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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那青年声音的一刹那,我条件反射的转过去脑袋,对方的声音实在太耳熟了,我看到一个剃着不足“三毫米”劳改头的年轻人佝偻着后背不住的冲丑皇点头哈腰。

    丑皇先是机敏的夺过来我手里的左轮,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才皱着眉头望向那个青年。

    青年脸上带着一次性口罩,上身穿件藏青色的牛仔装,里面衬件圆领的白体桖,脖颈上纹着一只狰狞的骷髅头,骷髅的嘴巴刚好在他的喉结处,看上去栩栩如生,看清楚这一切后,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时候林昆竟然会出现,而且还是以这种身份出现。

    跟我的视线碰撞在一起,林昆轻轻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快速看向丑皇。

    “废物,差点破坏了我的好事,知不知道车里面的小男孩可是福清帮一脉的传人?掌控了他,就等于掌控半个福清帮!”丑皇瞟了眼林昆,打发叫花子似的摆手驱赶道:“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回去告诉周波,以后刑城的所有药品,我们稻川商会半价给他提供!”

    我这才想明白丑皇为什么会大发雷霆,敢情这逼并没有半点仁慈的心理,而是是打着活捉欧阳振东的儿子用以要挟福清帮的念头,操特妈的真是够阴险。

    “老大,那把手枪是您的吗?”那青年磨蹭着往前走了两步,很突兀的指向丑皇的脚边,丑皇下意识的低下脑袋寻找,这个时候我突然暴起,两手环抱住他的双腿使劲往怀里一揽,丑皇立马重心不稳的向前倾倒。

    另外一边的林昆在我动手的同时,也一个大跨步蹿过来,左手握住丑皇攥枪的手腕用力往上一举,“逑,逑”几声脆响,丑皇朝天叩动了几下扳机,直至枪卡壳,林昆才右臂抡圆,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丑皇的下巴颏上。

    我抱住狗日的两条小腿,张嘴就咬了上去。

    丑皇吃痛的大声嚎叫起来,林昆两手搂住他的右臂往自己肩膀上一背,“喝!”的低吼一声,一个潇洒的背摔就将他给扳倒在地上,这一下也不知道林昆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险些将我也一并给带了起来。

    丑皇倒地的一瞬间,林昆手疾如电从他怀里掏出左轮枪抛给我低吼:“帮我压场,其他事情交给我解决!”

    我接过枪指向对面那群傻了眼的小混混冷笑:“全部双手抱头蹲下!谁他妈敢乱动,我就嘣了谁!”通过刚才丑皇的话,我猜测这帮家伙估计就是刑城本地的混子,收了稻川商会的好处,帮忙做掉我,对于这种狗逼,在咱们中国的近代史上有一个近乎完美的绰号,统称他们为“汉奸”,这种人其实比稻川商会的畜生还有可恨。

    一帮小混混面面相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跑!”

    三四十号小混子齐刷刷的掉头就逃,我想都没想就开了一枪,一个混子应声倒地,其他人立马脚上跟装了刹车片似的愣在当场,我抽了抽鼻子说:“枪里子弹不多,一共就还剩下两颗,谁敢动谁倒霉!”

    我一人一枪立时间把这帮混子们全都给唬住了,一个不落的老老实实抱头蹲在地上,我这才把目光又投向另外一边打的正激烈的林昆和丑皇,丑皇这头畜生虽然做人办事很变态,但是手上的功夫确实不弱,和林昆你来我往的酣战正凶。

    望了一眼旁边生死不明的欧阳振东,我跑过去探了探他鼻子底下,确定还有气,赶忙将他搀扶到车跟前,背靠着轮胎,奥迪车里面的小男孩嗓子都快哭哑了,我从欧阳振东的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车钥匙,将孩子抱了出来。

    欧阳振华的儿子叫欧阳狼,此时红着两只小眼睛,仇视的盯着正和林昆打斗的丑皇,我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安慰说:“阿狼,放心吧!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其实我这会儿很想打120,但是枪伤又不同于别的,医院处理起来很麻烦,而且还需要警察在场才能做手术,我不清楚欧阳振华在内地有没有什么案底,万一弄巧成拙的话,到时候可就是害了他。

    “超人叔叔,阿伯现在一定很疼。”欧阳狼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放心吧,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有些不敢和他透彻的眼睛对视,我也不敢确定欧阳振东会怎么样,再这样煎熬下去,我想他可能真的会出事吧。

    欧阳狼蹲在他爸爸的跟前,稚嫩的小手轻轻捂住他爸爸潺潺冒血的伤口,带着哭腔哀求:“阿伯,你千万不要死,阿狼害怕!”

    我抽了抽酸涩的鼻子,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侧头望向另外一边打斗正凶的林昆和丑皇,轻轻喊了一声:“昆子,救人要紧!”

    林昆一个侧踢踹开丑皇,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点头:“好!”

    接着林昆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朝着丑皇就撞了上去,丑皇抡起胳膊砸向林昆,林昆躲都没躲,仍由对方的拳头捣在自己脸上,哪知道这一拳落下去,丑皇就中了林昆的套路,不等他往回收胳膊,林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照着丑皇的小肚子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出去老远。

    丑皇踉跄的倒在地上,林昆再次如同大鹏展翅似的扑上去,丑皇就地想要滚了两下想要躲开,林昆好像提前算好了这孙子滚动的路线,提前一步迈过去,一脚狠狠的跺在丑皇的左手上,“咔嚓”一声脆响,丑皇发出哭爹喊娘一般的惨叫,接着林昆又一脚踏在丑皇的右腿膝盖上,又是一阵骨头碎裂的脆响,丑皇如同蛆虫一般在地上蠕动着挣扎。

    “杀了他!”我咬着嘴皮低吼。

    林昆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三子,今天不能杀他。”

    “那我自己动手!”我握着左轮走了过去。

    林昆一把握住我的胳膊摇摇头,很小声的说:“第九处不能参与地方势力争斗,我已经违反了规定,如果让上面查出来的话,我会受处分,你也难辞其咎,最重要的是会很危险,咱们有第九处,难保岛国有什么别的组织,我动手代表的是国家,有些事情你应该懂吧?”

    我犹豫了几秒钟后点点头,恨恨的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丑皇,这个时候倚靠在车边的欧阳振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林昆拍了拍我后背说:“先救人吧,我知道刑城有个手法不错的赤脚医生!”

    我和林昆一起将欧阳振东搀进车里,林昆开车,我从后面拿自己的外套捂住他胸前的伤口,开起那辆前轮胎完全瘪了的“奥迪”横冲直撞的驶向刑城。

    路上我问林昆,为什么不早点动手,早点动手的话,欧阳振东兴许不用受伤。

    林昆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说:“说真话,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在意自己兄弟的安危,说假话,我们有自己的规矩要遵守,我到刑城是执行任务的,这下暴露了身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去交差。”

    “是缉拿王一吗?”我忍不住问道。

    林昆怔了怔摇头说:“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贪官,三子你别和王一走动的太近,他身上的故事太多了,和他走的近,我怕会害了你。”

    “可他是花椒的亲爹啊!”我试图劝阻林昆。

    林昆点点头说:“就是因为这个,上一次围攻他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走神儿,我不方便说太多,总之你信我,王一很不简单!”

    林昆开车载着我们开到刑城市中心的地方,在一间底下停车场里,他一脚踹开门岗室的门,冷声道:“救人,老价钱!”

    门岗室里有个穿一身灰色制服的小保安,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一下子乐了,那小子也瞬间笑了,我俩异口同声的指向对方:“是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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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灰色保安服的小青年跟我互相对视在一起,异口同声的开腔:“是你!”

    这家伙不是别人,竟然是那次帮着我一块救孩子的那个“富二代”,上回看他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小跑,我还寻思小伙儿应该是邢城本地的纨绔呢,不成想竟然是个看车库的保安。

    听林昆刚才的口气,他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手法不错的赤脚医生吧,可是这家伙真的会看病?我表示各种怀疑,看到我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林昆不解问我:“你们认识?”

    “算认识吧,有过一面之缘。”我微微点了点脑袋。

    他瞬间有些不乐意了,撇着嘴说:“哥们你怎么不实诚呢,啥叫算认识?咱们可是曾经在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你忘了上回咱俩配合的亲密无间!”

    我瞬间被他那副哀怨的小媳妇模样给逗乐了,暼了眼这间至多八九平米的值班室,土黄色的墙面至少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一张旧课桌改成的办公桌上随意丢着几本坦胸漏乳的限制级漫画书,桌角堆着一个塞满烟头的方便面小桶。

    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靠近墙角的那台遍布尘埃的电风扇,怎么看也没有半点医生的味道,我心说林昆该不是被这小子给耍了吧,可转念又一想以林昆的智商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了,苍蝇帮忙搭把手,外面奥迪车里有个中枪的朋友,你看看还有没有救!”林昆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一听到正经事,青年的脸色也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只不过丫天生一副小混混的模样,即便收起嘴角的笑容,仍旧让人看着特别不着调。

    之后我们仨人一块离开值班室,“哥们你别看我这样,我真是个医生,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苍蝇,是昆哥的前同事,也和他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青年拨拉了两下自己乱糟糟的黄毛,朝着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单说长相他其实挺帅的,有点像小版的谢霆锋,就是身形消瘦很多,属于去掉骨头,没两斤肉的那种。

    “前同事”这仨字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林昆是第九处的,他竟然说自己和林昆是前同事,也就是说这家伙过去也是第九处的人?可是看他这幅尿性怎么也不像啊,难不成这家伙还是个隐藏的高手?我点点头微笑说:“我叫赵成虎,是林昆的拜把子兄弟。”

    林昆嘘了口气,搂住我肩膀说:“三子,苍蝇的身份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他是被第九处淘汰的,没有受过什么训练,而且他的特长也不是战斗,身份万一揭穿后,肯定会有麻烦。”

    “第九处淘汰下来的?”我疑惑的问道。

    林昆“嗯”了一声说,你可以把第九处理解成是一间学校,隔段时间就会有期中考试,考上的继续念书,考不上就清理回家,苍蝇就属于这样的,他本来要是被当成第九处的私人医生培养的,可是后来组织为了安全起见,不需要这些非战斗成员了,就把他给淘汰回来。

    我赶忙点点头,心里同时又有了新的念头,这家伙当初能被第九处选上,就说明肯定是天赋异禀,即使被淘汰了,也指定比平常人强上很多,如果能够拉拢到我们王者的话,大家以后受伤或者别的什么的,就不需要再冒险去医院,想通这点,我乐呵呵的说:“放心吧,我嘴巴紧!对了苍蝇哥,你现在就从这地方当保安啊?会不会有点屈才了?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换份工作?”

    苍蝇笑呵呵的说,我主职是保安,兼职黑市医生,这地方挺好的,偌大个车库我一个人说了算,赶上运气好,停几辆好车,我还可以免费开着去泡妞,换工作可不一定比现在惬意,谢谢赵先生的美意了。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天看到他开辆奥迪车了,敢情是偷别人的车开的,怪不得说自己没手续。

    “你那辆车最后怎么样了?”我好笑的问道他。

    苍蝇破口大骂:“别提了,那辆车不是我的,我差点没被车主打死,赔了人家几万块钱的修车费。”

    我们把欧阳振东从车里抬出来,苍蝇可忙坏了,又是掐人中,翻看欧阳振东的眼睑,又是号脉的观察了好半天,才领着我们朝车库顶头的一辆布满灰尘的小型客车走了过去。

    一路上欧阳狼紧紧的揪着我的衣角,一步不敢撒开,我摸了摸他的头安慰说:“阿狼别怕,这位叔叔可以救你爸爸的。”

    “超人叔叔,刚才你们进屋的时候,大熊叔叔给我阿伯打电话,说是接到了超人叔叔的老婆,让你不要担心。”欧阳狼笨拙的从口袋掏出他爸爸的手机递给我。

    一听说找到苏菲了,我赶忙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叫大熊让苏菲接电话,大熊告诉我,苏菲疲劳过度昏迷了,他们现在在邢城的医院。

    “你确定我老婆没事吧?”我不放心的问道。

    大熊跟我保证一定没事,接着很焦心的问我:“吕和我大仔到哪里去了,我家公子刚刚说我大仔流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大概跟他讲了一下,一听说自己老大中枪,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到那边沸腾了,好多汉子的咆哮声响起,大熊愤怒的问我现在在哪。

    我把地下车库的位置告诉了他,叮嘱他不要带太多人过来,做手术需要绝对的安静,另外一定帮我保护好苏菲。

    打完电话后,我慌忙蹿上了那辆泛旧的小客车里。

    走进小客车里面,我瞬间惊呆了,客车的内部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里面的座位都卸了,立起来几张小床,四周还有一些四四方方的小柜子,每个小柜子上面都贴了一张标签,应该是中药的名字,看上去很是专业。

    靠近车尾的地方是一方手术台,顶上还有几盏做手术用的那种无影灯,旁边有个小摆台,密封袋里放着一些做手术用的工具,整个车厢里充斥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按照苍蝇的吩咐,我们把欧阳振东扶上手术台,苍蝇从手术台底下拿出两件崭新的白大褂,一次性手套和口罩,冲着我说:“你带着孩子先下车去,不要让小孩看到那也血腥的场面,同时帮我们放哨,不要让任何人打搅到我们,这里交给我和昆哥就好。”

    “我朋友没问题吧?”我担心的看了眼欧阳振东,问向苍蝇。

    苍蝇边往身上套白大褂,边说:“做任何手术都有风险,谁也不敢承诺百分之百的成功,我会尽力,也希望他的身体扛得住。”

    见他们打算开始手术了,我抱着欧阳狼走下车,下去以后我点燃一根烟,使劲嘬了两口,心底暗暗朝着满天神佛祈祷,千万要保佑欧阳振东化险为夷,不然的话,我根本解释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福清帮的那些壮汉肯定得迁怒到我身上,最关键的是苏菲现在在他们手里。

    半个多小时以后,大熊和小熊带着两三个汉子来到车库,我们一起守在下面等候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不知不觉中过去两个多钟头,小客车里始终没有人出来,说明手术仍旧在继续,我蹲在地上,抽了差不多半包烟。

    脸上戴着黑墨镜的大熊突然问我:“赵先生,你亲眼看到我大仔是被稻川商会的人伤害的吗?”

    “欧阳大哥是被丑皇打伤的,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点了点脑袋,刚刚才说完话,苍蝇急急忙忙的从小客车里跑下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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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尚非?屎上飞我瞬间喷了出来,强憋着笑意,捂着嘴点头说:“我也觉得苍蝇这名字挺好的,高端大气,而且轻松写意!”

    “想笑就笑呗,反正我习惯了!”苍蝇斜楞眼睛瞄着我。

    “对了,昆子呢?”我好不容易把笑意压下去,伸直脖子往客车门口看了两眼问道。

    苍蝇舔了舔嘴皮说:“走了,他从另外一扇门离开的,他说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不然身份被人揭穿的话,更容易出乱子,而且现在不适合跟你呆的时间太久,会给你引起麻烦的,你放心好了,昆子在我们这几期学员里一直都是顶尖的存在,不管是功夫还是智商,出去做任务,从来没有失手过,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实力,也不至于被淘汰。”

    “又走了啊?我都没来得及跟他一块喝顿酒,说实话,我都好几年没和他坐在一起好好的唠唠嗑,打打屁了!”我有些失落的叹口气。

    苍蝇笑了笑说:“第九处很悲哀的,地狱式的训练,杀戮一样的生活,人能保持还有基本的情感已经很不错了,昆哥是个异类,做事特别的走脑子,而且对每个人都很照顾,不光在第九处受待见,在我们这些淘汰的失败者中也很有威望,不夸张的说,他全国各地应该都有朋友。”

    “第九处那么庞大吗?”我好奇的问道。

    苍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并不庞大,虽然每年都会从监狱里招很多人进去集中培养,同样也会淘汰很多人,听我当初的教官说,好几年都够呛能吸收一个正式的成员,核心成员绝对不超过一巴掌,实际到底有几个人,我也是道听途说,因为大部分都是像我这样经过一些培训的半吊子。”

    “监狱?”我不解的说道。

    苍蝇点点头说:“嗯,大部分都是重刑犯或者死囚,第九处会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加以培养,其实就是给一些死刑犯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像我这样的淘汰者,虽然没什么机会为国效劳,但至少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平常只需要提供当地的一些信息,每月都会有笔收入打进银行卡里的。”

    “你这算泄露国家机密吧?”我坏笑的问向他。

    苍蝇怔了怔说,啊?你不知道?我还以为昆哥会告诉你呢,我说的这些算不上什么国家机密,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更高层,而且从第九处淘汰出来都会签一份保密协议的,除非你想我死,我猜你肯定不会那么不讲究。

    “那可不一定喔?你现在应该属于自由身了吧?”我邪恶的吧唧了两下嘴巴。

    苍蝇紧张的捂着胸口说:“哥们你别闹,我只卖身不卖艺!”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大熊和小熊拎着几份香喷喷的蛋炒饭回来,苍蝇大大咧咧的直接蹲在地上扒拉饭,刚才我有意无意的跟他表示出想让他跟着我混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还是有别的想法,装傻充愣的搪塞过去。

    我心说不管怎么样,至少认识一个黑市医生,兄弟们以后要是再受点伤什么的至少不会手足无措,反正石市距离刑城挺近的,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大可以把人送到这里来。

    吃罢饭,大熊和小熊打算把欧阳振东接走,苍蝇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就跟我们挥手告别,我也准备和他们一起走,去看看苏菲到底怎么样了,坐进车里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貌似没给人家结医疗费。

    赶忙跑下车,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苍蝇也是够极品的,嘴上喊着“不用不用”,手却很老实的接过来卡,朝着我挤眉弄眼的说:“哥们,以后再有生意,随时可以光顾我,保证药到病除!”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石市吧?从那保证能让你挣钱挣到手软。”我冲着他挑了挑眉毛调笑。

    苍蝇叹了口气,苦涩的一笑说:“过阵子吧,现在真不行,我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人,等确定没戏后,再做别的打算吧,不管怎么说,认识你很高兴!”他很正经的朝我伸出手掌。

    跟他握了下手后,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乐呵呵的说:“我或许会在刑城呆一阵子,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告别了这个奇葩的小保安,我跟随大熊、小熊一块开车往刑城市人民医院出发,路上我问大熊:“你们是在哪发现我媳妇的?”

    “在高速路上的一个无人服务站,她当时晕倒在车里,稻川商会追出去的两辆奥迪车也停在附近,不过车里没有一个人,车座上有血迹,周边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我猜测稻川商会的杂碎们,应该是被什么人给做掉了,我们找到你妻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许暗中保护你妻子的人正在处理尸体。”大熊想了想后回答我。

    “被人做掉了?”我费解的揉了揉太阳穴,会是什么人在暗中保护苏菲?我正暗自揣摩的时候,手机响了,雷少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带着人赶到了刑城,问我现在的位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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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得来说福清帮的人还是挺讲究的,不光帮我找到苏菲,送进医院,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壮汉从门口保护,我推门走进病房,苏菲半躺半靠的倚在床头柜上,她可能也是刚刚睁开眼,正紧张的来回打量病房,见到我突然推门闯入,苏菲吓了一跳“三三,你也被他们抓了吗?”

    “傻样吧,没人抓咱,你这是在医院呢,你没事吧媳妇?”我赶忙上前握住她的小手。

    苏菲摇摇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反问,我没有事,那些人后来打没打你?你哪受伤了,给我看看?

    刚刚苏醒的苏菲嗓子还有一些哑哑的,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放心的左顾右盼盯着我的脸和身上来回打探。

    “必须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公我铜筋铁骨螺旋屌!安了,啥事都没有,你踏踏实实的养着,我哪也不去了,就从你身边老老实实的陪着你。”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媳妇,谁救的你,你知道吗?”

    苏菲歪着脑袋回忆了半天后,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当时你让我什么都别管,咬牙往前猛开,你下车以后,我慢慢挪到驾驶座上,就按照你说的做,开了大概几分钟,我发现后面有两辆车在追我,特别的紧张,油门都踩到了底,好在那两辆车跑的并不快,一直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的心脏还是忍不住猛跳起来。

    苏菲接着说:“后来我发现汽油不多了,特别的着急,好不容易看到一处服务站,就想着把车停过去,看看能不能甩开后面的车,那两辆车当时被我甩的很远,因为是看不到我拐弯的,停车的时候,我觉得肚子很疼,不知道怎么就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

    “人没事就好,老天爷保佑!”我大口大口的喘息两下,甩了甩手心里的冷汗,之前被丑皇拿枪顶着脑门的时候,我都没有刚刚那么紧张。

    苏菲眨巴两下眼睛小声说:“三三,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一辆汽车从对面横冲直撞的开过来,不只是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别的,其他就没什么印象了。”

    “从对面开过来一辆汽车?在高速路上逆行?”我迷惑的喃呢。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就走了进来,两人的脸上都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男人拿着一份病历本例行公事的问:“您好,是苏菲吗?”护士走在后面,随手就将病房门给关上了。

    “嗯,我是苏菲。”苏菲点了点头。

    接着那个女护士从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温度计递给苏菲说:“测一下体温吧。”

    “我来吧!”不等护士走到苏菲的跟前,我直接接过温度计挡在了她前面。

    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住院最正常不过的手续,但是我却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具体哪里奇怪我也形容不上来,我紧紧的靠在苏菲的旁边,不漏痕迹的打量他们。

    那个女护士感觉像是挺负责的,先走到窗户边把窗帘关严,然后又将窗帘给拉上,一边做着这一切,那护士一边嘟囔:“不知道产妇不能吹风吗?还故意把窗户打开。”

    她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怀疑,来医院之前,我特意问过苍蝇,孕妇应该都注意什么,苍蝇告诉我,应该多保持通风和呼吸新鲜的空气,最好能时不时的晒晒太阳,可是这护士的说法却和苍蝇完全相反,相比起来我更相信苍蝇的话,毕竟我眼睁睁的看到他救活了欧阳振东。

    最重要的是我注意到她的脚下竟然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靴,医院里有专门的工作服和工作鞋,就算不穿工作鞋的话,也很少有人穿高跟靴,特别是这种产妇的楼层,“哒哒哒”的皮靴声会影响到孕妇休息的。

    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前两天我带苏菲到医院做检查,当时一个护士长就因为这件事情训斥一个新来的小护士,可是看这护士的模样,很明显不像是刚毕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不懂这点规矩。

    “你是病人家属吧?孕妇现在是待产期,本身就比较危险,不要再让她做剧烈的运动,否则对胎儿和大人都不利的。”医生翻了翻病历本,朝我交代道。

    “嗯,好的,谢谢您!”我冲他点头感谢。

    “你看下这份病例诊断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就签下字吧。”他把手上的病历本递给了我,我们中间隔着大概两三步远,我要是走过去的话,旁边的护士刚好可以接近到苏菲,如果是之前我没有怀疑的心理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走过去签字。

    可是现在我对这个所谓的医生和护士的身份都产生了疑惑,我迟疑了几秒钟后笑着说:“行,待会我到您办公室去签字,这会儿腿站的有点麻,不好意思哈。”

    医生隔着口罩笑了笑说:“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不好,来,我拿给你看看!”

    他说着话就走了过来,他动,旁边的那个女护士也跟着往我们跟前凑,我一个跨步迈过去,挡在他们身前,接过那个病历本说:“这会儿又好多了,往哪签?”

    “你俩不是医生和护士吧?”我很突兀的问道。

    “嗯?什么?”两人全都惊愕的望向我。

    “我开玩笑呢,稍等一下啊,福清帮的兄弟,劳驾进来一下!”我笑了笑,捶打自己的小腿肚子,眼睛不住的从床下寻找有没有可以拿来当武器的工具,结果瞄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我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们绝对“来者不善”,大熊他们找到苏菲的时候,苏菲是昏迷的,也就是说根本没人知道她叫什么,而这医生却可以清楚叫出来苏菲的名字,没鬼才怪!

    说话归说话,我余光一直牢牢的注视他们两人,防止他们有任何异动,医生一动没动,那护士两只手好像无意识的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我刚签下名字,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骂声,听架势好像守在门口的几个“福清帮”汉子跟什么人吵起来了,我下意识的侧了下脑袋。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护士探进白大褂的手突然抽了出来,掌心里握着一柄指头那么长的小刀,径直刺向我的脑袋,我赶忙往后退身子,锋利的刀尖从我脸上划出来一条伤口,凉冰冰的,很疼,我也急眼了,想都没想,一个“砍踢”就踹在那护士的腿上,她吃痛的捂着腿就瘫坐到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医生打扮的男人也动了,抬腿就朝我肚子上踹了过来,怕伤到身后的苏菲,我硬挺着没敢动弹,被他一脚踹的差点背过去气,他好像也吃准了我不敢乱动,残忍的一笑,也从大褂里掏出一把小刀,径直捅进了我的小腹,一阵钻心的绞痛,让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三三!”苏菲激动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媳妇你赶紧躲到厕所里,给雷少强打电话!”我一把搂住那个医生,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将他扑倒在地上。

    苏菲也知道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赤着脚丫就跑进了病房的卫生间里,将门牢牢的反锁上,我死死的抱住那个医生不敢松手,他更狠,攥着小刀冲我的小腹、大腿上连续狠捅了好几下,幸好刀身不够长,疼归疼,但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抱紧他,拖延时间,静等雷少强他们来救援,之前雷少强就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刑城了,只希望他们能够在我被弄死之前赶过来,本来我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结果刚刚被我一腿砍躺下的那个护士竟然也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从衣服里面取出一把尺子那么长的匕首,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你闭嘴傻婆娘!”我瞪着两只眼睛,泪水从面颊滚落下来,朝着女杀手哀求:“放过我老婆,给她一条活路,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就是他妈想让我帮着他们一起走毒吗?不就是想让我把崇州市也变成内陆地区的金三角吗?我答应,老子统统都答应!”

    那女杀手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我。

    “让我老婆走,所有条件我都答应,求求你们了!”我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冲她嚎叫,这一刻我完全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放下长久以来的那份坚持,如果苏菲和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就算让我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不在乎!

    在那个女杀手愣神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人很大力的踹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敦实壮汉急速从外面闯进来,先是一个俯冲撞到女杀手的跟前,把她给碰了个趔趄,接着他的手掌从女杀手的脖颈上横抹一下,那个女杀手就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像是窒息一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无力的躺倒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搐的剧烈动弹两下,没有了动静。

    因为女杀手是背对着我的,我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女杀手倒地的一瞬间,地板上就浸透了一大片的血迹,我还是瞅着清清楚楚的,那壮汉居然用手指头杀了人?我一阵的愕然。

    接着搂住我的那个“假医生”慌里慌张的松开手脚,拔腿就要往出跑,穿夹克的汉子左脚往前一勾,轻松将他绊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门外跑进来四五个青年。

    两个小伙将“假医生”胳膊反扭按趴在地上,两个人推着一辆带轮子的那种担架车,把已经毙命的女杀手抬上去,身上盖了一层白单子快速推出了病房,还剩下一个人从厕所里拿出拖布,将染血的地板擦的干干净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病房。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二分钟的时间,这帮人显然应该是经常处理类似的事情,把我从旁边都看懵逼了,等我回过了味想要去扶苏菲的时候,那个中年汉子先我一步将苏菲搀起来,口气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才看到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并很小巧的手术刀片,估计刚才他就是用这玩意儿划破女杀手脖颈的,只是动作太快,我没有看出来罢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苏菲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朝汉子轻声喊道。

    汉子爽朗的一笑说:“我要是不来,今天你和你的小情郎会怎么样?前天师傅不就说过,要来接你吗?你还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师父?”我吞了口唾沫,我说刚才为什么看这个中年人有些眼熟,记得上次胡金做手术的时候,好像就是他帮的忙,当时宋福来好像喊他“医生哥”,反正这个人在天门的地位绝对不会低。

    我尴尬的从旁边靠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中年人宠溺的拍了拍苏菲的脑袋,把她扶到床边说:“你先坐下,让我号下脉,刚才那么动弹,千万可别动了胎气!”

    我从旁边尴尬的杵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打招呼,号了几分钟脉后,医生点点头说:“还好,没受到什么影响,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和成虎出去谈两句话。”医生侧头看向我。

    “好!”我点了点头,跟随他一起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福清帮那几个壮汉竟然一个也不在,医生吸了吸鼻子说:“门口的几个守卫小伙被人调走了,刚才有人故意闹事,两帮人打起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打架,我还没那么快找到你们病房呢。”

    “真的太谢谢您了!”我诚心实意的冲他鞠躬。

    “医生”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有好多刀疤,虽然都是陈年老伤,但是看上去仍旧特别的可怖,与其说他是医生,我觉得这家伙更像是个屠夫,我俩坐在门口的塑料长椅上,医生吸了口气说:“我想把菲菲接回上海,她在你身边太危险了,你也感觉的出来吧?”

    医生的眼神并不冷,却也不热,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眼神应该是灰色的,仿佛整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时期是可以让他放在心里的!漠视,那是一种绝对的漠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了点脑袋。

    “高速路上也是我救我的,当时我在处理尸体,结果出来以后发现菲菲不见了,赶紧顺着刑城找。”医生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鼻烟壶,惬意的嗅了两口说:“菲菲这孩子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不像男孩那么粗心大意,也不像平常女孩那么扭扭捏捏,握把手术刀都要哆嗦好半天,而且她自己也愿意学。”

    “那是您愿意教!”我赔着笑脸讨好,刚才他抬起胳膊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掌拇指和食指上都有很厚的茧子,王叔说过这地方有茧的不是长期握枪,就是经常做手术练出来的。

    “我和你师傅野狗是兄弟,我们这种陪着小四一起打天下的老东西现在什么雄心壮志都灭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好好守护天门,对于天门的事情我很少参与,不知道你和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天门对你的恩情,树高万丈不忘根,人若辉煌不忘本!”医生冲着我笑了笑,从衣服夹层掏出一部手机递给我说:“这是你师傅让我捎给你的,手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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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那部手机随意看了两眼,就是一部很平淡无奇的老款诺基亚,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通讯簿上只存了一个号码,具体是谁的,也没有署名。

    看我盯盯的瞅着手机发呆,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说:“行了,赶紧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去吧,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等你像你师傅那个岁数的时候就发现,你现在不爱惜身体,将来它也不会爱惜你,这儿有我呢!”

    “只是皮外伤,幸亏狗日的们用的刀子很短,轻易不见您一次,我想和您多聊聊,不然待会您走了,我又觉得自己吃了亏。”低头看了眼自己鲜血直流的小腹和大腿,疼归疼,但是绝对没什么大碍,我强打起精神冲他摇头,听医生刚才提起来我师父,我的心脏不由震动了一下,低声问他:“我师傅还好吗?”

    “吃得饱穿得暖,算不算好?你师傅陪了天门半辈子,打过的架可能都比很多人吃过的饭还多,人老了,身体免不了要出问题,加上年轻时候也没少受暗伤,精神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石市的事情能处理完,我建议你还是到上海去住一阵子吧,陪陪他,他挺待见你的。”医生拍了拍我肩膀说:“别等到你想陪他的时候,他却不给你机会了。”

    “谢谢师傅。”我重重点了两下脑袋,他是苏菲的师傅,跟我师傅又是兄弟,喊他一声师傅并不过分,医生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说:“好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惹人厌,待会你的人来了,我把杀手交给你们,就带着菲菲离开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自己亲闺女一样的对她,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我信得过您。”我苦笑着咬着嘴皮,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这种无力感,真的很煎熬,而且我还自诩是个要成为地下王者的男人,那一刻我格外的心酸。

    “三哥!”这个时候雷少强和胡金带着十多号青年满脸挂彩的从走廊口一路小跑过来,见到我惨兮兮的模样,雷少强二话不说,和胡金搀着我就喊:“医生呢?护士呢?草泥马的,都死绝了啊!看不见有人受伤了!”

    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雷少强和胡金将我硬架到急诊室里,让医生帮我清理伤口,打上麻醉以后,医生帮我缝合伤口,雷少强从旁边喋喋不休的训斥我:“三哥,不是他妈我说你,不要命了?自己看不见血口往外突突的冒血?操!”

    “我寻思着跟菲菲她师傅唠完那两句话就弄得,嗌?你们怎么了?怎么各个脸上挂彩?”猛不丁我看到雷少强和胡金的脸上、手背上都有划伤,特别是雷少强里面的衬衣领口还沾着一大片的血迹。

    “别他妈提了,我们刚刚进刑城就被伏击了!”雷少强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渍破口大骂,把边上给我缝针的医生吓了一哆嗦,雷少强皱着眉头喝斥:“你缝你的,老瞅我们说话干啥?”

    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医生唬的不敢再抬头观望。

    “怎么回事?你别那么火气,跟吃了枪药似的!先出去洗把脸冷静冷静,金哥你说!”我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雷少强梭了梭嘴巴,闷着脑袋走了出去。

    胡金长吁口气说:“不怪强子发火,这把咱们被人阴的太特么憋屈了,接到你电话,我和强子就出发了,因为时间太紧,组织好狂狮堂的所有兄弟就得半个钟头,实在等不及了,强子就带了十多个心腹和我的毒蛇堂出门了,一路上我们没敢消停,油门踩到最大,高速路上找了个遍没有看到菲菲,然后强子不是给你打电话,你说在刑城吗?我们从高速下来,直接往市中心赶,还没进市区,就碰上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大货车撞了辆小轿车,两辆车把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结果是圈套?”我轻声问道。

    胡金点点头低吼:“可不是嘛,操特妈的,将近四五十号的小混混拎着砍刀把我们包围了,跑都没地方跑,只能硬拼,强子有四五个手下都被砍成重伤,还有两个现在死活不明,正在抢救,你说他能不窝火嘛。”

    “知道是谁动的手不?”我眼神骤然变冷。

    胡金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应该就是刑城本地的势力,最可气的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刑城的警局好像都死了一样,我们报警都没有人过去。”

    “嗯,和我之前在高速路口被围堵情况差不多,刑城就是个县级市,有这么大势力的人很好找,给程志远打个电话,让他带着狂狮堂的兄弟过来,踏平这股子势力!”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胡金干笑说:“阿远来不了,他也受伤了,左腿骨折,现在还夹着石膏板呢,王兴也过不来,栾城区的本地势力联合起来对抗咱们,这几天打的正凶,桥西区前段时间冒出来的那个青年帮,这两天也开始挑衅咱们在胜利大街上的店面,幼虎堂的跟他们干了几架,暂时没吃亏,也没讨便宜,要不咱们让唐贵来吧?”

    “让刘云飞带着幼虎堂守好胜利大街,伦哥领着狂狮堂剩下的兄弟去支援王兴,唐贵把桥西区给我看好,操特妈的,这是要翻天啊!谁挑起来的事儿?”我一下子怒了,“蹭”一下站了起来,医生正小心翼翼的给我缝针,没想到我会突然起身,一下子扯下来我一大片皮,幸好打了麻药,要不然非得疼死我不可。

    “起初是因为一块地皮,王兴和吴晋国对上了,胖子好像还砍伤了吴晋国的一个小弟,那天稻川商会的吃了点亏,吴晋国什么都没说,反过来给王兴道歉赔礼,那时候栾城区基本上已经快被王兴给拿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之间那些降服的小势力齐齐反水了,突然进攻咱们在栾城区的场子,那天晚上听说打的很激烈,巨鳄堂伤了不少兄弟,胖子被抓起来了,现在关在看守所。”胡金焦躁的问我:“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马上回石市吗?”

    “够呛能够轻轻松松回去,有人想要把咱们困死在刑城呐!暂时只能等等了,等等我刚认识的一个大哥康复,借助他的力量冲出刑城。”我苦笑着摆摆手,快速分析眼下的情况,石市的几个区都在开战,很明显这是有人预谋好的,而我们现在杵在刑城,只能干着急一点没办法。

    如果没猜错的话,刑城的本地势力已经被稻川商会收买了,雷少强他们想进来,没问题,但是想要再出去,肯定会遭遇极大的阻挠,我想了想后拨通陆峰的号码。

    眼下栾城区有王兴的“巨鳄堂”坐镇,吃瘪归吃瘪,起码算得上势均力敌,长安区有王叔的“翠屏居”,估计也不会有多大事儿,唯一单薄的就是我们在石市的大本营桥西区,胜利大街上只剩下个刘云飞和幼虎堂,棚户区上正在改造的两条金融街几乎是零防守,就算唐贵能打,他能打的过几个人,没办法只能求助陆峰帮忙了。

    “吴晋国,真是个人物!”我气极而笑,包扎好伤口后,走出了急诊室,雷少强正蹲在走廊里“吧嗒吧嗒”的抽烟,见到我出来,雷少强闷着脑袋问:“情况你都知道了?”

    “嗯,辛苦了兄弟,刚才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我内疚的朝雷少强道歉。

    雷少强摆摆手说:“咱们兄弟之间不存在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离开刑城,刚才守在医院门口的兄弟告诉我,医院周围被人围了,都是一帮十七八岁的学生混子,我估摸着咱们只要敢迈出医院的大门,那帮不分四六的小孩儿就敢拎刀砍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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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雷少强的话,我凑到走廊的窗户口朝下方眺望过去,我看到医院门口正对着的街边停了一列汽车,轿车,面包车,小货车,什么样的车型都有,几乎每辆车里面都坐着人。

    因为距离的比较远,看不清楚那些车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影影绰绰的,感觉人应该不会太少。

    “这是打算逼咱们从医院过年啊。”我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带着他俩继续往楼下走,同时在脑子里快速盘算应该怎么办。

    很明显外面的那批混子应该都是被稻川商会的买通了,吴晋国这么做的态度很明显,他想要把我困死在邢城,我不回去,我们很多资源都派不上用途。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胖子被抓进看守所,如果我在石市的话,只要跟马洪涛撒撒泼耍耍赖,他最后肯定会帮着我处理,可我现在要是给他打电话,效果就不会那么明显。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士气,我不在石市,吴晋国可以编造各种瞎话传播到王者的兄弟耳中,比如说我贪生怕死或者别的什么,亲近的哥几个肯定都知道我被他们卡住了,但底下的兄弟们会怎么想,就不是我能操控的了,人心如果发生变化,别说干仗了,保命都难,所以我必须得想办法抓紧时间回到石市。

    回到病房里,苏菲他师傅正低声细语的跟苏菲说着什么,苏菲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

    “咋了傻媳妇?谁惹你不开心了?”我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面颊。

    苏菲抽搭着鼻子小声说:“师傅要带我回上海去,可我现在就想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碰上难处了。”

    我笑着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小手问:“媳妇,我问你,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是是”苏菲犹豫的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

    我点点头说:“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小祖宗,我能理解你想陪我战天下的爱义,可咱不能不让小祖宗出生吧?如果你现在啥事没有,我肯定让你陪伴我左右,现在这种情况,你留下不是爱我,而是不负责。”

    “可是三三,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光是今天,咱们已经遭遇两次偷袭了,如果我待在你旁边,我师傅就得顺理成章的留下,你遇上危险,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苏菲委屈的揉了揉眼角。

    旁边的“医生”一下子被逗笑了,宠溺的揉了把苏菲的头发笑骂:“你个鬼丫头,敢情是在算计我啊,我说怎么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肯跟我走,成虎你自己说,需不需要我帮,我提前声明,我能力有限,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还得给总部打电话求助,小四他们有什么条件,我真不敢保证,毕竟你不算我们自己人,不可能白帮忙的。”

    “我懂,所以我一直没有开口。”我点了点脑袋,之前确实想过借助医生的手,先想办法回到石市再说,可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我和天门之间毕竟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这种涉及到利益的事情,我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刚才跟陆峰打电话的时候,我直接开口,用五百万雇佣他带人去帮我守着金融街。

    “三三,面子没有命重要,我师傅是天门人,你师傅也是,伦哥的师傅同样是,咱们和天门真的是藕断丝连的关系,加入他们又如何?我就不信四爷还会给你小鞋穿不成?”苏菲靠了靠我胳膊出声。

    雷少强干咳两声,走出了病房,他也清楚这种时候他在场比较尴尬,我叹了口气,握住苏菲的小手说:“媳妇,为了你,别说让我低头,就算磕头都无所谓,可是你要明白,王者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没有权利替大家做出选择,我不想因为这个,把现有的局面破坏掉,这是我们的心血。”

    苏菲刚要说话,旁边的医生先一步出声道:“我占成成虎的说法,兄弟之间义字最大,不能为了利益放弃兄弟,虽然我是天门人,我也很想为天门添砖加瓦,可我更尊重情义,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外人。”

    “师傅,您有把握安安全全的带着菲菲离开吗?眼下外面堵了不少跳蚤,硬拼的话,我怕比较麻烦。”我朝着医生问道。

    医生点点头说,没问题!我可以让小四帮我联系一下邢城的领导,让警局局长或者什么主任的接我们走,相信那些小跳蚤们不敢为难。

    “那就好,您赶快联系吧。”我喜出望外的点点头,同时拿两手拖在苏菲的脸上微笑问:“媳妇,你爱我吗?”

    “爱!很爱很爱!”苏菲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接着说,那是不是你就得听我的?你待会跟着师傅老人家走,我自有妙计,刚刚犯愁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置你,现在你能离开了,我们哥几个想走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没骗我?”苏菲一脸的不信。

    我使劲点点头说,必须没有啊,我的脑子你还不放心嘛?只要我想走,别说离开邢城了,就算是美国都是小问题,我着急回邢城,回去以后可能有几场比较大的买卖要跟人谈,你呆在我身边的话,会让我束手无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恋老婆,你也不想我被兄弟们看不起吧?

    我连哄带骗的劝阻着苏菲,尽可能把事情说的很小很轻松,只有这样她才能忙下心思走。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苏菲睁着大眼睛问我。

    我爽快的咧嘴一笑说,肯定没有危险,你忘了你爷们啥身份了?也就是在邢城,咱们人少,那些狗杂碎才会咄咄逼人,只要我回去,他们看着我都得跪下叫爸爸。

    苏菲犹豫了几分钟后,总算松口,点点头说:“那好,我跟着师傅回去了,你必须答应我,我走以后,每天都给我发张照片,我要确定你平安无事。”

    我打了个响指说,说到做到,你也得答应我,回去以后好好的养着,争取下个月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万一是女儿呢?”苏菲有些紧张的问我。

    我笑着拍手说,闺女就更好了!我最喜欢闺女了。

    就怕她会有心理压力,所以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生男生女的话题,对我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反正我们还年轻。

    之后医生打了一通电话,很快两辆帕萨特改装成你警车开进医院,几个穿着制服的家伙过来接苏菲他们离开,我特意检查了几个警察的工作证都是真的,才放他们离开,临走的时候,我没有下楼去送苏菲,不是我心狠,而是我不舍得看到她掉眼泪,也不想让自己稀里哗啦的哭成个泪人。

    几分钟后,两辆警车缓缓的开出医院,我失魂落魄的趴在窗户口望着,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淌落出来,如果有选择,鬼他妈才想听听跟自己媳妇靠着电话互诉衷肠。

    见我情绪不太好,雷少强递给我支烟说:“三哥,你不需要迁就我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找天门的人帮忙吧,我无所谓的,真的!”

    “历尽沧桑无所求,只盼一生不低头!咱们是兄弟,比荣华富贵更重要的关系,比起来靠着别人变强大,我更希望兄弟陪我打天下。”我使劲嘬了口烟嘴,望向医院门口。

    两辆警车没有任何意外的离开了,基本上可以确定苏菲安全了,难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琢磨我们应该如何脱身,现在不单单是脱身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想趁机瓦解掉这几次围攻我们的势力,要不然就是给自己将来制造麻烦。

    “三哥,有头绪没?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等到晚上翻墙逃走。”雷少强问我。

    “走吧,陪我去见一个大哥,希望他这会儿醒了,要么不走,要走也是理直气壮的从正门口出去。”我伸了个懒腰冷笑着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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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着胡金和雷少强径直走向医院的三楼,欧阳振东就在这层住院。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平等,哪怕是在医院也一样,我不知道大熊小熊他们通过什么手段把整个三楼给包下来了,反正我们哥仨踏进走廊的时候,整个一条走道站满了黑色西装的壮汉,就连医生和护士进去给换药,也要接受检查,即便之前他们见过我,我们要进去的时候也得老老实实的被搜身,雷少强的手枪和胡金的匕首都被他们扣下来了。

    扎着一排小耳环的小熊歉意的冲我笑了笑说:“抱歉恩公,为了大仔的安全,希望您能理解。”

    我点点头问:“欧阳大哥醒了吗?”

    “刚刚醒过来一小会,正在病房里发火,恩公来的刚好,可以劝劝我大仔。”小熊讪讪的缩了缩脖颈。

    顺着他的指引,我推门走进欧阳振东的病房,刚进门就看到欧阳振东赤裸着上半身坐在病床上又摔又骂,显得特别暴躁,大熊一脸委屈的杵在床头耷拉着脑袋,欧阳狼则像是没事人似的很淡定的趴在窗台上翻漫画书。

    欧阳振东胸口到肩膀的地方缠了一圈白色纱布,两条胳膊上分别纹了一条青色的大蟒,看起来很是霸气。

    “大哥,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的火!”我刚好推门,见到欧阳振东愤怒的把枕头仍在地上,嘴里骂着一些我听不懂的方言。

    见到是我后,欧阳振东长出了两口气,狠狠的骂:“干!林伯(老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被稻川商会的小鬼偷袭,还差点丧掉命,气死我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哥何必上这么大火呢,你受伤的时候,两位都熊哥特别的担心!有火不要跟下面兄弟发嘛,会伤人心的。”我走过去,笑容满面的冲欧阳振东打招呼。

    大熊也是够奇葩的,我明明替他说话,这家伙非但不感激,居然还怼了我一嘴说:“我大仔没有跟我发火,他只是生气在岛国的其他兄弟伙不肯帮忙出手教训稻川商会,就算我大仔跟我发火,当小弟的也应该受着,和吕又有什么关系?”

    “得,你咬吕洞宾,当我没说话吧。”我哭笑不得的撇撇嘴。

    “干!没你的事情,带着兄弟们去吃点便当吧,注意安全!”欧阳振东不耐烦的摆摆手,骂归骂,但是欧阳振东应该是真心对下面的人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得人心。

    大熊狂点两下脑袋走出病房,欧阳狼甜甜的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撒娇:“超人叔叔你来啦,阿伯又在发脾气,医生叔叔说,阿伯发脾气会影响伤口的。”

    “没事儿哈,我劝劝你爸爸,你先和大熊叔叔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饿坏了小肚皮就不帅了。”我摸了摸欧阳狼的脑袋,搬了把椅子做到欧阳振东的旁边开玩笑说:“大哥,阿狼都知道应该止怒,您不会不懂吧?老当着孩子的面前发脾气都让人笑话。”

    “唉兄弟!你是不懂我现在的心情,在稻川商会商会的小兔崽子面前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岛国那些平日和我称兄道弟的同盟们谁也不帮忙,而且还笑话我,我现在完全算是孤立无援了。”

    “到底怎么回事?方便的话跟老弟我说说。”我笑眯眯的问道他,每次见到欧阳振东,我都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可能跟他凶神恶煞的长相和老实人的脾气有关系吧。

    欧阳振东骂骂咧咧的拍着大腿说:“在岛国的福清势力一共有七支,我是其中的一支,今年年初的时候我萌生了回中国发展的念头,就把我的地盘和一些马仔暂时转给了另外两支和我私交很好的兄弟,带着心腹来到大陆,这次遇上麻烦,我给同盟的那两个大仔打电话,让他们帮我给稻川商会一点教训,他们居然嘲笑我。”

    “这么说来你在岛国的地盘和马仔岂不是都被吞并了吗?”我轻声问道。

    欧阳振东摇摇头说:“那倒不至于,我们福清势力的内部情况比较特殊,我没回岛国那些地盘和马仔随便他们怎么样,只要我回去,该我的就必须再还回来,不然肯定会被另外几支围攻,这是个制衡。”

    “那就好,大哥不用太上火。”我本来想递给他根烟的,后来又寻思他有伤在身不合适,就自己点上一支。

    欧阳振东真没拿我当外人,自己从我兜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根说:“我就是生气那些道貌岸然的同盟大仔,平常说的天花乱坠,关键时刻这样对我,而且觉得很丢人,居然让稻川商会一个堂口的混混给伤到了。”

    我好笑的安慰他:“丢人就丢人,反正也不知道,也不会掉块肉,虎落平阳还有被犬欺的时候,何况是咱们普通人呢,吃点亏就吃点亏呗,咱们老话说的话,吃亏是福!”欧阳振东或许没怎么落过下风,虽说年纪不小了,但是此刻却表现的跟个愣头青似的。

    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有些事态,干笑着问我:“对了,弟妹没有什么事情吧?”

    “托大哥福,我媳妇还好,现在已经转院了。”我点点头,盘算着应该怎么和欧阳振东开口,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福清帮的内部好像也出现了点紊乱。

    欧阳振东不愧是从江湖上摸爬滚打良久的人物,见我欲言又止的模样很快就猜出来我的想法,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咱们是患难之交,没有什么张不开口的。”

    “那我就不客套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把医院门口的情况大致跟欧阳振东说了一遍,听完我的话后,欧阳振东皱着眉头沉思了几分钟后问:“外面那些烂仔大概有多少人?”

    “得有八九十号人,甚至更多,我估计半个刑城的混子都集中过来了。”雷少强出声回应。

    欧阳振东吸了口气说:“不好办啊,这么多人?又是在市中心,贸然开枪的话,咱们肯定会引祸上身,只能用冷兵器和他们对砍,对拼的话不管输赢,咱们都一定会吃亏,我这里有二十多人,兄弟你们手头还有多少人马?”

    “不到十五个!”雷少强恼火的搓了搓脸叹气,而且还有一半都受点伤。

    “容我考虑考虑。”欧阳振东盘腿坐在病床上,闷着脸陷入了思索。

    “小三爷,孙至尊他们没有跟进医院,你看能不能利用上?”胡金侧头望向我。

    我喜出望外的说:“当然可以,你给孙子打个电话,让他去找工地,不管花多少钱,租上几百个民工,敢不敢动手先放一边,前提是一定得有样!顺便打听一下,外面包围咱们的那些混子是跟谁混的,刑城到底有几伙规模比较大的混混,看看有没有没参与这次事情的势力,如果有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胡金赶忙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欧阳振东抽了口气说,实在不行咱们就硬拼吧,我手下的人战斗力还行,当初在岛国对拼珊口组都不吃亏,对付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肯定没什么问题。

    我冲欧阳振东笑着说,大哥这事儿咱们不急,反正咱从医院里吃得饱,睡的好,我不信那帮小痞子敢冲进医院砍人,干脆耗他们两天,等着那帮家伙没什么耐心了,咱们再猛地冲出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现在外面堵门的小痞子们气势正浓,单个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扛不住他们一哄而上,我们冒冒失失冲出去,就算能跑的了,肯定也会伤亡惨重,如果再遇上稻川商会的正规“马仔”围追堵截,铁定得跪,反正石市已经开打了,也不急这三两天,刚好可以锻炼兄弟们独当一面的能力。

    跟欧阳振东聊了会儿天,具体计划了一下怎么反攻,我掏出师傅托医生转交给我的那部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是个女孩子,声音很清脆的喊了我一声“三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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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完电话后,我又跟欧阳振东聊了下具体细节,完事领着胡金和雷少强走出住院部,直接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打算探探外面的虚实,我们哥仨刚一露头,马路对面停着的那一排汽车的车门立马全“腾腾腾”打开,几乎每辆车里都跳出来四五个小青年。

    马路对面停了足足能有二三十辆各种款式的汽车,猛地一看对面至少得有百十多号混子,这帮家伙以为我们是要出去,几乎人手一把片刀,气势汹汹的瞪着我们,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对面就是一帮驴马赖子,年龄大点的十八九岁,二十出头,岁数小的顶多十五六,还有不少身上套着校服,这特么就是一群少先队员呐。

    “嗨,儿子们,你们在我等爹吗?”雷少强特别二逼的朝他们招招手。

    对面瞬间骂声一片,各种“草泥马”满天飞,闹哄哄的像个菜市场,一时间好多正从路上行驶的汽车和行人吓得不由加快了速度,雷少强耸了耸肩膀扯着嗓门喊:“谁牛逼啊?牛逼就过来弄死爸爸!别从门口跟狗似的蹲着。”

    临了,雷少强还不忘吐吐舌头,转过身子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挑衅味道十足,出门前,我们就商量好了,如果那帮小混混真敢不管不顾的冲进医院,我们就朝住院部里跑,真论逃命这些人绝对追不上我们。

    对面百十多口混子,吵吵嚷嚷的又是一阵骂街,不过谁也没往前迈一步腿,想来背后的人应该是提前交代过他们了,别看就差这一门之距,性质却是完全不一样,从外面砍死我们叫“寻衅滋事”,冲进医院动手,那就是藐视国家,破坏国家的公共财产。

    看他们狗吠的正凶,雷少强试图迈出医院,前脚刚踏出去,对面的混混们瞬间炸锅,齐刷刷的拎起家伙就要往上凑,雷少强慌忙又跳了回来,那帮人立在原地不再动弹,嘴里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感觉就特么跟“声控”的一样。

    “哎哟我去,小哥哥们这么躁动?咦,老子又出来了,哈哈我特么又回去了,你们奈我何?”雷少强吐了口唾沫,挽起胳膊袖管又轻轻走了出去,对面的混混再次挪动脚步,雷少强再次跨了回来,来来回回的进行了几次,对面的这帮小子已经不知不觉冲到了距离我们不足五六米的马路当中,整个医院门口全都是人,那场面看起来真心壮观,只不过都是想要干我们的人。

    瞅雷少强还要不知深浅的往出蹦跶,我一把拽住了他胳膊。

    “小黑猴子,有本事你再往出来啊!”对面一个烫着爆炸头,脸上戴副黑墨镜的青年,操着刑城本地口音,指向雷少军叫嚣。

    雷少强撇了撇鼻子嘲讽,我又不是你爸爸,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瞅你那个鸡八造型把,炮轰的脑袋,还梳个雷劈的缝!有能耐你进来砍死爸爸,爸爸要是皱皱眉头都不算你亲生的。

    “去尼玛的!”爆炸头小伙朝着半米多长的砍刀就要涌过来,我们哥仨吓得赶忙掉头就跑,跑出去十几步远,才发现这群混子根本没追过来,而是嘲讽的一齐冲我们竖起中指骂了声“操!”

    “小逼崽子,让你们继续狂一会儿,晚点老子指定让你跪在地上叫爸爸!”雷少强涨红着脸冲那小子吼叫,接着我们仨一块快速走回了住院部,被百十多号十七八岁的九流小痞子顶着脑门翘中指,属实有点丢人。

    上楼梯的时候,我鄙夷的朝雷少强歪嘴骂:“强子,能特么太逊了,你说你刚才跑啥?”

    “别扯哈,第一个跑的可是金哥,我是跟风!”雷少强把“锅”推到胡金身上,胡金搓了搓鼻子,憨厚的咧嘴一笑说:“我是看小三爷跑,才跟着掉头的,生怕破坏三爷的计划。”

    “卧槽,金哥你学坏了啊,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狗子了,现在都会使套路了!”我翻了翻白眼埋汰胡金,从门口晃悠了一圈,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看的出来外面就是一帮狗屁不是的小痞子,估计还有很多是学生,这种小屁孩,不说一拳能砸下一大片,单凭我们和欧阳振东在医院的这点人手就够用。

    弄清楚对方的虚实,那么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绝地大反攻”了,稻川商会的人不是希望我被他们围困在医院吗,那我就趁了吴晋国这个心意,让他感觉我现在无计可施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躲在医院里面,等到小七她们一到,就是我们翻身做主的时候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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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院部,随便找了个没人的病房,反正整个三层都被欧阳振东给包了,我往床上一躺就开始闭目养神,刚刚我大致也看出来了,这帮混混的主要目的就是围住我们,动不动手是小事,重要的就是不让我们离开。

    正打盹快要睡着的时候,胡金边接电话,边推醒我说道:“小三爷,孙至尊调查出来了,外面的那帮小崽子都是刑城一个叫侯老五找的,侯老五算得上这刑城的一哥,在城中心有两家规模挺大的夜总会和宾馆,外面的那帮小孩儿是他花钱雇来的。”

    “真是尼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子和这个什么侯老五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狗杂碎竟然不让我好过,你让孙子从现在开始给我盯紧那个侯老五,等到小七她们过来,直接把侯老五给我抓过来。”我恨恨的攥着拳头低啸。

    等胡金打完电话,我环视了眼病房问他,强子呢?该不会又不知死活的跑出去挑衅了吧?

    胡金摇摇头,压低声音说:“在走廊里打电话呢,好像是和他家里人,八成是吵架了,刚才强子气的把门口的垃圾桶都给踹烂了,我听见他喊什么死也不回去。”

    “唉”我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雷少强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都可以算是职业混,他有家世,有很强大的背影,将来注定不会跟我们走的太久,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刻意不提起,想要把这个时间往后延期。

    “对了,还有件事情,也挺闹心的!”胡金拍了拍后脑勺说道:“胖子,在看守所把人给打人给打了,好像是打断人家几根肋骨,现在转交到石市第一监狱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判刑!”

    “这么狠?”我倒吸了口凉气。

    胡金哭笑不得的说,可不呗,被打的那个狱警说啥不去上班了,非要咱们赔偿人家五十万。

    “打的还是个狱警?这货是要日天啊!”这下我更无语了。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雷少强咬着烟卷,哼着小曲推门走了进来,两撇如同蚯蚓似的粗重眉毛横皱着,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胡金说的跟家里人吵架了。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他。

    雷少强满脸错愕的摇摇脑袋贱笑:“我能有啥事,咋地?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尽管脸上表现的好像挺吊儿郎当的,但我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他的拳头上有几块破口的地方,隐约还往外冒着血,见我两眼怔怔的望着他,雷少强抹了抹下巴颏坏笑:“咋地了我三哥,该不是菲姐刚走,你就有那方面的需求了吧?你可别祸祸我啊,我只喜欢姑娘。”

    “别特么没正形,我问你!是不是跟家里人吵吵了?”我白了他一眼骂道。

    雷少强打着哈欠说:“不能,我在家里那就是皇上,谁特么敢熊我,你当跟在天门似的,谁都敢怼我两句,没事哈,就是老爷子说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想让我回去看看,等忙过这阵子我就走!”

    “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雷少强“咚咚”的擂了胸口两下努嘴:“必须的,骗你胖子不是人。”

    “噗”我瞬间被逗笑了,歪歪嘴笑骂:胖子现在都啥样了,你咋还忍心黑他呢,对了,你去通知欧阳大哥一声,问问他身上的伤势能不能动弹,要是能动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就行动。

    “不说吊外面那帮渣子几天吗?”雷少强随手踩灭烟头。

    我摇摇头回答:“耗不起了,得抓紧时间回去,胖子让移交到监狱去了,我怕再晚两天,狗日的被判刑,而且刑城的对手档次太低,跟他从这儿磨蹭,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好嘞!”雷少强兴奋的打了个响指。

    等他出门以后,我侧头问胡金,金哥你看出来没?强子刚刚哭过,你说会不会真是他家里出啥事了?

    “嗯,眼睛红红的,绝对是从外面拨拉眼泪了,要不我探探口风去?”胡金憨厚的问我。

    我撇撇嘴说,你拉倒吧,你探口风的技巧还不如我呢,算了,回头我问他吧。

    晚上七点多钟,小七如约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到达刑城,我让她去找孙至尊,把那个什么侯老五给我弄到医院来,挂掉电话后,我又到欧阳振东的病房去了一趟。

    对于小七她们几个的能力我绝对信得过,让她们跟人火拼什么的可能差点劲儿,但是搞搞暗杀这些,绝对没问题,要知道她们当初可是有成功刺杀过石市某高官的辉煌战绩。

    欧阳振东裸着身子,外面披了件黑西装,正在慢慢的做伸展运动,看到我进门,冲我乐呵呵的说:“兄弟,我准备的差不多了,毕竟年龄大了,不像过去受多大的伤,只要睡一觉,马上就能龙精虎猛,现在跟人动手估计还不行,但是走走路,跑跑步,不会有大影响,你决定好今天晚上回石市吗?”

    “辛苦了老哥,实在是我缺人手,要不然真想让你再多休息两天,等回石市吧,我一定找最好的医院让你好好歇着。”我诚心实意的冲欧阳振东鞠了一躬。

    欧阳振东大大咧咧的摆手说:“跟我见外了啊老弟,咱们之间可是生死之交,在内地老哥我就是个有点钱的傻老大,没有人脉也没有什么信息,难得咱们投缘,将来完全可以一起发财。”

    下午的时候,我把自己在石市的大概地位跟欧阳振东聊了一下,我们也算一拍即合,听我提起金融街的时候,欧阳振东表现出来相当大的兴趣,说什么都要投资入股。

    “老哥,车子什么的你都准备好没?”我不放心的问欧阳振东。

    他爽朗的点头说,放心吧!本来我们这趟就打算去石市,油箱都加满了,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见了你,现在说不准老哥我正搂着两个漂亮美眉乐不思蜀呢。

    “阿伯,你坏!”欧阳狼噘着小嘴不高兴了。

    “你懂个屁,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当初林伯要是再坏点,你妈妈也不会被仇家撞死!待会你跟着大熊和小熊坐一起,路上不许淘气,听见没有?”欧阳振东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一个多小时后,小七给我打来电话汇报已经成功得手,现在她们就在刑城医院里面,问我把侯老五带到哪?

    我当时真的差点惊掉下巴,没想到小七她们速度这么快,赶忙说带到住院部的三楼。

    没多会儿就听见外面大熊粗犷的嗓门问,找谁!

    “金哥,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小七她们来了!”我朝胡金吩咐道。

    二分钟不到,屋外走进来几个人,小七她们四个一身护士装扮,宛如四朵出水芙蓉一般的姐妹花,说不出的魅惑,小七和小八推着一辆担架车,车上罩着一块白布,小七不自然的冲我笑了笑说:“三哥,人在床上躺着呢。”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往后咱们谁也不许再提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对我多几分信任,你三哥这个人虽然邪气,但是有自己底线!”我朝小七笑了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三哥!”小七和另外姐仨感激的朝我点头。

    我歪头朝胡金咧嘴一乐说:“金哥,你不是总抱怨毒蛇堂人手不足吗?小七她们四朵姐妹花,以后归纳到毒蛇堂可好?”

    “我日,真的假的?”胡金兴奋的朝小七伸出手:“那啥,欢迎妹纸加入,咱们以后就是睡在一个炕头,呸,战斗在一起的战友,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金”

    小七轻飘飘的瞟了一眼胡金,伸出小手跟他握了下。

    趁着他们寒暄的功夫,我一把掀开担架车上的白单子,看到里面赤裸着身子躺着个矮胖子,那胖子身上啥也没穿,就套了条黄色的小裤衩,一脸恐慌的望着我,嘴里塞了双臭袜子“唔唔”的呜咽着,身子却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一动不动。

    小七冷着脸说:“他身体被局部麻痹了,我们是在宾馆里抓到他的,当时他正在跟人做那种事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