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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桥西区已经走上正轨,基本上广插“王者”大旗,现在我离开的话,应该不会出不了什么问题,犹豫了再三后,我还是把陈花椒和伦哥喊到了我房间,跟他们认真交代了一下,把刘云飞和十虎留给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王兴带着“巨鳄堂”的兄弟在攻占栾城区,雷少强率领“狂狮堂”先一步到达长安区,“毒蛇堂”和“山鹰”两个堂口则负责盯梢孔令杰和稻川商会,所有兄弟尽然有序的进行自己的事儿,我能带到长安区的看来就只剩下程志远了。

    临睡前,我又仔仔细细的琢磨一通,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倒头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想到程志远比我更早,木桩似的立在我房间门口,手里还拖着个行李箱。

    “卧槽,你干啥?”我吓了一跳。

    程志远指了指行李箱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说: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小县城吗?我寻思当小弟的,怎么也得比老大起的早点,就把洗漱工具,换洗衣服什么都整理好了,车我也热好了,咱们随时能出发。

    “远哥,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嘴里的小弟不是马仔,只是你听我交代!不是让你干这些事情的,你拿出来当年在职高的傲气,我要的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汉子!”我哭笑不得的摆摆手。

    程志远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没给人当过小弟,所以不太懂行

    “算了,忘了小弟的事儿吧,从这一刻开始咱们是兄弟!你把这些玩意儿也都丢家里,咱们是过去出差,又不是逃难,两手空空的过去,才有打拼一切的决心!”我搂住程志远的肩膀往楼下走。

    不想,走到大厅的时候,居然看到早早等候在大厅里的陈圆圆,陈圆圆混了一身大红色运动装,还特意把长发给扎成了马尾,冲我精神抖擞的招招手说:成虎早上好啊!

    “你这是要跑步去吗?”我歪嘴冲她问道,心头瞬间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陈圆圆摇摇头说,不啊!我准备跟你一块走。

    “你跟我往哪走啊?我哪也不去,这会儿出去吃早餐!”我吸了吸鼻子,挤出一抹笑容。

    陈圆圆点点头说:好啊,我正好也饿了!咱们一起吧。

    “我天呐,姑奶奶,你要干嘛?我是忙正经事,你像个尾巴似的跟着我干啥?拖油瓶你懂不懂?拜托你饶了我吧!”我朝着陈圆圆双手抱拳的作揖。

    陈圆圆低着脑袋像是犯错的样子,不过嘴里已经倔强的嘟囔:随便你说什么,反正我肯定是要跟着你的,薇薇姐说过,男女之间发生感情无非就两种情况,一个是一见钟情,再有就是日久生情,我已经错过了一见钟情,不想再错过日久生情,成虎我保证不会拖累你的,我现在可以帮到你很多,不信你问问远哥,八号公馆每月账目都是我做的,跟那些领导交流谈判,我也做过不少次呢。

    “奶奶,我是去挖宝,不需要谈什么判!”我苦着脸再次冲他作揖。

    陈圆圆是铁了心跟我杠上了,昂着小嘴儿说:我可以帮你递铁锹,还可以给你擦汗!求求你了,你就带上我吧?

    程志远也轻声说,三哥不行就带着她吧,咱们都走了,她一个人从这儿呆着也孤苦伶仃的,万一被人欺负的话,回去你也不好跟你爸交代不是?

    “服了,大写的服!提前说好了,不要影响我做任何事情,我让你去干嘛,不准讲条件!”我朝着陈圆圆翘起大拇指,一语不发的往门口走,陈圆圆一蹦一跳的搀住我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瞥了一眼她胸脯,心说这妞现在真心是越发育越好了,虽然没有杜馨然和19姐那么波澜壮阔,不过也算“有棱有角”的,猛不丁想起杜馨然,我寻思着好歹跟这妞告个别。

    坐进“帕萨特”里,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杜馨然的号码。

    那边好像还在睡觉,声音的懒散的问:喂?怎么了?

    “那啥,我需要出差一阵子,琢磨着咱们也算是朋友,你如果有时间的话,记得帮我照看一下胜利大街的洗浴,回来我请你吃饭!”我朝着杜馨然客套的说道,以她的身份愿意帮我的话,绝对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杜馨然慵懒的说:你这算是对我表达不舍吗?不过真不凑巧,我也要出差一段时间,说不准咱们还能碰上呢!

    “绝对没可能,我要去大城市!香港,hongkong,你懂不?”我信口胡诌道。

    杜馨然很神经质的“噗”一下子乐了,吧唧两下嘴巴说:啧啧啧,这么洋气呢?要去大城市啊,那行吧,提前祝你一路平安!

    挂掉电话后,我摆弄着手机嘀咕,她也出差?昨天怎么没听马哥提起呢?算了,爱去哪去哪呗,反正这种大家族的小姐公子,我都保持一种友好的态度,不说成为好朋友,怎么着也不当敌人处,毕竟多个朋友多条道。

    我示意程志远往“长安区”的方向驶去,脑子里对长安区的大概情况做了下分析,长安区原本是个郊县,因为距离石市比较近,前几年才被划成了区发展,整体人口差不多能有三四十万,周边也有一些比较大型的工厂和企业,外来务工人极多。

    上次我请长安区派出所的宋所长吃饭的时候,他曾经说过,长安区最大的矛盾是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间,两边都有不少混社会的组织帮派,时不时因为抢地盘,爆发两场斗殴,因为距离石市比较远,所以这种情况很少往上报,基本上都是私下处理,不过消停不了多久,就又会发生大规模械斗,所以这事一直都让他头疼不已。

    因为不熟悉路况的原因,一直到中午两点多钟,我们才到达地方,一进入长安区,我立时间有种恍然的感觉,这长安区也太特么的落后了,两边的柏油路面不过六七米宽,感觉还没有几年前的崇州市繁华,路边是些矮楼的小店铺,最高的都不超过五层。

    路上的行人也很稀少,感觉格外的萧条,就他妈这种环境竟然孕育出十几伙大小帮派?那些混社会的人都特么靠吃土为生吗?

    我示意程志远慢悠悠的往前开,好不容易碰上个交警,我打开窗户问他:哥们,请问王子路怎么走?

    孔令杰之前给我的那个地址叫“王子路”,我寻思着先从那附近找个地方落脚,交警不耐烦的指了指路口说,从那出去,一路往上直走,然后再找人问问新城区怎么走?

    “你听不懂人话吗?”交警特别横的吐了口唾沫。

    “什么素质啊!”陈圆圆歪了歪嘴巴冷哼,这下瞬间热闹了交警,他一下子挡在我们前面,朝着开车的程志远喝斥:“熄火,停车!全部下来检查,我怀疑你们车里有违禁物品!驾驶本,行车证拿出来!”

    我瞪了一眼陈圆圆,赶忙下车给交警递烟说:大哥您别生气,我妹妹不懂事儿,我们这车是新买的,还没来得及上牌照,你这样我这儿有二百块钱,请您喝瓶饮料的。

    交警一把摆开我,从我胸口推了一把,皱着眉头很严厉的说:少给我来这套,新车和驾驶本不矛盾吧?拿出来相关证件,不然就跟我回队里走一趟!

    “卧槽,你什么态度!”程志远直接挽起了胳膊。

    交警冷笑着撇撇嘴说:外地的吧?跟我耍横是不是?

    接着他朝着不远处一个小卖部喊了一嗓子,小卖部里面蹿出来七八个吊儿郎当的小青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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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瞬间给逗笑了,这他妈不是明抢嘛,五千块钱的“顶嘴费”这钱挣得确实容易,看他不接烟,我自顾自的点上一支,又把烟盒抛给程志远,微笑的看向那个小协警说:哥们,你这么整,不怕我告到你们单位,到时候把这身皮给你扒下来?

    协警无所谓的梗着脖颈说:扒就扒呗,大不了我回去玩两天,回头再找找人,就又穿上了,少他妈操心我的事儿,老子就问你,拿钱还是跟我练练?

    我左右看了看,这半天也没见有一辆车开过去,路过的行人也都是匆匆瞥一眼就快速离开了,指了指对过的一条小胡同说,去那吧!待会别打脸,谢谢!

    一帮小青年推搡着我和程志远往胡同里走,我冲着程志远低声说:下手轻点,别惹麻烦!

    前面带头的小协警还以为是我求他呢,牛逼哄哄的转过来脸吓唬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别待会打挨了,还得拿钱,那就不划算了,我也不怕你报复,实话跟你说吧,我是四海的人!”

    “四海?这么厉害呢?”我咧嘴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后,我抬腿一脚踹在挡在我前面的那个小青年屁股上,把他蹬了个踉跄,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个小协警的跟前,单手揪住他头发,照着墙壁上“咣咣”就狠磕两下。

    看到我动手了,程志远也没含糊,随手捡起来一块砖头就往一个混混的脑袋上砸,三两下就干趴下两个人,单手抄着砖头指向另外几个吓傻了的混子大吼:草泥马的,谁牛逼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我揪住那个小协警的头发照着墙壁上一边磕一边骂:“顶嘴费!五千!”连续磕了丫几下后,他的脑门上立马淌下来鲜血,“哇哇”喊叫着挣扎,想要把我推开,我左腿往前一勾,将他绊倒在地上,直接从后腰掏出一把匕首顶在他脖颈上厉喝:喊爸爸!

    “爸爸,我错了”小协警满脸是血的哀嚎起来。

    “都他妈跪下,要不然老子攮死他!”我回头朝着剩下的几个小混混喊叫。

    “寻思你麻痹啥呢?跪下!”程志远一个箭步蹿到一个混子的跟前,拎起砖头就拍在他脸上,那小子“啊”一声捂着脸就蹲了下来,剩下几个人想都没想,掉头跑了!

    “看来你这帮兄弟不中用啊!”我把手上的血迹在那个小协警的身上蹭了蹭,嘲讽的吐了口唾沫说:“老子问你,长安区为什么这么破败?平常那些混混指什么生活?”

    “这是老城区的外围,大混混们基本上都在新城区和开发区发展,你刚才说的王子道上就有很多出名的大混混,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他两手捂在脑袋上连连道歉。

    “王子道,翠屏居是个什么地方?”我站起来拿脚踩在他脸上。

    他思索了一下哭着回答,明面上是个茶楼,实际上是赌场,听说进门费都得一万块钱,好多大老板晚上都会去那赌钱。

    “赌场?”我摸了摸鼻头,踢了他一脚骂:“滚吧,以后注意点,别他妈给身上的制服丢脸!”

    他委屈的蜷缩在地上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记住了!”

    不过眼中却绽放出一抹怨恨的神色,我知道这种货不给他点教训是记不住的,朝着旁边的程志远摆摆手说:让他住院!

    “好嘞!”程志远两个大跨步蹿过来,上去就一砖头闷在了那小子的脸上,接着我俩拍拍手走了出去,径直返回车里,朝着路口的方向快速驶去,一边打方向盘,程志远一边甩着胳膊打哈哈:真他妈过瘾,老子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以后这样的生活怕是少不了!”我沉了口气望向车外,刚才那小协警已经说明了问题,长安区水太深了,看来想在这种地方落脚,必须得跟所谓的地方势力有点瓜葛,也不知道雷少强带着“狂狮堂”进展是否顺利。

    驶出了路口,按照刚才那协警说的,我们一路直上,沿途我看到不少冒着黑烟的工厂和一些正在动工的工地,应该是建什么厂房之类的,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多钟头,才总算又看到了建筑。

    和刚才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差,望着林立的高楼大厦和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寻思这应该才是真正的长安区吧。

    已经快下午三点多钟,我寻思吃点东西,完事找家宾馆先住下,晚上再去找那条“王子街”,交代程志远随便找了家小饭馆,我们仨点了几样小菜,我和程志远又要了一瓶二锅头。

    服务员刚把酒拿上来,我旁边的陈圆圆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酒瓶给抢走了,还给服务员说:我们不喝酒。

    “擦,你有病吧?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的?说好了,一切都听我的!不要给我指手画脚。”我瞪了眼陈圆圆。

    陈圆圆鼓足勇气望着我说:“开车不喝酒,你就算不为自己安全着想,也得替我们考虑吧?”

    “你待会可以打车!”我没好气的皱起眉头。

    陈圆圆摇摇头,倔强的说:“我没钱,我也不许你们喝酒!”

    “吃完饭,你就回去吧!真他妈跟你耗不起。”我恼怒的吐了口唾沫。

    陈圆圆吸了吸鼻子说,成虎,我是为了你好!

    看气氛有点僵硬,程志远赶忙打圆场说:“三哥,不喝就不喝呗,正好我这两天口腔溃疡,也喝不了酒,圆圆说得对,为了咱们安全着想。”

    “真特码日!我也是闲的蛋疼,给自己找了个妈!”我站起来走到饭店门口,寻思抽根烟,谁知道我刚起身,陈圆圆也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我弱弱的说:“你要是想喝酒的话就喝点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咱们待会走路找宾馆行不?”

    “不喝了,你赢了!”我甩了甩袖子走到门口。

    陈圆圆竟然也跟着我走了出来,我不耐烦的问她,你老跟着我干嘛?

    “我我怕你走!”陈圆圆像是小猫似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一瞬间整的我有点心软了,我“噗”一下咧嘴笑了,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说:“我不走,你晕车好点了吗?”

    “大哥,就是他!操特妈的,骂咱们四海都是渣!”我俩正说话的时候,一辆面包车,一辆皮卡车风驰电掣的停到饭店门口,从两台车里下来十多号拎着砍刀的小青年,领头的是个差不多能有二百多斤的光头大胖子,旁边跟着刚刚被我削了一顿的那个小协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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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这帮杀气腾腾的“社会人”将饭馆给门口给堵了,我心底暗道要坏事,赶忙侧身朝陈圆圆低声交代:赶紧躲进饭店的厕所里,半个小时以后再出来,不许提条件!

    陈圆圆抿着嘴角,迟疑了几秒钟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走进饭店。

    “老大,就是这个逼!刚才打的我,我报咱们四海帮的名,他还牛哄哄的说四海帮都是垃圾!”小协警的头上胡乱裹了两圈纱布,殷红的血迹往外渗透了一大片,看上去就跟在脑门上贴了条用过的卫生巾似的,颇有喜感。

    前面带头的大胖子,满脸横肉,足足能有二百多斤,感觉比胖子至少得大一号,身上套了件黑色的貂皮大衣,敞着怀,胸口也不知道纹的龙还是鱼的花色刺青,乱七八糟的一大片,脖颈上戴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手里还拖着条棒球棍,标准的社会人打扮。

    “小逼崽子你混哪的?”大胖子瓮声瓮气的指着我叫嚣。

    混社会的没几个傻子,一言不合,上来就磕的二逼不是没有,但绝对当不上大哥,那胖子例行公事的冲我叫号,言外之意就是让我报出来跟什么人混的,他好衡量自己到底能不能惹得起,惹得起就往死里捶我们一顿,惹不起的话让我喊过来自己老大,“一笑泯恩仇”。

    “我的后台比较大,说出来怕吓哭你!”我右手悄悄的探进兜里,打算随时掏出来甩棍开干。

    “长安区没有我蒋四海不认识的大拿!”胖子估摸也觉得有点热,抖落了两下身上的貂皮大衣,故意拿棒球棍“咚,咚”的怼着地面,周围的一帮小混子也有样学样的抄起手里的家伙式“叮叮咚咚”的敲打着路边的栏杆上,试图给我制造点心理压力。

    我正琢磨着应不应该给雷少强去个电话,让他带点兄弟过来救救场的时候,程志远横冲直撞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昂着脑袋咒骂:“吵吵你麻痹,咋地?现在叫花子也开始组团要饭了?”

    程志远出来的时候,两手可都没空着,一手捏着磨刀石,另外一只手攥着把大号的菜刀,故意发出刺耳的磨刀声音,嘴里斜叼着根烟嘟囔:吃顿饭都他妈吃不消停,那个猪头焖子,你想怎么滴?来,走近一点,跟我唠,别他妈浪费我大哥时间。

    程志远这一手不光把对方给怔住了,把我唬的一懵一懵的,一个人一把刀就将对方十多号社会小青年给压的说不出来话,见大胖子不吱声,程志远拔腿就往他跟前迈了两步,一脸烦躁的骂了句:好几天没杀人了,老子刚好手痒痒!剃秃瓢的内个胖子,你过来!

    起初程志远的造型的确把这帮人吓了一跳,不过听到他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胖子连带着后面的那帮马仔全都笑喷了,胖子脸上的肥肉乱颤,捂着肚子大笑说:“好几天没杀人了?哈哈,小狗崽子你电影看多了吧?”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不过我很清楚,这位“八号公馆”的大公子在崇州市的时候,绝对没少干过这种勾当,不说杀人什么,废掉谁的手脚程志远绝逼不会手软。

    他们笑的越厉害,对面的程志远脸上的笑容也越盛,不同的是胖子一伙是在嘲讽,而程志远是在冷笑,我押了口气轻声说:远哥下手有点分寸,我不想惹麻烦。

    程志远背对着我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嘟囔,那就卸他一条胳膊吧。

    大胖子估摸也是在长安区社会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短暂的惊讶后,梗着脖颈就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狠辣的笑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脸狞声道:“弟弟,跟我玩狠呢?老子从长安区刀口舔血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撒尿活泥玩呢,是男人今天你他妈弄死我!”

    “满足你!”程志远嘬了口烟嘴,“呸”一下把烟头吐了出去,脑袋微侧,猛地一步跨出来,左手的磨刀石“啪”的一下呼在胖子的脸上,右手的大菜刀同时就举了起来,照着那胖子的肩膀硬生生就劈了下去。

    谁也没想到程志远这么生猛,竟然真敢下手,街头干仗的混子打架动刀动棍很正常,但平常用的都是没开刃的片刀,拿菜刀跟人拼命的很少,因为菜刀这玩意儿杀伤力实在太强悍了。

    一刀落下去,那胖子先是一愣,接着捂住肩膀“啊,啊”惨叫着就蹲下了身子,周围的那帮马仔立时间有点傻眼,等他们反应过来要往跟前凑的时候,程志远再次举起手里的家伙式又是一下狠狠的砍在胖子的后背上,头都没往起抬,冷声呵斥:谁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多砍他一刀!

    十多个小青年谁也不敢再往前凑,程志远右手握着菜刀架在胖子的脖颈上,左手从他光秃秃的脑门上抚摸了一把,阴笑着问:小胖子,服没?

    胖子还没来得及出声,程志远抡圆胳膊又是一刀劈在胖子的肩膀头上,胖子哭爹喊娘的嚎叫:服了,服了!

    别看这大胖子叫的那么惨,实际上并没有受多大的伤,程志远下手很有分寸,胳膊举的高,给人一种拼命的感觉,实则落刀的时候已经卸去了一大部分力气,再加上这货身上还套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我估计顶多也就是破了几条小口子,疼归疼,绝对不至于要命。

    “服了,就他妈给我闭嘴!”程志远猛然厉喝,再次举高胳膊,冲着胖子的脑门就砍了下去,我看的仔仔细细这会儿他用的是刀背,胖子“啊!”的大喊一声,甚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刀背从他的脑门上砸出了一条红印子,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裤裆上浸透了一大片的尿渍。

    程志远梗着脖颈,仰头又看向不远处的那帮小痞子们,邪恶的一笑问:“你们呢?”一帮小青年齐刷刷的都将手上的家伙藏在背后,站得笔直,如同迎接老师视察的少先队员一般老实。

    程志远捏了捏鼻梁骨,指着刚刚那个小协警说:你过来!

    小协警犹豫着没有动弹,程志远一脚踹在那胖子的脸上咒骂:你小弟不服气,怎么办?

    “小黄毛,我槽你姥姥,麻溜滚过来!不然老子弄死你!”大胖子发出杀猪似的呼喝。

    小协警缩着脖颈,犹犹豫豫的挪动过来,程志远昂了昂下巴颏说:把你手里的家伙式递给你老大,完事自己站到旁边掌嘴去,声音不响,待会我亲自教你什么叫掴脸!

    小协警将手里的西瓜刀“咣当”一声丢在地上,兔子似的蹦开,老老实实的抡圆胳膊开始自扇巴掌,“噼啪”的响声打的那叫一个卖力。

    程志远俯着身子冲大光头说:我知道你嘴服心不服,咱们这样,也别整什么单挑群挑的,太费力气,就直接点,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刀,谁先扛不住谁跪下,如何?

    胖子两眼盯着地上的西瓜刀,陷入了犹豫,好几次手指已经伸向了刀把,又好像很害怕似的缩了回去,反反复复几次后,胖子心一横,猛地抓起了地上的西瓜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程志远直接把脖子伸直,拍了拍自己的脖颈冷笑:往这儿剁!麻溜的。

    “阿远!”我生怕这小子玩出火,待会再把那胖子刺激的真不管不顾捅他两刀,程志远没有回头,昂声低吼:三哥没事儿的,反正我有癌症,多活一天赚一天,我要是挂了,你记得报个警,他要是挂了,记得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操特妈的,我这辈子最烦被这种狗鸡八不是的玩意儿堵门口了!

    听完程志远的话,胖子“咣当”又一下把西瓜刀扔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求饶,我怂了!真的服服帖帖!

    程志远上去又是一脚蹬在胖子的肚子骂:给他妈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不喜欢玩刀是吧?那咱们玩枪,我现在回屋去拿枪,咱俩对着喷,规矩还和刚才一样,玩不玩?

    胖子瞬间痛哭流涕,匍匐在地上,搂住程志远的小腿肚子,“咣咣”磕起了响头,嘴里嚎啕大喊:爷,我真服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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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胖子,你们这四海帮在长安区属于几流水平?”程志远叼着烟嘴眯眼问道。

    我好笑的盯着他来回打量,这家伙长得实在太有“份量”了,肉山似的压在小凳子上“吱吱嘎嘎”的作响,猛地一看还以为他从地上蹲着呢,听到自己“新老大”的询问,蒋四海抽了抽鼻子小声回答:中不溜的吧,比起新城区那几个大势力我们不入流,但是比那些无根无蒂的小帮派又强上不少。

    “新城区都有什么比较狠的势力?”我拿一次性筷子蘸着水从桌面上轻轻的画着小圆圈。

    蒋四海想了想后说:比较厉害的有四大帮,市里面的孔家你们听说过吧?他们在新城区有间夜总会,城郊还有两家化工厂,和区里的领导关系都很不错,是长安区的第一大势力,负责的人外号黑龙,特别的生猛。

    “另外几家呢?”我咬着烟嘴问他,没猜错的话,这个黑龙就是运钞车抢劫案的主谋,上次下令把我五花大绑的那个板寸头青年。

    蒋四海接着说:其次就是“帝国”洗浴,“金凤”会所和“四方”赌场,帝国洗浴的人不太掺和长安区的事情,后台老板好像是岛国人,四方赌场的老板也是长安区本地人,前几年因为故意伤人进监狱蹲了几年,出来以后纠结了一帮狱友,打架都不要命,反正这帮人挺厉害的,金凤会所是个女人开的场子,也是几大势力里唯一的女老板,那地方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在长安区,会玩的女人比男人更好混。

    “不管在什么地方,会玩的女人都比男人好混!”程志远撇了撇眉头。

    “长安区之所以混乱就是因为他们三方经常干仗吗?”我接着问道,当听到孔家和那个什么帝国洗浴的时候,我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怪异感觉,总有种自己好像有点上当了的感觉。

    蒋四海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他们四家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很好,但基本上没有矛盾,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小势力互相抢地盘,您想啊,赚钱的买卖都被他们三家掌握了,其他人想生活,只能捡漏,对了!我听说前几天又来了一帮过江猛龙,好像叫什么“王者”的。

    “说说看”我饶有兴致的问他。

    蒋四海轻声说:我听人说,王者的那帮人可狂了,刚来第一天,就把孔家夜总会对面的大楼给租下来也装修成了夜总会,而且好像还把孔家的几个台柱子小姐给生挖走了,孔家屁都没放。

    “好小子!”我满意的乐出声来。

    蒋四海干咳两声,脸上的肥肉也跟着乱颤,低声问我们:两位爷是不是有想法另起炉灶?想在长安区混,上面没人行不通的。

    “我的后台大到能够吓哭你,共产主义接班人,听说没?”我瞥眼笑了笑。

    蒋四海脸色一僵,硬挤出个干笑,我估摸着丫肯定心里在骂娘。

    “不该操心的别操心!安排你的小弟,给我们找家干净点的宾馆,开三个房间!以后老老实实的跟我混,老子保管让你的四海帮变成长安区最大的势力,不过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呵呵呵”程志远一脚踹在蒋四海的腿上,将那把菜刀“咣”的一下横切在饭桌上。

    蒋四海吓得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连连带头说绝对不会有二心。

    “开两间房就可以了!我和成虎住一起,刚才听他说的我心里毛毛的,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陈圆圆弱弱的出声。

    我装作没听见,冲着蒋四海继续问:“那王子路上的翠屏居算个什么档次?”

    “是个赌档,比四方赌场稍微小点,不过规模也可以,具体什么背景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很少有人去闹事!孔家的黑龙以前带人去砸过场,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谁吃亏了,反正从那以后黑龙的手下再没提过这茬。”蒋四海语速飞快的回答。

    我点点头说,待会陪我去一趟吧!

    同时在心里忍不住冷笑,看来孔令杰这个王八犊子是想要借我的手祸乱“翠屏居”,也不知道翠屏居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能让孔大少都忌讳莫测。

    “再等一会人天黑了才能去,翠屏居白天是茶楼,只有晚上才是赌档,明面上负责的人叫扈七,在长安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狠角儿。”蒋四海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小心翼翼的跟我们解释。

    之后,他给我们联系了一家宾馆,我们从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到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才一起出发朝王子路启程,王子路说是一条路,其实就是条巷子。

    翠屏居在巷子的最顶头,是一座二层的小楼。小楼应该是七十年代的建筑,在那个年代这样的小楼显示出傲人的富裕。可是,到了现在,这已是破败颓废的象征。

    小楼独门独户,附近并没有左邻右舍,通往小楼的唯一通道只有这条长长的“王子路”。不管任何人想进入小楼里,就非得经过那条巷子不可,连警察也不例外。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小巷口的四周某个角落有闪烁着一明一暗的火光,那是烟头的亮光。

    “那些蹲在黑暗中吸烟的人是把风的马仔。”蒋四海走在最前面轻声跟我俩解释,我和程志远如同马仔一般跟在他左右,走到巷子中段的时候,一个剃着“瓜皮头”的青年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拿手电筒晃了我们几个一眼。

    蒋四海中气十足的骂了句:晃个鸡八晃,不认得老子啦?

    “海爷,稀客啊!您都将近一年多没来过了吧?快快快,里面请!今天有大局儿!您老可以掺把手!”小青年赶忙卑躬屈膝的朝着蒋四海打招呼,同时警惕的扫视了我和程志远一眼。

    “这是我两个远房的表弟,我带他们过来涨涨世面!”蒋四海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仍旧那小青年,带着我俩继续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声音很小的介绍:赌场里有专门望风的马仔,有维持秩序的马仔,也有专门接送客人的马仔,两位爷,待会进去以后,咱们应该怎么办?

    “你随便找自己感兴趣的玩就成,我们随便看看!”我从兜里掏出一张十万的银行卡递给蒋四海说:卡里有十万,赢了是你的,输了算我的,只要你以后踏踏实实的替我们办事,这些钱都是毛毛雨。

    这个翠屏居看上去古香古色的,一条巷子通到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确算是个藏“金条”的好地方,如果没听到蒋四海说,黑龙曾经带人来闹过事,我兴许真会动点脑子进去找找,不过现在嘛,我更想认识认识翠屏居的幕后老板,能让孔令杰吃瘪的人物,绝对值得交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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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屏居的门口立着两个穿黑色小夹克的精神小伙,客客气气的跟蒋四海打招呼,看的出来这大胖子从长安区确实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蒋四海大大咧咧的摆摆手问:扈老七在没?刚才我听胡同口的小兔崽子说,今晚上有大局儿?

    其中一个青年笑着点头说:“七哥吃饭去了,待会就回来,今天晚上帝国洗浴的邓老板组织的大局,听说不少咱们长安区的老大们都来凑手,海爷也有兴趣玩两手?”

    “邓瞎子?算了,我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排面的,还是玩点别的去吧!”蒋四海的表情立马变得怪怪的,带着我和程志远径直走向对面的一间一米来宽的小门里。

    进了小门,顺着台阶又往下走了十几米远,路过一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接着我们的脸前骤然一亮,里面果然别有洞天,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响成一片,大概能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处处金碧辉煌的装饰,金色的吊顶,金色的墙壁,就连脚下的地板砖都是金色,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门口站了两排大红旗袍的漂亮礼仪小姐,齐刷刷的冲我们弯腰问好,其中还有个小妞一人给了我们一枚一千块钱的圆形筹码。

    “我不玩!”程志远把筹码还给那礼仪小姐。

    礼仪小姐欠身一笑,声音特别好听的说:先生拿着吧,这是我们赌档的规矩,就算您不玩,最后也可以拿着筹码兑换成特殊服务或者是现金,祝愿您们在翠屏居玩的愉快!

    程志远还要说什么,我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我们继续往里走,不得不感叹一句这翠屏居的老板确实会做买卖,白给五百块钱的筹码,大部分人都会奔着试试看的心态,万一赢了的话就当赚了,输了也没亏本,不过人只要有了这个心理,那就离上套没多远了,赢了的想再赢,输了的想回本,十赌九输,坐庄的人怎么可能眼看着你把自己兜里的钱带走,所以怎么算都是赌档在挣钱,这么经营下去,这地方想不日进斗金都难。

    看来以后可以把这个套路用在我们自己的场子里,我抚摸着下巴颏好奇的来回打量起来。

    大厅里摆着各种各样的长条形或者是椭圆形的桌子,基本上每张桌子的周围都聚满了人,那些人的脸上几乎都带着亢奋的表情,衣着暴露的荷官小姐笑容可掬的或解释或点头。

    大厅的四周还有一排造型别致的小包房,里面稀稀拉拉的传来麻将声,应该是专门打麻将或者牌九的地方,每走三两步就能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挂耳塞的青年,虎视眈眈的巡视周围。

    “蒋胖子,你赌档是在地下建的吧?”程志远靠了靠蒋四海问他。

    蒋四海点点头说,没错,远爷果然好眼力!

    “屁话,老子不瞎不瘸!”程志远瞪眼骂了他一句,蒋四海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接话,我笑了笑说:“阿远,给海爷留点面子,毕竟咱俩现在可是他的马仔,海爷我问你,刚刚你听到什么邓瞎子的时候为什么直接摇头了?”

    “邓瞎子是帝国洗浴的大堂经理,过去就是长安区的一个九流小混子,自打混进帝国洗浴以后可了不得啦,整天牛逼哄哄的,实际谁都知道,他就是条狗,但是没人敢惹帝国洗浴啊,那杂碎特别不讲究,跟他玩牌,只许输不准赢,他赢了你,屁事没有,要是输了的话,以后指定找你麻烦!”蒋四海估摸也从那个什么邓瞎子手里吃过亏,提起他来的时候,恨得咬牙切齿。

    “帝国洗浴的是吗?待会你跟他玩,还是我之前说过的,赢了算你的,输了我认倒霉,他要是敢跟你闹别扭,剩下的事儿我们哥俩替你解决!再给你十万块钱本钱!”我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蒋四海。

    “这”蒋四海满面红光,估计自己也不敢相信我们俩衣着普通的小年轻竟然一个钟头不到白白甩给他二十万。

    我当然不是什么冤大头,相比起来,我比任何人都懂自己的钱来的有多不容易,但是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吃饱的道理还是懂得,况且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蒋四海赢钱的话怎么都好说,万一输了,就得替我卖命。

    我看不远处一些社会小青年时不时的朝我们张望,显然是认出来了蒋四海,冲他摆摆手问:“行了,你先去跟那些老朋友寒暄一会儿吧,待会大局儿会在哪开始?我们哥俩过去看热闹?”

    蒋四海指了指大厅的正中央说:一般超过百万的大局儿都在那进行。

    我给程志远使了个眼色,晃晃悠悠的闲逛,时不时能听到旁边赌徒们咬牙切齿的喊叫“大,大,大”或者是“小,小,小”,我俩随便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坐下,立马就有两个穿着超短裙的长腿侍应生走过来递上一杯饮料,服务不可谓不周到,当然赌场同样在我给我们传达另外一个意思,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三哥,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你说这赌档为啥要把灯光弄得这么明亮?做点手脚啥的不是也不方便吗?”程志远扬起脑袋望向巨大的水晶吊灯,疑惑的问我。

    我摇摇头说,我也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想大概是欲擒故纵吧,真正做手脚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人看见,灯光越亮人们反而越不疑惑吧。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消瘦,穿一身黑色西装的青年人刚好从我身边路过,可能是听到我的话了,停下脚步朝着我们面对笑容的解释:“这位兄弟说的对,赌场就是赌场,不管它有多旧,有多破,但它的灯光一定要亮,亮如白昼。输,也要让那些赌徒们输在明处!”

    我看到他西装的胸口的位置挂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主管扈七”四个字,赶忙站起来朝着他抱拳说:不好意思哈七哥,我们哥俩就是随口瞎说的,您别往心里去!

    蒋四海说过,翠屏居归一个叫扈七的人罩着,想来应该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吧,能让孔令杰都吃瘪的人物,不说惹不起,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口舌之利去得罪人。

    扈七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我看兄弟挺面熟的,说不准咱们在哪见过?”

    我尴尬的眨巴两下眼睛说,不可能!我是第一次到长安区,更是头一回来翠屏居,可能是大众脸吧。

    “长成你这样还大众脸咳,没什么,希望两位兄弟玩的愉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随时喊我!”扈七耸耸肩膀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竭力在脑子里思索,到底从哪见过这个人?琢磨了好半天,我确定下来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可能真的是他眼花了吧。

    我朝着程志远昂了昂脑袋问:阿远,你不想去试试手气?

    “不去,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我看不上,我这个人喜欢钱没错,但是我喜欢靠自家手和脑子赚到的钱,赌博上的钱全是纸,来的快,走的也快!所以总想不明白这些赌徒们为什么会这么激动!”程志远不屑的撇撇嘴。

    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赌桌上,围聚了足足能有二三十个人,有男有女,亢奋的又是跺脚又是拍手的喊着“大小”,每个人的眼睛珠子都很亮,如同捕食猎物的野狼。

    我长叹一口气说:或许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在金钱上,而是这种过程,这种感觉,生死一线的那种刺激吧!

    站在桌子中央的荷官宣布结果,赢的人咧嘴大笑,输了的人唉声叹气的骂娘,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哗啦”一下将赌桌上的筹码、赌具全都拨拉到地上,踩在桌上扯开嗓门大喊:“大家都别往里面扔钱了,翠屏居就是骗子,我在这里输了快一百万了!”

    “输红眼的白痴!”我和程志远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两个穿黑色西装的护场小伙上去拉人,那家伙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一刀劈在一个小伙的脸上,“呼”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惊恐的散开。

    紧接着又就看到一条消瘦的身影手里托着一把关刀由远及近跑过来,他先是跳起来一脚踹在那中年人的后背上,接着抡起那把关刀照着中年人的身上招呼了两下,中年人惨叫着倒在血泊当中。

    “让各位老板见笑了!待会我安排服务员每个人再加送一千块钱的筹码!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这个捣乱的家伙手筋挑断扔到高速路上去!”几下解决掉闹场的中年人,青年冲着大厅里的人温婉的一笑,抱拳鞠了一躬。

    动手的青年正是几分钟前还温文尔雅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扈七,看到扈七手里那柄一米多长的关刀的时候,我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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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荷官的介绍,我大概听明白,他们玩的是一种叫“三公”的扑克牌游戏,别看周边的赌徒虽然很多,但却只有坐在椅子上的四个人能摸牌,其余的人只能将钱押在这四个人身上,而这四个抓牌的人必定是赌得比较大的。

    讲清楚规矩后,荷官开始发牌,刚开始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押点,美名其曰“养运”,随着时间的推移,四周的赌徒越来越多,桌面上的赌注也越来越大,就连我和程志远这种围观者盯着牌面上的筹码眼睛都开始亮了。

    所有赌徒的眼睛都发出亢奋的光芒,脸色因兴奋而发红,大功率的柜式空调也吹不散他们脸上的汗珠。

    起初蒋四海运气不错,醒了几把,连带着后面押他牌面的人也多了起来,可是赢了五六把以后他的运气极速下降,十分钟不到就输出去三万多块钱,反观那个邓瞎子手边的筹码却越赢越多,时不时还冷嘲热讽几句。

    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美,再被邓瞎子夹枪带棒的嘲弄,蒋四海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善起来,不过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几次回头望向我和程志远眨巴眼睛示意能不能离开。

    我微微摇摇头,微笑着说:“海爷该玩的玩,钱不够我待会再回去拿!咱们不差钱!”

    我目的很简单,不管输赢就想引起那小子的注意,赢了的话,他肯定会怀恨在心,输了的话,他估计也会好奇蒋四海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钱,到时候免不了还会惹到我们头上,只要他敢闹事,我就有理所当然收拾他的借口。

    帝国洗浴的幕后老板是岛国人,没意外的话应该和稻川商会千丝万缕,反正我们跟稻川商会永远不会成为朋友,收拾掉他们就是为雷少强统一长安区铺路。

    “就是,你小弟都比你有魄力!”邓瞎子龇着一口大黄牙,故意伸出拇指上的大金戒指。

    蒋四海点点头,示意荷官继续发牌,摸着手里三张薄薄的扑克牌,他脑门上的汗珠都淌落下来了,后面的赌徒们齐齐屏住呼吸,全都伸直了脖子,蒋四海慢慢的搓着手里的扑克牌,“草泥马得!”蒋四海咒骂了一声,将牌狠狠的摔在桌上。

    与此同时他身后也响起了一阵骂娘的声浪,那些都是押注押在蒋四海身上的赌徒。

    “点儿太背了,连他妈得输七把了,要不算了吧!”蒋四海心疼的脸上肥肉一阵抽动。

    我琢磨着给人这么送钱也不是办法,微微点了点脑袋说,听海爷吩咐!

    蒋四海起身,我们仨一块往外走,往出走的时候,蒋四海低声跟旁边的荷官说:“帮我把刚才存的十万兑换一下!”

    估计是听到还有“十万”块钱,邓瞎子“腾”一下站了起来,梗着脖子指向我们骂:“蒋四海你特么的嘴巴里不说脏话会死呀?玩不起就出来丢人现眼!”

    蒋四海怔了怔,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不过愣是没敢吱声,我冲程志远使了个眼色。

    “你他妈的说谁呢?”程志远两手撑着桌沿瞪着眼睛看向邓瞎子,一副不满就开打的式子。

    “小逼崽子,你算什么辈分儿,呜呜渣渣的!”邓瞎子显然不是善类,并没有被吓到。

    程志远歪了歪脖颈问我,能干他不?

    我琢磨了几秒钟,点了点脑袋,刚好也想试试那个扈七到底认不认识我,到底和我心目中猜测的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程志远单手指向邓瞎子冷笑:“小豆芽子,来来来,咱们出去聊聊!”

    “聊你麻痹!”邓瞎子“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桌上那只摇骰子塑钢杯子朝我们甩了过来。

    我和程志远躲的都比较快,杯子一下子砸在蒋四海的脸上,蒋四海瞬间被干出个血喷子“呜”捂着鼻子蹲了下来。

    同时,邓瞎子身后几个人也对着我们怒目而视,摆出一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样子。

    “老子弄死你。”程志远完全没有顾及到对方人多势众,跳起来朝邓瞎子这边扑了过来。

    程志远就是这种性格,打起架来不顾后果,我也往旁边凑过去,同时东张西望寻找那个扈七身影。

    在旁的赌徒见要打起来了,纷纷自动闪到一边,拭目以待的准备看热闹。

    这时,维护赌场秩序的小弟开始工作了,他们对这种场合司空见惯,处理起来有条不紊。

    “几位大哥,都消消气,来这里是开心的,千万别伤了和气!”眼瞅我们都要掀桌子了,“员工工作室”的门总算开了,扈七快步走了过来,手里并没有提溜着关刀,另外几个“黑西服”各自拥住了我们两帮人,防止我们再打作一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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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七挡在两伙人中间,背对着我们,拿手推在邓瞎子的胸前,另外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看场小伙,基本上也都是只拦邓瞎子一伙,没有人过来拉拽我们,大概是觉得他们人比较多,更容易闹事吧。

    推搡中,程志远趁乱踹了邓瞎子两脚,邓瞎子的衣服上被蹬出来好几个脚印,嘴里骂骂咧咧的又蹦了起来,跟他一起的那个中年妇女杀猪似的嚎叫,张牙舞爪的指着我们扑过来,觉得她是女人,我和程志远谁也没搭理她,谁知道那逼娘们还得寸进尺了,一把抠在程志远的脸上,程志远的脸上瞬间多出来几条血淋淋的指甲印。

    这一下可把程志远给惹恼了,抄起赌桌旁边的椅子,“去尼玛得!”就一把就砸在那妇女的身上,也不知道这一下使了多大的力气,椅子直接给砸散架了,中年女人鬼哭狼嚎的趴在地上叫娘,扈七回头瞪向程志远低喝:“兄弟,你是不给我面子喽?”

    我靠了靠程志远的肩膀,微微摇头,程志远余怒未消的指着邓瞎子吓唬:“蒜苔精,这事儿没完,老子今天不弄死你,都不带承认我是你爹的!从赌场里闹腾没意思,有本事跟我出去!”

    邓瞎子也是个横惯了的角色,歪着膀子应和:“走,小逼崽子!谁跑谁是王八蛋!”

    “邓老板也不打算给我留点面子呗?”扈七抿着嘴角,脸上寒霜笼罩,拳头的关节处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看起来是真动怒了。

    邓瞎子犹豫了几秒钟,隔空拿指头点了点我们呼喊:小逼崽子们,玩不起就别他妈丢人现眼,蒋四海你给老子记住了,今天这个梁子咱们算结下来了,从今往后在长安区,有我没你!

    蒋四海捂着脸站在边上没有吱声,不过眼中已经冒出了一丝杀机,本来输了一晚上钱已经够郁闷的,刚刚又被杯子给砸的满脸是血,这会儿还被邓瞎子训儿子似的吓唬,就算是个街边的小混混也肯定动怒了,何况蒋四海在长安区还算有头有脸,肥胖的身躯一下子站直了,指着邓瞎子回骂:“草泥马的瞎子,跟爹装什么社会人呢?别以为傍上了岛国野爹就他妈谁也怕你,想干是不是?你挑地方,老子陪你玩!”

    一时间邓瞎子还真被唬住了,吱唔了两句没发出声音。

    “既然两位大哥是在赌桌上结下的恩怨,那就还从赌桌上了结!是爷们的话,继续开赌,今晚上谁输的扛不住了,谁认怂!敢不敢?”扈七嘬了嘬嘴角,往后慢慢倒退,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故意靠了我一下,接着同时看向蒋四海和邓瞎子。

    邓瞎子刚刚赢了不少钱,一脸有恃无恐的昂着脖颈冷笑:“我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那些裤裆里没篮籽的废物敢不敢继续赌!”

    蒋四海则犹豫的望向我,扈七当时站在我前面,右手背到身后,大拇指故意抽动两下,感觉像是示意我同意,我想了想后朝着蒋四海点头说:海爷跟他干,大不了我们哥俩回去卖房子!

    得到我的首肯,蒋四海深呼吸两口气说:赌就赌,谁怕谁!

    再次又坐回赌桌上,除了蒋四海和邓瞎子,仍旧还是刚才那个打扮时髦的少妇以及红脸的中年汉子参赌,荷官公事公办的讲了一下规则,当着所有人的面前重新拆了一副扑克牌,让四个人挨个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开始发牌。

    扈七没有走,立在旁边观战,估计是怕我们又干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会错意了,以为扈七是在暗示我,保管能让我们赢钱,可实际开始赌的时候,蒋四海的运气简直背都了极点,基本上把把都被人吃,赢得最多的是那个红脸汉子,其次就是邓瞎子,少妇也在输,不过输的很少,半个小时不到邓瞎子的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咬着雪茄烟阴阳怪气的冷哼:蒋胖子,你肾不好啊,怎么满头大汗呢?

    “玩牌就玩牌,别他妈絮叨!”程志远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

    蒋四海输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一脸肥肉微微抽动,回头朝着我声音很小的说:“爷,输的还剩下不到两万,怎么办?”

    所谓输人不输阵,既然已经开干了,现在掉头走,丢人的不止是蒋四海,将来我的身份要是被挖出来的话,更是给我们“王者”丢人,我都抽一口凉气说:放放心心玩你的,其他事情我解决!

    说话的时候,我恨恨的看了眼邓瞎子,迎着我的目光,邓瞎子笑的更加得意了,一脸嘲弄的撇嘴,随手抓起一把筹码递给旁边那个鼻青脸肿的妇女叫嚣:“宝贝儿,让服务员给咱们拿两瓶香槟,等把死肥猪的菜市场赢下来,我让你当老板娘!”

    那妇女长得就跟煤气罐成精了似的,要脸没有脸,要胸没有胸,脖子以下全是腰,扭着两个大胯子骚里骚气的往墙角的酒水柜台走去。

    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凌晨三点多了,周围的赌徒们不见变少,反而增加很多,不过基本上没人跟着蒋四海押注,另外三位身后都站满了赌徒,每次发牌,那些赌徒们就红着眼睛把自己的筹码交给旁边负责统计的荷官。

    几个小时输了二十万,要说不肉疼那是假的,我和程志远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退意,蒋四海转过来脑袋带着哭腔低声说:“爷,输的还剩下五千块钱。”

    “全押了!”我低吼道,余光瞟了一眼边上的扈七,扈七仿若没事人似的,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牌桌看,那一刻我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给弄死,操特妈的,敢情他和邓瞎子是一起的,合伙在圈我们钱。

    “哈哈,输急眼了啊?五千实在太小了,我就随随便便跟个一万吧!”邓瞎子这会儿财大气粗,手指捏着两枚筹码,丢垃圾似的扔到桌面,那荷官再次开始发牌,少妇和红脸汉子估计不想参与其中,牌刚发到手上就弃掉了,

    开牌的时候,蒋四海哆哆嗦嗦的搓着扑克,“啪”一下就扔到桌上,破口大骂:“卧槽特么的!”他的三张扑克牌是个顺子“一二三”合起来就六点,基本上已经输定了。

    对面的邓瞎子“哈哈”大笑,拍打着桌边回头朝几个跟班呲牙咧嘴的说:“人得信命,知道什么叫衰神附体了吧?”与此同时那些押邓瞎子赢得赌徒们也都兴高采烈的嚎笑起来,胜负已然定型。

    接着邓瞎子看都没看,随手掀起自己的扑克牌甩到桌子,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接着就听到那些赌徒们咒骂“卧槽!什么情况?”“操特妈!六点都能赢!”

    邓瞎子脸上的得意之色还没来得及消散,嘴巴长得老大,眼珠子更是快要滚出来了,他的牌面是“一二二”,正好比蒋四海小一点,那一刻邓瞎子脸色的表情很是精彩,红一阵白一阵,咽了口唾沫低骂:“瞎人有瞎命,让那个傻逼碰上一回好运!”

    一把牌蒋四海收了将近三万快钱,肥嘟嘟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回头问我:“咱们还玩吗?”

    “玩,好运气既然来了,鬼也挡不住!”不等我开腔,程志远抢在我前面说话,刚才赌最后一把的时候,我心都蹦到嗓子眼了,暗暗嘱咐自己,以后说什么都不能沾赌,瞬息万变的牌场实在是吓人了。

    所谓衰极必盛,接下来的赌局形势瞬间逆转,蒋四海基本上每把都能稳吃邓瞎子,半个来小时后,邓瞎子面前的那些筹码基本上就不剩下多少了,反观我们这边,高高的筹码几乎落成了一座小土堆。

    那个少妇和红脸汉子也输了不少,摆摆手示意退出赌局,坐在旁边观战,蒋四海越发的亢奋起来,干脆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极具挑衅的盯着邓瞎子眨巴眼睛,最终邓瞎子输的一枚筹码都没有了,咬牙切齿的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拍在桌面上,厉吼:“老子把昨天新买的汉兰达押上,死肥猪你敢不敢把你所有筹码都押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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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蒋四海的面前至少堆了小四十万的筹码,大起大落后的他满脸潮红,当然他还没冲动到脑子抽筋直接点头同意,而是回头望向了我,满眼全是跃跃欲试的亢奋。

    半晚上可以输出去二十万,一个钟头又能赢回来四十万,我想我大概明白那些赌徒们的心理了,只是这种刺激,我个人是真承受不住,我犹豫着要不要吩咐蒋四海收手。

    “蒜苔精,你他妈脑子有坑吧?别管昨天还是前天提的车,二手的就是二手,一辆汉兰达顶踏天也就值十五万,放到牌桌上贬值就更多了,顶多跟你玩十万的,玩的起就继续,玩不起就认怂!”程志远伸了个懒腰,凑到我耳边低声问,说的没毛病吧?输十万咱们还能赚十万,赢了就是一台车!

    “没毛病!”我重重点了点脑袋。

    “十万就十万!老子保证把你裤衩子都赢光!”邓瞎子是真输红眼了,咬牙切齿的暴吼。

    赌物件这种事情,赌场会抽取一定的费用,当然也得负责给我们做公证,扈七安排人出门去检查了一遍邓瞎子的那台车,十多分钟后确定没有问题后,扈七又让我们双方从转让合同上签下名字,开始安排荷官发牌。

    一把牌二十万,定输赢!场子里所有的赌徒们都云集了过来,单说涉及的金额可能不算太大,但参赌的两方都算是在长安区比较出名的人物,这种斗气的方式免不了给人增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搓牌的时候,蒋四海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对面的邓瞎子同样也紧张的不得了,三张薄薄的扑克牌仿佛变成了三块重重的磨盘,两人都用力且缓慢的将三块磨石慢慢推开。

    蒋四海的前面两张是两条“k”,k是牌面里最大的单数牌,如果最后一张也是k的话,那就是整个牌面里的至尊牌,最大的!快要推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对面的邓瞎子突然大喝:“等等,趁着咱们都还没开牌,老子要加注!你敢吗?”

    “你还有赌注吗?别说拿旁边那个更年期老娘们抵押?我们不缺保姆!尤其不缺又老又丑的保姆!”程志远咬着烟嘴,嘲讽的撇了撇嘴角,一瞬间把周围的那些赌徒们全都逗的哄堂大笑,那个中年妇女气的“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程志远骂:“有种你再给老娘说一遍?”

    程志远眯着眼睛冷笑:“我劝您千万别冲动,我这个人属畜生的,打人从来不分男女!”

    扈七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问:“邓老板,您还打算加注吗?”

    邓瞎子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绷出来了,咬牙切齿的嘶吼:“加,我新城区的那套房子怎么也值二三十万吧?我要赌死肥猪所有的筹码!”

    “你疯了,那房子你不是说要跟我结婚用的吗?买房有一半钱是我掏的,我不同意!”中年妇女不干了,上去拉拽邓瞎子嚷嚷起来。

    邓瞎子回头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呼在妇女的脸上咒骂:结你麻痹的婚,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逼样,老子要不是惦记你那个被撞死的老公的赔偿款,会搭理你?给我滚远点,房子现在是我的户名,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原形毕露的邓瞎子此刻的凶狠模样恨不得要杀人,朝着扈七喊:“七哥,房产证我没带在身上,但是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替我做个鉴定人!”

    “不好意思邓老板,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况且你的为人,呵呵呵”扈七摇了摇脑袋,押了口气冲着邓瞎子说:“邓老板要是真的觉得稳操胜券的话,可以先从我们赌场贷二十万,都是老朋友,我做主只收你三分利,如何?”

    邓瞎子红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秒钟,点了点脑袋吼叫:“好,借给我二十万,这把牌结束,我就能还上!”

    扈七又侧头问我们:“蒋老板同意加注吗?”说是问蒋四海,扈七的眼睛实际上是盯着我看,我犹豫起来,刚刚看邓瞎子这么胸有成竹,我其实有点慌了,我们前两张牌是“k”,就算最后随便摸一张也不会太小,可邓瞎子刚刚喊的那么响亮,明显他的前两张牌,肯定也是个大数,难不成他的前两张牌也是“k”?

    要不要搏一把?我抿着嘴角脑子快速运转着,这玩意儿完全就是看运气,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见我们这头一语不发,邓瞎子扯开公鸭似的嗓门嘲讽起来:“怎么了?赌不起了?就这点出息啊!”

    “闭上你的肛,再絮叨咱们马上开牌,老子不给你任何加注你的机会?”我眯着眼睛冷视邓瞎子,迟疑了半天,我还是决定不再冒险了,刚准备示意扈七开牌的时候,猛不丁看到邓瞎子的身后出现一个清瘦的中年人,中年人像普通赌徒似的,伸直脖子往前探头,我俩的视线刚好碰到一起,我心底“咯噔”狂跳了两下,他朝我微笑的点点头。

    看清楚中年人的长相,我不再犹豫,稳操胜券的朝着扈七仰声说:“我同意加注,不过瞎子的注实在太小了,没什么意思,我这张卡上还有五十万,加上牌桌上的这些筹码,怎么也有一百万,咱们要玩就玩把大的,不赌拉倒!”

    “一百万?”

    “我日,那小子什么来路?这么财大气粗!”

    “小点声吧,别给自己惹事”

    一瞬间周围的赌徒们哗然了,齐齐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我搓了搓脸颊笑眯眯的看向邓瞎子:“玩吗瞎子哥?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别浪费在瞪眼上!”

    邓瞎子深吸两口气,看向边上的扈七结结巴巴的问:“七哥,能再贷给我七十万吗?这把牌我一定可以赢!只要赢了,我给你加四分的利!”

    扈七摇摇头说,我就是个打工的,希望邓老板理解一下,咱们对事不对人,如果您可以拿出相应的抵押,就算是贷七百万我也可以给您办理,但是光凭空口白话,真心不好意思!

    “我有!帝国洗浴里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再加上我手头上还有一批货,只要七哥您敢收,绝对值几百万!”邓瞎子真是输急眼了,唾沫横飞的直点脑袋。

    “不管是文物字画,还是真金白银,咱们翠屏居没有不敢收的!”扈七笃定的点点脑袋问:“邓老板手里有一批什么货?”

    邓瞎子犹豫了几秒钟后,两眼一横,走到扈七的耳边低声轻语了几句,扈七眉头紧皱,沉寂了几分钟后点点头,招呼身后的侍应生说:“给邓老板再拿七十万的筹码,另外让他签下合同!”

    很快八十万的筹码摆放到桌上,我眯着眼睛看向邓瞎子的中年人,脑海里思绪不断,刚才扈七无意间暴露出一个事实,翠屏居的实力绝对强横,八百万的贷款都敢放,没什么东西不敢收,可想而知他们手里头到底积攒了多厚的财富。

    筹码到位,荷官宣布开牌,邓瞎子直接蹦起来一把将牌甩到桌上,兔子似的红眼睛睁的老大,哇哇大吼:“老子三条q,小至尊!蒋胖子你他妈认栽吧,哈哈桌上的钱全是老子的了!”

    一边吼叫,邓瞎子一边手舞足蹈的将赌桌上的那些筹码都往自己的怀里揽,周围的赌徒们嘴巴全都张成了o字形,赌场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蒋四海没敢摸最后一张牌,而是侧头望向了我。

    “妈的,输也输的光明磊落!”程志远一把将最后一张牌掀开,整个赌场里瞬间安静,静到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我们的最后一张牌是个“k”,正是荷官之前解释过的至尊牌。

    “什什么?不可能,你们作弊,卧槽尼玛的,老子三条q,你们就三张k,七哥你快抓他们,这帮逼出老千,绝对耍诈!”邓瞎子直接傻眼了,紧跟着情绪失控,大喊大叫着朝我们扑了过来。

    “去尼玛的!跟谁俩比比划划呢!”程志远一胳膊肘揽在邓瞎子的脖颈上,抬腿就狠狠的跺在丫的脸上,邓瞎子的几个马仔刚准备上手,扈七已经带着几个看场小哥把他们拦开了,完事朝着面如死灰的邓瞎子轻笑说:“邓老板,麻烦跟我到后台去办理一下相关手续吧!还有那批货按照规矩,您应该抵押到我手上保管了,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咱们可以调监控录像看。”

    邓瞎子杀猪似的嚎叫,朝着扈七呼喊:“七哥,我不玩了,当我是个屁,那批货真的不能动,否则岛国人会要了我的命,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也会还上那七十万的,我家里还有十万的存款,可以先拿出来当利息”

    “刚才押的什么就得还我什么,规矩不能坏!”扈七冷着脸摆摆手,两个黑西服的青年拖着嚎啕喊叫的邓瞎子冲墙角的“工作室”走去,接着扈七又面带笑容的看向我和程志远、蒋四海说:“请三位贵宾跟我一起到后台兑换了一下筹码。”

    我点点头,转着脖子寻找刚才站在邓瞎子身后的那个中年人,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影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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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仨人跟随扈七一块走进那间门口标着“工作室”的小门,屋里是一间很宽敞的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墙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血”字,大红色“血”字看的人心底发慌,感觉像是拿人血描绘出来的一样,当看到这个字的时候,我对翠屏居的身份越发肯定起来。

    “血”字底下是一整排的电脑显示器,电脑频幕里显示的正是赌场的各个赌桌和麻将房,甚至一些边边卡卡的角落也都照的清晰可见。

    五六个小青年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在观察,时不时透过耳边的对讲机出声,刚好听见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小伙出声:“五号桌西南角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那边的兄弟注意下她的右手。”

    见我好奇的来回打量,扈七递给我支烟微笑着说:“干赌场的不怕运气逆天,就怕一些手脚不干净的老千!”

    我轻轻点点头,朝着扈七感叹说:没想到你们赌场这么成规模,简直比电影里演的还要专业!

    扈七嘴角上扬,有些自豪的说:“那当然了,别看咱们翠屏居地方小,但是五脏俱全,这些赌博机器和荷官全都是从澳门那边花大价钱挖过来的,澳门赌场流行什么玩法,不过一礼拜翠屏居绝对上货!”

    “厉害!”我眨巴了两下眼睛朝着扈七翘起大拇指说:“七哥真是不简单的人物!打心眼里佩服您,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兑换一下筹码,这天也不早了,家里还有个女人,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了。”

    “不急,翠屏居的信誉不至于诳骗什么人,兄弟难道就不好奇邓瞎子嘴里说的那批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吗?你们可是今天晚上的大赢家呐!”扈七转动了下自己的脖颈,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他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邓瞎子刚刚好像也是被带进这间屋子来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了,难不成这“工作室”的内部也另藏玄机,我认真的观察起来。

    整间“工作室”很宽阔,差不多能有一个篮球场大小,门口是一排监控器,监控器的背后是几张松软的皮质沙发,一些衣着暴露的礼仪小姐和荷官们正三三两两的坐着,有的在小声的聊天,有的在拖着下巴打盹,再往后看,就是用三合板隔成的五六间很小的屋子,估计是供人休息用的。

    见我探照灯似的来回瞟视,扈七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兄弟!带你到我们翠屏居的办公区域看看,那地方一般人想进也进不去!蒋老板和那位小兄弟,你们先从这儿歇会儿,待会我安排两个漂亮姑娘给你们解解乏!”

    听起来扈七好像是在商量,但是命令的口吻毋庸置疑。

    蒋四海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久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扈七是有正经事要跟我谈,忙不迭的点点头谄笑:“有劳七哥了,刚好我也累了!那爷,我就不陪着您们过去了。”

    程志远直接摇头拒绝:“不好意思七哥,我信不过你,万一你要挟我老大,我们不是得受制于人了嘛,原谅我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待会证实您没恶意,我一定会鞠躬道歉!”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程志远,这货不愧是从混子圈里长大的,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深谐什么时候该狠,什么时候该软的道理,原本我还对他莽撞的性格有些不满,现在真是越来越待见。

    “七哥,这是我拜把子兄弟,我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没啥不能背着他的!”我朝扈七抱了抱拳头。

    程志远惊诧的望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他在我心目中地位这么高。

    扈七推了推耳朵眼里的耳塞,迟疑了几秒钟后,点点头说:“好!那两位兄弟跟我走吧。”

    之后他带着我们径直朝最角落的一个隔间里走去,隔间很小,屋里就放了一张床和一台一人多高的衣柜。

    扈七把衣柜门拉开,将柜子里面的几件睡衣拨拉开,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遥控器“滴滴”按了两下,衣柜背后瞬间开了一扇小门,“这么高科技?”我瞠目结舌的张大嘴巴,衣柜里面藏暗门,这么隐蔽就算是特种部队也未必能查出来吧?

    扈七温婉的笑着解释,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深莫测,只是把保险柜的门改装了一下,这些都是我老板想出来的,走吧兄弟,带你见见你想见的人。

    穿过衣柜里的小门,又走了一段不算太长的隧道,再次见到亮光的时候,我们出现在一个比前面赌场大厅大了不知道大了很多倍的空旷场地里,说空地又不太合适,这片空地整理的好像是超大型的健身房,沙袋、单杠、哑铃、跑步机一些常规的训练器材应有尽有,磨光的大理石地面能把人的影子都倒映出来,靠近东面的是一排小房,差不多能有十多间,应该是住人的。

    最让人震惊的是西南角的地方居然有一个靶场,一个用透明玻璃隔开的小型靶场,隐约看到里面好像有几个人影。

    “这”望着眼前的一幕,我和程志远傻愣愣的咧开嘴巴。

    “走吧,相见你们的人在那里!”扈七耸了耸肩膀,带着我们径直朝那间靶场走去,临近靶场的时候,我看到之前站在邓瞎子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他正端着一把步枪在射击,邓瞎子哭讥尿嚎的跪在地上。

    “王叔”我忍不住轻声喊了出来,没错!那个中年人正是王叔,陈花椒的亲爹,最开始见到扈七拎着关刀的时候,我只是有所怀疑,可是当看见王叔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这间“翠屏居”就是王叔开的,只是我没想到王叔竟然在地底下弄了这么个小型的王国。

    不过让人啧啧称奇的是,明明看到王叔在叩动扳机,可我们站在靶场的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扈七看出来我的疑惑,微笑说:“外面这层是有机玻璃,跟飞机窗口用的材质一样!”

    一边说话,他一边从兜里掏出两幅耳塞递给我和程志远说:“戴上吧,不然容易把耳膜震穿,里面的密封效果太好了,声音扩散较慢。”

    等我们把耳塞戴好以后,扈七拿出一张小卡片从锁孔的地方刷了两下,靶场就开出一扇小门,王叔两手正抱着一杆步枪对着远处的靶子射击,我们安安静静的站在后面等候,即便耳朵里塞着耳塞,仍旧能够清晰的听见“嘣,嘣,嘣”的枪响声,像是有把小锤从我心口撞击似的。

    看到又进来人了,狗一样的邓瞎子跪着爬过来,搂住扈七的小腿又是磕头又是哀求,扈七一脚把邓瞎子踹出去老远,腿力可见一斑,几分钟后,王叔把步枪放下,转过身子望向我笑了,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一丝长辈看见晚辈的慈爱。

    我这才把耳塞取出来,朝着王叔鞠躬道:“叔,你可真不讲究!这场子明明是你开的,刚刚还让七哥那样,整的我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大起大落真是承受不住呐!”

    王叔爽朗的一笑说:“不让你亲身感受一下,你怎么会明白赌博猛如虎的道理呢,这下不用我教你,你肯定也会交代手下的那帮小兄弟全都离赌博远点了吧?花椒咳咳,胖子还好吗?”

    “还好!”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王叔,不过碍于邓瞎子这个二逼在场,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王叔是什么人物,十几年前以一己之力祸害整个石市的大枭,当然一眼就看出来我的心思。

    他轻描淡写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邓瞎子冲我笑着说:“先办正经事吧,办完事,咱们好好的聊聊,阿七安排厨房准备一桌好菜好酒,交代外面的兄弟给我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走动,马上通知我,成虎关于这个瞎子,你问还是我问?”

    “我先问吧,有什么不足的您再补充!”我想了想后,朝邓瞎子勾了勾指头狞笑:“瞎哥,你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帝国洗浴的后台老板是不是岛国人?跟我大概讲讲帝国洗浴,方方面面都说清楚了!”我蹲在他面前冷笑问道。

    邓瞎子狂点两下脑袋回答:“是的,老板叫瓜田,是个岛国留学生,家里很有钱,每个月只来一次,收完钱就走人,平常帝国洗浴都是我在负责,只有这个月他来的比较勤。”

    “一月一次,来的比大姨妈还准时,瞅丫那个倒霉名字吧,瓜田李下,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人!”我嘲讽的撇撇嘴巴,暗道岛国人起名字都这么随便吗?是不是他爹妈从哪创造的他们,就给他们以哪命名。

    程志远上去一脚踹在邓瞎子的下巴颏上,直接把丫的两颗大门牙给踢飞,横着脸咒骂:“洗浴里面大概是什么情况?有多少看场的,有没有配枪,别他妈让我大哥问你一句,你说一句,听懂没?”

    邓瞎子捂着鲜血直流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说:洗浴里面有两伙看场的马仔,一伙是我从长安区招的小混混,还有一伙只有五个人,平常什么都不管,只是当有人来砸场的时候,他们才会动手,而且他们只听瓜田的,平常鸟都不鸟我,所以手里有没有枪,我也不清楚!

    “瓜田在哪读书?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跟我说说他的情况。”我接着问道。

    邓瞎子摇摇头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对老板呸,我对瓜田一点都不了解,几年前我在市里的酒吧里当服务生的时候认识他的,那会儿他看上我女朋友,给了我两万块钱,让我用药把我女朋友迷晕陪他过了几夜,后来我就跟着他混了,没多久,他说要在长安区开洗浴,我就过来负责了,实际上我到现在为止都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留学生。”

    “你他妈可真是头禽兽不如的畜生,竟然还有女孩瞎眼愿意跟你交往!”程志远走过来,抡圆拳头照着丫的腮帮子“咣咣”就是几拳头,直打的他蜷缩在地上“哇哇”乱叫。

    “阿远,先消消火!这年头人渣多了,傻姑娘也多了!”我摆摆手,继续盘问邓瞎子:“瓜田是不是稻川商会的人?”

    邓瞎子捂着脸耷拉脑袋摇头:“稻川商会是什么?我没听说过。”

    “他只是个顶缸傀儡,如果帝国洗浴闹出事儿,他肯定第一时间被扔出去顶缸,不可能知道太多的,成虎你先喘口气,我来问他吧!”王叔端起那把步枪用枪口怼在邓瞎子的脑门上轻笑:“刚刚你跟阿七说手里有一大批黄金,具体有多少?藏在哪?”

    “我”邓瞎子犹豫了。

    听到“黄金”俩字,我耳朵“嗡”的一下,之前一直都以为邓瞎子嘴里说的“货”是药呢,没想到竟然是黄金,一大批的黄金,会不会和这次运钞车被劫的事情有关?

    王叔冷着脸“咔嚓”一下把枪上趟,声音冰冷的说:“我只给你二十秒钟时间解释清楚,越细致越好,说不清楚以后都不用再说话了!”

    “在帝国洗浴的更衣柜里,我们洗浴里有一排柜子是常年锁着的,平常是藏“药”的,就在五天前的凌晨,瓜田带人把十几个柜子全都塞满了东西,那天我也参与搬货了,所以知道是黄金,不过那五个岛国看场子的基本上每天都会盯着,所以我根本没办法拿到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求你,别杀我”邓瞎子的嘴巴好像一瞬间开了外挂,语速惊人的解释起来。

    五天前的凌晨,不就是我诛杀那两个“脱北者”,从王叔手里救了孔令杰一命的日子吗?当时孔令杰约我一块到肯德基吃早饭谈心,咬牙切齿的说要报复稻川商会,敢情狗日的当天是为了拖住我,实际上已经把黄金给偷偷转移了,真是他妈好算计,我不知不觉就着了他的道。

    “那几个岛国看场子身上有什么特征,或者是共同的物件吗?”王叔一对浓眉微微皱起。

    邓瞎子琢磨了几秒钟后,小鸡啄米的点头:“有,他们身上都纹了蝎子,有的是在手背上,有的是在小腿上,但是蝎子的图案全都一样!瓜田的两只手背上分别有一个蝎子纹身!”

    “明天我们要到帝国洗浴去洗澡,你负责安排,我不管你使什么办法,至少给我支走三个看场子的,听懂没有?”王叔从口袋掏出一支盛满绿色液体的针管,朝邓瞎子招招手:“事情办成以后,我给你解药,如果你敢耍我,就等着肠穿肚烂吧!”

    邓瞎子着脑门被王叔用枪顶着,一动不敢乱动,等王叔把针管里的药剂注射进他胳膊后,这家伙才撕心裂肺的哭嚎起来,王叔攥起枪托朝着邓瞎子的脑门狠狠的“磕”了两下凝声:“憋回去!”

    邓瞎子吓得不敢再出声,哆哆嗦嗦的哽咽,看起来跟个小受似的。

    王叔舔了舔嘴角说:“如果你敢这里的事情跟别人说一个字,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懂没有?”

    邓瞎子忙不迭的点头,王叔扶了扶耳朵眼里的耳塞出声:“阿七,把邓瞎子送走吧。”

    没多会儿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小青年走进来将邓瞎子给拖走了,等他们出门以后,王叔又推了推耳塞出声:“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盯紧邓瞎子,如果他敢耍花样,就地格杀!”

    交代完以后,王叔微笑的望向我说:“孩子,有什么想问我的?随口开口,这地方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了,您说我听着吧!”我摊了摊肩膀有些无奈的笑着摇头。

    王叔点点头,瞄了一眼程志远,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你先暂时回避一下,我信得过成虎,也相信你们是兄弟,可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的多了,对你也不是好事。”

    程志远犹豫几秒钟,老老实实的开门走出靶场。

    王叔轻叹口气说:“这里是我血色的会根,当年我预感自己要被办的时候,就安排人开始经营这里,这是我给自己和花椒留下的最后一条活路,没想到后来峰回路转,上面人只要我的命就可以,所以这里就被我隐藏了起来,当初血色鼎盛时期,我曾经办了四家孤儿院,有些孩子喜欢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就供他们读书,有些孩子顾念我的恩情,愿意帮助我”

    “所以就有了外面的那些看场小伙和荷官对吗?”我押了口气,心底的震惊仍旧久久不能平静,地下室建赌场已经是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没想到王叔还在这里建了个小型的王国,光是这份智慧和眼见就不是我能够比拟的。

    王叔点点头说:是!整个翠屏居从胡同口的盯梢马仔到赌场的服务生,全都可以算是我的孩子,还有几个成绩不错,脑子灵活的孩子在石市的一些政府部门任职,眼下还没什么地位,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有起色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钱搞不定的,这些年翠屏居累积了足够的财富,上次分手的时候,我送你的那些礼物还满意吗?

    “太满意了!王叔你真硬!”我诚心实意的点点头。

    王叔笑了笑说:“上次我答应你,会帮你找出来黄金的线索,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居然能够自己顺藤摸过来,也算是缘分!”

    “叔,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黄金在长安区,来这里是因为孔令杰告诉我黄金藏在翠屏居,对了,孔家人是不是对这里产生怀疑了?”我猛然想起来,翠屏居还是孔令杰告诉我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