又从三号街里开出来五六辆面包车,车里跳下来能有三四十号小青年,将伦哥给堵的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逃脱,这些人基本上都拎着大砍刀,有几个家伙甚至还抱着好几杆猎枪,一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老狼的人都敢正大光明的拎着枪,说明他肯定没报警,也就是说我不用担心警察会难为我的事情。

    王兴和鱼阳想要下车,我赶忙拽住了他俩摇摇头说,现在下去没鸟用,非但救不了人,还有可能送菜,破坏伦哥计划!

    王兴涨红着脸说,实在不行把一中的兄弟们都喊过来吧,虽然不一定能干的过,但是气势上不会落下风。

    鱼阳也摸出手机说,我给我堂哥打电话,求他帮帮忙应该好使。

    我想了想说,谁也别喊,今天说不准要出人命,知道的人越多对咱们越不利,再等一会儿,看看具体啥情况。

    伦哥自己孤身一人,周围最少站了不下五十号马仔,这帮混子不吵不闹就是死死的包围着伦哥,老狼眉头紧皱,气势也很吓人低吼:“我女儿呢?”

    伦哥耸了耸肩膀,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说:“我说了,我没事的话,你女儿自然也会没事的,你当我傻啊,带你女儿来?那样的话我还走得了吗?您也甭跟我废话,我要的转让合同呢?”

    老狼有些疯狂,一把掐住伦哥的脖颈咆哮,那他妈你以为这样你走的了吗?老子他妈现在两个换一个!把他妈我女儿还给我,草泥马的!”接着他一巴掌就抡到了伦哥的脸上。

    伦哥显得特别平静,看了眼老狼轻声说:“别总让我重复,我说了,我没事她就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老狼猛然之间从身后的马仔手里把猎枪夺过来,枪口对准了伦哥的太阳穴说,我数到三,还我女儿,转让合同我给你,但是我必须要见到我女儿。

    伦哥一点不屑的歪了歪嘴角说,我见到合同,自然会有人把你女儿送回家,你愿意数,就数吧!”

    老狼把枪口狠狠怼在伦哥的脑门上吼叫,“你当老子是傻子,相信你?”另外一只手拽住了伦哥的脖颈叫唤,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他妈弄死你!

    伦哥一把摆开老狼,猛的也将自己后背上的猎枪抱在怀里,和老狼互相指向对方,伦哥面色狰狞的嘶吼:“来啊!“你不弄死我,我都看不起你!有能耐我数三个数,咱俩一起扣扳机!谁不开枪谁傻逼!”

    老狼拽着伦哥的脖颈,枪口紧紧的往他的太阳穴上面戳了两下喊叫,草泥马的,你别逼老子!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开枪一样。

    “来啊!”伦哥不甘示弱的吼叫起来“你他妈不开枪,老子都他妈看不起你!有本事来啊!让你和你女儿都给老子陪葬!这笔买卖真他么划算!”伦哥这一声大吼,直接压住了老狼的气势。

    这一下倒让老狼镇定了不少,他瞅着伦哥,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长处一口气说,我女儿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伦哥咬着烟嘴邪笑,我什么时候见到合同?你们父女什么时候团聚,我阿伦做人有原则,你若是不先欺负我弟弟,我定然也不会跟你死磕,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老狼阴沉着脸,沉思了几秒钟后说,我马上让人回去取转让合同,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老子肯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伦哥好像没听见似得,自顾自的嘬着烟嘴,轻视的意思不言而喻,老狼招呼了个小弟耳语几句,那小弟掉头就往三号街里跑。

    一根烟抽烟,伦哥歪了歪脖颈,两只手抱着猎枪指向老狼笑着说,既然出来混,就别顾前怕后的,你现在有家有口有地位,玩不起了,我就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你们不给我活路,我就要弄死你们,因为不弄死你们,我就没活路了,呵呵,我什么都豁得出去,老子什么都敢拼,不要拿假合同糊弄我,我想送给我弟弟一份礼物。

    老狼丝毫不惧怕伦哥手里的猎枪,直愣愣的拿胸口怼住枪口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万一我给了你合同,你又给我玩套路怎么办?

    伦哥拍了拍老狼的肩膀说,你没得选,只能赌我这个人有没有诚信,要么咱俩现在同时开枪,死了一了百了!

    老狼最终沉默了,朝着伦哥翘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得冷笑,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怂了,合同我马上让人给你,希望你说到能做到!

    伦哥扬起了嘴角,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大概五六分钟左右,刚才那个小弟抓着个厚厚的档案袋跑过来递给了老狼,老狼一脸肉疼的把档案袋递给伦哥,合同已经给你了,现在可以放我女儿了吧?

    伦哥接过来档案,一张一张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揣到怀里,点了点头说,合同的事情确实没问题了!接下来咱们解决下私人恩怨吧。

    说着话,伦哥就把猎枪举了起来,直挺挺的对准老狼的脑袋,同时“咔擦”一声伸手拉动了保险。

    老狼的脸色瞬间变了,朝着伦哥低吼,你什么意思?

    伦哥歪歪嘴笑了,照着老狼的膝盖“砰”的一声叩动了扳机,老狼“嗷嗷”惨叫着就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那帮混子瞬间全都炸了,纷纷拎刀拎枪的围向伦哥,伦哥轻蔑的扫视眼四周,提高嗓门吼,今天我要干掉老狼,而且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你们为了个死人要跟我拼命么?我死不要紧,可我兄弟还活着,想想你们的家里人!

    一句话吓唬的周围那帮马仔全都犹豫了,我把口袋所有的现金掏出来拍到出租车的方向盘上冲着司机说,我倒数三个数,冲过去,把那个人救了!

    司机刚要摇头,我直接从腰后摸出匕首顶在他腰上冷哼,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考虑,我开始倒数了,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纯白色的越野车,车前脸上印着个“十字架”的嚣张图案,那车开的速度很快,直接是朝着老狼一伙人撞过去的,吓得周围的人顷刻间散开了,只剩下伦哥拎枪指向老狼。

    紧跟着从越野车里跳下来个染着火红色鸡冠头的青年,他看了眼伦哥,冷声说:“你们的私人恩怨,待会解决!”接着跑到老狼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接着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打儿子似得“咣咣”一顿胖揍,打的老狼满脸是血哀声求饶,苏爷,我到底怎么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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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红色鸡冠头的青年正是苏菲她哥,她哥从越野车里蹦下来揪住老狼就是一顿猛揍,把他打的满脸都是血。

    老狼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嘟囔,苏爷我没招惹过您吧?您不分青红皂白的这么欺负我,好像不合规矩。

    本来苏菲她哥捶了两下已经消停了,老狼一开口,她哥立马又跟踩着电门似得,拽住老狼的脖领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大巴掌,声音那个响亮,我从车里听着都觉得牙碜,可想而知挨打的老狼是种什么状态。

    连续掴了老狼十几个大耳光后,苏菲她哥又从越野车里拎出来根两头包铁的那种棒球棍,朝着老狼身上“咣咣”就是一通乱抡,一边打一边骂:“规矩?你跟我提规矩?草泥马,在不夜城老子的话就是规矩!”

    老狼那几十个小弟迅速呈半圆形将苏菲她哥给包围起来,大有一哄而上的意思,鸡冠头鄙视的撇撇嘴,伸手指了指路边的那辆越野车冷笑,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那辆车代表什么?我姓苏,裁决的人!

    一句话说完,几十号混子的脸色顿时都变了,有几个胆小的家伙甚至开始往后慢慢退缩了几步。

    只报出来自己的姓就轻轻松松的把一大群马仔给吓住了,四五十号混子硬生生的从元凶变成了看客,这是何等的霸气!

    说完话鸡冠头抡圆了棒球棍照着老狼的后背“突突”又是几下,什么都不问,就是没头没脑的往死里打,符合他一贯的办事风格。

    他打的过瘾,老狼可扛不住了,趴在地上来回打滚,朝着鸡冠头哀求,苏爷饶了我吧,别打了,我错了!

    鸡冠头“嗤嗤”邪笑两声,薅住老狼的脖领问,错了?来说说你到底哪错了?

    老狼的腮帮子完全肿成了猪头,两颗大门牙更是不翼而飞,说话的时候都有点跑风,冲着鸡冠头不住的点头哈腰说,我不该跟您提规矩的,对不起苏爷。

    鸡冠头嘿嘿一笑,抓起棒球棍又猛捶起来,我甚至还听到几声“咔擦”的脆响亮,看来这老缺德鬼的脊梁骨头被打折了。

    老狼痛苦的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匍匐在地上嘶喊,苏爷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他俩身上,我们哥几个偷摸的凑了过去,伦哥也还在包围圈里,一时半会儿我们还挤不进去,只能一点一点往里蹭。

    又打了老狼几分钟,鸡冠头吐了口吐沫骂,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错了没?

    老狼挣扎着在地上爬,那副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真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老狼残喘着仰头望向鸡冠头,苏爷我真不知道哪开罪您了,您给我点提示行么?

    鸡冠头点点头冷笑,好啊!你回忆一下今天都做过什么事情?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认真考虑!

    老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试探性的小声说,您是指绑了那个女孩的事儿么?

    鸡冠头猛的抬起了胳膊,老狼吓得赶忙双手抱头,鸡冠头“呵呵”一笑,蹲下身子拍了拍老狼的肩膀说,别紧张,继续说!

    老狼迷惑的望着他问,说什么?

    鸡冠头皱着眉头说,需要我帮你回忆么?

    老狼赶忙爬起来跪在鸡冠头的面前“咣咣”的直磕响头道歉,对不起苏爷,我错了,我不知道那女孩跟您有关系,我马上就放人!

    鸡冠头摇摇头说,其实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啥,什么绑架女孩的,跟我有毛的关系?老子揍你只是因为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超我车了,看你不爽而已!

    老狼一脸的懵逼,当时我也有点傻眼,鸡冠头这是什么意思?沉思了几秒钟后,我瞬间想明白了,鸡冠头如果今天敢承认苏菲和他有关系,苏菲以后恐怕更危险,他其实是在保护自己妹妹。

    想到这儿,我心里的那点想法又加深了一些,无论我变得多么强大,苏菲始终都是我的软肋,只要和我在一起,她都始终处在危险当中。

    鸡冠头接着说,本来我就想捶你一顿拉倒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行吧!抓紧时间把人给我放了,以后再让我知道你特么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打断你的狗爪!不夜城的名声就是让你们这种二逼给毁的,咱们是流氓,但不是盲流!

    此刻就算借给老狼俩胆儿,他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打电话喊,快点把人放了!

    说实话,今天之前我一直都挺看不起鸡冠头的,觉得他就是个脑残非主流,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情,我发现我错了,这家伙简直比猴儿还精。

    把一切都搞定后,鸡冠头伸了个懒腰,指了指立在旁边的伦哥笑嘻嘻的说,兄弟我挺欣赏你的,要不要一块喝个酒?

    鸡冠头这是要故意帮忙带走伦哥啊,我们几个全都急切的望向伦哥,伦哥思索了几秒钟后摇摇头,从怀里把档案袋递给鸡冠头客客气气的说,苏爷,拜托您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三号街的赵成虎,他是我弟弟!

    鸡冠头疑惑的问,你自己亲自给他不是更好么?

    伦哥舔了舔嘴唇轻笑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说罢话他抱起猎枪就朝老狼的跟前走,满脸都是视死如归的坚决!

    我赶忙大喊,哥!不要!

    我喊话的同时,伦哥手里的猎枪已经“砰”一声响了,老狼猛的往旁边滚了两圈,险而又险的避开。

    可伦哥并没打算就那么放过他,抱起猎枪朝着老狼“砰砰”连续扣动两下扳机,一枪没打中,另外一发子弹射中老狼的胸口,鲜血潺潺的往外直喷,老狼痛苦的“啊啊”惨叫起来。

    子弹打光以后,伦哥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朝着老狼的脑袋上猛刺了下去,结果被鸡冠头一把攥住手腕,刀尖只是把他的脸划出来一条深可见骨头的血疤。

    鸡冠头一个背摔将伦哥扳倒在地上,额头上的青筋都凹出来了,扯着嗓子怒喝,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袭击我不夜城的大掌柜,你胆子可真他妈肥!

    伦哥刚爬起来,就又被鸡冠头给一脚踹翻,指着伦哥大骂,麻溜给我滚!以后别他妈让我在不夜城再看见你!

    我们几个赶忙跑过去将伦哥搀扶起来,钻进出租车里逃窜,坐上车以后,我瞪着眼看向伦哥骂,你他妈活腻歪了吧?正经八百的送死?

    伦哥抽了抽鼻子说,哥只是想要送你份礼物。

    我一拳砸在伦哥的胸脯上骂,你他妈这份礼物太重!上面沾染的全是你的血,是想要让我内疚一辈子么?

    伦哥无所谓的干笑说,我这不是没事嘛,哥小时候算过命,我的命贼硬,算命先生说我能一直活到死!

    本来我鼻子酸酸的想要掉眼泪,伦哥的一句话直接把我逗笑了,看我笑了,伦哥也傻呵呵的跟着笑,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笑个jb,这下又欠鸡冠头大人情了!

    伦哥深呼吸两口,点燃一根烟说:“你认识苏爷?”

    我想了想说,马上就不认识了。

    伦哥接着说:“看来苏爷还真是看你的面子,其实他刚才是故意放我开枪的,我们距离那么近,他只要踹我一脚,我就打不中老狼,只可惜我太菜了,没干死狗日的老狼!”

    我说,幸亏没干死!不然我以后就没哥了,众目睽睽之下啊,我亲哥!

    很快我们回到工地的样板房里,商量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想说话的时候,房门被人猛的撞开了,鸡冠头一只手插口袋,另外一只手拎着个档案袋走了进来。

    我们几个全都紧张的站起来,鸡冠头撇了撇嘴角,直接把档案袋砸在我脸上说,刚才你们走的太急,东西忘拿了!

    我低头说了声,谢谢!

    他转了转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你应该懂吧?我想听的不是谢谢!说点我想听的,我再送你份大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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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冠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上翘浮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同样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俩谁都没有先说话,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谁都能看出来我俩不对劲儿。

    鱼阳和王兴表现得很干脆,直接抄起墙角的钢筋棍。

    伦哥推开他俩,走到我们中间打圆场,递给他一根烟陪衬着笑脸说,谢谢苏爷刚才的救命之恩!您和三子是朋友吧?需要我们做什么,您随便开口。

    鸡冠头轻蔑的瞟了我一眼说,我不用开口,他知道我需要做什么,你觉得咱俩是朋友么?

    我摇摇脑袋说,不是,也不可能是。

    他笑着抚摸下巴颏说,别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好像是个废物,起码你的判断力还是不错的,行了,别跟我废话了,抓紧时间说我想听的吧。

    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身体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知道他想听什么,更知道确实也应该这么做,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苏菲,我的心脏就好像被十几把刀子同时插上去一样的疼。

    看我陷入了迟疑,鸡冠头长出一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曾经历过和你一模一样的处境,只可惜那个深爱我的女孩,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哥哥,她死了,死之前被二十多个畜生糟蹋过,呵呵呵

    我仍旧耷拉着脑袋一语不发,不是不明白应该怎么做,只是因为实在太疼了舍不得,我死死的咬着嘴皮,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我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鸡冠头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愤怒的咆哮,卧槽尼玛的赵成虎,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妹妹差点被你害死?知不知道老狼那种畜生真有可能做出来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你他妈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想要害她?

    “去尼玛的,放开我兄弟!”鱼阳和王兴一起抄起钢筋棍就狠狠抽打在鸡冠头的后背上,伦哥拉到拉不住。

    鸡冠头没有躲闪,生生挨了鱼阳和王兴几棍子,两只眼睛像喷火似得盯着我呼呼喘气说,我知道菲菲爱你,我也从不否认你爱她,可是你仔细想想,你真的爱她么?爱她是希望她过得更好,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或者有一天被人祸害!

    我被他掐的几乎快要背过去气,竭力挣扎着出声嘶吼,别他妈说了!

    他松开我,摊开双臂说,没问题,我不说了!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具体怎么做,以后看你表现,别觉得我危言耸听,我今天把话搁这儿了,如果下次苏菲因为你再被人欺负,我就把你所有兄弟的腿打折。

    我咬着腮帮子里的肉说,不会有下次了。

    他眯缝着眼睛看向我,似乎有些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咧嘴笑了,笑的很大声,像个傻逼一样的一边狂笑一边掉眼泪,最后笑的肚子都疼了,我蹲在地上仍旧止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完以后,我当着他的面掏出手机,拨通了苏菲的号码,并且按下免提。

    不管是文锦帮忙还是凭借苏菲他哥的实力,我想苏菲此刻应该已经脱险了,果不其然电话响了几声后,苏菲就接了起来,着急忙慌的给我报平安,告诉我她已经没事了,现在正从派出所里录口供。

    我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一句话都没有打岔,脸上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忍不住抽泣了两下,苏菲可能也觉察出来我有些不对劲,担忧的问我,三三你怎么了?

    我哽咽了两声说,我没事!你以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苏菲乖巧的应承说,对不起啊三三,如果不是我今天粗心大意被人给绑了,你肯定不会受制,是不是因为我耽误你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这个暑假我不去找你玩了,我要去学跆拳道,把自己练的棒棒的,再也不给你拖后腿。

    本来“分手”俩字已经到了我的嘴边,可是苏菲一句话又让我犹豫了,多好的姑娘啊,明明是被我牵连,还非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女孩,我想如果我要是丢掉,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了,我的心已经开始滴血。

    旁边的鸡冠头使劲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我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对着那头还在不断跟我说自己暑期计划的苏菲轻声说,咱们分了吧。

    苏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句“分什么啊?”

    我强忍着难受说,分手吧,我不想和你继续了。

    苏菲愣住了,好半天后声音颤抖的问我,是不是因为我今天给你拖后腿了?还是我哥又去威胁你了?三三我知道我不好,不温柔,不体贴,还总动不动就跟你发火,可我真的喜欢你,你别不要我好么?

    苏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把小刀一样在我心上狠狠的挖,狠狠剐,疼得我眼泪一个劲的往下狂流。

    看我吱声,苏菲也哭了,朝着我呜呜咽咽的恳求,三三我保证以后都不给你拖后腿了,放暑假我就去学武,去强身!让我哥教我怎么跟人打架,你别跟我分开好么?

    苏菲是骄傲的,自从我俩认识以来,她一直都骄傲的像个女王,无拘无束,我行我素,不管和谁都永远是那么强势,记忆力这是她第一次低三下四的跟人说话,对方居然还是我这个口口声声喊着将来要娶她的男人。

    我硬着心肠说,不用了,你为我做的很好很多了,只是我发现我其实并不喜欢你,我喜欢的还是陈圆圆,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她现在要跟我好,我俩已经约好了今天晚上就去开房。

    “不可能!赵成虎你骗我,你不可能不爱我,说我是陈圆圆的替代品,更是瞎说,我不相信,死也不相信,你他妈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苏菲歇斯底里的朝着我喊叫,那副伤心欲绝的腔调,让我听的都已经肝肠寸断。

    我故意挤出两声冷笑说,你醒醒吧,我怎么可能真喜欢你,凶巴巴的不说,还总那么清高,不让摸还不让睡,我是男人,搞得是对象,又不是供奶奶,行了!就这样吧,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话,我就把手机挂断了,苏菲赶忙又打了回来,她打我就挂,她打就挂,连续挂了好几次后,我干脆把手机电池抠掉了,硬撑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望向鸡冠头吼,满意了么?

    鸡冠头盯盯的看着我,半晌之后点点头,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以后你会感激我这么逼你的!老狼在新医院的五楼,晚上九点半到十点,我会想办法把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调走,还有一个钟头的时间,有什么想法的话,你们准备一下。

    说完话,他就转身离开了样板房。

    而我直接一头摔倒在地上,浑身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空一样,很没出息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王兴和鱼阳蹲在我旁边,欲言又止的想要安慰我,可能又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只好沉默的拍打着我的后背。

    伦哥叹了口气说,我去送送苏爷,也快步离开了房间。

    我扯着嗓门,像个孩子似得使劲儿拍打着地面,一边拍一边嚎叫,我他妈亲手扼杀了我的爱情,我他妈丢掉了苏菲!我他妈什么都没有了。

    鱼阳从旁边屋子搬来一箱啤酒,咬开瓶盖递给我一瓶,坐在我旁边说,你还有兄弟和啤酒,还有不可估计的将来。

    王兴搂住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拽起来说,三子相信我,今天咱们是怎么丢掉的,以后还会怎么找回来,努力变强吧,我们兄弟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我没有做声,抓起啤酒仰头就往嘴里灌,啤酒沫子混合眼睛顺着我的面颊,下雨似乎往下滑落,越想要忘记苏菲,脑海中她的模样好像就越发的清晰,我们在一起经历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的浮现在我眼前

    几瓶啤酒下肚后,我稍微有些醉意,也慢慢镇定下来,指了指蜷缩在墙角老狼的闺女跟王兴说,晚上十一点以后把她送回去吧,记得蒙住她眼睛,多绕几个圈子,然后我又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威胁说,有些话不要乱说,我能绑你一次,就能绑两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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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兴拍了拍我肩膀说,三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苦,菲姐是个好女孩,就算你俩没有缘分在一起,其实我觉得刚才的话也不该那么说。

    我挤出个笑容,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谁告诉你有缘无分的?我就是要让菲菲恨我,只有恨的越深才会越难忘怀,早晚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本事把她追回我身边,现在的我们太弱了,弱的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苏菲的名字好像都是一把刀,不管是念出来还是听到,我的心都疼的难以形容,我死死的攥着拳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暂时的。

    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我把老狼他闺女的手上腿上的麻绳都松开了,又让王兴出去买点吃的喝的,盘腿坐在那女孩的面前跟她聊天,我说:“你是叫珊珊吧?姓什么?”

    她弱弱的点点头说,我叫刘珊,跟我妈妈姓,言语里充满了对她父亲的敌意和不满。

    我想她不满的恐怕并不是她父亲,而是所谓的那些社会人吧,我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其实我的目的只是告诉她,我们一晚上都和她在一起的,并没有机会去杀她爸。

    正说话的时候,鱼阳的手机响了,他无奈的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看我说,菲姐的电话。

    我心里又是一疼,思索了几秒钟后,看向刘珊说,待会你装哥哥的女朋友接电话说两句好么?

    刘珊的小脸瞬间红了,又可能是害怕我,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说,好!

    别看老狼长得好像个猪头焖子似得,生出来的闺女却是又白又水灵,我心想估计多半是随她妈吧,看她点头同意了,我强忍着心痛接起电话,竭力装出一副懒散腔调“喂”了一声。

    那头苏菲声音沙哑的问,你在哪?听架势苏菲好像是在公共汽车上,里面闹哄哄的。

    我打了个哈欠说,在宾馆啊,才和我今天刚认识的一个对象磕了两炮,感觉有点累了,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就先睡了。

    苏菲歇斯底里般的怒吼,赵成虎你要是说一句假话,全家不得好死的,你不是刚跟人磕完炮么?女的人呢?别跟我说已经走了。

    我说,咋滴?你还有听人磕炮的嗜好啊?要不我下次录音给你听?

    苏菲愤怒的咒骂,别他妈跟我扯淡,有本事让那女的接电话,要是有女人接电话,我就信你。

    我把手机递给了旁边的刘珊,朝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刘珊犹豫了下,接起手机弱弱的说了声,喂

    接跟着那头就传来苏菲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她很大声的骂我是王八蛋,还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即使不用开免提,我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苏菲的哭泣声,我的心其实也跟着碎了,她在那头大声哭,我在这边小声的呜咽,几分钟后,刘珊把电话还给我说,她挂了。

    直到电话挂掉那一刻,我才鼓足勇气嘶吼,待我王者天下,定许你嫁衣红霞!等着我!

    吼完以后我倚靠在墙角仰头望向天花板,使劲嘬着烟嘴,感觉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窝囊废。

    这个时候伦哥说出去撒泡尿,就拍拍屁股出门了。

    没多会儿,王兴就买回来了外卖和一些饮料,我们几个坐在地上吃饭,闲聊的过程中我知道刘珊居然在市职中上学,本以为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没想到人家已经十七了,而且在读高二了,只是个头有点矮,属于小巧玲珑型的。

    绑架她的时候,她嘟囔着在复习功课,我还以为是个好学生,不想原来是职校的精英,不过想想她一个老爸混夜总会的,妈妈开麻将馆的问题女,能学习好才真是奇迹。

    我问她,你当时不是在复习功课么?

    刘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每次我都是用这个要零花钱的,谁知道这次居然倒霉了。

    我们几个全都被逗笑了,关系也算缓和下来。

    这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挺开朗的,想想也是,身处在那样一个环境里,刘珊本人怕就不是一个善茬。

    我很随意的问她,认识程志远么?

    刘珊点了点脑袋说,猛虎团的老大,谁不认识啊,前几天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他腿打折了,他爸居然迁怒我爸,把我爸的夜总会都给砸了。

    我干咳了两声没吭声,因为她嘴里的那个“王八蛋”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我们正闲聊的时候,虾哥跌跌撞撞的推开门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瞪着眼问我,三子,你这几天惹得不夜城那个大哥是不是外号叫老狼?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虾哥你这消息渠道也太落后了吧?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才刚反应过来。

    虾哥一把拽起来我吼,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搂着姑娘吃喝玩乐呢,老狼死了,半个小时前死在医院里,好像是被人捂死的,不知道谁传的,说是你把老狼给整死了,现在全城通缉你了!白道黑道都在找你!

    我愕然的说,啥?

    与此同时刘珊也“腾”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拽住虾哥的袖子娇吼,你说什么?

    虾哥没搭理刘珊,从口袋掏出一沓钞票塞到我口袋说,三子别说哥哥不仗义,这种事情我真不敢袒护你,你还是找地方躲起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谢谢虾哥提醒了,老狼不是我杀得,他闺女还从这坐着呢,整晚上我们都在一块。

    刘珊已经哭成了泪人,哀求的望着我问,能不能站在就放我走?我要去看看我爸。

    我闭上眼睛思索了几秒钟后点点头说,我和你一块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能背这个黑锅。

    鱼阳看了眼王兴,后者点点头说,一起去!麻痹的,真觉得咱们好欺负,什么屎盆子都往咱脑袋上扣!

    我说,虾哥您帮我找辆车吧,我不想刚一出门就被人砍死了,哪怕是对质,我也得健健康康站在警察面前。

    虾哥叹口气说,我只能给你辆车,司机你们自己找,这种事情太危险。

    鱼阳拍拍胸膛说,我会开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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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虾哥给我们安排车的过程中,我又给伦哥打了个电话,伦哥告诉我他肚子不舒服正在拉稀,还乐呵呵的问我怎么了。

    我沉着声音说,老狼挂了,死在医院里了,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我们做的,不光不夜城道上的混子在找我们,就连警察也下了通缉令。

    伦哥不禁惊呼出声,这么快?

    我疑惑的问,什么这么快啊?

    伦哥干笑着说,没事儿,我意思是我拉屎呢,你们先别乱跑冲动,等着我,我马上就回去,记住啊,我不回去谁也不许乱动。

    我“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伦哥很不正常,他表现的太镇定了,镇定到好像提前知道老狼挂了,难道是他干的?

    我脑子里快速思索起来,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鸡冠头刚把消息告诉我们的时候,我当时正在哭,是伦哥把他送出去的,那会儿伦哥或许在问他具体细节,接着我们吃饭的那会儿,伦哥就一直表现得魂不守舍,吃完饭没两分钟,他说要上厕所,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个时间段感觉是什么都干不了,实际上开车速度快点的话,完全可以到达医院,伦哥的驾驶技术我是见过的。

    越想我越觉得有可能,难道真的是伦哥做的?

    我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蹲在旁边呜咽痛哭的刘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

    谁知道刘珊突然站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了过来,像是个疯子一般对我又抓又挠,长长的指甲把我脸给划出来好几条血淋淋的口子。

    王兴一把推开刘珊骂,你特么疯了吧,小婊砸!

    刘珊哭着指向我们咆哮,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绑架我,拿我威胁我爸,我爸根本不可能死,是你们害怕了我爸!我要告诉警察,把你们通通枪毙掉!

    鱼阳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砖头,吓唬刘珊:“你再他妈瞎逼逼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拍死你!”

    刘珊丝毫不带任何畏惧,两只红红的眼睛瞪着鱼阳骂,有本事你现在就特么弄死我!反正你们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低吼一声,都闭嘴!

    然后我先是冲鱼阳眨巴两下眼睛说,鱼总你先别说话,往旁边给我稍稍!然后我又看向刘珊说,你不瞎不聋,自打那个鸡冠头说完你爸消息以后,我们几个谁出过屋子?是不是一直都在你跟前?你对我们有敌意我能理解,毕竟我和你爸是仇人,但是希望你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诉所有人实情。

    刘珊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除了仇恨就是愤怒,胸口一起一伏剧烈喘息着,最终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声音冷漠的说,什么时候让我去看我爸?

    我说,马上!我哥正开车往过走。

    她就没有再说话了,蹲在地上两手抱住双腿“爸爸”的嚎啕大哭起来,听的人心底酸酸的。

    虾哥站在不远处唉声叹气的打着电话,这个时候他不敢跟我们距离太近,人情冷暖我能理解,说句良心话,虾哥能做到不出卖我们,已经比很多所谓的普通朋友强上很多。

    我沉思了几秒钟后,掏出烟盒走到虾哥跟前,递给他一支微笑着说,虾哥不管怎么做,这次我感谢你,不光帮助我们安排藏身的地方,还在出事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谢了!如果这次我们能侥幸逃过来,我欠你一场人情,将来肯定会报答!

    虾哥摆摆手说,三子我挺待见你这孩子的,哥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次祸你们不好躲,我虽然不是不夜城的人,但是也知道上帝有多心狠手辣,前段时间恐龙的死就跟你不明不白,现在老狼又死在医院,矛头再次指向你,这和打上帝的脸没区别,所以我觉得这回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上帝肯定都会杀鸡儆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还是回老家避一阵子吧。

    我抽了抽鼻子笑着说,人的命天注定,尽人事听天命,老天爷要想收了我,在家吃饭都有可能被噎死,现在我不能跑,只要我敢跑,这屎盆子就稳稳扣我脑袋上了。

    虾哥苦笑着说,真看不明白你这孩子,一般人碰上这种事儿肯定是躲得远远的,你到好,硬是往前凑。

    我笑了笑看了眼手机,跟伦哥打完电话又过去二十分钟了,伦哥怎么还没回来,我不由有点心慌,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了,赶忙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那头愣是没人接听,我顿时紧张起来,赶忙问虾哥:“虾哥,您快点帮我找车吧。”

    跟虾哥说完话,我又连续给伦哥拨了好几次电话,始终都没人接,我感觉肯定是出事了。

    几分钟后,一辆枣红色的面包车开进工地,车子破破烂烂的,虾哥拍了拍我肩膀说,兄弟,祝你好运!

    我点点头说,如果我这次没死,肯定会回来还你人情。

    说完话,我们几个快速跳上面包车,鱼阳开车“嗡”的一声冲出工地,朝着市中心的“新医院”出发了。

    鱼阳的开车技术有些生涩,所以到达医院的时候用去足足一个多小时,我们到达医院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医院的大门口停了满满一溜汽车,有私家小轿车,面包车,还有几辆警车,正门口的方向全都是流里流气的混子,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外面的车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别想出来,侧门的方向,立着几十只花圈,满地都是清明节上坟烧的那种黄纸,场面混乱到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滴呜滴呜”的叫嚣起来,看架势是警车想要出来,可那群混混包围起来不让走。

    鱼阳骂了句,卧槽!不夜城这是要疯啊,连警车都敢堵!

    鱼阳车子都还没停稳,刘珊就火急火燎的下去,声嘶力竭的哭嚎,爸!

    一瞬间很多人都回过来头,我想了想说,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你们先从车里呆着,我下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啥不对的,你俩就立马掉头跑,去找文锦,就说我用掉一次机会。

    王兴开口想要说什么,我直接打断说,别墨迹,这事儿必须听我的。

    王兴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我深呼吸一口,也拽开车门跳了下去,我才刚刚露脸,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他是赵成虎!别让他跑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人刚喊完话,一大群混子像潮水一般朝我涌动过来,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我高高举起双手喊,我不跑!我要见上帝哥!老狼不是我杀的!

    不过我的声音很快就被四周的人潮给淹没了,好几十号人呈圆形将我包围起来,推推搡搡的踢打着我,外围七八个警察想要挤进来,根本就没人屌他们,我苦涩的想,今天怕是真插翅也难逃了。

    傻逼不可怕,但是傻逼成群就吓人了,大几十号混子各种谩骂和怒吼,嚷嚷的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放眼望去周围除了人还是人。

    包围了我差不多四五分钟的样子,我听到有人提高嗓门喊,让开让开!苏爷来了!紧跟着鸡冠头双手插着口袋走了进来,喧闹声嘎然而止,他斜楞着眼睛上下瞟动我两眼冷笑,你还敢出现?

    我回以冷笑着说,我为什么不敢出现?老狼不是我杀的!

    他嘿嘿一笑说,我知道!因为杀人凶手在警车里,我只是好奇这种风口浪尖你居然还敢露脸!

    杀人凶手在警车上?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急忙踮起脚尖往警车的方向看,奈何四周人实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到。

    鸡冠头耸了耸肩膀说,我大哥要见你!跟我来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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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鸡冠头挤出人群,来到医院的正门口,正门口处直愣愣的停着一辆纯白色的越野车,车的前脸上喷绘着副嚣张的十字架图案,这台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过了,之前鸡冠头就总开着它出现在人前的。

    驾驶座的位置上斜坐着个留着长头发的青年,他低着脑袋,头发挡住半张脸,不光瘦的吓人而且皮肤带着一中死灰色的惨白,看起来就让人心底发凉,把我带到车门前后,鸡冠头轻声说,老大,这个小家伙主动送上门了。

    上次鸡冠头绑我的时候,我就曾见过这个家伙,他留给我的印象格外的危险,好像一只随时可能嗜人的凶兽一样,我吸了吸鼻子站在他身前两三米的距离。

    青年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完全陷在眼眶里,静静的打量着我,我咽了口唾沫往旁边又挪动了一点身体,鼓足勇气说,大哥,老狼不是我杀的,我承认确实跟他有矛盾,可是让我杀人,我真没那个胆。

    他也不回话,就那么直视着我,看的我心里凉飕飕的,好像有条毛毛虫在皮肤上慢慢蠕动一样的膈应,跟青年对视了几秒钟后,我低下了个脑袋,说实话我确实怂了,那青年的模样如同一尊蜡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也不带一丝感情。

    大概沉寂了五六分钟的样子,青年才出声了:“你很想上位?”他的声音特别的沙哑,感觉很很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回答:“我确实想上位,每个在不夜城混的人哪个不想上位,但我发誓老狼真的不是我们杀的,我绑架了他女儿,整晚上老狼的女儿都和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您可以问她。”

    青年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叫上帝!不夜城是我的教堂,老狼和恐龙都是我虔诚的信徒,那副狂妄的语气,简直好像个精神病患者。

    面对他答非所问的语言,我有点懵逼,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问,那上帝哥的意思的希望我怎么办?

    他扬起嘴角笑了,露出两行森白的牙齿说,信徒死了,身为主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不管是不是你,这件事情我都需要个交代!

    我皱着眉头说,这对我不公平,凭什么由我背锅?就算是诬告,你起码拿出来证据吧?

    上帝没有吭声,鸡冠头一个跨步冲到我身前,抡圆了胳膊就砸在我脸上,把我打了个踉跄,我压根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揪住衣服左腿往前一伸给摔倒在地上,接着我整个人呈半跪的姿势匍匐在上帝的脚跟。

    上帝一脚踩在我脸上,指头在自己的脑门和胸口轻点,比划了个祷告的手势“呵呵呵”笑了出来,朝着我出了口气说,主说我比你强,我说的就是道理,我不是警察,更不需要任何证据,整个崇州市十二点之后,我说了算。

    我的脸被他踩的死死的,根本挣扎不动,我像个傻篮子似的声嘶力竭的咒骂,你他妈的无非就是欺负我比你弱!敢不敢给我两年时间,老子亲手践踏你在不夜城的神话,别吹牛逼了,还十二点以后你说了算,八号公馆貌似就不屌你吧?八号公馆的人砸老狼的场子,你屁都不敢放,就敢磕着我个十几岁的小毛孩欺负,脸呢?不夜城的神话?草泥马的!

    反正他妈今天说啥我也躲不过去了,哪怕是死,也得死的有尊严点,我一个劲喷着唾沫问候上帝家里的女性亲属,有多大嗓门吼多大的嗓门,医院前面的那帮混子全都愕然的转过来脑袋望着我们这边。

    鸡冠头可能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从兜里摸出来把匕首,咒骂着走到我跟前:“老大,我做了他!无法无天的小逼崽子!”

    上帝狭长的眼睛眨巴了两下,摆摆手说:“一只小蚂蚁而已,杀他很容易,就是有点麻烦,我讨厌麻烦。”

    鸡冠头笑了笑说,确实应该给咱们的人民卫士一点面子。

    上帝把脚从我脸上挪开,轻蔑的说:“刚才你说给你两年时间是么?”

    我呼呼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趾高气昂的吼,怎么?你害怕?

    我此刻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刚才我应该从鬼门关门前溜达了一圈,又回来了,其实我是在打心理战,越是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自信心越是膨胀到一定程度,在他们眼中自己都是无敌,根本不惧怕任何挑战。

    听到我的话后,上帝再次笑了,连带着鸡冠头也从旁边捧臭脚似的嘎嘎大笑,虽然知道这孙子其实明里暗里的是在帮我,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鄙视他,人前装的好像个大手子似的,上帝跟前乖巧的像只猫咪。

    我装出愣头青的模样,鼓着腮帮子喊骂,笑什么笑?敢不敢接战?

    上帝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鸡冠头说,很一般的小家伙,不像刘胖子形容的那么有心机,最基本的隐忍都不懂,这种小角色不夜城里一抓一大把吧?

    看到上帝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心说今天说不准真能逃出生天。

    鸡冠头鄙夷的喷了口唾沫说,东西两城区,总共十条街,十个大掌柜,谁不知道刘胖子胆小如鼠,懦弱的像只猪,估计他是被这小孩儿吓怕了,才会故意跑到您跟前夸大其词吧。

    刘胖子?又是刘胖子!看来又是这孙子从背后捅我刀子。

    上帝和鸡冠头的对话,完全是当着我的面,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不光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更是对我的不屑,我心里念叨,没事儿!你们随便鄙夷,老子早晚要操翻不夜城,让你俩跪下!

    上帝揉捏了两下自己脸,摇摇头说:“也不尽然,或许这小子是在伪装呢!”

    鸡冠头阴沉着脸问,那老大的意思呢?

    上帝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死罪可免,然后又比划了个祷告的姿势,装腔作势的轻声念叨:“阿门!”

    鸡冠头认真贯彻着“狗”这个名词,他主子话音刚落,他就一刀割在我的脚脖子上,剧烈的疼痛感,让我差点晕厥过去,我“嗷嗷”惨叫着想要挣扎起来,可是上帝的一只脚踩在我脸上,好像一座山似的,压的我根本没办法抽动身体。

    一刀下去后,鸡冠头没有收手,照着我另外一只脚腕又是一下,接着是我的两只手腕也分别被划了一下,我浑身血流如注,身子底下的水泥地上被我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我能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被抽空,手脚好像都不是我的了,我根本支配不动,好像真的快要死掉了。

    几刀下去,我连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疼的浑身打着哆嗦,鸡冠头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刀刃上的血迹,轻声说:“老大,他的手脚我都被废了!就算勉强治好,这辈子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废人一个!”

    听到“手脚被废”四个字,我的心顿时凉了。

    上帝点了点头说,他不是拥有老狼的五间场子么?以后就是三号街的大掌柜了,一个躺在床上的废物,让我更心安!

    说完话上帝发动着汽车,又朝着警车的方向望了一眼说,这件事必须有人扛!不夜城的荣誉不容践踏,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鸡冠头点点头,狗一样的应承,我会打点好的。

    等到越野车开远以后,鸡冠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说,恭喜你了,三号街的新任大掌柜!抓紧时间去治疗,或许你以后还可以站着走路!然后他掉头朝那帮混子的方向走去。

    我扯着嗓门喊,伦哥会怎么样?

    鸡冠头想了想后蹲在我面前声音很小的说,大概蹲三年吧!三年时间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我再告诉你个秘密,老狼其实不是你哥干掉的,他来医院的时候老狼已经挂了。

    我咬牙汽车的问他,是被谁?

    他沉思了几秒钟后说,大概是被那个外号大老板的家伙吧,毕竟他是第一个发现老狼挂掉的人,跟他一起的还有个叫林小梦的女孩,那女孩斩钉截铁的说,亲眼看到你拿枕头捂死老狼的。

    我像是一只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朝着鸡冠头破口大骂,我草泥马!你明知道事情真相,还让我们背锅,你个王八蛋不得好死!

    鸡冠头摇摇头说,我只是猜测,这么和你说吧,就算事情不是你们做的,上帝也会通过别的法子废掉你们,他太讨厌麻烦了,你应该谢我,我让人把你的两个兄弟暂时抓走了,不然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之后鸡冠头没有搭理我,招呼那群混子陆陆续续散场,我眼睁睁看着载着伦哥的警车越开越远,加上自己的手脚被废,一时间气火攻心,两眼一黑就晕厥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是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屋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难为的脚臭味儿,我稍微动了动身体,看到自己的手脚都缠着黑漆漆的纱布,一个老头耷拉着脑袋背靠椅子在打盹,居然是我的便宜师傅狗爷,一瞬间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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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我那个便宜师傅狗爷的时候,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像是个在外面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看到了爸妈,手脚被废、大哥被抓,换来个有名无实的三号街大掌柜,越想我越觉得难受,眼泪好像决堤一般往外流。

    可能是我的哭声太大,把狗爷给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随手拎起旁边的铝合金铁管“腾”一下站起来喊,咋地了?谁欺负你了?

    一句话问的我更是嚎啕大哭起来,我抽泣着摇摇头说,没有!

    狗爷松了口气把铁管放下,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骂,没人欺负你哭个jb,吓得老子还以为天塌了呢,不就是胳膊和脚让人划了两道子么,你瞅你这个窝囊样子,败兴丢人!

    我满脸是泪的说,师父我手脚全都被人废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狗爷撇撇嘴说,嘴巴咧小点,顺着喉咙老子都能看到你的胃,欺负我没文化是吧?老子在这个公园号称老中医,除了能看病还会治吹牛逼,你到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圈打听打听,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不知道老子给看好的,你的手脚没事,除了右手的手筋稍微损伤了一点,其他都只是破皮了,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我不敢相信的问他,师父你没骗我?

    狗爷打了个哈欠撇撇嘴说,骗你能骗出人民币?老子就知道当初不该收你们两个败家孩子当徒弟,到头来钱没挣着还赔出去一张床,可怜老子一把年纪了,还得睡椅子,对了你手机我卖了啊!

    我有点生气,现在我和其他兄弟都失去联系了,唯一的联络方式就是手机,狗爷还给我卖了,那我不是彻底与世隔绝了么?

    狗爷斜楞眼睛瞟着我说,瞪什么眼?你当纱布和药材不需要钱啊?还是觉得你师父我神通广大能从医院赊出来?一个破手机而已,想要找你的人,跋山涉水也会出现在你面前,不想找你的人,就算面对面,照样还是视而不见,别特么哭了啊,影响老子睡觉!

    我小声说,师父你怎么会救了我的?我记得我当时明明是昏倒在医院门前的。

    狗爷不耐烦的挠了挠头说,我也想知道为啥,两天前的晚上,有人从外面大喊大叫,我跑出去看到底是谁打搅爷睡觉,结果看到你小子躺在公园正门口,本来我是装着没看见的,谁知道你一把拽住了我的裤腿,我现在还琢磨,你当时是不是真昏迷。

    我一阵无语,狗爷的直接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狗爷指着我脑门急赤白脸的瞪眼说,行了别给我墨迹了啊,你要是睡不着就自己抠着肚脐眼好好想想前因后果,老子累一天了,困的要死!

    我点点脑袋说,谢谢师父。

    狗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两手抱在胸前耷拉下来脑袋开始打盹,没一会儿就发出一阵摩托车似的呼噜声。

    我抬头仰望着屋顶,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显然上帝的目的只是废了我,把伦哥送进监狱,瓦解掉我们这个小团体,让三号街始终控制在他手里,这样说来其他兄弟现在应该都平安无事,既然老天爷都没收我们,我要是不好好的回报上帝,都对不起他的“大恩大德”。

    伦哥被送进监狱了,这事暂时不需要担忧,以文锦能把林昆弄出来的本事,相信保释伦哥也不会太费劲,现在就怕他还不知道伦哥的消息,这事儿需要等我好了以后去通知他。

    我手头上现在有老狼的五家场子,再算上我和伦哥的两间ktv的话,绝对数得上三号街首屈一指的大掌柜,眼下我们需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把三号街打造成铁板一块,从裁决的三号街变成我赵成虎的三号街,再有就是囤积实力,不用远比,就是这次老狼出事,医院门口堵了起码一两百号混子,相信这些人只是裁决的冰山一角,上帝真正的势力应该都还没付出水面。

    必须得争取让王兴和鱼阳早点回一中,把一中的兄弟带进社会,至于三中的龙牙,胖子上回说,预计可以带一百多号人来市里,一半人继续读书,还有一半直接混社会,这些人可以作为嫡系送到三号街的夜场里看场。

    把一切都琢磨好以后,我又犯愁了,眼下怎么通知其他人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手机没了,我自己又是个残废,躺在床上都起不来,除非就是师傅说的,等着其他人主动来找我,可是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苏菲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丫头此刻睡了没有,还会不会一想到我就会哭,现在苏菲肯定把我恨到骨子里了吧?

    胡乱琢磨着我就又睡着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师父正在跟人脸红脖子粗的蹲在地上下象棋,师父梗着脖子骂对方“你特娘的耍赖!”我好笑的伸直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臭棋篓子似的师父给惹得骂街。

    跟师父一块下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的脸上有条特别扎眼的刀疤,长得算不上清秀,不过很有男人味,越看这个人我觉得眼熟,猛地想起来,上次我们绑架老狼的闺女,坐的就是这个家伙开的“黑出租”。

    我伸直脖子看他们的时候,他也正好抬起脑袋看我,朝着露出一抹笑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异常的舒服。

    师父狗爷恼羞成怒一把将棋盘给呼拉成一团糟,朝着青年摆手低吼,刚才不算,咱们重新来一局。

    那青年摇摇头手说,不来了,狗叔你徒弟醒了,我也抓紧时间跑趟活去,今天都陪你耗一上午了,根本没挣着俩钱,咱们有空再玩吧。

    狗爷不乐意了,一把拽住他胳膊说,你这棋品不行啊,棋品如人品,赢得起输不起,赢了老子一上午,眼瞅老子要翻盘了,居然跟我说啥不来了,年轻人不要把钱看的那么重要,你说你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去扛砖头,累死累活的能挣几个钱?人嘛,要学会享受生活,来来来,再来一盘,看我不杀的你片甲不留。

    听到师父没羞没臊的教育人“别把钱看那么重”的时候,我很不厚道的笑了,这老小伙儿,一天看着钱比看着谁都亲,居然好意思跟人说要“享受生活”。

    青年无奈的笑着继续摆棋子说,咱可说好了,最后一盘,狗叔您也知道,我媳妇啥情况,家里真心等着用钱呢。

    这青年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好,现在的年轻人连自己爹妈说话听着都烦,真没有几个能做到像他这样放着不挣钱,跟个老梆子从这消磨时间,看样子,他和师父还挺熟悉的,应该是经常往来。

    师父忙不迭点头说,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誉了,说最后一盘就是最后一盘肯定不赖皮,不过话说你有身手也有脑子,为啥不去那些夜场或者跟个大老板啥的捞偏门,骡子似的吃苦受累才能挣几个钱。

    青年腼腆的笑了笑说,以前混过几年,后来不是蹲监狱了嘛,难得我媳妇在外面辛辛苦苦等了我五年,从监狱出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再苦再累,也坚决不犯错误了,我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是不能不对我媳妇负责。

    师父若有所指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提高嗓门说:“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将军!哈哈,老子赢了!”

    青年长舒一口气说,狗叔你可算赢一把吧,让你让的我脑门都出汗了,我真得跑车去了,你徒弟是棵好苗子,真心话教导他多走正道吧,看看把自己整的多惨,混这条行当,没多少人能出头,不是喋血街头,最后就是牢底坐穿!唉

    我摇摇头说,大哥你说的不对,既然别人可以出头,为什么我们不行?这次我确实差点被人废掉,只能说明我还是太弱,如果我可以变得更强大,又有谁能废我,谁能把我送进监狱,我属狼的,伤口越多越凶狠!大起大落谁都有,拍拍灰尘继续走,我不服!

    青年楞了一下,笑着说,可能想法不同吧。

    我微笑着说,大哥要不我帮你介绍份工作吧?保证比开出租挣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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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毫不犹豫的摆摆手说,算了吧兄弟,开出租挣得虽然不多,但我心里踏实,花的也舒心,好了有功夫再聊吧。

    他站起身抖落了自己的衣裳,不经意间我看到他的胳膊上,胸口好像全都是青色的纹身,这个家伙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的内容肯定和混有关。

    狗爷拽住他胳膊耍赖皮说,再杀一把,最后一把!

    青年很巧妙的避开狗爷的胳膊,甚至还反扭了狗爷的手腕一下,摇头说:“下次吧狗叔,我真得拉活去了,下回我给你带我媳妇亲手卤的猪蹄当下酒菜行不?”

    狗爷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这家伙会功夫,而且水平不一定比狗爷差多少,我眼睛顿时亮了,我们现在差的就是硬实力,如果能把这人拉入伙,下次不管是对上鸡冠头还是陆峰,都肯定不落下风,一瞬间我心思活跃起来

    没多会儿狗爷哼着小曲走回传达室,看了我一眼问,感觉怎么样了?

    我说:“手和脚还是使不上劲儿。”我尝试着伸展了两下指头,感觉就和不是自己的似的,特别的笨拙,而且根本没什么力气。

    狗爷点点头趴到床底下翻找起来,一边找东西一边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一段日子,先好好养着吧,受伤了,中午师父给你改善一下伙食,想吃红烧排骨还是土豆炖牛腩?或者是红烧牛肉的?

    我心底一暖,暗暗感叹师尊如父,别看狗爷平常一副抠抠搜搜的样子,关键时候对我是真心好,我刚准备说什么都行的时候,狗爷盯着满脑袋灰尘从床下爬起来,手里抓着几袋方便面朝我乐呵呵的说,想吃什么味儿你的吭声,都是康师傅的,我看看过期没哈。

    我郁闷的真想一头撞死,无奈的冲他说:“我兜里有钱,您还是帮我买点盒饭回来吧。”

    狗爷摇摇头说,没了!你兜里钱昨天就被我都收走了,老子这里虽然不是五星级宾馆,可也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你兜里好像有五六千吧,我先留着当住宿费,等你好了以后,多退少补,要不咱们中午就吃红烧排骨的吧?

    五六千块钱住传达室,而且还有可能不够,我欲哭无泪的点点头说,师父你随便安排吧,让我静静。

    中午的时候,师父居然真的端了一大盆的红烧排骨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方便面,是真的排骨,我诧异的望着他,老头嘿嘿一笑说,你是我徒弟,我怎么可能真舍得让你吃方便面呢,来吧,趁热吃!

    这老混蛋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了?我惊恐的摇摇头说,师父我现在可真被你诈干了,浑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

    狗爷和蔼可亲的摸了摸我后脑勺,把一块大棒骨塞进我嘴里说,你是我亲徒弟,就算真一分钱没有,我还能看你饿着不成?师父想好了,人嘛不能把钱看的太重了,你养伤这段时间,以后我变成花样给你吃东西,这是出了公园右转第三个门脸,“阿成饭店”家炖出来的排骨,记清楚地址哈,多吃点,我赊账的,等你好了,记得给人还回去。

    我差点没一头栽倒到床下,合着这老东西黑了我五六千块钱不算完,还要逼着我还账,我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老天爷才会安排我这辈子认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师父。

    我心想着不管愿不愿意反正钱也花了,再不多吃点亏待我自己,就主动上手去盆里抓排骨,刚开始的这老货还自持身份让着我,吃到后头没多少的时候,他居然没皮没脸跟我抢了起来,争抢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力气好像恢复了不少,虽然还不是很利索。

    吃饱喝足后,我很随意的问狗爷,师父上午跟你下棋那个青年是干嘛的?你跟他很熟么?

    狗爷呲着两口大黄牙,很没风度的一边抠脚一边剔牙的说,你说阿亮啊?他是这片的老街坊,媳妇是个病秧子,常年药不离口,我平常没少帮着他媳妇捣鼓,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这片挺出名的,后来好像是捅人还是怎么的,进去劳教了几年,出来以后就改过自新了,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上去当小工,挣的钱全给媳妇看病,你要是能拿出来人家对媳妇一半的心意孝顺老子,我也知足了。

    我直接过滤掉他最后一句话接着问,师父他会功夫吧?

    狗爷点点头,可能学过几年散打吧,虽然是野路子出声,不过对付你这样的选手,五六个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是有人家一半

    我赶忙打断说,师父不如你帮我打个电话,我让人给咱送几千块钱过咋样?

    听到“钱”,师父的眼珠子顿时亮了,随即又暗淡下去,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拉倒吧,万一你再喊过来个和你一样吃白饭的,老子找谁哭去,你还是安安生生的养好伤,等你能蹦能跳了,自己给我拿钱去。

    我再次无语。

    就这样我暂时从传达室里住了下来,那个青年本名蔡亮,人挺和善的,时不时会过来陪老头待会杀两盘象棋,一来二去我跟他也熟络起来,有时候会听跟我讲点关于跟人对殴时候的小技巧,不过对于他以前的事情,我怎么问他都缄口不言。

    别看老头子虽然不着调,但是看病确实有一套,尤其是治疗外伤方面绝逼是个高手,从他屋里住了十来天,经常能看到一些老头老太太找他看病问药。

    公园的小花池里养了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药,便宜师傅每天都会弄些草药捣蒜,敷在我的伤口上,最近几天我已经能感觉到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开始发痒了。

    今天早上,在狗爷的搀扶下,我勉强走了十多米,之后就累的不行瘫坐在地上,左脚感觉还勉勉强强,右脚走的久了,就疼的不行,很久之后狗爷才告诉我,其实我当时右脚的脚筋确实差点断掉,他怕吓着我,所以一直没告诉我,不过也正好说明了这老货的医术。

    养伤的日子很无聊,传达室的黑白电视总共就能收到俩台,我每天最大的乐子的就是看狗爷和老头因为下象棋,吵得脸红脖子粗,尽管如此,他仍旧乐此不疲的寻找对手,被我鄙视了,他还振振有词的告诉我,生活就是坚持!

    这样安逸的生活,让我多出来很多时间思考人生,去考虑自己之前的不足和疏忽,我相信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无声无息的干掉老狼而且还不引起上帝的注意,可惜生活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结果。

    在公园里呆了整整一个月,我终于可以不费劲的走到门口的小卖部,拿公用电话拨通了王兴的号码,听到我的声音,王兴那头喜极而泣,一个劲的问我在哪,我把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叮嘱他按照我的计划做,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在哪的时候,你就说我在老家养伤。

    王兴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过阵子吧,等我身体里那只野兽彻底复苏。

    挂掉电话后,我又分别给文锦和虾哥打了个电话,让虾哥帮我转到市职中,虾哥没多问,欣然同意了。

    给文锦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伦哥,文锦很淡薄的告诉我,他有自己的安排,还说按照和我的约定,可以帮着林昆减刑一年半。

    我心情复杂的沉寂了几秒钟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自从我走上这条路,伦哥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一个,不夸张的说,没有他,我不知道让人废掉多少次了,之前我承诺过,要送给他一座东城区,不管他现在在哪,我都一定都要完成自己的承诺。

    给该给人全都通过电话后,我手心里只剩下五毛钱的钢镚,犹豫了几秒钟后,我拨通了苏菲的电话,其实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单纯想听听她的声音,苏菲没有换号码,很快那边的就接听了,苏菲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我没有吱声,只是紧紧的攥着听筒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看我这头不说话,苏菲又“喂、喂”了两声,紧跟着声音清冷的说,你是赵成虎吧?

    对我的称呼从三三直接变成了赵成虎,我心底一疼,没有忍住,不由脱口而出说,你还好吗?

    苏菲的声音立马变得冷冽起来,哼笑一声说,我很好!你应该在市里吧?我正好也在,想要跟你见个面,放心吧,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就是想把东西还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把公园的位置告诉了她。

    十多分钟后,苏菲坐了辆出租车来到公园,一身紧致的牛仔装,长发披肩,耳朵上戴着一个大耳圈,看起来比过去更漂亮了,见到我后,她脸上的表情出现一抹激动,不过很快就收敛下去,板着脸走到我面前说,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瘦了那么多?

    我无所谓的笑着说,只是被一只被我稍微大点的狗咬了。

    苏菲“哦”了一声,递给我一块玉珠子串成的佛牌挂坠说,这是我提前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想要送给你,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接过来挤出个微笑说,谢谢!

    苏菲也笑了,朝我伸出双臂说,抱一下吧,不管过去的种种,毕竟咱们爱过一场,所谓的成长不一定得到什么,但是一定会失去什么,感谢我的青春里曾经有过你。

    我点点头说:“是我的幸运,你的不幸。”,跟她拥抱在一起,当闻到她发梢上的香味时候,我很没出息的落泪了,苏菲也伏在我肩头呜咽了起来,几分钟后,她推开我跑上一辆出租车里,我静静的望着眼眶通红的她。

    出租车慢慢行驶起来,苏菲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放下车窗,朝我喊,我刚刚抱你的时候放了两千块钱在你的裤子口袋,你总觉得我不温柔,我最后温柔的喊你一声老公,保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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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苏菲见面之前,我就提醒过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在她面前流眼泪,也不要懦弱的像个孩子一样让她舍不得,可苏菲最后的那一声“老公,保重!”还是像把利剑似得狠狠划破我心底的最后一道屏障。

    眼看着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街头,我浑身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空一般,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恨自己的无能,连一句挽留都没有本事说出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唏嘘道,哭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完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我扬起头说,师父教我功夫吧?

    他点了点头很自然的从我裤子口袋摸出来苏菲给我的两千块钱说,这钱师父先替你收着,学功夫这种事情没有速成的,需要时间的沉积,想要比别人更强大,付出的汗水和时间就肯定要比别人更多。

    我咬着嘴皮说,我不怕。

    狗爷说,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没办法进行太过透支体力的运动,这样吧,先每天围着公园慢跑二十圈,早中晚各一次,跑完以后五十个俯卧撑,五十个引体向上,我床底下有握力棒,闲的没事的时候,你就拉抻几个,从今天开始吧。

    我愕然的望着他问,每天跑六十圈,一百五十个俯卧撑,一百五十个引体向上?

    狗爷点点头说,对啊!你身体还在复原,所以不能太着急,要循序渐进的来。

    我哭丧着脸说,师父你不说不透支我的体力么?

    他撇撇嘴说,你知道自己的体力上限是什么嘛?这点苦都受不了,你学个鸟功夫,要不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早就跟你提器材磨损费的事情了,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戴德呢?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趴到地上,什么叫没有最黑,只有更黑,我师父完美诠释了这个“黑心”这个词儿,公园里的高低杠,仰卧起坐器都是现成的,他居然好意思跟我要磨损费。

    自打我能走能跳以后,公园的卫生一直是我在打扫,他的衣服裤子,哪怕袜子内裤都是我洗的,一日三餐是我到旁边的饭馆去赊的,有时候我也挺佩服隔壁开饭馆的那个胖阿姨,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真敢赊给我们。

    看我还在发呆,狗爷一脚踹在我屁股上骂,多情善感完了吧?完了就赶紧运动去,一天天给你操不完的心。

    我拔腿就往公园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小声的咒骂老混蛋,和苏菲分开的离愁顿时间消散了好多。

    其实我知道师父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别看他见天因为下象棋跟老头们骂的面红耳赤,实际上特别正义,谁家儿子闺女要是不孝顺,他敢直接拎着铝合金的铁棒就去敲人家门,经常免费给附近的住户看病不说,有时候还帮一些老头老太太修个锅碗瓢盆,在附近的口碑特别好。

    即便对我,老头也是实实在在的好,刚受伤那阵子,尽管他天天都是嘴上骂骂咧咧的,手里却不闲着的替我换药,给我做康复按摩,如果没有他,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下床走道。

    从床上躺的时间太久了,总共才跑了五六圈,我就累的气喘吁吁,师父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很没品的醒了醒鼻涕,甩到我脚跟前嘲讽,跑的还没李大爷走的快,真特么丢人。

    他说的李大爷是个半身不遂,走起路来浑身哆嗦,不过每天都会坚持到公园里径走半个小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我,我还是忍不住急眼了,甩开膀子狂奔起来,二十圈跑完以后,我已经累成狗,两手拖着膝盖呼呼的大喘气。

    师父叼着半根烟冷笑,这就不行了?刚才还口口声声喊着要变强那个是你不?

    我“呸”了口唾沫说,谁不行了!

    我趴在地上开始做仰卧起坐,师父蹲在我面前吧唧嘴说,屁股翘那么高干啥?不知道咱们这是绿色公园?丢人现眼!

    我吭哧喘气的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给我示范示范!

    他“嘿嘿”一笑,趴在我旁边,姿势特别标准的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侧头看向我说,学会没有?

    我故意装傻说,没有!

    他点点头,“咔咔”又做了几个,然后一只手背在腰后,另外一只手撑地的望向我说,老子做这些玩意儿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来来来,你能做多少?我一只手陪着你做完!

    我当时就傻眼了,师父一只手做俯卧撑,而且还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支撑地面,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要知道他的岁数应该已经接近五十了。

    我咽了口唾沫说,师父别闹了,你这老胳膊老腿万一再伤着了,我可罪过了,你快起来吧。

    老头跟我较上真了,摇了摇脑袋说:“不管你做多少个,我肯定比你多十个,完事让你俩条胳膊把你揍跪下,你信不?”

    我撇撇嘴说,这个真不信!

    我承认师父很强,功夫也好,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揍五六个年轻小伙没问题,可是要知道拳怕少壮,他岁数在那摆着呢,体力肯定抵不过年轻人。

    师父咬着烟嘴说,那咱开始吧!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推倒,我帮你洗袜子内裤,外加买饭扫地。

    我没吱声,直接用行动回应了他,俯下身子吭哧吭哧做了起来,师父慢条斯理的抽着烟,整个过程一直都是用两根指头撑着地面,一根烟抽烟,他轻声说:“你比我多做了二十个,老子现在开始撵你了!”

    我余光看了眼他,他的速度特别快,而且姿势也极其标准,做到六十个左右的时候,我累得趴下了,摆摆手说不行了!

    师父没搭理我,而是自顾自的数数,“六十二,六十三”做到七十个的时候,他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两只手背在身后朝我努努嘴说,来吧臭小子,攻击我!有多少本事使多大本事。

    我犹豫着摇摇头说,算了吧,师父!你赢了!

    师父冷笑着说,行吧!以后那小丫头片子跟人入洞房的时候,你也这么和对方这么说哈,窝囊废!

    我皱着眉头说,你过分了!

    师父指了指自己脸说,来啊,你打我啊!一个老头子让你两胳膊你都打不过,还混毛的社会,赶紧回老家种地去吧!谁跟你谁倒霉。

    “卧槽!”我愤怒的一拳头怼向了老头的下巴磕,他往后倒退两步,一个高抬腿踹向我胳肢窝,把我蹬的往后倒退两步,师父扬了扬脑袋说,别人朝你挥拳头的时候,这个地方是最脆弱的!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老头是故意在教我功夫,赶忙站稳身体,抬起腿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他脚步灵活的往旁边侧了下身体,然后又往我跟前快走两步,拿肩膀头狠狠的撞在我胸口,一下子把我给撞倒在地,朝着我微笑,有人踹你的时候,如果你的速度比他更快,可以后发制人的踹他另外一条腿的膝盖,速度没对方快的话,就趁着他失去平衡撞他的胸口或者肚子。

    我跃跃欲试的从地上爬起来说,师父咱们再来!

    他摇摇脑袋说,贪多不烂,这礼拜你就熟练这两招吧,你身体太差了,如果足够强壮,刚才我的套路对你其实根本没用,打架打的并不是攻击力,而是抗揍能力,别人打你一拳你没事,你打他一拳他躺下,谁赢谁输还用我说么?

    我赶忙点头说,谢谢师傅教导!

    师父打了个哈欠,又恢复成那副无赖的模样嘟囔,不用谢,老子是烦你在这儿蹭吃蹭喝了,想着赶紧把你打发走,行了废材,我饿了,做完五十个引体向上后去买饭。

    这次我没有任何的抵触心理,痛快的点点头说,好的!就快速朝着旁边的高低杠跑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师父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教我,没有什么特定的招式套路,就是让我进攻,他化解进攻,很实用的方法,我感觉自己的实力在突飞猛进。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如果不是早上听两个遛弯的大爷念叨,我都不知道马上又要开学了,当天晚上我特意到旁边的饭馆要了一大堆酒菜,和师傅面对面蹲在他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里吃饭。

    师父抿了口“二锅头”,望着我说,打算要走了?

    我点点头说,师父好眼力!

    他跳起来弹了我个“脑瓜崩儿”没好气的骂,老子又不瞎,王兴带了三四十号小青年从公园大门口站着,不是等你的,难不成是来跳广场舞的?

    尽管我觉得自己已经进步了很多,可是仍旧躲不开他的“脑瓜崩儿”,我干笑着说,本来想说两句煽情的话,一下子不知道该咋开口了。

    师父撇撇嘴说,煽个毛的情,你是我徒弟,我教你天经地义,受欺负了就回来找我。

    我感动的抽了抽鼻子,刚想要说话,师父举起酒杯嘬了一口,摆摆手说:“走吧,反正离得近,想我了就回来看看。”然后他又叹口气说:“走的时候,记得把饭馆的账还下,还有每月的学费也别落下,唉,刚当两天大爷,佣人就跑了。”

    我已经走到门口了,被他一句话差点给怼趴下,就知道这老混蛋肯定没那么好心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