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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馨然的俊脸一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如同只受惊吓的小猫咪一般,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又坐回了我对面,白了我一眼说:“你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蠢,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还没回答我,这些天你到底跑到哪去了?”

    “出了趟国,带我媳妇到印度尼西亚去度蜜月来着。.ΩM”我站起来冲她摆摆手道别:杜大小姐,我还有点急事儿,今天就不陪你逗乐了,明天咱们回所里再见吧。

    “能不能正经点?你这个熊样子要是有媳妇,我把杜字抠下来吃掉,对了,你明天到哪个派出所去述职?”杜馨然涨红着脸问我。

    我很轻佻的咧嘴一笑说,你猜呢?大小姐跟您说句最正经的话,我真有媳妇,下个月我就要当爸爸了,有时候不要盲信档案上的东西,很多事情资料上是不显示的,就比如我本人这么英俊潇洒,档案上最多提到,赵成虎,男,二十岁!好了,拜拜,下月我请你喝我孩子的满月酒。

    说罢话,我就快跑出了“必胜客”,跑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杜馨然跺着脚骂:“你可真没品呀,请女生吃东西,居然好意思不结账。”

    我摸了摸口袋,现兜里真是一毛钱都没有,被囚禁以前我身上还有点现金和银行卡,可惜银行卡给了朱厌,现金拿来让武凯帮我们改善生活,现在真是兜比脑门还干净。

    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招呼司机直接朝裕华区的“花街”出,脑子里慢慢消化杜馨然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相信以杜家的权势肯定暗中调查过我,不过杜馨然绝对不会跑到崇州市去,顶多也就是透过资料上那些只言片语的履历罢了,让我啧啧称奇的是杜馨然在她们家族的地位貌似很高,这种秘辛居然都了解的清清楚楚,后真的很有必要跟杜大小姐维系好关系。

    对于江梦龙,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找和尚去谈判,第九处的职责就是扫掉那些没有证据的贪官污吏,我可以跟和尚聊聊,不提人名的聊聊事儿,为自己将来换取一份保障,如果运作的好,说不定可以让林昆的地位也突飞猛进。

    到了6峰的“天皇宫”,我貌似熟络的拍了拍门口服务生的肩膀说:“替我把车费结了,这月我让6峰给你涨双倍工资。”

    趁着服务生一脸懵逼的时候,我几个跃步跳进“天皇宫”,进门就一脚踹倒收银台旁边一个两米来高的装饰大花瓶,牛逼哄哄的扯着脖子喊:“老子要砸场的,让6峰和林恬鹤给我滚出来!”

    很快一帮小年轻抄着各种家伙式就把我包围了,带头的青年,剃个小平头,迷惑的揉了揉眼睛望向我:“赵成虎?你特么什么意思?”

    这小子我认识,叫杨正,也是当初还在一中的时候就跟着6峰混的,之前还跟我打过几场,一晃眼这都好几年过去了,虽然跟6峰林恬鹤狐狸经常碰头,但是6峰当年手下的“四小龙”,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再次见这种熟悉的面孔时候,让我有种分外暖心的感觉。

    “嘿嘿正哥吉祥,6峰在不在?”我朝着杨正吹了声口哨。

    杨正摆摆手,示意那帮马仔退散,无奈的冲我瞥瞥眉毛说:“我三哥的做事风格到现在还是这么独特,峰哥和鹤哥在你的金融街帮忙,文爷和康爷在,需不需要跟他们见面?”

    “和尚在不?”我抓了抓侧脸,说老实话,我是真心不乐意跟天门的人碰头,特别是文锦,每次,我都有种上学时候没写作业被拎出去的错觉,这家伙给我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

    杨正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什么和尚。

    “那算了,带我去见见宋康吧。”我叹了口气点头,猛不丁胳膊上戴一块白色的小“孝”牌,我好奇的问:“咋地了?双龙会出什么白事了?”

    “凌辉走了!”杨正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睛也变得稍稍有些泛红。

    “谁?是你们的内个师爷吗?唉,节哀顺变兄弟。”我有些惊愕,对于凌辉我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个人当初在6峰团队里扮演智囊的角色,脑子很好使,当初我们和6峰杠上的时候,他还使计让我们吃了一瘪,没想到这人说没就没了。

    “他是死在你的金融街上,上个礼拜一大群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混子要砸金融街,凌辉带人和他们磕了起来,混乱中被人捅了十几刀,都没来得及送进抢救室,他就咽气了..”杨正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起来,眼角也出现一抹湿润。

    这一句话,更是另我愧疚难安,我深呼吸两口安慰他:“对不起了兄弟,这事儿我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不管动手的人是谁,我都一定会抓出来他,交给你们报仇雪恨!”

    杨正的心情,我特别理解,他们哥几个的关系绝对不会亚于我和王兴胖子,都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现在我对6峰不仅是感激,更是多出来一份惭愧,只是替我守场子,结果却连累自己的兄弟被人挂掉,如果是个普通马仔还好说,可死的人是他的班底,可想而知6峰的心情,如果是我碰上的话,恐怕早就炸了,可事情哪怕都展到这一步了,6峰仍旧二话没说的在帮我坚守金融街,别的不说,单凭这一点,今天他有事情,我铁定豁出命的帮忙。

    见到宋康,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跟他多逗比,简单将我掌握了某高官贪污受贿的大量证据说了一下,让他帮忙转告给和尚,然后闷着脑袋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宋康脸色严肃的冲我挤出一句话:“你欠我天门一条人命!”

    “对不起,我会永远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上的!以后6峰跟我就是亲兄弟。”我诚心实意的朝宋康鞠了一躬。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洗浴中心,结果,刚一进门,我就一个令我兴奋不已的家伙,胖子居然回来了,正坐在沙上,捧着一碗蛋炒饭“吧唧吧唧”的咀嚼正香。

    “卧槽,死胖子!”我兴奋的冲过去怼了他一拳头。

    胖子嘴巴都来不及擦干净,放下手里的碗筷就跟我重重的熊抱到一起,声音沙哑的低声道:“三哥,我没给你丢人!”

    “不丢人,你丫啥时候都是老子的骄傲!”我使劲拍打了两下他的后背。

    一段时间没见到胖子,他的整个人气质和模样都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说过去胖子是一滩肉球的话,那他现在就是一尊铁搭,瓦亮的大脑门,剃了个标准的“劳改头”,眉心的地方有一条半指来长的刀疤,身材还是过去那么水肿,但是两条胳膊和小腹明显都可以肌肉,整个人黑黑的,眼中还遍布不少血丝,少了一份稚气,多了几丝煞气。

    “你咋跑洗浴来了?”我不解的问道他。

    胖子抓了抓后脑勺摇头说:“监狱的管教说我今天能出狱,完事一个狱警开车直接把我卸到这儿就走人了,路上我问狱警为啥放我出来,他说你托人找的关系,我寻思着反正也来了,干脆吃顿饭,顺道等你回来吧。”

    “不吃这破玩意儿,走!咱们哥俩喝两口去,完事你陪我去祭奠6峰的一个兄弟,6峰的一个兄弟为了帮咱们守金融街,让人给弄死了!想想我就特么憋气!”我搂着胖子的肩膀往出走。

    “对面的快餐也是咱家的,要不要到快餐整点?”出了洗浴,我搂着胖子问道。

    胖子摇摇头,瓮声瓮气的说:“吃点刀削面去吧,从号里蹲着的时候,我老馋那玩意儿了。”

    我们从胜利大街毗邻不远的一条巷子里找到一间面馆,边吃我边听他聊这趟蹲监狱的事情,吃罢饭,我们晃晃悠悠的往出走,眼瞅快要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五六个青年人,杀气腾腾的堵住了我们去路,每个人手中还拎着一把两尺来长的物件,由于是被报纸包着的,我不能断定是砍刀还是铁管。

    我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儿,拽着胖子转身往回走,打算从另外一头折回洗浴去,结果身后的巷子口也涌进七八个奇装异服的社会小哥,手里同样拿着用报纸裹好的家伙式,有时两人之间的家伙式互相碰撞,出悸人的金属碰撞声,“叮叮当当”的轻响,我基本可以猜出来,这些家伙手里应该抄着砍刀。

    “哟吼,赵三哥荣耀回归了!想死我了都...”这个时候,一道调侃的嗓音传了过来,一个身穿一身时装小西服的青年出现在人群的最后面,冲我轻蔑的打了声尖锐的口哨,竟然是白狼那头畜生。

    “白狼,你个傻逼!”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白狼咧嘴大笑:“专门安排人守在三哥的洗浴中心门口,没想到还真让我瞎猫逮着一只死耗子!三哥,别来无恙啊!”

    “你叽叽歪歪个篮子,长得跟你麻痹豆角成了精似的,咋地?想干呐?行事咱俩就磕一下,不磕就滚半拉去!”胖子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敞着怀指向白狼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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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胖子急赤白脸的一顿训吼,白狼也不生气,苍白的面颊散着一丝异样的亢奋,一对倒三角眼眨动两下,扬嘴轻笑:“阁下是黑金刚吧?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哦!”

    “metoo,我对你母亲同样也挺感兴趣的,有时间可以介绍我认识,我嫌她年龄大,长得不男不女的不是你的错,但是说话还这么阴阳怪气,你这是要作什么妖?少特别絮叨了,干不干?麻溜点!”胖子很不耐烦的甩了甩自己的两只拳头。. .

    距离的比较近我仔细,胖子的拳头面上全都是老茧,还有不少是最近刚磨出来的心伤,那种带血的茧子就跟我之前练习砍踢差不多,只不过胖子肯定更痛苦,毕竟十指连心,手上的疼痛绝对比小腿要厉害的多。

    白狼“桀桀”诡笑两声,胳膊一挥大声吼叫:“做掉赵成虎,你们明天都可以在石市扬名立万!”

    “砍死他们!”巷子两头的小青年齐齐举高手里的家伙式,拔掉外面包裹的那层报纸,露出里面森冷的刀刃,白狼依旧和上次一样,倚靠在墙头热闹,睡眼朦胧的眼睛戏谑的来回瞟动。

    “真**是个孬种!”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胳膊一抖从兜里掏出来了甩棍,“三哥前头这些烂鱼臭虾我负责,后头那些驴马赖子归你管!”胖子低吼一声,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板砖。

    “小心!”我不放心的嘱咐他一句,我俩背靠着背静等小混混涌动过来。

    白狼鄙夷的拿手在空中扇了扇,凶相毕露朝那伙年轻人厉喝喊了一声:“战决!”

    那群年轻人如同一群围绕着猎物已久始终蓄意待而忽然接到狼王的号令的饿狼一般,个个迫不及待的挥起了手中的砍刀,嗷嗷怪叫着朝我和胖子冲了过去。

    半米来长的西瓜刀在阳光下出雪亮寒冷凌厉的锋芒,胖子像是猛虎一般冲了出去,手里的板砖如同游鱼般直接拍在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小青年的脑门。

    “啪”的一声脆响,砖头从中间断成两截,被胖子当头盖在脸上的小青年都没来得及喊叫,就被胖子一把掐住脖子拽到了自己身前,“草泥马的,跟我俩装社会人是吧?我让你装,装!”胖子把那小伙挡在在身前,手里的砖头一下接着一下的冲小混混的脑袋上猛呼。

    我抄着甩棍,横切竖挥,轻松干趴下两个小青年,暂时扼制住我这边小青年猛冲的势头,回头望了一眼,胖子仍旧机械似的攥着手里的砖头,没头没脑的往那个倒霉蛋的脑袋上招呼,此时那小子估摸已经被拍晕了,满脸是血,脑袋就跟个烂西瓜似的,异常的可怖。

    整条巷子里都只能听见胖子粗重的喘息声和手里砖头跟脑袋碰撞在一起的“啪,啪”声。

    起初还有人试图挥刀攻击胖子两下,不过每次胖子都能很巧妙的利用手里的“倒霉蛋”替自己挡刀,尝试了几次后,那帮小混混渐渐被胖子的气势给吓住了,一个个像是围观群众似的堵在周围瞠目结舌的观望。

    紧跟着胖子“喝”嘶吼一声,一手揪着那个“倒霉蛋”的领口,另外一只手拽住他的小腿,旱地拔葱一般将那小子给举了起来,胖子猛地将举起来的小青年丢了出去,“给我跪下!”

    几个惊愕的年轻人被胖子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本能的避了开来,结果那个“倒霉蛋”却如同炮弹似的横飞出去,一下子砸躺下三四个人,“哎哟,哎哟..”几个小混混躺在地上惨嚎起来。

    “厉害!天生蛮力,黑金刚果然名不虚传!”白狼的一对没有神采的瞳孔微微眨动两下,像是表演似的,亢奋的拍了拍两手,那副天然痴呆的模样,我觉得去如果他去演傻根,绝对能获奖。

    “天生你麻痹,鬼知道老子练出来这身力气,付出了什么!小白脸,你要是男人跟我堂堂正正一战!”胖子声如洪钟,两只拳头攥的死死的,他不一定知道我和白狼之间生过什么瓜葛,但是一定来这家伙似敌非友,而且我嫉妒厌恶他。

    白狼歪了歪脖颈,露出一抹浅笑,回头冲着巷口喊了一句:“收割者的爷爷们,他们的体力消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你们!”

    接着从巷口又走进来两个身着黑色夹克衫的冷面汉子,这两人一就知道跟先前那帮小混混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两个人的身材都很精瘦,尤其是靠左边的一个短汉子,嘴边挂着残忍笑意。

    这几个家伙的手里都攥着一把类似我在电影中经常那种“飞镖”,只不过要长上不少,尖锐的刀头散着摄人的寒芒,胖子舔了舔嘴唇讥讽的笑了笑:“哟呵,手里剑啊?有没有使车剑的?尼玛勒个大屁股,动漫武器都干出来了。”

    我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危险,肩并肩的靠在胖子的旁边低声道:“胖子,别轻举妄动!”

    “没事儿三哥,师父之前教我功夫的时候,特意说过这玩意儿,这家伙手里的武器是岛国的特产,叫手里剑,就跟他们国家的男人一样,又短又细!”胖子转动两下脖颈,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把西瓜刀,冲我憨笑:“我左你右!”

    不等我说什么,胖子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跨步出去,“跪下!”胖子咬牙怒吼,手里的西瓜刀径直冲左边的那个汉子狠狠劈了下去,那家伙赶忙举起手里的家伙式抵挡,也不知道胖子使了多大的力气,这一刀斩下去,竟和对方的“手里剑”碰撞出一朵火星。

    一招出手,胖子的势头更猛,抡圆了胳膊一下接一下的猛抡,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手里的不是西瓜刀,而是柄大铁锤,而对面的收割者青年俨然变身成“地鼠”,只能被动的横到防守。

    粗的架势好像没什么章法,完全就是拼着一股子蛮力硬挥,不过仔细观察两秒钟却现胖子完全是有节奏的,几乎没抡三四次胳膊,就会变竖劈为横扫,那小子几乎都没怎么出手,一直都是被胖子给压着打。

    确定胖子肯定不会出事后,我挥了两下手里的甩棍,冲右边的那个长头的青年抿嘴笑道:“来吧老弟,咱们也别闲着了!抓紧时间开磕!”

    也不知道这孙子听不听的懂中国话,说完话以后,我就三步并两步迈腿出去,跳起来狠狠的一棍子直劈他的脑袋,那家伙身体微侧,躲开我的攻击,与此同时胳膊肘以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弯曲,绕到后面,一下子直刺我的肩胛,我竭力往后梗胳膊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嘶”的一声轻响,随着衣服破裂的声音,鲜血已经溅出,方方的肩头被他刺中一刀。

    他嘴角上翘,刚要咧嘴笑,我左腿已然抬起,“跪!”一记砍踢就蹬在他的小腿上,那小子哼都没来得及哼“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我紧握手里的甩棍,捶傻篮子似的劈头盖脸的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张竟天送给我的这把甩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硬度特别好,跟砍刀怼在一起,一点都不会变形,甚至白印都不会出现,连续抽打那孙子几分钟后,我喘了口气,一脚踏在他脸上,泄似的“啊!”咆哮一声。

    另外一边,胖子的战斗也进入尾声,在胖子拼着小腹被刺中一刀后,一个“回马刀”削掉对手脸上半片肉,几乎没有悬念的完虐对手,同时他手里的西瓜刀也卷刃了。

    “破逼玩楞儿!得亏老子听我师父的话,刚出狱就找了几张铁皮塞进衣服里傍身!”胖子咣当一把将手里的片刀扔到地上,又把手伸进衣服里面,从里面甩出来块薄铁皮,朝着蹲在墙角的白狼挑衅:“小白脸,还有套路没?”

    “你还有多余的力气吗?”白狼站起身,将手指夹着的香烟,直愣愣的将烟头戳在被胖子一脚踹飞的那个“收割者”青年的眼睛上,手飞快的捡起地上的那把“手里剑”接一下子插进青年的喉咙里,残忍的冷笑:“废物,就这种水平,还敢号称收割者!”

    “八嘎,你..”被我打的满脸是血的男子,一不妙,爬起来就要跑,白狼一个侧踢,再次将他给蹬趴下,男子再想起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的喉咙同样也被白狼拿刀狠狠刺穿。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狼这么变态,可是他又一次刷新了我对病态这个词的定义,别刚才打的那么热闹,但是没有闹出人命,可这白狼一出手,就灭掉两条人命,而且还是他自己人,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说:“你可真是头畜生,不光咬对手,还咬主人!”

    “稻川商会只知道他们死了两员爱将,但是谁能证明是我干的?你认为吴晋国信你的话吗?”白狼舔了舔手里剑上的血迹,抹了把脸轻蔑的嘟囔:“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没多少力气了吧?黑金刚,可敢与我一战?”

    刚才胖子邀战的时候,这傻**装死,这会儿眼瞅着胖子已经汗流浃背,站着都有些晃悠,他竟然耀武扬威的挑衅,这孙子真心够有闹,我朝他吐了口粘痰骂:“你特么不光变态,还无耻!”

    “王者的男人,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战!”胖子使劲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胸口仰天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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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狼嘴唇蠕动,似笑非笑的歪着膀子道:“我本人就欣赏黑金刚这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迈人物了,来!你我公平一战!”

    “这样都能说成公平,我要说我是你爸爸,你肯定也没意见吧?”我横眉冷竖的撇了撇嘴巴,心底已经做好打算,待会跟胖子联手,试试这个白狼的斤两。Ω Ω Ω. M

    “你瞅你内个缺爹少娘的傻篮子样儿吧,统共上了两天学,还赶上个大礼拜,跟我装鸡毛文化人儿呢,麻溜的!”胖子深吸了两口气,回头冲我贱嗖嗖的一笑:“三哥,这事儿你千万不能跟我抢,熬了这么久,我才总算熬到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过去都是你跟人开干,我从后面当观众,今天怎么着也得让我过把瘾!”

    原本我是打算让胖子挑头,我从旁边辅助,使点阴招绊子啥的撂平白狼,可是听胖子这么一说,我不禁犹豫起来,从认识开始,胖子的心态都稍稍有些自卑,难得他这么想证明自己一次,我要是再打击到他,有些说不过去。

    “傻狍子,不行别硬扛!对付这样的牲口,咱不需要讲究什么道义的!”我担忧的冲胖子眨巴眼睛,刚刚他跟收割者的杀手交手,大开大合出了不少力气,现在脚步都有些轻浮。

    胖子搓了搓鼻息,迈步走了上去:“男人不能说不行!请好吧我三哥,今天我就要扬王者之威,壮兄弟之势!”

    这一次胖子和白狼谁都没有啰嗦,两人都是断喝一声,径直扑向了对方,两只拳头几乎也是同时击了出来。

    “啪!”胖子出拳的胳膊一抖,将白狼还在中途的拳头崩得一歪,自己的拳丝毫不受影响,白狼的左臂像毒蛇一般冷森暴起,把胖子的胳膊肘也给带歪了。

    二人这一递招,就知道对方是劲敌,不禁多了几分凝重,他们对恃几秒钟,齐齐大喝一声,身体再次交织在一起,没有电影电视上演的那么精彩绝伦,他们的对打更加真实,拳拳到肉的比拼,感觉更像是两个摔跤手在比赛。

    胖子双拳变化不多,却都是直接有效地打击对手上三路,他的打法更像是一个拳击手,调的进攻中配合的步法却精密灵动,可想而知只要一招奏效对手就很难吃得消,感觉和刘云飞攻击的方式有些想象,但是又明显不同。

    而白狼的进攻手段就要多样很多,几乎都是冲着胖子的眼睛裤裆鼻梁一些阴损的地方使绊子,而且由于身形的原因,白狼要比胖子灵巧很多,好几次他攻击完胖子,身体都退开了,胖子才刚刚反应过来。

    双方交手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胖子的体力明显已经下滑,毕竟他只是半路出家,跟着王叔学习了没几个月,肯定和白狼这种从小就在散打队呆过的人不一样,白狼一拳迫使胖子退开半步,身子冷不丁高高跃起,双腿绷直踹向胖子的胸口,感觉有点像只青面獠牙的吸引蝙蝠。

    我心底一惊,猛擦冷汗,狗日的白狼手脚并用,而且体力充沛,胖子打了这半天,好像只会挥舞拳头,很少用腿或者膝盖,这尼玛继续拼下去,肯定是要吃血亏。

    胖子双只如同沙包一般大的拳头猛然张开,一把就将白狼从半空中给揽了下来,利用骤然贴近的距离动猛攻,白狼虽然人品很渣,可手上功夫真心不是盖的,他被胖子拽到身前,竟然很灵巧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西装,地鼠似的将身子往下一拱,就挣脱开来,胖子手上只余下白狼的一件外套。

    白狼疾步往后倒退了四五步,跟胖子暂时分开,厉喝道:“咱们谁也别躲了,就单纯的比比拳!”说罢话,两手放在身前,做出一副蓄势待的样子。

    胖子“呼呼”喘着粗气,一把将白狼的外套丢在地上,鄙夷的拿脚跺了两下,昂声长啸:“来!”

    白狼佝偻起后背,慢慢的往胖子的身前踱步,胖子宛如小铁塔一般捶胸顿足,猛然间,白狼突然转身,掉头就朝巷子口狂奔离去,度快的令人咋舌,很快就消失在了胡同里。

    他整这一出,真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等我和胖子回过来味儿,撵出去的时候,只能辆黑色的本田车绝尘而去,“内个缺货跑啦?”胖子瞠目结舌的望向我。

    “大概也许,可能是吧..”我同样迷惑的点点头,刚才白狼和胖子的交手,完全可以说得上势均力敌,胖子几乎没有讨到任何便宜,我还以为这孙子最后打算放手一搏,使出来自己的领,就等着熬到他没精气神了,直接出手干掉丫,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不战而退,这也太特么怂了吧。

    胖子“嘶嘶”了两声,揉了揉自己红肿的肥脸嘀咕:“我还寻思今天要被他毁容呢,刚才我真是一点力气没有了,就是硬撑着!他只要再给我来一拨进攻,我铁定跪下,这篮子是真不够揍的。”

    “你特么傻啊?老子怎么跟你说的?扛不住就别硬挺,你可倒好,跟我装上梁山好汉了?”我又心疼又生气的推了胖子胸口一把咒骂。

    胖子舔个大脸,“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说:“我就是想跟你证明一下,我现在可以为王者办事了,可以顶起咱家的门脸了。”

    “傻篮子!证明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从他脑袋上拍了一把,心有余悸的说:你又不是没变态下手多阴狠,屠鸡宰牛似的灭了那两个收割者的刀手。

    “三哥,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赶我走了,我想一直陪着你征战,想要把咱们王者扬光大!”胖子吸溜了两下鼻涕,眼巴巴的望向我,那一刻不知道为啥我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戳了一下,我一把搂住他肩膀道:“放心吧兄弟,以后就算打死你,我都不会再说出滚蛋俩字,哥保证!”

    “那啥..三哥能让我装一逼文化人不?我刚从监狱里学到一句话。”胖子两只耗子小眼眨巴两下,望向我。

    “你装,往死里装!”我坏笑着点点头。

    “咳咳咳..”胖子清了清嗓子,挺起脑袋,两手放在胸口,做出一副斗鸡的模样,昂声低吼:“你若入地狱,我提刀架马斩阎王,陪你无限猖狂,你若升天堂,我冲破云霄踩天皇,伴你万丈光芒!”

    “王者天下!”我扬起脖颈哈哈大笑,一只胳膊勾住胖子的脖颈说:“你小子蹲两天监狱还蹲出文化了,这小嗑唠的一套一套的,诶?不对啊,你个傻狍子,能不能盼我点好,又是地狱又是天堂的,老子哪也不去,就在这人间胜者为王!”

    “对对对,咱们胜者为王!”胖子梭了梭嘴巴贱笑。

    胖子干笑说,三哥刚才那个傻篮子手上功夫真心不错,他应该是没放开打,或者说是在试探我,如果他一上来就奔着搏命的,我觉得自己最多撑两三分钟就得趴下。

    “他惜命,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不敢放开手脚,刚才好几次他其实都差点把你干倒,就是豁不出去。”我掏出烟盒点燃两支烟,塞给胖子一根,自己叼起来一根,回头望了眼趴在地上的那两具没有温度的岛国人尸体。

    胖子苦笑说:“那个王八蛋是跑了,可残局还得咱们收拾,地上这俩死狗咋处理?”

    “报警吧,我刚好想检测一下江大书记的诚意!”我又瞟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搂着胖子就朝胡同口离开,之前那帮小混混,在白狼逃跑以后,也一个不落的全跑走了。

    今天很遗憾没能趁机干掉白狼,但是更让我自豪的是,胖子这家伙真的站起来了,成长为一尊守护王者大旗的怒目金刚,接下来的时间我想才是我和吴晋国真正斗智斗勇的开始。

    心情大好的回到洗浴,我先给江梦龙通了个电话,把刚刚遇袭的事情讲了一遍,他没多说什么,只说会处理掉的,叮嘱我以后白天尽量少惹事就挂掉了手机,我和胖子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我又给唐贵去了个电话,就从洗浴里静静的等候6峰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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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衣裳,收拾立整以后,小七替我泡上一壶热茶,我和胖子坐沙上边喝茶边静静的等候6峰,这时候我才觉得肩头火灼般的疼痛,扒开衣裳瞟了一眼,见到之前被“收割者”刺伤的地方变得黑青一片,伤口也很不显眼,估计也就指甲盖大小。. M

    刚才冲澡的时候,还觉不出来有多疼,这会儿疼的我都想骂娘,尤其是伤口的周围乌青一片,好像被人给狠狠掐肿了一样,我疼的“嘶嘶”了两声。

    “三哥,你怎么了?色有点不正常。”小七眼尖,个劲地撩拨领头往里切的问道我。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稻川商会的狗崽子拿指甲刀刮伤一块皮。

    小七想要凑过来子从边上“嘿嘿”贱笑说:“七妹纸是不是想三哥胸口上的那片护心毛?没意思,你瞅瞅我的,才知道啥叫好男一身毛。”

    “我现在的手机也有录音功能,等见到柳玥的时候,我必须问问她,见没见过好男那一身毛!”我白了一眼胖子,把玩着手机,冲他撇嘴浅笑,胖子立马打了个哆嗦,朝着我双手合十的作揖:“三哥高抬贵手,你是不知道我家玥玥现在有多狠,我天呐,大耳刮子啪啪的往脸上拍,我脸皮厚,不怕疼,我就是心疼她的手。”

    “噗..”我和小七她们全都被逗的笑喷了。

    也不知道是笑的太猛,还是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笑着笑着我就觉得有点岔气,头昏目眩的一阵阵眩晕,我赶忙抓起茶杯抿了一大口,押了口气,倚在沙靠背上深呼吸两口,那股子胸闷的感觉,说不上的难受,呛得我止不住一阵咳嗽。

    “三哥你没事吧?”胖子轻轻拍打我的后脊梁出声问道。

    我摆摆手,大口喘息两下说:“可能有点感冒了,眼睛觉得老迷糊。”

    “我出去买药,等着!”胖子一溜小跑就冲出了洗浴,往外跑的时候,刚好和迎头走进来的唐贵撞了个满怀,胖子的身胚本来就大,一下撞过去,差点把唐贵碰个踉跄。

    “你丫赶着投胎呢?”唐贵哭笑不得的臭骂一句。

    胖子瓮声瓮气的不知道嘟囔两句什么,快奔了出去。

    唐贵的身后是6峰和林恬鹤,还有朱厌也跟着一起走了进来,朱厌抚摸着下巴颏瞄了一眼门外,呆滞的冲我瞥瞥眉头,磕磕巴巴的说:“啊就..啊就..胖子最近下盘力量见长啊..”

    “你算命的本事都快和天桥底下的刘瞎子有一拼了,是个人都特么能胖子最近突飞猛进,还用的着你说,你要是真有功夫帮我带带陈二娃和蔡鹰的追踪能力吧。”我没好气的白了眼朱厌,这会儿越感觉视力有些模糊,都觉得有点重影。

    “不管!”朱厌很直接的摇头拒绝,符合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我也知道要劳动他出手帮忙调教人,没点大代价肯定是行不通的,抓了抓后脑勺调侃的一笑说:“朱哥,我听说前阵子国际酒店来了几个巴西的模特,那小艳舞跳的,六十岁老头都能硬邦邦!”

    “你..啊就..啊就..受伤了?”朱厌眯缝眼睛的脸。

    见我只顾着和朱厌聊天打屁,唐贵不禁干咳两声,示意旁边的6峰和林恬鹤。

    我这才回过来味儿,尴尬的一笑招呼6峰和林恬鹤座下,往起站的时候,我又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悬点摔倒,拍了拍脑袋冲着他们两个抱拳说:“峰哥鹤哥,凌辉的事情我知道了,不管你们心里咋想,这句谢谢我必须要说,过去王者可能只是拿两位当朋友,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兄弟!”

    6峰和林恬鹤的胳膊上也分别挂了一个小号的孝牌,6峰的表情总体来说还算正常,俊朗的五官带着一丝伤感,硬挤出一个笑脸朝我摆摆手:“混社会的,不是躺棺材就是进监狱,这事儿我想的很明白,兄弟们也都懂,三哥不需要内疚,既然我先前答应过你,肯定会帮你守好金融街,就绝对不会食言!”

    “赵成虎,说那么天花乱坠,没有任何鸟用,我就想问一句,这事儿你有没有交代?”林恬鹤两撇粗重的眉毛凝在一起,很不客气的站在我对面问道。

    “阿鹤!”6峰不满的侧头训斥一句。

    林恬鹤没有像往常那样停住嘴巴,使劲摇摇头,粗声粗气的低吼:“峰哥今天这个恶人我来当,从特么崇州市到石市,咱们被王者坑过多少次?被他赵成虎阴过多少回?当初的不夜城,咱们主动把几条街让出来,王者只是象征性的给了几百万打,你说咱们的目标是石市,我没有吱声,到了石市以后赵成虎阴咱们去和狐狸开磕,只不过我和狐狸不打不相识成了兄弟,勉强有条花街站稳脚跟,赵成虎每次说需要帮忙,咱们都不遗余力的出手,结果换来了什么?他认为咱们傻逼,这轮竟然让咱们的人当炮灰,我不服!”

    “你给我闭嘴,滚回花街去!”6峰愤怒的起身,一把推在林恬鹤的胸口,两只遍布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一丝水雾,不知道是因为我平常的为人处事,还是被林恬鹤戳到了痛处。

    林恬鹤不移不动的摇动嘶吼:“我他妈不闭嘴,我凭什么闭嘴!当初来的时候,文哥让你三思而后行,你说赵成虎这个人勉强可以做兄弟,结果呢?结果死的人是我兄弟呐,王者的人毫无损,凌辉尸骨未寒,陈明狐狸现在还躺在医院,这半个月光是咱们的人起码伤了十多个,难道我就不该质问一下吗?”

    “文哥还说过,男人要言必行,行必果!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得做到!”6峰冷声喝斥。

    我起身挡在二人中间,抓起茶壶分别斟上两杯清茶,冲着他们鞠躬道:“峰哥,这事确实怪我!咱们按江湖规矩,我先给二位礼,接着再说赔偿!”

    王叔以前跟我说过一些粗浅的江湖规矩,在社会上,主动给人礼,那是自降身份的一种方式,也是最真诚的赔礼手段,6峰和林恬鹤现在是天门人,相信也肯定懂我的意思。

    “哼!”林恬鹤余怒未消的脸上稍微缓和一丝。

    6峰摆摆手,疲惫的说:“三哥不需要这样的,咱们是朋友,况且是我主动保证要帮你守好金融街的,老爷们不能言而无信,生任何意外,都不能怪罪在你头上。”

    唐贵眨巴两下眼睛,陪着笑脸低声说:“三哥,就算道歉也是我来道的,金融街归我负责,是我自己没能力守好自己的地盘,才会连累两位老大损兵折将,这个错我来认吧,你是王者的龙头,这样不合适..”

    我抓住他的胳膊,制止他倒茶的举动,自己亲自把两个茶杯倒满,苦笑说:“没啥合适不合适的,做错得诚实,挨打得站直!面子这事儿,跟自家兄弟讲就没意思了。”

    “峰哥,受我一拜!”我两手捧起茶杯,深呼吸一口,递到6峰的面前,身子欠下,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

    6峰叹口气接过茶杯,“咕咚”咽了下去。

    “鹤哥,受我一拜!”我再次两手捧起茶杯,诚心实意的敬到林恬鹤的手边。

    林恬鹤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抓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抽了抽鼻子说:“凌辉肯定要风光大葬,到时候我会带着王者的兄弟守灵堂,这次6峰仗义相助,我会安排阿贵拿出来一千万作为答谢,从今往后王者是峰哥最忠实的盟友和兄弟!”

    “一千万?”唐贵从旁边杵着有些迟疑的说,三哥咱们现在在大建设,拿那么多钱出来,恐怕..

    “对兄弟不要吝啬,咱们抠点无所谓,不能让兄弟在九泉之下都无法瞑目!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挪一千万出来!”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三哥,真的不需要这样的,咱们还按照之前说好的,你给我五百万就行,其实拿五百万我已经占很大便宜了。”6峰握住我的手,态度很真诚的摇头。

    “一码事归一码事,除非峰哥我!”我抽了口气说道,猛然间脑子一糊,感觉天旋地转的眩晕,接着我两眼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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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身子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直接就向前倾倒过去,幸亏6峰刚好挡在我前面,不然铁定摔得头破血流。.*M

    “三哥..”

    一大群人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我觉得头昏脑胀,不过意识还没有断片,竭力挣扎起来,冲着大家伙摇摇头说:“没事儿,估摸着是感冒有点严重了,阿贵你别愣着了,赶快去找钱,顺便帮我找找王兴,告诉他,最近白天收敛一些,跟稻川商会有什么问题,咱们放在晚上解决,相信吴晋国肯定也收到通知了。”

    “三哥,这些都他妈是小事儿,你到底怎么了?”唐贵眉头紧皱,冲着小七喊:“七姐快帮忙喊下救护车,三哥的身体肯定出现大问题了。”

    “别那么夸张,什么大病小灾的就喊救护车,我真没事儿!”我虚弱的坐到沙上,伸手抹了下鼻子,这一摸不要紧,结果现自己的鼻血竟然冒了出来,黑乎乎的鼻血还带着一股子腥味,我一手捂着鼻子,一边冲边上的唐贵说,快帮我拿点纸过来。

    朱厌推开其他人,走到我跟前,面色严肃的一把扣在我手腕上,眉头几乎拧成了“川”字形,押了口气问:“啊就..你中午..中午吃的什么?”

    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此时已经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声的回应:“面条,隔壁巷子的刀削面。”

    “药买回来了,三哥你没事儿吧!”这个时候胖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几盒感冒药。

    我有气无力的问朱厌,不会是面条有啥问题吧?中午胖子吃的比我还多呢。

    “面条咋了?”胖子一头雾水。

    朱厌冷着脸说:“中毒!你..你脉象急促..急促而又零乱,而且脉率很..很快!

    “操特妈的,狗日的面馆敢毒我三哥,老子拆了他去!”胖子气呼呼的起身。

    唐贵一把拽住他胳膊劝阻,都啥时候还**添乱呢,真是面馆的人要毒杀三哥,这会儿早撤的没影了,你去能有个屁用!

    “不是..不是食物!”朱厌把着我的脉,又摇了摇脑袋。

    小七着急的说,朱哥不管什么原因,咱们还是先把人送到医院去吧?

    彼时我的眼前已经变得越来越黑,感觉周围的人说话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可以他们嘴巴张开,却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眼皮越来越重,控制不住的晕厥过去。

    中途我醒过几次,每回都来不及睁开眼睛,耳边好像一直有人在呼喊,再然后就被人抬了起来,很颠簸,身体也很疲惫,那种空灵的感觉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形容,整个人都沉寂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中,每次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做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滚烫,整个人好像都快要烧着了。

    不知道昏厥了到底多久,终于我感到身上变得凉飕飕的,整个人好像被丢进了冰窟窿里,虽然冷但是很舒服,我惬意的哼了两声,慢慢的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我到底昏迷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光线刺激的我眼睛生疼,我的身前围满了人,王兴胖子伦哥胡金唐贵刘云飞还有小七她们几个一个不落的全都在。

    “醒了,三哥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得自杀谢罪了,以后再也不让你跟着我一块吃面了!”胖子揪着一张大脸,眼里噙满了泪花。

    我挣了挣身子,身上还是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嗓子更是火的快要茅檐,冲胖子笑骂:“哭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老子奔丧呢。”

    这一开口,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的嗓子变得格外的粗重,宛如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烟枪”说话。

    “让他多休息休息吧,能捡回来一条命就很不错了,有些后遗症很正常!而且我说了很多遍,他是因为外力中毒,伤口在肩胛那个位置,跟吃的没什么大关系,海带只不过是加快了他的中毒度而已,不要再责怪黑胖子了。”这个时候,我个披着白大褂,满脑袋绕着金黄色头的青年,插着口袋走了进来,居然是在刑城有过一面之缘的苍蝇。

    我再环视周围的环境,才现自己正是躺在他那辆经过改装的小客车里,我皱着眉头问:“你们把我送到刑城来了?咋全跑过来了?怎么一点分不清楚什么事情重要呢?都赶紧给我回去。”

    “大哥,你没去刑城,是我被昆哥拿枪顶着脑门来的石市。”苍蝇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朝着围聚在我旁边的兄弟们摆摆手说:“想让你们老大好的快点,就都该干嘛干嘛去,人多影响他恢复。”

    王兴他们这才依依不舍的散开,只余下小七和胖子呆在我身边。

    我微微挪了下身体,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个水床上面,水床里应该都是冰块,那股子清清亮亮的感觉正是从身下散出来的,苍蝇吧唧了两下嘴巴说:“你命也是够硬的,毒性那么猛的药都没要了你的命,我来的时候,毒效都快蔓延到你脑子里了,幸亏你们王者人多啊。”

    “救命还和人多人少有关系?”我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仍旧使不上力气,但是眨巴眼睛,跟人交流基本上没什么大碍。

    “当然了,你当换血很简单吗?还好你的血型很常见,只需要保证新鲜就好,这几天可把老子给累坏了!”苍蝇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空床上,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头,我止是他,旁边的小七和胖子眼球里遍布血丝,明显他们也很久都没休息好了。

    “大概什么情况?”我侧头问向胖子。

    “事情是..”胖子快跟我叙述了一下当日我昏迷以后生的事情,到今天苏醒为止,我昏迷了总共七天,原来我真的是中毒了,大家伙匆匆忙忙的把我送到医院,医院根据正常程序,又是要化验,又是让做其他检查,明知道很繁琐,可是不走这些检测又没办法确定我到底怎么了。

    眼瞅着我呼吸越来越不平稳,大家开始打电话寻找门路,王兴拨通了林昆的电话,还在刑城做任务的林昆直接拎枪顶着苍蝇的脑门就赶回了石市,万幸的是我昏迷以后,朱厌虽然不通药理,但是让人拿冰块敷在我身上,有效的减缓了我中毒的度,捱到苍蝇过来,苍蝇当机立断的决定替我换血抽毒。

    “也就是说,我现在身上流淌着全王者兄弟的血液?”我苦笑着问向胖子。

    胖子先是点点头,又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说:“不止,还有不少天门的兄弟,就连宋康和林恬鹤也帮你输血了,因为你需要换血要求特别新鲜,医生说需要活性细胞还是什么,我也不懂,大部分血都用不上。”

    “这个人情欠的大了..”我苦恼的叹了口气,本来凌辉的事情,我就已经够内疚了,现在又整这一出,以后我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天门了,我梭了梭鼻孔问胖子:“朱厌和林昆呢?”

    “朱哥躲起来了,过两天就出来,前天下午他单枪匹马杀到远东大厦,逼迫吴晋国给你拿解药,杀了不少人,现在全国通缉!昆子回去复命了,每天都会来估摸着一会儿就能来。”胖子想了想回答。

    对于朱厌的行为,我心底又感动又是愧疚,不解的问胖子:“不是换血了吗,怎么还要解药?”

    “换血只能减缓毒效的蔓延,每天好几十人帮你换血肯定不是长久办法,那个爷们我真心服!一人一把刀就抢回来了解药,不过解药回来的有点晚,所以你身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后遗症!”苍蝇接过话头,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在我脸前干笑说:“可能会吓一跳,我估计过段日子就能下去,而且只是不好而已,对你的视力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你的声道和身上的肌肉也受到一些影响,声音以后怕是就这样了,肌肉慢慢做康复,很快应该可以痊愈过来。”

    我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蹦,我的两颗眼球红扑扑的,和兔子有一拼,感觉像是充血,又像是血丝,反正鬼气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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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这是他妈什么鬼样子!”我忍不住破口大骂。Ω 』Δ .』M

    两只如同泣血一般的眼球格外的扎眼,再加上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孔,我觉得我现在这副尊荣根本不需要化妆就可以把小朋友给吓哭。

    苍蝇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真的尽力了,你中毒时间本来就长,再加上解药送来的太慢,我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我还有机会再恢复过来吗?”我干脆把脑袋转向了别处,不想再的这副鬼模样。

    苍蝇从我旁边声音很轻的回答,有!但是机率很低,你基本上可以死了这条心。

    “谢了。”我郁闷的叹了口气,以后这副模样上街,基本上什么坏事都不需要干,别人就会很自动的给我挂上“坏人”的商标,要知道这年头以貌取人的还是大多数。

    苍蝇立在我旁边干笑着说:“大哥,要是现在方便的话,给我结算一下医药费吧,毕竟您是昆哥的兄弟,大家都是朋友,我肯定不会多收的。”

    “需要多少尽管开口,胖子你去吧。”我扬嘴笑了笑,不认为苍蝇做的有啥问题,救我一命本来就该领情,况且人家也没什么义务免费付出鲜血和劳动。

    苍蝇感激的抱了抱拳头,跟随胖子一块离去。

    我呆滞的望着汽车顶,心里无比的烦躁,小七从边上低声安慰我:“三哥,其实不需要介怀的,但凡成大事的人肯定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比如天门的福来哥,早几年还被人嘲笑白痴,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神,位列天门战神!”

    “模样好歹是爹妈赐给的,我一直都不觉得有啥,主要是再有多半个月我的孩子就要降生的,你说我这副模样,会不会吓到他?”我苦笑着使劲往起坐了坐,躺的时间太长,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骨好像都有些酥软了。

    小七咬着嘴皮巧笑说:“肯定不会的,三哥现在的模样其实挺酷的,真的..”

    “男人长得好不如活的好!那么在乎皮囊干嘛?反正你再怎么长也肯定没我帅!”这个时候林昆从车门走了上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饭盒,走到病床边,冲着小七谦逊的笑了笑说:“你休息去吧,我陪三子谈谈心。”

    小七犹豫了一下,见我点头后,她才磨磨蹭蹭的走到车外,不过并没有依照我的话,而是谨慎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们这头br />

    “狗爷这是用训练死士的方法帮你培养出来几个姑娘呐!我估计这会儿我敢掏出刀,小七绝对敢跟我拼命。”林昆大大咧咧的坐我旁边,拧开手里的饭盒,冲我撇撇眉毛,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凑到我嘴边,笑着说:“喝汤吧,我的大少爷!”

    “你拉倒吧,让你当丫鬟使,我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我摇摇头说,你把汤放旁边吧,待会我让小七喂我喝。

    “哟哟哟,这还没好利索就开始嫌弃老子了,你昏了七天,老子喂了你七天,活脱脱的白眼狼,呸,红眼鬼!”林昆调侃着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抓起我的手掌攥了攥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心塞!”我实话实说的歪嘴苦笑,冲着林昆说:“狗日的稻川商会这回差点弄死我,你说我醒了以后要不要给丫直接宣战?”

    林昆摇摇头道,千万别闹,你是不知道朱厌捅下多大的篓子,单刀直闯远东集团的办公楼,威胁了一屋子人,管吴晋国要解药,吴晋国迟疑一秒钟,上去就是一刀,我录像,都觉得两腿软,朱厌真心太邪性了。

    “杀了一屋人?”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林昆抽了口气说,也不算,死了七八个吧!而且死的还都是岛国人,远东集团的高层,反正远东集团最近陷入了混乱,栾城区的两间手机工厂全线瘫痪,据说被朱厌烧了很多珍贵的数据。

    “死的全是岛国人?”我有点想笑,不过又笑不出来,虽然我极度厌恶岛国畜生,但只是针对那些跟我有瓜葛的混蛋,平常老百姓,或者到中国求职的岛国人,虽说不喜欢,可也没多憎恨。

    林昆点点头说,这事儿都惊动京城了,处理不恰当很容易引起两国的纠纷,眼下石市彻底戒严了,别说大规模开战,就是两帮小痞子抢地盘,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扔进,这个节骨眼上你闹事,不是自讨没趣嘛,所以我让王兴把人都撤回来了,栾城区丢了就丢了,再打下去咱们肯定伤亡惨重,稻川商会那边是动了真火,你知道最近一周,有多少岛国人涌进石市吗?

    “多少?”我哑然的问道。

    林昆压低声音道,将近四百口,而且根据我动用一些手段调查,这帮人手上可都不干净,你想开战,吴晋国怕是也憋着这个邪火,眼下就是比拼谁先忍不住,谁先动手谁傻逼。

    “卧槽,栾城区丢了?吴晋国这头畜生,差点整死老子不说,还把栾城区也给夺走了?”我愤怒的坐了起来,刚才怒火中烧,没想到我激动竟然坐直了身子。

    林昆拍了拍我肩膀笑着说:“做大事,不以一城一池论成败,三子你懂什么叫以柔克刚吗?”

    “以柔克刚?”我木然的摇摇头。

    林昆狡黠的笑了笑说:“人的牙齿是硬的,舌头是软的,可到了人生的最后,牙齿都掉光了,舌头却不会掉,所以要柔软,人生才不会吃亏,硬到最后的都得栽大跟头,吴晋国现在有些收不住了,昨天带人把金融街给包围了,我让王兴打电话报警,那个叫马洪涛的老兄很给面子,很及时的赶到了。”

    一听说金融街差点被围,我心窝里那股子邪火“蹭”一下又蹿了起来,愤愤不平的咒骂:“狗日的欺人太甚了!槽!”

    “止怒!你现在越平淡,吴晋国就越上火,现在远东集团停止运转,一天的损失就是笔天文数字,可是咱们的金融街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每个场子也都在日进斗金的盈利,耗到最后谁是输家?吴晋国现在如果敢跟你开战,到时候老天爷也包不住他,现在全国不知道有多少媒体都盯着石市”林昆将我硬按躺到床上,拍了拍我胸口说:“三子,我知道你最近和江梦龙有了勾扯,但是相信我,江梦龙同样和吴晋国的关系也匪浅,遇事你自己多长点心眼。”

    “我懂,我没打算完全依附他,那家伙其实就是我为你准备的筹码,应该可以助你平步青云!”我点了点脑袋。

    林昆傲然站立,笑容满面的出声:虎豹终难骑,人心隔肚皮,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记住永远不要暴露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我是你的最后一张牌,如果有一天你走投无路,我会拼尽全力护你个周全,苍蝇这家伙不错,人够机灵,也有点手段,你自己想想办法把他留下来,当作咱们王者的拼图融洽进来。

    “咱俩很久没一起喝酒了吧?”我竭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冲着林昆憨笑。

    林昆瞥瞥嘴嘟囔,拉倒吧,你现在这副逼样子,我可不想替死胖子被黑锅,到时候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最后把事儿都怪到我头上,你自己慢慢躺着吧,我现在的身份是给某富商当司机,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上班了。

    “喝点呗,咋地你怕我?”我冲着林昆挑衅的坏笑。

    林昆已经迈出去四五步,听到我的话,一拍后脑勺,直接将身上的黑色中山装给脱掉,呲牙咧嘴的回头指了指我还击:“哎我去,你要这么说,老子可不带惯着你了,来来来,谁先吐了,谁傻逼,从上学那会儿老子就有想法把你干趴下。”

    “那来呗!”我大大咧咧的咧嘴笑。

    这个时候,王兴突然走进来,冲着我说:“三子你得去趟京城,孔令杰这会儿在咱们洗浴等你呢,说是孔老爷子病危,想在临终前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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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老爷子病危?希望临终前见我一面?”我错愕的望向王兴,既惊讶老爷子怎么会突然病重,又好奇他为什么会想在临终前见我一面,虽说他救过我的命,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忘年交,可要知道这等大事,最想要不是自己家里人吗?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是孔令杰在给我耍套路,本能的摇摇头拒绝:“不去!”

    “那我现在就去打走孔令杰?”王兴点点头,会意的转身要离开。.『.

    林昆摆摆手,拉住王兴道:“兴哥,孔令杰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语气真不?”

    王兴憨厚的抓了抓侧脸干笑:“从我的角度来该是真的,不过他有没有伪装,我就不敢保证了!”

    林昆眼珠子滴溜溜来回转了两圈,回过头冲我咧嘴一笑说:“三子你得去,如果孔令杰说的是真事,这次可能会是你鱼跃龙门的好机会,如果孔令杰说的是假话,就说明他想要坑你,那么咱也有理由正大光明的跟孔家开战,第九处接下来的任务是铲除孔家,如果王者能够在铲除孔家的事情上添砖加瓦,将来第九处和王者的关系也肯定会变得亲密起来。”

    “我不懂他如果说的是真话,咱们能有什么好处?”我疑惑的问林昆。

    林昆“嘿嘿”一笑说,孔家老爷子和京城的关系莫逆,这种病危时刻能喊你过去,可想而知对你的届时你一定可以和京城军政圈子的一些人物搭上线,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那有个屁用啊,你们第九处不是都要铲除孔家了吗?到时候我要是帮忙不是更显得我这人很没溜么?自古侵略者都没有内奸可恨,到时候我在那些大佬的眼里不就成了不择不扣的内奸?”我没好气的白了眼他。

    林昆瞥瞥眉头,埋汰我:“你这损逼,动歪心眼的时候一个顶仨,怎么碰上这种正经事脑子就不转圈了,孔老爷子如果真的病危,那还需要我们动手吗?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家自然树倒猢狲散,但是你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结交到京城圈子的人,干孙子比亲孙子都要孝顺,更会办事儿,你说孔老爷子的那些老朋友们能不挺你?”

    “呃?说的确实有理哈。”我寻思了几分钟林昆的话,最后爬起来点点头冲王兴说:“兴哥,你让孔令杰留下具体地址,咱们自己过去,随便找个借口打走他。”

    “好嘞!”王兴利索的打了个响指,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老实本分,对于我的话不会深想更不会琢磨对错,诚诚恳恳的做着自己每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兴哥还是太缺乏锻炼了,如果有机会,我应该安排安排,不管是他的心性还是功夫。”林昆瞄着眼睛目送王兴离去,压低声音叹口气,接着问我:“你打算带谁到京城?”

    “胡金小七她们吧。”我不假思索的回应。

    林昆摇摇头说:“我要是你,就带上陈花椒,外加苍蝇出,把其他人都留在家里,做出一副你仍旧还在石市的样子,不管孔令杰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你大张旗鼓的离开,我想吴晋国肯定会派出去杀手,金哥和小七她们确实能打,但是能够扛住多少波杀手的追杀?”

    “带上花椒我可以理解,他的身份不同,可带苍蝇走又是几个意思?”我一头的雾水,同时也在心惊,这些年林昆完全蜕变成了一个做大事的狠手,每一步棋子都撂的步步为营。

    “苍蝇的医术你见识到了吧?想不想把这样的人拉进王者的阵营?可是就算他贸贸然答应你想要跟你混,你能完全信得过他吗?我始终坚信兄弟是遇事处出来的,带上花椒除了背景的缘故,更重要的是锻炼,你不觉得现在花椒被你边缘化了吗?我想这肯定不是王一想要的。”林昆掷地有声的解开我的疑惑。

    我错愕的问他,可是你们第九处不是一直都在缉拿花椒他爸吗?

    “第九处缉拿王一是公事,你和花椒是我的私事!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建议,怎么拿捏还得具体什么时候出,你不要告诉我,更别告诉任何人,为了你自己的安危着想!”林昆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

    我望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此时又觉得有些陌生,轻声感叹:“昆子,你变了!”

    林昆伸了懒腰说,变是为了更好的适应生存环境,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可是要做到金刚不败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初加入第九处的时候,我只是单纯想要帮助到你和兄弟们,随着经历和见识的增加,我越来越现“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嗯,确实!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玩社会的大哥最后被社会玩死。”我认同的点点头。

    林昆苦笑说:我爸是干什么的,你心里肯定有数吧?前些年他没少收不义财,这两年我做掉的贪官污吏很多,每次杀人的时候,我都害怕我爸有一天同样被人给做掉,我想要他平安无事,就唯有把自己变成那个号施令的人,我拼了命的希望王者变得强大,将来我可以有所倚仗,就像第九处和天门的关系,有感情也有利益纠葛。

    “会的,王者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王者。”我重重点了点脑袋。

    林昆冲我伸出手掌:“兄弟!”

    “兄弟!”我把手掌迎了上去,我俩紧紧的攥在一起。

    林昆笑了笑说,又特么没机会不醉不休了,等你从京城回来吧,到时候咱们好好的喝一场,我帮你联系花椒,一路顺风兄弟。

    “稳妥!”我咧嘴笑了,望着林昆冲车外慢慢走去,他的背影很淡薄,肩头稍稍有些佝偻,可能长期的身体加心理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吧,我也是时候帮助兄弟分担一下肩上的重担了。

    十多分钟后,苍蝇左手抓着一塑料小笼包,右手拎着瓶矿泉水,闷着脑袋走了进来,有些不情不愿的嘟囔:“赵哥,昆哥让我陪你出趟远门,咱们可提前说好了,劳务费啥的,不能少!我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下有六十岁亲娘等着我养活呢。”

    “必须的!”我痛快的打了个响指,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可能真的是长时间没动弹,感觉浑身的骨头好像生锈了似的,只是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就“嘎巴嘎巴”的脆响。

    苍蝇快将几个包子塞进嘴里,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骚包的摆弄了一下自己那一头金灿灿的黄毛,冲我咧嘴一笑说:“赵哥,咱们什么时候出?早点完事,我早点回刑城,不骗你,家里真有老娘需要照顾。”

    “快抠抠你牙缝里的韭菜叶吧,现在就走。”我机械的抬了抬自己的两腿,确实如同苍蝇之前跟我说的一样,身上的肌肉也受到了影响,走路都显得有些不协调。

    我们俩一块从改装的“救护车”里出来,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特别大的地下停车场内,好奇的问苍蝇:“苍蝇哥,咱们这是在哪?”

    “金融街的底下车库,我听你那个叫唐贵的兄弟说,将来他打算在地下车库的下面再拓展两层用来开赌场,你们这帮人真心挺疯狂的,咱都年纪差不多,我一天为了生计来回奔波,你们腰包里已经成千上万,琢磨着怎么成为石市的名人,这就是差距吧。”苍蝇梭了梭鼻子,故意甩了一下头,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副墨镜递给我说:“带上这个吧。”

    从停车场里出来,我们是出现在一个正在建设的工地上面,早早等候在那里的唐贵和陈花椒,分别递给我俩一身民工的衣裳和两个蛇皮行李袋,唐贵冲我乐呵呵的说:“三哥,我安排了一伙民工到京城去打工,你们待会混进去,跟随大流坐火车出,等到了京城以后自己找机会脱身,一路顺风!”

    不远处一大帮的民工正在收拾东西,工地门口的地方停着一辆大巴车。

    “金融街一定给我守好!”我不放心的冲唐贵交代。

    唐贵拍了拍胸脯道:“你放心,除非我挂了,否则金融街不会出任何乱子,等你从京城回来,咱们第一条街差不多就该正式运作了,韩家的影响力真心不是盖的,这几天不少地方银行的行长过来找我谈合作,如果您这趟有机会的话,记得去拜访一下韩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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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了衣裳,又往脑袋上扣顶蓝色的安全帽,我和苍蝇陈花椒顺理成章的混入了那支民工队伍里,为了显得逼真点,苍蝇不知道从哪搞到一支眉笔,从我和陈花椒的脸上反复的勾勒了一会儿,完事掏出小镜子冲我炫耀:“怎么样老弟这手法不是吹的吧?当初我可是美容美专业的高材生。『. M”

    “你一个老爷们学美容?心理该不会扭曲吧?”我没摘墨镜,就那么晃了一眼镜子,进过苍蝇这么一叨拾,我的两条眉毛明显粗重了很多,整个脸型也显得有棱有角的很多,陈花椒的下巴颏和嘴唇上面被他描出来一些黑色的小胡茬,虽然邋遢了很多,不过更显得符合现在的身份。

    苍蝇小心翼翼的将眉笔揣好,抹了抹自己黄橙橙的金毛说:“干啥不重要,重要的是来钱快,这年头女人和小孩儿的钱挣着多容易,要不是我后来凡事,指不定现在也是刑城赫赫有名的美容师呢。”

    如果是平常,苍蝇染一脑袋的黄毛显得很时尚,可是换上这身脏不溜秋的破旧迷彩装,再配上脚边的蛇皮口袋,苍蝇这小造型简直就是个农村非主流。

    “苍蝇哥你这身行头真心挺接地气的。”我冲着苍蝇翘起大拇指。

    苍蝇搓了搓鼻子骄傲的仰着脑袋道:“那必须的,我可是第九处的精...咳咳,精子!算了,被淘汰的人没资格鼓吹。”

    眼瞅民工们66续续走上大客车,“你们仨墨迹啥呢?还想不想挣钱了?麻溜上车!”一个膀大腰圆应该是包工头或者是监工的壮汉,指着角落的里窃窃私语的我们仨人大声喝斥道。

    “擦得,还真是微服私访啊,我先去占座,来咯来咯!”苍蝇提起蛇皮口袋,扭着屁股就往大巴车里奔去。

    我侧头低声问陈花椒:兴哥把地址给你没?

    “给了!咱们走吧,三哥!”陈花椒精神抖擞的替我也拎起蛇皮口袋,我俩有说有笑的往大客车那头走,我现在身体还在痊愈期,不说连拎包的劲儿都没有吧,至少会比较吃力。

    壮实的包工头两手抱在胸前,冲着我冷笑:“没还是个工地蛇头呢?鸡毛本事没有,架子还端的不小,我倒想这个小白脸会干嘛!”

    “说话特么客气点,听着没?”陈花椒有些不悦的横眉训斥包工头。

    包工头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模样粗犷,说话的嗓门也高腔,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陈花椒的鼻子就骂了句:“我槽..”

    “算了,算了!走吧,上车吧花椒。”我拽着陈花椒的胳膊往车上走,回头冲那壮汉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大哥,我这兄弟今天喝点酒,说话有点冲。”

    “要不是唐老板特意交代你们这拨人一个不能少的带到京城,就你们几个这种操形,给老子搬砖,老子都嫌碍事!”壮汉破口大骂了跺了跺脚。

    为了安全着想,我估计唐贵肯定没有告诉这个耀武扬威的大汉,我们是什么身份,我寻思着忍忍就过去了,也没太把这种货色当成一回事。

    苍蝇从最后一排占了几个座位,我们刚坐进车里没一会儿,汽车就动了,径直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出,那个壮汉从兜里掏出一把火车票挨个座位,一边一边很牛逼的训斥:“到了京城,别他妈随地吐痰,是要罚款的,老子可没有闲钱帮着你们交罚款!”

    “知道了!”一车民工老实的如同圈养的绵羊似的听话,有气无力的回答。

    轮到给我们仨车票的时候,那壮汉摆明了就是故意使坏,把我们的位置都给错开,露出一脸作呕笑容的冲着陈花椒冷喝:“不服气你可以跑着去京城,再特么瞪我,就给我滚下车去!”

    眼瞅着陈花椒要暴起,我一把拽住他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别急,等上了火车以后,现在太显眼了。”

    壮汉挑衅的扫了我们几个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向前排。

    陈花椒愤愤不平的吐了口唾沫,低声骂了句:“什么**玩意儿!阿贵不是说这次的民工队是咱们王者自己的承建队吗?咱们王者下属的工程队就这种素质?回头非找阿贵唠唠不可。”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不用生气,这算啥啊,我以前在工地和水泥的时候,那些个工头可比这个凶!”苍蝇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摸出来几个小苹果分别抛给我和陈花椒一个。

    “卧槽,你这口袋到底有多深?怎么什么玩意儿都有呢?”我好奇的凑过去扒拉开他的衣服内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他都把东西藏在哪。

    苍蝇很臭屁的咧嘴一笑说:“这几个苹果是刚才借前排一个大哥的,我瞅他袋子里装了不少,就顺手拿了几个。”

    “呃?敢情你丫还是个扒手啊?”我坏笑的咬了一口苹果,还别说,真挺嘎嘣利落脆。

    苍蝇撇撇嘴说:“请注意你的用词好吗?旧社会我们这种行当被尊称为飞贼,况且我借俩苹果算啥偷,知道啥叫真正的行家吗?舌尖底下藏刀片,等回头有时间我介绍你认识我在刑城的一个哥们。”

    “不用,我们自己家就有个偷东西的祖宗,苍蝇哥,咱们是朋友不?”我坏笑着瞄向苍蝇。

    苍蝇缩了缩脖颈,干咳说:“赵哥您还是先说事儿,我再琢磨咱们算不算朋友,你这么一笑,我觉得渗得慌。”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儿,第九处肯定有训练人追踪的手段吧?你愿不愿意跟我分享一下?”我一手搭在苍蝇的肩头,冲他挑眉挤眼的坏笑,之前林昆告诉我,这小子在第九处主修的就是医术和追踪,只不过他太懒了,或者说不喜欢卖命,总是故意考核不及格。

    出乎我的意料,苍蝇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低声说:“方法可以分享,但是你让我教人,我肯定是教不来的,另外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国家机密,承担的风险比较大,赵哥你肯定不会让我白忙活吧?”

    “小问题!苍蝇哥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很缺钱的模样?是不是你有啥不良嗜好?”我斜楞眼瞟了瞟苍蝇,这家伙身材纤瘦,给人感觉像是吸食大麻似的。

    苍蝇本来还神采飞扬的脸上,瞬间暗淡下来,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有苦衷的。”

    大客车缓缓的开进火车站,靠近窗户口的陈花椒拽了拽我胳膊出声:“三哥,你子是不是吴晋国的小崽儿!”

    我顺着他的指头望了过去,见到车站的大广场上入口,蹲了七八个小青年,其中有个满脑袋扎着麦穗小辫的少年,正是吴晋国的儿子杰西,杰西骑在一辆摩托车上,正跟边上的那帮小青年说话,随意聊天,实际眼睛一直时不时的瞟动从车站进进出出的人流。

    “呵呵,孔令杰果然不老实,中午刚给了我消息,现在车站就有人监督,这事儿要是没鬼,我把**割下来!”陈花椒咬着嘴皮咒骂一句。

    这个时候前排的监控汉子驱赶牲口似的冲着我们呐喊:“到站了,下车下车!”

    我们哥仨戴上安全帽,混入人潮中,慢悠悠的往候车室的方向出,路过杰西身边的时候,他们只是草草的扫视我们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别处,很明显并没有认出来我们。

    走进候车室,候车室的门口也有几个獐头鼠目的小青年挨个打量每个进入车站的人,我估摸着应该都是稻川商会的人,这吴晋国做事的手段确实够谨慎,安排这些监视的人基本上长得都其貌不扬,粗一不到什么异常。

    从候车室里坐了一会儿,我们就等到了开往京城的那列火车,我们这帮民工几乎包了半节车厢,除此之外,车厢内都是跟我们差不多形色的打工者,一些为了生计四处奔波在外的本分人,“这世界上毕竟还是老实人居多。”我苦笑着叹了口气。

    因为我们座位都挨在一起,所以暂时分开了坐,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旅客逐渐从视野消失,我心底竟然有点小小的失落。

    对于京城,我的认知就是书上那几段苍白的描述,经济,繁华,时尚,都,古老这些无比抽象的词汇,也不知道这趟京城之行,会有什么样的际遇。

    火车渐行渐远的朝着中国的心脏方向驶去,我抱着蛇皮口袋不小心睡着了,刚打了没一会儿盹,就猛地听见车厢内一阵嘈杂的声音,我迷惑的睁开眼望去,见到之前那个监工的壮汉,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跟陈花椒吵吵起来。

    我赶忙挤了过去,那监工正耀武扬威的指着陈花椒骂什么穷光蛋,臭民工之类的话。

    “咋地了花椒?”我走到花椒的跟前问道。

    花椒指了指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民工说,这个狗逼自己占仨座,让这位老叔从地上蹲着!操特妈的,欺人太甚了!

    那个大叔跟我爸的岁数差不多,委屈的咬着嘴皮干笑说:“蹲着就蹲着吧,不碍事的,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你们别为了我得罪监工的。”

    “有本事别他妈出来打工,给我俩装啥?我这个人说话就是这么直,多担待哈!”汉子见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嗖嗖的摊了摊肩膀,指着四周的民工训斥:“什么想干的,下一站都给我滚下车,一帮臭打工的!”

    我上去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厉喝:“我打人也这么疼,你也多担待!”

    那壮汉还打算要还手,叫吼着就从我胸口上推了一把,陈花椒和苍蝇涌上来揪住丫的脑袋就是一顿爆踹,如果不是乘警跑过来拦架,我估摸着他俩敢活活打死这个山驴逼。

    我揪住那壮汉的脖领冷笑:“出来打工的确实都不是啥富裕人,穷归穷,但不能践踏人的尊严,都是两个膀子架一个脑袋的,谁也不用惯着谁,不是你碰到的每个臭打工的,都这么好脾气!另外不管你是包工的,还是代工的,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以后别让我在石市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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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有的人就是天生就是属摩托的,你不招惹他,他得寸进尺的跟你急赤白脸,真给他翻脸了,立马像儿子伺候老子似的老实。

    被我们暴揍了一顿后的监工头,之后再没嘣出半个屁,他虽然不知道我们到底啥身份,但是绝对清楚自己这回是踢倒铁板了,之后的路程老老实实的从座位上窝着,脑袋都没敢往起抬一下,如果不是陈花椒给唐贵打电话,唐贵说这傻篮子还要负责把工人们带到北京的工区去,我真想第二站的时候就让他滚蛋。

    老牛拉破车似的绿皮车头“咣当咣当”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挺进,本来坐车就是一件极其容易疲惫的事情,再加上我身体还没好利索,处理完包工头的事儿,我就又回到座位上去继续打盹,这一打盹不要紧,结果我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淡下去,我车厢里的那些民工们都闹哄哄的扛着行李往下走,我拽住一个同车来的民工问:“到哪了大哥?”

    民工操着石市的方言特别憨厚的回答我:“京城!监工头让咱们到车站门口汇合呢!”

    我赶忙跑过去分别把苍蝇和陈花椒给拍醒,我睡的香,这家伙迷糊的比我还起劲儿,车厢内的乘务员站在连接通道喊:“京城到了,下车的旅客抓紧时间,暂停十分钟,马上就要开车了!”

    我们仨顾不上再墨迹,慌里慌张的往下挤,好不容易跑下车,火车也刚好动了,我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子埋汰他俩:“二位爷,你们睡的比特么我还死,等着你俩喊我,咱们都到终点站呼和浩特了。”

    “三哥,我这不是没出过远门嘛,头一回坐这么久的火车,你多担待!”陈花椒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苍蝇同样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我主要是太累了,连着一个礼拜帮你抽血,满打满算都没睡够十个小时,这要是放到平常,我肯定是精神抖擞,你等回去的时候,我两只眼睛指定亮的跟探照灯似的。

    “行了,别特么贫嘴了!咱们先找个商场买身干净衣裳,完事直奔孔老爷子住院的地方,花椒,孔老爷子给哪住院呢?”我侧头问道陈花椒。

    陈花椒想了想后说:“好像是在海淀区,复兴路上的解放军总医院。”

    “成,有地址就好办!咱们走吧。”我大大咧咧的一挥胳膊,带着两人涌进了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奔着出站口的方向离去,恍然间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啥,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觉得肯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也没太当成一回事。

    这大城市就是不一般,光是出站口就修了好几个,我们仨土老帽似的东游西逛了好半天,才总算摸出来,当我第一只脚踏在出站口的土地上,望着人头攒动的车站,不远处林立的高楼大厦,以及五光十色的广告牌灯光,我竟升出一股说不下来的压抑感,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股压抑感叫做自卑,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城脚下,天子的地界,全中国经济和政治的集中地,能从这地方混出一片天地的话,我想才是真正的成龙成凤吧。

    见我愣在原地呆,苍蝇凑过来靠了靠我肩膀说:“赵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一天我就靠早上那几个包子兑付着,这会儿饿得肚子都在唱戏!”

    “必须吃,有时间咱们再去爬爬长城,游游故宫啥的,花椒你去问问那个警察,从哪能吃到正儿八经的烤鸭。”我咧嘴一笑,一把揽住苍蝇的肩头,冲着陈花椒说道,坐了一天的车,这会儿大家全都饥肠辘辘的,老早以前就听苏菲跟我说过,京城最出名的就是烤鸭和涮羊肉。

    “好嘞!”陈花椒屁颠屁颠的冲车站前广场上的一个警察奔了过去。

    这个时候,车站里面又是一大波到站的人流涌动出来,有两个扛着大包的民工不小心撞了我和苍蝇一下,险些把我俩装趴下。

    本来我是想骂娘的,再一扛包的人年龄也不小了,寻思出门在外不容易,就硬是把火给压了下去,苍蝇骂骂咧咧的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问我:“赵哥,包你拿着呢吧?唐贵说咱们的一切开销都在你手里的那个蛇皮口袋放着呢!”

    “啥包?”我一头雾水的摇摇脑袋,猛地一跺脚咒骂:“我靠,那个蛇皮口袋扔火车上了,到站的时候只顾着喊你俩,我他妈把这茬给忘了!”

    “我天呐,赵哥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吧,幸好我身上带着银行卡,让他们转点钱过来!”苍蝇埋怨的白了我一眼,把手伸进屁股兜里,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慌忙又把手伸进衣服兜里,扯着嗓子破骂:“卧槽,我钱包丢了,手机也他妈没了!肯定是刚才那两个扛包的,等着我去追他们!”

    苍蝇说着话拔腿就要往出撵,我一把拉住他胳膊鄙视说:“撵个鸡毛,京城这么大个地方,走丢了你自己要饭回老家去,等等花椒过来吧,就这你先前还给我吹牛逼说自己舌头尖下藏刀片?盗圣?盗个篮子去吧。”

    “谁特么能想到劳动人民现在变得这么不靠谱!”苍蝇欲哭无泪的揪了揪自己的头,朝着我哭丧,我银行卡身份证都搁钱包里呢,卡里还有好几万呢,都是我辛辛苦苦攒的。

    “别哭丧了,不就几万块钱嘛,回去我双倍给你。”我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陈花椒也乐呵呵的走了回来,离着老远就喊:“三哥我打听清楚了,全京城吃烤鸭最正宗的地方叫全聚德,在前门大街上,离这儿不算太远,咱们坐公交车也就几站道。”

    “别扯没用的,手机呢?赶快给王兴去个电话,让他再给咱们打点钱过来,我把蛇皮口袋给丢了,别说烤鸭了,鸭屁股咱们今天怕是也吃不上!”我火急火燎的冲陈花椒说道。

    陈花椒点点头,伸手要摸手机,手探到半空中,猛不丁说:“我手机好像落火车上了,来的路上我跟小珂短息聊天来着,后来就给睡着了。”

    “卧槽!你跟我逗呢?你兜里还有钱没?”我嘴巴长得老大。

    陈花椒木讷的点点头,从兜里摸出几张一百的大票递给我说:“我寻思你身上肯定带着钱呢,就没拿多少,三哥你别上火,肯定能想出来办法的。”

    陈花椒手上满打满算也就六七百块钱,这点票子别说去探望孔老爷子了,就连我们换身像样的衣裳都很难做到,我们仨人从火车站的前广场,蹲成一横排,颇有点盲流子的意思。

    我总觉得现在这副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回忆了好半天,才猛然间想起来,当初我带着胡金王兴刚到石市的时候身上的钱也都被陈二娃给撬了,我拍了拍脑门仰头苦笑:“妈蛋的,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三哥,要不咱们先去办张银行卡,完事让兴哥给咱们打点款子过来不就现成了吗?”陈花椒冲我努努嘴。

    苍蝇从边上白了一眼陈花椒嘀咕:“大哥你是没出过远门还是没办过银行卡?办卡需要身份证的,你有吗?咱仨估计就我有,刚刚还让扒手给掏了,麻勒个痹的!”

    “你丫不是盗圣吗?不是飞贼吗?接着吹啊!”我拿胳膊肘怼了怼苍蝇,苍蝇惭愧的耷拉下来脑袋沉思了好半天,最终长叹一口气说:“拿出领是不行了,走吧赵哥,咱们先去吃烤鸭,完事我想办法赚钱,运气好点的话,一天挣个千把八的跟玩似的。”

    “吃个篮子,还尼玛寻思烤鸭呢!”我恨不得跳起来赏丫一顿电炮飞脚,这货的心也贼特么大了,简直跟胖子有一拼。

    苍蝇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脯说:“相信我赵哥,你请我一顿烤鸭,我还你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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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拉倒吧,烤鸭肯定是没戏,实在想不出来辙,这钱得拿来当路费,大不了咱们再回石市一趟,拿点钱再过来!”我捏了捏鼻子头,叹了口长气。.』.

    苍蝇坏笑着说:“赵哥,你那么没溜的人吗?”

    我瞄了一眼他那一脑袋的小黄毛,很认真的点点头回应:“像!你和陈花椒俩人就是金牌组合,他顶着个鸡毛掸子,你顶了一头屎壳郎的午餐,没一个靠谱的。”

    蹲在一边“吧嗒,吧嗒”抽闷烟的陈花椒当即有点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嚷嚷道:“日,三哥我可啥也没说啊!这也能中枪?”

    我没好气的从丫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骂,你还需要说啥?该丢的东西没丢,不该丢的东西丢了,心可真**大,还有脸搁这儿冒烟圈玩呢。

    陈花椒歪着脑袋冲我埋怨:“三哥,我手机落火车上了,苍蝇的手机被偷了,你的呢?”

    “你是不是傻?老子昏迷了多少天?我特么哪知道手机被你们扔哪去了?”我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剐了他一眼。

    苍蝇“呸,呸”从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抿到自己的脑袋上,又从衣服兜里掏出那面小镜子照了照,然后朝我吧唧嘴巴贱笑:“赵哥,你放心!我这买卖保证一本万利,到时候你们只要听我的,我保证最多两天,咱们就够风风光光的去医院探病号。”

    “老子信了你滴邪!”我从陈花椒手里夺过来抽了一般的烟,使劲嘬了两口,挥了挥胳膊冲他俩说:“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咱们再寻思咋整,我现老子天生八字就和火车站不合,长这么大统共坐了两回火车,两回都落得身无分文。”

    我们仨顺着车站的前广场慢慢往出走,川流不息的人群就好像下饺子似的来来回回的进出,都就是不一样,不光街面的卫生干净,就连站前街的出租车都感觉上档次很多。

    我们从车站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饭馆,上贴着京城特色“杂酱面”的海报时候,陈花椒和苍蝇纷纷咽了口唾沫,我寻思就算吃不上烤鸭,好歹也整碗杂酱面过过瘾吧,就喊服务员来三碗。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笑容满面的告诉我:“打完八折以后,您总共消费一百二十元。”

    我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噗”一下喷了出来,陈花椒急头白脸的嚷嚷:“黑店啊,三碗面条你要我们一百二?还特么是打过八折的?”

    服务员笑盈盈的指了指背后的海报念叨:“我们这是正宗的老北京特色!”

    “卧槽!”陈花椒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冲服务员摆摆手说:“不好意思哈,我这朋友刚从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啥世面,你稍微等会儿,我喝完这点水就给你结账,花椒你记住,咱们老爷们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吃饭结账那是天经地义,当然没钱了就另当别论,关键咱们像是没钱的人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点底虚,我们仨现在一身脏不拉茬的掉色迷彩装,脚上蹬一对泛旧的黄胶鞋,就我们这熊样要说自己是有钱人,那估计京城就没乞丐。

    服务员明显已经不相信我们了,懒洋洋的靠在旁边桌子等待,似乎怕我们是要吃霸王餐,斜楞眼睛时不时的瞟动两眼,那副鄙夷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我朝陈花椒和苍蝇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风紧..”

    “扯呼!”哥俩一齐站起来,拔腿就往门外跑,度那叫一个飘逸,我同样不甘示弱的一把推开那服务员,闷着脑袋就夺路而出,我誓除了上中学时候被何磊打的时候跑过这么快,这么多年来,我的度就没这飙过,我们仨甩着膀子从大街上奔跑,后来的服务员撵了十几米,撵不上,骂了几句难听话,就放弃了。

    也不知道具体跑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应该是在一个小区的附近,我两手拖着膝盖“呼呼”喘着粗气骂娘:“你们两个狗犊子,真不地道,居然把老大扔到最后。”

    “三哥,你说咱们竟然敢在京城吃霸王餐,这个梗回去能不能吹一年?”陈花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子,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

    “吹个篮子,你不嫌丢人我嫌埋汰呢,堂堂王者的大哥大,身价怎么也得衬上千万,到京城吃碗面条没钱结账?这件事你俩给我烂到肚子里!”我愤怒的骂了一句,然后望了一眼四周说,咱们今晚上去哪过夜?

    “我刚才边有几家小宾馆,环境应该不错!咱们今晚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天早上我保证至少赚两千块!”苍蝇回头指向身后的店铺冲我挤眉弄眼的耍贱。

    “住鸡毛宾馆,找个网吧对付一宿得了。”我烦躁的撇撇嘴。

    最后实在执拗不过苍蝇和陈花椒,我们仨人花八十块钱租了一间单人房,苍蝇说要准备一下“财”的工具,管陈花椒要了一百块钱就出门了,我和陈花椒盘腿坐在床上闲扯。

    我试探性的问陈花椒,花椒最近你有没有你干爹的消息?

    “没有,自打胖子那回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三哥你说奇怪不奇怪,每次我干爹的时候,总觉得特别的亲切,你有没有现我俩长得还挺像的?”陈花椒兴致勃勃的跟我聊扯着。

    我不自然的笑着说,花椒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现王叔就是你亲生爸爸,你会有啥反应?

    “能有啥反应,该尽孝尽孝呗,你说的这个如果不成立,我是从临县长大的,我干爹可是地地道道的石市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况且二叔老早就说过我爸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陈花椒苦涩的摇摇头,小声喃呢:“打小我就盼着我爸能去参加一次家长会,呵呵..算了,不说这些了三哥,我困了!”

    “睡吧,狗日的苍蝇不会携款逃跑了吧?”我也躺下身子,打起了哈欠,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蝇正蹲在地上描描画画着什么,我也没太当成一回事,继续闭眼迷糊。

    第二天一大早,苍蝇就把我俩从床上推醒,牛逼哄哄的说:“走,带你俩挣大钱去!你们记住好好的配合我哈!”

    我们仨就出门了,出门以后苍蝇径直领着我俩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快到火车站的时候,他让我们俩先散开,完事找了一个人流量比较大的街口,蹲下身子摆弄起来。

    他将一块脏兮兮的塑料布摊在地上,将三只碗和两个玻璃球摆在上面,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扯着脖子吆喝起来:“走过的,路过的,过来试试手气了,押中五块赔五块,押中十块赔十块,眼快还是我的手快。”

    那附近本来就有不少等车的人,听到苍蝇的呼喝,果然有几个好热闹的闲人凑了过来好奇的打量起来。

    见有人凑了过来,苍蝇停止了吆喝,开始摆弄起手中的碗和玻璃球,他先将手中的玻璃球飞快的在几个碗中间掉来掉去,最后用碗盖住,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叫道:“只要押中空碗,押五块赔五块,押一百赔一百。”

    瞅着苍蝇卖命的吆喝,杵在不远处的我朝旁边的陈花椒笑了笑说:“这次的京城之行,我想绝对可以令我这辈子都刻骨铭心。”

    “是啊,咱们从石市过的太安逸了,有时候用这种方式消遣一下,其实也蛮不错的,这个苍蝇绝对是个能工巧匠,三哥打算把他收进来吗?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得让陈二娃去查查他的底?”陈花椒递给我一支烟压低声音问道。

    “用强子的话说,得遇事!多遇两回事,才能确定这人靠谱不靠谱,如果他靠谱的话,我想咱们王者的最后一块拼图也差不多凑齐了!”我寻思了几秒钟后,清了清嗓子说:“走吧,干活!享受一下难得的惬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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