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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林昆只顾着说话,苏天浩站在旁边好奇的打量林昆,谁都没想到林小梦这个贱货竟然会从车里突然跳出来蹿进公安局大院,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林小梦已经逃进了靠近门口的一间办公室里。

    “卧槽他妈!”苏天浩从腰后摸出手枪就要追进去,我赶忙拦住他往车里推,我说,你特么疯了!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快走!

    这种时候冲进公安局大院里抢人和找死基本上没区别,况且苏天浩手里还攥着枪,我薅拽苏天浩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从那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朝着我们喊,你们是干什么的?

    苏天浩喘着粗气骂了句“操!”发动着汽车“轰”的一声冲向了街头,恶狠狠的骂了我句,都他妈怪你,非要来公安局接什么兄弟,这下好了吧?货让人截胡,林小梦逃进警局,辛苦一趟全白费。

    面对苏天浩愤怒的咆哮,我耷拉下脑袋一句话没敢吭声,林昆皱着眉头说,哥们你说话客气点,我兄弟当时跟我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你往跟前凑什么热闹?自己无能没看好人,现在全赖我兄弟头上了?

    苏天浩把车停在路边,横着脸看向林昆冷笑,怎么着?蹲了两天大牢就觉得自己牛逼了?小兄弟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重复一遍!

    林昆也没惯他毛病,争锋相对的朝着苏天浩努努嘴,一字一顿的说:“我说你无能!听清楚没有?没听清楚我再给你多重复几遍?”

    我赶忙拉了拉林昆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又朝着苏天浩陪笑说,大舅哥你别跟我哥们一般见识,他刚从里面出来,不太懂规矩!待会见到上帝我给他磕头赔罪都没问题,我会解释清楚这事不赖你。

    苏天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重新发动着汽车,往不夜城的方向出发。

    “大舅哥?”林昆狐疑的望向我问,他是苏菲的哥哥?

    我轻轻点了点脑袋,朝着林昆压低声音说,自己人,帮过我不少。

    林昆“嗯”了一声,朝着苏天浩抱拳说,对不住了大哥,刚才我说话有毛病。

    苏天浩好像没听见一般没应声,点燃一根烟吐了口烟雾。

    我了解他这个人,就是这副臭脾气,冲林昆笑着说,没事儿!我大舅哥除了长得帅以外,心胸也是异常的开阔,怎么可能跟咱小孩儿一般见识呢,对吧大舅哥?

    苏天浩没好气的说,如果你再敢瞎逼逼,我就撕烂你的臭嘴。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转过头看向林昆问,你怎么提前出来的?是不是有人帮忙动手脚了?

    林昆爽朗的一笑说,表现好就给减刑了呗。

    我撇撇嘴说,别扯淡,说正经的。

    林昆点点头一本严肃的说,正经的,确实是因为我表现好所以放出来了,我们号子里前几天有几个家伙要越狱,有人还胁迫了狱警,我救了狱警一命,上面开会决定给我减刑,所以就出来了。

    我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满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林昆,越狱?救狱警?这么大的事情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形容了,我总觉得这货现在淡定的不像个人类。

    听到我俩的对话,苏天浩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林昆。

    林昆抓了抓头皮说,咋地?不相信啊?大哥真没给你吹牛逼。

    我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信!必须信!你说你能日天,老子都特么信!

    林昆又问我,咱们接下来去哪?

    我想了想说,先把你送回咱们场子,你洗个澡,跟兄弟们唠唠嗑,我去办点事情,中午给你接风洗尘,咱们不醉不归,谁不喝趴下了,谁就是孙子养的!”

    林昆咧嘴坏笑说,哟呵!我三哥牛逼坏了,现在都有自己的场子了?老子以后要给你打工,不对!老子要当经理!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傻屌!我的场子就是你的场子,就是咱们兄弟的场子。

    林昆眼角抽动两下,使劲点点头说:“嗯,咱们兄弟的场子!”朝我伸出了手掌,我跟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猛不丁我看到他的无名指上居然有个“9”字的纹身。

    见我盯着他指头上的纹身猛瞅,林昆脸色变幻了一下,将手抽了回去,挤出个笑容说,这也是从监狱里瞎咕咚的。

    我看了眼前面开车苏天浩没有出声,直接转移了话题,我说:“老爷子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出来了?”

    林昆点点头说,还不知道呢,先跟你们热闹两天,我再回县城去,伺候老头一段时间,再回来帮你!

    我说,是该还好伺候你爸几天了,上次我看到他,两鬓的头发都白了不少,为了你,老爷子真没少费心。

    林昆叹了口气说,是啊!出来以前我想了很久,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一看到你,我就知道老子早晚还得进去,不过没啥,我看的开,哈哈!

    我搂住他肩膀说,不会再有下次了,如果真有下次就换我进去,不能总让你背黑锅。

    说着话我们就回到了不夜城,先将林昆送进“蓝月亮”以后,我和苏天浩又驱车朝西城区出发了,快到西城区的时候,苏天浩突然出声说,你这个兄弟不简单啊!

    我心里一紧,赶忙问他,怎么个不简单法?

    苏天浩表情凝重的说,能阻止人越狱的前提是知道对方要越狱,这么机密的事情他都知道,可想而知他在号子里的地位,而且能救下来一名狱警,绝对不是上嘴皮碰碰下嘴巴那么容易,号子里的狱友感情其实不比部队上的战友差,这种情况他都能下得去手,可想而知他的心狠手辣,反正你自己多小心点,看那孩子的模样,不像是个甘心人心的老实蛋,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说,你自己领悟吧。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觉得有啥问题,我和他是兄弟,我的东西就是他的,只要他想要,只需要张张嘴,我就双手奉上,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变成敌人。

    苏天浩冷笑说,希望你的兄弟也是这种想法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总当着外人的面絮叨你、我、苏菲的关系,哪怕是你兄弟都不行,我需要我妹妹绝对安全,如果她再有任何闪失,老子就把你扒皮抽筋!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

    很快我们回到了“裁决盛世”,苏天浩带着我走上楼,还是上次的那间会议室,上帝倚靠在窗台边低着脑袋翻杂志,长长的头发将他的脸颊掩盖住,总让人觉得阴嗖嗖的,不过一想到这孙子没有蛋,我就忍不住想要笑。

    我俩走进会议室里,上帝稍抬起一点脑袋声音沙哑的问,回来了?人呢?

    苏天浩将林小梦逃进公安局的事情复述了一遍,上帝只是“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很认真的又翻了几页杂志,会议室里顿时陷入了沉寂,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后,上帝才将杂志合上,仰头看向苏天浩说,辛苦了兄弟!事情的经过我都清楚,待会回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晚上把正霸喊过来,咱们哥仨喝两杯。

    苏天浩赶忙出声说,大哥,现在已经能证明周正霸确实在贩药,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还有那个绰号大老板的家伙也不能放过,不然他肯定还会找别的大小掌柜合作,他们的“药”纯度特别高,虽然没法像八号公馆那么批量销售,但是后果也很可怕

    上帝轻叹一口气打断苏天浩的话,让我再想想吧,正霸毕竟跟了我那么久,至于那个什么大老板,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他了。

    苏天浩轻轻点点头说,大哥心里有数就好。

    上帝仰头看向我笑了,冲着我招招手说,小家伙这趟有什么收获?现在你可是有把柄握在我手上了,怕不怕?

    我谄媚的笑着说,不怕!帝爷重情重义,肯定不会为难真心跟你的小弟,我愿意誓死追随帝爷,追随不夜城!

    上帝捋了捋脸前的头发说,黑鬼那件事情你办的很不漂亮,不过这回帮助天浩有功,功过相抵,我不处罚你,也不会奖励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记住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我忙不迭狂点两下脑袋,上帝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天浩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我作了个揖倒退出门,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冷笑着小声嘀咕,一口确实吃不成胖子,但胖子可都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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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裁决盛世”刚一出来,我打了辆出租车就往回赶,林昆回归的喜悦充斥着我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坐在车里我又想起来林昆指头上的那个“9”字纹身,如果我记忆没出问题的话,他的纹身和从国道路口把货抢走的那个迷彩服男人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那个男人的眼眸好像也和林昆有点相仿。

    想到这儿,我不敢继续往下继续深想,使劲摇摇头强迫自己把这件事情强行从脑海中抹去,我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兄弟,更不愿意因为胡乱猜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只当成完全就是个巧合。

    回到“蓝月亮”所有兄弟齐聚大厅里,王兴、胖子、雷少强、鱼阳、陈花椒全都围在林昆的旁边亲密的问这问那,将近两年多没见面,兄弟们和林昆都有说不完的话,大家喋喋不休的嘘寒问暖,就连我啥时候走进来的,都没人意识到。

    钟德胜和田伟彤不认识林昆,不过也高高兴兴的聚在周围。

    伦哥和蔡亮从旁边抽烟,乐呵呵的看着这帮小青年。

    还是林昆最先看到我,朝着我嘿嘿笑着说,我三哥办完事了?咱们啥时候开喝?老子憋了两年的酒瘾,想想就浑身发狂。

    我伸了个懒腰说,随时随地!

    哥几个起哄拽起林昆就往门外走,我和伦哥并肩在后面走,伦哥递给我支烟开玩笑说,心里面是不是有点小失落?阿昆一回来就成为兄弟们之间的新宠,都没人理会你这两天跑去干啥了。

    我摇摇头说,没啥可失落的!这些都是他应有的待遇,他太不容易了,从里面吃苦受罪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他扛罪,我们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因为何磊那件事,他甚至不惜自毁了前程,要知道我昆哥当初学习好,家庭条件也好,如果不进监狱的话,现在估计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蔡亮从旁边笑着说,人生的际遇谁都说不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了,你心里没啥别扭就好,我和阿伦还怕你不舒服呢。

    我哈哈大笑着说,跟我自己兄弟有啥可舒服的。

    伦哥搂住我肩膀问,昨晚上黑鬼来拜访了,说是愿意跟咱们合作,下一步你咋打算的?

    我想了想说,暂时什么都不做,正常的喝酒吃肉,先帮着小强把二号街稳定下来再说,这几天西区怕是会有什么大动作,而且上帝下令抓捕大老板了,咱们先看热闹再说。

    猛不丁我想起来苏天浩买枪的那个作坊,压低声音跟伦哥说,哥你这几天抽空回趟县城,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买到枪,你去置办点家伙式咱们留着备用,这事儿一定要做的机密一些,别让任何人知道。

    伦哥点点头说,知道了。

    中午我们在市里最高档的“海皇阁”包了一桌,一帮人从中午喝到傍晚,最后基本上所有人都给干趴下了,只剩下我和林昆、伦哥多少还有点意识。

    我们仨互相搂着肩膀说醉话,林昆睁着迷瞪的眼睛朝我醉醺醺的说,三子我真他妈高兴,从里面关着我就一直在想,老子出来以后一定要跟你丫好好拼一场酒,我记得那时候那时候咱们从街边买瓶二锅头就能对付一整宿,现在想想真是特么往事不堪回首。

    我晕乎乎的说,是啊!你他妈的那时候还要跟我抢苏菲,老子跟你翻脸,就差谁都不认识谁了。

    林昆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说,三子我跟你说真话,如果那小子不是苏菲她哥,今天我真想办他,拽的跟他妈二五八万似的,老子眼里就两种关系,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敌人,谁敢惹我兄弟,我就敢干他,谁都一样。

    我笑着说,别扯淡了,真动手你不一定干的过他,那王八犊子下手黑着呢。

    林昆一本正经的说,不一定!这两年我的经历你想象不到。

    我摆摆手说,行了,别提闹心事儿了,老子等你出来喝这一场酒等的真心太久了,你先休息一阵子,完事咱们兄弟齐心,一块缔造属于自己的辉煌。

    林昆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说,过段时间再说吧,我还没想好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从监狱里认了一个大哥,对我各种照顾,他比我先出来一阵子,一直都让我出来后去找他。

    我当时就不高兴了,推了他一把说,你的意思是打算要跟兄弟们分道扬镳?卧槽,好不容易才出来,你没准备跟着兄弟们一块拼?

    林昆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三子我明白你的心意,我林昆也敢指天发誓,咱们这群人一辈子都是兄弟,不管何时何地都不会改变,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我真的没想好,你容我考虑一阵子可以么?

    伦哥分别拍了拍我俩肩膀打圆场说,喝酒!今天什么都不扯,就是坐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喝酒,也喝倒为目的,以喝吐为荣誉!干了!

    我们仨人把酒杯碰到了一起,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喝到最后我真喝傻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的“蓝月亮”,模模糊糊有个印象,林昆好像喝到最后都没倒下。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嗓子里火烧火燎的要冒烟,脑袋更是快要炸开了,稍微一动弹都觉得天旋地转,费了半天劲才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一股子呛人的酒臭味,我寻思找找林昆一块去泡个澡,蒸个桑拿啥的。

    结果从门口碰上了伦哥,他告诉我,林昆一大早就回老家去了,过几天回来。

    我叹了口气说,这家伙也太心急了吧。

    伦哥若有所指的说,其实他回去没啥不好的,你们俩很难兼容,你有脑子,他也不傻,看得出来那小子是个有主见的人,不然当初不可能一个人进去扛罪。

    我笑着说,那货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不是盖的,说起来他更像大哥,我反而像是半路出家的。

    伦哥把我拉回屋里,压低声音说,三子你有想过如果林昆将来不和咱们一起么?

    我迷惑的说,不能吧,毕竟这帮人可全是他兄弟啊。

    伦哥抽了抽鼻子说,我没有任何挑拨离间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两年的时候让你和王兴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可是林昆在监狱里同样也有一帮同甘共苦的狱友兄弟,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一定比你们之间差,甚至还要强上很多,说的再直白一点,林昆当年扛罪是因为他小,两三年的牢狱生活会把他摧残的别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我迟疑了,伦哥说的很对,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确实是需要靠时间堆积起来的,两年没有见面,我们双方的思想和习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再是当初那个赵成虎,林昆难道还是当初的那个林昆么?

    我摇摇头说,林昆和我是兄弟,这点不会发生改变,什么时候都不能。

    伦哥认同的说,我明白你的想法,只是想要提醒你,不要把自己的软肋随便亮给别人看,越是了解你的人越知道捅你哪最疼,你也好,你的这帮兄弟也罢,现在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思想,觉得你们亏欠林昆,其实掉转头想想,你们并不亏欠。

    可能是头天喝酒让我的脑子还有点混乱,我摆摆手说,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兄弟就是兄弟,容不得半点猜忌,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说了。

    伦哥点点头说,好!以后我都不会再提了,最后一句,你自己考虑,你和林昆真的可以兼容么?

    我和林昆真的可以兼容了?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利刃直戳我心窝,如果林昆现在叫我让位给他,我会心悦诚服的答应么?对于他的两年牢狱生涯我一点都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和什么人变成了兄弟,还有他无名指上的“9”字纹身真的只是个巧合么?我甚至生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这两年林昆真的在坐牢么?

    我正发呆的时候,虾哥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一个老朋友前几天刚出狱,中午他组了一个饭局,介绍我过去认识认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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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悲还是可笑

    老实说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现在真有点不愿意动弹,可是虾哥的面子又不好驳,我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带着蔡亮出门了,之所以带着蔡亮说直白一点就是我怕被阴。

    我既然有想法阴别人,别人肯定也会这么惦记我,套用港台电影里最经常出现的一句台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没办法阻止别人的思想,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能让自己生命得到保障。

    虾哥请吃饭的地方没在市中心,而是在靠近郊区的一个农家庄园里,到地方的时候,农家庄园门口已经停了七八辆好车,一群身上雕龙画凤的社会小哥从门口边抽烟边唠嗑。

    我们这台面包车停在旁边多少有点寒碜,好在有几个虾哥的马仔认识我,恭敬的冲我打招呼,把我俩领进了小院里,这栋“农家庄园”建的特别匠心独具,一进门口就是一片松竹林,鹅卵石铺成的地面走在上面特别的舒服,再往前走是个小型的人工湖,湖中心有个琉璃瓦铺顶的小凉亭。

    虾哥和几个打扮的很贵气的中年人说说笑笑的站在湖边钓鱼,看到我过来后,虾哥招呼我和几个中年人认识,几个中年人都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礼貌的挨个跟每个人打招呼。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各个谈吐大方,嘴皮子利索,聊的不是金融危机就是什么国券贸易,反正我从旁边听得云山雾罩的,也不知道这种商界精英的聚会虾哥为啥非要把我个盲流子喊过来。

    看到我疑惑的眼光,虾哥小声说,多和这些成功人士沟通,你会发现挣钱的门路其实很多,而且别看他们吹嘘的自己有多牛逼,真有困难的时候还得靠社会上的朋友帮忙,互助互利,等我那位好朋友来了,咱们就开始烧烤,我特意让人从新西兰空运了几只小羊羔子。

    我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老哥照拂!”,虾哥无所谓的拍拍我肩膀说,朋友之间,面子是互相抬上去的。其实我也知道他喊我过来的意思就是为自己撑场面,毕竟不夜城大掌柜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力度的。

    虾哥让人给我准备了个鱼竿,当时可把我愁坏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的事情确实没少干,可是这垂钓真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两个服务生帮着我将鱼饵挂钩,又说了些基本事项,我也人模人样的甩出去鱼钩开始装犊子,虽然我不会钓鱼,不过运气真心挺好的,几分钟不到,我就看到鱼漂动了,赶忙往起拉。

    结果拽的太着急把鱼线给崩断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大鱼跑走了,然后我郁闷的从上衣口袋里拿香烟,取出来一支叼在嘴里,这时手机又刚好响了,我从裤袋掏出手机,刚想看看是谁打的电话,上衣口袋的烟盒掉到了水里,我马上把手机放到上衣口袋,弯下身捡烟,然后手机“噗通”一声又掉水里了

    我大喊一声“卧槽!”,嘴里的香烟又掉水里了,然后我坐在岸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不光我懵逼了,旁边的蔡亮,以及不远处的几个中年人也全都呆若木鸡的望着我,不知道谁先“噗”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尴尬的丢下鱼竿带着蔡亮往旁边的小竹林里走,这地方呆着太出糗了,我得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蔡亮跟在我身后捂着嘴笑,小三爷我还寻思你刚才是特意表演杂技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他,心疼的捂着胸口说,杂技个jb,老子的手机啊,两千多刚买的

    蔡亮再也憋不住了,一瞬间笑喷了,竹林里有一方石头桌子,两张石凳,我俩坐在凳子上闲扯,背后就是农家庄园的门口,隔着铁栅栏可以随时看到虾哥的那位朋友来没来,也不耽误吃饭。

    坐了大概二十分钟多钟的样子,我看到六辆纯黑色的宝马车和一辆奔驰车开到了门口,车刚停稳,宝马车里马上走出来十多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清一色的黑西服,白衬衫,整整齐齐的站在奔驰的两边,奔驰车的副驾驶座门开了,一个剃着小短头,穿一身笔挺西装的青年小跑过去开门。

    我的眼睛当时就睁大了,蔡亮靠了靠我的肩膀说,那个小青年长得真他妈像你兄弟林昆?

    我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开门的青年,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长得像,可是当看到那青年脖颈上的鬼骷髅纹身的时候,我的心顿时间沉入了谷底,他就是林昆!

    这个时候车门开了,一个光头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脸色消瘦,看起来也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他身上穿一件乳白色的老头衫,胳膊上戴着一窜菩提子的手链,敞开的胸口处若隐若现可以看到有纹身,大哥派头十足。

    虾哥站在门口朝着男人抱拳,恭喜森老大出狱!知道您爱吃烤全羊,我特地让人准备点极品。看他态度对那男人应该特别的恭敬。

    男人爽朗的仰头大笑两声,走过去和虾哥拥抱在一起说,几年没见,你小子现在混的也是顺风顺雨,不错不错!

    虾哥带着男人客客气气的走进庄园里,从侧面我看的清清楚楚,男人的旁边确实是林昆,林昆面无表情的跟在男人的身后,感觉应该是心腹的样子,我当时心里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等这些人全都走进院子以后,我跟蔡亮说,咱们走吧,待会我给虾哥打个电话就说咱们家里有事儿。

    蔡亮点了点头,我俩趁着没什么人注意,从竹林里溜出去,开上面包车就离开了,路上我沉着脑袋一语不发,心里乱的不行,之所以选择离开,是我害怕跟林昆碰上面会尴尬,到时候我们兴许真的会闹起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骗兄弟们,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蔡亮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叹了口气说,崇州市要大乱了!刚才那个男人叫刘森,七八年前数得上市里的风云人物,那时候上帝和他各占半个不夜城,甚至他还隐隐压上帝一头,后来闹的太凶,他又被查出来贩毒和贩卖枪支的罪名才关起来。

    我说,这么大的罪才关了七八年?

    蔡亮自嘲的笑了笑说,法律是平等的,可是执行法律的人不一定平等,很多事情不用刨根问底,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刘森是个狠人,他这次出来上帝怕是要睡不着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也睡不着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兄弟为什么会骗我。

    蔡亮递给支烟说,或许和你刚才的不辞而别目的一样,他也是怕你难堪,既然是兄弟有时间就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谈,把一切都说破了,兴许啥矛盾都解决了。

    我抽了口烟点点头说,或许吧,真不知道现在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不过我心里却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帮人为什么会截胡上帝的货。与此同时我心里又一次闪过那个疑问,林昆这两年真的在坐牢么?如果是,那他真的是昨天才刚出狱么?

    回去的路上,我又新买了部手机和补办了一张电话卡,刚把卡放进手机里,电话就响了,因为是新手机上面谁的名字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接起来问了句,谁啊?

    那头是个男人说话,感觉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朝着我说,大哥我是司霄翰,菲姐的假男朋友,您还记得不?

    我说,记得!怎么了?

    他说,您能不能来我们学校一趟,最近学校新转来一个家伙特别牛逼,每天都给菲姐写情书送礼物,菲姐拒绝了很多次,我也带人吓唬过他,可是那小子根本不屌我,今天我帮着菲姐打水,那小子居然带着社会上的混子把我给揍了一顿,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我马上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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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昆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现在又赶上苏菲被人骚扰,那种怒火中烧的愤怒让我真恨不得杀俩人解恨,我深呼吸两口不住的安慰自己,冷静,一定要保持冷静!越是急躁越容易出事。

    苏菲就读的大学距离市中心很近,附近还有几家民办的野鸡大学勉强能算得上个大学城,不过道上的混子都喜欢称这里为“炮城”,听说几家大学里很多女生都在社会上做特殊兼职。

    我们到达“市医科大”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整条街上络绎不绝的全是男女学生,几间大学的门口都停了不少好车,一些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翘首以待自己的“女朋友”。

    隔着老远我就看到穿一身红色运动装的司霄翰左顾右盼的来回张望,我心说打扮的这么骚气,不挨揍都是特么稀罕事儿,我坐在车里没下去,让蔡亮把他喊到了面包车里。

    见到我后司霄翰立马像是看到了亲人,哭丧着脸说,大哥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真要被那帮人打死了,我死是小事儿,就怕耽误了照顾菲姐

    等他喋喋不休的嘟囔完以后,我才出声说:“长话短说介绍一下对方的身份背景。”

    司霄翰说,那小子应该啥背景都没有,但是说话办事特别狂,来我们学校还不到一个月,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大哥我不跟你瞎说,单对单我能揍他俩,关键是他们宿舍那帮人都听他的,所以我实在没办法才找您。

    我冲蔡亮说,亮哥你领着他去教训对方一下吧,毕竟只是学生,下手别太狠了,只要对方保证以后不再骚扰菲菲就成!

    蔡亮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司霄翰说,走吧兄弟,我帮你出出气。

    司霄翰犹豫的说,大哥,一个人怕是不行,那小子宿舍就六七个帮手呢,还有两个是练体育的,块头特别大!

    我摆摆手催促,哪那么多废话?麻溜带路去!

    司霄翰不情不愿的领着蔡亮走进了医科大,因为怕有心人会注意我和苏菲的关系,从她上大学开始,我俩基本上就没见过面,实在想的不行了,也是等她过礼拜天的时候,偶尔会约在某个大型商场里碰头,逛逛街,吃顿饭温情一下。

    我想了想后拨通苏菲的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有点兴奋的问我,怎么了大忙人,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说,你干啥呢美女。

    苏菲说,吃饭呢!还故意吧唧了两下嘴巴证明给我听。

    想象着她吧唧嘴巴吃饭的可xzmao吧里面,我刚才看到那个背影竟然是高利,就是当初我们刚到崇州市来,苏菲她爸被人打,来找场面的那个社会大哥,当时我对这个颇为讲究的汉子印象很深刻,虽然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我可以肯定没有认错人,就是高利。

    高利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学城?难不成大老板那帮人现在全躲在这附近?说起来这里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人流量大不说,而且还都是大学生,谁能想到一帮盲流子会躲在这么个有文化的地方,大老板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我寻思着要不要找上帝告密,博取一点好感度。

    没一会儿,蔡亮插着口袋就从学校里面走过来,我问他:“解决没?”

    蔡亮不屑的撇撇嘴,刚好看到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坐进一辆好车里,叹了口气说,一帮小孩儿而已,又不需要费啥劲,揍他们跟欺负人似的,不过现在这些孩子是真欠削,拿着爹妈的辛苦钱尽干些狗屁事,真心疼他们的父母,社会的风气真是越来越操蛋!

    我笑了笑说,金钱至上嘛,复杂的不是社会,是人心。

    本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我们谁也没想到,正是因为这段小插曲司霄翰在学校里一跃而起混成了个大哥级别的人物,以至于后来给我们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蔡亮问我接下来去哪,我想了想说,去看看我师父吧!心里头觉得特别堵得慌,听他白话一会儿能高兴不少。

    把我送到公园门口,蔡亮说要回家一趟,待会来接我。

    透过门岗室的窗户,我看到我师父狗爷正盘腿坐在小床上啃鸡爪子,旁边还有半瓶二锅头,见到我推门进来,师父直接一口就把鸡爪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伸着油腻的手指头说,没了啊!不是师傅不讲究,谁让你刚好慢半步。

    我无语的拍了拍脑门说,师父我不蹭饭。

    狗爷抓起酒瓶“咕咚”灌下去一大口酒说,你就是蹭饭我也没有啊,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想干什么?

    我郁闷的抓起酒瓶抿了一小口说,心里烦躁的慌,想要问问你有啥建议。

    狗爷把油乎乎的手掌从床单上蹭了蹭说,借钱的话,那就免开尊口了,其他事都好说,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把我床单和被罩都洗了。

    我抓了抓脑皮坐到他旁边开腔说,师父我有个关系特别好的兄弟,两年前因为一次伤人事件

    我把林昆的事情跟狗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遍,他听完以后,抓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后,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人一辈子无非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和被欺,他既然不想和你们往一块走,那就索性放开手,处朋友和搞对象其实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说,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为了我们兄弟他能一个人进去扛罪,一蹲就是两年多,为啥现在会跟我们这么陌生?

    师父眯缝着浑浊的小眼睛说,不一定是陌生,可能他只是不想和你们为敌,这么说吧徒弟,如果你任何一个兄弟告诉你,我想混社会,我想要出位,但是不爱和你一块混,你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变质?

    我想了想后点点头说,肯定会变质!

    师父嘿嘿一笑说,那不就对了嘛,兴许那孩子有点贪心,既想保住你们的兄弟情分,又想要成龙成凤呢?

    我咬着嘴皮说,那师父你的意思是其实他本质没有变,仍旧拿我们当兄弟看待?

    师父摇摇头说,那我就不清楚啦,你应该问问自己的本心,还能不能感觉到他把你们当成兄弟,还有你太理所当然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好了,情感咨询就到此为止吧,陪老头子我杀两把。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我也见过,是上次那个穿件白衬衫,身材异常挺拔的青年,青年微笑的望向我说,想知道他还拿没拿你当兄弟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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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深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我,那种好像能把我心中所有秘密都看穿的感觉让人特别的不爽,见我没吱声,他嘴角上扬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想知道他还拿没拿你当兄弟么?

    师父“啧”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玩味的瞟了我两眼,又抓起旁边的酒瓶“咕咚”干下去一大口,抹了抹嘴边干脆躺在床上“哼哼呀呀”的唱起了小调。

    我沉思了几秒钟,直接摇摇头说:“不想,我认为他始终都是我兄弟,没必要试探!”

    师父从床上一股脑坐了起来,仰头哈哈大笑着说,这回失策了吧?没有挖到人内心的阴暗面。

    青年也不恼,稍微转动了下脖颈后微笑说,如果你想要检验一下你们的情分,可以随时找我帮忙,这种事情很好办,我把你绑了再勒索一笔巨额赎金,你看看你兄弟还能不能像过去那么积极,钞票是男人的试金石,女人是钞票的试金石。

    我半真半假的玩笑说,主要我怕你会假戏真做,咱俩又不熟,万一你真拿我当试金石使唤可咋整。

    青年干咳了两声,让我怼的愣是半天没说出来话,干脆没再理我,朝着师父轻声说,狗叔要不要杀两盘?

    “跟你不熟,哈哈”师父瞬间笑喷了,摆摆手说:“不杀,你个臭棋篓子又不是我对手。”

    我从旁边强忍着没笑出声,连师父都下不过,他的棋艺到底是有多渣,亏了我之前还总拿他当成世外高人看待。

    师父朝着我翘起大拇指说,很久没有见到有人能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了,为师的今天很开心,走吧!我请你吃大餐。

    我咽了口唾沫说,师父你不刚吃了俩鸡爪子嘛,又饿了?

    师父一巴掌扇在我的后脑勺上骂,刚才是零食,老子还没吃正餐呢,废什么话?去不去?不去拉倒!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说,必须去啊!吃我师父一顿大餐不亚于看到老铁树开花,这辈子够呛能有几回。

    旁边的青年也“哈哈”大笑起来,朝狗爷昂了昂脑袋说,你师父有钱着呢,别说吃大餐,就算给你买几间餐馆都跟玩儿似的。

    师父没好气的白了眼青年说,康子你最近皮痒痒了是吧?来,我帮你挠挠!

    青年缩了缩脖子摆手说,坚决不来,狗叔咱去吃啥?我也饿了

    我们一行三人浩浩荡荡的从公园里出来,跟着师父七拐八拐的钻进一条胡同里,最后师父指着一块招牌豪爽的说,敞开了吃,谁也别跟我客气。

    我扬起脑袋望着脏兮兮的招牌“城东包子铺”,当时就有点懵逼,我干咳了两声说,您老就请我们吃包子啊?

    师父飞起一脚蹬在我屁股上骂,咋地?你还想吃啥飞禽走兽?

    叫“康子”的青年掩嘴坏笑说,敢跟狗叔挑肥拣瘦,兄弟我服你!

    我耷拉着脑袋跟师父和那青年一块走进包子铺,这地方是真够偏的,十几平米的小店面,摆了七八张简易的餐桌,不过里面吃饭的人真心挺多,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剩下一张空座。

    师父很熟络的领着我们坐下,桌面上油乎乎的,好像很久没有人抹擦过,苍蝇满屋子“哼哼”乱飞,柜台旁边一个长得跟煤气罐成精似的肥婆娘正“噼里啪啦”的拨打着算盘。

    两个年轻小伙忙前跑后的张罗着。

    “老板,五屉小笼包,一盆土豆炖牛腩!土豆子给我炖的烂糊点哈!”狗爷咋咋呼呼的朝着老板娘喊叫。

    我嘴欠欠的问了句,师父你不整点散白啥的?

    狗爷一拍后脑勺说,也对啊!你出去买两瓶二锅头。

    我没好气的指了指柜台说,这不是有卖的么?

    狗爷皱着眉头骂我,败家子儿,饭店里买酒多贵啊?麻溜的滚!

    我知道他是有什么话要跟那个“康子”说,也没多言语,起身离开包子铺,临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康子正跟师父递烟倒茶,态度好的一逼。

    从附近兜兜转转了好半天,我估摸俩人差不多也该聊完了,这才拎着两瓶二锅头走回包子铺,师父满脸不满的瞪着我说,我寻思你从路上睡着了呢,快吃吧!

    我忙不迭的坐下身子开吃,十来分钟后,我们仨人把五屉小笼包干光了,狗爷伸伸手喊:“再给我来三屉。”

    这个时候,跑堂的青年端着一盆香味四溢的土豆炖牛腩盛了上来,狗爷抹了抹嘴边上的油渍,叼起一根烟,一只脚抬起来,踩在边上的凳子上面,摇晃着脑袋,吞云吐雾的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我,那造型老社会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师父你老瞅我干啥?

    师父拿筷子拨拉了两下盆里的汤菜,微笑着说:“做人那,要像土豆子一样,跟啥都能炖一起,咋整也不难吃,尽量别像花椒大料姜似的,哪有事儿哪到,从头忙活到尾,最后菜做好了,第一件事是把你先扒拉到一边去。”

    我迷茫的望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师父夹起来一块土豆塞进嘴里,吧唧两下嘴巴说,你小子嘴上虽然不说,但我看的出来,因为你那个兄弟的事儿,你其实一直都在钻牛角尖,老子无非想告诉你,没必要面面俱到,谁的感受都考虑到,你咋想的就咋干,愿意跟谁往一个锅里炖,那得看你自己心情,你不能指望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个想法,对吧?

    我点点头说,师父说的对。

    师父嘿嘿一笑说,兄弟有事你上,兄弟有难你帮,兄弟要走你松手,做人做事别做狗,做好你该做的,剩下的是非对错自有人评判。

    我长处一口气,真心实意的朝师父鞠躬说,谢谢师父。

    狗爷拍了拍我肩膀说,跟你师父客气个鸡毛,待会记得把饭钱结了啊!

    我顿时一脑子的黑线,师父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不着调。

    我把账结完,师父摆摆手打发说,你忙你的去吧,我跟你康哥聊几句。

    我点了点头告别,师父再见,康哥拜拜!

    康子微微一笑朝我摆摆手说,回见!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再见。

    我礼貌性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包子铺,给蔡亮打了电话,没多会儿他就开车到胡同口接我,接上我以后,蔡亮揪了揪鼻子尖邪笑说,三子跟你说件有意思的事儿。

    我疑惑的问他,啥事儿?

    蔡亮从口袋掏出一张宣传单递给我说,你看看!

    我扫了一眼宣传单,看到是个洗浴中心的宣传广告,从图片上来看,就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洗浴,门口站了两排莺莺燕燕的美女,没什么亮点,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就是名字挺霸气的,叫“皇朝”。

    我说,咋了?你认识这洗浴的老板啊?

    蔡亮嘿嘿一笑说,当然认识了!你也认识,这洗浴的老板是刘森,就是林昆跟着的那个家伙,巧的是刘森以前在不夜城的场子也叫这名儿,你说这是不是预示什么?

    我摇摇头说,一家洗浴很难跟不夜城抗衡,上帝的裁决盛世里起码养了不下二三百马仔,拼硬实力拼不过,软实力他也够呛,上帝和柳玥他爸的关系从那摆着呢。

    蔡亮点点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皇朝和八号公馆联手呢?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俩势力可是都对不夜城垂涎已久了,如果联合到一块儿够上帝受的了。

    我笑了笑说,和咱们无关,谁做城主,咱们眼下都是小虾米。

    蔡亮打了两圈方向盘说,上帝兵多将少,不夜城十个大掌柜真正肯为他卖命的你说能有多少?这种时候咱们要是异军突起的话,他绝对求之不得,不过最让人担忧的事是说不准真有可能跟林昆碰到一起!

    我猛不丁想通一件事,为啥苏天浩那么火急火燎的想要扳倒周正霸,如果周正霸躺下,上帝能用的亲信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到那时候苏天浩的地位肯定直逼上帝。

    我咬着嘴唇沉思了几分钟,想起来师父之前说过的话,做人要像土豆一样,跟谁都能好,和谁也能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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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盘算应不应该和林昆面对面的坐下来谈谈,如果谈,是单刀直入的说出来我的猜忌还是等他主动跟我开口,不谈的话,我们的关系势必会越走越远。

    这样下去为难的不止是我和林昆,更多的还是那一帮兄弟,不异于逼着大家选择跟谁站成一队,有些事情我懂,只是不愿意去深想,比如林昆今天跟着刘森在一块,却骗我们说回老家,关系的亲远,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看我静坐着发呆,蔡亮也没有继续打岔,就带着我从市区里东游西转的闲逛,晃荡了一两个钟头,我俩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我正彷徨着应该去哪打发一下无聊的午后时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看电话号码应该是胖子打过来的,我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那头胖子嗓音干涩的问我,你在哪呢三哥?

    我说,街上瞎溜达呢,你有事啊?

    胖子说,没事儿,告诉我你的具体坐标,我和兴哥过去找你吧,闲的都蛋疼!大中午的夜总会也没啥生意。

    我看了眼四周说,农林路口的鞋帽大厦。

    胖子说:“嗯,马上就到!”就挂断了电话,我让蔡亮把车停靠到路边等他。

    自打上次柳玥出国读书以后,胖子沉闷了很久,每天除了例行公事的到几个场子转一圈,更多时间就是把自己锁在屋里喝闷酒,难得他想转转,我也乐意陪他。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胖子和王兴打了辆出租车就过来了,哥俩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笑容满脸的走过来,胖子拽开车门问我:“到崇州市这么久了,你正经八百的逛过没有?”

    我摇摇头说,哪有时间啊,到市里以后每天都在忙活,哪有机会好好的逛。

    王兴和胖子一人拖住我一跳胳膊,王兴挤眉弄眼的说,趁着今天都有功夫,咱哥仨好好的逛一遍大崇州如何?就当是放松放松,亮哥你先回去吧,我俩带着三子散散心去!

    被这俩憨货推拉着拽到一处公交车站牌底下,王兴乐陶陶的说,我特意找人打听过,坐289路公交可以绕着崇州市转一圈,今天咱们就是刚从乡下来的小逼崽子,好好的玩一圈。

    我疑惑的说,你俩没病吧?好好的这是要唱哪一出?

    胖子嘟囔着嘴巴说,你丫才有病,我俩是怕你郁闷出病来了,三哥你告诉我们,当初咱们走上这条道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救林昆,让大家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王兴憨笑着说,那咱现在算不算梦想成真了?昆子已经出狱,哥几个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生活过的原来富裕不知道多少倍,面子里子都有了,你还有啥不满足?走吧,寻找一下最初的美好。

    说着话,公交车就来了,哥俩把我推上车,拉着我跑到最后面的座位上肩并着肩坐了一横排,胖子搂着我的肩膀说,三哥咱们兄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挨的这么近,其乐融融的吹牛逼了,我和兴哥不是傻逼,看得出来你这两天有心事,多半是因为昆子吧?

    我嘴角上翘硬挤出个笑脸没吱声,王兴接着说,你在犯愁昆子能不能跟咱们像过去一样相处,我说对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

    王兴说,其实没啥可愁的,他乐意和我们一块走动呢,那大家就共同奋斗,他不喜欢和咱们飘在一起,咱也尊重人家的选择,咱们是兄弟,但并不是一定非要绑在一起,这两年昆子确实没少受罪,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有多难,如果没有你,咱们走不到这一步,兄弟也有远近之分,这个你懂么?咱们是兄弟,比谁都亲的兄弟,为了你我俩能和任何人翻脸,记住,是任何人!

    我惊愕的望向王兴和胖子,哥俩同时朝我点了点头,胖子指着车窗口说,今天不扯社会上的jb事儿,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逼崽子,只当是我从家里偷了点钱,带着你俩出来玩儿的。

    我和王兴一起点点头,扭头看向车窗外,到崇州市这么久了,我还真没有认真的打量过这座城市,没有都在忙忙碌碌,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有俩兄弟从跟前陪伴,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颠簸的旅程总是特别容易叫人犯困,望着窗外的风景,没多大会儿我居然困了,倚靠在胖子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结果刚睡着没一会儿,我就被胖子给推醒了,迷迷糊糊的望向他,见他正冲我歪嘴斜眼的吧唧嘴巴,再定神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距离我们不远处站着一个短头发,大眼睛,瘦瘦的姑娘,不过只能看到半张侧脸,不知道到底好看不好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兴正眼巴巴的猛瞅那姑娘,两颗大眼珠都快轱辘出来了,一脸的猪哥相。

    胖子拱了拱我胳膊小声说,兴哥这是要发情的节奏吧?

    我撇撇嘴说,我咋觉得那姑娘长得有点像刘晴呢?

    胖子“哟”了一声怪笑说,卧槽该不会真是刘晴吧?初中毕业以后,她说打算到市里读师专,后来好像换了手机号,我也一直都没见过她。

    我推了推王兴说,感兴趣就过去问问,没准真是你家晴晴呢。

    王兴老脸瞬间红了摇摇头说,我不敢,自从我上个手机丢了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估计还是没缘分吧。

    在我们的斜对面,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扭头,瞅一眼那个姑娘,然后压低声音坏笑。

    就是随便一晃眼,我看见一只手居然伸向姑娘肩膀上背的小包里。

    王兴也看见了,直接就站了起来,小声说:“贼?”

    这个时候汽车猛的踩一脚刹车,那个小偷没有得逞,姑娘刚好把包转移到了另外一只手臂上。

    小偷没得逞,又把目标锁定在了我们斜对面的两个学生身上,慢腾腾的挪动一个学生跟前,把手摸向了他的口袋。

    王兴皱了皱眉头,发现这两个傻学生的还浑然不知,他也是好心,灵机一动,起身猛的往前跨了一步,上去一把就薅住了那个学生的脖颈,故作生气的吓唬说:“你他妈欠我钱啥时候给?”

    边上的小偷连忙把手收了回去,仰头装成没事人的样子往旁边靠了靠,还哼唧起来了小曲儿。

    王兴特意看了眼那个小偷,若有所指的提醒,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认错人了,出门在外不容易,别光顾着吹牛逼,丢了东西也不知道。

    这个学生却突然一把打开了王兴的手,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险些被小偷光顾的事情,被王兴薅着脖领吓唬一顿,他当即就怒了,指着王兴骂,你他妈瞎了?找死呢?

    那小子这一骂,车厢周围一下子站起来了八九个人。

    公交车里所有人全都望向了他们那边。

    我害怕王兴会吃亏,赶忙和胖子站起来拦架,朝着那学生说,对不住啦兄弟,我哥们认错人了。

    这学生也是看见自己边上的朋友都站起来,底气也足了,又使劲推了王兴一把骂,老子问你话呢?怎么不装逼了?

    这个时候,站在我们不远处的那个姑娘回过来头,满脸诧异的喊了一声,王兴?胖子?成虎?

    “哎我去,还真是你啊,晴晴!”胖子满脸堆笑的跟女孩打招呼,没想到那女生竟然真是刘晴。

    王兴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憨笑着打招呼,晴晴,好久啊,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你

    刘晴“哼”了一声故意没理王兴,转过脑袋跟我和胖子说话。

    那个学生见我们只顾着叙旧,谁也不搭理他,可能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上去又一把推在王兴胸口骂,草泥马!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孙子?

    王兴人是个实在人,可不是善茬,本身出于好心帮忙,对方不领情不说,还张嘴骂娘,当时也火了,照着那小子脸上就是一拳头。

    七八少年叫骂着围起来王兴就涌了上去。

    胖子把刘晴拽到我们位置上说,晴晴你往后稍稍,别待会溅你一脸血。

    单打独斗对方仨人绑一块也绝逼王兴的对手,奈何车厢里空间本来就小,王兴也没想下死手,反而被他们给踹了好几脚。

    我本来上的,胖子摇摇头说,几个小逼崽子我俩来就成!

    然后他看准了时机,一下就扑了上去,从兜里面拿出来了一把折叠刀,直接就顶到了其中一个小家伙脖颈的位置。

    周围瞬间就安静了,一个说话的也没有,旁边的人都吓傻了,公交车司机也靠边把车停了下来。

    “狗日的!”王兴愤怒的叫骂了一句,薅住了挑事的那小子脖颈,用力往后一拽,一下就把他拉到了走廊的过道。

    然后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都是血水,估计也是急眼了,照着那小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踹。

    胖子手上握着折叠匕首,冲着对面的几个少年吓唬:“谁他妈再动一下试试!”

    这批人明显胆子都小了,胖子回头朝我和刘晴眨巴了两下眼睛。

    王兴转身从边上一把就举起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行李箱“卧槽尼玛的!”一行李箱就拍了上去,砸完以后还是不解气,抬腿又是“咣咣”一顿猛踹。

    我看到公交车司机已经掏出手机报警了,车里的乘客也有不少人纷纷在打电话,刘晴叹了口气说,唉,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只知道惹是生非,一点长进都没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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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中计

    听刘晴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失落,我赶忙从旁边解释事情的经过,她的脸色这才缓和很多。

    那头王兴打的也差不多了,一辆警车开到公交车跟前,五六“人民卫士”冲上来就把王兴给按倒在地,挨打那小子捂着脸哭爹喊娘的求:“警察叔叔主持公道!”胖子收起来匕首,满脸堆笑的跑上前讲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让所有人跟着回派出所做笔录,我一把揪住那个小偷的头发强横的拽下公交车。

    十几分钟以后,车站派出所的警务室里,我们哥仨站成一排,本来我寻思给张涛打个电话的,后来又一想,这事儿我们怎么也算见义勇为,干脆看看派出所会怎么处理吧。

    对面那个学生,被打的鼻青脸肿,拿两团卫生纸塞住鼻孔,哭丧着脸一个劲地抽泣,小偷一语不发的靠在墙角,整的好像没自己什么事儿似的。

    两个“人民卫士”看着王兴说:“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在公交车上斗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到底为啥动手?说说吧。”

    学生委屈的说,他上来就薅我的脖领,还恐吓我,也是他先动手的。

    王兴舔了舔嘴角的破皮说,他旁边那个人是小偷,我们几个都亲眼看见小偷把手伸进了他的兜里面,我不愿意招惹麻烦,所以想转移注意力,假装和他发生争执,就是这样,他当真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旁边那小子!

    那个小偷大概二十出头,梳了个三七式的“小分头”,还染了两撮小黄毛,小鼻子小眼,一看就知道不知道个正经东西,见到王兴伸手指他,他赶忙摆了摆两手说,冤枉啊!我偷什么东西了?证据呢?你们不能血口喷人吧?

    两个“卫士”盯着小偷打量了几眼,互相窃窃私语的小声说了几句话后,其中一个稍微胖点的警察拽起刚才挨打的那名学生就走了出去,剩下个长相特别干瘦的警察又问了我们一些具体细节,因为我们确实是亲眼看到的,所以怎么问也没破绽,最后他让我们往审问笔录上签自己名字。

    等我们把各自的名字签下去以后,那个瘦猴一样的“人民卫士”看了眼我和胖子说,你俩可以走了,他寻衅滋事需要拘留二十四小时。

    胖子顿时不乐意了,翻了翻白眼说,你们说赔偿,我们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同意了,现在为啥还要关人啊?难不成你们跟那小子之间有啥猫腻?

    瘦猴似的家伙一把就攥住胖子的胳膊说,不想走你也不用走了,今天晚上留在这儿过夜吧,你现在属于诽谤司法人员,我同样有权利拘留你二十四小时。

    说着话他就从腰上把手铐拿了出来,看架势是真打算铐胖子。

    王兴瞬间就急眼了,一把推在瘦猴的胸口骂,你他妈凭什么抓我们?我们犯了哪条罪?是不是被我们戳破关系心虚了?

    那瘦猴也不还手,阴笑着瞟了我们几个一眼,我心头当时就飘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赶忙掏出手机想要给张涛打电话,可是翻了半天才想起来,我这是新换的电话,谁的号码都没有。

    紧跟着就看到那个瘦猴似得家伙一屁股坐到地上,从口袋掏出一小包红色的液体“啪”拍在自己脑门上,惨叫着从地上开始打滚,一边滚一边扯着嗓门喊:“救命啊!袭警了!快来人啊!”

    五秒钟的时间都不超过,外面就闯进来一大帮穿制服的“人民卫生”,我赶忙挣扎着要想往外跑,在这种地方让我跟他们动手,我没那个胆量,才刚刚跑到门口,就被人从后面一下子扑倒,接着两三个人上来就把我的手脚都给铐住了,还把我们几个的手机也一并给掏走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明白,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们下套。

    把我们钳制住以后,有个“人民卫士”指着蜷缩在墙角的小偷问,这小子怎么办?

    佯装挨打的“瘦猴儿”满脸是“血”的说,一块送进去,这小子刚才也动手了!

    小偷赶忙摇头,不过压根没人听他解释,老虎扑食似的将他也给反扭胳膊铐起来。

    胖子扯着嗓门吼,草泥马的!你们他妈要把我们带到哪?我们犯什么事儿了?

    瘦猴冷笑着说,袭警还不叫大事儿?你们几个把屁股洗干净等着坐牢吧,不过目前嘛,你们还是先到看守所去蹲一段日子吧。

    我脑子快速转动着,琢磨谁最有可能整我们,最后一想到这里是车站派出所,大老板的名字瞬间出现在我脑海中,我急忙说,大老板给你多少好处?我出五倍!放了我们。

    瘦猴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摆摆手诈唬说,什么大老板二老板,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进看守所去好好反省去吧。

    几个“人民卫士”薅拽起我们就要往门口的警车里推,本来我是想放句狠话吓唬吓唬狗日的,后来又一想,眼下我们谁都联系不上,放狠话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我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个“瘦猴”闷着脑袋走了出去。

    临上警车之前,我猛然回头看到刘晴从不远处站着,满脸诧异的望着我们,我赶忙扯足嗓门喊,刘晴快去不夜

    “城”字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我就被人一警棍重重的敲在脑袋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是躺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霉味和馊味刺激的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王兴和胖子呆滞的坐在我旁边,他俩的脸上和胳膊上多了不少淤青,不远处有几个鼻青脸肿的年轻小伙靠在墙边,眼神畏惧的盯着我们,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我靠了靠王兴问,这儿是看守所?

    王兴点点头说,咱们被人阴了!麻了个痹的,那个学生摆明了就是受谁的指使坑咱们的,即使没有小偷的事儿,我估计他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故意跟咱们闹起来。

    我苦笑着说,计中计!那个学生是故意坑咱们的,车站派出所的那个瘦猴也是卯足了劲儿想逼咱们跟他动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刘晴能够及时通知其他兄弟了。

    胖子吐了口唾沫咒骂,肯定是大老板那个狗逼整咱们!

    我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是他还好点,我现在就怕不是他,阴咱的人设计的挺巧妙的哈,一路上从不夜城跟踪你俩和我碰面,确定只是咱们仨人以后才开始布置计划,而且还把咱的脾气秉性琢磨的透透的。

    接下来我们哥仨集体陷入了沉默,有句话我没敢跟他俩说,阴我们的人估计是想要把我们长期控制起来,最起码的“拘留证”都没有,如果没人通知外面的兄弟,我们就算烂死在这里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只能等着刘晴通知到伦哥他们,或者就是阴我们的人主动松口,最一开始在车站派出所的时候,我曾怀疑是大老板阴的我们,因为车站算得上他的根据地,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我突然觉得不太像是他干的,大老板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如果真想报复我,绝逼不会只是拘留这么简单。

    呆坐了半个多小时后,胖子指着墙边的几个青年说,去给老子弄点水过来喝。

    一个青年哆哆嗦嗦的端着个茶缸到墙角的自来水管接了一缸水送了过来,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又递给我说,三哥你也凑合喝点吧,还不知道要在这个jb地方呆多久呢。

    我点点头抿了一小口水,这个时候铁皮门突然开了,一个穿制服的青年看着我说,赵成虎,我们聊聊吧!看守所里面我说了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我点点头,爬起来走了出去,外面还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武jing,面无表情的手握钢枪站在旁边,我知道如果我此时要是敢有啥别的念头,他们手里的家伙肯定不会开玩笑的。

    青年两手后背,迈着潇洒的八字步从前面走,我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全都铁皮制的监房,一路走过,里面都是静悄悄的,好像死一般的寂静,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是叫人心里一阵悸动。

    走进一栋灰色的矮楼,青年随手推开一间办公室门朝着我点点头说,坐吧!

    我环视眼房间,很简单,一方办公桌,两张老式的皮沙发,旁边还有个书架,屋子里的气味比看守所里好闻的多,我也没客气径直坐在一张沙发上静静的等待他发话。

    青年把房门关上,两手拖在办公桌上望着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毕!在这里我最大,我能说了算!

    一句再简单不过,却又饱含威胁的开场白,弄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接话了,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叫什么,也清楚你的社会地位,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有人让我扣押你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问,关我多久?

    他抓起烟盒给自己点燃一根烟,然后又连盒带打火机一块抛给我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是谁想整你,你这孩子确实有点意思,怪不得小小年纪可以扛不夜城的一条街。

    我抽了口烟说,就算我问你,你肯定也不会告诉我。

    他说,那倒是!我说的再直白一点吧,不夜城我惹不起,要整你的人我同意惹不起,我属于既不想得罪他们,又不想招惹你们,所以想要跟你开门见山的谈谈。

    我冷笑着说,看来对方的势力不比上帝小啊!

    他轻笑说,这可是你自己的猜的,跟我无关,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对方的要求是你最好能在这里面落下点小残疾,比如缺根手指头之类的,可我不是个胆大的人,害怕你将来会报复我,但是眼下我又确实惹不起他们,不如你帮我参谋参谋应该怎么做?

    我使劲嘬了口烟说,毕哥,何必兜圈子呢,您怎么想的,需要我怎么配合,我就怎么做,我现在就是块砧板上的肉,割肥还是削瘦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青年满意的点点头说,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态度,好了!那我就不跟绕弯了,我可以待会儿就放你们出去,但是有条件!

    我不由皱紧了眉头,没有往下接话,想整我的费这么大的劲儿才把我们送进来,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这个姓毕却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可以放我走,那所谓的条件一定高到我承受不了。

    见我没有应声,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咬着烟嘴吞云吐雾,一根烟抽完后,他歪了歪脖颈说,怎么样?想清楚没有?没想好的话,你可以继续回号子深入思考,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找我。

    我长出一口气问他,您的条件是什么?

    他摸了摸嘴唇两边的青色胡茬说,我既然答应过对方会羁押你一段日子,也就是说你近期绝对不能出现在崇州市,所以你必须离开市里,而且走的越远越好。

    我说,走多久?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回来吧?

    他伸了个懒腰说,一个月应该差不多吧,这一个月里你不允许跟任何人接触,听清楚我的话,是任何人!否则的话我马上把你再抓回来。

    我点点了脑袋说,我同意,还有别的条件么?

    他狡黠的笑了,走到我跟前几根手指捻动,俯在我耳边低声说:刚才说的不是条件,是你必须要做到的,接下来才是条件,我这个人那,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收集票票。

    我抽了口气说,我明白!不知道毕哥您想要收藏多少?

    他打了个哈欠说,你也怪不容易的,就给我拿一百个吧。

    我心猛地颤抖一下,深呼吸一口说,好!没问题!一个月回来后,我亲自送到您府上。

    他摇摇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纸条和手机推倒我面前说:“说句不夸张的话,我怕一个月以后你给不起我,先通知你的朋友给我送过去吧,地址在这里,你的手机也在这里,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不要乱讲,否则我们的合作马上结束。”

    我大喘几口气,走过去拿起手机,凭借记忆拨通伦哥的号码,不等他开口,我直接说:“拿一百万送到将军路花园小区xx栋xx号,别问原因,救命钱!”

    伦哥沉默了一下后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掉了手机。

    姓毕的青年拍怕手说,拿得起放得下,我还真有点欣赏你!现在把手机卡抠出来,扔桌边的垃圾桶里吧,你让人把你的两个兄弟提出来,待会钱到位,我就让人送你们离开。

    我咬着嘴唇说了句,谢谢。

    他摆摆手说,不谢,期待我们也能有机会合作。说完后,他抓起桌上的座机电话“嗯嗯啊啊”说了几句后,又甩给我一支烟笑着来回打量我,半晌后他突然出声,你不怕我是诓你的?

    我的心脏止不住狂跳了几下,脸上尽可能装出淡定的模样说,我没有和你讨价还价的资本,除了义无反顾的相信,没别的办法。

    他笑了笑说,你这孩子真心挺有意思的,多走几次弯路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正说话的时候,王兴和胖子被带了进来,我朝他俩眨巴了两下眼睛,示意别说话,哥俩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靠着墙边站立。

    大概等了能有一个多钟头左右,姓毕的青年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号码,笑呵呵的挂断,朝着我说:“你的兄弟办事很有效率,我也说到做到,我会找人把你们送到国道路口,至于接下来去哪,就不是我操心的事儿了,不过你要记住答应我的事情。”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他再次拿起桌上的座机拨打了个号码,五分钟不到走进来两个穿便装的青年,分别递给我们一个头套,我们仨人自己戴上头套被他们搀扶出去,坐上了一辆汽车。

    估摸半个多钟头以后,我脑袋上的头套被人一下子掀开,开车的青年朝着我说,你们可以下去了。

    我看了眼车窗外,正是在崇州市的国道路口,我们哥仨一语不发的走下车,汽车迅速开走了,王兴和胖子一脸的懵逼,王兴问我,到底是特么怎么回事啊?把咱送这儿什么意思?

    我苦笑着说,被人坑大了!几家场子所有的积蓄全用来保咱了,这段时间的收入全都打水漂了,我就怕万一场子有点啥事,连个周转资金都没有,最要命的是咱们一个月之内不能回崇州市,也不能跟任何兄弟有来往,也就是说咱们现在和其他人失联了。

    王兴不服气的瞪着两只牛眼说,因为啥?

    我搂着他俩的肩膀蹲在国道路边的旁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听完我的话后,他俩沉默了,胖子用不确定的口气说,对方的意思会不会要对咱们其他兄弟下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完全揣测不出来,应该不会,如果要动手,直接把咱们搞残就行,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劲。

    王兴叹了口气问我,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回老家么?

    我无奈的说,咋回去?走着回去么?你俩摸摸自己兜里还有一毛钱么?

    两人同时翻了翻口袋摇头说,进去之前都让人收走了,钞票和手机,啥也没给留下,怕有人会在不远处监视我们,路过一辆区间公交的时候,我伸手拦了下来,我们仨人赶忙跑上车,等车走了五六分钟,我又吓唬司机停车,我们快速蹿下去,逃到路旁边的玉米地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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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兄弟三人傻逼呵呵的仰着脸坐在玉米地里,从天明掰着指头一直数到天黑,正经天黑了,我仍旧没有想好应该去哪。

    我们被抓进派出所的时候是头天下午,从看守所里关了一夜,现在有是一白天,别说胖子“嗷嗷”喊饿,就算是我这会儿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开始冒小星星了。

    饿得实在没辙了,我们一人生吃了几根玉米棒子,这才勉强感觉有点力气,顺着玉米地往返回市中心的方向走,以前总坐车没感觉出来崇州市有多大,结果我们特么走两个半钟头才隐约看到市区的边,当时我脚上被磨了好几个血泡。

    进入市区以后,我们也没敢挑大路走,尽捡那种小胡同,小弄堂穿梭,完全就是漫无目的的瞎溜达,这个时候我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交际圈有多渺小,好像除了不夜城和苏菲以外,我都找不到一个人帮忙。

    走进一间死胡同里,我们仨背靠着墙壁休息,胖子哭丧着脸说,实在不行去找找我爸吧,管他要点钱,起码先吃顿饱饭,麻痹的,再这样下去,咱几个真得暴尸街头。

    我摇摇头说,赌不起!别给你家老头惹麻烦。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身我们已经惨成这个逼样了,猛地一声惊雷乍响,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子就从打落在我们头上,而且雨速特别快,我们前脚刚跑出胡同口,雨水马上就变得湍急起来,几分钟不到仨人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就淋的透透的。

    我说,这还跑个jb,反正也湿了!

    胖子指着天空咆哮,草泥马的,贼老天!

    这场雨下的特别暴,能见度不足五六米,隔着厚厚的雨幕也不怕谁会发现我们,我们干脆大大方方的从大街上踢正步,初秋的雨砸在身上格外的冰冷,密密麻麻的雨水跟洗澡似的顺着我的面颊往下直流。

    我不知道旁边的胖子和王兴是不是哭了,反正两人走几步就抽抽鼻子,摸一把脸,我扯开嗓门嘶吼:“草泥马的!老子没死,就啥事都不算结束!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老子他妈一定弄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只顾着仰头怒喊,没注意到脚下的杂物,我一脚没踩稳直接给跌倒在地上,我干脆躺在地上,脸朝天“啊!啊!”的喊叫起来,胖子和王兴过来拽我,结果他俩也被我给带到了,我们哥仨像是精神病似的扯破了喉咙叫唤。

    终于雨水慢慢变小了,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发完神经的我们灰溜溜的爬起来,肩膀靠着肩膀哆哆嗦嗦的往前继续走,此时估计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想想头一天我们还在夜总会里举杯换盏的喝酒大笑,今天就落到了都想啃树皮的地步,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特么刺激了。

    雨水终于停了,我们也累的实在走不动道了,仨人乞丐似的蹲在马路牙子上瑟瑟发抖,一阵小风刮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王兴吸溜了下鼻涕说,三子,找个网吧或者啥地方抢劫一把去吧,先解决了眼下吃饭和睡觉的问题,不然咱们就算不饿死也得病死。

    我浑身特别的冷,咬着嘴唇望向对面的小超市,犹豫了好半天说,走!

    我们哥仨缩着脖子慢慢朝那间小超市走去,我刚准备进去探探底,这个时候对超市里面迎头走出来一个男生,我们互相看了眼彼此,他突然停下脚步惊愕的望向我喊了一声,三哥!你是三哥么?

    我这才注意到,从超市里出来的人竟然是杨伟鹏,杨伟鹏把头发剪短了,加上又是穿一件深灰色的西装,显得特别成熟,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认出来他,跟我对视了几眼后,杨伟鹏又望了眼我身后的王兴和胖子,他压低声音问我,三哥你们是不是碰上啥事了?

    我犹豫了几秒钟后点点头说:“被通缉了!”

    杨伟鹏赶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拽住我胳膊招呼王兴和胖子跟着他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一直把我们带到一间名为“帝都酒楼”的小饭店的门口后,他左右看了看,迅速拉开卷帘门把我们都推了进去。

    十多分钟后,我们仨人都穿一身服务生的工作服拘谨的坐在饭店的大厅里,杨伟鹏端着一大盆炒饭摆到桌子说,快吃吧,我让我媳妇熬了姜汤,待会一个人喝两碗驱驱寒。

    我们真是饿疯了,谁也顾不上客气,抓起炒饭就往嘴里塞。

    吃了足足三大碗炒米饭,撑的我都快弯不下去腰了,才心满意足的倚靠着椅子朝杨伟鹏抱拳说,大恩不言谢伟哥,等我挺过去这一劫,保证会加倍偿还你的大德。

    杨伟鹏他媳妇抱着几个月大的孩子,面带微笑的招呼我们多吃点,看的出来绝逼是个善良姑娘。

    杨伟鹏摆摆手说,你说哪的话,当初如果没有三哥慷慨帮忙,我媳妇估计都小命不保,你们要是现在没啥地方去,就暂时从这儿落脚,这个饭店前阵子被我承包下来了,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我想了想说,我们现在的身份有点麻烦,算了吧!伟哥要是念旧情的话,就给我先拿几千块钱应急,我保证过完这个月,连本带利还给你。

    杨伟鹏点头,两眼真挚的望着我说,拿钱没问题,可是三哥你想想你们现在能去哪?就算我给你们钱,你们敢出去花么?如果您信得过我,就从饭店里先住一阵子,我老婆和孩子都在这儿,请相信我绝对不会像以前似的跟你们耍花招,我真的就是想要报恩。

    我和王兴、胖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俩轻轻的点点头,我咬这嘴皮说,那给伟哥添麻烦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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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们哥仨就从杨伟鹏的饭馆里住下了,饭馆的地下室是专门给服务员住的宿舍,因为前阵子他们两口子才刚刚盘下来饭店,手里也没太多余钱雇服务员,所以一直都空着。

    地下室里有两张高低铺的铁板床,还有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奔波了一天的王兴和胖子躺在床上没二分钟就扯起了呼噜,可是我却翻来覆去的的睡不着,不知道应该形容那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

    躺了大概十多分钟,杨伟鹏抱着两床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见到我还没睡,他将被子分别给王兴、胖子盖上,压低声音冲我说,三哥睡不着啊?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闹心的慌。

    他说,要不咱俩整两盅?喝多了,你估计能舒舒服服睡一觉?

    我寻思反正也没啥事,就爬起来又跟他来到大厅里,杨伟鹏倒了两杯散白,一碟花生米,和我面对面的坐着,他也没问我因为啥事闹挺,就是直接端起酒杯跟我碰。

    我也没应声,闷着脑袋往嘴里灌,半杯酒下肚,感觉身上暖烘烘的,我长出一口气说,咱俩这是头一遭坐一起喝酒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哈。

    杨伟鹏点点头苦笑着说,三哥你其实真没必要觉得有啥,那两年我整个人活的就像是一坨狗屎,别说你们看不上我,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每天图的啥,撑到底钱没多挣,罪没少受,还把路给走绝了,当初峰哥让我跟着鱼阳,其实就是给我机会,我自己不争气,还出卖你们,落到最后不得不跑路。

    我摆摆手说,不存在!万事向前看,现在你过的可是比我们这些人滋润的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家小饭馆不多挣,估摸着也绝对够生活,说句真心话,我都有点羡慕你,起码你活的自由自在。

    杨伟鹏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所以我一直都念三哥的好,上次如果不是你们帮忙,我媳妇真可能那啥了,行了!不感慨了,三哥你就从我这儿放放心心的住,高高兴兴的喝,有我吃一口干的,绝对不能让你们喝稀的,我这阵子会帮你留意打听外面的风声。

    我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们没被通缉,但是现在有一些原因不能回不夜城,也不能跟其他兄弟碰头,我现在别的不担忧,就怕兄弟们手头上没钱加上我不在,心思会乱了。

    杨伟鹏琢磨了两分钟说,不行的话,我明天帮你去报个信?放心,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马脚。

    我摇摇头说,还是缓两天再说吧,眼下整我们的人肯定盯的特别紧。

    跟杨伟鹏一直唠到了后半夜,最后我看他实在困得扛不住了,招招手回到地下室里睡觉,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从床上躺着我心里特别的想苏菲,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胡乱遐想着,我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的很沉,也没人打搅我,完全是睡到了自然醒,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和上铺,发现王兴和胖子都不在了,吓得赶忙爬起来往大厅里面跑。

    来到大厅看来他们两个穿服务生衣裳从大厅里忙前跑后的帮忙上菜、收拾这才松了口气,大厅里生意挺好的,几张桌子全都坐满了食客,杨伟鹏她媳妇抱着孩子从柜台里算账,见到我出来了,热情的招呼说,三哥你快去洗把脸,厨房有吃的,小伟怕你昨晚上喝多酒了,特意熬了一锅粥。

    我点点头说,谢谢嫂子!

    掀开厨房的门帘走了进去,看到杨伟鹏穿一身厨师袍脖子上搭条毛巾,正满头大汗的在炒菜,这货现在的手速真心可以,这头热火朝天的翻炒颠勺,只要腾出来手就马上又“铛铛铛”的切菜,忙的不可开交。

    见到我进门,杨伟鹏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笑着说,兴哥和胖子实在太客气了,一大早爬起来就跟我出去买菜、择菜,这会儿又非要帮忙打下手,三哥你饿了没?快喝点粥。

    我从厨房的水管上洗了把脸,笑着说:“我们总不能从你这儿当大爷吧?话说你这门脸不算大,不过生意真挺不错啊。”

    灶台的火光映衬着杨伟鹏的面庞有些通红,他憨笑着说,这片儿守着几个写字楼,有很多白领会过来吃饭,主要我这烹饪技术也是个二把刀,加上人手实在不够用,要不然再送点外卖啥的,指定能挣钱。

    说话的时候我也把手脸给洗干净了,走到案板跟前说,慢慢来,总会做大的,我帮你切菜吧,切的不一定有你快,不过你刚好可以缓口气。

    杨伟鹏赶忙摇摇头说,那怎么行呢?您是客人,而且还是不夜城的大哥,怎么能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还是你哥们!”说罢我抓起菜刀就开始切蒜苔,老实说我长这么大拿刀的次数绝对不少,不过都是用来砍人的,切菜还真没切过两回,速度慢不说,还差点切到手指头。

    杨伟鹏耐心的教我怎么握刀,一边给我做示范一边说,当初教我炒菜的大师父说过,切菜跟做人一样,得一下一下来,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了手跟不上,太慢了切到肉,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太快了手跟不上,太慢了切到肉。”我低声喃喃自语。

    忙忙碌碌的一中午总算过去了,等客人都走光后,杨伟鹏特意红烧了一盆排骨当加餐,把胖子吃的满嘴流油,哈喇子淌了一桌,我开玩笑的打趣,伟哥,照这种吃法,你这小饭馆早晚非让我们干黄不可。

    杨伟鹏举起酒杯说,三哥尽跟我瞎客气,你咋不说我还不用给你们开工资呢?再说了谁有那个面子雇佣三个不夜城的大哥给我当跑堂?怎么算我都问赚不赔。

    胖子抹了把嘴边的油渍说,我现在算是特么想明白了,什么山珍海味都抵不过危难时刻朋友的一碗炒米清水,伟哥等我们回不夜城以后,我带着兄弟们每天都你这儿吃炒饭。

    王兴撇撇嘴说,瞅你那点追求吧,吃炒饭伟哥才能挣几个钱?咱们就让伟哥把菜单上的轮番来一遍。

    杨伟鹏开玩笑打趣,你俩想累死我啊?不带这么恩将仇报的。

    我们一桌人顿时笑喷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们有条不紊的呆在饭店帮忙,不得不说从杨伟鹏饭馆住的这段日子,让我前阵子狂躁的心平稳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前阵子确实太过急功近利,刚好通过这段时间轻逸的生活将整个人的心态洗涤了一遍。

    从杨伟鹏这儿住了十多天,我们几个非但没瘦,反而还胖了不少,跟他俩口子的关系也亲近了很多,今天中午吃罢饭,杨伟鹏出去买烟,我搂着他儿子逗乐,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

    我正举着小家伙转圈圈的时候,出去买烟的杨伟鹏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青年人,兴奋的冲我说,三哥你看我碰上谁了?

    我回头望去,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耿浩淳,就是那个过去号称一中“最强废物”的家伙,自打上次我们帮过他一回后,他说想要本本分分的生活,我们之间就再没联系过,不想会在这种情景下又见上面。

    耿浩淳看到我也挺高兴的,走到我跟前低声说,三哥我前阵子路过不夜城,想进去找你喝两杯的,他们都说你失踪了,我还寻思怎么回事呢,没想到你跑阳痿这儿多清闲了哈。

    我立马提起个精神,把孩子还给杨伟鹏,拽住耿浩淳问,你进蓝月亮没?

    耿浩淳点点头说,进去了!不过那几个兄弟我都挺面生的,也没多聊,三哥最近不夜城挺乱的,基本上每天都有干仗,昨天听说好像还打死人了。

    我焦急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耿浩淳坐到我旁边说,我就从不夜城前面的夜市摆啤酒摊,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三哥现在从这儿躲清闲其实挺好的,起码战火引不到你身上。

    我问他,那你知道三号街具体啥情况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