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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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刘告诉尚斯文，这是通往老酒馆的一条暗道，当年那个嗜酒的鬼魂就是通过这个地道去酒馆偷酒喝的，吓得人们都不敢去接手那个酒店，哪怕免费白送他们也不要。而现在，陈逊、胖老板的老婆以及剩下两个变种人，就都在这个被废弃的老酒馆。&1t;/p>
尚斯文没有犹豫，径直深入了这个怪兽的食道，朝它的胃里面走去。这个食道的四壁都是由橡木板制成的，非常干净，却也因此掩藏了一切危险……如果哪块木板突然像盖子一样打开了，冒出了一根根钢刺或者是箭矢，那尚斯文是肯定无法躲过一劫的。但尚斯文还是一路走了过去，虽然小心却也没有犹豫。&1t;/p>
还好，这里没有危险的暗器。&1t;/p>
还好，这里没有所谓的胃酸。&1t;/p>
不幸的是，这里有大量的水银！&1t;/p>
那是个大水池，是大约走过三千多米后出现的，它的内壁由白色的小瓷砖贴成，看上去像一个澡堂的澡池，但这个澡池里不是水，而是水银。澡池横贯在地道中间，大概有十米多长，没有任何绕道的余地。而唯一可以渡池的交通工具——船，却在对面。这意味着，尚斯文要想达到破酒馆，就必须原路返回走大路了，但那样的话敌人一定会全部跑掉的！连陈逊也会被抢走，而陈逊已经知道了秦照的不少东西，包括他们的一些计划。&1t;/p>
这时，尚斯文突然感觉耳边生风……没错，有东西在攻击他了，要把他推进盛满水银的澡池里！尚斯文侧过身，躲到一边的墙壁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现了那个想要害死他的东西，那是个大铁板，开始是埋在地下与地面等平的，现在却突然竖立起来，并朝他的方向倒去。知觉告诉尚斯文，那块铁板大概至少有一扎厚，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冲着铁板打了一拳。在剧烈地疼痛后，尚斯文掉进了水银池里。&1t;/p>
掉下去前，尚斯文吸了一口不多也不少的气，以方便他在水银里游泳。但他落了水才想起来这不是水，这是液态的金属！水银很深，而且很重，尚斯文没进去后就越沉越快。他还不能睁眼，而且捏住了鼻子和捂住了一只耳朵，因为水银不会放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小孔的，包括汗毛！尚斯文努力挣扎，但还是不能阻止水银冲进他的另一只耳朵里，他瞬间就感觉脑子被压得要炸开来了。此时尚斯文已经沉到了水银面一米以下，这时的压力相当于一百三十米下的海水了。&1t;/p>
尚斯文突然放开了鼻子，现鼻孔被压得缩在一起了，然后他又试着放开捂着的那只耳朵，现耳廓也紧紧地压在了脸巴子上。水银的压力太大了。&1t;/p>
尚斯文调整姿势，还是死死闭着眼睛，然后他触碰到了池底了，还好池子就这么深了。他缓缓蹲下，然后猛地力，往上面跳去。液体中控制介质上浮或下沉的质量有一个临界值，临界值上，介质所受浮力更大，所以上浮，临界值下，介质所受压力更大，所以下沉。因此尚斯文跳到一定高度后就开始浮了起来。&1t;/p>
水银不像水，人从水里出来后怎么甩头水也不会立刻干掉，而人从水银里出来后则不用做任何事，尚斯文头上、鼻子里、耳道里的液态金属在他的头露出水银面后很快流了出来，因为这东西比铁都重。&1t;/p>
值得庆幸的是，雷达手表的密封性足够好，在尚斯文把它拿出水银面后，它还是好的。&1t;/p>
随后，在手表的Led照明下，尚斯文像在水里游泳一样在水银面上游起来，爬上了对面那个停泊的小木船，上了岸。然后他又侧起头使劲地拍，并把全身都揉了一遍才把身上的水银尽数排除掉，算是九死一生了。&1t;/p>
还好吸了一口气，不然呛到了就惨了。&1t;/p>
尚斯文没有犹豫地，直接顺着前面的地道继续走。这里和来时的路不一样，没有橡木板了，全是泥，还是湿的，很脏，而且窄。如果把刚刚的水银池比作怪兽的胃，那这里就是整个消化系统最漫长最黏糊最臭的部分……肠道了。&1t;/p>
前路越来越细，像是进入了小肠部分。不过还好，这部分并没有过分得长，才走两千米的样子，就到头了。然后尚斯文现一个楼梯，这个楼梯仿佛通向无限高的地方，但尚斯文知道，到地儿了。&1t;/p>
走上楼梯，尚斯文现脚下是一大片黏糊糊的东西，他用照明灯仔细看了看，黑色的，像是血，但应该不是血。尚斯文仔细观察，用手指沾了一点闻了闻，现那其实是氢氧化铁混着浆糊的东西，看上去很像快要干涸的血。&1t;/p>
尚斯文爬上楼，现剩余的两个变种人和胖老板的老婆早就逃之夭夭了，只剩下晕倒后被捆在厨房的陈逊。尚斯文观察了一会周围的环境和酒馆的陈设，现到处都是刚刚那个很像血液的东西，他立刻就知道了陈逊为什么会失败，肯定是敌人假扮成传说中那个嗜酒的鬼魂，再通过周围恐怖的环境，轻而易举地攻破了陈逊的内心防线，然后又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的外力防线。&1t;/p>
但陈逊身上一定有情报啊，他们居然没有带走陈逊，也许是了解了大刘的手段，得知即使带走也会被卫星跟踪到然后被追捕到。但即使不带走陈逊，大刘一样有那个手段得知他们的行踪的，他们不会看不透这点，那为什么还把陈逊留在这？&1t;/p>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1t;/p>
尚斯文仔细观察着陈逊，现他的面色非常惨白，应该是吓得不轻了，接着，尚斯文现陈逊身边好像有一股特别的气味，腥腥的……突然，他像是想透了什么，逃命般得逃去大厅，一脚踢开了门……但已经来不及了，爆炸开始了……炸弹冲击波以音向尚斯文辐射而去，他跑着，还没来得及跑到那扇狭窄的门口，他就飞了起来……像一口大炮射出一枚炮弹一样，小酒馆的木墙上出现了一个洞，射出了尚斯文……尚斯文像里约奥运会里菲律宾的跳水运动员一样，胡乱地在空中滚了几个圈，然后划过一道缓慢粗壮的弧线，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1t;/p>
恍惚间，尚斯文耳边似乎响起了响亮的嘲笑声，那是属于奥运会观众的。&1t;/p>
小酒馆被炸开了，炸弹是藏在陈逊肚子里的。是的，陈逊早就被杀了。尚斯文拖出他已经炸碎掉的尸体，现还有个金属瓶子，那是上次尚斯文和秦照给他的原液，他还没用过。然后，尚斯文找个地方把陈逊埋掉了，脑袋里一直播放着他那碎裂身体的画面。&1t;/p>
尚斯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虚弱地靠着一棵腰粗的香樟树，将目光从埋掉陈逊碎裂尸体的地方移开了。但他却注意到了别的东西：小酒馆那腐朽的木头墙，被炸弹炸倒下了，是碎裂的；田野上枯死的雷击木，安静地躺在田埂，是碎裂的；不远处的小溪流里，浅浅的河水哗啦啦地冲击着鹅卵石，反射着夕阳的红光，是碎裂的……甚至，就连周围的乡村土房，都在向尚斯文诉说身体碎裂的痛苦。&1t;/p>
尚斯文无力地举起左手，用手表拨通了大刘的重卡，大刘立刻就接了，他一定也在紧张地工作着，看着卫星监控。&1t;/p>
“陈逊死了。”尚斯文说道，像猫被抽了筋，全身都是软的，连声音也软了。&1t;/p>
然后他和大刘挂了电话，身体像热气球般浮在空中，高烧一样地全身难受，仿佛所有关节都被捆住了比丝还要纤细的飞刃，无法动弹，无法获得自由的动作，像个傀儡一样被人牵动着，朝大刘的方向行走。&1t;/p>
不久后，尚斯文回到了大刘的车上，大刘非常担心地看着他，他像个被扯断拉线的木偶一般地瘫坐在地上，看上去状态非常不好。&1t;/p>
“你没事吧。”大刘说。&1t;/p>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现工程师们敲打着的键盘，是碎裂的；大刘简短而挺拔的短，是碎裂的；汪正洋细碎而飘逸的刘海，是碎裂的；就连……尚斯文甩了甩手，仿佛要赶走这种令人烦躁的联想似的。&1t;/p>
然后大刘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斯文。”其他人也都注意到这边，都来围着尚斯文，得知陈逊死后，都轻声安慰尚斯文。&1t;/p>
尚斯文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秦哥和于娜他们怎么样了。&1t;/p>
大刘说道，秦照和震波女都打过电话了，高司令早有防备，设了局，他们俩都抓捕失败，而且，丽莎也死了，还有其他受伤的人。&1t;/p>
尚斯文苦笑了一声，然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1t;/p>
……&1t;/p>
一大片乌云飘了过来，天立刻因此变得晦暗，当它又飘走时，天空再也没能亮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肃穆了，仿佛要为这群人准备一场哀悼会一样，世界已经为他们创造了气氛。&1t;/p>
“我们该走了。”张斌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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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新的曙光
“不能跟上他们吗，大刘不是正在定位吗。”尚斯文说道，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但这最后的希望也很快被打碎了。&1t;/p>
“不行，他们逃去了一个卫星看不到的地方，找不到了。”大刘说。&1t;/p>
张斌拍了拍尚斯文的后背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沮丧的，斯文，我们还有他。”说完他指着一旁被五花大绑的胖老板，现在他看上去像一个肉粽，正好，他的衣服是深绿色的。&1t;/p>
尚斯文点了点头，盯着胖老板看，而胖老板则诡异地笑着。&1t;/p>
……&1t;/p>
回去的路上，尚斯文一振作起来后，就开始审问胖老板，带着一种不安的心情。问了几句而已，尚斯文就现了，他其实也是个人造人，和小卡车上面的几个一样的，假人，只有少量的指令在大脑里，指令涉及部分之外的，全是空白。&1t;/p>
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人，还是人造的。&1t;/p>
高司令的手段太高明，其实这里只有一个家属，那就是高司令的妹妹，也就是胖老板的“妻子”……他们什么保护也没有，只是在周边做了那一系列陷阱：门面楼、酒馆……甚至，酒馆也是高司令编出来的故事，嗜酒的鬼是假的，曾经的老板也是假的，就一个废弃的门楼而已……一切的目的都是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门面楼和酒馆这两个陷阱上，然后疏忽胖老板和其“妻子”……到了最后，当尚斯文现了不对劲时，高司令的妹妹已经逃之夭夭了，空留下一个人造人……胖老板，来做最后的饵料，吸引最后的注意。&1t;/p>
大家都没想到高司令这么厉害，早就算好了，放着秦照去对他们家人动手呢，然而不但秦照他们不可能有所收获，还会死伤几个，这真的是赔了老婆又折兵了。&1t;/p>
回到别墅，大家都振作不起来了，一方面是因为毫无收获，另一方面是因为死了两个人：丽莎、陈逊。&1t;/p>
尚斯文打电话给江司令：“我们失败了，是个局。”&1t;/p>
“知道了。”江司令说道，语言比电报机还简短，然后，他们挂掉了电话。&1t;/p>
“我们继续想想办法。”看到尚斯文挂了电话，王哲思说道。&1t;/p>
“好，”于娜说，看着王哲思问，“你有什么想法。”&1t;/p>
“还没有。”&1t;/p>
于娜又看着尚斯文，后者别过头，没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1t;/p>
秦照默默地看着他们，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1t;/p>
“也许我们可以先聊一聊高司令。”现场沉默一会之后，王哲思说道。&1t;/p>
“呵！我们一直都在聊高司令。”于娜讥笑着说。&1t;/p>
“我们可以聊一聊高司令下面的人。”王哲思说，并不理会于娜的讥笑。&1t;/p>
“可是你好像并不了解高司令下面的人。”&1t;/p>
“呵呵！你不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不会自己出现，你不去奋斗，你渴望的目标等于是臆想，你不去行动，怎么知道它就没有可能。”王哲思的意思是，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渠道的，人可以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走出一条路，也可以在绝望的沙漠中找到生存的方法。&1t;/p>
“王哲思说得对，”迈克说道，“我们其实可以借助大刘和江司令的力量，大刘是顶级的极客，江司令也有广阔的人脉，我们想要了解高司令手下的人，其实并不难。只是，我们这样做的意义何在？”&1t;/p>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王哲思说道。&1t;/p>
“这是个理由，”迈克点了点头，说，“但我们恐怕对高司令的手下无法了解到能使我们胜利的程度，这个目的，我们达不到。”&1t;/p>
在一旁低头很久的尚斯文终于参与进了讨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撬不动高司令本人，但是我们总能够对付得了他的手下们吧！”他说着，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在迷路的原始森林里走出了一条路，像是在绝望的沙漠中找到了生存的方法。&1t;/p>
于娜诡异地笑了起来，像她旁边被五花大绑的胖老板一样，她说：“好主意！”&1t;/p>
王哲思也很赞同，这是个极好的主意。&1t;/p>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缺德啊。”张斌问道。&1t;/p>
“嗯，这样做，很不道德，我们与高司令的为人无异了，”迈克说，“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是吗。”说着，他也诡异地笑了起来。比起他们，张斌还是太小太嫩了，或者说，太善良。&1t;/p>
“不，”尚斯文说，“我们与他的差异大了去了，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把我们看得缺德了，这种思考方式太片面。”&1t;/p>
大刘嘿嘿笑了起来：“对！有个人对我动了刀子，我即使防卫过当杀了他，也只能算防卫过当吧！怎么能说我才是爱杀人的变态！”&1t;/p>
秦照满意地点头，所有人刚开始都像是迷路在沙漠里、森林里了，现在被尚斯文那一句话带了出来，希望的火焰正在重新旺盛地燃烧起来，大家已经找到了精神的柴火，这些柴火又可以供他们烧一阵子了，一段温暖的时间又降临了。&1t;/p>
“大刘！”秦照喊道，他有些激动，他有种预感，前几次大家找出来的离开森林和沙漠的路都被高司令堵死了，而这次尚斯文找到的这条路一定可以走通！&1t;/p>
“在，秦总。”大刘说。&1t;/p>
“立刻查清高司令手下们的家属位置！”秦照说道。&1t;/p>
“好，等着！”&1t;/p>
大刘收起笑容，和他的团队成员一起回到他的重卡。&1t;/p>
“斯文，把计划告诉江司令。”秦照说道，尚斯文就要打电话的时候，秦照又补充了一句说：“用量子通信。”&1t;/p>
然后，秦照又打电话给陈自强：“陈博士，几个人造人研究的怎么样了。”&1t;/p>
“那几个魔鬼吗！秦总，非常顺利我跟你说！我开始捣鼓了半天也没看透，后来我偶然现他们身上的静电电流比一般人的阀值要大得多，这非常奇怪！而且他们的大脑，同样非常奇怪！就在我实在受不了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的助手对他们扫了个x光，嘿！还真给他扫出来了！我现它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复杂。”陈自强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激动，就像哥伦布现了新大6那一样的喜悦。&1t;/p>
“嗯，说说看。”秦照说道，虽然因为尚斯文提出了新策略，他也是很高兴的，但相对于陈自强来说，他就平静得多了，像巨浪和湖水的区别。&1t;/p>
“秦总，看过《终结者》吗。”陈自强说道，还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不过比起刚刚有了点收敛。&1t;/p>
“看过。”秦照说道。&1t;/p>
“呵呵，这就是终结者！真正的终结者！”陈自强说道，又开始激动了。&1t;/p>
“你是说他们是机器人？”秦照不可思议地问。&1t;/p>
“是的！没错！秦总，他们就是机器人！”陈自强说道，重新毫不掩饰地激动起来。&1t;/p>
“可是斯文拧下他们的头后还有正常的血液啊！”秦照说道，他挠了挠头，显然还是不太敢相信。&1t;/p>
“是的，杂质越多，液体导电能力就越好不是吗，哈哈！”陈自强说道。&1t;/p>
“按化学上说的话，是的，但血液明显不能代替金属导体。”秦照说道，仿佛为自己的不信找到了理论落脚点。&1t;/p>
“哼！谁说要代替金属导体了？他只要一点点能刺激神经元的电流就够了！秦总你想想看，神经元里面的电流啊，那该是多么微弱的电流！人的血液还传送不了这么微弱的电流吗？甚至可以说，用血液输电，都大材小用了！”陈自强说道。&1t;/p>
“这太不可思议了，陈博士，这哪里是什么终结者！这应该说是机器人和人类的智慧结合！”秦照说道。&1t;/p>
“嗯！这个比喻非常恰当，秦总！”陈自强说道。&1t;/p>
“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它们的大脑是怎么样的。”秦照说道。&1t;/p>
“你的思路非常对，秦总，我后来的确认清了它们的大脑，由于已经确定它们不是人了，在我眼里它们和我屋子里养的一大窝小白鼠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破开了其中一个终结者的大脑……”陈自强说道。&1t;/p>
“结果现没有大脑，只有一个芯片，是吗。”秦照说道。&1t;/p>
“非常正确！秦总！看来您对那部电影的印象和我一样，非常清晰！”陈自强说道，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地，显然至少他身边的科学家中，很大部分已经不记得那部电影了。&1t;/p>
“陈博士，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秦照说道。&1t;/p>
“呃，你是指这些机器人吗，”陈自强愣了一会，仿佛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安静下来，不兴奋了，也不高兴了，他有些沉重地开口说，“我知道秦总最近的遭遇，对我们来说，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兆头。”&1t;/p>
“嗯。”&1t;/p>
秦照很简单地应了一声，望向了窗外，但陈自强明显感觉到了，秦照有点责怪的意思，或者说，想让陈自强有点表示的意思。&1t;/p>
所以陈自强连忙说道：“秦总，下个月，我将带给你一个惊喜！”&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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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清楚高司令手下几个人的底细之后，秦照立刻让“特别行动小组”出动了，对付没有战斗力没有困难度的人事物事，都是让这个大秦的“特别行动小组”做的。
三天后，高司令手下几个人的家属都被抓了。被关在一个连秦照都不知道的地方。
秦照让“特别行动小组”把这二十多个人质好生照顾了，吃好喝好睡好，不要受了苦，他们是无辜的，对付的是高司令，有罪的是高司令，不是这些家属。
考虑到可能存在的麻烦，秦照还有个大集团在，这是个棘手的问题，如果高司令那五个手下脑子一热，大肆进攻大秦集团的员工，把那些员工的家属都给抓了，以此威逼秦照，这麻烦带来的就不小了，所以，秦照决定保护那些员工和他们的家属。秦照想了个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的方法：集团的宿舍很多，如果员工们把家属们带来了，是完全可以住得下的。
于是秦照立刻拟稿：
各位员工、高管请注意：
由于大秦集团的业务范围日渐扩大，而今已因为利益得罪了一些非常厉害的竞争对手，这些竞争对手是如此强大与险恶，他们可能会不择手段地攻击大秦集团从上到下的每一个层次的人员，以此来达到竞争我们的目的。所以，一个不好的形势开始了，从今天开始，大家的生命可能不再安全，大家的生活可能不再安定，甚至是大家的家属们，都会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为了各位员工和高管们的生命安全，以及你们家属们的生命安全，请在外居住的员工全部搬进公司的宿舍住，并且带着你们的家属一起！
请注意，这不是玩笑！
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
这是命令！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秦照仔细检查了这篇公告后，又修改一些字，把它发布到了大秦集团的内部网站上。
“你在干什么。”尚斯文看到后，说道。
秦照把这篇公告展示给尚斯文看，后者立刻要求撤回这篇公告。
“为什么。”秦照说道。
“秦哥，你放心，他们不敢的，”尚斯文说道，同时已经抢过秦照的电脑在撤回这篇公告了，“如果他们脑子热了，那更好。”
“为什么。”秦照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尚斯文神秘地笑笑说：“脑子热的人，能干出什么靠谱的事儿麽。”
秦照想了一会，说：“明白了。”
“呵呵，秦哥，你是太不明白了。”尚斯文说道。
秦照皱了皱眉，说：“我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那好，我们去吃饭吧。”尚斯文说道。
“还有好多烦心事，我不想吃。”秦照说道。
“那去喝酒！我请你！”尚斯文说道。
尚斯文硬是把秦照拉上了车，当然，是秦照的车，不过尚斯文坐到了驾驶的位置。
“你又在无证驾驶了。”秦照说道。
“不，我已经有驾驶证了。”尚斯文说道。
“哦？哪门子事，我怎么不知道。”秦照说道。
“哈哈，你跟黄鹂嫂子去海南看龙卷风了，你管我都干了什么。”尚斯文说着，打响了引擎，还算熟练的。
“你是说你用一个星期考到了驾驶证？恐怕你连理论都过不掉吧。”秦照说道。
“哼哼，你玩公司知道运作关系，我考个驾照就不行了？贱不贱呐！”尚斯文说道。
尚斯文把车子开到了一家小酒馆，名字叫“醉美夜色”。这酒馆，长得就像陈逊死去时所在的那个破酒馆，小小的，从里到外全是木头。哦，按今天的话说，这应该叫清吧，安静的酒吧，法国流传过来的。
“这个店客人总是不多，却始终都有客人，仿佛城北发电厂那两座大烟囱，一个接一个的，从来就没停过。”尚斯文说道，显然是老来这里了，非常熟悉。
“两盘烤狗肉！一坛醉爷酿！”尚斯文冲一个满脸麻雀斑的女服务员喊道，然后酒菜上来后，他对秦照说：“醉爷酿，这清吧自己酿的酒，来，尝尝！”说着，他给秦照和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白的。
然而，秦照看到刚上的两大盘黑不溜秋的东西时，顿时就没了一丝的胃口，仿佛胃酸都开始沸腾，冒气的气泡炸开，溅到了秦照的喉咙上。另一边，尚斯文不以为然地端起自己的那盘吃起来，看他脸像是在吃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而看他嘴却像在吃翔。秦照强忍着拿起了一块狗肉吃了，然后又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喝了几杯后，秦照开始多话了，他有点多了，这些天他心里最难受的东西被他一股脑吐了出来。
“唉，秦哥，你是说江司令把你给教训了。”尚斯文说道，他也有点大舌头了。
“是的！就是教训了一顿，一点也没错！像我中学那会儿的一群老师一样！”
“他说你女人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说嘛，秦哥，留着宋轻柔嫂子多好，多能干的一个女人，我特么早就想说你了，可是我无法启齿啊。”
“唉，斯文，你说我该怎么办。”
“管他怎么办，不就几个女人吗，凉拌！”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觉得简单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你没有女人！要是你有了女人，还被人抓走了，你想象看你该怎么办。”秦照睺这眼睛说道。
“还是凉拌，来，干！”
秦照喝的有些晕了，他感觉面前出现了一块巨大的IMAX巨幕，碟子、狗肉、酒壶、桌子板凳以及周围的所有行人包括清吧外面的，都出现在这块巨大的IMAX巨幕上面，他们呈多重映像随意折叠，形成3D的即视效果，只有尚斯文是清晰的、单个的。秦照问尚斯文说：“斯文啊，你就没考虑过找个女朋友吗。你找个女朋友，天天带你洗衣服做饭，多温馨啊。”
“没有。”
其实这几天都是秦照洗的衣服。
“从来没有？”
“对，从来没有。”
“那你总得解决生理问题吧，你上次不还在香港买了张岛国碟片吗，你就靠这个解决生理问题啊。”
“我从不解决生理问题。”
“怎么可能呢！我不信！男人不要解决生理问题，那还是男人吗。”秦照说道，看到尚斯文认真的样子，他又补充说，“那你总喜欢美女吧。”
“你说对了，我买碟片也是为了看美女。”
“唉，好吧，那你给个建议，秦哥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还是那句话，凉拌！来，干！”
“好吧，干！”
……
“那你给我指条明路吧，你秦哥的内心，真的受不了了。”
“继续喝，喝完找你最后一个老婆睡觉！”
……
第二天，秦照在家里的床上醒过来，旁边是还在熟睡的宋轻柔。他想了想，以前每次醒过来都是五个女人啊，还都是光着的，而现在只剩下了一个，还裹得跟粽子似的。秦照昨晚喝过酒，感觉好多了，内心平静了许多。不能愤怒，愤怒是无能的表现。他隐约记得尚斯文说过这句话，它非常正确。
秦照打电话给大秦集团的“特别行动小组”，让他们种兵看护那些家属，一个都不能逃掉，也不要让任何外人进来，包括大秦的自己人，因为有可能存在间谍。秦照还让他们务必要对那些家属好，该惩罚的是高司令，不是这些手下的家属。
“特别行动小组”的头儿说，秦总放心，包在我们身上，绝不会有差错。
接着，大刘发信息给了高司令手下那五个人。呵呵，五大金刚了。
信息尚斯文编辑的，大致内容就是：X X X朋友，你好，你的家人现在在我的手上，哦，你不用担心的，我对他们可是非常地好，呵呵，多好呢，你懂的。哦，这是我的电话，X X X X X X X。
信息故意写成在暗示他们要把他们的家属怎么怎么样的样子，以激发五大金刚的愤怒。
当然，效果是显著的。就在大刘刚发出信息两分钟后，五大金刚就一一回复了，大致都是说：“你他妈是谁！”
然后有人打电话过来。大刘接了，电话给了尚斯文，攻心，尚斯文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面拿着电话，不说话，应该是在讨论怎么说。
很好，尚斯文也不说话，看谁更能沉得住气。谁更能沉得住气，谁就赢了。
许久后，对面传来一个心平气和的声音：“说吧，你想怎样，出个条件。”
紧接着一阵粗鲁的吵骂声传来了：“老子知道你他妈是谁，你他妈不就是秦照吗！玩阴的，谁不会啊！有种来单挑啊！”
“住嘴！”先面那个心平气和的人说道。
接着对面又沉默了不说话了。大概是吵了起来，想必他们都很急，意见都不统一，所以矛盾很大，他们自己吵了起来。
很好，五大金刚急，尚斯文可不急，你急了，你就输了，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就像近代中国接受的无数不平等条约，外国人都这样想，你还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可以，他们吵，尚斯文继续不说话。
这就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五大金刚已经作了一次气了，再作几次，他们就得像寓言故事里那样，溃散而逃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五大金刚把电话挂掉了。
想必是他们也是发觉了刚刚那么快就打电话过去，是太心急了点，太被动了点。所以他们要挂掉电话，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怎么说话，等他们就某一策略达到共识之后，他们再打电话过来，这样他们才能在口舌上占上风。
尚斯文很淡定，不急，现在秦照这边是占主动的了。
等了一会儿，电话还没打来，尚斯文就不等了，在手机上看起了新闻。
他发现一个醒目的头条新闻，标题是：里海疑似出现古代遗迹。呵，又是这种骗浏览量的新闻，不知道遇过多少了，尚斯文厌烦地扫了一眼，直接跳过去。
接着看到一个关于美国AI事件的，上次硅谷发生了AI的杀人，后来那家提供AI设备的公司出面澄清，并不是机器出现故障，而是遭到了病毒入侵。美国政府根据该公司提供的一些线索，与该公司一起动用人力财力寻找这个病毒和它的传播者，但最终也只是找到了这个病毒，说明这个病毒的传播方式很高明。
这期间，硅谷另一个地方又发生了一起AI对人类的攻击，不过幸好大家早有防备，这次没有人死亡：受伤最严重的那个断掉了一支胳膊，当然，是断掉了、脱落了一整只胳膊，不是骨折；而受伤最轻的那人仅仅右拇指脱臼。
新闻上介绍说，病毒最初诞生于2010年2月1 4日的中国，名字叫“心语”。
“心语”的作者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儿，名叫“蛋蛋”，这显然是个外号。而“心语”最开始的攻击对象是一个男士，他的名字，是Space！居然是Space！大刘嘴里的那个神秘而强大的信息技术天才，现在已经失踪了……难道，是被这个病毒杀害了？应该不会，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做病毒的人该多么强大，连大刘心中的“世界第一”都能杀！
美国官方已经公布了这个名叫Space的男士的照片，是亚洲人的面孔，照片在这个新闻里就有，而且是高清的。尚斯文把新闻给大刘看，而大刘的心却是一沉，尚斯文知道，这必定是大刘口中的神秘人无疑了。
新闻的下方，美国官方公布了蛋蛋和Space的关系以及他们曾经的经历。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就是一系列关于感情的那种事情之后，蛋蛋恨透了Space，然后，“心语”就诞生了。
美国官方联合世界各大国进行调查，发现全世界百分之四十的终端（电脑、手机、机器人）里都存在这个病毒，这无疑是历史上传播最成功的病毒了，从电脑开始挨家挨户地普及到而今AI时代的全面到来，这整个历史都伴随着这个强大的病毒。而之所以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去之后，它直到今天才被大家发现，得益于“心语”的两个特性：
1、传播中，它不对终端进行任何破坏，这导致各大杀毒软件成功忽略了它的存在。
2、即使在被感染的那40％的终端里，它也不会轻易显形，只有到它发现终端的使用者行为习惯符合某一标准时，它才现身，这大约只占全部中毒终端的10％（都是有同样经历的伤感女孩儿），而它显现的方式也很简单，就是在屏幕上出现一排字：
“Space是笨蛋”。
倘若你点击这排字，就会弹出一个故事，就是关于Space和蛋蛋的故事，写得非常感人。打开它的人百分之九十五都不会反感它的出现。
然后，就没了。
“心语”诞生的最初目的，仅仅就是为了骂Space是笨蛋……
然而若干年后，这个病毒经过了很多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儿之手，里面的故事被修改成很多个版本，终于到了“心语”病毒的第二代，该病毒的性质变了。“心语”的作用不再是给同类女孩们讲故事，而是给Space这样的男孩儿们讲故事。
接着，下一代，“心语”被改名了，变成了“咒语”。所有的故事都被删除了，因为作者认为，没有必要对负心汉们讲故事，那无异于对牛弹琴。取而代之的，是使终端爆炸，或使机器人对负心汉发起攻击。
该病毒终于具备了攻击性。
“咒语”起初还不能杀人，不过得益于它的特性，它能够在世界各地大规模地传播，渐渐地变得原来越聪明，就像电影《终结者》里面的那个可爱而危险的女孩“天网”。最终，技术和智慧积淀到一定程度后，它进化成今天这个能让美国硅谷几十人死伤于AI智能之手的终极病毒。从此，大规模谋杀开始了。
而这个终极病毒的作者，是个美籍华裔女孩儿，名叫张韵捷，此刻她正在被联合国全力抓捕……不过，大刘推测说，张韵捷至少是大刘这样的存在，联合国是抓不到他的，除非，Space出手。
就在这时，秦照收到一封加密的邮件。
这封邮件加密程度不高，当然这只是相对于秦照他们来说的，这样的加密程度，在普通人群中还是钢铁长城般坚固的。可见这个发邮件者的技术比大刘要次了点。
那邮件的内容是：
收留我，为你办事，任何事，包括床事。
发件人：张韵捷。
秦照看完，很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了苍蝇在冲他抛媚眼似的，而且那还是茅厕里面的苍蝇，而且那还是母的。
不过，看图片，长得还不错，就是内心太风骚。
“这女人，够个性，求人办事还这么猖狂。”大刘哈哈笑着说。
“秦哥，收了她。”尚斯文鼓动说。
“你是要我找死吗。”秦照说，他以为尚斯文是让他收了张韵捷做女人。
“秦哥，你想哪去了，我让你收了她，办事儿，办正事儿！”尚斯文说道，其实那口误是故意的，调侃调侃秦照。
“对，说不定‘咒语’的数据库里还有关于Space的资料呢，把她拉过来，我们有希望找到Space。”大刘说。
秦照看了看大刘和尚斯文，不是在开玩笑，好吧，他说：“也可以，既然你们都看中了，那就收下吧，最好是能找到那个什么，嗯，Space。”
说完，秦照就编辑了一封比电报还简短的邮件，回复给张韵捷：来吧。
随即，又一封邮件过来了，还是张韵捷的：“谢谢。”
“恭喜秦哥，又得到一名大将。”尚斯文说道，“还是个女将，穆桂英啊，哈哈。”
“呵，就怕是个绣花枕头。”
第二天，别墅外面有人敲门。
本以为是张韵捷，结果发现是一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工人。
还没等这工人开口，秦照就问他说道：“您找谁。”
“先生，您的信。”那工人说道，原来是个邮递员，还挺有礼貌的，说话语气听着很舒服。邮递员递给秦照一封信，秦照当场就把信打开了。信里面一张米黄色的羊皮纸，看上去很旧，像是淘米水烤出来的薄脆皮，一碰就碎。但仔细看其实是新的，那其实是一张精致的桦树皮，上面写着：
“去西城的曼特拉小屋。”
邮递员走后，秦照查了一下这个曼特拉小屋，那是西城的一个清吧，法国人开的。
“是张韵捷吧。”尚斯文说。
“确定？不是高司令那帮手下？”秦照问。
“那帮人会请你去曼特拉这种地方？你想多了，那可是约会的地方，要是不信，让大刘调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尚斯文说道。
然后他俩去找大刘，大刘迅速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查到那家清吧的IP，黑入了那家餐厅的监控系统，找了一会，发现果然是张韵捷，她在一个角落里呆着，左顾右盼的，像个要搞事情的特工。
“呵，真是厉害了，还让我们亲自去见她，干脆不要算了！”宋轻柔说道。其实她是看张韵捷姿色不错，在美国呆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整了容，鼻子高高挺挺的，有一股洋妞特有的风韵，宋轻柔怕秦照又被人家勾引了。
“别理她，她过一会儿自己肯定就会来。”尚斯文说道。
结果，一个小时后，那邮递员又来敲门了。秦照去开门。
“先生，您的信。”邮递员说道，还是很有礼貌，仿佛是刚刚的复刻，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变。
“你怎么送信送的这么快。”秦照问。
“先生，是这样的，”邮递员微笑着说道，“写信的女士给了我两封信，她说如果第一封信给您之后，超过五分钟您还没有出门，我就送出第二封信。”
秦照有些无语地拿了信，回了屋子。
信上说，有一些事，不方便在秦总的家里说，只能单独谈。
秦照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去一趟。”
秦照一个人去了西城那家小酒馆，让其他人在家里守着。现在他是一下都不敢让宋轻柔单着了，彩虹小分队的所有人都在他家守着，仅仅只为了保护宋轻柔。而大刘也在秦照家里，因为这样协助秦照要方便许多，公司的很多工作，大刘的团队也可以在重卡上完成的，没有任何的不方便，因为重卡就是一个可移动的工作室。
不过，大刘呆在秦照这里，或者在外面走动，也是很危险的，所以张斌就专门呆在大刘的车上了，用来保护这辆重卡。但人手还是有些不够啊，所以得请求江司令支援了。
秦照想着，临走前告诉尚斯文，联系江司令，借一个排的兵力过来。
到了西城，秦照和司机左拐右拐，折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酒馆。
“你来了。”看到秦照来后，张韵捷说道。她正在抽一根烟，很细很细的白色的那种，女士的烟。
女人抽烟，在美国很正常。秦照当然不会感觉奇怪、不淑女什么的。
秦照走来就问：“真有雅兴啊，不打diànhuà不发邮件，给我写信，你很有雅兴。”
“哦，呵呵，不好意思，秦总，我被追杀得太厉害，不敢用电子产品了，只好写信。”张韵捷说道，冲旁边刚走过去的一个男士的脸吐了三个烟圈。
还好，那个男的也在抽烟，而且他正盯着他左边的一个漂亮的女士，所以没感觉到张韵捷在对他吐烟圈，不然肯定要和这个恶心的女人打起来。
秦照假装理解地笑了笑，坐下来了。
接着，秦照发现张韵捷身边还有个人，一个很漂亮的白人女孩儿，他说：“这是？”
女孩儿很害羞，不敢看秦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照太帅了，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小了。张韵捷优雅地吐了一口烟，用很不标准的中国话说：“我在美国认的mèimèi，十九岁了，怎么样，秦总喜欢吗？”说完，张韵捷让女孩儿去秦照身边坐。
一旁，女孩的脸瞬间就红了，显然不敢去秦照身边坐，不过张韵捷又推搡了几下，然后她才腼腆地坐到秦照身边。
秦照对女孩儿打量了几眼，说道：“你是中国人吧。”
女孩儿听了后，顿时愣了愣，先是轻轻地点头，又是拼命地摇头，这说明，秦照说对了。
张韵捷眼露异色，奇怪秦照怎么看出来的，她说：“混血，中国长大的。”
“哦。”秦照哦了一声，没有再看女孩儿，而是用犀利无比的目光，看着张韵捷。他心里大概清楚了，这女孩儿那里是张韵捷在美国认的什么mèimèi，这分明就是哪个大学里一个爱慕虚荣追逐名利的的学生妹嘛，只是特殊在于她是一个混血的学生妹……然后这学生妹被黑客高手张韵捷找到了，张韵捷花了几千或者上万块钱把这混血学生妹请来，想以此快活下秦照……不过，这混血儿的确姿色不错，鼻子高挺，遗传了西方人的很多特征，只是，眼睛变成黑的了，而不是蓝色……最主要的，看那害羞的表情，应该还是个处……真是可惜了，这么小就来出卖了……
不过，秦照不稀罕。
张韵捷非常不爽，这什么破董事长，居然不近美色，难道是生理功能有问题？早衰？“怎么，秦总不喜欢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照看着张韵捷，笑了笑，说：“呵呵，你说来处理我的床事，就是这么处理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张韵捷很不屑地看着秦照：“那秦总是想怎么？要我以身相许？”
这时候，那个女孩儿突然紧张地站起来，她对张韵捷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不是说就让我过来陪酒吗，你骗我！”她说着，明显感觉害怕了，怕秦照吃了她。
“闭嘴！”张韵捷说道，她一把拉过女孩，把她压回了座位。
女孩儿龇牙，嘶了一声，摸着腿，大概是被张韵捷踢了一脚。
看来，张韵捷是骗她过来的，她不是要过来卖身，只是以为陪陪酒，所以就跟张韵捷来了。唉，年轻人，真好骗，今天要不是秦照，而是别的某个高官啊高管啊的，那她这辈子的清白就没了。年轻人，太单纯，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了。
秦照不想再看张韵捷，打算搞到她的“诅咒21”数据库，就把她踢掉。这种人，秦照最恶心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都死到临头了，求秦照收留，还这么猖狂，好像她来大秦工作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好像她为秦照的床事以身相许多么不划算似的。
秦照对张韵捷说：“明天，你来我家。”他说着，跟个机器人一样的，没有表情，然后又对混血女孩儿说：“你跟我来吧，现在。”
混血女孩儿愣着，不敢动。
“不伤害你，来不来随你。”秦照看着她说，然后走去了外面。
混血女孩儿还是没有动。等秦照上车后，她看着张韵捷，那眼神的意思是，我的钱呢。
张韵捷当然懂，但她装不懂，看也没看混血女孩儿，背着包离开了。
混血女孩儿可怜巴巴地看着骗她的那个女人走了，却又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拦着。唉，多么单纯的女孩啊。
回到别墅，没一会高司令手下那五大金刚就来diànhuà了。
还是尚斯文接的diànhuà。
对面安静了十几秒，然后传来上次那个稳重的声音：“你好，我是高司令的手下。”
尚斯文也说：“你好。”
对面安静了，大概是因为尚斯文太过淡定，他们有点恼火。
果然，没一会，吵声又传来了：“你特么到底想怎样！”
“闭嘴！”那个稳重的男人说道。
然后又有人说：“康总你冷静点。”
“说好的……”
然后就又没声音了，大概是捂住了shǒujī话筒。
过了一会儿，那个稳重的男人又说话了：“你好。”
“您好，您找谁。”尚斯文说道。他就是要装得傲慢一点，激起那边人的怒火，然后他们就可以内讧，一内讧他们就急了，一急他们就被动了。
果然，对面人看上去是很意外尚斯文会这么问，居然问他们找谁！太目中无人了，故意的！于是他们又吵骂了起来。
尚斯文还是很淡定，任他们吵。
不一会，他们又安静下来了，还是那个说话沉稳的人，他说：“别装了，说，你想怎样，怎么才能放过我家人！”看上去，他也是没了耐心。
尚斯文慢悠悠地说道：“我有抓过你们的家人吗，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说吧，痛快点，別特么装了，什么条件，说！”这家伙也来火了。
既然挑明了，尚斯文自然也不会不走下这个梯子，骑在老虎身上看上去很威风，时间长了也是很不妙的事情。
“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尚斯文说道。悠哉悠哉的。
对面说道：“什么道理。”
“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尚斯文说道，还是悠哉悠哉的。
他越是悠哉，对面就越是急哉。
果然，对面说话沉稳的人也耐不住性子了：“去你娘的说人话！”
“既然不想谈，那就算了吧。”尚斯文就要挂diànhuà。
“等等！”对面又急了，还是那个说话沉稳的人，“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得很明白了，既然你们装不懂，那就算了，一点诚意也没有。”尚斯文说道，说完，他挂掉了diànhuà。
那五大金刚一定急炸了锅，就是要让他们急，他们一急，就乱了手脚，就要输了。现在就看谁更能耐得住性子了。而秦照已经急了很多天了，现在也学会了控制了。所以，秦照他们现在占绝对的主动，相信五大金刚不是那种不顾家的人，不会做出玉石俱焚那种极端的事情。所以，这一仗几乎可以说是赢定了。
秦照他们继续按兵不动，等着五大金刚来diànhuà，过了十分钟，他们果然还是来diànhuà了。
“你想让我们放人？”对面说道。
“也许吧。”尚斯文说，还是悠哉悠哉的。
“不可能！我们做不到！”对面说道，显然是又要发火了。
“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家人在哪。”尚斯文说道，说完又挂了diànhuà。
这叫做，激将法。
等他们再一次打diànhuà过来时，语气就舒缓多了：“我们约个地方。”
“可以，地方我定。”尚斯文说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
尚斯文对他们说：“c市xxx区xxx别墅。”这是秦照的家。
对面人说：“好的。”
“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不然，呵呵，你懂的，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尚斯文说道。
对面听了立刻又扰乱起来，一声接一声的超你马，随后很快被那个沉稳的男人制止了，他说道：“你别太得意了！”说完，没给尚斯文继续激将他的机会，直接挂了diànhuà。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老大，五大金刚中最能干最有份量的一个。
第二天，张韵捷来了，没有带那个混血女孩儿，大概混血女孩儿这一次被骗后，应该会小心很多吧。秦照直接把她交给大刘，都懒得看她。
这一天没什么事，也没见五大金刚打diànhuà，尚斯文就看起了新闻。他又发现了那个新闻，标题是：里海出现史前遗迹，各大考古团队已经加入考古。还有一则新闻，标题是：里海重现海南独角鲸，地狱之门再一次打开。然后，继续下翻，他发现全是这类东西。
“难道是真的。”
第728章:独角鲸再现
这时候，汪正洋也过来说：“里海又出事儿了。”&1t;/p>
“什么事？也出现龙卷风了吗。”尚斯文问道，他刚刚才仔细看这个新闻，只知道那里出现了史前遗迹、独角鲸还有什么地狱之门。&1t;/p>
“那倒还没有，我是说遗迹，史前遗迹。”汪正洋说道，显然他已经把那里的情况了解得比较透彻了，然后，他继续说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人类的历史就要改写了。”&1t;/p>
“遗迹怎么了，我觉得重点是那条独角鲸，我以前从没有看到这么大的动物，”尚斯文说道，他郑重地看着汪正洋继续说，“它比恐龙时代的动物还要大，它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个时代。”&1t;/p>
“你想表达什么。”汪正洋说道。&1t;/p>
尚斯文把汪正洋领到别墅的顶层，然后他们先后经过阁楼的窗户，爬上了别墅楼顶。他们在楼顶站着，眺望远方和四周。他们现，这个并不大的城市其实看起来视野很开阔，因为建筑和建筑们之间一点也不拥挤，就像新疆边境刚种植的防护林，稀疏的树林夹缝就是城市的公路，一堆自行运作的汽车像零几年国产动画片儿里的四驱玩具车一样在错综复杂的公路上井条有序地疾驰，清晨的雾霾被这些汽车更快冲散，很快，视野就更加开阔了……而站在别墅楼顶这个高度，几乎就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的全貌……尚斯文说道：“看看这个城市，你有什么感想。”他说着，没有看汪正洋一眼，只是认真地品味着城市的浩大。&1t;/p>
汪正洋看了半天，用物理学专家的话描述道：“看似复杂，却还没有这张照片的信息量大。”说完他用手机对着地平线上那红彤彤的朝阳拍了一张黑不溜秋的照片。由于手机的曝光处理能力有限，这张照片整体看上去偏黑，只有左上角那一样东西是光明的……太阳……周围的乌黑云层就好像宇宙中的大片星系，而太阳就是银河系的中央天体，整个宇宙，只有它是永恒的。&1t;/p>
“你说得很对。”尚斯文说道，然后指向整个城市最高的那栋标志性建筑，雾霾的散去使它变得更加清晰了，它的顶部有一个正方形的空方块，这使它整个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擎天巨柱支起的大框架，它就像整片大地的一根伫立万古的避雷针一样，孤立在那个位置，仿佛要坚持着这个动作到无限遥远的未来。尚斯文指着它，对汪正洋说道：“你看那个大框架，可以回想的是，如果这在半个时辰之前，我们站在这里应该是看不到那个大框架的……好吧，我们现在想象一下，如果它出现在明国、清朝，或者更加遥远的过去……想象一下，比如我们现在立身于两千年前的秦朝，我们在这座瞭望台上眺望远方，清晨的薄雾很快被早起晚归的人们冲散了，然后我们突然现，包括秦朝的子民们也突然现，远处，薄雾散去之后，一个四百二十多米高的庞然大物出现了，它的上空是一个巨大的框架……然后……”&1t;/p>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两人身后想起，那是秦照：“然后，人们会把它当成通往天庭的阶梯，人们会每天都向它朝拜，人们会认为它的内部居住着神明，人们会觉得世界是这个阶梯内的神明创造的并将此定为大秦王朝的铁律……嗯，是这样吗。”说着，他把手里的三杯红酒给尚斯文和汪正洋各递去了一杯。&1t;/p>
“九八年的拉菲，来，尝尝。”秦照说，然后抿了一口。&1t;/p>
尚斯文也抿了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是的，一点没错。”&1t;/p>
“所以，现在，我们就是秦朝那群天真的人们，那个独角鲸，其实是一群更高级的人类训练的家伙，就像二战时美军训练海豚排除水雷一样。”汪正洋点头说道。&1t;/p>
“是的，一点没错。”尚斯文重复了这句话。&1t;/p>
“问题是，里海是内6海，而海南岛面对的是地球的整片汪洋。”秦照说道。&1t;/p>
“是的，一点没错。”尚斯文笑了，秦照肯定要扯到《海底两万里》了。&1t;/p>
“只有一种可能。”秦照说道，尚斯文和汪正洋等他把后文说下去。然后秦照继续说：“看过《海底两万里》吗，你们俩？”果然，他扯到了《海底两万里》。&1t;/p>
汪正洋说道：“当然。”&1t;/p>
尚斯文也点头。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汪正洋还没开窍。所以，给秦照一个引导汪正洋开窍的机会。&1t;/p>
“洋洋，那本书写的怎样。”秦照说道，他看着汪正洋，抿了口酒。&1t;/p>
汪正洋想了想，也抿了一口酒，他一字一顿地评论这本过时的：“不怎样，放在今天，这本科幻著作算不得什么，那上面说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父亲他们向往的，在我看来，那其实更像一本历史书，而不是科幻。”他说着，回忆起当时，他是艰难地跳跃着看完了这本书的，像在看一本属于他自己的再也熟悉不过的日记。记得有个著名的科幻作家说，其实所有的书籍种类都属于科幻，比如都市，那是写给工业时代的科幻；比如凡尔纳的大机器，那是写给蒸汽时代的科幻；再比如玄幻，那其实是写给人类启蒙运动之前的科幻……&1t;/p>
“《海底两万里》有个在当时很新鲜的玩意儿，知道是什么吗。”秦照说道，抿了一口酒，他那杯本来就没满，现在已经喝了只剩一小层了。&1t;/p>
“潜艇。”汪正洋说道，他也有模有样地喝着，像陈逊模仿胖老板抽烟一样模仿着秦照。&1t;/p>
“对，如果你看得仔细，在当中的某一个环节一定也有着这样的疑问：潜艇是怎么从太平洋到了北冰洋，又从北冰洋，以惊人的度，到了地中海的。”秦照说道。&1t;/p>
“你是说这个独角鲸从海南开始，走过了一个海底隧道，来到了里海？”汪正洋说道。&1t;/p>
“是的，种种迹象表明，凡尔纳笔中的海底隧道是真实存在的！否则大洋上的动物是不可能出现在内6海的！除非，里海的独角鲸和海南岛的不是一只。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里海就那么点大，这么大一头鲸鱼，两三百米长，不可能在人类文明出现这么久都不现身一次。”秦照说道。&1t;/p>
“也许它沉睡了这么久呢？人类有明确历史记载的时间也就那么上万年，或许它睡了上万年呢？然后，正好今天它醒了。”尚斯文说道。&1t;/p>
“这也有可能，但是史前文明怎么解释，那个史前遗迹，和独角鲸一定有关系。”秦照说道。&1t;/p>
“也许，他们是同时代的，独角鲸当时沉睡了，现在它苏醒过来，在苏醒的海底搅动起无边骇浪，然后把史前遗迹带了出来。”尚斯文说道。&1t;/p>
“这很有可能，不过我还是感觉事情有点蹊跷。”秦照说道。&1t;/p>
“先别说这些了，我想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鲸鱼，还可以在里面住人。”汪正洋说道，眯着眼睛回忆起来，在脑海里重组独角鲸的庞大身形，这是他唯一关心的问题，什么史前遗迹，什么独角鲸苏醒，他现在没脑子管。学基础物理学的人就这样，其实脑子很笨，而只有很笨的人才能有那个天赋去分析物质的本质，也就是研究这个宇宙最基础的东西，用一句话说，搞基础理论，不笨不行啊。&1t;/p>
“鲸鱼的嘴巴里或者肚子里呆一些人没问题的，更何况那么大的一条。”尚斯文说道。&1t;/p>
“那怎么控制它呢。”汪正洋说道。&1t;/p>
“催眠，用特定的‘激素’催眠，这种激素可以是化学激素，可以是生物激素，也可以是物理激素，然后达到控制它进行一系列运动的目的。”尚斯文说道。&1t;/p>
“还能催眠？有这种东西？”汪正洋不可思议地看着尚斯文。&1t;/p>
“当然，现在人类已经有能力通过声音催眠动物从而对它进行一些简单的控制了，比如那些养蜜蜂的人，就会利用一定波段的声波去干扰蜜蜂们的大脑，从而使蜜蜂在人们采蜜的时候没有任何攻击性。”尚斯文说道。&1t;/p>
“是不是每个动物都能够被催眠？”汪正洋问。&1t;/p>
“当然，就像一些冷血动物，比如青蛙，你把一束强光射向它的眼睛，它就会反应迟钝。比如鳄鱼，当热烈的阳光照射它时，它也会放松肌肉，反应迟钝。其他动物，包括我们人类，也是可以被催眠的，像我，就可以利用人的心理对人催眠。”尚斯文说道。&1t;/p>
“你的厉害我当然知道了，可是青蛙和鳄鱼这是为什么。”汪正洋说道。&1t;/p>
“手电筒光其实是在进行频率很快的闪烁，只是我们人感觉不到这个闪烁，它太快了，而青蛙却能感觉到，它看到这种快的闪烁之后，就很容易被它吸引，然后它就用力注意这种闪烁，这和古代有人拿一枚铜钱给人眼前晃的原理差不多。”尚斯文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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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五大金刚会面
“原来是这样，那鳄鱼呢。”汪正洋说道。这些知识，他是一点都不懂的，他懂的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近似玄学的东西。有人说，基础科学到了一定程度看上去就像玄学，比如不确定性原理，普通人看它，感觉就是扯淡。&1t;/p>
尚斯文有机会吹牛逼，当然不会嫌汪正洋麻烦，他继续说道：“而鳄鱼就更简单了，鳄鱼的嘴巴有很多细菌，太阳晒的时候，它就会张开嘴巴，放松地去晒，时间一长，它全身的肌肉就放松了。”&1t;/p>
“唉，太可怕了，居然这样就能控制一头两三百米长的鲸鱼！”汪正洋感叹。&1t;/p>
“呵呵，最可怕的是，驯服它的人不属于中国。”秦照苦笑了一声。&1t;/p>
“我懂，”汪正洋叹了口气，说道，“中国还没能力做到这样。”&1t;/p>
这时候，有个电话打来了。&1t;/p>
打给尚斯文的，尚斯文接了电话，是五大金刚。&1t;/p>
“我们到了。”对面还是那个说话沉稳的男人。&1t;/p>
“秦哥，五大金刚到了。”尚斯文说道。&1t;/p>
“你们先下去吧。”秦照说，然后又转向天边看着。“我再站会儿。”&1t;/p>
尚斯文临走看着秦照，说：“秦哥，不要着急，我们会救回嫂子们的。”&1t;/p>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秦照背着尚斯文说道，继续品着那喝的快光的九八年的拉菲。&1t;/p>
“嗯，”尚斯文说，从窗户爬了下去，然后回头举了举高脚杯，“酒不错。”&1t;/p>
“那多喝点，我买了很多。”秦照说道。&1t;/p>
然后，尚斯文和汪正洋下了楼。&1t;/p>
五大金刚他们一起过来了。尚斯文把他们领到一个独立的房间，酒菜都准备好了。只有尚斯文一个人在，然后就是这五大金刚，其他人都在监控上看着，秦照也是，虽然是正主，但不方便出面，因为身份不一样，他只要在监控上看着，就可以了。&1t;/p>
尚斯文笑嘻嘻地坐下了，然后说道：“来吧，大老远赶来了，很累了不是？”&1t;/p>
五大金刚看着尚斯文，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不坐。&1t;/p>
尚斯文皱了皱眉头，这不是给你脸你不要脸吗，不过他装作没事，生气也不表露出来，然后他继续说道：“怎么，看不起我？”&1t;/p>
五大金刚看着尚斯文，还是不说话。&1t;/p>
尚斯文不管他们，倒了一杯酒，悠哉悠哉的，自斟自酌起来。&1t;/p>
僵持了一会儿，一个看上去比较软弱的男的居然哭了起来：“你快他妈还我老婆孩子！我儿子要是怎么地了，我老婆会打死我的！呜呜呜！”他说完，旁边一个瘦高个顿时就要骂他，太丢人了，太灭士气了……这可是在敌人面前，他居然哭……&1t;/p>
尚斯文也是一阵无语，堂堂一个大统领，一个高司令的直系手下，一个干过无数丧尽天良不为人知的坏事儿的男人，居然怕老婆……还怕得哭了……尚斯文没说话，还是冷冷地看着这五个人，他在观察……刚刚那个哭的人，明显是内心已经崩溃了，这里他的战斗力因此是最低的……而那个瘦高个，则是脾气最爆的，看上去战斗力很强，其实是因为他内心很急，还是那句话，你急，你就输了……另一边的一个方脸的，和瘦高个其实差不多，都是很急的人，尚斯文都不为所惧，就是面子上硬而已……而最厉害的是为的说话一直很沉稳的那个男的，这个人的内心是最可怕的……而其后面一个从来不说话的人，看上去也很稳重，其实是装的，他在以冷静的外表掩饰十万火急的内心……所以，尚斯文重点要对付的就是那个说话一直很沉稳的人，这个人有点门道，想来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物了，其他人，大概只是能力突出，才被高司令提拔看上了。&1t;/p>
“小毛孩，秦照那小子呢，叫他过来！他不敢来吗！”那个瘦高个果然就是思想最激进的人，他冲尚斯文冷笑着说道，非常嚣张。其实是个色厉内茬的家伙，内心其实早已乱成一团糟了。&1t;/p>
“他奶奶的，每次打电话就是你吧，小子你很狂啊！”那个方脸的人绕过几张桌子，看上去长得很壮，应该很厉害，他走到尚斯文跟前，捏了捏手指头，就要动手，果然的，他也是急了，看上去很厉害，其实内心也快撑不住了。他表面上的强大，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懦弱，和瘦高个一样的，外强中干。&1t;/p>
“闭嘴！回来！”为的那个胖胖的说话沉稳的人对这两人训斥了一顿。瘦高个暂时闭嘴没说话了，但是那个方脸的人却没退步回来，显然是觉得如果退回来了，就显得没面子，而且还丢士气，所以沉稳的人没再说他什么，丢了士气总是不好的，今天他们看似只是一场谈判，一场酒席，其实也是一场战争，内心对内心的战争。然后这个沉稳的人又看着尚斯文，说道：“知道你们秦总看不起我们，不想亲自会见我们，没关系，你是他的贴身丫鬟，你给我们个交代，也是一样的。”&1t;/p>
尚斯文脸色微变，居然说他是丫鬟，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了，太放肆，到底谁来求谁的？不过，尚斯文什么心理素质？好得跟没心理素质似的，然后，只见，他悠哉悠哉地，用很轻却饱含力量的语气，有点冷地说道：“秦照是谁，我不认识，交代什么，我不知道。”&1t;/p>
“你！别特么别给脸不要脸！”那个最激进的瘦高个男的说道。尚斯文又是一阵无语，到底是谁特么给脸不要脸，在这一直犬吠不停地。而靠近尚斯文的那个方脸儿，就准备动手了，不过又被为的那个沉稳的男的叫住了，方脸儿男人其实也不是真想动手，他是不敢的，这样做只是单纯地为自己鼓气。&1t;/p>
“康总！”瘦高个的人受不了了，“干死这小屁孩儿！老子实在受不了了！”原来沉稳的男人就是姓康的，他们叫他康总，电话里就喊过一次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是喊谁。&1t;/p>
“闭嘴！”这个叫康总的沉稳男人训斥道。&1t;/p>
“你们如果不想谈，就离开吧。”尚斯文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接着，又悠哉悠哉地吃起了桌上的饭菜，举起刚刚倒了的那一杯酒抿了起来，他轻蔑地看着康总，说道：“九八年的拉菲，要不要来一杯。”&1t;/p>
康总看着尚斯文，一咬牙，坐了下来。“谈，当然谈！”康总说道，然后转向那两个激进的人，“你们，给我安分点！”。&1t;/p>
那两个人沉着脸，不说话，显然不是那么好安静的。也有一种可能，他们每个人要扮演的角色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而瘦高个和方脸男人正巧都是秀肌肉的，康总呢和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是表演文将的，而那个哭的，大概也有个职务，不过没表演好，忍不住，哭起来了。看上去，最真诚的还是那个哭的。&1t;/p>
接着，其他人也都坐了下来，看上去，这个康总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了，他一坐，其他人就都跟着坐。&1t;/p>
秦照、汪正洋、大刘、宋轻柔等人都在监控室紧张的看着，现僵持了半天，终于要进入正式谈判了。这高司令手下的五大金刚真不好对付。&1t;/p>
尚斯文吃着美食，喝着美酒，对谈判一事只字不提，急得五大金刚直咬牙。而尚斯文当然知道他们急，不过他却装着没注意到，还是悠哉悠哉地吃着喝着，然后还悠哉悠哉地招呼大家：“怎么了，喝酒啊，九八年的进口拉菲啊，那时候你们也才十几岁把，十年陈酿啊，味道非常好！大家尝尝！”&1t;/p>
当然了，这五大金刚是没心思吃饭喝酒的，他们都死死盯着尚斯文。&1t;/p>
康总看了看尚斯文，他自己一直在狠狠地咬牙，他以为闭着嘴，尚斯文就不会看得到……其实咬牙时肌肉是怎么抽动的，尚斯文比他看自己老婆撒尿的样子都清楚……不过，尚斯文就是假装看不到，让五大金刚急。&1t;/p>
康总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朋友啊。”&1t;/p>
“嗯？”本来康总还要说什么的，被尚斯文直接一个“嗯”打断了。&1t;/p>
“呃，”康总支支吾吾，“我们的家人怎么样了。”他没有直接提要回家人了，而是旁敲侧击地，先问问家人的安全。&1t;/p>
“他们啊，我不知道啊，”尚斯文笑着说，“我的嫂子们呢，她们怎么样。”&1t;/p>
瘦高个顿时又爆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们对你几个嫂子怎么样，你就对我们家人怎么样！”&1t;/p>
“我不知道。”尚斯文悠哉悠哉地抿了一口红酒说道。&1t;/p>
“你！”&1t;/p>
“闭嘴！”康总训斥道。其实这帮人真的像在演戏一样，尚斯文真的有点怀疑了，这有森马意义呢。&1t;/p>
随后，康总和声和气地问尚斯文说：“小兄弟，我们真的很担心我们的家人，你先告诉我们他们过得怎么样吧。”&1t;/p>
尚斯文喝完一杯酒，扫了康总一眼，既然他也放下了身段，尚斯文也不好一直装大爷了，他也和声和气地回答，不过还是一贯不改的悠哉悠哉：“我们秦总，不是你们高司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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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斯文这样的回答其实也没有明确说出什么，但是也已经暗示了，我们秦总，肯定不会像你们高司令那么缺德，但是你们要是把我们逼急了，也不能排除我们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事情的可能。就好比，你们先抓了我们秦总的几个老婆，现在把我们逼急了，所以我们就抓了你们几个手下的家属。哼哼，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是一窝老虎急了，那可能会像刘翔跨栏去跨墙，而且跨过去后，还要回过头来，每条老虎都吐一口唾沫，把墙像塌方的泥石流那样冲毁。
但是瘦高个和方脸的可不认这个情，直接就又骂了起来：“小子！老子家人要是有个什么问题，老子要牵狗给你口.交！”
紧接着，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了瘦高个脸上，那是康总的巴掌，康总骂道：“给老子闭嘴！”他骂着，胸口一起一伏地，看样子真是气着了。
“小兄弟，我们家人怎么样了，你说明白点，好让我们心安。”康总放低身段，对尚斯文说道。
尚斯文一看，赶紧挥了挥手，说道：“唉，别提了，我特么太健忘了，刚还想起来的，被你们一吵，我又忘记了。”
方脸的人顿时又要骂：“你他妈……”
“干你马娘的，给老子闭嘴！听见没有！”康总叫着，打断了方脸人的话，然后又和声和气地对尚斯文说道：“小兄弟，我们的家人在哪里，你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这总没问题吧。”
尚斯文看着康总说：“还是康总会说话，不像你后面的，小孩子一样，吵个不停，唉。”尚斯文说着，在耳朵边嫌弃的扇了扇，仿佛要扇走什么令他烦躁的噪音。
五大金刚看着尚斯文，虽然这小鬼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总是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势，而且还如此沉稳，仿佛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上万次的推敲才得定的终极物理学定理，简洁而饱含杀气。
康总继续说道：“请兄弟指路。”用他那沉稳的语气。
尚斯文喝着酒，一点不急，悠哉悠哉的，然后皎洁地笑了笑，说：“先吃饭先吃饭，你们的家人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安全到可以保护好国家元首，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他们，放心吃吧，看你们都饿了吧，我也饿了，吃完我们慢慢聊。”
这五个人个个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啊，更别说喝酒了，什么九八年的拉菲，上千年的陈酿他们都不喝。他们想着，但是真要是上千年的陈酿摆在他们面前，就不信他们不馋，虽然谁也不知道那能不能喝。
尚斯文不高兴了，你们不吃，别盯着我呀，你们不吃还要影响我吃饭，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多难受。尚斯文说道：“放心吧，我都吃这么久了，有毒我也是最先死的那个。”
但他们还是不敢吃，说实话，他们的确还是怕尚斯文下毒，因为，万一是有毒的，而尚斯文吃那么欢只是因为他有解药，那就吃大亏了。于是，他们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们，刚刚都吃过了，饱了，已经，也不渴，不需要喝酒吃饭了。”他们说这话的意思是，我怕你小子下毒，我们不吃饭不喝酒，少给我们耍花招，我们不接你的招，直接谈判，无条件地谈判。
尚斯文不高兴了，什么心理能瞒得住他，他说道：“怎么，怕我下毒？在我的地盘，我还有那个必要对你们下毒？要你们死，你进了这道门，就没机会和我说话了。”
这几人还是担心着，但最终还是动了嘴巴，吃了一点，发现是蛮好吃的，酒也很好喝，最后有点豁出去的感觉，或者是相信了尚斯文了，还有个原因，就是：反正我这也有人质，你不也想要换回人质，所以你不可能对我们真的怎么样。
总得来说，就是，这帮人开窍了。
饭后，康总又问尚斯文：“请给我们指条明路。”
“嘿嘿，”尚斯文先是皎洁的笑了，“我想先问你们个问题，这问题与我们今天要谈论的内容无关，与秦总无关，与你们家人无关。”
“少特么废话……”瘦高个又要啰嗦了，结果又被康总一个闭嘴打回去了。
“什么问题。”康总问道。“说吧。”
“我现在是不是很像一个小坏蛋，”尚斯文还是那样狡黠地笑，“然后，秦总是个大坏蛋，秦总被你们抓去玩的几个老婆，是一群被逮捕的坏蛋 哈哈哈。”
这几人都不说话，显然的，他们理亏在先，所以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一个你偷我东西然后我又偷你东西接着你骂我坏蛋最后我讽刺你的道理。
尚斯文继续说道：“哈哈，你们在我们眼里，也是一群大大的坏蛋，甚至是臭鸡蛋，跟硫磺一样的难闻。”尚斯文说着，捏了捏鼻子，仿佛真的问到了硫磺那嗤之以鼻的气味儿。
“好吧，我们继续谈正事儿，呃，那个康总，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他们当然知道尚斯文这是讽刺他们，但这次他们空前团结地达成了共识，都没有生气。康总继续刚刚的问题：“嘿，兄弟，路，给我们指路，刚刚说到这儿了，你还没给我们指呢。”
“嗯……是这样。”尚斯文慢悠悠地，一点不急，像是思考了半天，才勉强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唉，很简单啊，”尚斯文说道，他叹了口气，像是好不容易接上了刚刚的思绪，大脑急剧运作着，累得要叹口气才行，接着有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话，这过程大家都近乎绝望地等着、看着他，“我们几个嫂子不也在你那吗，你帮我们找回我那几个嫂子，我就帮你们找到你们的家人，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
对面五个人都不说话，显然是不想轻易交回几个女人。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人在高司令手里，他们做不了主。
尚斯文见他们半天不说话，就邪笑着问了一句：“嘿嘿，你们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事儿吧。”
那个瘦高个找到了机会，立刻叫道：“我们的确不清楚这事儿啊，什么时候的事，没发生过吧，我们完全不知情，你是不是不愿意还人，想要炸我们？忽悠我们的吧？”
尚斯文无所吊谓地嗤了一声，说道：“真是搞笑，不想交换，你们来干什么，空手套白狼？那也得有个诱饵吧，你们这是在姜太公钓鱼啊，可是这里没有愿者，你们既然不想好好合作，那就离开吧，我也不会帮你们找家人的，也许过一段时间你们的家人走远了，连我也找不到了，毕竟我也只是看到了他们离去的方向，却不能得知他们会不会拐弯儿，到时候恐怕我更难帮你们找了，唉……既然这样，你们请便吧。”
“你！你特么……”
瘦高个就要骂什么，被尚斯文制止了，尚斯文喝了一口酒，用更响亮的声音打断他：“我？我怎么！你看我不舒服麽？我看你也很不舒服！你们不还人，就别指望我们会给你们有关你们家人的半点线索！行了，散了吧。”说完，尚斯文举起杯子把里面的酒一口闷下去了，随后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等等，小兄弟等等。”康总又说话了，他急匆匆地跟上尚斯文。尚斯文发现，只要是他放低身段的话，前面都带着小兄弟的称呼。
尚斯文走到门口却停下来了，但却没有回头。他这个样子，傻子也知道是装出来的，就是激将五大金刚妥协的。但是没办法，这五个人只能妥协，他们现在比尚斯文心机一万倍。
心急，就会被动。
这五个人，现在就是典型的被动。
“我给你送回来那几个娘们，你们是不是立刻就送回我们的家人？”康总说，还是无比的沉稳。而另一边，那个一句话不说的闷葫芦至始至终都还是一句话没说，看上去真的无话可说了，一个没有半点口才的人，他懒得搭理，这种人也只能甘于平凡了。
“嘿嘿。”尚斯文笑了两声，随后转过身，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到康总的面前，然后他把他自己的脸正面对着康总的脸，这两张脸之间最近只剩下一指的距离，并且尚斯文脸上一直带着神秘而诡异的笑容，他冲康总说道：“嘿嘿，你说我扣着你们的家人干嘛呢。”
康总不说话，被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男生小屁孩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实在有点不自在。但他忍着，为了面子，也为了士气。这中心理战争，怎么能丢了士气，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嘿嘿，我扣着他们，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还犯法呢，我们哪能跟你们高司令比啊，你们高司令把人杀了都没事，你说是不是，对吧？”尚斯文说着，脸上一直保持着那种神秘而诡异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尚斯文，往往让人在栽在他身上的那个瞬间才明白过来，他是如此的可怕……这才是城府深的最高境界。
几人还是没人说话，康总也是，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尚斯文则盯着康总，仿佛那眼睛永远不会感到疲惫，他盯着，一分钟过去后也不眨一下。这一分钟却让康总感觉像是过了十分钟都不止，这就是两个人的心理素质的差距。而尚斯文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用眼神击溃高司令的心底防线。
随后，成熟的时机到了，康总的心底防线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尚斯文就继续说道：“你看，我们又不敢把你们那些至亲至爱的人怎么滴，还要天天供吃供喝地伺候着，我们都劳心得很呐……唉……哦……还有个四五岁大的那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来着儿……嗯……小女孩儿，呵呵，有个小刘海的那个，是你们的孩子吧……唉……妈的，那叫个烦啊，天天吵着要吃冰激凌，不给就哭啊……我特么就不能理解了，这天现在又不热了，她还要吃冰激凌，真是烦死人了啊，我们那几个看守他们的天天向我抱怨啊，反应这事儿……我听着耳朵儿都起茧了……有时候我就琢磨着，干脆给她做掉算了，太他妈能折腾了！”
“你他妈的……你敢！你他妈敢动手老子灭你九族！”那个瘦高个顿时发飙了，看来孩子是他的。
尚斯文身体不动，仍然和康总保持着那个只有一指距离的状态，只是瞟了一眼瘦高个，说道：“嘿嘿，我就怕你不来呢，等着你呢。”他说着，这整个过程仍然保持着那神秘而诡异的笑容，让这五个高司令的手下看着像是见了鬼一般地、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康总冲后面的人说道：“都闭嘴！”当然，他也是保持着那个看上去无比尴尬的姿势，和距离一指长的尚斯文对视着。但康总和尚斯文内心的差别就大了去了，他就像一个森林里的老虎，第一次见到尚斯文这个持枪的人类一样，不敢向前，也不甘后退，既因为胆小，又因为尊严。这是多么矛盾的心理。当然，内心矛盾，就意味着内心防线被攻破了，反应也会因此变得迟钝，这对尚斯文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尚斯文利用这这有利的事情，连连说道：“康总，有什么意见，分享分享，分享分享。”他说着，还是保持着那个笑容，仿佛他脸部的肌肉和他眼睛一样永远也不会感到疲惫似的，笑到现在都没有僵硬，还保持着那神秘的活力。
康总俯视着尚斯文，却感觉比仰视还要累，他的劲椎病又犯了，他感觉面前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孩，而是个乐天大佛那样的巨人。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转身，一是想结束这种漫长的对视，二是的确想和后面四位说说话，他说：“我们是在这里谈判的，不是来吵架的，但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你们有任何谈判的诚意，你们一直在吵，要么就是冷眼旁观，要么就是要动手，这能解决问题吗？NO！这是在无意义地消耗时间！”
尚斯文没有多余的动作，还是在刚刚和康总对视的那个位置站着，还是那个动作，还是那个表情，那个微笑，那个眼神……仿佛他面前从来没有存在过人一样。他轻轻地说：“还是康总会说话啊，不像他们，没个正形儿，跟群黑社会小混混似的，流里流气。”
大概瘦高个和方脸的人本来真的是黑社会混混，听了尚斯文的话立刻就要发火。那个瘦高个说道：“有什么好谈的，高司令费尽心思拐走的几个女人，现在就把她们还给你，没门！”
“对！不存在的事！”那个方脸的人说道。
呵呵，他们是想多折磨一下那四个女人，并且这是四个宝贵的人质。
尚斯文说道：“二位所言甚是啊，好不容易拐走的几个女人，你们还没照顾够，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把她们还给我们呢，我说的没错吧？”
“哼！知道就好！”瘦高个说道。
“行，那你们走吧。”尚斯文说道，接着就转身离开。
结果，瘦高个又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尚斯文：“你特么现在牛啊，要是……”
结果，康总又把他的话打住了。“小兄弟，我们下次再见，届时我们交换我们需要的人，就这样，你看可以吗。”康总说道，还是和沉稳的口气，但是现在就是常人也能看出来，他早已崩溃的内心了。不过，强作镇定，这种情况谁都会这样，理解，理解。
尚斯文点了点头。
而瘦高个立刻就要吵，却被尚斯文一句话噎住了：“那整天要吃冰激凌的小女孩儿是你的吧，嘿嘿，长的不错，我的了。”
“草拟祖宗！孩子都不放过！”
“嘿嘿，和你们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了一点嘛，嘿嘿，你看看你右边墙上那白色的小玩意儿。”尚斯文说道，还是那样的表情，然后他指着墙上那颗高清摄像头，“你看看，你刚刚的所有话啊，包括我秦哥的几个女人你还没爽够的话啊，我都录着了，我知道警察奈何不了你们，所以给警察看也没啥用，那就给你老婆给你娘看看吧，嘿嘿，看看你这油子样儿。”
方脸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绕道尚斯文的身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九阴白骨爪像跃起的眼镜蛇一样飞向尚斯文的后脑。秦照等人在监控室看着，都不禁叫了声：小心！
当然，尚斯文是听不到的，他手机都没带身上，更别说耳塞了。
不过，尚斯文是什么人，他那眼睛从和康总对视以来，一直到现在都眨没眨一下，精得都能捉鬼，他早就从其他几个人脸上看出了不对劲，接着又感觉到耳边开始生风，他立刻就一个转身，把那一爪躲了过去。这速度就像癞蛤蟆的嘴器，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到眼前飞过的蚊虫。
监控室里，秦照几人刚刚秉着呼吸，现在都是一阵放心的呼气，像是心血管发生血凝结堵塞后突然畅通了一样，令人愉悦的氧气瞬间疏通了全身的脉络，那感觉如同刚拔了火罐，神清气爽。
由于方脸的男的是整个人一起冲向尚斯文的，当尚斯文躲过去后，他飞离而去的身体一下子没止住，继续向前飞离……尚斯文默默地看着他，缓缓地向他伸出一个脚尖，这个脚尖的位置恰到好处，方脸立刻就被这个脚尖绊倒了。他身子前倾，像被地雷炸到一样向前扑去……标准狗啃屎。
“我很佩服你，真的，你很勇敢。”尚斯文不动声色地说道。
其他人都很是不爽，原本谈判已经很圆满了，都快要结束了，可以走开这鬼地方了，就因为这家伙的暴脾气，动手了，现在又不知道要折腾多久。真是猪队友！他们想。
那个方脸的人爬起来就要骂：“卑鄙小人！玩阴的！有本身跟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这次，康总出人意料地没有叫方脸人“闭嘴”，看上去他也想瞧瞧这个刚成年的小正太是真的厉害，还是装得厉害。要是装得厉害，真应该教训一顿。
“你先来阴的，还说我卑鄙，呵呵。”尚斯文笑着说道，还是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一个机器人，没有感情的，整个人简洁得像电报机，也不会生气，连眨眼这个动作在他身上都显得多余。
“呵呵，怕了吧，小屁孩儿，就会来阴的。”那方脸的人说道，以为尚斯文真的不敢，所以企图用这些语言激将他。
“没问题，我要是打不过你，你的家属我立刻还你，而你要是打不过我，呵呵，一只手作为赎命的本钱，如何？”尚斯文答应了。
方脸人也是爽快，答应后，立刻就要动手。他还是一个健步过去，不过这次翻了个跟斗，他头朝下把尚斯文上身抱住了，头和尚斯文的肚鸡眼一个高度，形成了一个铰链，而他的下身则像倒置的钟摆一样向尚斯文的身后甩去。尚斯文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这样抱着，甩过去了。方脸的脚甩过尚斯文的头顶，落下地来，这时他还正面抱着尚斯文，所以尚斯文此刻是后仰着上身的。方脸一用力，尚斯文整个身体就起来了，头朝下的，如果这时候方脸把尚斯文砸下来了，那必定会砸个头破血流。
秦照在监控上看得焦急万分，他毫不犹豫地冲向这个房间。因为尚斯文是万万不能受伤流血的，那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尚斯文变成异能力者还没多久，和原液还没有完全兼容，流血是很不妙的事情，运气不好就会致命。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方脸摔下尚斯文只需要半秒钟，而秦照从楼上下来二楼再跑到这个房间，再快也要个三四秒，阻止不了了。
不过，尚斯文看上去却很镇静，他也抱住方脸，然后架在方脸肩膀上的下身突然向下用力，方脸没个准备，直接被压倒了，.。然后，倒下的瞬间，方脸放开了尚斯文，下意识地用手向后撑着，想着着地后缓解被摔痛屁股的疼。而这瞬间，尚斯文也获得了自由身，他抱住方脸的手不松，下身跃起，然后收起双腿，朝着方脸的胸口跺了下去，这无异于加大了方脸落地的力度，使他屁股摔得更疼。
接着，方脸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不说话了。尚斯文控制的很好，方脸不偏不倚地摔中了尾巴骨，够他痛个一星期了。
这时候，秦照和其他人过来了，他们一直在监控室看着的，刚以为尚斯文有危险，都一股脑跑了下来。
尚斯文看到了他们，说道：“正好，秦哥，有刀麽！”断手的时候到了，刚刚说好的，方脸要是输了，断一根手指留下赎命。其实尚斯文用手就能断，他手跟刀子一样快，这样做只是为了刺激下他们的神经，等会儿可以捞点好处，比如钱啊什么的。
果然，康总要来阻止了，他也是个老狐狸了，当然知道尚斯文的意图，所以他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给你十万，买下这只手。”
尚斯文不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神秘而诡异的笑容。他接过汪正洋递给他的一把匕首，然后一脚踩着方脸还在打滚的身子，这一脚就像一根巨大的铁钉一样把方脸钉在了地上，让他一动不能动。接着，尚斯文拿着那把匕首俯下身去，就要砍了。方脸顿时怕得大哭起来，一扫刚才的硬气，求尚斯文放了他。
“慢着！”康总说道，其他人也做出战斗之势，想要一举把尚斯文拿下，却又不敢懂，一方面知道了尚斯文的厉害，另一方面秦照等人也来了。而方脸则是立马开口向人求救：“康总，救我！”
尚斯文不理他们，继续他手上的动作。
康总说道：“二十万，放过他！”
尚斯文停了下来，朝康总斜了一眼，说：“二十万，你打发我买糖吃呢？”
“那你要多少！”康总说道。
尚斯文慢悠悠地站起身，那条钉子一般坚挺的腿不离方脸的胸口，他慢悠悠地举起手臂，然后又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万？”康总说道，“好，成交。”
“No！No！No……是一千万，兄弟。”尚斯文说道，调皮地摊了摊手。方脸听到了顿时又开始嚎叫了，那声音，听起来跟杀猪没啥区别。
“你！”康总也不能淡定了，“钱，没有！”
“那就只能砍手了。”尚斯文说道，然后就要砍手，方脸的人杀猪似的叫声更猛烈了。
康总不信尚斯文敢下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当尚斯文把刀子碰到方脸手腕上的皮肤并把皮肤压下去一道沟时，康总也耐不住性子了，说道：“一千万，就一千万！”
尚斯文立刻停止了那压下去的刀锋，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调出一个二维码，让康总扫，扫完立刻转账，一千万。
康总转了。他发现尚斯文这小娃子来真的，不转不行啊。然后，康总和其他四个高司令的手下这一行人就逃窜似的离开了，像过街的黄鼠狼，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大街两边的人类一样。
过了一会儿，秦照问道：“我本以为你会把他们每个人都教训一顿的，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有收获吗？”
“秦哥，你放心，这几天他们不比你过得好，刚刚经过我这么一刺激，他们的内心世界更崩溃了。”尚斯文说说道。
秦照嗯了一声说：“我就是担心他们，万一高司令被逼急了，做了什么危及她们生命的事……”
秦照没说完，尚斯文就打断了他：“秦哥，你大可放心，我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高司令就是他们的皇帝，这五个手下和下面的无数基层工作人员就是他们的子民，而这些子民和高司令这个皇帝的关系，就是把木舟浮起来的水，现在，这水正在卷起滔天巨浪……”尚斯文说着，其实他本来想说“反正那几个嫂子已经被糟蹋过了”的，但理智让他没这么愚蠢。
下了楼，发现张韵捷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秦总，大忙人啊。”张韵捷说道。
秦照点了点头，让她和大刘、尚斯文聊，他自己懒得和这种女人多嘴。
秦照打电话联系了雷霆队，他要时刻了解那边的情况，比如坐标的移动规律，有没有什么发现，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等……当然，这些东西雷霆队的队长都直接汇报给大刘了，秦照其实可以直接在大刘那看到实时情况，但他还是想自己和那边聊一聊，一是给士兵们以关怀，二是让自己图个心安。
雷霆队的队长是蒋健，一个沉稳而富有远见的领导人。
还没入伍的时候，蒋健在学校就是班长，他的班长是从幼儿园当到大学的。不知怎么，只要人一看到他，就有种看到领导人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说明蒋健有什么当领导的架子，而是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就是一种领袖的气质。这种气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它直接促使了蒋健当一整个校园生涯的班长的辉煌成就。
所以当蒋健被糖果感染变成变种人加入异能局雷霆队之后，他毫无悬念地成为了雷霆队的队长，即使他不是最强大的，但他却是最有精神力量的。
在秦照他们从西藏回去的那天，也就是五天前了，雷霆队跨越了罗布泊，一切都很正常，而现在，他们已经出镜了，在巴基斯坦境内。
雷霆队一共八人，他们的队用车是一辆八座的悍马，和秦照他们不同的是，这辆车没有配备大秦的司机，一方面是因为不需要，另一方面是因为坐不下。
在西部的大戈壁上，没有公路，没有交通，雷霆队开着这辆大悍马在荒漠和绿洲之间高速狂飙着。
他们追逐着大刘提供的坐标，这坐标像是一个永远也追不上的赛车手，她每天都在抢跑，而她的速度始终与雷霆队的最高速相仿，这使雷霆队永远只能望其项背，除了晚上。而整个白天，没有任何交警会制止他们，说他们已经超速，所以他们就像一匹奔腾的野马，除了疯狂还是疯狂。
雷霆队是始终不偏离坐标移动的航线的，他们完全用不着担心会迷路，这当然得得益于这颗星球的同步轨道上那几十颗卫星。在进入新疆之后，坐标先是向北移动，这让雷霆队一度以为她会进入外蒙古境内，甚至蒋健已经联系了江司令，他请求尽快与外蒙古官方进行沟通，给雷霆队入境并一路放行。后来她突然转向，向西过去了，上面的请求也就取消了。
这一路上，那个移动的坐标还是照原来的上下班时间移动着，早上八点钟开始移动，到了晚上十点就戛然停止，这么多天过去，一点岔子也没出。
而雷霆队则早已习惯了称呼那个坐标为“她”，秦照刚开始对此很不理解，然后蒋健解释说：
“我们在经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时，在当地的居民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很幸运那家人的男主人居然会讲普通话，我们就闲聊起来。
“男主人问及我们在干什么，开始我想告诉他我们在旅游，但是他很聪明，识破了我们，他说他小的时候，共和国曾去新疆平反，他见过共和国的军人，他们身上有一种令他至今也没能忘却的气质，他说不出来那种气质，但能感觉到我们身上也有这种气质，所以他觉得我们一定是军人。
“我想，告诉他我们的真正目的也无妨，于是就和他敞开心扉聊了起来。我跟他说了我们正在追逐一个无形的东西，她的名字叫‘坐标’，她有着极高的速度，我们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跟随她直到她那无形的旅程结束掉。
“后来那个男主人告诉我说，他不知道我们说的坐标是什么东西，但她很像他们家族里一个女性祖宗的名字。于是，我们后来都称呼坐标为‘她’了。”
蒋健继续和秦照讲诉他们在西部大戈壁的经历：
“告别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后，坐标又像东南方迂回，我们紧跟上去。
“在乌鲁木齐市，我们给车子买了一些补给，包括燃料和食物。
“接着，她先是顺着乌鲁木齐河，一路南下，那里是天山山脉，复杂的地理形状使我们的行进速度减缓很多，但我们还是努力地跟上她。天山山脉有着富饶的自然资源，我们几乎没有消耗储存的食物，全是吃着新鲜的野味儿，并且我们还把多余的野味儿将车载冰箱塞满了。
“坐标是在托里过去一百公里后开始向东南方迂回的，我们又顺着鱼儿沟，顺着那些宽阔的河流，我们一直走，最后进入了吐鲁番盆地，在那里我们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