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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浩淳想了想说,大概知道一点点,三号街最近好像和四号街打的很火热,反而强哥的二号街跟三号街听说整的有点不愉快,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说到这儿的时候耿浩淳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欲言又止起来。

    我说,有啥说啥,咱们之间不需要藏着掖着。

    耿浩淳犹豫了一下开腔,很多到我烧烤摊喝酒的混子都说强哥想要自立门户,想要自己做龙头,不知道是真是假。

    胖子从旁边“腾”一下站了起来,气哄哄的喊,雷少强还他妈还想自立门户?他心里没点逼数,自己这个二号街的大掌柜是怎么来的?卧槽这个白眼狼的屁股。

    耿浩淳赶忙摇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敢乱讲,毕竟我不是不夜城的人,就算那些小掌柜也不太清楚这事儿,不过现在二号街确实是东区最稳当的,不跟任何街有往来,也从来不掺和争斗,就是一门心思的赚钱。

    我说,不夜城这么乱?难道就没人出来管么?

    耿浩淳再次摇头说,大概是管不过来吧,因为现在不光东城区乱,西城区也乱的一逼,有两次我看到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人开了好些车带了很多马仔围堵不夜城,最后好像武警都出动了。

    “围堵不夜城?”我惊愕的长大嘴巴,在我的认知里,不夜城的混子应该是全崇州市最多的,哪怕是跟他名声不相上下的八号公馆都没那个实力,难不成崇州市还隐藏着什么了不起的大组织?

    我又问他,那你知道二号街现在谁在管事么?

    耿浩淳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陆峰他们那伙现在从西区混的老牛逼了,他占六号街,林恬鹤占七号街,号称不夜城双龙!”

    之后耿浩淳又跟我聊了一些他道听途说的事情,杨伟鹏张罗了几个小菜,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临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嘱他,不要把看到我的事情说出去。

    耿浩淳点点头说,如果三哥用帮忙,不管啥时候,只需要一句话的事儿,我拎刀跟你干,虽然很久没有和人动过手,不过我身上的热血从未冷却过!

    我跟他重重拥抱了一下说,谢了兄弟!

    送走耿浩淳,我们哥仨外带杨伟鹏沉着脸坐在一方小桌上,良久之后王兴出声问我,三子你说咱们这回被阴会不会是

    我直接摇头说,肯定不会!我不相信强子是这种人。

    王兴咽了口唾沫说,我也不信,可刚才耿浩淳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吧?我说如果,如果咱们真的是被强子给阴的,那应该怎么办?你之前也说过,阴谋咱们的人,对咱的脾气秉性都了解的透透的

    我深呼吸一口说,不知道,我从来没敢想过,信任!对咱自己兄弟一定要信任!

    耿浩淳的造访打破了我们一直以来的宁静生活,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王兴和胖子不止一次的喝醉酒嘶吼着要去宰了雷少强。

    甚至是我都有好几次按耐不住想要潜回不夜城,找雷少强问个清楚,可是又害怕事情真如同耿浩淳说的那样,真到那时候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之前我们是被迫离开不夜城,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回去,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我反而不想回去了,不想再搭理那头的纷争战斗,不想去猜忌那里的尔虞我诈。

    在饭店里呆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一月之期已经结束,只要我想,当天晚上就可以回去,可是我却犹豫了。

    这天刚好又是杨伟鹏儿子半岁生日,我们寻思给他儿子过完生日再做打算,知道我心里堵得慌,杨伟鹏早早的就把饭店歇业,就我们自己人齐聚一桌。

    几个热菜、凉盘端上来后,我看谁都没有动筷的意思,不解的问杨伟鹏:“还等什么人嘛?”

    杨伟鹏干笑两声说,三哥你稍微等一会儿。

    他“噔噔噔”跑上楼,拎了三件笔挺的西装下来,分别递给我和王兴、胖子一件,然后才笑呵呵的坐下身子说:“这阵子每天都跟你们把酒言欢,我心里挺高兴的,说实话从来没想过咱们能像兄弟似的勾肩搭背吹牛逼,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你可以一辈子给我帮厨,兴哥和胖子能够一辈子给我跑堂,但是我清楚你的道不在我这间小小的饭馆里,今天早上去买菜的时候,我特意跑了一趟不夜城三号街。”

    我皱着眉头问他,去干什么?

    杨伟鹏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说,我写了个小纸条塞进你们夜总会里面,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让他们过来接您,你是三号街的大哥,虽然败兴而来,但是走的时候必须要风风光光,三哥你们把衣裳换上,我看电视里那帮大哥,都是黑西装大墨镜,特别的霸气!

    我百感交集的从他胸口上怼了一拳头笑骂,傻狍子!

    然后哥几个抓起西服跑到地下室换衣裳,这个时候饭店门被人推开了,两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得得瑟瑟的走进来,杨伟鹏客气的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大哥,今天小店歇业,改天再来捧场吧!

    崇州市里什么不多,就混子多,这段时间我们也碰上不少,不过很少有人闹事的,所以我也没太往心里去,等我们从地下室里换好衣服以后,那两个混子还没走,仍旧骂骂咧咧的在饭店门口推搡着杨伟鹏。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杨伟鹏这点做的特别好,想想我们这是最后一夜从他饭店帮忙了,我面带笑容的走过去说,对不住了大哥,我们东家今天有喜,拜托通融通融。

    一个染着蓝色头发的小混混,嘴里嚼着口香糖,好像踩着电门似的一颠一抖的拿指头戳了戳我骂,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偏偏到你这儿吃饭了,怎么着吧?

    杨伟鹏刚要说话,蓝毛混混一把推开他,我本来想要搀扶杨伟鹏的,紧跟着“蓝毛”旁边那个剃着光头的青年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我小腹就猛地刺了过来。

    得亏我眼疾手快,赶忙往后倒退,抡圆了胳膊就砸在蓝毛的脸上,抬腿一脚踹在光头的肚子上,王兴和胖子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就冲了过来把两个混子砸出了饭店。

    与此同时我看到街道的对面蹲了十多个带着鸭舌帽,手里拎着明晃晃砍刀的青年,赶忙朝着王兴和胖子喊:“快!把卷帘门拉下来!”

    我们关门的瞬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偷袭失败,全部上,砍死赵成虎!老板奖励二十万!”

    那十多个青年气势汹汹的就朝饭店涌动过来,王兴和胖子顺手将手里的凳子甩了出去,我们哥仨合力将卷帘门给拽下来,锁死。

    卷帘门外顿时传出“咣咣”的踢打声,还有很多人“嗷嗷”的骂街叫喊,王兴和胖子把大厅里的桌子凳子全都拖到门后堵住,杨伟鹏媳妇怀里的儿子可能让吓着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赶忙回头说,嫂子你带孩子先躲到厨房去!伟哥你也去!

    杨伟鹏迟疑了一下,赶忙搂着媳妇孩子跑向厨房,一分钟不到,就听见“咣,咔嚓,咣,咔嚓”玻璃碎裂的声音,饭店仅有的一扇窗户被人砸的粉碎,一个青年想从窗户外爬进来。

    我抄起凳子甩了过去,胖子从旁边拎起个啤酒瓶“咣”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那小子惨叫声就跌到了外面,王兴赶忙搬起一张桌子堵在窗户口,索性窗口不算太大,顶多也就只能让一个人通过。

    王兴呼呼喘着粗气回头看向我吼:“草他妈的!这是谁要弄死咱!”

    胖子又拿起几张桌子摞到一块,面前把窗户口给封死。

    我们仨满头大汗的互相对视,杨伟鹏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拎着几把剁肉的大板刀,分别递给我们一人一把,我说:“伟哥,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入室抢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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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着脸朝门外喊,闭上你的臭肛,老子玩挑拨离间这套把戏的时候,你特么还指着玻璃球叫蛋蛋呢,有本事你别走,就从门口堵我一天一宿,我算你是个英雄。

    大老板哈哈一笑说:“赵成虎,没用了!你插翅难逃,你的所有兄弟都不知道你在这儿,而且就算知道也没啥卵用,你还不知道不夜城现在什么情况吧?我免费帮你介绍一下,你兄弟雷少强自立门户,一门心思跟着上帝,早就不过问三号街的事情了,至于三号街呢,现在归你另一个兄弟林昆掌控,我听说林昆和你那个小对象苏菲的关系也不清不楚的,不光占你的场子,还睡你的女人,啧啧啧,你小子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久,结果却是为别人作嫁衣,我都心疼你啊!”

    雷少强自立门户?林昆和苏菲?我胸口当时就好像被大铁锤抡了一下似的,差点跌坐在地上,胖子和王兴赶忙搀住我,我大口大口喘息着,感觉嗓子好些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了,感觉特别的难受。

    王兴扯着嗓门喊,少他妈墨迹,有能耐你就冲进来干死我们,三四十岁了,还能要点逼脸不?每天就靠着这点卑鄙手段度日么?真他妈看不起你!

    胖子不停拍打我的后背安慰说,别相信狗日的话,不可能的!菲菲姐不是那样的人,我拿小命给你保证。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苏菲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架不住林昆对她有心思啊,之前我俩就因为苏菲几乎翻脸,难保他现在出狱又对苏菲死情复燃,如果扯上别的事情,我还不至于这么六神无主,可是一碰上苏菲的事情,我就慌乱的不行。

    我拿刀尖在胳膊上划破一条血口,使劲吮吸着自己的血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逃出升天,绝逼不是想这想那,逃出去?怎么样才能逃出去?我仰头望向整个饭店大厅。

    大老板隔着卷帘门狂笑,别着急小伙子们,你们不是不出来嘛?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自觉滚出来,赵成虎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你要是自己主动出来,我就放其他人走,我他妈想要办的只是你和苏浩天,跟其他人都毫无瓜葛。

    我长出一口气问他,你说话算数么?

    王兴一把拽住我胳膊摇头说,别信他的!你要是敢出去,咱们兄弟没得做,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要么一起扛,要么一块狂!今天咱们哥仨跟他死磕到底!

    胖子同样态度坚定的点点头。

    大老板贱笑着说,你们可真是好兄弟啊,这么情深意重,敢问有没有考虑过小伟的老婆孩子?小伟你可想清楚了,别让你媳妇和孩子跟着一块受罪。

    杨伟鹏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十几分钟后,大老板再次出声,赵成虎考虑时间到了,既然你不肯出来我就送你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窗户口堵着的桌子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倒,紧跟着几个冒火的啤酒瓶丢了进来,“啪嚓,啪嚓”几声脆响,酒瓶子瞬间破碎,“蹭”的一下熊熊烈火立马蹿了老高,酒瓶里面装的竟然是汽油。

    巨大的火焰烤的人皮肤发烫,最重要还是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恶臭,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再有就是饭馆里面都是木头桌椅,火势变得越来越大,大老板得意洋洋的声音飘了进来:“要么自己滚出来,要么在里面变成烤猪!赵成虎,你活的可真他妈自私啊,宁愿兄弟小孩给你陪葬,也没勇气出来!”

    如果不是王兴和胖子拽着我,我早就冲出去跟狗日的拼了。

    火势越烧越旺,漫天的黑岩和烈火将我们逼退到了厨房门口,厨房里面杨伟鹏儿子“哇哇”的哭喊声听得人心里格外难受,哥几个全都距离的咳嗽起来。

    “三哥,反正横竖是个死!草他妈的,跟狗日的拼了吧!”胖子举起手里的大板刀朝我嘶吼。

    王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咱们拼的起,嫂子和侄子怎么办?大老板这头畜生,摆明了是不打算留活口!三子,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干老子就怎么干!

    杨伟鹏满脸都是眼泪的低声哽咽说,我一直以为过去虽然做过很多坏事,现在改好了老天爷应该会怜悯,可是没想到终归还是要还的,我就是个无赖死不死都无所谓,就是没想到会连累我老婆和孩子。

    接着他们两口子搂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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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老板得意洋洋的大笑说,想知道啊,你求求我!

    我点点头说,我求求你。

    大老板病态似的“啧啧”两声说,真是奇观啊,三哥竟然开口求人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你们的兄弟中有内鬼,至于内鬼是谁,你自己猜呗,老子就是要让你死不瞑目!哈哈哈

    接着这个损逼就离开了窗口,我扯开嗓门愤怒的咆哮了一句,老子如果不死,一定把你活埋!

    “可惜你没机会了可怜虫!”大老板的声音从外面飘荡进来,听架势狗日的是打算离开。

    王兴的声音再次从厨房里传出来,朝着我咒骂,草泥马傻逼赵成虎,赶快进来!

    确定大老板他们离开以后,我拔腿就往厨房里面跑,见到胖子正蹲在案板上,杨伟鹏他媳妇正抱着孩子踩在他后背从窗口往外爬,杨伟鹏和王兴从旁边扶着。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煤气罐赶忙抱起来放到墙角去,催促他们:“快点走!煤气罐爆炸谁都跑不了!”

    杨伟鹏他媳妇翻出窗外以后,王兴皱着眉头看向我说,你先走,我和胖子垫后!

    我骂了句,扯他妈什么蛋呢!伟哥你上去!

    王兴刚要说话,我指着他鼻子训斥,闭嘴,听我安排!

    杨伟鹏也踩着胖子的后背翻了过去,然后我指着王兴说,你给我滚上去!如果你敢说一个字的废话,老子现在就拎着煤气罐出去趟火玩!

    王兴横着脸冲我低吼,如果你敢不出来,老子就再跳进来,要死一起死!

    我撇撇嘴说,老子还没活够呢!别废话,快点的!

    此刻火势已经烧到了厨房附近,我不耐烦的摆手,等王兴也爬出去以后,我拍了拍胖子后背让他站起来催喊,踩着我出去兄弟!时间不多了!

    胖子惊愕的长大嘴巴,我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快点你麻痹!你要是想咱俩都死这里面就继续墨迹!

    我蹲在胖子的脚跟前,胖子犹豫了几秒钟踩在我肩膀上往外翻,这家伙实在太沉了,我咬着牙“啊!”的怒吼一声,才好不容易慢慢站起来,胖子总算勉强扶住窗户台,幸亏墙壁那头的王兴和杨伟鹏及时抓住他胳膊,将他给硬拖了出去。

    而此时烈火已经烧进了厨房里面,呛人的黑烟熏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王兴和胖子从墙对面朝我嘶吼:“快点他妈上来!”

    我接连跳了两三下都够不着他们的手,苦笑了两声说:“记得逢年过年给我烧纸吧,老子怕是出不去了!”

    胖子破口大骂,赵成虎你他妈要是不出来,老子现在立马爬回去!

    我摇摇头说,我也想出去,我他妈也没活够,可是我够不着!你们赶紧滚,是兄弟的话,记得给我报仇,活剥了大老板!火已经烧到厨房里了,煤气罐爆炸的话,谁也跑不了!

    王兴骂了句,我去尼玛的,懦夫!

    说着话他半个身子已经翻了进来,把两条腿伸进厨房里面,那头胖子和杨伟鹏牢牢的拽着他的两手,王兴扯足了嗓门吼:“抓住老子的腿,成虎我求你了,弟弟我他妈求你了,抓住我的腿,咱们一块走!”

    我的眼睛当时就湿润了,冲着王兴喊,你特么就是个大傻逼,你们全是大傻逼!

    王兴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嗓子都哑了,冲着我叫喊:“只要你抓住我的腿,骂我啥都无所谓,求求你了弟弟,抓住我吧!咱们是他妈兄弟啊!”

    我抽了抽鼻子攥住王兴的两条腿,外面胖子和杨伟鹏拼尽全力的把我们往上拉,我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真的很想扯开嗓门哭,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移动,火焰已经完全冲进厨房,正在朝着角落的方向迅速蔓延。

    凶猛的火焰像是一条毒蛇似的往上“呼呼”猛蹿,烤的我后背疼的不得了。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我和王兴全都被拽了出去,厨房的隔壁是一处人家的矮墙,我和王兴出去以后,我压根都顾上喘气,慌忙朝着他们喊,快跑!

    我们几个人快速从墙头跳下来,拔腿就往远处跑,顶多跑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身后猛地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感觉地面好像都跟着一起在颤抖,我们刚好也满头大汗逃到街边,齐齐回过头望去,满天的火光映照着整个夜空都变成了红色,汽车的警报声,小孩的啼哭、大人惊慌失措的喊叫,瞬间变得沸腾起来。

    杨伟鹏他媳妇抱着孩子站在路口等我们,等到那声爆炸声响起,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他媳妇也哭成了泪人,杨伟鹏同样也满脸是泪水的盯着火光冲天的方向喃喃自语,没了!家没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轻声说,伟哥,我保证一定会还你一座五星级宾馆!

    随后我们几个衣衫破烂的打了一辆出租车,朝我师父所在的公园出发,坐上车以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特别疼,伸手摸了一把全是血,估计是刚才被火给烫伤的,怕王兴和胖子会担心,我一直强忍着没敢吱声。

    等到了公园的门口,我让杨伟鹏下车把我师傅喊出来,那时候我疼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师父急急忙忙的跟着杨伟鹏跑出来,不等他开口,我直接说:“师父,帮我找一栋小院,谁都别让谁知道,包括我那些兄弟,我现在谁都信不过。”

    师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看我们这副凄惨的模样也能猜出来八九分,点点头将我从车上搀扶下去,带着我走进公园,又从偏门绕出去,来到以前蔡亮住的那片平房区,那时候我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完全就是靠着倚在王兴的身子往前硬挺着挪动脚步。

    等师父拿钥匙打开一间大门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彻底的昏迷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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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师父,后面的伤口永远好不了么?

    师父摇摇头说,很难,植皮说不定能成吧。

    我站在院子里歇斯底里般的嘶吼,卧槽尼玛大老板!老子一定要把你活埋!

    师父叹了口气说,纹身也能掩盖住,不过需要满背纹身,那玩意儿是一辈子的事儿,我不建议你这么干,身上花花绿绿的像个什么样子。

    我闷着脑袋一句话没有吱声,纹身!这个念头像是一颗疯狂的种子一般植入我的心底,迅速的生根发芽,我要纹身!

    我问师父,你认识纹身的行家么?

    师父摇摇头说,我认识都不在崇州,你的后背可是一项大工程,轻易也没什么纹身师敢接手。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穿身牛仔装的身影走进了院子,顺手将远门给关上,我下意识的从旁边捡起一块砖头,等那人把鸭舌帽从脑袋上摘下来以后,冲着我爽朗的哈哈大笑,眼睛红通通的说:“老子就知道你丫肯定挂不了!”说着话就要过来跟我拥抱。

    我送了口大气,赶忙摆手说:“亮哥别抱,我后背有伤!”

    没想到蔡亮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我扭头望向师父问,你联系的?

    师父打了个哈欠说,看你一天愁得裤衩都要往脑袋上套,老子不帮你想想辙谁帮你?行了,你们唠吧!我先回公园去了!

    蔡亮长出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问我,王兴和胖子呢?

    我指了指旁边屋说,他俩午休呢。

    我吸了吸鼻子问他,三号街现在啥情况?

    蔡亮递给我一根烟说,放心吧!丁点问题没有,全在咱们手上握着呢,你们消失以后,林昆就接手了三号街,为了给你们筹赎金,阿伦基本上把场子里的现钱全都拿出来了,你说巧不巧?紧跟着咱们场子里就发生了几次恶斗,还都是看场子把人打伤需要赔钱的事情,大家愁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林昆从别处贷了几十万款,把事情给按下来了。

    我冷笑说,真的是巧合么?

    蔡亮接着说,这小子确实有能力,只用了两个礼拜的时间,就把场子里的兄弟全都混的滚瓜烂熟,而且还迅速提拔起来几个新人,到一中接替王兴的位置和在几家夜场里负责,一开始大家谁都没怀疑什么,都在忙着找你们,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强发现林昆和刘森的关系密切,当天就撕破了脸皮。

    我皱着眉头问,打起来了没?

    蔡亮摇摇头回答,那到没有,小强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给咱们保存实力,因为他琢磨不透林昆什么意思,所以只带走了一大波兄弟,不过花椒和大钟都跟小强彻底闹掰了,那段时间兄弟们几乎真的要分崩离析,林昆接手三号街后就迅速和四号街的黑鬼联盟,跟一号街的厨师干了几场,咱们现在和厨师是死仇。

    本来我是不想问林昆和苏菲发生了什么,可是实在忍不住,连续深吸了几口气后说,那林昆和苏菲现在有联系么?

    蔡亮笑着说,必须有联系啊!

    我的心瞬间纠结在一起,感觉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了,沉寂了几秒钟后,觉得没啥必要再问下去,就轻轻点了点脑袋。

    蔡亮替我点着嘴边的香烟说,瞅瞅你那点小心眼吧,怪不得当初把苏菲从学校里接出来的时候,阿伦会说不跟你丫解释清楚,你估计能疯掉!林昆和苏菲的关系就是大嫂和小叔子!苏菲现在才是咱们三号街名正言顺的大掌柜!

    “啥?”我有点傻眼了。

    蔡亮搓了搓鼻子“嘿嘿”一笑说,当初林昆接管三号街,把我和阿伦都给逼走了,阿伦去找到了一个叫文锦的牛人,文锦出的主意,把苏菲接到三号街替你暂管三号街,就算是林昆也找不出来毛病!所以我和阿伦又以苏菲保镖的身份回去了!

    我惊诧的张大嘴巴,一时间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蔡亮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吧,弟妹那头有我和阿伦呢,稳稳地!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露面?

    我想了想说,再过阵子吧,苏菲还好么?

    蔡亮当时就翘起了大拇指说:“菲菲特别坚强,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就是,当听说你被炸死的时候,她搂着你的衣服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走出房间,让我把所有人喊到蓝月亮的门前,她说三号街是我老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谁想祸害都不行,我老公一天不回来,我就替他守一天,一年不回来我就替他守一年,一辈子不回来,我就替他守一辈子!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三号街和一号街暂时休战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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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蔡亮的话,我当即陷入了沉默,脑海中仿佛出现苏菲拖着单薄的身体傲立“蓝月亮”的大门口,虽然眼睛通红可是却满脸刚毅的娇吼,要替我守护三号街的画面。

    我使劲嘬了口嘴里的香烟问他,苏菲怎么确定我没有葬身火海?

    蔡亮摇摇头说,她不确定,完全就是凭着一股子倔强,当时这个消息爆出来的时候,我和阿伦曾带着她到现场看过,什么都没有发现,警察都说不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尸体残骸,所以她就固执的认定你一定还活着。

    我想了想又问,得知我们仨可能死的消息后,谁的表现反常一些?

    蔡亮思索了几分钟后开口,最反常的应该是林昆!

    我心神一紧说,怎么个反常法?

    蔡亮说,他在你们出事的现场扇了自己一耳光,特别的响亮!不过我和阿伦一直觉得他是在作秀,按照当时的日子算,你们头七的那天晚上,阿伦想要去给你烧点纸钱的,可是他到达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发现有人比他早一步,虽然没见到具体是谁,不过他看到林昆坐车离开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我们几个身死的消息,是大老板这头畜生传出来的吧?

    蔡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这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不过咱们蓝月亮里的小姐、服务生好像比别人更先知道,好像是说有个小姐就在附近租房子还是什么的。

    我顿时生出了一丝警惕,跟蔡亮说:“亮哥,你想办法帮我找出来到底是谁第一个放出来这个消息的人,我有大用。”

    蔡亮轻轻点了点头。

    大老板之前跟说过我的兄弟里面有内鬼,我一直就认为他是故意瞎逼叨,可是现在想来蓝月亮里面或许真藏着一只“鬼”,从纸条被大老板掌握,再到放消息扰乱大家的心智,看来这只内鬼从我们身边应该呆了不少日子。

    蔡亮深呼吸了一口说,三子,有件事必须得提醒你,林昆不光脑子好用,套路多,而且身手也很好,我见过他跟厨师单挑,如果不是这小子收手,他能把厨师活活打死。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毕竟从监狱里呆了那么久,没点手段那个刘森也不可能看上他,他现在的目的是要抢下来一号街么?

    蔡亮说,不清楚,我很少和他交流,不过我感觉不太像,如果他真想拿下一号街的话,估计早就得手了,我觉得他更像是在无事生非,就是故意挑衅厨师,祸祸东城区。

    “祸祸东城区?”我皱起了眉头,良久之后我问,上帝能任由他这么干?

    蔡亮笑了笑说,上帝现在顾头不顾腚,刘森和八号公馆的人三天两头的就到西城区去闹腾,西区毕竟才是他的嫡系,如果不是苏天浩和最近新冒出来个“不夜城双龙”扛着,我估摸着刘森他们能直接打到“裁决盛世”去,

    我说,林昆的目的其实就是制造混乱,让上帝无暇顾及,对了,周正霸挂了吧?

    蔡亮愣了一下,朝我翘起大拇指说,牛逼啊小三爷,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一脸懵逼的说:“昨天的事情?不应该吧,之前上帝就想对他抄刀的,难道昨天才动手?”

    蔡亮说,你们刚失踪那两天的时候,确实传出来周正霸贩毒,不过上帝好像没忍心下手,加上刘森和八号公馆联手,他手里头的人手更吃紧,所以就一直让周正霸戴罪立功,明显人都看的出来,上帝有意放过他,一直到昨晚上,传出来消息周正霸嗑药嗑多了,意外坠楼。

    “自杀了?”我嘴巴立时间张大。

    蔡亮邪笑的说,很多人都说是苏天浩把他从楼上丢下去的,谁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上帝现在也不能把苏天浩怎么着,这步棋走的真心妙。

    我想起来在老家的那个沙场,苏天浩轻描淡写的枪杀几个“毒贩子”的场景,摇摇头说,苏天浩本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做出来这种事情不足为奇。

    又聊了很多不夜城最近的事情后,蔡亮跟我说,三子你现在不用管别的,就放放心心的养好身体,三号街不会出问题,二号街会不会出问题我不敢说,完全取决于你是不是活着,小强很公开的表示过,他只认赵成虎大哥,如果你不在了,他估摸会离开崇州,这小子是真放得开啊!

    我笑了笑说,他确实不稀罕区区一条二号街,咱们混的叫社会,狗犊子混的是感情,对了亮哥,你知道哪里可以纹身不?我这后背让糟蹋的不能看了。

    蔡亮心疼的望了我后背一眼说,知道一个高手纹的相当棒,不过那家伙脾气很古怪,纹身不在乎多少钱,完全看对方是不是顺眼,而且纹身图案不能自己选,他帮你安排。

    我说,把地址和姓名给我吧,这两天我去拜访。

    蔡亮把地址告诉了我。

    之后我叮嘱他别怕我没死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就密切的注意大老板的行踪,我要送他份大惊喜。

    蔡亮问我,那林昆的事情咋整?就任由他乱搞?假设上帝搞定了刘森和八号公馆,第一个下手的肯定是三号街啊。

    我叹了口气说,暂时先不闻不问吧,毕竟是我兄弟,关键时刻帮衬他一把。

    蔡亮无奈的撇撇嘴,想说话最终还是欲言又止的点头答应下来。

    送走蔡亮以后,我朝着旁边的偏房吹了声口哨笑骂,别jb藏了,你当人家亮哥真不知道你俩从旁边偷窥呢?

    偏房门“吱嘎”一声开了,王兴和胖子满脸不好意思的走出来,胖子的侧脸上被烫了一块大疤,王兴的头发被那场大火彻底燎光,现在彻底变成了秃子,两人最近都有点自卑,一直躲着不见人。

    王兴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苦笑,三子你刚才为啥不问问亮哥,刘晴安全不?

    我不屑瞟了他一眼说,出息吧!亮哥什么都没说就是最大的喜讯,你俩也不能老猫着了,我师父说过胖子的脸肯定能好,兴哥你的头发也一定可以生出来,真心没啥觉得自卑的。

    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咒骂,草他妈的大老板!

    我说,休息一两天,咱们回趟五号街,完事去纹身!

    胖子磕磕巴巴的问我,上五号街干啥?

    我冷笑着说,昆哥不是希望东区乱起来嘛,咱们就再帮他加把火。

    王兴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说,你想做掉五号街的大掌柜?

    我点点头笑着说,浑水才好摸鱼嘛,不一定非要弄死他,现在一三四号街都参战了,总不能让五号街独善其身,闷声发大财吧?挣钱的事情交给咱家强子去办就好,火拼到最后比的就是一个钞票。

    王兴抽了抽鼻子问我,三子咱们会不会有一天跟林昆开战?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长出一口气说,我希望不会,只要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咱们兄弟的事情,我不会!

    我们哥仨同时叹了口气,现在局势已经越来越明了,林昆其实在跟我们越走越远,只不过没有到剑拔弩张的那一刻,我始终不愿意否认他这个兄弟。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继续呆在这里“装死”一个是为了引出来大老板这头贱猪,再有就是想看看林昆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至于苏菲我心里确实担忧,不过有苏天浩这个家伙在,她应该很安全。

    现在不夜城这么混乱,冒冒失失的露头,只能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等到他们打的差不多了,我再跑出去捡便宜,可惜我是这么想的,偏偏有人不愿意让我称心如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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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亮离开后,我脑子里陷入了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干,原本的计划是伪装成厨师的人偷袭五号街的大掌柜,可是具体落实起来却发现困难重重,我现在山穷水尽,兜里要钱没钱,旁边要人没人,我们仨人伤成这个逼样,都不需要刻意的露脸,只要往不夜城里面一站,有心人肯定就能一眼认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不是师傅的照拂,我们这些人估计下顿饭都得出去集体乞讨,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榕树底下陷入了发呆,从晌午一直坐到天黑始终没有拿出来一个具体方案。

    王兴从偏房里发现一麻袋的稻谷,找了条绳子吊在树上当沙袋,还特意从沙袋上写下“大老板”仨字,没事他和胖子就对着沙袋“咣咣”的打拳,师父偶尔有时间也会教大家个一招半式。

    大人怎么都好解决,随便凑合一顿是一顿,可问题是杨伟鹏还带着老婆和孩子,孩子嗷嗷待哺,媳妇吃的太差又不容易下奶,蔡亮走的时候倒是给留下几千块钱,勉强算是解决燃眉之急,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谁知道我们要从这间小院里具体呆多久。

    倒不是蔡亮不想给我们多留钱,主要他现在手头上没多少,之前为了保我们,伦哥把场子里的钱全都拿出来了,三号街的周转资金是林昆借来的,当然所有钱都握在他手里,苏菲名义上暂代大掌柜,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权。

    我们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挣钱,起码温饱问题解决了,才能考虑别的。

    已经是初秋季节,一阵凉风“嗖嗖”刮过,我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杨伟鹏从旁边的小屋里走出来,凑到我跟前小声说,三哥我想了一天,咱们这样下去不成,要不然我冒个险找家饭馆去当厨子,起码能解决了大家吃饭的问题。

    面对杨伟鹏一家人我其实挺内疚的,如果不是因为收留我们,人家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也不至于跟着我们现在东躲西藏,虽然他媳妇嘴上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段时间我也看的出来,对我们已经有了很深的意见,如果这种时候再让杨伟鹏抛头露面,我自己都觉得不是人办的事情了。

    我摆摆手说,伟哥,你容我一两天,我保证咱们不会一直狼狈下去。

    “你之前不是还保证将来一定会赔给我们一间五星级宾馆,现在呢?我们娘俩跟难民似的,小伟你给我滚进来,明天我就联系我娘家,咱们到我妈那去住,只当是你眼瞎倒了血霉!谁爱死死,爱活活,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杨伟鹏的媳妇从屋子里发出尖锐的嘲讽声。

    杨伟鹏皱着眉头骂了句,你特么给我闭嘴!老娘们家懂个jb。然后回头朝我道歉,三哥你别往心里去,这两天儿子有点不舒服,她发神经了!

    我一点都不生气,这种时候如果没有情绪反而不正常,我拍了拍杨伟鹏的肩膀说,伟哥相信我,容我个一两天,我指定能想出来办法,改善咱们生活。

    杨伟鹏欲言又止的点点头,转身走回了屋里。

    王兴和胖子从旁边望着我,我能感觉出来哥俩也觉得挺委屈,想想之前我们挥金如土的生活,再看看现在,喝点粥都得指师父接济,我自嘲的咧嘴笑了。

    这个时候师父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青年,这青年我认识,正是之前见过几面的那个康子,师父叼着半根烟走到我面前说,这下知道钱难挣、屎难吃了吧?让你以前再得瑟,我跟你明说吧,你们现在吃的花的都是之前你给我教的学费,老子就知道你太狂,早晚会落魄到生活都不能自理。

    一句话说的我心里难受无比,我抽了抽鼻子朝着师父和康子点头问好。

    叫康子的青年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哈哈大笑的丢给我一包烟说,大喜大悲看清自己,大起大落认清朋友,人一辈子要是不经历点波折,老了以后都没脸跟儿孙吹牛逼说自己年轻过,兄弟别觉得自己一穷二白,看看你身边的俩兄弟,这才是你一辈子最宝贵的财富,还记得上次我说过,咱们很快会见面的吧?

    我拆开烟的封条,点燃一根长长的吐了口眼圈说,你是来帮我的么?

    康子微微笑着说,看架势你现在不需要什么刺激了,差的只是钞票吧?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康子说,我手头上有点活儿,你敢干我就敢给钱,不过都是违法的事儿,出了任何问题,我不会负责,你敢不敢办?

    我提了口气说,敢干!

    康子歪着脖子笑着说,不怕我故意坑你?

    我摇摇头说,不怕,你是我师父的朋友,如果这种时候我师父都耍我,我想我怕是永远翻不了身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实际上也没啥可被坑的了,无非就是几条小命,这玩意儿不值钱。

    康子看了看狗爷说,狗叔,你这徒弟真心有点意思,甚至比咱们选中的那个小家伙更有趣,估摸着他真能给咱们带来点惊喜。

    狗爷没好气的说,像不像你当年?我记得当初小四好像也没看上你。

    我没听懂他们说的到底是啥意思,这种跟我无关的事情,也不愿意去深考虑,只是低着脑袋寻思他说的事情能不能干,正犹豫的时候,我听到杨伟鹏房间里的孩子哭声,心一横出声问他:“具体需要我们做啥?”

    康子轻轻点头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纸条递给我说,我叫宋康,你可以喊我康哥,这是我需要你办的事情,地址上的人叫丁辉,是刘森手下的一个头马,我不希望他看到明天的太阳,事成之后我给你拿五万,如果你自己心思活范点,今夜之后你说不准就又爬起来了,甚至比过去爬的更高。

    “杀人么?”胖子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宋康没有吭声,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我说,你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不管干不干,都没法下船了!要么你拿钱办事,要么我干掉你。

    我看了眼旁边的师父,师父却嘬着烟嘴把头扭向了别处。

    我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说,我们现在的模样太显眼,正大光明的出去恐怕会坏事。

    宋康耸了耸肩膀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丢给我说,胡同外面停辆面包车,车里有面罩和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工具,事情成了,明天下午我过来跟你交易,事情万一崩了,你们自求多福!

    我说,我信不过你!先给我们拿一半定金。

    宋康扬起嘴角笑了笑说,狡猾!将手上的黑色塑料袋递给我说,五万块钱全给你,如果你耍花招,就是自己把路走绝。

    我看了眼塑料袋,里面确实是厚厚的一沓钞票,朝着宋康微笑说,放心吧!肯定完成任务。

    接着我抓起黑色塑料袋敲开了杨伟鹏的房门,把袋子塞给他说,晚上给嫂子整点好吃的,杨伟鹏脸色复杂的望向我,我拍了拍他肩膀什么都没说。

    交代完杨伟鹏后,我又走到宋康的身边问,干掉刘森的头马?难道你是上帝的人?

    宋康不屑的歪着嘴说,上帝给我提鞋都不够资格,刘森也一样,只不过现在他破坏了游戏平衡,让我们这些看戏的觉得很不爽,警告他一下!

    这家伙说话的口气特别狂,让人听得就浑身不舒服,刘森、上帝在他面前屁都不是一个,敢情他才是崇州市的老天爷呗?不过不知道为啥,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我又感觉这家伙好像不是在吹牛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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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行动

    如果说生活是张千层饼一层绕一层的话,那麻烦就好像是饼上的黑芝麻,总是密密麻麻,层出不穷。

    答应了宋康的任务,我没有一丝后悔,眼下我们真属于靠山山要倒,靠人人会跑的两难局面。

    而且我心里总有个念想感觉这个刘森恐怕比上帝还要难对付,如果刘森拿下不夜城,我早晚还是要面对他,不如趁早断刘森一条胳膊,好过将来被他吃掉,还有一点是因为林昆刘森的人,不知道为啥我总憋着一口劲儿想要跟他比试比试。

    宋康称自己为“看戏人”而且还用的是“我们”这个词儿,也就是说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只是不知道这个“我们”里面包不包括我师父和文锦,但是我感觉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之前王兴跟着鱼阳学过几天开车,虽然技术不咋地,不过勉勉强强也能上路,捱到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哥仨动身出发了,临出门前,竟然发现师父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的大榕树底下一明一暗的抽烟。

    我们往外走,师父轻声说了句,枪管怼进半瓶矿泉水里有消音的作用。

    虽然没听明白师父的话到底是啥意思,不过我还是微微点点头说,师父天凉了,你早点休息,上岁数不比年轻人。

    师父伸了个懒腰望着我说,小心!

    等坐进面包车里以后,我才理解了师父刚才说的到底是啥意思,宋康给我们准备三个鬼脸头套,几把匕首还有两把手枪,几副真假不明的车牌照,甚至还有一把钥匙,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把钥匙应该可以打开丁辉的家门,摸着沉甸甸的手枪我心里一阵打鼓。

    这次的目标丁辉住在市中心的一处小区里,去之间我们先换了一副车牌,从便利店买了几瓶矿泉水,然后又到他居住的小区附近来回转了几圈,找好最佳的撤退路线,王兴才把车开进了那间小区。

    把车停在丁辉住的楼前,我们仨人没着急下去,而是坐在车里抽了一根烟,胖子嘴唇有些发白的望着我说,三哥咱们真的要杀人么?

    我点点头说,我觉得这是个契机,宋康不是一般人,背后肯定隐藏着一股大势力,我记得伦哥说过,文锦十有八九是天门人,那么这个宋康说不定也是,天门到底有多庞大咱们不清楚,但是我想一定要比不夜城强很多。

    王兴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准备加入这个天门?

    我摇摇头说,那倒不一定,不过如果能得到天门的青睐,我想咱们指定可以平步青云,良禽择木而栖,只要可以崛起,身后背着什么样的招牌,其实一点都无所谓。

    王兴和胖子一齐点点头说,我们听你的!

    三个人在车上墨迹了几分钟之后,我转身就把车门打开了,我们哥仨一块走进了楼口,我和王兴表现的特别的平静,就是一边的胖子,整个人感觉都好像有点飘。

    走到了丁辉的门前,走廊的灯很暗,这一层就总共两户人家,丁辉住在左边这户,昏黄的灯光斜照在我们脸上,我看到胖子和王兴的鼻尖都冒出了冷汗。

    我压低声音说,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咱们想要立足,那就要狠,想要飞黄腾达,就要没有人性,把仅剩的那点人性留给在乎的人,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次咱们差点挂掉,我对所有兄弟都有怨恨,不明白为什么大老板都能注意到的细节,他们会没注意,这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说!

    胖子和王兴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掏出来那柄钥匙,深呼吸两口后插进了锁孔里,手脖子轻轻转动“嘎巴”一声脆响,房门居然真的开了,路上我计划过,如果钥匙打不开门,我们就强行进入,现在看来省去了一大笔麻烦。

    我和王兴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我们俩人分别掏出了手枪,我在前,王兴在后,我轻轻的把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我们哥仨屏住呼息,踮起脚尖悄悄踏进了房间,这是小复式楼层,还有二层的,一层是漆黑一片的。

    二层隐隐亮着灯光,还能听见不止一个男人异常淫荡的狂笑声,此起彼伏,我楞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王兴和胖子,我们仨人都把眉头皱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个时间段里面的人肯定睡了,没想到屋里的人不但亢奋,而且还不少。

    我冲王兴摆摆手,都裤兜里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半瓶矿泉水顶在枪口上,慢慢的往楼梯上面走,二楼上一共就三个房间,门缝里全都亮着灯光,这个时候,猛然之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特别惊恐的喊叫:“不要!”

    我思索了几秒钟后,指了指另外两间房门,分别朝王兴和胖子比划了一下,他俩悄悄的摸到门口处,我这才一把将房门给拧开了,猛地冲了进去。

    刚一进房间,我当时就有点懵逼,首先看到的是房间里铺着一块巨大的毛绒地毯,三个光着膀子身上雕龙画凤的精壮汉子叼着烟“桀桀”的狂笑,旁边还站着几个穿泳衣的年轻女孩手足无措的低声哭泣,我还以为进错房间,走到选美现场了呢。

    旁边还有一张沙发床,一个剃着大光头的男人,胸口满满的都是纹身,就连脑袋右侧都纹了一只壁虎,看起来特别的狰狞,他左边搂着一个女孩上下其手的占便宜,右边的一只手握着个插了吸管的矿水瓶“咕噜咕噜”的吹泡,矿泉水瓶底下还点着一根蜡烛。

    我推门进来的时候,一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全都盯着我看。

    地摊上趴着的三个男的最先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往我跟前冲,一个侧脸上有条刀疤的家伙从旁边抓起一把凳子就要往头上砸,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小蟊贼,偷东西偷到你爷爷家了,老子弄死你!

    这傻叉估计把我当成入室盗窃的贼了,我也懒得多解释,顺手就把枪举了起来,拿矿泉水的那头对准那家伙冷笑说:“你敢再动一下,我特么打死你!”

    三个大汉全都被我吓住了,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那个从沙发床上溜冰的光头大汉径直走了过来,指着我脑门骂,小逼崽子拿把仿真枪吓唬爹呢?老子玩这玩意儿的时候,你还撒尿活泥玩呢!

    我没有应声,只是表情平静的望着他,他从小弟手里抢过来凳子,“咣”的一下直接砸到了我脑袋上,我被砸的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摇了摇脑袋,额头的鲜血流了出来。

    “小逼崽子,来啊!不是要开枪么?不是要打死老子么?”光头异常的嚣张的又往前走了一步,抓起凳子又准备往我脑袋上砸。

    同一时间,我左手握着矿泉水瓶顶到了大汉的额头,枪口塞到了矿泉水瓶上,我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流到了嘴角,我微笑了起来,拿舌头舔了舔嘴边说,让你先动手打我,我心里好有个安慰,起码死了以后能跟阎王爷说,我是被迫自卫的。

    光头根本没理我的话茬,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手腕,想把我手里的家伙抢走,狗日的也是无知者无畏,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估计到现在他都认为我手里面的玩意儿是滋水枪。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叩动了扳机,“噗”的一声闷响,那个光头大汉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依旧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过整个人直接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几个女孩全都吓得“嗷嗷”尖叫起来,我拿枪管指向其中一个马仔说,丁辉在哪?

    这个时候,另外一间房门也开了,里面走出来个穿条四角裤衩的男人,揉着眼睛不满的吼叫,叫唤个jb,你们

    他话只说到一半,就被王兴拿枪指向了后脑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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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王兴拿枪顶住脑门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魁梧,肩膀到胳膊的地方刺了一条青色的过肩龙,胸口和肚子上有不少刀疤,身上只穿条四角裤衩,听说话的口气感觉就像是个大哥。

    被王兴拿枪管顶住脑门,只是脸上的肌肉稍微抽动两下,硬挤出个笑脸问:“几位小兄弟是求财的吧?咱们有啥话好好商量着来,要钱的话我屋里的保险柜有,几万块钱还是能拿的出来。”

    我没理他,一把按住一个马仔的脖颈,拿枪顶在他太阳穴上问,他是不是丁辉?

    那小弟面色犹豫的望了一眼纹“过肩龙”的男人,吱吱吾吾的没敢接话,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那家伙应该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丁辉,我一脚把那马仔蹬出去老远,掉头朝纹身男走了过去。

    我拿枪管戳了戳他脑门微笑着问,大哥就是丁辉吧?

    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是丁辉,可是我好像不认识兄弟吧?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摇摇头说,不会认错人,我们专程来找你的,有人让我问问你,林昆和刘森是什么关系,不知道丁大哥方便解释一下不?

    丁辉咽了口唾沫说,他们好像是从监狱里认识的吧,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森老大先出狱的,后来把昆哥给弄出来,昆哥感激森老大就一直跟在他左右。

    我皱着眉头问,没了?

    丁辉忙不迭的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些。

    我冷笑着说,那林昆到不夜城也是受刘森的命令咯?

    丁辉直晃脑袋回答,确实是森老大下的命令,森老大让昆哥占领几条街好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昆哥没有照做,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森老大说起这件事情还挺生气的,摔了两个碗。

    我说,如果没什么要补充的东西,我就送你上路了。

    丁辉慌忙挣扎的说,“别别冲动兄弟,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千万不要冲动,会给自己招惹上麻烦的,而且还会把警察给引过来,咱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你特么拿警察吓唬我呢?”我瞅了眼丁辉,又回头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气儿的光头男,冷笑着说:“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还是杀,老子手上本来也有人命,反正让抓住也是一个死,我无所谓的!”

    丁辉脑门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淌落,一脸的恐惧,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股子气势了,干涩的冲我说:“兄弟你听我说,不管什么事情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能和平解决的最好,干嘛非动这么大火气,你说是不?”

    我侧头看了眼丁辉,又瞧了瞧身后的那三个马仔挤出个笑脸说,你的意思是想拿钱保命呗?你能出多少钱?保你自己还是连带后面的那几个废物?

    丁辉咬着牙,瞄了眼屋里的三个小弟说,我保险柜里有十五万现金,还有屋里那几个小丫头的果照、视频和卖身契,如果你同意放了我们,这些东西全是你的,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找任何后账,毕竟也不是啥光彩的事情。

    一开始我还以为屋里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姑娘是某家夜场的小姐,现在听丁辉这么一说才发现,六七个姑娘的年龄都不大,感觉应该跟我们差不了多少,有两个甚至比我们还要小一些,稚气未脱的脸上噙满了泪水,此刻全都战战兢兢的蹲在墙角发抖,而且脖子上还套着像是狗链一样的项圈。

    现在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来之前宋康会说,如果今天晚上任务完成的好,我们不光能迅速爬起来,而且比过去爬的还要高,我邪笑着问丁辉,那几个妞什么来路?

    丁辉以为我动心了,贱笑着说,有几个是按摩院的正经技师,还有两个是学生,放心吧,她们的把柄都在我保险柜里,到时候我教给你,你让她们往东,她们绝对不敢朝西,这些姑娘都被我调教的好好的,嘿嘿嘿

    我仰起脸笑了,丁辉也配合着“嘿嘿”的笑,我猛地一枪托砸在他脑门上,直接把狗日的给踹了个踉跄,抬腿就往他的脑袋上“咣咣”的猛跺,一边打我一边骂,没看出来你个畜生,不光混社会,还兼职当人贩子啊?

    几脚下去丁辉就被我踹的满脸都是血,扪心自问我不是个什么好人,可是绝逼做不出来丁辉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我也拍过照威胁过女人,可那是因为她们招惹了我,无缘无故的把人当成畜生似的圈养,丁辉的病态程度可见一斑,再想想他背后的刘森估计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被我踹了几脚后,丁辉老实了,趴在地上朝着我“咣咣”的磕响头,一个劲地狂甩自己嘴巴子说他不是人,我没兴趣听他惺惺作态的表演,一脚勾在他下巴上说,把钱和证据给我,老子放你一马!

    丁辉为难的说,兄弟如果你得到东西还撕票的话,那我不就亏大了?

    我冷哼一声,直接握枪顶在他脑门上说,你现在有资本跟我讨价还价么?我数到三,你不做,我就干掉你,然后自己搬走保险柜,相信一个破保险柜难不住我。

    丁辉犹豫的望着我,沉寂了几秒钟后说,我做,希望兄弟言而有信!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这个人说话最算数了,既然拿了好处肯定不能再使枪怼你,不过先让你的小弟互相把自己捆绑起来,毕竟你们人多,我不太放心。

    丁辉朝着几个小弟努努嘴,三个马仔从沙发底下拿出来麻绳开始捆绑自己,看来平常也没啥干这种事情,做掉这样的人,我心里其实没多少愧疚。

    我让王兴过去检查了一下后,才点点头:“走着丁大哥,东西给我,咱们就此别过!”

    丁辉爬起身子慢慢的从前面走,我警惕的拿枪戳在他后背上跟着,回到他的房间后,我看到丁辉的床上躺着个女孩,女孩儿哆哆嗦嗦的拿被子掩盖住身体,惊恐的望向我们。

    墙角确实放着个半人多高的保险柜,丁辉小心翼翼的转动保险柜上的把手,来来回回磨蹭了几下后,保险柜“咯噔”一声开了,因为这家伙是背对着蹲在地上的,我也看不清保险柜里具体有啥,松松缓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丁辉猛地转过来,手里同样握着一把黑色手枪指向我大吼,草泥马的!来啊,有本事一起开枪,小逼崽子敢他妈跟老子玩阴的?

    我当时真有点傻眼,暗叹一声还是大意了,挤出个笑容说,那辉哥的意思是打算怎么着?咱们干靠着?就这么互相拿枪指一夜?

    丁辉嚣张的从床上躺着的女孩说,浪货,从枕头底下把老子的手机拿过来,这个月老子不打你。

    床上的女孩迟疑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拿条毛巾被半遮半盖着身体把手机递给了丁辉,丁辉哈哈大笑着说,小兄弟你死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女孩猛地抓起保险柜上的花瓶“咣”的一下砸在丁辉的脑袋上,趁着这个空当,我把枪管对准丁辉的脑袋“呯呯”连续叩动了两下扳机。

    沉闷的枪响声,震的墙皮往下“簌簌”的脱落,丁辉半个身子躺在保险柜里,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盯的望着我,“啊!”那个女孩两手抱头蹲在地上惊声尖叫起来。

    王兴和胖子赶忙跑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俩也傻眼了,我大吼了一声,看我干鸡毛?还不赶快找东西把保险柜里的东西拿走。

    “安静!”我恶狠狠的推了一把女孩,将丁辉从保险柜旁边挪开,王兴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个黑色塑料袋,把保险柜里的现金和一些档案袋一股脑全塞进去。

    我朝着胖子说,去让外面的那些女孩穿好衣服,跟咱们走!

    然后我又看了一眼刚才拿花瓶砸丁辉的女孩说,你也麻溜穿好衣服去!

    把现场简单的打扫一遍后,我们又把丁辉的几个马仔全都推进厨房里,然后我将门窗关严,打开了厨房的煤气,几个马仔全将自己捆绑的严严实实,嘴上也贴着透明胶带,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下辈子跟对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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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功告成

    我们哥仨带着几个女孩惊魂未定的蹿进面包车里,临出发前,我和胖子还特意把前后车牌又换了一副,庆幸的是面包车的空间足够大,装这几个姑娘不费劲儿,而且深更半夜的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也很少。

    害怕会留下什么马脚,我特意让王兴开着面包车到市郊区溜达一圈,然后从另外一条小路开回市里,又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圈子从公园的附近再次换了一副车牌,最后把面包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停车场里,我们才抄小路返回住的地方。

    一路上几个姑娘都没敢吱声,像是小猫一样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很听话的跟在我们身后走,回到我们住的小院里,我让几个姑娘先到我住的房间等着,将黑色塑料袋里的现金拿出来,然后又叫王兴和胖子把那些所谓的“证据”直接烧了。

    一切该处理的都处理完后,我们仨人走进我住的那个房间,进屋的时候几个女孩吓得再次挤到一团,看都不敢多看我们一眼,只有之前拿瓶子砸丁辉脑袋的那个女生胆子还稍稍大一点,时不时的偷偷打量我几眼。

    望着这些好像小狗一样的可怜女孩,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酝酿了很久后才出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可怜人,放心吧!那些欺负你们的魔鬼以后再也不会残害你们了,我们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是起码不会勉强你们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我说完话后,本以为这些女孩会感激涕零的朝我道谢,结果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她们仍旧拥挤在墙角里哆哆嗦嗦的颤抖,不过已经有几个女孩敢抬起头看我们,只是偷瞄两眼,就马上又低下了头。

    我们双方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大概有五六分钟左右,之前砸丁辉花瓶的那个女孩望着我,声音很小的问,那你会把那些卖身契和果照、视频还给我们,放我们走么?

    我摇摇头说,暂时不会,晚上你们也看到我们做过什么,说句好听的,你们是受害者,说句难听话,你们也是从犯,毕竟刚才收拾现场的时候你们都有动手,就算我真放你们走,你们还敢回家不?丁辉所属的势力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吗?你们自己想想。

    那个女孩装着胆子说,那你的行为跟他们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我们从一个笼子转移到另外一个笼子,我们仍旧还是供人玩乐发泄的动物。

    我沉默了几分钟后,指着门口说:“那你走吧,如果你能完整无缺的活过一个礼拜,兴许真能逃过一劫,你们无所谓,想想你们的家人,丁辉既然有本事把你们囚禁起来,他背后的大哥手段会比他差么?我敢保证如果让丁辉的大哥抓到你们,你们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凄惨,信不信由你们。”

    一帮女孩不知道是绝望了还是被我给吓到了,全都嘤嘤的啼哭起来。

    等她们哭了十几分钟左右,还是先前问话的那个女孩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照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走投无路了?

    我说,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丁辉所属的势力现在确实强大,但不代表会一直这么强大下去,说句实在话,我的目的就是践踏他们的强大,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觉得咱们是朋友,我不相信被丁辉糟蹋了这么久,你们能毫无怨言,没有想过报仇?

    几个女孩全都眼泪汪汪的看向我们。

    我接着说,我们哥仨刚刚到崇州市,就是奔着大干一番来的,你们现在跟着我,就是我最早的一批人,以后我若是没出息了,那便是没出息了,若是有出息了,飞黄腾达了,在这里的所有人,我谁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个女孩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问我,我们需要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我打算近期开一家ktv,需要你们帮我陪酒、推销酒,简单直白点说,就是让人动手动脚的占点小便宜,但是能挣到不菲的小费,但是我可以保证,不会叫你们受到任何实质伤害,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帮我,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在ktv里帮着打打下手,我不会勉强任何人,该说的话,我都坦诚相告,能不能接受在你们。

    几个女孩全都互相对望着,好半天谁都没敢吭声,我叹了口气说,我也知道这种行为挺卑鄙的,像是在把你们往火坑里推,但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还不知道需要躲藏多久,咱们这么多张嘴每天都要吃饭和喝水,那些都得要钱,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丁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了,你们谁要走,我绝对不会阻拦,而且肯定会把那些证据双手奉还。

    几个姑娘依旧没有表态,我点点头鞠了一躬说:“今天晚上你们先从这间屋子睡,明天我想办法再租一套好点的房子,委屈大家了,对不住啊!”

    然后我们仨人转身往门外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猛地有个女孩张口说话,请问请问你真的可以保证我们不被任何人伤害么?

    我转过身点点头说,我可以发誓,除非我们兄弟仨挂了,不然谁都不能强迫你们做任何事情。

    接着又有一个女孩站起来问,那那我赚的钱是归自己所有,还是替你们挣的?我们家条件不好,我想往家里打钱。

    我吸了吸鼻子说,咱们对半!我管你们的吃住,挣到的钱咱们对半分,不过也只是初期,以后我做大了的话,你们挣的钱全是自己的,咱就以半年为期限吧?半年之后你们不论挣多少,都归自己所有。

    接着又有几个女孩问了一些问题,这些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可怜女生问的最多的还是自己会不会被折磨被打,会不会被强迫做不想做的事情,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

    通过简单的交流我知道,这些女孩基本上都属于那种家庭条件不太好的穷孩子,有的是想到城市里挣大钱,有的还是学生,想要做兼职,结果才会被丁辉打着“拍电影”的幌子骗进那栋房子里圈养起来。

    这是个很不错的开篇,既然她们想要挣钱,我能让她们真正的挣到钱,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而我们目前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也会打破,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落脚点,然后像是滚雪球似的囤积发展,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以往的实力,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抽了两口说:“站在身边的是兄弟,站在对面的是敌人,用自己的命保护自己的兄弟,用自己的命拼对面的敌人,这就是我的生存法则,你们站在我身边,那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把你们守在身后,像保护自己女人一样保护你们,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样,我和我两个兄弟,一定挡在诸位的身前,在我们三个人的眼里,你们不是工具,也不是跟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们把你们当姐姐妹妹,咱们是兄弟,是兄妹!”

    “对,我王兴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人的事情,大家一起努力,有钱一起赚!”王兴跟着开口说:“我是个老爷们,说话一个吐沫一个钉儿,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兄弟只要不死,大家就都没事,起步会比较难,希望大家同心协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先前砸丁辉花瓶的那个女孩盯着我的眼睛问我,是不是丁辉的事情处理完,我们想走的话,真的随时可以走,而且你还会把那些东西还给我们?

    我点点头说,等这件事情风头过去,你们要走,我不会拦着,而且以后不会主动打搅你们的生活。

    几个女孩的情绪平稳了很多,开始窃窃私语的商量起来,我朝胖子和王兴使了个眼神,我们仨人悄悄的退出房间,站在院里的大榕树下,王兴问我:“三子你真准备再开家ktv么?”

    我点点头说,对!再开一家ktv,不过咱们不露面,就从背后默默的打理

    胖子说,打算去哪开?

    我笑了笑说,不需要咱们操心,我想宋康肯定已经为咱找好地方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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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们哥仨从小院里整整蹲了一宿,一个是因为我把屋子让出来给这些姑娘没地方睡,再有就是兴奋,发自肺腑的兴奋,就好像一个要了半辈子饭的乞丐突然被人拽进餐馆里请吃满汉全席一样。

    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自打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我入手过最大面额的钞票就是五十,还是上次帮着杨伟鹏出去买醋,已经太久没见过以“万”为单位的“大团结”了。

    院墙外面的路灯摇曳,一切照旧,谁都不知道,刘森手下的头马丁辉已经与世长辞,以丁辉的人品和秉性我估计哪怕是那栋楼的邻居跟他也不会有太多交集,等人真发现的时候,那几个马仔估计也早就死的透透的了,而所有的目击者全都在这间小院里。

    整晚上胖子脑门上的冷汗就没有消停过,眼瞅天色渐亮,他深呼吸两口问我,三哥你说警察会不会知道是咱们做掉的丁辉?

    我微笑着说,警察如果知道就意味着刘森也肯定知道了,把心收进肚子里,谁都不会想到咱们三个“失踪人口”还会突然出现,而且咱们和刘森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相比起来上帝的嫌疑更大,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清晨六点多钟,杨伟鹏端着尿壶出来,猛不丁看到我们仨着着实实吓了一大蹦,他把房门掩住,低声问我:“三哥,你们是起得早还是一宿没睡?”

    我说,刚起来!给孩子买奶粉、营养品没?

    杨伟鹏摇摇头说,没敢出去,怕被人跟踪上,这不寻思今天早点出去买,三哥你们身上还有钱没?别全给我们了,自己吃糠咽菜。

    王兴憨笑着说,放心吧,你就当好你的全职奶爸,对了,嫂子的情绪好些没有?

    杨伟鹏点点头说,你嫂子其实也不是针对你们,主要这次挺受打击的,你们都别往心里去

    我揪了揪鼻子尖说,伟哥待会我找人帮你买奶粉,你到附近早市去逛逛,买点肉菜,中午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成不?

    杨伟鹏说,稳妥!

    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我说:“照着十五个人的伙食置办。”

    杨伟鹏愣了一下没有多问,打开院门离开了,我沉思了一会儿,望了眼杨伟鹏的房间,冲着胖子压低声音说:“跟上,别露出马脚!眼下好不容易才有点起色,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胖子比划了个ok的手势,也迅速离开小院。

    然后我又看了眼我住的那间房子,跟王兴小声说,待会我随便喊个女孩去帮着买奶粉和补品,你从后面跟紧,如果发现她有想跑的意思,及时拖回来。

    王兴说,万一被刘森的人盯上怎么办?

    我笑了笑,把嗓子压的特别小声说,不可能的,这些姑娘的存在怕是刘森压根不知道,你想想如果你家里有一万斤黄金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不?几个女生八成都是丁辉的私人玩物。

    交代完以后,我轻轻叩响房门,我们一宿没睡,相信她们肯定也整夜没敢合眼,看里面没人出声,我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经过一夜的熟悉,几个女孩的胆子明显大了不少,从墙角挪到我的小床上去坐着,见我进来全都眼巴巴的望着我。

    我笑了笑说,不知道哪个姐姐待会愿意帮我点小忙?出去买点东西?

    几个女孩互相望了望谁都没吱声,沉寂了几分钟后,还是昨晚上拿花瓶砸丁辉的那个女孩问我,会不会被丁辉的人发现?

    我摇摇头说,不会的,这附近很太平,他们的人注意不到。

    那女孩犹豫了一下说,我去吧。

    我挺诧异的,本以为会费不少口舌,没想到她竟然痛痛快快答应了,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这么主动?

    女孩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肩胛说,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喊丁辉给我起的编号吧,我编号七号,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而且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是我们的老板,掌控我们生死,如果看不到一点价值的话,我怕

    她话虽然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我摆摆手说,如果我就喊你小七吧,小七我重申一遍,即便你们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好吃好喝的供着,昨晚上我说过了,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咱们就是兄弟姐妹,不愿意帮我也是人之常情。

    小七没有应声,站在我对面等待命令,她长得挺不错的,估摸不超过二十,五官特别标致,皮肤也很好,一笑露出两颗小酒窝,感觉就和领家小妹似的,怪不得丁辉会占为己有。

    我把买奶粉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小七惊愕的望着我,不过没多说话。

    我笑着解释,这栋院子里还有我朋友的一家,他们有个孩子。

    小七轻咬嘴唇说,这种时候你能对孩子和女人都这么有耐心,我相信你的为人。

    我抱拳说,多谢信任。

    小七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走出房间,我朝着剩下的几个女孩说,姐姐们先凑合休息一下,中午咱们吃点好的,下午我找朋友帮忙从附近给大家找间大房子。

    安抚了几个姑娘一顿后,我重新站到院子的榕树底下抽烟,暗自揣测宋康什么时候会到,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丁辉“金屋藏娇”的事情,也是故意让我们去做掉丁辉的,那么这些姑娘何去何从,想必他心里早就有打算了吧。

    一根烟抽完,师父狗爷慢吞吞的跨进小院,宋康跟在他身后,见到我后,他好像没事人似的,特别从容的跟我打招呼,早啊小兄弟,任务完成的不错,看来收获也不小吧?

    我点点头微笑说,还好!不知道康哥接下来打算怎么安排?我们眼下自己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屋里还有一帮莺莺燕燕真心不好打算。

    宋康伸了个懒腰说:“少跟我扯淡,你敢说自己真没打算?本来我以为你会带着头套进去直接打死丁辉掉头就走,没想到你们那么大胆,头套也不带,竟然全部灭口,看来还真让文锦跟说准了,你小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攀爬的机会。”

    “文锦?”我吃了一惊,虽然心里想到文锦可能和他是一伙,可是听他亲口承认,还是多少有些意外的。

    宋康抛给我一支烟贼笑着说,装!接着装!我不相信你一点没有察觉?行了,这些姑娘的去留还是一个双项选择题,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会利用她们鸡生蛋,钱生钱。

    我点点头说,我是一般人。

    宋康接着说:“还有一个选项,可以用她们创造更大的价值,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女人、金钱和权势,其中女人占很大比例,如果你正跟某个女人温情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她会一刀割破你的喉咙?”

    我大脑当时就有点短路,迟疑了好半天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让她们做杀手?

    宋康摆摆手搪塞,斜眼看了看旁边的狗爷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测的,守着个大高手不知道怎么用,我都替你惋惜啊!”

    师父一巴掌扇在宋康的后脑勺上笑骂,打死你个龟孙!小文锦现在都没有你阴险。

    我从旁边捂嘴偷笑两声,看来在他们那个组织里,狗爷的地位应该比宋康还要高出不少,沉默了几分钟后,我望向宋康问,可是她们不一定听我的。

    宋康眼神一冷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仇恨更能让人魔化的,如果她们的家人出现意外?而且还是被上帝或者刘森做的呢?

    我长吸一口气摇摇头说,我做不到,我是个人,不是畜生,做不到为了一己私欲把她们全变成杀戮的工具。

    宋康摇摇头,口气冰冷的说,已经有人替你做了,丁辉有个马仔没死透,把昨晚上的事情还有几个女孩的家庭情况告诉了刘森

    我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草泥马!你是个畜生嘛,明知道有人没死透,还他妈留活口?不是故意害这帮姑娘么?

    宋康满脸淡漠的望着我说,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