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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势力

    我们几个抄起啤酒瓶横冲直撞的就跑了过去,因为当时马路两边都是看热闹的人,山本一熊和那俩小青年又是背对着我们拉拉扯扯,谁都没注意我拎着啤酒瓶已经来到了他身后。

    “一熊,儿子!”距离他还有两三米的时候,我扯着嗓门喊了一声,既是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又是为了大大方方的装回逼,告诉周围不明真相的吃瓜百姓,老子打的不是人!

    山本一熊条件反射的转过来脑袋,满脸迷瞪的表情,“我去尼玛得!”我跳起来抡圆个胳膊,一瓶子就拍在他脑袋上,酒瓶“嘣”的一声就破开,山本一熊的额头瞬间让我干出来血,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我这头刚动手,其他哥几个也全都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连山本一熊外带那俩“碰瓷”的青年全都被我们抡着酒瓶一顿狠砸,狗熊似的的山本一熊“嗷”的怪叫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鱼阳和陈花椒,冲着我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我抬腿就往他肚子上踹,山本一熊的反应更快,直接攥住我的脚腕就将我给拉倒在地上,抻的我腿差点没折了,把我拽倒以后,山本一熊抬起脚就想往我脑袋上跺,得亏胡金的反应过,跳起来一记鞭腿扫在他的胸脯上骂,把山本一熊踢的往后倒退两步。

    我赶忙站了起来,朝着山本一熊的身后睁大眼睛,扯开喉咙喊:“警察叔叔,就是这个混蛋,大街上绑票,快来抓住他啊!”

    山本一熊神色慌张的回头望了一眼,我趁势捡起来半截酒瓶朝着山本一熊的肚子就捅了上去,等山本一熊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里的半截酒瓶已经插进他的小腹。

    看到见血了,旁边围观的男男女女们都不淡定了,一个个叫喊起来,还有很多人可能是害怕伤及无辜,转身都跑了,不一会儿街头就不剩多少人了。

    被我算计了一道的山本一熊愤怒的“吼”的低吼一声,一拳头砸在我腮帮子上,这一拳打的结结实实的,我感觉自己的牙豁子都有点松动,胡金一个箭步蹿过去,左脚往后一勾,右手肘顶在山本一熊的脖颈上,小塔似的山本一熊直接就被绊了个“狗吃屎”。

    接着这混蛋从地上爬起来,两手捂住肚子,头也不回的蹿进“本田”车里,“嗡”的一声夺路而逃。

    撇开山本一熊小鬼子的身份不说,这狗日的确实挺猛得,并且还异常抗揍,一般人让捅了一瓶子,根本不可能跑的像他那么快,如果真是一对一的单干,我们哥几个估摸着都不是对手。

    我揉了揉有些松动的腮帮,“呸”的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目送山本一熊逃离,不是不想当场按下来这头畜生,主要这是在大街上,而且旁边零零散散的还有不少人在围观,再加上十字路口肯定有摄像头,我敢保证,自己前脚刚绑下山本一熊,警察后脚就跑到“王者”去砸门,反而以后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帮“外地人”。

    我走到那个女孩的跟前朝她伸出来手问,你没事吧?

    女孩仰起头看了我一眼,秋水一般的眸子里呆带着一丝异样,她没有牵我的手,而是自己爬起来,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正被胖子他们海扁的那俩青年,脆生生的说:“能不能帮我按住那两个青年,我要喊人过来帮忙,如果不能就算了!”

    我心里有点不痛快,捂着嘴边“嘶嘶”了两声说,小姐这种情况下,您应该做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说声谢谢么?

    女孩看了我一眼没吭声,快步跑回自己的“保时捷”车里,拿出个手机不知道跟谁打了个电话,然后接着电话走到我旁边,很不客气的问:“喂,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也没惯着她,吐了口唾沫后,朝哥几个摆摆手说,撤了!就当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走,回去继续喝酒!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孩有些着急的拽了拽我胳膊。

    我耸了耸肩膀说,那我应该哪样?瞅你长得漂漂亮亮,说话也挺字正腔圆,为啥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手下,让你说句“谢谢”很难么?

    女孩气呼呼的瞪着俩大眼睛看着我,那架势就整的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我寻思这小妞估计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也没多理解,招呼哥几个掉头就走,那俩小青年慌里慌张的爬起来钻进“奔驰”车里,也准备离开。

    奔驰正打火的时候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风驰电掣的从街头奔了过来,“咚”的一下狠狠的撞在奔驰车的车头上,一个上身穿黑色皮夹克,下身穿迷彩裤,底下套了一双黑色的军靴的平头男子从吉普车里蹦下来,一把拽进奔驰车的车门,将开车的小青年硬拖下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大耳光。

    当时我们才刚刚走出去三四步远,听到响声,全都回过去脑袋看热闹。

    副驾驶上坐的那个梳“飞机头”的小伙慌里慌张的踹开车门就想跑,平头男人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手枪对着那男人的“呯”就是一枪,飞机头“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捂着膝盖“啊!啊!”的惨嚎起来。

    我们哥几个当时全都给惊呆了,正大光明的从闹市区的街上开枪,这“平头”是要疯啊,我们这种本地的混混都不敢做的事情,“平头”男人做起来轻描淡写,这种人要么就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要么就是有权势滔天的庞大背景,我个人更相信是后者。

    我趁机偷偷打量了几眼,旁边站着的女孩,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但是没有丝毫恐慌的表情,就静静两手环抱在胸前打量。

    一枪干躺下“飞机头”后,平头男人将他拖过来,把两个“倒霉蛋”仍在一块儿,两作死的家伙匍匐在地上朝女孩不住的磕响头求饶,平头男人阴沉着脸从军靴处摸出来一柄匕首。

    女孩轻声喊了一句,刀叔

    平头男人摇摇头,声音厚重的说:“杀鸡儆猴,只是提醒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收起自己的觊觎心理!”

    接着他蹲下身,朝着两个“倒霉蛋”的手掌“噗,噗”就是几下,他的速度很快,手起刀落,两个青年就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攥着匕首从其中一个青年的衣服上蹭了蹭匕首上的血迹,回过头来盯盯的看向我们,如同一条凶猛的恶狼在打量自己猎物一般,不带半分表情。

    胡金一个跨步挡在我前面,那平头男人径直朝我们走了过来。

    女孩赶忙跑过来,拽住平头男人解释,刀叔他们刚才帮过我,如果不是他们,我可能就被抓走了。

    平头男人这才缓了口气,略带埋怨的朝女孩说,下次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如果不是车上有定位系统,我都找不到你人在哪?人生地不熟的,真出点事情,让我回去怎么交代?

    女孩脸一红,自觉理亏的点点头。

    我们几个则站在原地没敢乱动,毕竟“平头”的身上有枪,万一我们转身,这个疯子掏枪对我们“呯,呯”来上两下,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俩正说话的时候,从街角的方向又开过来两辆黑色的商务车,行驶过来以后,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女孩和平头男人的边上,接着,从车上面下来十多个人,看着地上惨嚎的两个青年。

    平头男人摆摆手,几个青年就把那俩试图绑架的倒霉蛋揪进了商务车里。

    一个青年坐进保时捷轿车里,直接就发动着车子,开车离开了,另外一个人钻进宝蓝色的奔驰轿车里面,也把车开走了,还有几个人从商务车里拿下来簸萁和扫帚将地上的碰撞碎片打扫干净,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刚才的事故现场就被处理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紧跟着平头男人从吉普车上拿下来件军大衣,披在了女孩的身上,这军大衣挺大的,披在女孩的身上显得有些笨重,女孩低声和平头男人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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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话说,鱼总说的确实在理!瞅瞅那副车牌还不知道嘛,来自京城的势力!不过嘛

    我故意拖起来长音,所有人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问,不过什么?

    “不过关咱什么屌事儿,一个个挣得卖白菜的钱,操的卖白粉的心,谁乐意管谁管呗,咱们有酒有肉不就完了,麻痹的,本身我还惦记着明天应该找谁跟咱谈合作改造“国贸大厦”的事情,现在啥也不用担心了,大口喝酒,喝完找个地方泡澡捏脚,明天有媳妇的带媳妇,没媳妇的带别人媳妇,咱们兄弟郊游去!市里面呆着成他妈闹心了!”我举起酒杯朝哥几个嚷嚷。

    兄弟们全都站起来跟我碰杯到一块。

    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存在能不能借韩沫的手帮我从孔令杰的那儿抢回来两栋楼的改造工程,可后来又一寻思,拉倒吧,别再偷鸡不成蚀把米,规规矩矩的听林昆劝说把脑袋蜷进裤裆里做人得了,避开这阵子风头再做别的打算,反正市区的改造工程也就几个月的事儿,装几个月的孙子死不了人,所以压根也没把韩沫这个人放在心上。

    从烧烤摊上一直喝到后半夜,除了胡金,其他人明显都高了,我们这帮在崇州市社会面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勾肩搭背的从大马路上横着站一排,比赛谁尿的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哪都没去,也什么都没干,就老老实实的从不夜城里窝着,美名其曰的修身养性,实际上是不知道应该干点啥,江小燕现在和我彻底失联了,电话打不通,她原来住的那套公寓楼早已经卖出去了,白道上我们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此刻真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感觉。

    闲暇下来我就领着哥几个跑到郊区里野炊钓鱼,或者陪着苏菲逛街美容,要么就是跟着老爷子下下棋吃吹牛,等到礼拜六日的时候就到赵杰家去溜达一圈。

    刚开始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厚着脸皮过去,跟赵杰的关系一直都是点到为止,不愠不火的,我也挺为这事儿犯愁的,混的时间越久就越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在白道上没有实打实的硬关系,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市里面的改造工程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眼睁睁的瞅着一栋栋大厦落入别家的口袋,要说不着急,那纯粹是吹牛逼,现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改造大楼和送钱没区别,可赵杰却总对我xzmao上的“小苏三”啊,咱们每天都有聊天的,您难道不记得了么?您昨天不是还和我说,让我有时间到您家来吃饭嘛,我现在人来了,您该不是不欢迎吧?

    赵杰的媳妇,赶忙走了过来,一脸喜色的将苏菲拉进去,苏菲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她看,嘟着小嘴一脸委屈的说,蒋阿姨您不认识我了么?我有给你发过照片的。

    赵杰他媳妇一身很休闲居家的麻衣麻裤,一双类似布鞋的绣蓝莲花平底鞋,看到苏菲后笑的合不拢嘴,拉着她往里屋里走,边走边说,老赵快去沏茶,这孩子就是我前几天和你说的,那个每天都开解我的小苏三,我们是在一个聊天室里认识的。

    我的惊愕程度一点都不输旁边的赵杰,打死我都没想到苏菲居然和赵夫人认识,而且瞧架势明显认识有一阵子了,一想到苏菲为了我刻意做这么多,我当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激动,赵杰轻轻靠了靠我胳膊说,成虎,我有点事情想问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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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毕恭毕敬的跟着赵杰提着菜和肉走进厨房里,低声问他,怎么了赵叔?

    赵杰冷着脸看向我问,成虎,我一直觉得你这孩子虽然心机多,但是人性还不错,对我也没耍过什么小脑子,可是你这么有预谋的接近你阿姨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

    我拍着胸脯解释,赵叔如果我真是有计划的,出门不得好死!

    看赵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就差给他跪下拍着胸脯发誓了,客厅里苏菲和赵杰他媳妇不知道在聊什么,两个女人看起来都挺开心的,时不时发出银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赵杰侧着身子看了眼自己媳妇,表情渐缓,也没有那么严厉了,长叹一口气,小声喃呢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由衷的夸赞,阿姨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和我对象坐在一块俩人就跟姊妹俩一样。

    这话我绝对没有扒瞎,头一次看到赵杰媳妇蒋欣的时候,我一直都以为她才三十出头,即便是穿上再普通不过的家居装,身上那股雍容,优雅的气质都掩盖不住。

    赵杰摸了摸鼻头嘿嘿一笑,目光中带着无限温柔的说,那可不,当初我追你阿姨的时候,竞争对手绝对能有一个加强排,要不是我这个人比较混蛋而且还有点小心眼,都不一定能得到他的青睐。

    “老赵,你是怎么回事啊?让你给客人倒杯水,半天没有动静呢。”客厅外蒋欣尽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凤仪,明显跟之前在饭店门前扮演“迎宾”的形象判若两人。

    赵杰扫视了我一眼说,得勒!不管你是有预谋还是无心的,你阿姨能开心,我就很满意了。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我和苏菲从赵杰家里吃了一顿类似“家宴”的丰盛午餐,本来我和苏菲是要去做饭的,可蒋欣拦着不让,最后只能劳驾他们两口子亲自下厨。

    一顿中午饭吃的我提心吊胆,后背上的衣服都给冷汗给浸透了,敢让眼下崇州市的第一“红人”赵副市亲自下厨炒菜,我觉得我和苏菲绝对是独一份。

    吃罢饭苏菲又陪着蒋欣聊了会儿天,而我则和赵杰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上的“午间新闻”看的津津有味,就跟平常走亲戚一模一样,赵杰手里捧着一碗高丽参茶,是我们来之前特意挑选的。

    茶喝到一半,赵杰招招手把我叫到他的书房,我回头看了眼苏菲,见到蒋欣正抬头朝我轻轻微笑,脚步利索的跟了进去。

    赵正的书房很简洁,两排立式书架,一方造型古朴的暗色书桌,墙上挂着副《猛虎下山图》,威风凛凛的黄皮饿虎看起来如同真的一样逼真,落款居然是赵杰本人,我暗拍一记马屁,赵叔您这老虎画的简直活了。

    赵杰微微笑了笑说,别嘲讽我了,术业有专攻,让一个厨子去当裁缝肯定不成,我就是闲暇的时候自己写写画画,成虎啊,你今天是第几次到我家来?

    我想了想说,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八次或者九次吧。

    赵杰微微点头说,你的目的我懂,诚心也足够,之前我也有说过想跟你合作,可是现在形势逼人,你也看到了,不少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大家族都想分一杯羹,这个是我始料未及得,上级领口开口我得给面子,老下属,老同事张嘴,也得给面子,原计划改造四十栋大楼,现在硬生生的变成了六十栋,有些事情我很为难。

    我抽了抽鼻子说,我懂得赵叔,其实我不是一定非要做什么工程,只是想要和您把关系维系好,之前酒会的事情,算了不说这些了,不知道赵叔您喊我是有什么事交代么?

    赵杰俯身指了指桌上一副没有写完的毛笔字朝我微笑说,你看我这字写的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艰难的艰难的辩证他写的东西,小声念叨“河虾自有成龙志,苦练江湖不记年。”

    “嗯,写的怎么样?”赵杰抚摸着下巴颏笑容满面的问我。

    我竭力搜刮自己脑子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形容词,硬着头皮拍马屁:“好!简直写的太棒了,龙飞凤舞,铁划银钩,笔走龙蛇”

    “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赵杰点燃一根烟,哈哈大笑。

    这回我是真装不下去了,直接摇了摇脑袋说,叔我不怕您笑话,我高中都没念完,肚子里这点墨水差您好几条街,您硬让我一个小学生去评价您个笔墨大师的作品,简直就是在难为我。

    赵杰轻笑着说,成虎啊,你这孩子够率真!起码不怕丢人,这点难能可贵。

    我心底小声嘀咕“潜台词应该是我够不要脸吧。”当然嘴上什么都没敢表现出来,装出一本正经受教的模样,赵杰将桌上的烟盒抛给我说,行了别装了,该抽烟的抽烟,该怎么聊天怎么聊天,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改造楼的过程我手头上现在真是一栋都没有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头多少有点失落,硬挤出个笑脸说,没事的赵叔,有就多挣点,没有就少挣点呗,我也是作死,守着半个不夜城其实根本不缺钱,硬是想要给自己拼个“商人”的名号。

    赵杰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哒哒”的轻轻叩击,眼神也有些漂浮不定,看架势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沉寂了良久后,赵杰出声说,这段时间崇州市来了很多身份显赫的人物,比如你之前得罪过的孔令杰,还有一些规模庞大的公司集团,当然这中间来头最大的还是从京城的红墙大院来的韩家。

    我没有作声,安静的等他把话说完,心里已经惊出了一片骇浪,那个叫韩沫的娘们居然是从军队大院里走出来的,怪不得之前那个平头男人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赵杰眯缝着眼睛微笑说,这些人其实一点都不稀罕所谓的旧楼改造工程,你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嘛?

    我打屁说,我要知道就能搬个小马扎到天桥底下算命去了。

    “今年最大的改造项目其实是政府的办公大楼,单论投资,办公楼可能是所有改造工程里最小的一个项目,满打满算还不到二百万。”赵杰瞄着墙上那副《下山猛虎》图,嘬了一口香烟说,能承接下来这项工程,哪怕一毛钱都不赚都值了,这就是资历,尤其是对做建筑行业的公司集团公司来说,简直就是一块镶金的牌匾,其中的好处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剧,眼巴巴的望向赵杰,改造政府大楼,往小了说,有机会和各种达官贵人“礼尚往来”,往大了说那就是块“金字招牌”啊,从外人眼里看,能接下这种活的人,本身的背景和关系肯定肯定已然通天,想要招惹你,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当然这期中肯定还掺杂着一些我不知道的好处。

    赵杰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微笑说:“你想不想做?”

    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两下脑袋说,想!想疯了。

    赵杰抿着嘴唇说,还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资历和知名度!盯着这个项目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归我负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搪塞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来干对吧?你凭什么鱼跃龙门?要知道你们之前甚至都没有拿得出手的项目。

    我耷拉下来脑袋沉思了半天,无奈的说,我没有优势。

    赵杰指了指自己一排书架上的藏书说,好勇斗狠确实是道上的不二法则,可如果你想做大做强就一定需要知识的累计,读书不一定有用,但阅历和见识必须要增长,办公楼的改造过程还需要很久,这期间你都有机会,怎么样把你的公司做出知名度

    从赵杰家里出来,我一直小声喃呢着他那副没有写完的毛笔字“河虾自有成龙志,苦练江湖不记年。”回去之前我还特意买了本辞海。

    驱车回到“王者”夜总会,我和苏菲刚刚走进大厅里,就听到后面的转门玻璃被人“呯”的一枪打碎了,两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的男人一手攥着一把双管猎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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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兄弟面面相觑的互相对视,王兴替我将烟点着后说,三子会不会是咱们内部出现啥问题了?

    我舔了舔嘴唇没有往下接话,这种事情没证据胡乱说出来会很伤人心,甚至还可能造成自家兄弟互相猜忌,反而更着了对方的道,我吐了口烟雾看向江龙问,今天值班的兄弟呢?喊过来。

    江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五六个兄弟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负责大厅值班的人基本上都是我从一中带出来的那帮老兄弟,一共分了六个组,忠诚方面基本上不会有啥问题,很多人我都可以一眼喊出来名字,我朝着值班的组长问,刚才你们到哪去了?

    值班组长叫杜鹏,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是跟着王兴混的,绝对数得上嫡系中的嫡系,如果这样的交情都能叛变,我觉得自己已经再没法相信“忠诚”俩字。

    杜鹏理亏的小声说,三哥你们回来之前的五分钟,有六七个小混混在咱们店门口打架,佳蓓姐路过让砸了一砖头,我们就撵了出去,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佳蓓?”我疑惑的望向邓华,正常时间安佳蓓基本上都在服务台值班,今天也是邪了门,她竟然没在。

    邓华慌忙掏出手机给安佳蓓打电话,几分钟后安佳蓓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脑门正中心贴着一块纱布,身上的白色毛衣上还沾染着滴滴血迹,很是醒目。

    看到她这副惨样子,我也没心思再问别的了,反过来安慰了她几句后,交代她出去好好养伤吧。

    原本我是想当着兄弟们面前好好的发顿火的,琢磨了半天后,始终没忍心发泄出来,只是交代了大家最近都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后,就宣布散会了,现在我们这伙人已经初具规模,大家各有各的忙。

    对内东区有七八家自己的场子需要打理,对外有胖子和田伟彤负责的“王者非凡”皮包公司,虽然眼下手里只有一家货运站,但是随着最近一段时间市里的改造工程,货运站里每天也忙的一逼,前阵子田伟彤还申请再添置几台大车。

    临出门前,王兴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红色的请帖递给我说,皇朝重新开业了,名字没换还叫皇朝,不过好像多了几个日文,卧槽他妈是鬼组的人接手的,明目张胆的挑衅,问咱们明天开业敢不敢去,给陆峰也发了一份,陆峰看咱们,咱去他就去,咱不去他也不去,要不要明天我带点人砸了狗日的开业现场?

    我随意翻了眼请帖,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小字,敢来否?

    我往请帖上吐了口唾沫,顺手丢进旁边的痰盂里,冷笑着说,不给他们那个脸,咱们要是去了,鬼组那帮逼崽子又有对外吹嘘的资本了,肯定会放话,连不夜城的人都得给他们面子,只要咱不把他们当回事儿,那就是最大的侮辱,让他们明天尴尬着吧。

    王兴点点头就准备离开,我想了想又说,去调查一下,看看鬼组的请帖都给谁发了,直接过去提醒收到请帖的人,谁明天去参加鬼组开业,就是咱们不夜城的敌人,不给面子的记下来名单,咱们改天一一拜访。

    等所有兄弟都离开以后,我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揉捏着太阳穴盘算,刚才到底是谁的人想要弄死我,眼下我在崇州市的敌人已经很明显了,除了鬼组就是上帝,鸿图会馆的越南猴子最近正和八号公馆干的火热,肯定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招惹我,要不然晚上我到一号街去溜达一圈?让刘祖峰约出来那个阮志雄吃顿饭,探探口风?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陈圆圆的声音:“我有急事找成虎,快让我进去!”

    自打我爸搬回“王者”住以后,陈圆圆和程志远也理所当然的跟了过来,前者是我爸的“干闺女”,后者是他的“干侄子”,而且身上还有伤。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从这儿蹭吃蹭喝我还不觉得有啥,可关键是陈圆圆太膈应人了,动不动就跑到我屋里,要我和苏菲跟她一块斗地主,尤其是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她精神头就分外的足。

    苏菲好面儿,不好意思说什么,加上陈圆圆现在学的嘴特甜,一口一个“菲姐”的喊着,弄的俩人现在关系处的还挺好,再加上个安佳蓓,仨女人俨然成了“王者”里的铁三角。

    一听到陈圆圆的喊叫,我就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本身就不好的心情顿时间变得更加糟糕,可她从门外一直腻腻歪歪的不走,守在门外的兄弟也不好说什么难听话,一直僵持着。

    把我从会议室里听得脑袋都要炸开了,我愤怒的拉开门走了进去,朝着陈圆圆低吼,你有病啊?不知道我这会儿在办正事儿呢!

    陈圆圆一点不生气,拽着我胳膊推进会议室里,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说,成虎听说你和菲姐今天被人偷袭了?

    “你是来幸灾乐祸的么?”我皱着眉头问。

    陈圆圆将会议室的门反锁上,声音捏的更小声的说,我发现个秘密,或许和你今天被偷袭有关。

    我有点不相信的问,你?发现了大秘密?

    陈圆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嗯,我不敢确定啊,只是个猜测,我感觉这件事应该和蓓蓓有关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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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瞟了眼陈圆圆问,你敢不加前面那些修饰词不?直接跟我说你发现了什么。

    陈圆圆犹豫了一下说,你和菲姐被偷袭前,不是有几个小混混在咱们店门口打架砸烂了玻璃么?还不小心误伤了蓓蓓对吧?

    我不耐烦的强调,说正事!

    陈圆圆点点头说,我其实见过那几个小混混,前天早上我出去晨跑,刚好碰到蓓蓓也在锻炼,她当时和那几个混混在聊天,我以为那些混混也是“王者”的马仔所以没太当回事,刚才那些混混砸门口的玻璃时候,我也在大厅,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皱着眉头说,你能确定么?

    陈圆圆顿时有点迟疑了,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这事儿你千万别外传,万一弄岔了,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

    陈圆圆咬着嘴唇小声说,成虎你没有受伤吧?我看你手背都被蹭破了,要不然我拿点红花油帮你擦擦吧?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得,你还不知道我嘛,从小就皮糙肉厚,小时候被我爹吊在房梁上打,第二天都照样该蹦蹦,该跳的跳,行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情,你先出去吧。

    陈圆圆“嗯”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向我问,成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就第一时间喊我,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去做的。

    我笑了笑说,你穿这身白色的运动服挺漂亮的,如果能不化妆的话,我想应该更完美。

    陈圆圆脸色一红,兴高采烈的问我,真的假的?

    我点点头说,煮的,快忙你的去吧。

    她一蹦一跳的走出了会议室,我掏出手机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邓华的号码,没多会儿邓华风风火火的推门走了进来,粗声粗气的问我,三哥你喊我啊?

    我没好气的笑骂,音量可以调小点,我耳朵不背。

    邓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站在我跟前。

    我努努嘴示意他坐下,然后递给他一根烟问:“华子,你媳妇咋样了?脑袋上的伤口严重不?对了,你和蓓蓓处多长时间对象了?”

    “就是蹭破点皮,不严重的。”邓华眼珠子上瞟,好像在计算,琢磨了几秒钟后回答,好几年了,你要问我具体啥时候在一块儿的,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反正我从监狱出来以后,我俩就正经八百的搞对象了,怎么了三哥?

    我眼睛瞬间眯缝起来,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赶忙出声问他,你意思是你进去之前你进监狱之前,你俩其实是不在一起的?

    邓华想了想后说,嗯,那时候关系也不错,但肯定没现在这么亲密,就是从我进监狱以后,她经常探望我,突然有一天说要和我处对象,还帮我照顾我妈,然后我俩就好上了,蓓蓓其实很有主见的,到不夜城卖酒,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干了没几天她跟我说总有人骚扰她,我实在放心不下,就陪着来了,直到咱们上次遇见,我们俩才总算翻身做主过上了好日子,嘿嘿

    我抚摸着下巴颏微笑说,你丫对媳妇可是真够不关心的,连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都记不住,怪不得人家蓓蓓总和你闹,那你知道蓓蓓的基本情况么?我瞅蓓蓓性格挺独立的,而且脾气也好,想必家庭环境应该也不错吧?别跟我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哈。

    邓华赶忙辩解,那我能不知道嘛,蓓蓓出身其实挺可怜的,她妈是她爸从越南买回来的,她爸又是个赌徒,赢钱了怎么都行,一家老小高高兴兴的,要是输钱了回去就打她妈和她,后来她妈终于忍不住了,拿剪刀捅了她爸好几下,趁着下雨天逃跑了,再后来蓓蓓她爸出车祸死掉了,蓓蓓就一个人勤工俭学,独自生活

    “越南?”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开玩笑的打趣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福分呢,媳妇居然是个混血儿,我说瞅蓓蓓长得么总觉得有点奇怪呢,以后可得好好对人家姑娘啊。

    邓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说,三哥我能问你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不?

    我点点头说,只要不问银行卡密码,其他都随意。

    邓华干咳两声说,你和我三嫂是啥时候成事实的?就是做那啥事儿。

    我没想到邓华居然问出来我这问题,有点尴尬的吹牛逼说,你三哥什么身份,什么档次,肯定是早那啥了呗,咋地了?你别跟我说,我和蓓蓓还没事实?我看你俩不都从一个屋里住很久了嘛?

    邓华苦笑着说,蓓蓓说他从小就缺乏安全感,而且她很在意第一次,说是等结婚的时候再给我,别看我俩天天睡一个屋,实际上是她躺床上,我睡底下,偶尔让亲亲抱抱就了不得了,所以我总是没事找事的跟她生闷气。

    我意外的“呃?”了一声,朝他挤眉弄眼的说:“想摸肉,脸要厚,

    这哄女人呐,就和挖石油是一个道理,你不能指着一铲子就挖出来一吨油吧?你得持之以恒,循序渐进!好好琢磨琢磨哥的话在理不在理,行了,出去忙你的吧。”

    邓华摸着后脑勺说,似懂非懂的嘟囔“想摸肉,脸要厚”离开了会议室。

    等他出门后,我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这样说来安佳蓓其实就是故意接近我的,甚至邓华都有可能只是她的道具,一年前邓华入狱,那时候我们刚好在不夜城风声鹊起,也就是说那时候就已经有人惦记上我了。

    我正寻思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候,会议室门又被人轻轻的敲响,安佳蓓探进来半个脑袋说,笑嘻嘻的问我,三哥你现在忙不?我能不能打搅你几分钟嘛?

    我点点头示意她进来,安佳蓓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我面前红着脸说,三哥我是来坦白的。

    “哦?坦白什么?”我饶有兴致的打量安佳蓓,小姑娘的额头上裹着一层纱布,脸色看起来还稍稍有些泛白,如果邓华刚才没和我说安佳蓓身上有一半的越南人血统,我还没感觉出来,这会儿仔细打量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安佳蓓长得确实不太像中国人,嘴唇稍微有点厚,皮肤也是那种很养眼的小麦色,整体给人一种很野性的美感。

    安佳蓓缩了缩脑袋说,你和菲姐被偷袭前,砸咱们店玻璃的那几个混子我认识,其中有一个还是我高中同学,当时他们砸咱家玻璃,我想上前阻止,结果被反拍了一砖头。

    我微笑着说,你这是为了保护咱们店才受的伤啊,我肯定不会埋怨你的,好好养伤,我待会通知财务上,这月工资给你多做一些。

    安佳蓓摇摇头,眼圈瞬间红了,紧跟着抽泣着说,三哥你对我真好,我不忍心再隐瞒你了,其实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华子出狱以后,整天无所事事,不是上网打游戏,就是跟人赌钱喝酒,我害怕他变成我爸那样,所以就提出到不夜城来卖酒,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认识你,让他跟着您混,刚开始时候我其实是在“蓝月亮”卖的,可总也引不起你注意,后来听说江龙的场子生意好,所以就转战到那里,没想到从哪居然遇上了三哥,三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隐瞒的。

    我没说话,点点头听她继续诉苦。

    安佳蓓抽抽搭搭的把自己从小的成长经历说了一遍,基本上和邓华说的大致没有出入。

    我当时脑子就凌乱了,刚刚的逻辑基本上被推翻,又觉得安佳蓓说的好像是真话,正如她说的那样,她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谋害我,她和邓华能有今天的生活,全是因为我的照顾,而且她敢理直气壮的站在我面前承认,本身就说明她心里没鬼。

    我顿时踌躇起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抚了几句。

    安佳蓓抹干净眼泪说,三哥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又怕破坏你和陈圆圆、程志远之间的关系。

    “什么?”我眼珠子顿时瞪大了,这档子事儿里面难道还有陈圆圆和程志远的影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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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佳蓓轻咬嘴唇说,圆圆曾经私下跟我说过很多次,她一直都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可事实上我见过好几回她和程志远手拉着手逛街,还有昨晚上程志远莫名其妙和大厅值班的哥哥们吵架,还伸手扇了一个哥哥一巴掌,这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江龙怕你为难,一直都没敢汇报,今天早上你和菲姐刚出门,我就看到程志远边打电话边往门外走,就听见他说了一句,按照原计划行动,具体是什么行动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安佳蓓又陆陆续续跟我说了很多关于陈圆圆和程志远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但却让我心理对这俩人瞬间产生了一丝厌恶,陈圆圆不必多说,本身我对她就没太大好感。

    至于程志远就更不好评价了,按常理说我爸和他爸还是拜把子兄弟,我俩应该亲如兄弟,可实际上我们的关系亦敌亦友,恩恩怨怨的瓜葛了一两年,我偷袭过他,也被他踩过,总得来说这小子虽然狂傲的没边,但人品还是不错的,可是牵扯上这种生死大事,就由不得我不小心翼翼一些了。

    闲扯了一会儿后,我让安佳蓓也先回去休息,和刚才交代陈圆圆的话一样,我叮嘱她,这些话不要跟人随便疯传,容易引起猜忌,破坏大家的关系。

    等她出门以后,我的脑子顿时间陷入了凌乱,一手攥着烟盒,一手握着咖啡杯喃声自问,到底特么应该信谁呢?陈圆圆还是安佳蓓?

    琢磨了好半天,我也没有具体思路,抛开利益关系不谈,扪心自问我其实是有点怀疑陈圆圆的,毕竟我不知道她和程家父子到底多深的关系,有程威之前坑我在先,保不齐这老家伙又是一边打着感情牌,一边在偷偷的算计我。

    可陈圆圆这妞虽然有点虎,脑子也经常短路,但我能感觉的出来,她其实心里还是挺惦记我的,反而安佳蓓,光是凭一个“越南混血儿”的身份,就已经让我心生忌讳。

    想不明白,我干脆不去想了,打算静观其变,掏出来手机给蔡鹰发了条短息,自打我们稳定下来以后,很多过去跟着我们混的兄弟挣了点钱,就开始转行干别的买卖,譬如过去一中的“江湖百晓生”蔡鹰,以前我总从他手里买消息,现如今狗日的经营了一家门脸很小的手机店,当然我们关系一直保持联系,偶尔我也会让他帮我做点盯梢之类的事情。

    至于安佳蓓给我送来的那杯咖啡,我压根也没敢喝,从会议室里抽了根烟后,我喊上胡金开车离开了“王者”夜总会,白天从赵杰家吃饭的时候,他说过可以把政府办公楼的改造项目交给我做,前提是我得把下属的公司要做出一定知名度。

    所以刚才开会的时候,我特意交代过胖子和田伟彤,这阵子尽可能的再盘下来几间投资不算太大的小公司运作,多印一些宣传单和到本地电视台上打打广告,我觉得所谓的知名度首先得是老百姓耳熟能详的品牌,那年头电视广告才初见雏形,多上几次的话应该还是很有效果的,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打开电视机总能听到“恒源祥,羊羊羊”的广告词,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提升知名度,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想出来,打算出去透口气再继续寻思。

    从夜总会里出来,我刻意把枪揣上了,胡金乐呵呵的问我,小三爷,准备去干什么?

    我漫无目的的摇摇头说,本来是打算到一号街去溜达一圈的,后来又一寻思好像没啥卵用,如果真是鸿图会所的人想要阴我,我去问人家,人也指定不能老老实实的承认,要不咱就去市中心随便晃悠一会儿得了。

    胡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不承认归不承认,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心里肯定有鬼,你脸对脸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或多或少表情会发生点变化,咱可以去试探一下,只要对方不是影帝,我应该能看出来点端倪。

    “没看出来我金哥还会读心术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一号街去看看吧,瞬间瞧瞧刘祖峰现在把一号街发展的咋样了。”我打趣的坏笑。

    胡金憨笑着挠了挠头,发动着车子准备载着我往一号街出发,结果我们刚刚才启动,一个骑黑色“雅马哈”摩托的青年就拦住了我们,青年穿一身灰色的保安服,脑袋正中心扎着个猪尾巴似的小辫,大眼睛,尖下巴,打扮的就跟二战时期的青年近卫军一样。

    我认识这小子,他是“友谊饭店”的保安头子,我记得好像是叫朱厌来着,一直嚷嚷着要买苏天浩送给我的那辆“防弹车”,将我们拦住后,青年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玻璃,不等他张嘴,我直接拒绝说,不卖!哥们你免开尊口了,我这车妥妥的不卖。

    朱厌伸出三根手指头,结结巴巴的说,啊就我出出这个数?

    “三十万呐?”我似笑非笑的撇撇嘴。

    他摇了摇脑袋说,不不是。

    “三百万?”我直接笑出声来,不是我看不起他,平平常常一个当保安的,砸锅卖铁估摸着也凑不出来这么多钱。

    朱厌再次摇头说,啊就六十九万,我我专门查过就是这个这个价位。

    我“噗”的一下笑喷,唾沫星子喷了朱厌满脸都是,我说:“哥们,你跟我从这儿演幽默剧呢?伸仨指头说六十九万,你这算术是是自学的吧?卧槽,把我也带沟里了,给我整的磕磕巴巴得。”

    朱厌也不害臊,继续吭哧瘪肚的说,六十九九九万,卖不卖?

    我直接摇摇头说,不卖,你都把价格弄得这么详细了,干嘛不直接去买台新车,行了别墨迹了,真心不卖!你赶紧走地方凉快凉快吧。

    “啊就买买不上!市面上没有没有这款车”朱厌看我们要走,直接跑到车前脸处,伸开胳膊摆开一个“太”字形,朝着我斩钉截铁的表态:“啊就你你要是不卖给我我就”

    “金哥倒车,从他旁边绕过去!”我好笑又好气的冲胡金交代,本人从自己地盘给堵了,这事儿传出去都怪丢人的。

    胡金点点头猛地挂档倒车,蹭着青年就冲了出去,然后朝着笑着说,小三爷这可不是你性格啊,正常情况下,你早就破口大骂了,怎么今天心态变得这么好?

    我笑着说,我都怕那小子一口气提上不过,再把自己给憋晕过去,不是我心态好,主要他就是个汽车发烧友,虽然磨磨唧唧的,但并不叫人太讨厌。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一阵摩托车“嗡嗡”的轰鸣声,我从反光镜里一看,那个朱厌居然骑着摩托车撵上了我们,正一边拧油门一边扯着嗓门大喊大叫:“啊就不卖给我,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啊就,我去哪?”

    “阴魂不散呢!金哥,甩开他!”我把车窗按上去。

    胡金一脚油门干到底,汽车“轰”一下就蹿了出去,二分钟不到,就把那家伙给彻底甩没影了,我俩从街上溜达了一圈后,才拐进了一号街。

    几个月没过来,一号街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条街恍然一新,可能是所有店铺都装修了一遍,感觉高档了很多,我眯缝眼睛慢慢打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协调,一直到我们走到中段看到“鸿图会所”的招牌时候,我才猛地察觉出来到底是哪不对劲,敢情一号街整条街都变成了赌档。

    过去一号街虽然也是以赌为主,但是各种ktv、洗头发之类的场所也有不少,可现在一路走过来,除了“鸿图会所”我发现所有的店铺招牌全都变成了“某某棋牌室”或者是“某某麻将城”,刘祖峰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一条街的赌档,挣谁的钱?毕竟打麻将,推牌九的人不可能比唱k、按摩的多吧?

    带着满满的疑问,把车停好以后,我和胡金直接走进了“鸿图会所”。

    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街口传来一阵摩托车的马达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就直接奔上了二楼。

    还和上次见面一样,阮志雄正弓着身子在打台球,挺精神的一套黑色小西装愣是让他穿出了五零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模样,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脚下趿拉着一对土黄色的人字拖。

    和上回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那些熙熙攘攘的“药贩子”从旁边求货,看来他们现在的产业链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规模,就两个染着黄毛,穿一身花花绿绿沙滩衫的小青年胳膊抱在胸前靠在墙根站岗,见到我和胡金走过来,两个小青年立马提高了警惕。

    我没有作声,面带笑容的站在距离阮志雄四五米的地方静静的看他打球。

    “啪”的一杆下去,小学生都都能打进去的一个球,被他给怼的脱杆了,阮志雄懊恼的把球杆砸在台球案子上骂了句“撸妈!”猛地转过来脑袋,这才看到我从他后面站着,这货吓了一跳,猛地往后倒退一步,朝我挤出个微笑问,三哥什么时候来的?

    我舔了舔嘴唇说,刚到一会儿,被雄哥的球技折服了,就没忍心打搅。

    阮志雄毕恭毕敬的伸手做出邀请状朝着我说,三哥应该是有什么吩咐吧?咱们到办公室去聊。

    我摆摆手,直接一屁股跳在球案上,抓起一个台球把玩着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刚好路过,寻思咱们都是朋友,老长时间没见面了,就上来看看你。

    阮志雄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朝着旁边的两个马仔招招手,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两个马仔点点头,朝大厅的深处走去,阮志雄从怀里掏出一包褐色的雪茄递给我说,三哥尝尝鲜,我朋友特意从古巴带回来的原味雪茄,有价无市!

    我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摇摇头说:“免了!你的东西我不敢抽,就怕一个不小心染上瘾,我还是抽这种便宜货放心。”说着话,我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烟盒点燃一根,丢给旁边的胡金一支。

    阮志雄尴尬的抓了抓后脑,自顾自的点上一根雪茄,疑惑的问我,三哥我们会所每月的份子钱可是一毛都没少过,除了一号街的峰哥那里,每月我都有安排人特别包出来一份送到“王者”去。

    说话的过程中,那俩跟狒狒有一拼的马仔攥着一张银行卡走了过来,阮志雄将银行卡递给我说,一点小心意,感谢三哥没有强制把我驱逐出不夜城,密码六个零。

    我迟疑了一下,厚着脸皮接过来银行卡,朝着阮志雄开玩笑说,那多不好意思哈,整的我好像包租婆似的,特意跑过来收租子的。

    阮志雄不卑不亢的摆手说,三哥说笑了,我只想希望咱们的友谊可以天长地久。

    我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雄哥这点做的绝对没毛病,我这次来其实只是有个疑惑想要求助雄哥。

    阮志雄吐了口烟后,抱拳说:“三哥有吩咐您直接说,能做到的我肯定尽力去做,做不到的我也会想办法去做。”

    我乐呵呵的说,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想问问,你的这家鸿图会所和火车站附近的那间会所是什么关系?

    阮志雄迟疑了一下说,那边是总部,我这里是分店,虽然各种各的买卖,但我们都归一个老板管,是不是那边和三哥发生了什么误会?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愿意帮忙调解。

    我摆摆手说,那倒没有,我就是好奇而已。

    接着我话锋一转,声音也冷淡下来,直视阮志雄的眼睛问,那雄哥有没有想过暗中找几个刀手把我给“突突”了?

    阮志雄眨巴了两下眼睛,赶忙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到崇州市只是为了赚钱,老板交待过很多次,宁肯吃点亏,也不要和本地的帮派发生矛盾,做掉你,不是故意挑起咱们之间的战斗么?况且我们现在已经和八号公馆闹的很不愉快,我更不会自取灭亡的做这种傻事。”

    我拿余光瞄了眼身后的胡金,见到他朝我微微点点头,我“嘿嘿”笑出声来,拍了拍阮志雄的肩膀说,开玩笑的,雄哥不必那么当真,好了,那我就不打搅雄哥继续练球技了,约个时间咱们一块吃顿饭,都是朋友,老不走动,关系容易生分了。

    说罢话,我戴着胡金就打算离开,走出去没两步,阮志雄从我们背后出声:“三哥,我听说你手头上目前有一大批金条是么?”

    “嗯?”我的眼神骤然放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否认,雄哥从哪听到的闲言碎语,我手上要是有金条的话,早就带着兄弟们跑国外度假区了,哪可能还窝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阮志雄微微欠了欠身子说,三哥不用紧张,我这个人嘴巴很严的,不会跟人胡乱说,我的意思是三哥如果没有销出去的话,我可以帮忙代劳,东南亚很多小国家都喜欢囤积金货。

    我皱了皱眉头,硬挤出个笑脸说,我也希望我手头上有一大批金条,可惜没有呐,呵呵

    阮志雄摸了摸鼻子尖,思索了几秒钟后,也朝我乐呵呵的笑着说,那就等三哥什么时候手里有金子,刚好又没有销路的时候来找我,我万分乐意帮忙。

    “好的!”我朝阮志雄比划了个ok的手势,快步走下楼去。

    说老实话,我这会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打劫鬼组金条的事情,除了那几个参与的兄弟,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都能走漏出去,说明了什么?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发生,我嗓子眼就好像堵了个暖瓶塞似的不顺畅。

    胡金轻轻靠了靠我肩膀说,小三爷不要被他的话给挑拨到,鬼组的黄金被盗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了,他们自己就传的满城风雨,现在崇州市道上的混子基本上都知道,鬼组一口咬定是咱们干的,很多人也知道,我估计阮志雄就是故意诈唬你,你要是着了他的道,不就正和他的心意了么?你想想参与的兄弟,有几个不是跟你有过命的交情。

    我抽了抽鼻子说,我懂金哥,只是头一回被人这么当面问,心里头感觉有点不舒坦吧,对了你看他刚才的表现像不像在说假话?

    胡金摇摇头说,不像!说假话的人不经意间会有一些小动作,比如皱皱眉,抽抽鼻子,或者是手指头会不自觉的乱动,他表现的一直很自然,起码是最正常的反应。

    我俩刚刚走出“鸿图会所”的大门,猛不丁蹲在门口一个黑影突然挡在我前面,两臂张开拦住我的去路,结结巴巴的嘟囔:“啊就我再给你加加五万车卖给我吧?”居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朱厌,朱厌满脑门子全是汗,灰色的保安服扣子不知道怎么让人给拽掉了,“猪尾巴”小辫也彻底耷拉下来,头发上还沾着半块树叶子,瞅那造型跟“武状元苏乞儿”真有一拼。

    我被这个王八犊子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气急败坏的指着他脑门咆哮:“你他妈有病吧?老子不卖,死了这条心吧,我特么就算是推到漳河里养鱼也不卖给你,滚!”

    吼完以后,我不经意间仰了下来,又给吓了一哆嗦,鸿图会所的门口居然躺着八九个拎着砍刀的小年轻,正“哎哟,哎哟”的从地上打滚。

    胡金眯缝眼睛瞟了两眼,胳膊挡在我身前,朝着朱厌微笑说:“哥们,强买强卖不太合适吧?我老板都已经拒绝你好几回了,你再这么死缠烂打可就有点不合适了。”

    “啊就我再五万块钱,七十五万卖给我吧,我真的有急用。”朱厌又伸出自己标志性的三根手指头,情急之下说话都变得有些不结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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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金看外星人似的瞟了我一眼,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嘟囔,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正常孩子有几个像你似的生吃活蝎子。

    我嘿嘿一笑故意膈应他说,你尝尝呗,搁了孜然粉和辣椒面得,鸡肉味得嘎嘣脆!

    胡金喉咙一阵抖动,“呕”的一声吐了出来,摆摆手说:“你丫终于成功恶心到我了,老子以后绝对都不带吃鸡肉了。”

    我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故意把蝎子咬的“咯吱”作响,胡金刚抬起脑袋就又蹲在地上呕了出来,这个时候我们面前的光线猛地被人挡住了,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俩一齐仰头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猪尾巴”朱厌正满脸笑容的攥着一瓶矿泉水在胡金面前摇晃。

    我彻底服了,朝着朱厌双手合十的作揖说,不用笑的那么暧昧,暧昧我车也不卖,哥,我是真服你了!敢问你是从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么?为毛我走到哪你都能跟过来?以你的速度其实都不需要买汽车,我觉得摩托车都能出国。

    “不卖车,就跟着,你!”朱厌仍旧满脸堆笑,这次他学精了,仨字仨字的往出蹦。

    我点点头说,那你跟着呗,我只当多了个保镖。

    其实刚才从“鸿图会所”门口看到被砸躺下的那七八个小混混,我就有些心惊,这小子的战斗力应该很强悍,胡金也说了这家伙的实战水平很不低,原本以他的能力,绝对属于我想拉拢的那种,可这孙子太腻歪人了,整天就跟吃了复读机似的,反反复复一句话“车卖不?”

    等胡金吐干净,我们继续溜溜达达的从“美食街”上看热闹,朱厌一步不离的尾随在我俩身后,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我也懒得甩他了,反正我们这会儿就算把他甩开,估计待会回“夜总会”的时候他又能跟上,我总不能因为讨厌他,就一枪把他毙了吧。

    这条美食街的规模挺宏大的,卖家多,买家也不少,基本上每间摊位前面对围了不少人,我不屑的说,瞅瞅这帮家伙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吧。

    胡金撇撇嘴说,也不知道谁刚才从人家卖椰子的摊位面前问东问西。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晃见了个熟人,一个长发披肩的妙龄女孩正排在个卖“鸭血粉丝”的摊位前面,正是一个月以前,我们哥几个从啤酒摊上救的那个叫韩沫的京城大妞。

    我环视了眼四周,只看见韩沫一个人在排队,他那个长得跟杀手似的保镖貌似没在周围,我捅咕了胡金胳膊两下坏笑说,看见那个穿白色外套,屁股翘翘的小妞没?就是我前阵子跟你说过的来自京城的大院子弟,话说她是真没记性啊,事情才过去多长时间啊,就又一个人跑出来晃悠,都不怕别人再欺负她。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刚说完话,就看到六七个穿着制服,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城市管理员”也凑到了卖鸭血粉丝的摊位上,一瞅几个城管哥们就知道不是啥好玩意儿,一脸的蔫坏,故意从摊位前面翻翻这个看看那个,有两个家伙还故意在韩沫的身后蹭过来蹭过去。

    也不知道小贩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一个城管骂了句:“敢不交钱是吧?去尼玛的!”就一脚把人家的粉丝摊给踹倒了,剩下的六七个家伙薅住那个小贩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暴打。

    韩沫因为站的距离比较近,被他们给带倒在地上,雪白的小外套顷刻间染上了一层油渍,她从地上爬起来拽着一个城管理论,结果让人从屁股上摸了好几把。

    说实话这帮穿制服的“管理员”们真心太不是东西了,砸小贩的摊就和往小姐们的安全套上扎针眼一样招人恨,都是绝人财路的狗逼才会干的事儿,眼瞅着韩沫被人“欺负”,胡金正义感顿时上来了,刚要往前冲,我们身后的“猪尾巴”速度更快,三步并作两步的跨过去,神色愤怒的大吼一声:“住手!”

    “住手”这两个字儿在当今这个社会的使用率已经渐渐稀少很多,在老太太跌倒都要担心被人讹的现实里,多少带有些土老帽和过时,所以几个“管理员”当时都是一愣。

    一个城管估计是打急眼了,下意识的抄起手里的橡胶辊就朝朱厌的头上挥了过去,朱厌很随意地抓住棍头往前一松,棍子柄顶在那城管的胸口上,刚才还穷凶极恶的“管理员”一声不吭捂着胸就跪在了地上。

    而这时他同伙的棍子也已经砸了过来,朱厌仍旧是很轻描淡写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上,另外一个“管理员”也“熬”一嗓子顺从地跟他跪在了一排,两个人表情痛苦,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食客们立马“呼”一下围了上去,充分发扬国人“看热闹”的传统美德。

    胡金低声说,不像是部队上的套路啊,这拳头打的毫无章法,就跟街头拼野拳的一样,难道我看花了?

    我摸了摸鼻梁,伸直脖子看热闹。

    几个“管理员”也不是真傻子,眼瞅碰上硬茬子,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敢轻易再动手,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指着朱厌吓唬,兄弟你是不是不认识我身上这身衣裳?跟哪个大哥混的,连我们都敢碰?

    朱厌满脸的不在乎,往我这个方向一指冷哼,机器人似的放狠话,你们想,找场子,我随时奉陪,这几天,我和他,住一起!”

    “介尼玛二逼!”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解释,我和他不熟!

    几个城管倒是不足为惧,关键是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去招惹上公家部门的蛀虫,谁知道以后办事,会不会在哪个环节又碰上人家,到时候给我小鞋穿。

    几个城管丢了几句狠话后,转身要走,朱厌一把拽住刚才说话的那个麻子脸,磕磕巴巴的非要人赔了小贩的钱再走。

    麻子脸这帮人是真被打怵了,骂骂咧咧的甩出来几张钞票,往街尾走去,朱厌扯着嗓门喊:“不服气,随时来,不夜城,我等你!

    我慌忙跑过去,推了他一把,朝着他咒骂,你他妈缺俩心眼吧?这种话不需要跟人重复第二遍。

    卖鸭血粉丝的小贩忙不迭的朝着朱厌感激,非要免费送我们一人一碗粉丝,这个时候韩沫走过来,梨花带笑的冲着我说,没看出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你请我喝杯东西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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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救人的也不是我啊,怎么韩沫却把这份功劳记到我身上了,回头又看了眼“猪尾巴”,那家伙倒也自觉,打完人以后又走回我身后,整的就好像是我的贴身保镖似的。

    我侧头瞟了眼朱厌说,喂,人家感谢你呢,你好歹表个态啊?

    朱厌昂着脑袋,鼻孔朝天,从牙缝里挤出来仨字:“不需要!”木讷的表情再配上他耷拉下来的“猪尾巴”发型还真有点酷酷的感觉。

    小伙还挺狂,就算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单看人家是个美女,好歹也客套客套啊,他倒好,整的就跟过去劫富济贫的大侠客一样,甩都不带多甩韩沫一眼的,看我一脸的呆逼,韩沫眨巴了两下眼睛又问,既然你不愿意请我喝东西,那我请你吧,就当感谢你两次仗义相救。

    韩沫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更是听的人心花怒放,再加上不俗的长相,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个新闻主持人从街头采访我一样,我干笑两声说,你们这种大人物也吃路边摊啊?

    “大人物?我么?”韩沫迷茫的指了指自己。

    我撇撇嘴说,我说我自己呢,你信不?

    赵杰之前跟我说过,这次到崇州市的那些开发商,来头最大的就属从京城大院出来的韩家,单论实力能甩孔令杰好几条街,而且还特意跟我提了一嘴韩家这位大小姐。

    我不是没想过去抱韩沫的大腿,可寻思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从哪入手,韩沫毕竟是个女孩,不能像老爷们似的找个地方喝两碗酒,吃几口肉就凑合能搭上桥,送东西的话更不知道应该送啥好,人家毕竟是从首都出来的豪门,什么玩意没见过,久而久之就把这事儿给耽搁下来。

    刚才看到她被城管的“老爷们”欺负,我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原本是想叮嘱胡金,等韩沫最危急的时候再出手,谁知道朱厌竟然会横插一杠,不过还好,事情的走向基本上是按照我设想来的。

    可能是口音诧异,韩沫也没太听懂我的调侃,很自然而然的跟我并肩往前走,朱厌从后面拽了拽我衣裳问,车卖不?

    我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不卖!

    韩沫疑惑的回头望了眼朱厌,轻声问我,他说什么?

    胡金坏笑着说,他说的是我们这儿的土话,夸你见义勇为,漂亮能干。

    我点点头映衬:“主要是能干。”

    韩沫眨巴了两下好看的月牙眼说,三个字能代表这么多意思吗?

    “那必须的,浓缩的都是精华,你没看有本事的人一般长的都不高嘛。”我恬不知耻的狂点两下脑袋,朝她伸出手说:“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成虎,做娱乐和运输行业。”

    本来我是想说“不夜城”的,后来又一寻思,感觉那么介绍自己的话就好像和“拉皮条”的差不多,于是给自己编了个“高大上”的头衔。

    “韩沫。”韩沫也很正式的跟我握了下手。

    我干咳两声说,放轻松,别整的那么正儿八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俩精神病人在探讨病情呢。

    周围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俩整的太洋气,已经不少人停驻观察我俩,韩沫瞬间被逗的花枝乱颤。

    我们在一间卖“炒河粉”的小摊位前坐下,韩沫要了一份炒粉,我撸着肉串,喝着三块钱的啤酒,跟她随意的闲扯,胡金坐在我们旁边的桌上还硬把朱厌也给拉到旁边,朱厌还不乐意,也不知道胡金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朱厌这才兴高采烈的点头坐了下来。

    韩沫笑盈盈的说,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嘻嘻哈哈看起来无忧无虑的样子。

    我嗦了口啤酒含糊不清的嘟囔:“好朋友不需要太多,两个就够了,一个敢把钱借给你,当他问你要债时候,另一个敢把他打死。”

    “噗”韩沫直接笑喷了,矜持的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朝着我眉开眼笑的说,你真逗!对了,我记得上次竞标会你不是拍下来两栋楼么?为什么又会转给别人去做?

    我郁闷的叹了口气说,因为“别人”比我财大气粗呗。

    韩沫眼珠子转动两下笑着说,要不要我帮你?就当偿还你两次救我的人情。

    我摆摆手说,算了!这都过去俩多月了,工程基本都要快完工,人家该挣得钞票肯定也挣差不多了,现在再要回来,啥便宜没沾上还惹一身骚,美女要是真想报答我,不如帮我支个招?怎么扩大我们公司的知名度,毕竟您是从首都来的,见多识广,肯定比我这小山沟的癞蛤蟆知道的多。

    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她借助自己背后的实力,帮我扩展一下知名度,毕竟从京城来的大公司肯定名气就不一般。

    韩沫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是承接政府办公楼的改造工程吧?

    我点点头拍马屁说,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我撅撅屁股你就知道我想拉什么屎。

    “哎呀,你真恶心!”韩沫皱着眉头将刚吃了一口的炒粉推到旁边,粉扑扑的小脸看上去分外的带感。

    我赶忙举起酒杯笑呵呵的说,口误口误,我自罚一杯。

    韩沫拿筷子拨拉着碗边,眼珠来回转了两圈后,出声问:“你想让你们公司的知名度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全国?全省?还是你们崇州市就可以了?”

    我一听有戏,赶忙贱嗖嗖的说,当然是越大越好了,不知道美女姐姐有啥好主意没?

    韩沫点点头说,如果是全国范围内的话,你就再多要几瓶酒,喝完直接回去睡觉,梦里来的应该能更快一些,如果只是全省范围内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但肯定需要投资。

    我眼珠子顿时瞪圆了,捣蒜似的朝韩沫点脑袋说,全省就可以,需要投资多少钱?

    韩沫想了想说,你们公司现在有多少钱?方便和我说个大概数字么?

    “呃”我干咳两声说,估摸着有个大几百万吧,如果狠狠心,砸锅卖铁的话,估计能凑出来一千万。

    韩沫轻轻抿着嘴唇说,不需要那么多,你听说过慈善基金会吗?

    我琢磨了一下点头说,知道一点儿。

    韩沫接着说,你可以自己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然后发表声明要把百分之七十的财产捐进去,全部用来从事慈善行业,比如帮助孤寡老人,或者给附近一些贫困县城投资翻盖几所小学,等等之类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姐,我是想挣钱,不是想赔钱呐。

    韩沫白了我一眼说,别打断我的,听我把话说完,我刚才说的那些投资其实并不需要花多少钱,比你去给领导请客送礼要少上很多,这期间肯定会有电视台采访你,不断的上电视上报,口碑用不了多久就积累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赔钱赚吆喝呗?”我还是没太懂韩沫说的意思。

    韩沫拍了拍脑门无奈的说,你怎么那么笨啊,基金会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捐赠多少只是对外宣称,实际你心里没有数么?就算真的是拿出去百分之七十,也是从你的左边口袋放进右边口袋里,然后你可以再以其他项目把钱取出来,不仅能逃避税收,而且还可以提高你个人和公司的知名度,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政府的全力支持,在最短的时间内绝对的垄断区域内市场,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么?

    “你别着急,让我捋捋”我抓了抓后脑勺,琢磨了十多分钟,然后轻声问,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真按照你的设想来做的话,我基本上就算是半个政府部门的人,自家的工程肯定是交给自家人做,来的更放心对吧?

    韩沫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说,你可算听懂了,我建议你回头买几本《经济学》之类的书多看看,充实一下自己没有任何坏处。

    我直接忽略掉她后面的这句话,疑惑的问,这样一来你们不就拿不下来那笔工程了么?

    韩沫笑着说,我根本就不是奔着政府办公楼来的呀,也没打算在你们这里久留,只是出来散心玩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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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韩沫,诚心实意的翘起大拇指称赞:“不愧是京城里来的大人物,思维方式就和我们这些井底下的蛤蟆不一样,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压根想都没敢想过,真的是涨见识了,要是早认识你,我估计自己早就蹿上天了。”

    这些话不掺杂半点水分,如果不是韩沫,这辈子我都想不透原来钱还可以这样赚。

    韩沫拿筷子轻轻搅动碗边玩味的说,办法我是帮你想了,具体怎么落实你自己应该会做吧?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说,大恩不言谢,将来我要是发家致富了一定不能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到那时候我指定

    说着话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我真发家了,成为崇州市的首富,貌似还是跟面前这位军队大院里出来的小姐天壤之差,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指定到京城里请你吃香喝辣,尝尝地地道道的京城大烤鸭,嘿嘿

    韩沫摸了摸鼻尖微笑说,如果你真发家了,就弄一条这样的美食街,再给我办张免费的vip卡,让我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怎么样?

    “仨字!妥妥的!”我比划了个ok的手势。

    韩沫烟嘴浅笑,精致的小脸蛋宛如梨花一般秀美,身上一点都没有那股子家境优越又自带大小姐脾气的蛮横模样,她修长的手指头轻轻叩击两下桌面说,你想提高知名度,其实这条美食街都可以做广告,如果每家摊位的前面都挂上你们公司的名字,老百姓一条街走过去,兴许不记得都吃过什么,但是你们公司的名字绝对能很深刻的印在他们脑海里。

    听她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悟,忙不迭的点头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之前就想着怎么把公司包装的高端大气了,忘记其实平民化的东西应该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谢了美女姐。

    韩沫娇笑着抬起胳膊看了眼自己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要不然刀叔又得威胁警局全城找我,如果你有什么不懂得地方可以到友谊饭店去找我,我估计还会在崇州市住上几天,你这个人长得到不算讨厌,性格也不错,就是油嘴滑舌的腔调肯定早晚会吃亏。

    我厚着脸皮冲韩沫贱笑,谢谢美女夸奖,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大晚上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

    “好啊!那咱走吧。”韩沫很干脆的点头站起身来,一双月牙似的眼眸环视着我。

    “啊?走走走”我被呛得啤酒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我发誓自己真是客套客套的,谁知道她居然这么不矜持,上回见她的时候,我记得她是开“保时捷”跑车的,那玩意我连打火都不会,这要是坐进车里面,我不得丢死人。

    我抽了抽鼻子看了眼胡金说,金哥待会你开车哈,我脚有点抽筋儿。

    韩沫迷惑的问我,开什么车啊?我是走路来的,亏你还是本地人呢,都不知道这条街的背后就是友谊饭店呐?

    “呃?我说今晚上怎么看到好些老外呢,敢情是这么回事”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招呼胡金结账,完事我们三个一块朝街尾走去,不对!应该是四个,朱厌寸步不离的也跟了过来。

    我回头朝朱厌调侃,哥们待会就到你们单位了,你不回避一下?

    朱厌面无表情的挤出来俩字:“辞职!”

    看来我是彻底甩不掉这犊子了,不过这样也蛮不错的,一毛钱不用花,平白添了个免费的打手,我相信下回再有人偷袭我的时候,以这孙子“打抱不平”的性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韩沫看样子应该很开心,脚底板就跟安了对弹簧似的,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仰头望着夜空俏笑说,我家大人从小就不让我吃路边摊上的东西,说是不卫生,每次我嘴馋了,都一个人偷摸摸的溜出去,吃的肚子溜圆,然后回去再被训斥一顿,现在想想真的好好笑。

    我搓了搓鼻子坏笑说,你还真挺容易满足的,一碗鸭血粉丝,半份炒河粉就能哄的高高兴兴。

    韩沫俏皮的挥了挥粉嫩的小拳头说,谁说的,我胃口大着呢!

    我们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友谊饭店”门口,远远的我就看见那个剃着小平头,穿条迷彩裤大军靴的男人正寒着脸站在宾馆的大门口,旁边还跟着几个黑色西装的小青年,瞧架势这是准备出发找人。

    韩沫回过头冲我温婉的一笑说,就送到这里吧,要不然刀叔待会要骂人的。

    “何止骂人,说不准都会杀人。”我求之不得的点点头说,那成!有时间咱们再联系吧,我就住在不夜城的“王者”夜总啊呸,王者商务宾馆,拜拜哈!

    韩沫古灵精怪的招招手,径直走了过去。

    看那个平头男正用刀子似的锐利眼神狠狠的打量着我,我回头冲胡金说:“咱也撤吧。”那家伙可是敢在闹市区开枪的狠角色,我不可愿意因为什么误会被打成筛子。

    我们掉头往回走,我搂住胡金的肩膀问,金哥你看那妞咋样?

    胡金点点头吧唧两下嘴巴说,不错,屁股挺翘的,应该能生儿子。

    我一脑门子黑线说,谁特么问你屁股翘不翘了,我意思是说她刚才提到组建基金会的事情你感觉如何?这么龌龊的思想,你当年是怎么当上大学讲师的?

    胡金一本正经的说,性并不龌龊,只是你的心理太阴暗了,生息繁衍本身就是件圣神伟大的事情。

    “头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耍流氓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真是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文化人耍流氓呐!”我白了一眼胡金,自言自语的说:“冠名美食街,成立慈善基金会,这事儿我看行!”

    这个时候,朱厌从后面拽了拽我衣服角,磕磕巴巴的说:“啊就什么什么时候带我去过户。”

    “过啥户?”我一脸懵逼的问。

    “汽车过户,我瞅你刚才要跟那老妹交流感情,他老从旁边碍眼,所以就答应他,你肯定会把车子卖给他的。”胡金递给我一支烟,然后又递给朱厌一根烟说,兄弟你这太心急了吧?下饺子还得等水开呢,我确实替他答应会把车卖给你,可没说什么时候卖你吧?耐心等一段日子,我老板最近也总面临有人追杀,那车是用来保命得。

    “你你你耍赖皮!”朱厌当即有点不高兴,冷着脸拽住我的衣服袖子。

    “哟呵,动手是吧?是不是要动手明枪?”我给胡金递了个放心的眼神,一脸惊慌失措的冲着朱厌喊,我看的出来这小子做事其实很有原则,不会主动欺负人,更不会持强凌弱,他也就是个死脑筋,这事儿要搁我身上,找安排人把车偷走了。

    朱厌瘦长的小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叹了口气松开我问,什么什么时候能给我过户?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啥非要我的车?”我饶有兴致的问他。

    “防弹!”朱厌很是简练的回答。

    我不屑的努努嘴说:“屁话,我还不知道能防弹么!我是为你具体原因。”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猛地从后面撵上我们,“吱嘎”一声横挡在我们脸前,刚才那个平头男从车里走下来,冲着我冷哼:“你接近韩沫的目的是什么?”

    “大哥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顺道路过而已。”我皮笑肉不笑的朝他撇撇嘴,懒得多跟他废话。

    结果我刚走出去没两步,那个平头男一把搭在我肩膀上,眯缝眼睛冲我冷笑说,你很不服气?

    感觉肩膀隐隐有点作疼,我挣脱了两下,没有甩开他的手掌用同样的语调说,服气,五体投地的服气,我都说我是路过的了,你还硬逼我编出来条理由啊?好好好,因为她年轻貌美,身材嗷嗷棒,长得还特带劲儿,所以我想和她发生点神圣而又伟大的事情,这总行了吧?

    “油嘴滑舌!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老实话的!”平头男捏住我肩胛的力度骤然加大,疼的我忍不住骂了句娘,要不是怕你开枪,老子早揍你个逼样的了!

    平头男冷笑着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扔进他的吉普车里,松开我说:“来,让我试试你到底几斤几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