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还是有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来到这里的是谁就是了。”男子越说越没有底气，因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大概吧，因为那边信息出错的概率很低。对了，还告诉我尽量避开远疆祭司，现阶段帝国中出来走动的人都不好惹，全是一些不怎么计较后果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朋友？金斯利因，你难道又忘记那条手的事了？据我这些年在组织内部听到的各种传闻，你这些朋友似乎都不怎么靠得住啊，全是各种意义上的挖着坑劝你往下跳。劝你跳就算了，他们甚至一边在坑边用铲子往你身上铲土埋你，一边还要和你闲聊，说不用担心，只是想看看你能屏住呼吸多久。”
“对了，你当然在最后都能察觉出来，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这只手吗？”男子金斯利因举起左臂摆了摆，故意为之，能听见活动时带着的金属摩擦声音。那是一条全机械式的手臂，原本的已经成为灰烬不知道多少年了，“想要再长出来，也只是时间和一些小手术上的问题，艾德米拉你也不要尽听那些无聊的传闻了。那不是坑，那可是两个男人间纯粹的友谊见证。没有这只手，我朋友能那么快让官职晋升吗？过后能接触到重要信息，然后告诉给我吗？”
“哼哼，你们都被骗了，这是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计划而已，只是我一直懒得去说，懒得去纠正传闻中的错误。再说了，他是站在阳光下的人，见到我们这些钻地下水道的跑出来了，肯定会过来抓我们的嘛。这里面没有逻辑问题吧，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有需求就相互帮助，没需求就相互出卖，很正常的。你作为一个女性确实不会太懂男人间的这种纯粹友谊。”
艾德米拉感叹着笑笑。为什么金斯利因能成为组织的几个最高高层之一，这种性格和思考方式，不应该在中途死去无数遍吗？这也是她安静时常常思考的问题之一，金斯利因不是装出来，也不是说为了活跃下气氛而说的玩笑话。做事就是这样，刚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事也是真的，那时他还不是组织中的高层，但权力也快差不多了。这导致在帝国的几个特殊机关里，要说帝国的那些人对组织最熟悉的人是谁，金斯利因肯定排在第一位。
如同自己和其他人，几个特殊机关大都只知道代号，一些知道名字，而其他资料就很少了。金斯利因就不一样，帝国那边对他真像朋友一样熟悉，但这么长时间，却就是不能抓到他，怎么做都会失败。当然过程会显得曲曲折折，可最后的结果是一直不变的。
很神奇的一个人来，这是艾德米拉对金斯利因的评价。
话没有被艾德米拉接上，礼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驶过一个拐角后，金斯利因开口，话题改变了：“这样下去不怎么行，红芒你肯定早就注意到了。组织当初是被谁创建，为了什么目的，现在已经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了。核心成员换了很多批，很难说大家所想的都还在一个方向上。现在真的到了一个力求改变的时间了，整个时代都在全速前行，每一次三大巨型国家间的战争都是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人的绝佳机会，以前组织的高层是怎么去抓住机会，又是怎么做的，我不想过问。我只想做好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或许我不一定会成功，但为组织的下一步打好基础是可以的。”
“你想说什么，这样绕弯子可不是你的风格。”
“组织内部有问题，需要做大手术了。大家想不到一块，力量都被消耗。除了面对危机时，才会被迫走到一起。看似相处融洽，事情也在一点点进行，可得到多少效果，你我心里再清楚不过。我的两个下属，还有你的一个手下，三人不会是最终死亡的人数。还会更多。他们死去很可惜，但也算提醒了我，再这样下去，除了让组织如同以往那样存在外，不会让组织得到任何改变。必须用强硬点的手段了，期间死点人也是正常的。”
“即使死掉的会是你自己，这样也行吗？”
“当然，但我肯定会活到最后。”很自信的话，金斯利因通过后视镜看了艾德米拉一眼，“‘绿树’和‘黑鸦’，他们两个是我觉得不正常的人。‘绿树’负责研究的各种原材料，与火焰联盟的几个大部落间有很深的关系。他平时有机会接触到科研人员们的资料，偷偷拿出来私自做交易，或是他本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与几个部落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也不一定。而‘黑鸦’就不用我说了，那个老头子是组织中威望最高的。组织历代的几个高层中，‘黑鸦’的地位一直都仅次于当初创建组织的‘原色’大人。他那边与帝国内部有很深关系。组织的第一任领导者‘原色’大人的实际身份是谁，红芒你肯定有调查过吧。后面我不就说了。”
艾德米拉没有立即回答，金斯利因知道这需要时间，于是打着方向盘，在道路上转过几个拐角后，窗外的建筑明显减少，一片片广阔的草地出现。这时打开了点车窗，带着些许海拔高度寒冷的风灌进来。
“比起绿树和黑鸦，我认为处理联盟小国中的隐患同样重要。”
“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需要时间，且即使有计划，也不一定会成功。既然要动手了，那我们就认为他们两个分别与帝国还有火焰联盟存在着很深的联系。想要将他们从组织内部彻底拔除，先不说其他几人的态度，就仅是帝国、火焰联盟中支持着他们的势力，这些力量就足够我们要去异常小心的对待了。不可能在短时间完成，或者说，组织这么多年，之所以能一直存在，除了很多有着共同目标的人外，其他逐渐渗透进来的各种势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为了‘灯光计划’最终结果的铀金弹，他们一直提供着丰厚的资源。在致力研究这件事上，我想大家的心情都一样。好与坏各自占一半，以后哪一边会更多点、、、”
“总结来说，就是要对他们动手了？”
“一个星期后给你具体答复吧，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时间去梳理两者间的利益得失。”
“那行吧，一个星期后我再来接你到周围转转。”金斯利因看了后视镜中思考的艾德米拉说，“对了，那关于远疆祭司的事，暂且都不要去过问了。除了让周边地域的下属撤离走，我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另外一点，今天之所以会谈起这些，与远疆祭司过来这里有很大关系。个人认为远疆祭司的到来与‘黑鸦’有脱不开的关系。所以我才觉得再不动作，就真的晚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艾德米拉带着安慰说，“一切都会朝着好方向走的，虽然大家致力于完成的最终目标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少那是帝国千年历史验证下来的最为实用的东西，什么金钱也好，权力也好，高端战力也罢，都比不上。知道这点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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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周围转转，但卡西亚觉得这更像是女子塔维尔试探自己说出来的借口。塔维尔身上弥漫出来的对自己的兴趣根本不带任何掩饰，那时想要了解更多，甚至是了解这具身体全部的不满足的欲求。可卡西亚必须得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将这份让他不舒服的欲求当成一种单纯的、也是单方面的爱慕来看待。
一晚上的准备起到作用，通过抑制管数量判断自己不是卡西亚，只是一个样貌相同的人后，待在女子身边，卡西亚在今天感觉轻松了很多。能像朋友那样去交谈了，就是这种感觉。也正是因为这样，女子多少开始从侧面说着一些看似没有眉目的话来。听得出来，女子的确是想借用这张脸面来搅动什么东西。
“可目的会是什么？”将女子塔维尔送上礼车，卡西亚带着笑容对之告别。塔维尔这摇下一半车窗，撩了撩头发，“记得回去做好准备哦，索里亚图先生。朋友说他父亲不是一个一好脾气的人，明天下午的见面可能会有些压抑的感觉。还是在老地方，那间餐厅里，时间也是今天这个时间。”
点点头，卡西亚目送着礼车混进车流中消失不见，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朝着就近的书店走过去。跟踪的人准时到来，不知道会这样持续多久，但肯定不会是永远，所以目前只能选择等待。
声波探测显示跟踪的人一直都未带着无线电信号截取与探测用的设备，这点算是卡西亚现在最为欣慰的一点。通讯器还能正常使用，信息、必要的准备，以及一些需要立马做的事情，很大程度上不受到女子出现的影响。被困住的只有这具身体罢了。
在酒店中听完沃特斯最近的情况汇报，一切都照旧如常。国王势力的订单一直在往下派发，包括黛尔亚那边的工厂都在全力运作。再有不到一星期左右，国王势力通过黛尔亚在帝国内部购买的武器装备也会随着重列的到来实装到军队中，那之后，内部战争真正打响的时间想必不会再遥远。
“奇尔王国这里，大概两个月后，所有事情就该告一段落了。”看着新买来的书，卡西亚脑袋中这般想到。过后就应该考虑生意扩展的事，势力上的发展也要跟着生意的扩大一并计划着来。本来打算在那时候回去帝国一趟的，但后来想法被卡西亚打掉。
回去后，大部分注意力还是会被这里的事情牵扯。况且现在，帝国内也没有需要亲自过去处理的事项，回去反倒会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
“时间未到。”带着安慰与提醒的话，女子塔维尔使用叶捷琳的名字来自称，这熟悉的字眼多少让卡西亚想知道叶捷琳最近的情况。但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办法知道叶捷琳正在做什么，状况如何。阿托环处理信息情报，叶捷琳来指挥计划，中间出现问题的几率的确很小。又是去到灰色地域，想通过黑暗世界来获取信息，这时也变得困难。
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作为韦伯利家族中唯一个获得骑士侍从名额的人，即使因为叶捷琳的身份问题，这时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可观的利益，还有巨大的潜力摆在那里。从各个方面来说，韦伯利家族都会做出一些行动来保证叶捷琳的安全。
另外，帝国中能让卡西亚一直记着的，除了一直没有消息的母亲和妹妹外，好像也就剩下莎可了。沃特斯花费很多金钱去奇尔王国的各处矿区收集可能带有奇异文字的化石文物等，并未取得好成果。近段时间开始汇报这项工作的具体进展，但以照片形式展现在卡西亚眼前的，也只是普通人类世界中可以称之为收藏品的东西了，实际可用的并不多。
告诉沃特斯可以将目光分出来一部分，转向那些有历史，有实力的贵族，以及一些高官和国王势力的王室成员。根据大的走向，这部分人对这些东西都比较有兴趣，能获得一些新线索的可能性更加大。
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忙碌，但也让生活和那本自传中一样，忙碌中富有规律。第二天下午，卡西亚去到餐厅，塔维尔依旧早一步，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旁边多了一名成熟稳重的男子，中年向着老年过渡，快过渡完的样子。
第一印象非常好，卡西亚说不上为什么。到餐厅几十米的距离间，卡西亚才想清楚原因。
那名步入老年的男子身上，卡西亚看见很多孛锒教练的影子。但不是作为教练，老人身上没有那种亲切感。是另外一种，若是孛锒教练抛去军部学校教练这个身份后所剩下的东西。
与塔维尔打过招呼，卡西亚坐到对面。
“特李维康先生，一个退居下来的军火商。”塔维尔很热情的介绍道，卡西亚站起来伸过手，说出自己的名字。虽然知道对方要么是塔维尔的某个下属，要么就是朋友之类的人假扮来的，但现场合还是得做出上心的样子。卡西亚希望能通过这次机会，在塔维尔利用自己的同时，自己也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各自要了喝的东西，特李维康靠在椅子上，打量了卡西亚几遍，这才在塔维尔的对自己的介绍补全后开口说话。
“生意上，大致包括哪些方面？”
卡西亚讪讪笑笑，小孩子见到大人那样。可在其他人眼里，却有一种年轻男子会面美丽女子父亲的感觉。
“只是普通的常用枪械，大致以火铳为主，轻机枪和重机枪的一些改装体也有弄，还有就是几种通用口径子弹了、、、”卡西亚回答，这些都是黑市上最常见，流通量最大的货物，竞争力只在交货期、价格与质量上。也就是说，想要做大就得具有规模，以及成熟的技术。
“不怎么行啊、、、”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卡西亚以没有底气的样子点点头：“才接触这行业没有几年，是从中间商做起来的，最近才拥有了自己的几个小作坊。”
特李维康听懂般摇摇头：“年轻人，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样下去，即使再给你十年时间，你的生意也只会局限在目前的小圈子里。武器弹药这东西，和普通商品一样，利润最大的肯定不是流通货，即使规模再大，生产成本再低，都不会出现转机。至于原因嘛，你大概知道，从你会来到这个正在发生内部战争的国家里就看的出来。”
地域局限性太大。”特李维康继续，“你不能让相隔几个国家的人抢着买你的东西，普通枪械弹药没那种地位。所以要到处跑，需要便捷的交通路线，还要在大区域内设作坊工厂。涉及的事太多，浪费精力，又浪费时间。”
卡西亚没说话，静静听着，他知道接下来会是重点。
“火炮、炮弹、各种类航弹，仿生机械，依托压缩蒸汽的机器，当然还有飞空艇，以及不同作用的战甲等等。前几者只要能量产一种，稍微具有点稳定性，就可以坐在屋里看着代表着金钱的数字疯涨。而后两者，这片小国家中，没有数个，或者数十个小国家的支持，你就只能制造配套零件，那也是最没有利润的，不如不要。”很熟悉的样子，特李维康对这些知道得非常多，“火焰联盟那边，需要的是高效实用的孵化养殖技术。远海共同国内，则在战甲中生出一类分支，叫动力辅助装甲。靠精密技术，还有极好的材料科学，那东西在另外两个巨型国家中没有很大反应，但这些小国内，就是移动的钱罐子。”
“卖这些，才称得上军火商。其他的，说成武器商都算留有面子。金属块运输队，我们圈子里，是这么称呼的。很形象，子弹不贵，它本来也就是经过几道加工的各类金属集合体。”
不怎么看得上，特李维康接触与经历的东西让他眼界非常高。在大规模作战中，这些的确是最实用，也是可以影响作战结果的因素之一。
“对了，你目前生意的规模有多大，能拿出多少资金。”
“这个、、、”卡西亚想了想，“只有三家工厂，资金的话，抛去原材料流动资金，按照三大巨型国家的货币计数，可以拿出五亿数额。”卡西亚心里将真实数据减去大半。
“嗯、、、”特李维康明白的样子，“我知道了。你若真想在军火商这条路上走，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人员上的关系。但那些人脾气都不好，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
“你确定他的身份与帝国那个没有关系？”
“百分之九十九吧。”丽苏曼的话像是玩笑，“我有没真正见过他，全是从资料上知道的。对比了很多，大概可以肯定，他们除了长得相像外，共同点没多少。”
“算了，我退出。”普尔曼将军摇摇头，“你回去就和圣皇说我得重病死了，尸体烧成灰了。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至少把几年后的战争完整撑过去就差不多，现在还太早了。”
“总算想明白红星不来的时间，圣皇厅那群圣父为什么会把你安排到冻原去，几十年都不召回来。绝对有原因，你的事算知道一些。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没有那些寒气把你的脑袋冷却住，说不定多久发起热，就会生出奇怪的想法。”
“这样说可真不礼貌啊，普尔曼将军。”丽苏曼不在乎，以前的事在她看来很正常，别人不理解只是不知实情罢了，“别人都在玩，就我一个人认认真真地执行命令，完成任务，总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你也不能把我拖进来吧。”无奈的普尔曼长叹一声，“圣皇那里已经够麻烦了，现在又多出这么一个人。死了就让他好好的死去不行，拿死去的人来做这些事，你晚上就不怕做噩梦？对了，我们都不睡觉的。换句话，你就不怕那个疯女孩提着圣剑来找你？帝国内，那女孩可是杀了一个圆桌骑士的，还是自己家族的人。”
“怕，当然怕。我又打不过疯女孩，见到只有逃跑的份。但我这是在帮她，明白吗？真正的卡西亚肯定没有死，虽然我没有证据。”孩子样的话，“现在我制造包装一个卡西亚来吸引一些注意力走，不正是减轻另外一个的压力吗？”
“希望疯女孩会对你心存感激。”
丽苏曼笑：“我也希望，这点我们倒是想到一块了。”
普尔曼看着丽苏曼，不知道是否应该去思考她话语中的意思：“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他这样子，在军队中只算得上一个普通中尉。想短时间内将他训练成校级军官，还是实力和指挥并存的那种，或者说更高，你就不怕拔得过急，一下子将他扯断了。”
“还有，看你的样子，似乎还不是局限于他个人的包装，连同他身后的势力也想一起做个漂亮的外壳。没有时间和海量的资源支持，怎么可能做到。帝国那个就不说了，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可你找来的这个、、、嗯、、、嗯、、、我觉得他把抑制管都拆了，去学校教书，或是做一个医生会比较好。管家也不错，今天见面，他倒是很有礼貌。”
“这就是我让你帮我的原因了，让他变成一个从军部学校出来的精英。剩下的我会想办法。你又不吃亏，找来这么一个年轻人陪陪你，不会一下子觉得自己年轻了？”丽苏曼很理所当然。
“我宁愿就这样慢慢变老，然后被埋进土里。”
“那这样想，将来这个卡西亚发光发热的时候，就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面。看着自己进行制作的产品在外面搅乱着局势，肯定会在一旁觉得高兴吧。自己的作品得到别人的称赞，常理下，都会感觉舒心吧。我刚才不是说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确定他不是真正的卡西亚，剩下的百分之一，你不好奇？”
“难道说，那百分之一就是、、、”普尔曼打起精神，连神情都变了。
“嗯、、、可以这么说，剩下的百分之一是我的直觉，这个人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经过我们的训练与帮助，成为卡西亚的完整替代品。但其中的工作会多一些就是了，毕竟那张脸是纯天然产品。再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只让你一个人帮助我。还是有一些合作盟友的，稍微透露一点东西，就能引起他们的兴趣，资源也就不用担心了，你还能吃到其中一份。”
普尔曼使劲摇头，看丽苏曼的眼神变了样：“终于明白你们女人为什么被称为魔鬼了，为了那百分之一的直觉，就能做出这些事，也真是见了鬼。”
其后普尔曼再无一句话，他知道丽苏曼今天叫他过来就不是商量的想法，而是类似命令的强加。说什么都没有用，这种心情能理解，如同以前还在军部中时，见到强力武器就想搞进自己的队伍中，一直缠着上司不放一样。脑袋发热的确能干出这些来，特别在普尔曼眼里，还是丽苏曼这样的女性。
让副官准备传输机器已是晚上，那会儿丽苏曼和普尔曼好歹商量完了以后的基本计划。
“东西都弄完了？”副官将机器简单调试，汇报时丽苏曼问。得到肯定答复，丽苏曼走到房间桌子旁，拿起存储卡片插进卡槽内，随着细碎的齿轮咬合声，机器上的红色指示灯变成绿色。
把自己扔到了柔软的床上，丽苏曼的眼睛与嘴角不可抑制的带上笑意。她一面脱去衣服，放松自己，一面拿出特殊用的通讯器，躺在床上将之举起，像孩子注视着自己心仪已久而终于到手的玩具，充满期待。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麦格里正在书房看最新的情报。信息进入大脑后，很快被分类，并开始匹配各种看似无关的事件，一旦找到些许切入点，麦格里便会停下来思考，从中挖掘出更多的可能。
身旁的通讯机器此刻亮起红灯，在设定好的程式下，频率被奇拉安第家族总部的超级分析机识别出来，一束计算分支启动下的结果便是通讯器一旁的机械式面板上，刻有帝国文字的无数轮盘被带动，组成“丽苏曼”的名字文字。
看过去时，和通讯器连接一起的传输机器晚了一点启动，滋滋声中，麦格里闻到散逸出的微弱油墨香。十来张纸被吞进机器，经过一番处理，变成温热的映着彩色图像的低劣照片。但这并不妨碍麦格里看清楚纸张上的东西。
当即拿起通讯器，麦格里调整频率段，正想按下连通按钮的手在半途停下。把传声筒放在一旁，拿起那十来张纸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麦格里思考了大概一分多钟，这才将纸张揉成团，扔进垃圾篓。丽苏曼是他的老朋友，学生时代就认识，在其他同学朋友都死完的这个时代，要说谁最了解丽苏曼，也只有麦格里了。
已知道丽苏曼想做什么，麦格里不想因自己的举措让自己处在被动地位。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因为这件事被丽苏曼缠上，必定会花费一部分精力来解决和周旋。目前需要实际解决的事情很多，往后还会倍增，麦格里不想被这些事干扰，特别这种会涉及自己团长的事。
似乎就此没了后续，麦格里神情只在期间变化过一次，随后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安静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桌上成堆的资料。
直到几分钟后，通讯器上再度亮起红灯，复位的齿轮刻盘显现出丽苏曼的名字。麦格里这时才拿起放在手边的传声筒。
那边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像是在压制内心几欲冲出来的情绪一样。
“丽苏曼小姐。”麦格里显得如此礼貌，刚才的东西似乎没对他造成一点影响，形如镜子伪装成的湖面，暴雨都不能在上面产生波纹。
“你身边没有传输机器！”
“传输机器？”麦格里很疑惑，“没有。”简略，却又会让人发狂的回答，“有什么东西要传输过来？我马上让人去准备。”
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丽苏曼在另外一边明显有平复心情的动作：“不发表点意见吗？难得想笑着和你说话的，现在这种心情却减少了一半。唉、、、早该想到就会是这样。”
“最好不要，很危险，也不可控制。所有人都在凝聚自己的掌控力，希望各种计划不要脱离预期太远，希望走向都能朝着既定方向前行，以此抵抗时间带来的巨大冲击。你应该学学他们，好玩有趣的事情在今后肯定会非常多，目前这件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又不是本人，这样做说不定可以带来很好的效果。”
“与对应的风险相比，不值得。”
“不是来让你劝我放弃的，要加入吗？难得我自己想做做事情，肯定会投入精力。”从床上坐起来，丽苏曼靠在床头，“不会将他带进帝国，就在这些小国中活动。以后肯定能起到大作用，过后不久就能看到了。有他在，加上我这里的动作，绝对能为你减轻很多压力。若有你加入，收获要比我单干好上几倍。”
“我怕被团长打死。”
“你团长只是个小女孩，再说，你不告诉她不就行了。”
“不小了，再则，我不希望团长因为这种事情分心。危机已经迫近，这次为第六红星，且会因吸引力将第三红星拉来，相继一同出现在天空。古遗址上的探索与记载来看，这绝对不正常。圣皇厅将你从冻原那边召回的时间不是很久，无尽海的巨鲸们早就有了动作与变化，你不会不清楚。另外，火焰联盟近来几年间，也会选择合适时间开始千年祭祀仪式，现在已经为之大肆准备了。更希望把精力放在这些事上。”
“不知道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从学生时就没想明白。”丽苏曼的心情总算短时间变得正常。
“以前就说过了，只是想看着帝国到底会不会在突然间崩塌，也想知道四方势力那些一直死不下去的怪物们到底想要谋求什么。人总要有一个长远目标，特别是我们手术者，这个目标足以匹配我的寿命。当然，若是有一天我改变主意，也想和四方势力的那些人追求相同的东西呢，这说不一定。第六红星提醒了我，现在大概知道一些线索了，若猜测正确，又有足够证据支持，确实很让人心动。”
“肯定是扭曲的东西，这样才能符合那群老不死怪物们的期望与欲求。”丽苏曼说，“你这样的人加入其中，肯定会是一场灾难。我一直都认为你这种理智处理事情，像分析机般来考虑分析情况的人做起坏事绝对会有最大的破坏力。”
“坏事？”麦格里怔了一下。
“对啊，看来那时只有我来阻止你了，朋友。”丽苏曼重新躺下，对着通讯器说，脸上也出现笑容。
“看来这件事让你找回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应该替你感到高兴，还是应该心生警惕。”麦格里的话充满回忆，丽苏曼的这种语气像极了很久以前学生时代的她，“但还是要谢谢你了。作为回报，也是先定下规则，只在那片小国，且出现时间不能在最近。你知道距离骑士侍从考核结束并不远。”
“最后，你是怎么判断他不是少爷的。”
将判断依据说给麦格里，丽苏曼继续：“我思考的不一定会比你少。”随即她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盯天花板，“那，从哪方面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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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学校，新的学年已开始一段时间，新进学生正在进行入学后的基础训练和理论教学。氛围还是如前，布兰科山脉的强风让这里一直冰凉冰凉，想从中找到温暖感觉，也只有各自的小联盟之间。
骑士侍从考核对这些学生们的刺激非常大，帝国议会虽明确说过这样的考核在今后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再有，但帝国各机构来往这里的频繁次数成为大多数学生们以后一两年来的目标。三星学院的人自然不用去特意考虑自己的去处，家族以及背后势力早为他们做好规划，但人数占比最重的二星学院和一星学院，这些机构的名额就值得他们去激烈竞争。
生物实验大楼，经过前段时间大规模新生入学的基础手术后，也很快陷入平静。适配每个人的训练方案在学生们的身体数据数值化后，基本上全部交给了学校内的超级分析机处理。生物实验大楼里面供职的研究人员一时间成了学校中最清闲的人。
实验室最底层，布鲁斯教授刚做完数据分析。他将实验用的一次性防护用品扔进专门的垃圾箱中，夹着一叠记载数据的纸张准备回去办公室时，衣服口袋中的通讯器传来震动。
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警惕。他们这些老教授的通讯，全部都要转接到军部学校联系处，经过专业人士分析处理后，才会最终下发到他们手上，并且大部分是纸质版本。直接联系到自己这里，布鲁斯教授已经大半年没有遇见过。
放下资料，布鲁斯教授摸出通讯器，想了想，这才按下接听按钮。对方在问好，没有听过的声音，带着磁性和令人舒适的感觉。
“是谁？”见到通讯器上这时才闪烁起来的淡蓝色指示灯，布鲁斯教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直连到我这里的通讯机器不会很多吧，再说能知道这个通讯器的直连复合加密频率，就只有从阿瓦隆机构内部才能拿到。”
说话间，布鲁斯教授走出准备室，几步跨进另外一个房间，顺手带上门。
“所以我也很惊讶，因为要确定一些事，想了很多不会被发现的方法，思考下来都不实用。正愁没有办法的时候，借助团长转交给我的些许权力，才知道布鲁斯教授你一直都在阿瓦隆保护着的一群科研人员名单里。后来的事情你就清楚了。”
“麦格里吧，”布鲁斯教授知道对方是谁了，当然脑袋里面想到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脸上露出果然会如此的笑意，布鲁斯教授保持着情绪不起变化，“什么事？”
“布鲁斯教授你很清楚，我想知道那二十四根抑制管是否可以拆除掉。允许的话，拆除一些后是否会对身体造成影响。换一种说法，不开启十字瞳孔的情况下，能以普通手术者的样子正常生活行动吗？
“不能。”布鲁斯教授很坚定的回答，“他的体质你们清楚，当初可是将要转交给阿瓦隆处理的人，你认为植入那么多抑制管全是我们的恶趣味？只是单纯为了好玩？手术者能在哪个阶段靠着自身的融合进化来彻底走脱对抑制管的依赖，这就不用我详细解释了吧。再说了，给他进行手术过去两年多了，他身体中的抑制管内的神经组织来自哪里的哪条龙类，其中若是没有你们在背后影响，不是你们团长亲自让阿瓦隆机构拿出那些东西，四方势力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做到这样。”
“麦格里先生，我们暂且不说神学院。军部学校里，每一年入校的新生从进行手术的那一刻就不公平。龙类的圈养种与自然中的原生种存在差异，这点在几百年前就被阿瓦隆机构提出并证实过。不说三星学院，一二星学院里，入学前被家族和势力认为有潜力的人，他们也是全部植入了原生种身上提取出来的材料。那二十四根抑制管有怎样的价值，你们团长作为当代骑士王，肯定早就知道卡西亚的体质会在手术时出现问题，为的就是应对这种情况。阿瓦隆制作的教科书式的抑制管，带来的效果就是为了压制卡西亚体内剧烈的排斥反应。他本来是没有机会成为手术者的，换成其他人，植入第十二三根抑制管的时候，就该死在手术台上了。没有那二十四根抑制管的帮助，他就是我刚才说的死在手术台上的人。”
“谢谢布鲁斯教授的解答。”麦格里很谦虚，涉及这些领域，他并没有任何发言权。
“那布鲁斯教授你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完美且绝对正确的验证一个人身份的方法？”
“有啊，很多。但你若想验证卡西亚，我劝你还是放弃，当然除了从抑制管数量上来判断。其他的就没有了，这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他的资料甚至从帝国超级分析机上被彻底删除掉了，不留一点痕迹，没有原始数据对照，剩下的方法也就完全失效了。但从抑制管数量来判断完全没错。他不敢拆除，一根都能产生巨大反应，这点上，你大可以在家族内找个手术四阶段的人试验，看他们拆除一半的抑制管后，仅靠着镇定剂可以支撑多久。这还是四阶段，卡西亚的话，我没有乐观态度。”
布鲁斯说完这些，停顿了几秒，才问道：“怎么，卡西亚没有死？一切都是你们在操控？早该想到你们大家族就爱搞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来。”
“布鲁斯教授，就到这里吧。其他的，你知道后果不是我单独一人就能控制。但谢谢了。”
“不用了，若以后有需求，我这里能帮助你们分析一些数据来着。毕竟二十四根抑制管，时间下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我也好奇。”
麦格里说了句“以后会考虑的”，便挂断了联系。
布鲁斯放回通讯器，吐出一口气，“死了都还让人担心，唉、、、”自言自语的样子，布鲁斯教授走出房间，“以他血液龙类化的程度，这个时间段，拆除一半大概不会有丝毫不良影响吧，等下回去看看藏起来的资料推演一次、、、” 富品中文
一直跟踪的人在半夜离开了酒店，那时已是卡西亚与特李维康相互联系后的第四天。期间在女子塔维尔的邀请下，卡西亚与特李维康碰面过几次。其他时间里，更多的则是塔维尔与卡西亚处在一起。目的一直都没怎么显露，卡西亚近段时间的感受就和塔维尔说的一样，她真的只是想找一个人来说说话。
但话中的内容从来都没有涉及卡西亚感兴趣的东西，更多的是她个人生活上的、充满年轻时代味道的事，剩下则是一些关于卡西亚自身的。似乎是想通过这些来渐渐影响自己一般，让名为“索里亚图”的这个人更多的朝向资料上的“卡西亚”靠近。
借此机会，卡西亚终于知道在其他势力眼中，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如同严重失真的照片，亦或是商店中买来的速食食物，包装上的图片永远都只具有参考作用。看了许多书的卡西亚深知文字的可怕，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塔维尔说出来的，也不由感叹——若是自己和资料中描述的有六七层相似就好了。
塔维尔的动作并不是卡西亚想的那么快，特李维康所说的一些东西也全部还在准备中。这么来看，即使是假象为十二圆桌骑士之一的塔维尔，想要弄到完整的各种技术资料，也并不顺利。再则，卡西亚知道，这本来也是塔维尔碰到自己后突然因兴趣升起的计划，没有各种准备下，想要集聚大量资源，还要不被其他人知道，的确有着很大难度。
跟踪消失后，卡西亚第一时间去到餐厅内取回了抑制管和固态红水银，但也只是放在了更加稳妥的位置，并未贸然植入回身体。回去赫斯列那边时，情况和自己离开时一切照旧。
“听沃特斯说，你遇到麻烦事情了？”赫斯列坐在床上问，身上的小伤口开始掉下血痂，腹部的贯通伤也被一层薄膜覆盖，只等治疗。
“既是麻烦，也是机会，就要看我们过后怎么处理。”卡西亚说，将买回来的食物丢在床边，“还有三天时间，工具和再生胶质体就能到手。”
“身体同化它需要两三周，靠各种激素药剂也不过减缓几天，我担心赶不上国王势力的进攻。”
“这件事不用担心，其他的我或许不在行，但内部战争真的打响后，需要的就是一些重要人物快捷便利的死亡。学习了两年，我认为自己的技术还算不错。”卡西亚一副轻松的样子，“重列明天就到，东西实装到军队中要不了一个星期。就是最近了，给你进行完治疗手术后，我准备返回聚集城镇，开始和维默尔商量拔除反叛势力防空基地的事。”
第二天一早，卡西亚和平常一样离开酒店出去散步样的流程工作。半途中接到特李维康的通讯，说是让自己过去餐厅一趟。
到了那里时，女子塔维尔并未在场，只有特李维康一人。
“塔维尔小姐今天不在，或许你明天还能再见到她一次。她的家族是三大巨型国家内较为有名的家族，这次来到小国中也是因为家族事务。和重要客户谈生意去了，再有几天，她就得离开这里。”特李维康反向介绍着最初介绍他的人，“真是比较不得啊，她这么年轻的时候，我都忘了自己还在哪个小地方胡乱混着，那时应该还是某个黑暗世界势力里的小人物一名吧。”
说着特李维康看向卡西亚，那眼神再明显不过，是在说就和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即使你索里亚图此刻比相同年龄的我好上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受到过塔维尔小姐家族的照顾，看这样子，她的家族是想重点培养她了。以后，塔维尔小姐注定会成为极度耀眼的人来。”
卡西亚一时间不知道特李维康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直都想说什么来，就只差用嘴巴明明白白地告诉卡西亚了。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塔维尔小姐的？”特李维康要了喝的东西，卡西亚叫了大杯果汁，“好像对你很上心的样子。从她那里的一些话里，是因为你和他的朋友有些相似来着。”
卡西亚清清楚楚地将这几天的事情告诉给特李维康，得到了带着不明所以笑意的点头来。
“可能有机会，你若是努力的话。”又是卡西亚一时间没想明白的话。不知道就回以诚恳的微笑准没错，书上这样写着，于是卡西亚照着做了，似乎取到很好的效果，这是从特李维康脸上观察到的。直到回去酒店后，卡西亚突然想清楚，特李维康大概认为自己，应该是说“索里亚图”这个人对塔维尔有着其他感情。梳理后，卡西亚自己也认为那种表现的确有这样的预兆。
“大概是想借此让我更加、、、嗯、、、努力，也是能更好地按照他们的计划来向着资料中的那个自己靠拢吧。”
特李维康后来说明了帮助自己联系的几人已经有了进展。借助塔维尔的原因，愿意与自己见见面。
其中三个是在这片小国中势力规模都非常不错的黑市一手商人，有自己的工厂，有自己的贩卖网络与中间商人团体。按照特李维康的标准，他们都能称为成功的军火商。
剩下的两人，就是类似小研究团体样的队伍的主事人。组成全是从各大工厂退下来的工程师们与技师，配合团队中的几名机械师，主要致力于武器弹药上的研究设计。
明确这两个团队比之前面的军火商更加重要。但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技术上的帮助，却有些困难。
“几个军火商倒是好说，你只要给够利润，就能得到想要的。可那两个研究团队，即使是我亲自过去，靠着这张脸也起不到多大作用。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说到这里，特李维康开始感叹：“年轻人呦，你和同龄人中顶尖的那批有太大的差距。若你有想要追上他们的打算，你的路长得看不到尽头。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可以找我。看情况吧，我可以给你指指方向。也算是帮帮你，以前我也非常向往塔维尔小姐这样耀眼的女生，遗憾的是，最终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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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餐厅吃完晚饭才离开，卡西亚回去酒店后将特李维康话中的东西提取出来，记到脑袋的某个角落。既然是角色扮演，知道了这个角色的性格和特征，剩下的只需要根据自己，还有塔维尔、特李维康他们的想法，一点点适当删减增加后，再将之赋予到角色身上就行了。
晚上十时，卡西亚等到了黛尔亚的通讯。截止此刻，货物全部运下重列，转交到国王势力手中。像是开始的那一刻，“叮”的一声响动在脑袋中回响起来。卡西亚知道这就是内部战争的开始，矿山处必然会发生的一场混战若是能以国王势力的胜利告终，内部战争的走向顷刻间就能变成一条直线，余下的就是反叛势力能再度坚持多久。前提是邻国不会明面站出来说支持反叛势力。
他们也不会这么做，国家间的关系更加复杂，盯着奇尔王国的不止两个邻国，只要与奇尔王国有接壤的国家都在这里放着足够的注意力。不会坐着看另外的国家发展壮大，最后反过来威胁到自己。
在没有十足把握前，一切保持原样就是很多人心中最完美的答案。当然，就此走向衰落也是其他国家乐意看见的。
除了武器交接完成，黛尔亚说明了图辛尼地域工厂的目前情况。韦伯利公司产线的技术在些时间被消化大半，生产上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场地，就能在时间下缓慢稳定增长。研制火炮上的工作一同进行着，只是中间遇到的阻碍太多，没有经验，没有相关资料与技术，全部靠着购买火炮拆解后自行吸收与试验，整个过程肯定会充满各种问题。
让黛尔亚开始计划图辛尼地域工厂的扩建，或是买下其他工厂改造。有了官职后，就要尽可能利用权力带来的便利性，因为卡西亚觉得现在的自己只是在跟紧别人的脚步，不作出改变，就谈不上超过。
现在只希望特李维康的动作能再快一些，即使会花费巨大代价，只要能在接受的范围内便不是问题。
很认同那番话，正因为武器弹药过于流通，反倒成为局限性。不是蓝银子弹，也就不会成为影响战局的因素。质量不行，足够使用，然后保证数量充足就是每个势力心中的上限。
等待手术工具与再生胶质体过来的第二天，卡西亚靠着报纸和黑市情报商的资料了解到矿区最近的情况。联系维默尔，他们的第二批增援部队和物资在几天前就抵达了，但依旧处在待命状态，唯有不断去矿区试探是一直进行的工作。
期间还发生过另外一件事，那群活下来的雇佣军都被维默尔他们控制住。雇佣军与赏金猎人中，目前实力最强的哈林顿带着意见相同的几人与反叛势力有过接触。
不知道是谁先找上谁，但因为矿山的任务让原本十几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十人，压力和危险使得哈林顿等人心中出现其他念头。
“毕竟是雇佣军和赏金猎人，有实力的随便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约束力等等在这些人身上起不到作用。”维默尔带着遗憾，“好在哈林顿等人不知道我们一直等待的原因，第二批增援的到来目前也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影响不会很大，根据这件事，我调整了去调查矿区情况的部署，尽量让敌人的疑虑保持最小。”
“可以理解，没有约束带来的自由让他们只为金钱办事，但确实很遗憾。”卡西亚说，“都只是控制住吧？”过后问了一句，语气平淡，维默尔没有从中听出其他意思。
是有将菲尼亚与格尔斯两人招纳进自己这里的打算，为的是应付塔维尔和特李维康那边的情况。一开始卡西亚就不考虑将沃特斯暴露出来，但作为一个武器商人，身边有其他人帮助处理日常事务会显得更加正常，菲尼亚与格尔斯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
得到只是控制住的回答后，卡西亚告诉维默尔自己最近会返回聚集城镇，具体事宜那时再详细商量。
“非常感谢索里亚图先生的帮助，不会远了，上面传来消息后，我会第一时间告知的。”
切断联系，卡西亚在酒店房间窗边站定，吹凉风时看向窗外。在思考若是叶捷琳处在目前情况下，会采取怎样的行动。大概召集完自己的队伍，收集完信息后，就直接开始进攻了。卡西亚自言自语一会儿，身体里有相同的冲动，但考虑的或许太多太繁琐，最后也是告诉自己等待最合适的机会。
、、、、、、
下起了雨，空气湿润且寒冷。
麦克唐纳坐在三楼窗户边，一直望着外面。亮光中不时能看见飘进来的细雨丝，落在木质地板上。保持这种动作已有几个小时，不久后，思考中的麦克唐纳被推门声惊醒。他回过头，一名身着普通休闲服装的女子走进来，带上了门。
“抢救了几天，还是不行，刚才死去了。”女子一面说，一面靠近麦克唐纳，“毕竟是医师自己配置的生物毒剂，为的就是预防这种情况。”
“没有其他办法了？”
“目前来看，关于夏洛斯的线索确实是因为医师的死全部断了。但或许是我们的运气好，当初参与手术的三个助手中，有一个对他们的组织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忠心与诚恳。医师现在死了，另外两个助手的尸体早在几天就被处理掉。现在唯独他还保留着生命特征，在治疗下，恢复速度这几天明显加快加强。”
“可以让身体出现类似假死，或是动物冬眠样的药物？”
“应该是他预感到夏洛斯会给他们带来这种结果，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女子回答，“这种未知药剂既有冬眠效果，还有解除一部分生物毒剂的作用。治疗者们已经说明死不了，只等着恢复过来的时间。借助这人的求生**，知道夏洛斯的新面孔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的话，丹丽尔你选择人员，开始为支援帕特里克那边做准备。”
“都是简单工作。”丹丽尔点头，“麦克唐纳大人，支援的话，那些人是否要带上？”
“暂且不需要。那是后手，不到最危急的时刻，就不能暴露队伍中有那些人的丝毫痕迹来。”
“那我明白了。”
“对了，帮我调查的另外一件事有进展吗？”
“很抱歉，麦克唐纳大人。”丹丽尔语气变得有些奇怪，“知道在哪个地方的哪个特别行动机构，但派过去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只是个二阶段手术者，未免实力偏差上有些惊人了。”
“那就继续派实力更强的过去。对方是希尔家族出生，在暗杀上本就有着特殊技巧，不能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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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丹丽尔在背后盯着麦克唐纳，一直有与任务无关的话想说。麦克唐纳感觉得到，这时他转过身，视线与丹丽尔对视。
“想说什么？”麦克唐纳问，没等丹丽尔回答，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做，明显不值得。已是骑士侍从中的一员，未来的潜力肯定比奥维利亚那个目前还是手术二阶段的女人强。即便奥维利亚是那一期，以及前后几期中都耀眼的人物，可比起自己来，中间还差了十来年的努力与积累。”
“是这些吧，丹丽尔。”
丹丽尔没有表情的点头，看着麦克唐纳，等待后续。
“骑士侍从中也有很多女性，梅瑞迪斯家族的诺维雅，韦伯利家族的叶捷琳，索兰斯顿家族的洛兰、、、、不说其它势力，就单我们亚斯图斯家族内部的五个骑士侍从，梅薇斯、伊莎贝尔都是女性。丹丽尔你认为我与她们有可能吗，或者说家族层面会同意？上层不可能不来干涉这些东西。家族在考核中能得到五个骑士侍从的名额的的确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麻烦。”
“资源分配问题。”丹丽尔开口。
麦克唐纳重重的点头：“可能这也是家族自身都没有想到的，毕竟零先生和他的队伍在考核开始前并不被人看好，认为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思考的单纯人形机器。可后来实在改变了很多人的认识，一个方面单独走到极限的话，无论哪方面，都能让人觉得可怕。”
“家族内部新生代的成员上，资源虽会根据家族情况调整，但一直以来都不会掉出设定好的默认基准线。这是死掉的规则，不可能被更改。奥维利亚符合现在的实际情况，也是对我来说最有可能的人。我还没有告诉你吧，算是机密信息，但你知道我还是很放心。”
“考核结束后，奥维利亚就被带去了奇拉安第家族前族长托维勒斯特的实验基地。原因不知道，只是回来后，我用自己的权限调查，发现她的身份等级居然是和我们五个骑士侍从一样的。”
“很有趣是不是，这也是我采取这种行动的原因。所以任务必须进行下去，不要害怕浪费资源，将之当做一个三阶段手术者对待。现在损失的，以后都能再赚回来。”
、、、、、、
赫斯列留在那座城市里休息，卡西亚回去聚集城镇租下的房子。例行从检查装备做起，数量、稳定性，以及过后需要什么，都在做准备计划。
弄完这些不久后，维默尔的通讯准时过来了。走出聚集城镇的一片居民小区，卡西亚在路面找到那辆接他的礼车，坐了上去。
驾驶座是维默尔，副驾驶座上则是另外一个与之年龄相仿的男子。维默尔当即介绍说他是第二批增援队伍的队长，叫做埃文，在国王势力的军队特别部队中任命，一直就认识，只是在不同的队伍中担任阶衔一样的职务。维默尔负责帝国中特别行动部队样的工作，埃文则更像特殊机关，处理国王内部以外的事项。
在通讯中卡西亚隐秘地表达了某种其他意味，听出来的维默尔开着礼车很自然地驶向聚集城镇边缘位置，那里是当地原住民的聚集地。
“武器装备应该实装上了吧？”卡西亚看着窗外问，没有理会埃文第一次见面时正常的观察目光。
“上层的消息是这样说的。”维默尔回答，“物资和人员都在隐秘调动了，为不引起敌方怀疑，缓慢的行动会花掉大概一周时间。下周的这个时候，进攻的具体时刻就能被确定下来。”
“已经告知我和埃文了，行动开始后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大致时间段在凌晨二时至早上七时，我负责防空总基地，埃文则去拔除矿山上的三处防空设施。要我们做好准备，不能超过最后的时间节点，否则对作战影响太大。”
“时间上会不会短了些？”维默尔停顿了下，才有些委婉的问，“可以立马告知上层人员，他们也说了，若是可能的话，希望索里亚图先生你们这边提出合理化的建议。”
想了想开着礼车从防空总基地回到矿山所花费的时间，卡西亚点头说：“完全足够，具体事项你们自己商量就行，不用顾忌我这边，怎么样都可以，不会影响到我。”
“但有点事情想问问。”卡西亚提出来。
维默尔笑笑：“索里亚图先生你尽可以询问不清楚的地方，但也请见谅，涉及到上层规定的机密事项，还请理解。”
“应该是简单的事。”卡西亚的神色告诉维默尔他不会挑着那些地方的，“在矿区及周边大范围地域的空中防御系统彻底瘫痪后，不知道国王这方的地面部队能在多久赶到矿山前开始总攻。这里不是指先头部队，是指要彻底打下矿山的那种进攻。凭维默尔先生你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就行了，也只需要大概时间。”
“很快很快。”却是埃文插话，“以给出的七时为开始点，战斗飞机和轰炸用飞机一同起飞，三个小时能全部到达矿山上空，第一轮轰炸与攻击的同时，机动部队在三个小时能率先突破敌人设置的防线。其后装甲部队跟上，最后才是其他队伍。速度都经过计算了的，不出意外，最快十八个小时，最慢二十四小时，总部队、、、嗯、、、我预计八万人左右就能在矿山周边驻扎下。必要的休息后，便是不间断的进攻。”
“谢谢埃文先生的解答了。”卡西亚眯起眼睛，心里已经有了潜入矿山内部背走超蒸汽压缩装置的大致计划与切入时间点。若是赫斯列恢复够快，应该能赶上，心里想着的时候，不快的礼车行驶完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抵达目的地。
礼车在一幢占地面积稍大的二层小楼前停下，一个穿着短袖的精状男子走出来，打开了铁质围栏门，让礼车停在楼前的混凝土空地上。
小楼算是维默尔简单设置的一个关押所，由他的手下轮流看守。那群雇佣军与赏金猎人都被关在里面，捆满钢缆绳子，分别放置在各个不同的小屋里。
“还是不确定除了哈林顿那几个人外，其他人知否也有相同的想法，这样处理也是为了节省不必要的繁琐调查时间。”上楼时，维默尔在一旁解释说，他心里明白这群人中有些或许与卡西亚有些关系。控制住这些人时就有此念头，当初行动中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是因为此原因。
二楼很安静，维默尔简单说了哈林顿等人当初的行动，以及想要与敌人那边合作的人的名单。菲尼亚与格尔斯并未在内，或者说，哈林顿在一定程度上看不上两人的实力。
“维默尔，早知道你们会这么干，五千万不是小数目。从一开始你们就抱着人死完了，就没有支付赏金的意义这种想法吧。”哈林顿身上的伤不少，钢缆绳子有小半上全是干结的血液，见到维默尔进来，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怎么都躲不过，活着的时候多说说话也好，“等着吧，你们对那边根本一无所知，我可是期待着不久后在下面与你们相遇。”
维默尔和卡西亚只是静静看了哈林顿几眼，随后就关上门。还在传来咆哮声音，守在外面的三人当即站起来一人，进去后用火铳枪托狠狠打了几下哈林顿的脑袋，金属碰撞声中，尖利的声音当即消失。看来他们没少这么做。
“既然哈林顿那几个是你们确定的，我认为处理掉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卡西亚对维默尔说，“只等着具体进攻的时间，期间不会再有其他动作。”
维默尔看着卡西亚，明显的短暂思考后，他对身旁的手下挥了挥手。尸体袋子等物品早就准备好，得到指令后，看守的三人全部动起来。
“这边。”三个手下正在做的事没有影响到维默尔，虽然还有其他几人的求饶声音回绕耳边，他这时还是好意地说，指了指前面的另外屋子。
菲尼亚与格尔斯的情况比哈林顿好上很多，但身上同样捆满钢缆绳子。不可避免，出现一点意外造成的影响都会异常巨大，维默尔不敢在这些小事上出现错误。
“索里亚图先生、、、”菲尼亚的声音逐渐走低，到最后已经没有了。房间的隔音性不好，旁边的动静已被两人捕捉到。看样子是想解释什么，只是见到卡西亚与维默尔站在一起，或许是弄错了两人的关系，菲尼亚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卡西亚确定两人的状况后动手拉上门，维默尔随后在一旁开口：“结束后就会放他们离开，但我不敢保证赏金还是五千万，但一定会有，我会尽力为他们争取最大的数额，这算是我个人的承诺。”
“谢谢了，趁着还有时间，去下一个地方吧。”
目的地是由埃文带队的第二批增援队伍隐藏的地方，在另外聚集城镇的一处食物加工厂边上。三人过去后直接去到了宽阔的地下室，原本是地窖，原主人用来存储大量的酒类，直到现在都遗留着淡淡的香气。
维默尔将自己调查、卡西亚提供、还有沃特斯那边透露出来的地图做了汇总，制成一张作战用的全景地图，钉在一张大方桌上。上面已经做好各种标志，连同进攻的假想时间，还有人员武器分配上都已制定几套计划。目前已知的敌人情报，防守人员资料，维默尔也做了最大化努力，可信息依旧不足。
开始说明自己和埃文商量出来的进攻计划，卡西亚听着。等到十来分钟的讲解完毕，在将地图记下后，卡西亚拿起地图上的标记笔添加上了一条回程路线。
“防空基地这里用不到这么多人。”收起笔，卡西亚指着回程路线，“但需要一辆性能非常好的礼车，能保证以最快的速度从防空基地返回矿山。两到三人就行了，作用是防空基地被攻破后，能及时向你们汇报信息。你们那边，剩下的人员最好都派到矿山去。敌人军队驻扎在那里，他们的大部分手术者都在，集中力量对付他们会好很多。”
“但是、、、”
卡西亚摆手打断维默尔：“没有但是，人员多了反倒会阻碍我这边的行动。维默尔先生你若是坚持，也是为了心中的保险，我不反对你和埃文先生制定的计划。只是善意的建议，要知道，帝国的手术者大多集中在矿山，你们需要人数去抹平这份实力上的差距。预计行动开始后半个小时，防空基地就能完全被解决掉。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支援你们。”
“索里亚图先生。”兴许是见到了维默尔的为难，埃文这时开口插话，“我无意冒犯和怀疑什么，但大家都知道的，机会只有一次，上层抱着很大的决心。若是失败，我和维默尔的两支队伍也就不用回去了。”
“埃文先生，你的队伍成员们现在应该都在这边吧。”卡西亚没有反驳什么，他拿起一张纸，简单勾出一张示意图，并画下自己的位置与一个圆圈，注明了方向，“这个圈里面，一共三十二名成员。若是我手边有一挺配置酸性白金子弹的重机枪，然后悄悄潜伏在这个位置。”
做出按下扳机的动作，卡西亚像是自我称赞的点了点头：“埃文先生，你认为以重机枪的射速，在几十秒后，这里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这层老旧的混凝土结构与石板可挡不住酸性白金子弹的威力。还有时间，埃文先生你能去确定一下具体人数。”
“不用了。”埃文回答，深吸一口气，看向卡西亚的眼神也变了，“但这并不能成为理由。我们需要的是万分的保险。”
“我和我的人就是万分的保险，这并不是轻视，只是阐述事实。你们有必须成功的理由，我也有让你们成功的理由，大家确实是站在一块的。反叛势力的手术者你们的确能对付，但帝国手术者那边，很抱歉，我一直都不对你们抱有乐观态度。刚才我说的，对方的一个队伍副队长就能做到。若是这次过来的队伍质量过硬，我想能完成相同事情的人会更加多。”
两人一时间都没回话，卡西亚放下笔与纸：“还有时间，希望尽快考虑与答复。另外，无论最后的决定如何，请准备好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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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默尔将卡西亚送回了租下的房子。途中避免不了谈及刚才的事。
“索里亚图先生，埃文他就是这种性格，请容许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很诚恳的话，一度让卡西亚认为不久前的事不是演戏来着。但最后还是将之归为两人早就串通好的试探，不明显也好，演技出色隐藏得很深也罢，卡西亚想清楚这都与自己没关系，于是作罢了这方面的思考。
“不重要，还是刚才的话，维默尔先生你能看成一个要求，礼车一定要好，不需要防御力，只需要强劲的动力和速度，跑完这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后就此报废也没关系。”卡西亚如此回答，维默尔一直在试探其他方面，特别是关于卡西亚身后总队伍的事。
直到卡西亚下了车，他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还是得到一个类似保证的话。
“防空基地那里不用担心，帝国手术者一样。作为竞争对手，这次计划上，我们已经策划了几个月时间，所有准备都已完成，只等着一个合适机会而已，和你们一样的情况。”卡西亚下车时候说的，“有事情就用通讯器联系，当然是重要的才行。维默尔先生你们在准备的时候，我们这边也会做好与竞争对手再度碰面的必要调整。”
回忆着刚才的话，站在窗户后边隔着帘子见维默尔离开后，卡西亚才重新坐回桌边，拿出通讯器联系沃特斯那里。
“、、、已经付清了百分之八十左右，剩下的都是合约上双方同意以后支付的数额。初略计算了，不算那百分之二十，这段时间里的利润也在三亿圣币上下。而且其中还有很多贫瘠与偏远地带的土地。怎么说都是我们赚到了，毕竟工厂上的设施与建设上，国王势力出了很大力量。”
“那就好，要记住我们是商人。”卡西亚学着叶捷琳的样子说话，这次算是真正感觉到到了赚钱的乐趣。数字在以后会大幅度变得不重要，让人迷恋的往往都是知道这笔生意赚了，并且还赚了很多。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和黛尔亚。”接着自己的话，“应该就是最近了，我会挪出五亿圣币左右的数额，对你们两个管理的工厂上，不会造成大影响吧？”
“不会，奇尔王国的订单会在过后迅速减少。除非我们能立即找到另外的像奇尔王国这样的客户，否则接下来的时间，武器弹药的生意都会很快变得正常起来。”沃特斯的回答让卡西亚稍微放心了些，塔维尔与特李维康那边的投入会越发巨大，但卡西亚有信心相信他们带来的收益会远远超过这个数额的金钱。
回到聚集城镇的第三天，特李维康传来通讯，说当初要介绍给卡西亚的那几人已经联系好，但见面需要对方有时间空出来才行。询问卡西亚这边是不是随时都能空出时间，他那里可以适当安排，让双方都能在适当的时间以合适的心情见面交谈。
“我目前不在城市里了，接了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需要认真对待才行。”被问及现在在哪里，卡西亚这样回答说，“特李维康先生，谢谢你了。塔维尔小姐已经离开这里了？”还是假意关心。
“前天走的，还在这片小国中。说是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情，若是有机会的话，会回来城市，再去那个餐厅坐坐。我可明说了，也算我这个年龄的经验。那时无论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得空出时间来。看你帝国语与远海共同国语用的还挺熟练，想来你肯定有去这两个国家发展闯荡的想法。这机会可比不久后你要见面的那几人好多了。嗯、、、中间努力些，可以抵你几年的成果。”
卡西亚适时调整自己：“这样不好吧。”一种有些放不下的语气。
“有什么不好？你说说，我听着。”
等了几秒钟没得到卡西亚的回复，特李维康接上话：“小子，这可是让你少努力十来年，甚至几十年的机会。都这时候了，我是有些不清楚你有什么不好的。要知道，在巨型国家里，你这样的人不说是底层，但也属于那种想抓就能一把抓起来成千上万数量的货色。这机会给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去争取。怎么放你身上了，你反倒不愿意了。”
“你还是太年轻了，小子。你既然有去巨型国家发展的想法，那有了解过这些国家内的情况吗？你真以为那里的环境和这片小国一样，还有你这种小武器商人的生存空间？每块地方都有固定的几个势力在分刮着这份利益，只要感觉你有插进去一脚的想法，等着的就是他们的联合攻击。”
“若你真是塔维尔小姐死去的朋友倒是有说出‘这样不好吧’的资格，但就你本人，可以提升的空间简直能用巨大来形容。”
“年轻时我可是有这样的机会没去把握，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悔。若是牢牢抓住，现在我至少是一个大家族的掌权者之一了，哪里还会待在这片小国中。做军火商人的这几十年时间，自从生意慢慢好起来，我就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即便每晚都是半睡眠状态，但每天依旧担心哪天别的武器商或是以前的仇人找过来，连着我自己这个人和屋子一起被炸成废墟。”后半段话倒是特李维康，也即是普尔曼将军的真实想法。丽苏曼找上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一直都未轻松过。
“时间还多，你自己想想吧。”兴许普尔曼自己也说不下去这些话了，没等卡西亚回复就直接切断了联系。
卡西亚按下通讯器按钮，吐出口气笑起来。特李维康的话很正确，他认同这点，只是对自己不怎么实用罢了。
、、、、、、
“利沙姆先生，你真认为自己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丹丽尔满脸的无奈，医师未死的助手在今天终于恢复意识，待到状态稳定，带给她的却是眼下这种结果，“将你治疗好所花费的精力，就足以抵消你画出夏洛斯新面孔的价值了。耐心通通都是被消磨掉的，希望你尽快明白过来。”
“现在除了我之外，你们找不到知道夏洛斯新面孔的人。其他人都是一方地域的高级管理人员，不可能被你们抓到。”
听完这句话，丹丽尔明显失去了信心。麦克唐纳还在楼上等着她回去汇报结果。她转身坐到身后的桌子旁，旁边的两人见状对视一眼，拉过来一张铁桌子摆在利沙姆身前，将一个银色箱子“咚”的一声放在其上。
打开时还冒着冷却用的白烟，一人从中取出一瓶红色液体，拿出注射器，娴熟的操作下前后不到半分钟便将之完全注射进利沙姆体内。
“红色311型共生菌，但改良后成为寄宿型的了，希望利沙姆先生你喜欢。嗯、、、你还有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作为医师的助手，寄宿型细菌的特性你该很清楚。”
“我死了，你们就失去知道夏洛斯新面孔的机会！”
没人理会，丹丽尔三人冷漠的看着利沙姆，几句话的时间，他的皮肤和细菌的名字一样，开始泛红。没有疼痛感，利沙姆开始大量出汗，一下子显得疲倦了很多很多。
作用似乎是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自身正被寄宿细菌极速消耗着，等同于能明确知道自己是如何慢慢走向死亡。五分多钟后，利沙姆的四肢开始小幅度颤抖，面对雕塑样冷冷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的三人，他终于坚持不住。
“我愿意亲自去指认谁是夏洛斯！”
身体像被一点点挖空，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被注射进这种细菌后就被改成了一行明确的数字，而自己亲眼见到这数字正在跟随时间减少。还是没有回应，等到嘴唇也开始抽搐，利沙姆的话已经带着哭腔，答应下来。
丹丽尔这时才露出笑容，旁边的人走过去，注射另外的药剂到利沙姆体内：“缓解用，等你画完画像，就把这个给你。”说着用手指弹了弹手中的另外一支玻璃管子，那就是对应的解除药剂。
只是最后的结果是利沙姆按照要求画出十来张画像后，丹丽尔手下当着他的面将解除药剂仍在地面上，一脚踩碎了，并拔出手枪打穿了他的膝盖和手肘。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拉上了门，剩下利沙姆一人在屋子里呼喊，随后从床上蠕动着落到地板上，爬向药剂。
“记得处理，到时候扩散开就不好了。”楼梯前，丹丽尔不忘提醒一句，“还有准备好所有东西，今晚应该就是出发时间，我不想过去后才发现缺少什么。那医师有些本事，很多管制严格的东西都能弄到手，他背后的势力很神秘。”
在两个手下的保证中，丹丽尔去到麦克唐纳休息的房间，递过去十来张画像。
“那赶快处理成可复印出去的成品，让每个成员都记住这张脸。”麦克唐纳看了看说，“按在计划，今晚你就带着队伍先行出发，支援帕特里克。他所在的国家正发生内部战争，有时间记得多帮帮忙。成功的话，那边将成为这片地域最大的合作基地，到时候联络周边的合作据点组成网络，带来的利益不说，家族内部的评价也会高些。奥维利亚的事情没有落定前，想要超过其他四人就只能自行寻找一部分资源来使用了。”
“小心些，帕特里克说了对方也有强者在，不要大意了。我必须在这等待梅薇斯过来与我碰头，大概三天后会跟上你们的脚步。”
二天后，卡西亚曾经去过的那座城市的车站处，帕特里克已在候车室等了接近两个小时。
扩音喇叭中传出列车到站的提示，几分钟后，等到帕特里克站起来，丹丽尔已立在了他身后。
“两百三十二人，四个批次，对接的人安排好了？麦克唐纳大人要与梅薇斯碰头，大部队必须留下来作为保护。”
帕特里克上下打量了身着长裙的丹丽尔，赞赏了一句才回答了她的提问。由帕特里克开车，放好行李后，两人驱车驶向城市靠近矿山的位置，在那里的一处普通住宅前停下了。克罗诺，以及帕特里克活下来的两个手下都在屋内。
“从夏洛斯离开波兰顿王国后至今，借这边势力的手，国王那方的官员和一些势力家族的人都有调查过。这两天仔细对比了画像，符合的只有一个，这个资料记载说是已经被任命几年的军队后勤部长。”
“基本能确定他就是夏洛斯了，带来了队长的命令吧，怎么说？”
“圆桌骑士团的命令归命令，一共几人一同在执行，只是各自负责的方向不同。一半的人完成，我们就完成，若完成任务的人数少于一半，就做任务失败处理。大人说了，他对夏洛斯背后的势力很感兴趣。没有什么是不能达成共赢的，只看各自的舍取限度在哪里。”
“那先抓起来？你来了，就不会出现意外。”帕特里克理解似的晃着脑袋。
“先确定身份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丹丽尔直接驳回了帕特里克的意见，“让人盯着就行了，在那之前，我会协助你调查国王那边的帝国手术者是哪个骑士侍从的手下，这和夏洛斯的事同样重要。”
“上次过后，对方完全消失了，我认为精力放在夏洛斯，或者这里的内部战争上为好。当然了，你来了，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了，我只是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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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里亚图先生，时间是下周星期五，而我们需要在前天晚上凌晨一时至早上七时破坏所有的防空设施。轰炸机与战斗用飞机会在防空设施瘫痪后立即起飞。”聚集城镇的安静小路上，卡西亚与维默尔看着周围沾满灰黑色灰尘的大片野草，如同看见五天后会大片燃烧起来的山火一样。 富品中文
礼车特意从邻国的黑暗世界购买，今晚供应商就能按照要求完成外表的改装。远海共同国斯威特?道格动力公司的产品，我想每个细节都能满足你的要求。预计后天，我的手下就能将之开到你的住所下面停着。”一面走着，维默尔向卡西亚一一确认其中的各个细节，“几天前的情况汇报了上层，最后的决定是我带着两名成员前去协助索里亚图先生你。在防空基地的攻破上，一切都按照索里亚图先生你们的计划与规则来。这点是上层重点提醒我的。”
“让我在和索里亚图先生你见面时询问一下，上层说若是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他们尽快为你们准备好。这里面不用担心价格还有麻烦程度，只要是能弄到的。”维默尔最后补充一句。
“礼车准备好就行了，其他的在五天后都不会显得重要。对了，若是一定说要有的话，维默尔先生你可以将菲尼亚等人的赏金报上去。”卡西亚点头时想了想，自己此刻在维默尔眼中的身份是提不出什么对自己有用的条件来。
“那明白了。”
“对了，维默尔先生，请记得我们几个出发的时间是三天后。早点过去，还能去看看对方在防御和人员上有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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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回复，又是因为帝国几个特殊机关在各小国中全面排查组织成员与据点的时间，大片地域的组织成员都后撤，用准备好的身份彻底隐藏起来。除了研究还在继续外，其他的一切活动像是提前进入到冬眠期，被叫停了绝大部分。
几乎几天才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的金斯利因似乎在这段时间爱上了礼车司机的活儿。轻松、简单，手术者的脑袋让他自身就是一份行走的地图，整个城市的所有路线都难不倒他。不时思考计算的大脑总能让他分析出到达目的的最快最舒适的路线。操作也简单，礼车的速度比他自己奔跑的速度还慢，稍微集中视线，加上对方向盘精细的控制，一两天就让金斯利因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熟练的老司机。
他的样子也确实像，虽年轻，可气质是这样没错。
忙起来就是集中精神几年都得不到放松，开着礼车在这个近乎小国另外中心的城市里随处转着，然后用每天赚的钱简单吃顿饭。这里面的闲适程度让金斯利因惊讶——原来普通人的生活也可以这么舒服与满足。
更多的，是能见到很多不同的面孔，路途中间和乘客聊聊天，从他们的口中，金斯利因找到了自己做事的最初动力源。组织中的大多数成员会聚集到一块，都是为了一个相同的目标，一直都不曾改变。
思考中，目的地已经来到前方。金斯利因缓慢停下礼车，对下车的乘客说再见时，在衣服口袋中沉寂了十来天的通讯器终于震动起来。拐过一个弯，礼车停在了一条安静的街道边。
“艾德米拉小姐，你的一周原来是这么长的，真让人捉摸不明白的时间线啊。”感叹中，金斯利因彻底让蒸汽引擎停下，只留下空气循环系统工作。他摇上窗户，降下座椅，几乎平躺的姿势睡在礼车中。
“还以为你会就此不再联系过来了。老实说，晚几天的话，我可真要离开这里了。要我去接你吗？这个时间点，去公园里找个咖啡店喝点东西正合适。”
“这倒不用了，喝的东西我旁边就有。还在城市里开着礼车到处转？”
“毕竟这目前是我的工作，不能放下。现在停在路边，正安安静静地和你说话。等回复确实有够无聊与煎熬的，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那天回去后就自己跑了，然后把着消息卖出去。这十来天也有异常警惕的时候，总觉得不知道何时，当礼车转过某个拐角，就会有十来个枪口指着我，然后十几发红环子弹脱膛出来打向我的脑袋。”
“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怎么没有，并且还很多。这些年没少经历这种状态，主要还是三大巨型国家都太安静了吧，我这人没事时想得又多，就认为他们是联合起来了，准备某个时间一网子将我们从深海里捞起来。对了，红芒，这么长时间，你对组织失望过嘛？”
“有啊，组织内部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中上层人员里有多少是为了最初目标努力的，大家心里明白。更多的只是为了铀金弹，为了得到掌控它后所带来的巨大话语权而已。但失去组织，让我们单独做这些事，你认为有可能吗？我想又会是一个百来年吧。”
“好像是这样子。”金斯利因想了想，感叹着说，“先不说这些了，回复呢？这才是通讯的重点，其他等下再说不迟。”
“那你的计划呢？我想听听。”艾德米拉此刻正坐在窗户边，身旁放着冒出点点白气的红茶。
“计划？很简单啊，你我联手，对付黑鸦与绿树两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成问题。麻烦的地方是和他们牵扯起来的势力。所以我想找其他人合作，既然确定要清除他们，我这个人也就不那么在意过程和方法了。这本来也是手术者这个群体惯用的思考方式，结果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过程。”
“嗯、、、找其他人合作？谁？不要说是另外几个人，他们对此可没兴趣。这种事，前中期绝对保持中立，后期视情况插一脚进来分利益。但好在他们知道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这点倒是让人安心。”
金斯利因这时吐出一口气，想了想才说：“我们几个手下是怎么死的？”
“、、、、”无言代表了艾德米拉的深度思考，“你真这样想？比起绿树和黑鸦两人，我觉得我们一旦暴露了行踪，她以及身后的势力更喜欢我们两人的性命。”
“还是大概构想，以后再说吧。”金斯利因自己也没想好，“太麻烦了，还是先说你的答复。”
“唉、、、”艾德米拉叹了口气，“感觉每次与你碰面，总会遇到这些难以下决定的棘手岔路口。那、、、一切为了灯光计划。”
“谢谢，红芒。”金斯利因露出笑容，感觉身体也轻松了不少，“一切为了灯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