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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别看她,她的药田荒一年了”。两位灵士浑身苍绿,威风凛凛地站在草丛间。

    这是?水寒看到灵士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难不成长到草里了。

    灵士弹着身上苔藓。水灵友莫笑,我兄弟在此守了百年。

    “是呀!时间长了点”。另位灵士看到水寒突然不好意思了,忙摘着身上的藓草。

    “水寒,来此守卫一个月”。水寒笑着自我介绍。

    “一个月”。摘草的灵士瞪了眼,停下手,用力把草扔到地上。

    “柔雨,别理他,见了女人就直眼”。一位灵女推开灵士,走上前笑盈盈的拉着水寒的手。

    还有灵女!水寒放心了,让她陪着两位灵士守殿一个月,那可真是要疯的节奏。特别是这种见了灵女两眼就放光的灵士。

    “刘炎,张鹏”。

    柔雨指着两位灵士,然后拉着水寒遁落山林。

    一座虹桥跨过水流,深入谷地。

    柔雨指着桥影。“我们只要守着奴桥,别让谷中的灵奴进入宫域即可”。

    “那里有什么”?水寒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来了十年,没见到灵奴。别管她,守着就是了,没事可以修炼”。柔雨指着坐在草中的灵士。

    难怪一个月一个灵石。这地方能磨死人。象水寒这种坐不住的灵女,在这久了能闷死。谢天谢地,我只守一个月。水寒刚到就后悔了。

    “好,我随便走走”。水寒说完,要遁向别处。

    “水寒别走太远,令牌会有记忆的”。柔雨急忙嘱咐道。

    二位灵士瞥眼她,慢慢的闭上眼睛。

    水寒沿着河道向一侧行去。遁出百里,蜿蜒的河水依旧不见尽头。河对岸林木幽深,古树参天,随着缓坡徐徐上升,视野所及,一片绿洲。

    应该是幻影,水寒灵识过,虽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但她相信,看到的不是真的。奴殿应该不是这样的景色。

    又遁行百里,水寒叹了口气,心里十分的失落。

    水寒想知道,奴殿是否在宫域边缘,如果在应该也有秃林,林间树根的红色,太神秘了。如果是精血,是否可以还上死老头子的灵石。

    几百里遁过,水寒有些失望,不敢再走了,出了柔雨的识域,令牌会有记忆的。

    辗转几息,水寒遁回到桥边。柔雨笑盈盈的看着她。“有收获吗”?

    水寒摇摇头。“比我想象的荒凉”。

    柔雨愣了下,似懂非懂笑笑,不知道水寒说的什么意思?“灵果很多,味道也不错”。

    水寒看眼两位灵士。神神秘秘的走近柔雨。“柔雨,如果我离开一晚,明早回来会怎么样”?

    “你要”。柔雨一个劲的摇着头,小嘴瘪瘪的。“这个月的灵石没了是小事,可能会被抓住的,那就悲惨了”。

    “能惨成什么程度”。水寒心里掂量着,能否比打屁股还要惨。

    “罚你去血域”。

    “血域”?水寒一愣,没听说过,看柔雨的样子,血域这个词很吓人的。

    “那是御事宫最危险的任务,十有五六都无法回来”。

    “啊”!水寒吓得混身冰凉,没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事务,灵老的晶轴上没有呀!当时水寒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能看得上眼的。

    不过,这血域,似乎有些太吓人了,看到了,水寒也不会选择。

    “听说回报丰厚,一次回来千颗灵石”。柔雨又补充道。

    “万颗又怎么,命没了,有个屁用”。水寒心里骂着,笑笑的摇摇头。

    选了一块青石,盘膝坐了上去,拿出花尊,点了几下空域,身影隐匿在光罩里。

    柔雨看着光罩,御事宫弟子修炼一曲同工,有必要遮遮蔽蔽吗?水寒这种不合群的举动,多少让柔雨心理有些不爽。

    水寒并没有修炼,坐在光罩里,神识着这片天域。她在做最后的心理准备,也在等柔雨尽快去修炼。明日就得还老灵士的十个灵石,手里只有一个。水寒决定冒险回去一次。

    到金鲤那儿,求一滴精血,应该不成问题。问题是用什么还这滴精血的人情,紫星辰?水寒舍不得。不用星辰花,金鲤不会答应。唯一的希望是回到药田,最好能遇到姚克。

    水寒做着种种推断,只要能够实现,十个灵石应该不成问题。

    这柔雨怎么回事?两眼瞪着溜圆,不修炼,也不是在看守虹桥,目不转睛的盯着光罩。

    水寒很奇怪,柔雨在干什么?她之所以用光罩,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躲在里面揣摩心事,不想让柔雨看出来。与柔雨之间隔开,免得引起怀疑。没想到事得其反,这柔雨没有半点修炼的心思,丽眼滴溜溜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在里面揣摩,一个在外面瞪眼。两位灵女耗了起来。

    渐渐的暮色四沉,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昏黑的山体。万物失去了形状,溶成一片灰色,渐渐的沉入漆黑的暮色里。

    水寒急得有些微汗,不能失去这次机会。姚克只有白天在药田,早些过去,有机会见到他,那点灵石应该不成问题。

    柔雨再不去修炼,只能硬闯了。那样可能会引起事端,惊动了灵使或是灵老。后果不敢想象。

    水寒咬着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罩外的柔雨。琢磨着怎么对付她。

    突然,柔雨动了,站起身。沿河向一处林域走去。

    “去小解”?水寒心里一阵狂喜,只要有小解的时间,足可以遁出识域。就算被发现,一时半刻,也别想找到她。

    柔雨走近密林,在林外微微停了下,回首灵识一眼。

    “怪怪”!看柔雨的样子不象小解,怎么看都是偷偷摸摸的。水寒好奇心被勾引起来,站起身,走向光罩。

    嗯!就在柔雨走进密林后,刘炎消失了。一道绿影随即出现在林外,一缕瞳光落在光罩上,吓了水寒一跳,还以为刘炎发现了她,急忙退了一步。

    “怎么回事”?水寒打了个寒战,目光落到张鹏的脸上。

    挂着绿绒的影子坐在草丛中没有动。张鹏似乎已经入定,根本感应不到身边的变化。

    柔雨有危险?水寒想起那个夜晚,想起肖韧。脸上不由得凝出杀气。身影一闪,也出现在林边。躲在树后偷偷的灵识一吸后,跟了进去。

    坐在草丛里绿雕似的灵影动了下,一双黑瞳亮了起来。看眼水寒消失的林域,鬼笑的摇摇头。

    黑黝黝的林域里,没有一丝风息,树梢微微摆动,树木恍如幽灵般瑟瑟发抖,晃着捉摸不定的影子。

    太静了。独自一人遁在幽静的森林。树叶的微小抖动,就像是风的呼啸,冷冷的寒意冲上心头。水寒的脸上冷汗直冒,悄悄的,提心吊胆的从一棵树后遁到另一棵树后。望着周边的树影,仿佛都长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的望着她。

    “啊!轻点,你急什么”。

    林里传来柔雨笑嘻嘻的声音。

    吓得水寒差点撞到树上。急忙躲在树后不敢动了。

    啪啪几声。“宝贝快想死我了,快让我好好抱抱”。

    唔!听到那**的声音,水寒险些吐了,急忙捂住嘴。心里厌恶的不得了,看都不看了,悄悄的遁出林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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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换了任何人都会象柔雨一样柔情。但在外人看来不堪入目、淫荡之极、令人作呕,几乎没更好的词可以形容水寒的心境和她看到、听到的一切。

    水寒羞红着脸,擦着脸上的露水,如同擦着秽物一样令她厌恶。

    呸!吐了口吐沫,恶心的瞥眼林域。“狗男女,跑到野外打野战”。

    水寒逃出林域,真想洗净被污浊的眼睛,看眼张鹏,如同被苔藓盖住的石头,动也不动的坐在草丛里,静心修炼,万物不为所动。

    等水寒灵影消失在夜色里,苔藓堆动了动,一双黑洞洞的枯目凝向林域。

    即然做了决定,水寒不再想后果,在清冽的光波里,急速遁行。如今,对她来说每一息都不能浪费,柔雨与刘炎能云雨多久很难说,如果张鹏醒来,对她来说一样的危险。

    十万里路,在水寒急速的遁行变得很短。远远的灵识一眼,石亭似旧空荡荡的。莫名的失落,渐渐的爬上心头。水寒高悬的心落了下来。其实,水寒也能想到,这个时间点姚克应该早就回凉丰宫了。心里还是抱着小确幸,希望姚克能在这儿等她。

    站在药田里愣了会儿,药田又清理出一块,还是方方正正的一小片。水寒走回石亭,姚克依旧没有留下支言片语,晶轴空空的放在那儿。

    “他没有到亭内休息吗”?

    “没有看到我留下的信笺吗”?

    “没有喝为他准备的灵茶吗”?

    水寒满脑子都是疑问,转思一想,凉丰宫离此数百万里,来来去去要小半天,还要清理药田,还要。水寒为姚克想了很多的理由,都可以解释他的疑问?

    唰!战盾立在四域,借着双月的青光,走向秃林。没有时间再去想儿女私情,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呜呜—,秃林在风中沉吟着,似乎在水寒走近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咦!水寒突然愣了,杏目圆睁看着秃林交错的枝杈。密密的,秃枝织成的林墙上出现一个大大的树洞,卷曲的枝条上挂着晶莹的冰凌,在微暗的青光里闪着鬼火火磷光。

    水寒在此住了数个月,从来没有见到秃林中会有树洞。急忙回头看向药田,还好药田里的药草一棵也没少。这下水寒放了心,即然没有丢药草,为何会有树洞。

    小心翼翼的走到洞边。压低了身形,将战盾推到前侧。呼呼—!凛冽的寒气从洞中吹来,无数雪花晶莹透亮的飞了出来。啪啪啪!从灰暗的洞域中急速飞来的雪莹打在盾面上。爆着点点白莹,凌空划过弧线,随风旋转、飞舞而去。

    水寒稳住战盾,被突如其来的寒流吓了一跳。

    “这是林外的寒气”?挡了一会儿,寒流小了,水寒凝视着雪莹簌簌的树洞。

    进,还是不进。水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看了会儿,树洞没有太大的变化。

    想了会儿,水寒寄出花尊,星辰箭闪着紫芒飞入树洞,纤小细影瞬间出现洞口,阵阵冰冷的寒风吹落在脸上凉沁沁的,水寒不再犹豫,迈步走入宽大的洞域。

    走进树洞,枝条上到处都结上了厚厚的冰,偶有伸出枝条挂上了一串串的“冰溜子”。缕缕的冰气从冰溜上飘下,呜鸣的卷在一起,形成寒流飞出树洞。

    水寒伸手接住晶莹透剔的雪花,小小的打了寒颤。星辰箭从洞内飞回,打了个旋,落回花尊内。水寒放心了,凝盾向树洞深处行去。

    走不多远,来到一棵秃树下。这棵树被冰洞冻了一半,只能看清树的影子。

    水寒弯下身敲击着冰痂,想挖到树根。噹噹噹!砸了数下,惊得眼里爆起冰花。太不可思议了,这冰痂坚硬无比,用尽了蛮力,只敲下几片冰渣。

    这是什么冰,如此的硬。以水寒的指力,一指下去有万斤,竟然只砸掉了几片冰渣。

    水寒转头看看天色,不能再浪费时间。站起身凝盾遁向洞域深处。

    又走入数十丈,水寒又停了下来。凝出晶凿、晶锤,重重的砸向冰痂。噼噼啪啪!无数的冰凌花飞溅,一股作气,水寒琢下了几锤,脸儿都闷红了,也没凿出碗大的坑。

    呼哧哧!水寒喘着粗气,心里怨道:“那个死家伙弄的洞,这也太硬了吧”!

    看看脚下碗大的小坑,水寒只好放弃,起身向洞内走去。又行出数十丈,再次停下脚步。选了一个黑黑的树影,噹噹噹!又凿了起来,这一次不多又是百下。

    呼!一口闷气从盐滋滋的嘴角吹出,水寒憋了一头的汗。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脚下盆大的坑,脸上挂满了笑容。这一处的冰痂软了不少,再走进几十丈,相信很容易的就能挖到树根。

    身影一闪,水寒蹲在数十丈外,摸了摸冰壁。洞域有点黑了,已经看不清树在何处。凭感觉,这里应该秃树茂密。随处凿下都能找到树根。

    啪啪啪!锤影落下,果然冰痂软多了,只用数十下,掀起一大块冰。水寒喜出望外,点起灵灯。以她的窥视觉神识,这点不算黑,点灯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灵灯刚亮。水寒耳朵侧了下,一阵鬼异的碎裂声从洞内传来。

    小脸抽了下。“不好”!

    水寒顾不上灵灯,转身向洞外遁去。

    唰!无数的网状晶光从洞内沿着冰壁飞来,接着是咔嚓嚓的碎裂声。转眼间,树洞四壁的冰溜爆开,无数的枝条穿过冰壁,交结在一起。冰光碎去,一息到了洞口。

    水寒一个趔趄冲出冰洞,看不清是冰光击出来的,还是自己遁出来的。嗵的一声坐在地上,跌了一股子白烟。

    白烟中,水寒的嘴角向上拉了拉,又抖了抖,一副哭样,两双眼睛惊死似的盯着秃林。树洞已经消失了,盘根错节的枝条吞没了洞口。唰!数根枝条伸出十几丈远,尖尖的枝头一直伸到近前,舞动了几下,卷回林域。

    突如其来的变顾,令水寒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四域都静了下来,水寒依旧坐在石坑里,恐惧的盯着秃林。怎么出来的?至今没想明白,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飞了出来。

    对!是被撞了来的。头在痛,肩膀在痛,腿在痛,一侧灵体火燎燎的痛。坐在坑里,痛的整个灵体都要散架子了。

    什么东西撞的?战盾?花尊?还是晶锤?除了手中的花尊,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水寒傻傻的拿着花尊试了试,太小了,能砸到脑袋就不错了。量一量,撞他的怪物至少有一人高。什么东西?水寒惊恐的眼神跳着鬼异的灵火,像梦中惊醒似地,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

    药田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股子爆出的寒气,弥漫在药田之上。

    夜慢慢淡了,天空硕大的月影重合,天际淡白。夜色的黑沉被撕裂出一条长缝,抹了一层淡蓝。

    药田里雾气弥漫开来,浓重的比任何处都要凝重。沉沉的压着草叶间闪射着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药田,夜色的阴霾迫近而来,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那缕淡白又从各方升起。

    水寒爬了起来,站在浓重的雾中,落在水里一般。激荡着一圈圈的皱纹,闪烁着涟漪。

    天色放白,水寒不敢再想下去,拖着要散架子的灵体遁入空中,向奴殿急驰而去。

    汗淋淋的回到桥前,张鹏依旧守在桥前的草丛中,柔雨、刘炎没有回来。水寒拭着汗水,鬼异的扫眼隐在沉雾中的森林,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

    晨风吹来,吹透了战甲,水寒打着寒战,走到青石前,盘膝坐下。一道光罩落下,灵影消失在晨光中。

    水寒坐在青石上,愣了一会儿,取过花尊,寄在空中。

    唰!一道红光从花尊上滴下。水寒伸手接住红光,指头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珠。

    “精血”?

    水寒惊瞳对了眼,闪动着红光。那来的精血?看着红珠,脑子里嗡的乱了。瞪着眼睛想不出精血来自何处。

    瞪了会眼睛,水寒想起一点细节,在进林洞时,为了试探洞域,向洞内射出一枝星辰。洞中真有灵兽?想起那声爆裂,水寒似乎想明白了。花尊本来就是用于化血镜的,星辰箭见血封喉,只有吸到精血才会飞回来。

    看着血珠,水寒也分不清是何兽的血,即然得到了,没有白忙活一夜。或许能还上死老头子的高利贷。凝视一会儿,水寒收起血珠,开始修炼。

    万籁俱静空域,树叶轻轻地发出丝绸般的摩擦声。一道灵影惊慌的冲出密林。

    “张鹏,出事了”。

    唰!石头般的灵影从草丛中跳起。“刘兄”。

    刘炎眼里布满血丝,颤抖的指着身后的林子。牙齿哒哒的打着架。“柔雨”

    哽咽声吞没了下面的话,听不清刘炎要说什么。

    黑暗形成一座无情的监狱,将一切牢牢地禁锢起来。张张合合的嘴,连同那爆着血丝的双瞳都被吓的无法表达。

    张鹏看眼山林,听明白了,柔雨出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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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寒微微一笑,柔雨的解释看似很圆满。如果当时,她进入密林会怎么样哪?水寒心里多少有点疙瘩未解开,随意扫眼雾气潆潆的林域。

    “我还有事,改日吧”!

    柔雨瞳光一闪,狠狠的瞪眼刘炎“我说你不开玩笑吧!你不信”。

    刘炎咧咧嘴没说什么,张鹏站在一边嘿嘿的傻笑着,一脸的嘚瑟样,看了就想给他个无影脚。

    “来来,尝尝灵果”。刘炎斜眼光罩,从灵袋中取出一小堆红红绿绿的果子,三三两两的放在晶盘上。

    “哇!这次没少采呀”!张鹏、柔雨围了上去,挑着果子。

    柔雨打了下张鹏的手,选了几个红莹莹的灵果走到光罩前,喊水寒出来。

    水寒谢了声,以炼术不方便为由,搪塞过去。

    柔雨失神的看了眼光罩,只好默然的回到石桌前。三位灵者一时无语,拿着灵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来水寒真的生气了。

    正日时分,远域的山影在骄阳下晃着,缕缕透明的热气托着山体,蒸发了似的。

    一位老灵士晃着身子遁出空域。

    “见过灵老”。柔雨不紧不慢的参见。

    “水寒哪”?老灵士问了声,细眉细眼的看着光罩。

    水寒遁出光罩,笑盈盈的行了个礼。“灵老,一滴精血值多少灵石”。

    “这个”。老灵士犹豫一息,脸拉得长长的。“你的精血?不值钱,一个灵石”。

    水寒撇撇嘴,本姐怎么也是修炼万年的奇才,不值钱,你以为我会卖你吗?

    “什么精血值灵石”。

    老灵士一脸的不耐烦。“这事问你师傅,我没资格教你,还灵石吧”!

    柔雨等灵者莫名的看着,想不出,水寒与灵老花达有何过节。

    “你不要精血”?水寒好奇的问道。

    “当然要,只是普通的精血不值灵石”。听得水寒一再追问灵石的事,花达灵老来了兴趣,莫不是要到了金鲤的精血。

    化血境修炼用的精血有六种,同源精血、异源精血、混源精血、仲源精血、万古灵血、玄古神血。

    至于各种精血从何而来,那就是要讲天书了。花达可没时间讲授这些。“万古灵血一万灵石,你有吗”?

    水寒眨巴着杏眼,想了个差不多。手中这滴精血是何血,无法分辨,十个灵石总够了吧!摇了摇头,从怀里取出一颗粉色的血珠。“这珠如何”?

    花达的笑容僵在脸上,盯着粉莹莹的珠子,眼皮哒哒的直跳。“快快拿来我看看”。

    水寒摇了摇头。“先告诉我,够不够还债的”。

    “够了,够了,足够了。快拿来让我看看”。花达火急火燎的差点要扑过来。

    见水寒还是有不给的意思。急忙指着柔雨等灵者。“看看,她们都可以作证,我能骗你吗”?

    “契约先给我”。水寒将血珠放回灵袋。

    这下子花达可急了,从灵袋中取出半个晶轴。“小气鬼,小气鬼”。

    水寒接过晶轴,将两半对在一起,噗!青烟爆起,契约化成一楼清气。呼!长出了一口气。这块心病终于去了。这个契约害得她几月来心神不定,在圣境时,那是大把大把的花晶石,什么时候背过债呀!

    刚要取血珠,水寒小眼睛转了几圈。“等我回去问过师傅再给你”。

    花达灵老心里咯噔紧了起来。“好了,咱俩两不欠了,我再给二十灵石,你看着办”。

    “三十”

    花达的脸冒了汗,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水灵友,给点面子,我就有二十八颗”。

    “成交”。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小丫头,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想要什么事务,我给你打特价”。花达满面红光的双手接过粉色精血,手指不由得抖了几下。

    水寒愣了愣,看着老家伙的神色又有些后悔了,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和我玩悲情哪?

    花达接过血珠后,果然拿出二十八颗灵石交到水寒手里,一点都没迟疑。水寒捧着灵石心里更没底了,一定是卖便宜了。

    柔雨等都看傻了眼,这是什么精血能卖这么好的价。二十八颗灵石,一年都挣不到呀!一颗灵石一个月,等于水寒得到二十八个月的修炼时日。

    收藏好血珠,花达笑眯眯的看过来,水寒急忙将灵石放入灵袋,生怕老家伙起歹心。

    “收好了”。花达凑了过来,飞眼含笑。“丫头再做个交易如何”?

    水寒瞪着眼睛看了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家伙不知道又想干什么?吃过几次亏后,看到花达的样子,反而警觉起来。吓到似的向后躲了躲。

    花达得寸进尺,伸着脖子一路跟进。“怕什么,我也不能吃了你”。

    是吃不了,不过被逼的那种感觉,比被吃了还难受。“灵老,我现在穷的只剩下灵石了”。

    水寒说的没错,来到御事宫两手空空,灵袋里除了三颗灵石,几颗必备的灵珠,什么都没有。

    花达连连摆手。“我是想问是否想修炼更快,得到更多的灵石”。

    “有事快说,我还要修炼”。

    “啊!这个”。花达拉着长音看眼柔雨等灵者。

    三位灵者满眼的羡慕,自从来到灵域,就没见过这么多的灵石,事务殿也有百颗以上灵石的事务,但那都是玩命的事,没有十分的把握,没有灵者会冒这种危险,一次能得到年许时日,玩命不值得。

    水寒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灵石,看得三位灵友眼睛直爆花。那里还能看得进去花达的眼神。

    “嗯!嗯嗯”!花达清着嗓子,提示着,也没能把三灵从贪色中拉回来。

    “哎!还不快去巡查”。花达一脸不悦的吼道。

    三灵的心嗵嗵的惊跳着,这才回过味来。灵老这是要清场子了,只好知趣的躲开。

    花达见众灵离开,还是不放心。放出隔音罩,将二灵封印在空中。

    水寒也不吱声,淡默的看着老家伙一举一动,不知道这老头在玩什么把戏。

    一切安排停当,花达拍拍手。殷勤的笑道:“小灵友能否告诉我,从何处得来的精血”?

    水寒见花达神神秘秘的样子,一直满脑子的浆糊,现在明白了,原就是想知道这事。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如何得到精血的事说了一遍。

    花达听得嘴越张越大,一脸的惊死的样子。眼神盯着水寒的脸直打转。水寒没有骗他,这点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只是水寒说的事,花达不敢相信。这才叫撞到了狗屎运。

    “快!带我去看看”。

    “不行,我在当值”。水寒头摇着头,心里百分之二百的想回去看看,嘴上却一点都不松口。

    “当什么值,一个破灵石的活,没了就没了,明天再接了就是”。

    花达说的轻松,水寒可不这么想,这次得到精血纯属偶然。那一箭,她自己都不知道射那儿去了。射到什么了?谁知道哪?就这么白白的得到这么多的灵石。就是回到药田,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看出水寒不情愿。花达笑了。“小灵友放心,有本老在,没灵使管得了,走,放心的走,一个灵石都不会少”。

    呵呵呵!水寒要的就是这一句话,灵老既然能在事务殿掌管大权,在御事宫说话自然有份量。谁都想攀上这个高枝,水寒也不例外。如果换了以前,她巴不得把血珠送给花达。没办法,水寒急用灵石,打通一些关系,在御事殿不是长久之计。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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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出了事,你可要担着”。

    “放心,一百个放心,我花达在御事宫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言九鼎,一个吐沫一个坑”。花达心里欢喜,竟然发起誓来。

    “行了,有点恶心了”。水寒走出隔音罩,找到柔雨简要的说了声。

    柔雨那可能挡着,这可不是一般的事。花老爷子是何等人物,水寒不清楚,柔雨等灵心里明镜似的。急忙推着水寒,让她快走。

    水寒谢过后,小脸菲红了。随着一阵心的狂跳,感觉身体轻飘飘,心里无比的慌张。

    花达眼神怪怪的,跟在水寒身后。怎么回事?弄得他心里都长了毛。总感觉像似自己带着小灵女的私奔似的。怎么也慌慌张张的。

    水寒不设防的心境,把花达也弄毛丫子了。看着水寒的眼神都变了色,如果没有精血的诱惑,花达真想拔脚就跑,用不着受此洋罪。

    那种忐忑不安,那从心底萌生的渴望在水寒血管里奔流,凶猛的、势不可挡的浪涛,飞速地奔腾向前。她全身都发狂地、不可控制地涨起一种难说的欲潮。

    “呀!我怎么有会情人的感觉”?花达被这种神秘的东西颤栗了,心里不可捉摸的悸动,这是一种像幸福的气息,能麻栗灵识和思维的东西。

    “我拷”!花达清醒过来,老子掉到小灵女的感情的旋涡里了。好在心志坚定,到了不惹之年,不然,会以为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丫头。

    “这是会情人,还是打boss”。有点懵了,水寒不会知道这血从何处来,花达清楚。这不是一般的精血,是异源精血。同源精血是红色的,可以用于化血境修炼,如同灵域的灵气,在灵域稀疏平常。异源精血与灵者非同源而生,如同灵域的灵石,用于修炼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多时,水寒的遁速慢了下来,慢到似在空中散步,一步步的向前移动。

    花达诧异的盯着水寒侧影,见她灵动的眼神盯着前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怕惊动谁?花达极目远眺,数百里外依旧是数不尽的山峰,飘着白色的暮霭,静躺在绿荫起伏的山野中。这山没有什么特别处。只是山色逐渐变得柔嫩,山形也逐渐变得柔和。渐渐的接近灵宫的边域。

    “这是谁的主意,竟然把小丫头送到这种地方”。花达不住的摇着头,看来听闻到的事,应该是真的。

    突然,水寒遁速变得快了,一息六百里,瞬间出现在一片药田上。

    唰!药田里一条晶光闪过,密麻麻的林域枝条撞出一个球形的树洞。

    紫光从水寒手中飞出,跟着晶光同时消失在树洞里。二灵者落到药田里,阵阵清新的土味混着花香、药香扑鼻而来。

    水寒看着一颗裹着黑土的杂草,眼神变得极其的迷惑,伸手触摸着绿叶,凝脂似的冰冷令其心寒。

    她没看清,那道影子酷似人形,一身的冰晶。那绝对不是姚克,到底是谁?

    紫色星辰箭飞回,打了个旋落到花尊内。

    花达背着手,伸着脖子,噘着嘴,一副神凝的样子。慢慢的走到秃林前,看着那个丈许高的树洞。

    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花达伸手轻轻一抓,无数晶莹的冰凌握在手中。灵识一眼,脸色变了,手臂上挂满了雪霜,白白的成了冰爪子。

    红光沿着手臂漫去,延伸的冰霜渐渐的化了。一滴滴冰水从指缝间流下,滴到山沟里那半人高的茅草里,草叶挂满了银条儿,在阳光下,银条儿毛茸茸、亮晶晶的。几息后,茅草枯黄了,铺了一地。

    花达咧咧嘴看着卷曲的树枝,洞域里飘起闪着银光的雪花。细碎的小雪粒,急速的变成冰凌飞来。

    光盾一闪,冰凌击在盾面上,啪啪的爆着冰花。

    “水寒,你知道是何物”?花达回身问道。

    水寒摇摇头。“不知道”。

    花达半信半疑,如果水寒不知道,为什么小心翼翼的。又一想不对呀!此物并非灵者,水寒不可能对他专情。看着雪芒飞渐的树洞,花达没有进入。

    秃树不是一般的灵物,名为“血秃”。专门吮吸灵物的血,一旦被困在林中,别说化血境,就是凝魂境也逃不出来。此树对寒气较为敏感,但也不是普通的寒气可以克制的。

    “别管他,我们去找精血”。花达可不想成为血秃的肥料,收盾遁到一边。

    水寒凝神着树洞,这洞与他昨晚感觉到的一模一样。难道昨晚也是此物?

    花达回身见水寒没有走的意思,眼睛圆了。指着树洞。“你是说,精血是从林内取的”?

    水寒点点头。花达的脸瞬间就青了。“你进去过”?

    水寒又点点头。这下花达可傻了眼,为了一滴精血去玩命,得了,他可没有那勇气。宁可不要,花达也不敢进去。

    “行了,放弃,咱们回去”。花达的脸青不拉机的,转身遁上空域。

    水寒看看树洞,又看看药田,目光落到石亭上。激灵!水寒打了个寒战,倒吸口冷气,小脸煞白煞白的。

    花达转过身看到水寒这个样子,心里好笑。才知道怕,你在鬼门关前走了一朝。

    “灵老,我想请假”。水寒说话有些磕巴。

    花达的眼神怪怪的,御事宫不是没有假,那都是年末的事,请假一天,一颗灵石。这时候请?呵呵呵!花达心里乐开了花。

    “两颗灵石”。

    唰!水寒丢出四个灵石,头也不回的遁空而去。

    “哎!我还没说完,事务的报酬也没了”。药达扯脖子喊道。

    “送你了”。远域传来变了调的声音。

    “哦!好”。花达摇摇头,想不出水寒为了何事花这么大的本钱。

    “对了”。花达一拍大腿,想起件事。遁空追去。

    一吸六百里,四域山影如箭飞流。水寒凝重的遁在空中,有如站在冰窟里一般,额头冒着冷汗,心纠结着,惊慌到心都碎了。

    “站住”!数位灵者挡在行路上,高声喊呵道。

    水寒遁速未减。“在下跟花达灵老请了假”。

    “拿来”。同行灵士勾了勾手指。

    “什么”?水寒一愣,不知灵士要什么,灵石?刚要取灵石。一道晶光打在战甲上,水寒画了个弧,飞落石山中。轰!石气爆起,弥漫了整个山域。

    灵士收回战尊,凝视着烟尘缭绕的石山。

    “吴天不问青红皂白,出手伤人,太恨了吧”!身边灵士面带几分不悦,厉声说道。

    “没有令牌,此击都是轻的”。

    “你”。

    “谁干的”。空域响起洪钟般的声音。花达沉着脸遁停空域。

    “见过灵老”。三位灵使急忙参拜。

    “嗯”!花达更加的不悦。

    吴天吓得哆嗦成一团,跪在空中不敢动了。

    “是吴巡使”。

    “啪”!吴天的后腰上挨了一脚,跪着落入山中,砸出个圆坑。

    “提我,你还敢出手,有我还要令牌吗”?花达手里拿着令牌指着圆坑骂道。

    “弟子知错”。坑里转出嗡嗡的哭声。

    花达伸手抓入石山,将水寒夹在掖下。嘴里嘟囔着。“算你倒霉”。

    日落时分,花达将水寒送回石亭,放到石板地上。蹲下看了会儿,筋着鼻子嗅嗅。嘟囔句,起身遁走。

    夜域微凉,黑暗中的雾气,似有一股暗香。黑雾缭绕着药田,细雾萦绕着花草,雾气蒙蒙的看不清石亭的影子。

    放在石桌上花尊里,星辰花沉沉的低着头。花头微微一挑。莫邪飘在空中,手里捻着粉色的血珠。低头看看水寒,轻轻的摇摇头。遁到药田里,熟练的移植着杂草。

    魂光打在草体上,瞬间整棵草都变得绿莹莹的,幽幽的绿光落下,草叶有了灵性般舞动着叶子。草体猛的抬起,露出白花花的虚根,条条虚根动了,长了脚似的向田外跑去。

    “灵域果然奇特,小小的杂草也能修出草魂”。莫邪有点诧异,也没有太惊奇。灵域就是灵域,如果不奇怪,怎么会比圣域高级。

    草魂的强弱也有高低,有些草轻易被驱离,有些至少要两到三术才能驱动。

    即是如此,莫邪的术法也是最快的灵术,不多时就开出小小的一片,以往日清出面积差不多。停了下,莫邪回头看看石亭,默然的又干了起来。

    夜,还在山中徘徊时,黎明的光撒开沉睡的黑暮。只是天边一线光亮,莫邪就感觉到魂体被火煎烤着。不得不停下术法,晨光如剑,有着一种斩杀天地的气势,往往比日光更让魂者恐惧。

    莫邪魂识眼天际,飘然的躲回星辰花内。无垠的苍穹在不知不觉中发白了,霞光从苍翠的山影后面露出来,淡柔的光随着一股夜的清新扑鼻而来,淡黑的雾气挡住了视线。

    秃林在一阵阵微风中晃了晃。枝杈慢慢的卷动着,一只晶白的手挑开雾帘,伸出一个大大的晶莹脑袋。豆大的冰眼对在一起,被石亭中的影子吓得眼神都直了。愣了下,极速的躲回雾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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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奴”雾声撞到林域上,震得雾林清明了不少。

    树枝动了动,一支冰晶小眼睛透出枝缝。四下环视着,树枝慢慢的卷起,硕大的冰晶脑袋伸了进来。

    “主人,是你吗?我怎么看不到你”。雪奴压低着声音喊着。

    “我在石亭里”。

    唰!冰奴出现在石亭外,伸着脖子,瞪着豆大的眼睛看着地上灵女。

    “主人,你变性了”。

    “滚!我在星辰花里”。

    “哎呀!主人,你藏在这里,让我好找呀”!雪奴伸手要抓花尊,瞪眼紫色星辰花,屁股痛了起来。

    摸了把屁股。“嘿嘿嘿!主人我可找到你了”。

    莫邪站在花蕊上,看着禁识奴的样子。没有变,灵性更强了些。自己没现身,知道干活了。

    “雪奴,姚克哪”?

    禁识奴瞪了眼,嘘了声!“主人,我先去干活,晚上再说”。

    莫邪愣了,这家伙还会吊胃口了。心里骂了句,看着禁识奴走进药田,用那笨笨的方法搬移杂草,心里一阵好笑。

    禁识奴偶而会问一声,“主人在吗”?

    莫邪懒懒的嗯了声,算是回答了。

    禁识奴再无下语,默默的干着活。莫邪凝视着雪奴的背影,心里有太多的疑问。看着雪奴认真的样子,莫邪无语了。禁识奴会变成这个样子,看似乖巧了。

    昏黄微妙的暗色在无声中来临,渐渐从山上漫来,黑黝黝的阴影落到了谷地。碧净的天空上,两颗巨大的半圆环显现出来,苍白的星星随之开始闪烁。

    “主人”。禁识奴喊了声,身影出现在秃林前。林域枝条卷起,雪奴站在林边弯大腰,做着手势。

    莫邪飘出星辰花,轻然的落到林洞前,看着晶莹透亮的洞域,雪奴神神秘秘的,不知要去何处。

    雪奴走在前面,没行几步,关闭了洞口,树域微微暗了些。

    “主人,姚克在这里”。雪奴指着盘根错节的枝条里一根淡红的树根。

    “死了”?莫邪锋瞳瞪大了好几圈。

    “第一日,我来找你时见到了他。他追了进来,死了”。雪奴说的很简单,莫邪听得心惊肉跳。久久的无语。

    “为什么不救他”?

    “我哪知道这树会吃人,它也不吃我”。雪奴没好气的回道。

    禁识奴说的没错,莫邪也不会想到秃树如此的恐怖。这愿不得雪奴。想起水寒,莫邪只好为之叹惜。

    “一点都没留下吗”?

    “主人,骨头渣都吸光了”。

    这样也好,有个念想就可以了,睹物思人,有个物件,怕是水寒永远无法从这段经历中清醒过来。

    莫邪叹了口气,拿出粉色的血珠。“此血从何而来”。

    禁识奴呲着大板牙乐了起来。“我的”。

    莫邪一瞪眼,真想踢死雪奴。它是什么东西?莫邪能不知道吗?

    “嘿嘿嘿!主人林里有种血虫,专门吸食各种精血,你拿箭射我,我总不能不回报吧!弄死只虫子,送礼”。禁识奴呲着大牙边笑边说。

    雪奴说的不再意,莫邪听得心惊肉跳。从花达嘴中得知,精血有六种,而莫邪从雪奴手里得到的两滴精血都是粉色的,但所含的血气不同,应该是血虫从另一种灵物身上得到的。看来,这种血虫必须得到,有了它,化血境就不愁没有精血。

    “雪奴万物皆有灵性,不可随意的杀生”。

    “主人,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杀不杀生。你应该象圣域时,一箭倾城”。

    这禁识奴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一点都不给莫邪面子,张口就揭了短。这把莫邪气得锋瞳直翻白,牙根都痛了。

    “哦!看我这嘴,又不把门了。主人说的对,不杀就不杀生,咱们留着它一点点的敲诈”。禁识奴说完嘿嘿嘿的乐了起来。

    莫邪感觉魂容燥热,自己的那点心思都让雪奴抖了出来。这是明着暗着和自己过不去。气得要命,又没有办法。

    想想雪奴也没说错,那句不是自己心里想过的,只是雪奴心直口快,嘴不遮拦罢了。

    “带我去看看”。

    “不行不行”!雪奴的脑袋晃没了影。

    莫邪不解的看着他,这家伙又使什么心眼。

    “主人,你的境界太低了,这林子太深了。有些林域,我都无法深入。现在就靠你了。你突破,我也突破,就有希望了”。

    莫邪一听,这话没错,禁识奴是其神识所化,与自己灵识相通,所以他的那点小心思,禁识奴了如执掌。不过,渐渐的发现禁识奴在想什么,他却一无所知了。

    “好,送我回去,一会儿水寒会醒了”。

    “好,主人”。

    禁识奴大手一挥,盘根枝杈卷出一条冰凌树洞。

    莫邪走到洞口,回首看向沉默的雪奴。“这段日子,不要守在这儿,我给你两件事做,一是去寻找承影、赤霄、秦月等好友,二是去寻找紫色或黑色精血”。

    “是主人,请放心,本奴定能找到几位好友”。

    “好,每年回来一次”。

    “是主人”。

    莫邪飘向石亭。

    禁识奴转身走进密林深处。不久,冰凌林洞爆出雪光,恢复原有的平静。

    黑漆漆的林道里,禁识奴大步穿行,一步踏下,晶莹的冰网向空域延伸,伸展而来枝条被冰网罩住,形成硕大的冰道,直穿密密麻麻的枝杈丛,身后是黑洞洞的冰凌树洞。

    禁识奴并不担心有灵者会跟来,在林中遁行根本不能,林洞弯弯曲曲,不时的变幻着方向。想沿洞遁行,再高境界的灵者也反应不过来。

    不知穿行多远。灵动的枝杈不动了。禁识奴走到树枝前,小心的拿开根根枝条,躬着大屁股钻了进去。喀嚓!一根树枝不堪重负的拆断了。啪!禁识奴扭身拉过断枝,冰白的脸皮抽动下。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娘的,又胖了”。

    钻了不远,眼前霍然开朗,错乱的枝藤消失了,一棵苍劲挺拔的枫树身披红色斗逢,笔直的树干直插云霄。

    燃烧的火焰般的枫树,与蔚蓝蔚蓝的天空溶于一休,交相辉映,异常美丽。

    每片枫叶,都是一朵红色的火焰。那红彤彤的叶面上清晰的叶脉,均匀的锯齿,像伸开五指的手,托着一团燃烧的火。

    禁识奴走到枫树下,扭屁股坐在石椅上,瞪着三角眼,盯着树缝间那一点蓝色。

    噹噹噹!冰晶指尖敲着石椅扶手,一脸的若有所思。冥想了一会儿,锁着冰眉,晃着脑袋,痛的直揉太阳穴。伸手拾起地上的晶链,轻轻的抖了下。

    哗啦!哗啦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一位灵士脖子锁着粗大的冰晶链子,怀里抱着骷髅晶头,披头散发,一步一个脚印的从树后转了过来。

    “雪主”。灵士走到近前,轻轻放下骷髅晶头,慢慢的跪在地上。

    禁识奴豆大的眼睛瞪了起来,吓得灵士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嗵”!灵士肩膀挨了重重的一脚。半个身子都陷到了石头里。

    “娘的告诉你多少次了,这宝贝要放正,又偏了”。

    灵士抬起头,伸出脏兮兮的手,理开散乱的头发,露出一双黑晶眼。“这头没歪呀”!

    “嗵”!灵士被踹了个大仰趴叉,四脚朝天的躺在石地上。没看清,禁识奴是怎么把坑里的灵士踢出来的。

    “我说歪就是歪的,你那只眼睛看的不歪”。

    灵士呲牙咧嘴,咬牙趴了起来。那只眼睛?那只也不能说,再让这个雪怪踹到眼睛,那不得踹爆了。

    “说呀”!禁识奴瞪着豆眼喊道。

    灵士跪在石地上一言不发。

    等了半天不见灵士回话,禁识奴伸出光溜溜的大脚丫子挑了下骷髅晶头。

    灵士眼皮跳个不停,怎么看都是歪的。

    “你,给我分析分析,这话是什么意思”。

    禁识奴把莫邪的话重复一遍,瞪着豆眼盯着灵士。

    灵士听得稀里糊涂,这话很简单呀!不就是找精血、找好友呀!没什么问题?看眼骷髅头,难道另有蹊跷。

    “想出来了吗”?

    灵士摇摇头,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意思。

    “不对,不对。一定有问题”。禁识奴敲着脑壳,噹噹噹的发出清脆的声音。

    灵士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雪主,应该是这么回事”。

    去她大爷的,灵士是想好了,再不说可能就得挨踹了,管它对与错,一通瞎掰。

    禁识奴听得直卡吧眼,似乎脑子转得不那么灵光,跟不上灵士的思路。“停,你停会,重说刚才的话”。

    灵士重复一遍,禁识奴挠着脖子,听得是半明半白。灵士接着又白呼起来,说得吐沫星子直飞。中间虽然被打段了数次,也没影响灵士的思路。

    禁识奴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听得也是稀里糊涂。

    灵士擦了擦嘴角的吐沫。“雪主,你看我分析的对吗”?

    “有点道理”。

    灵士嘿嘿两声。心里骂道:“有个屁道理,老子说的什么都忘记了”。

    禁识奴靠在石椅里,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灵士不敢再说话,盯着骷髅头琢磨起来。

    这骷髅头长的象谁,不像这个怪物,道像个灵士。这个死雪怪,为什么拿个骷髅头当兵器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腾!禁识奴坐了起来。轻轻一拉链晶锤,灵士翻了数个跟头,趴在石头坑里,大头栽了下去。

    禁识奴未看灵士的熊样。“我要出去几日,看好家”。

    “恭送雪主”。坑里回荡着嗡嗡的声音。

    禁识奴身影消失在树丛中。灵士从坑里抬起脑袋,一双闷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树林,阴森的林域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气。

    无神的眼睛闭上了,灵士瘫坐在坑边,嘴角微微的抽动,隐隐的能听到泣音。

    来到这棵枫树下不知多久了,树缝的蓝色从来没有变过,是白天还是黑夜,在这里都是一片火红。

    呜咽了一会儿,灵士伸出手指,放入口中,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一股子血从嘴角流出。噗!吐尽口中的血,血指伸向树根。哒哒哒!几滴血珠落下,枫叶树嗡嗡的抖了起来,摇动着树身,越响越慎人。

    嗖!灵士含着手指,遁向枫树后。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是死一般静。

    突然远域的树枝“呜呜”作响。原本蔚蓝的天一下子被乌云吞没了,树域顿时变得黑暗起来。雾气翻滚,寒风大作,树林变得异常的闷,让人喘不过气来。跟着,一道银光般的线影出现在黑暗里。

    萤火丝像天边隐现的小星,若隐若现,那微不足道的光,在黑暗中闪动着,摇晃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震耳欲聋的声音近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树域,犹如一排利剑,倾斜着刺向地面,一闪停在滴血的树根处。

    咔咔咔!枫树根须动了起来,整个树身都疯狂的抖动,似要拔地而起。无数的银色光线飞空而起,瞬间卷住狂动的树杆。枫树停止了抖动,一闪银光消失在黑暗的树林中。

    被吞噬的光线又恢复了亮度,那棵火红的枫树变得满树枯黄,片片黄叶低垂着,没有一点生气。

    石亭内,星辰花紫芒大放,照着水寒苍白的面颊。莫邪飘在星辰花上,凝望着风动的秃林。

    这风比以往的风更怪异,寒气中带着一丝血气,这血有些陌生。以莫邪千里窥味觉神识,这点微小的气息,难逃他的魂识。

    回首看看紫芒大放的星辰花,这花不是对血气有灵性,似乎也感应到什么。

    林中有何物,难道是雪奴说的血虫。莫邪有些模凌两可,水寒还在昏迷,这个时候,还不能离开。

    那血气一息而过,令人发狂,似乎有某种异象在发生。

    凝望许久,莫邪还是抑制住那份冲动,默然的飘回星辰花内。

    一日、两日五日过后,霞光从浓雾中钻出,淡弱的光芒不经意的洒着绊红的光辉。水寒眉头动了动,手紧了紧,被硬硬的东西惊得睁开醒意浓浓的眼睛。

    看眼手中的硬物,眼皮一阵惊跳。“是令牌”。

    令牌上,微光闪动的跳着十颗晶光。

    “死老头子,你玩我”。水寒跳了起来,看着令牌,掐死花达的心思都有了,还用说,老家伙就是个大财迷,给了她几十个灵石,心痛的很,变着法的来害她。

    水寒想不了那么多了,十颗就是十颗,老娘不再乎这么几个,灵袋中还有不少。

    收好令牌,拿起花尊,急速遁空而去。为了能见到姚克,水寒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姚克的影子和笑容,她后悔先前的无知,不想再失去这么一次机会。有很多话一直藏在心里,她要说给姚克听。

    水寒想起深蓝的湖边,姚克远眺的身影;想起那略带腼腆的笑容,和那只微抖的手里一丝花影;想起背后火辣辣的目光和那慌了神的心跳,想起为了她宁可得罪灵老的话语。

    嗵嗵的,水寒的心跳个不停,脚下的流光将天域擦出长长的一条长弧。

    “又是她”,站在清爽的风林中的灵使凝视着掠影。

    “快拦住”。

    “你想死呀!你不怕灵老一脚把你踹入石头里”。

    灵使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坐回林中。

    一路急行,正午时分,水寒来到景寒宫外。

    宁静的幽幽山域,几座柔和的波纹微微闪动。

    “站住”。一声断呵,响彻山域。

    数位灵使挡在光门前。

    水寒停下遁影,细细一看,认出几位师兄弟。急忙见礼。

    “王师兄,我想见姚克”。

    灵士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水寒,你已经被逐出师门,没有资格再入宫域”。

    “师兄可否通报一声,我有急事”。水寒急得都要哭了,小脸抽抽的,看了楚楚可怜。

    灵士依旧摇摇头,脸色反而阴了下来。“水寒你再来胡闹,不要愿师兄不给你面子”。

    水寒求了半天,不见效果,心里早就起了火。想起姚克,心里的火又熄灭了。

    “师兄,这有十个灵石,可否通融通融”。

    几位灵使看着灵石,眼皮啪啪的直跳,这水寒私货不少呀!还是到了外门办事发达了。

    眼晕归眼晕,几位灵士可不敢拿宫中规矩做交易。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水寒的事,景寒宫都传遍了,直接被清出宫门,在数万年来,算是第一人了。这时回来,明明就是炫耀,何况!

    众灵士的眼神变得厌恶,怒呵道:“水寒再不离开,别怨我等不留情面”。

    “腾”!水寒压着很久的火气上来了,杏目怒睁。指着众灵使。“有本事,你们过来”。

    灵使见没唬到水寒,反而僵上了。这回骑虎难下了。不打,有失景寒宫的面子,打吧!一群灵士欺负一个灵女,传出去也不好听,特别是那些师姐师妹如果听到此事,几位也没好果子吃。

    “行了,行了。别没事找事”。离青走向水寒。

    见到离青,水寒眼神变了变,姚克说这种人太坏,他来干什么?

    “水师妹想姚师哥了,只可惜他不在”。离青呵呵的笑道,那一脸贱皮子,看了就想抽两下。

    水寒厌恶的想吐,却又对离青的话将信将疑。

    “嘿嘿!不信是吧!师弟你来”。

    一位弟子唯唯诺诺的走出来,看眼水寒不好意思的笑笑。“水寒,你离开灵丰宫后,姚师兄谢绝师恩,离开了”。

    “什么”?水寒简直不敢相信刘师弟说的是真的。不过想想,确实见过姚克留下的信轴,那是不会错的,姚克的字她轻易就能认出,太熟了。在景寒宫时,小情书没少收。

    “还什么?姚克因你而走,至今未归”。

    水寒的脑袋嗡的一声,脸都青了,吓得都无法呼吸。能不怕吗?姚克真的走了,必然会到药田找到,那日的书轴?

    嗖!水寒化做流星直奔御事宫。

    所有的美梦都破灭了,她有一种预感,姚克从第一日来过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是那个冰影害了他。水寒越想越怕,所有的事的都应验了,她看到冰影时,那种小确幸荡然无存。

    痛,震得她美丽的面容挂着沉霜,堵在心里,梗在喉口,以致泪水都流不出来。

    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揣紧,按在冰冷刺骨的深潭里。哇!一股闷气冲到喉咙,差点喷了出来。水寒眼前黑了下,险些因超速遁行,昏过去。

    石亭是怎么到的,水寒已经想不起来。巨大的黑眼珠里没了那种妩媚,悲哀地闪着绝望光芒,仇恨的火焰焚烧着她。

    水寒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想冲入秃林找到姚克。她相信姚克被冰影带走,就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林中。

    “姚克没有死”!水寒相信自己的预感。

    嗡!一道玄音在识域中回荡,怒火中烧的她,突然冷静了下来。眼神冰冷的盯着秃林,那点冲动慢慢的淡了。

    一道神秘的术法出现在识域中。“遁木行术”。

    水寒想不明白,为什么此时识域里会有这种术法出现。难道此术可以入秃林。冷静下来的她,脸色依旧悲戚、沉痛,像严冰一样冻结,心却平静了下来。

    一闪遁离石亭千里外,自从炼化了星辰花。水寒突然发现她能感应到千里处丝丝变化。

    “哎哟!水寒醒了”。花达笑呵呵的出现在身后,看着水寒的背影眼睛直放光。

    水寒盘坐在空中,面对着药田,脸色冰冷如石。

    花达好奇的看看水寒,又看看药田的方向,皱起了眉头,想不出这丫头又为什么在发疯。

    揪着胡子,瞪着好奇的眼睛看了半天,也不见水寒回答他,心里虽然怪怪的,呵呵了两声。“水寒这假可是十日一收,看看天都黑了”。

    “嗖”!灵袋砸来,差点削到脸上。花达脸色一沉,看看手中的灵袋,又挂满了笑容。

    “好!你休息,我十日后再来”。

    水寒依旧未动,坐在空中如磐石一般。

    花达摇了摇头。这丫头被打疯了吧!这也不像她呀!有事?一定有事?伸着脖子又看了会儿,雾海茫茫,山影跌宕,远域的一切都被沉醒在淡淡有清明里。

    这夜渐深了,这丫头为何不回药田,坐在这里闹什么妖,琢磨一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头绪。只好挂着一脸的不解离开。

    “知道给灵石,应该没疯”。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山峦涂抹上一层柔和的**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水寒隐入山中,窥视着药田。那道身影能不能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此处离药田不到五百里,只有身影出现,水寒有把握将影子堵在林外。

    左等右等,天暗了下来。两个交错的月影罩住了半个天空。水寒疑惑的走出林子。那是吓到了它,转念又一想,对刚刚做的事又好笑起来。在石亭内昏迷了十日,那个身影不可能来了。不对,明明药田面积又大了?

    水寒真的想不明白了。一闪回到石亭,坐在亭边看着那片秃林。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进入林子的冲动。

    坐了一会儿,水寒实在坐不住了。慢慢的遁到林外,立起数面战盾。花尊飞到身前,紫色星辰闪着幽幽光芒。身影一闪,林内枝杈啪啪的卷在一起。

    一股子血气在体内沸腾起来,水寒有种要散架子的感觉,灵识内敛,向体外渗出的血气被压回体内。一场虚惊过后。水寒惊奇的发现,已经遁身在秃树内。

    看眼远处的秃树,灵识一闪,出现在粗大的秃木外。

    不好!水寒大吃一惊,这种秃树可遁,不可行。这一愣之间。数十根枝条钻过来,前身战盾啪啪的碎去。

    水寒头发都吓扎了起来,没想到秃枝这么利害,战盾都挡不住。身形一缩,遁入树体。秃枝到了树前,停了下来。一闪消失在空中。

    冷汗流了出来,太危险了。差一点就被“窜葫芦”。看看四域。水寒傻了眼,密密麻麻的枝条把这棵树包成粽子。从那儿进来的都分不出来了。

    这回水寒的脑袋清醒过来,刚才总想着姚克,一时糊涂进了秃林。看来就是姚克进来也别想出去。

    躲在树体内傻了会儿,水寒将花尊送了出去。花尊刚出现。数十根枝条飞来。唰!紫色星辰花飞出一道黑色光影。飞来枝条断落空中,掉到地上。瞬间化成条条红色虫子钻入土内。

    其它随声而动的枝条停在空中,慢慢的打着卷,让出一小片空域。

    水寒愣了。紫色星辰花何时凝出黑色的花魂箭,这不太可能。看看确实如此。一根黑色的箭芒射出花蕊数尺,箭体满是黑色的符纹,刺目的黑光飞渐着片片鳞光,有如片片刀锋落下。

    黑色箭芒从何而来?水寒迷惑不解。她从星辰花中炼出的是紫色的花魂箭,怎么会变成了黑色。感应这黑芒,比花魂箭恐怖百倍不止,师父的龙尊也没有这么可怖过。

    水寒遁到花尊前,听得身后噗噗数声。回头一看,吓得水寒眼都直了。数十根枝条穿过树体,高大的树身斜斜的砸了过来。

    那里容得细想。水寒握紫色星辰花,黑锋一闪,劈向树丛,随意的选了个方向冲了去。秃枝未等遇到黑光,无声的断去,数百只红色虫子,扭动着躯体逃入土中。

    冲出数百丈远,回首劈开的树洞。不对,这个方向错了,“遁木行”术不可能遁出这么远。

    方向一转,水寒向另一侧冲去。转眼间就是千丈。又是一愣,也不对。

    各劈开千丈后,水寒这回懵了,小脸都急红了。她想冲到林外,黑锋出现突然,怕是消失也是瞬息的事。因为这不是花魂箭,水寒无法感应到魂息。

    站在交错的十字洞口。滴滴冷汗从面颊流下,水寒第一次这么怕过,好在是遁在空中,不然脚碰点硬处,就是瘫软在地上。

    即是如此,水寒也不分方向。提箭向一处冲杀过去。这一冲少说也有数十里。

    突然眼前一片黑色。水寒急忙收剑。一棵黑树宛如一团乌云,密得吹不进风去,叶片都是黑色的,好像垂挂着无数忽明忽暗的黑宝石。

    这棵树与秃树不同,虽然生在树丛中,却长满了黑色的叶片。不过看叶子有点像枫树,一股子青苦味飘来。吓得水寒急忙伸手挡住鼻息,屏了气。

    惊愕时,紧握的黑芒箭化成一道黑光射入林中。

    水寒大惊,脑信子嗡的一声。黑芒箭消失,意味着什么?不等树枝穿来。一闪水寒遁入黑树内。

    嗵!水寒脑袋撞在树皮上,如同撞上大钟。脑信子炸开了锅,嗡嗡的颤个不停。眼睛一黑,没了知觉。

    沙沙沙!急雨似的声音从林内传来。几息过后,无数银丝盘卷着树枝而来。林域亮了起来,阵阵寒气腾起,不觉令人打起寒战。

    银丝穿到黑树前,停了下,丝尖指向倒在地上的水寒。

    再看水寒撞的满脸都是血,那里还能看清俏容,成了血葫芦,看不出撞了多大的口子。

    银丝未敢靠前,打着旋的盘聚着,一只怪异的虫头露了出来。

    突然虫头一缩,散成银丝。噗!黑色箭芒钉在银丝上,爆起巨大的银芒,树域内的银丝都抖了起来,慢慢的聚向黑色箭。几息后,黑色虚影箭体被裹了起来。

    掉在地上紫色星辰花亮起紫光,莫邪飘出花体,凝瞳看着挣扎的虫体。“这就是血虫”?

    莫邪没有想到灵域的虫子是这样的。

    哒!一滴银光滴下。莫邪急忙接住,呼!一股子灵性极重的血气溶入魂体,在体内荡起银色的血浪。

    原本虚无的魂体变得银光闪闪,似银甲灵者站在空中。

    莫邪不敢再接虫血,拿出血魂晶。等了半天,再也没有银血滴下。

    乖乖!这血虫就有一滴血?不可能吧?

    空中血虫已经不动了,盘绕在林间的银线聚在一起。现出寸长的虫体,黑色魂箭不偏不正的钉在虫头上。

    随手捻住魂箭,轻轻一拉,寸大的虚影被拉出虫体。啪啪!银色电弧迎面击来。粉色魂箭挡在身前。银弧击到半程又退了回去。

    “血虫已经化魂,还想反抗”?

    黑色魂箭上银光闪闪,电弧飞窜。没把莫邪的魂息放在眼中,慎去两只魂箭的威力,不敢造次罢了。

    “收”。莫邪用血魂晶将魂箭和虫魂一起收入魂袋。看眼空中的虫魂,早已僵死了。虽然没了灵性,虫体依旧闪着银白亮芒。

    撵开破碎的虫头,果然有一颗银色的小珠子。莫邪捻着珠子飞回星辰花内。

    银芒暗了下来,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变成树缝里淡淡青烟。

    嘤!水寒动了下,**的睁开眼睛,摸了把痛的要裂开的头,靠着粗大的坐根,坐了起来。

    什么东西?手里粘乎乎。看眼手掌,水寒急忙抚摸血脸。

    哎哟!脑门火辣辣的,裂开了一般。痛得水寒指尖都麻了。哆嗦一会儿,紧眯着眼睛,指尖泛起红光,落在脸上。不多时,血脸恢复了苍白,碎裂的皮肤也合好如复,只是肿的高了点。

    水寒小脸都痛变了形,伤口平复后,看眼身后黑苍的树杆,气得真想踢上两脚。真没那个勇气了,脑门如今还肿个大疙瘩,骨头还在丝丝痛楚。

    遁木行术不是可以遁木而行吗?脑子闪过个问号,再也想不下去了。越想脑门越痛。

    水寒爬了起来,猛抬头,看到空中的银色虫体。吓了一大呼!捂着嘴差点叫出声来。这只虫子脑袋碎了,嘴里伸出一条银色的光丝,险些撞到。看着可怖的虫子,想了会儿。也没想明白虫子从何而来,为何死在这里。

    黑色虚箭哪?水寒心情即疑惑又悲哀,说不清的滋味笼罩她的心头,心冷得发颤。

    愣了会儿,水寒收好血虫尸体,又摘了数百片黑树的叶子。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这树是什么?为什么?

    哎哟!想起这事,脑门子就钻心的痛。

    即然有鬼异的事发生,此处应该是林域的深处。水寒沿着来时的树洞遁回。

    黑色魂箭的威力果然不小,劈开的林洞一直没有封闭上。

    遁到尽头。凝好战遁,看眼花尊里紫色的星辰。不知这次盾出,星辰花里是否有黑色魂箭凝出。水寒心里有点怕,也有点小期待。必竟这一盾,越是出林域,越是掉入新的危险中。

    做好最坏的准备后,水寒紧握星辰花。身影一闪。

    眼前霍然亮了起来,阵阵药香扑鼻而来。一簇簇药草裹在淡淡的雾气,随风而荡。

    见到此景水寒放了心,刚才遁入林域,不仅是百丈、千丈那么远。

    “哎哟!水寒友”花达从石亭内跳了出来。看眼水寒的脑门,眼里虽然迷惑,嘴却笑开了花。

    水寒先是一愣,这家伙何时跑到这里?转念一想。这个老狐狸精的很呀!

    “花灵老”。水寒不经意的理理额前的头发。挡住肿的高高的脑门,脸上现出疲惫之色。

    “怎么样?林中可有宝物”?花达也不避讳。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水寒知道花达是什么意思。倦意的摇摇头。“自己看去”。

    花达眼皮惊跳,水寒进了秃林后,他一直守在这里,也试过,以他的境界,林边都靠不上。当时他相信水寒必死无疑问了。但又不甘心,只好守在林外。

    看到水寒出来。花达乐了,直拍胸脯。一阵子谢天谢地。

    “呵呵呵!来来!二十个灵石”。

    花达伸着干瘦的爪子,勾勾着手指。呲着一嘴的黄牙,另说看了,瞥过就恶心。

    “你疯了”。水寒没好气的骂道。这才多一会儿,就来要灵石,真想给他一脚。

    花达一愣,这丫头进了次林子还长了脾气。敢冲着他发火。

    “小家伙,看看令牌,要二十个还多吗”?

    水寒被老家伙横劲给震住了。急忙拿出令牌。看了眼,眼神变得迷茫,自已在林中躺了十多日?不能吧!横竖看了半天,有些怀疑这令牌是假的。

    这下水寒犯了难。囊中早就干瘪了,那里还有二十个灵石。

    “灵老再宽限几日”。水寒变得低三下四的求道。

    “好说!好说”!花达眼睛笑成了缝,嘀溜溜的闪着小小的光芒。

    看那眼神水寒脑袋酥的麻了,心里产生一种怪异的感,十分的奇妙,又不知,因何而来。

    花达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低声道:“水寒给你介绍个生意,一次一个灵石”。

    水寒眉头一挑,立即明白花达的那鬼异的眼神是何意。心里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成了拉皮条的”。

    “我会还的”。

    “我知道,可是这利滚利,一时半会的也还不上呀”!

    水寒越听越气,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老头子,太不要脸了。那有这么老二不尊的。又不能发火,必竟欠了不少的灵石。

    “宫外可有灵埠”?

    “有,有有!那儿都灵石也不好赚”。花达嘻嘻的乐了,此问正和心意。

    “我想到灵埠去”。

    “好说。令牌二个灵石”。

    水寒的牙咯的磨出了点尖声。花达没再意,看都不看她那粉红的面容,低头晃脑的玩着令牌。

    老不死的到底讹诈了她多少灵石了,水寒已经不想算了。只要是出格的事都可以用灵石摆平。

    “好,给你”。水寒把灵石砸在花达手里,抢过令牌放入灵袋中。转身遁入空域。

    花达笑呵呵的跟在身后,也不说话,屁颠颠的跟着。

    水寒遁了数十息,还不见花达离开,瞪眼看向图谋不诡的老家伙。只要这老头子在,水寒混身都不自在。

    “我顺路,也要去灵埠办点小事”。

    水寒一听,心里这个别扭,那就别提。这花达看到她从林中出来,一定有想法,事务殿都不回了,跟屁虫似的跟着。

    “好呀!正好我不知道灵埠怎么走”。水寒不急,反而乐了。

    “好说,好说”。花达带头遁空而行,看行色,似乎比水寒着急。

    出了宫门,灵气淡了不少。视野却变得宽阔,座座细细的山峰孤傲地耸立,直指青天。比宫域内的山锋更加的雄奇,直立的姿态展示着霸气,挑着几缕**白色的雾,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连绵千里。

    水寒来到灵域第一次出灵地,即然没想到,灵地之外山川有如此的英姿。如果灵气再浓郁些,随便找一座山都是仙境般的灵地。

    花达斜眼水寒,撇撇嘴。不也多说沿细长的黑线向远域遁去。

    “好香”!阵阵不知名的花香弥漫在空域,水寒长长的息了口。停了下来,看向山间烂漫的花丛。

    “丫头,别好奇。这里不是灵地,这些花花草草没有半点的开化。只认识肥料,不认人的”。

    水寒打了个寒战,立即明白花达的话。来到灵域是听师傅讲过。灵域是异域空间,大部分的地域都没有开化。到处都隐藏着不明的生物,有的境界就是大灵者都奈何不得。

    十九大灵地,在灵域就是一个个小小的孤岛,被异域生物分割开。相互间只有传送阵连接。

    “灵老,灵埠能有多大”?

    “还能有多大,没有大灵者守护,能存在多久都不知道”。

    “是这样”?水寒明白了灵老意思,说白了散灵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遁出万里,灵者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遁行。看到水寒和灵老,笑声都没了,眼神轻蔑看着他们,嘴角还挂着冷笑。

    水寒偶然与一道灵瞳相对,嗡的身子麻了,心头不由的紧了起来。荒忙的移开眼神。这种感觉在灵老眼里有过,鹰目一般的锋利、冷漠。

    “哈哈哈”!身后传来讥笑的声音。“景寒宫的蛀虫又出来了”!

    这笑声太刺耳了,听得水寒耳朵都红了。看眼埋头遁行的花达。“灵老”?

    “这些都是在异域舔血的猎手,看不起我们灵地的人”。

    “什么”?听到灵老的话,水寒有点想不明白了。灵域只有十九大灵地,所有的灵者脑袋削尖了往里钻,从外门弟子、挂名弟子、记名弟子到亲传弟子,个个无比的荣耀,怎么在散灵眼里成了蛀虫。

    舔血猎手,这个名字把水寒惊到了。“吸血鬼”,难怪眼神那么吓人。只是灵老说的好听些罢了。

    峰回路转,灵老带着水寒遁过山巅。

    青山翠谷披上缥缈的轻纱,几分朦胧更增添了它的幽静、妩媚和神秘。

    极目远望,方圆几十里的石海波峰翻滚。碧树连荫,座座不高的石亭座落在石台上。形似观景高台。

    灵老遁入古树间,沿着交错的树洞穿行在石亭间。

    “灵老,这就是灵埠这么小”。

    “够大了,看样子有个十年的光景了”。

    水寒眨巴着眼睛,没听明白。什么是十年光景,难不成这是一座新城。

    “灵老,灵老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要去哪儿,我告诉你,咱们快办快走,这里不能多留”。花达急色色的,像似没时间解释。

    “有收灵草的吗”?

    “有,多的是,你去吧”!花达随手指了几个石亭,自己向另一处遁去。

    “别走远了,回到这儿等我”。

    “嗯”!水寒应了声,看看那几个石亭,大小都差不多,亭内灵者都不少,分不出那个更好。找了个近的,遁了过去。

    花达转过身来,看着水寒的背影,悄悄的跟了过去。

    “百草亭”。这名字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听起来,很俗套。

    水寒进了亭子。亭内乱哄哄的站了些灵者,分不清境界的高低。师傅说,灵域灵者都有隐境符,你说不清那个是扮猪的。

    “谁还有灵草,快点点”。一位俊面灵士半裸单肩大声吆喝着。

    其它灵者各说各的,未把灵士当回事。嗡嗡的说不清都在淡什么。

    “我有”!

    亭内静了下,数十双利目凝在水寒身上。

    水寒的脸唰的红了,像似被瞬间剥去了衣服,混身都被揣了一遍,火燎燎的燥热。

    灵士看眼水寒的战甲,心里明镜似的。拱拱手。“景寒宫也缺灵石”?

    这话说得令人极不舒服。水寒小脸一扬,一脸的不屑。走到石案前,从灵袋中拿出黑色的枫叶。啪的拍在案上。

    “这片叶子多少灵石”。

    灵士看眼叶子,皱起眉头。转身向一侧老灵士一礼。“师傅是‘血枫叶’”。

    闭着双目的老灵士点点头。“五个”。

    灵士五指一伸。“五个”。

    水寒心里荡起浪花。不少呀!

    啪啪啪!拿出五片“血枫叶”拍在案上。“这些哪”?

    灵士又伸出五个指手。

    “五颗”?水寒差点没跳起来,不能吧!这下发了。

    “哈哈哈”!身后传来一片笑声。

    灵士笑过后,摆摆头。“还是五个”。

    “你”。水寒差点没气死。一片五颗灵石,五片还是五颗,有这么收灵物的吗?

    “我不卖了”。水寒红着脸收起“血枫叶”。

    “景寒宫的,这是官价,整个灵埠都一样,我这不收没人敢收的”。

    “荒唐”!水寒骂了句,转身要走。

    灵士一闪挡住去路。

    “你要干什么”?水寒怒目而视,她真不信了,有灵者敢当众夺灵物。

    “灵友莫生气,如果你能告诉‘血枫叶’从何而来,我们出十颗灵石如何”?

    “不卖,一百颗也不卖,有什么了不起的,敲诈到我头上了”。水寒气呼呼的推开灵士,走向亭前。

    眼神一晃,差点跟个老灵士撞个满怀。

    “灵老,你来了”。老不死的来了,水寒的底气也足了。声音高了八度。

    “嗯!水寒这个价不错了,卖了吧!这是规矩”。

    看到灵老低三下四的样子,水寒眼神怪怪的。灵老好像不想得罪这些灵者。

    听人劝,吃饱饭。水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好转身把“血枫叶”交到灵士手中。“拿来”。

    灵士拿出五颗灵石放到水寒手里。

    “十颗”。

    灵士摇摇头。“请进一步说话”。

    说着灵士伸过脖子,有扶手贴耳之势。水寒挡了下,按在灵士大脑门向后一推。“在叶子上刻着”。

    灵士哦了声,笑着摸下额上滑滑的余香。翻过叶子细看一眼。果然叶子背面密密的刻着一行字。

    奇怪!水寒何时刻上的,没有一位灵者看到。灵士诧异的拿出五颗灵石犹犹豫豫的交到水寒手中。

    “谢了”。

    水寒转手将灵石交到花达手中。转身要离开。

    “小灵友请留步”。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寒仿佛被声音定住,抬脚定在空中一息。脸上微寒,知道遇到了大灵者。

    “灵祖”。水寒回身向老灵士深行一礼。

    老灵士未睁眼,灵识回荡空域。“小灵友身上血气极重,想必已经杀了血虫”。

    “血虫”。水寒猛然想起灵袋中那只银色的虫尸,微微的点点头。

    老灵士猛的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灵女。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亭内灵者见老灵士的神态都吓了一跳,都说老灵士是埠内灵祖,从来没见他正眼看过谁。今日?

    “我出五十颗灵石”。

    水寒手按灵袋,一时不知道是否要出手。五十颗,对她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花达拉拉水寒衣襟。

    “好”!水寒从灵袋中取出银色血虫,双手奉上。

    “血虫”?满亭灵者眼睛都红了,盯着水寒的手脸色白中带青。特别是花达,脑门子都惊出了汗。嘴角抽动着象似要哭了。

    老灵士伸过头来,一脸的惜容。嘴里喃喃的叹道:“死了”。

    “是的,死了”。

    “怎么能死了哪”?花达听到水寒不知深浅的话,气得跳了脚。

    “暴虐天物,暴虐天物”。花达阵阵惋惜,气得指着水寒想骂没骂出声来。

    灵士急忙上前接过血虫,交到老灵士手中。

    老灵士双手微抖,看着银弧血虫,低头不停的叹惜。

    水寒有点懵,看到花达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这只血虫的可贵。血虫怎么死的,她也不知道,只是随手拾了个便宜罢了。

    老灵士痛楚的摆摆手,灵士送上五十颗灵石。水寒顾不上多想,接过灵石,心里乐开了花。

    花达接着水寒出了石案,走出几步。眼神怪异的看着水寒。“血虫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拾的”。

    花达当然知道以水寒的实力,无法杀死血虫。被血虫吸走精血,反道可能。

    “在林中”?

    水寒用力的点着头。花达大惊失色,能杀死血虫的,怕是只有炼识境灵祖。可是宫内灵祖谁会去哪?

    “血虫不死那就是天价呀”!

    “什么”?水寒惊得眼皮直跳。“等等灵老,天价是多少”?

    “再加个万字”。

    “五十万”?天哪!水寒直拍脸蛋,这是多大的差距。“林中应该还有”。

    “有个屁!你一辈子能遇到只死的,你走狗屎运了”。花达没好气的骂道。

    “啊”!水寒傻了眼。站那儿寻思会。“卖便宜了”。

    “什么便宜,老家伙给的价够高了”。花达抻手勾勾指头。

    水寒明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十颗灵石吗?本姐现在财大气,拿出灵石拍在花达手心。“拿好,以后别烦我”。

    “我烦你,看来用不着了”。

    “什么意思,死老头子”。水寒瞪眼灵老。

    一股的狂燥的煞气扑面而来,水寒心里咯噔一下,随着煞气看去。数百灵者来回穿梭,那道熟悉的气息消失了。

    是他?水寒面色惊寒,追入人群中,那里还有影子。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心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咚咚!一阵急鼓声响起。

    无数灵者遁空而起,乱了营的蝗虫一般四处逃窜。

    “快走”!花达拉着水寒向景寒宫逃去。

    “怎么了”?水寒不知所措的跟着。没有等花达回答,身后一片血光,术法爆竹似的炸成了一片。

    花达那有心思回答她,抓住水寒腰间甲扣,十个闪息到了宫门前。

    “快开门”。

    水寒这才发现三道光门已经在空中消失,眼前一片虚无,那里还有宫域的影子。

    这回花达老家伙也慌了神,进不了景寒宫,等于没了保护伞,灵域异虫可不是玩的。

    “进山”!花达急得嗓子都沙哑了,拉着水寒没命的向一侧山峰逃去。

    水寒只知道有危险,不知道会发生何事。这边跟着灵老没命的逃,回首看向灵埠方向。

    山颠上卷起血光,一阵狂燥的风卷着红色云涛,带着骇人的声浪滚滚而来,风摇其巅,韵动崖谷,刺耳的怪声怒号嘶鸣,瞬间就过扑到近前。

    花达回手打出战尊,也不看战尊飞向何方。连滚带爬的冲出山中。

    水寒被血浪掀出千丈远,重重的撞在石崖。顾不上痛了,凝出战盾挡在身前,血云中飞出一道厉光。啪!战盾碎成数片。

    噗!一口鲜血喷出,水寒又飞了出去,重重跌在草丛中。

    血云急风卷来,瞬间将血雾吸走,击破战盾的厉光随着血气的方向飞去。一道尖尖的刺勾凝成,直勾草中的身影。

    嗖!草中飞出黑色箭芒,刺勾被黑光射成血雾,飞入血云内,狂卷的血云里爆出一团绿光。黑沉沉的向山的另一边退去。

    又一道银弧从草中飞出,短促的如同闪电,瞬间钻入爆退的绿光中。只听见那低沉的、连续不断的嗡嗡声从天空传来,带着恐怖的尖鸣。

    山的另一侧窜出一道黑影。尖声喊道:“别让它跑了”。

    战尊化成急光飞过山巅,花达随之遁过山去。

    寂静山林在狂风肆中抖着树枝,一黑一银两道光影飞回草丛中。

    “哎哟”!花达从山巅上连滚带爬的又飞了回来,转眼就不知钻到何处去了。

    莫邪站在星辰花蕊,凝视着千里外的血云。云中不知是何物,被云气包裹着看不清样子。刚才那一箭的确伤到它,血魂虫只吸到了一滴绿色的精血。

    一只虚影银色小虫趴在手心里,头部绿光闪闪。小小的一滴绿珠含在虫嘴上,象似在向莫邪炫耀着。

    莫邪接过绿血珠,这应该是混源精血。血珠落入手心,消失在手掌里。一股子浩瀚的精气在身内漫延开。

    “好存的精血”!莫邪心头一喜,可惜了,没到化血境,无法炼化精血。

    “嗯!痛死我了”。水寒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先摸了摸脸,见没伤到,这才哼哼呀呀的**起来。

    花达鬼鬼祟祟的遁了过来。看到水寒的样子,一脸的诧异。被异虫劈了一刺,竟然还活着。

    “水寒没事吧”!花达眨巴着眼睛,看着狼狈的灵女,心想:“这丫头点太好高了”。

    其实,刚才花达光想着逃命了,不但丢下了水寒,谁救了他们都没看到。难怪一脸的欠揍样。

    “能没事吗?这都跌成什么样了”。水寒痛得额头直冒冷汗。有心想骂花达丢下她,想想危急时刻花达也救过她。只好把怨气憋在心里。

    “没事就好,走去找虫尸,说不准能卖个好价钱”。花达也不看水寒伤的如何,转身又遁向山巅。

    水寒可没那个心思,逃遁时,被震得骨头都要碎了,一阵头晕目弦,血云怎么来的,又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那还有胆量再回去。索性坐在石头上运气疗伤。

    千里外,依旧是血光冲天。天上的云被狂风卷得四处乱窜,漫天滚起的尘土、石粒、断枝,不断的撞击着近处的山巅,灼人的血气弥漫而来,即恐惧又兴奋。

    数十道遁影飞过山头,急速的躲到山体的背面。跟着黑压的影涌了过来。

    “不要乱,守住阵角”。

    灵者们乱哄哄的,也看不出什么阵法来,寄出战盾挡在空中,形成长长的盾墙。

    “再加厚,三层,三层”。

    又有灵者沙哑的吼着,嗓子像要撕裂了。

    血气狂燥的卷过山顶,撕碎了山尖的石砬。众灵者凝出光符,急速的加持盾墙。

    震碎的石硝,噼噼啪啪的落在盾面,吓得灵者头一缩。就要将战尊寄出。

    呼!涌上山巅的血气打了卷,飞上高空,一个回旋消失在山后,强劲的腥风吹得树枝狂摇、断裂,纷纷的落到盾面。

    嘶嘶嘶!众灵者战甲被吹得啪啪乱响,战盔都吹飞了,头发、战襟乱舞着,数处盾墙吹出大大的黑洞,守卫的灵者都不知道吹那儿去了。

    灵者们缩着脖子等了一会儿,盾面移出一条缝。

    噗噗噗!石灰落下盾缝。盾下灵者打了打灰尘,露出一只惊魂未定的眼睛。

    “不要乱,守住阵角”

    水寒远远的看着那群灵者,眼里盛满无耐和惶恐。血风没有卷过来,胜负早已分清。她没想到散灵们过着这样恐怖的生活,数数盾阵只有千余名,商埠里其它灵者哪?

    千里外,依旧血气冲天,很难分辨那血从何而来。但能感应到吹来的阵阵热风里,凝聚着浩瀚的灵气。

    回首找了一圈。花达不知逃到了何处。水寒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花达却没了影子。

    这老家伙不但贪财,还惜命如金。看到阵势不好,早就逃没影了。水寒摇摇头,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悲戚。

    盾阵下的灵者们,一脸的怪容,看不出是怕,还是恐惧。瞪着滴溜圆的大眼睛等着。

    “不要放开灵识”。

    一道黑影遁出盾阵,小心的遁上光秃秃的山巅,猫着腰躲在裸石后,偷眼看向山峰的另一侧。

    众灵者们很听话,大气都不敢出。这可是玩命的时刻,谁敢大意,不听指挥可能随时都会没了命。

    有灵者低着头,默默的祈祷着。“但愿大灵者们能挡住异虫的攻击”。

    “哈哈哈”!山的另一侧转来爽心的笑声。

    “水丫头,我回来了,快看我得到了什么”。没有等众灵者看到是谁。林子里转来喊声。

    水寒看向风动的山林,花达遁出林域,肩膀上拉着一根晶链,撇着嘴,咬着牙,不知拉着什么?

    “快来拾把手”。

    众灵者没有一个动的,扛着战盾,斜视着这个怪老头。

    “灵老”!水寒急忙遁了过去。

    花达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咧着大嘴,指着身后树丛。“快看,我拾到了什么”。

    水寒跑进树林,沿着晶链看去,也没看到什么好东西,除了杂草,也没什么呀!

    “看那哪!看草里”。

    水寒扒开草丛,吓得跳了下。草中伸出一段绿色的尖刺,刺尖绿光闪闪,幽然吸尽魂识,盯住绿刺眼珠子都绿了。

    “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一定是那个异虫的”花达擦着汗水走了过来。他也没见过,看一眼,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别看只有尺上,重有万斤,我这老骨头是拿不起来了”。

    “灵祖,异虫退了”。有灵者高声喊道。

    哗啦!不等有灵祖下令,战盾收了起来。漫天落下一片尘土。

    众灵者瘫坐在林中,个个眼神呆滞,默不作声。这次真是死里逃生,异虫没有追杀过来。

    一位老灵士蹒跚的走了过来。“花达,你是不怕死了,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花达回首笑笑,见“百草亭”亭主来了,挥挥手。“魏老,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给估个价”。

    魏波撇撇嘴,花达这种老财迷才不会把好东西卖给他,估也是白估,不过,这种灵者又得罪不起,只好陪着笑脸走到近前。

    伸头看眼草丛,魏波的眼睛也绿了。嘴不停的卡巴,不知要努力想说什么。用了半天劲。“此物从何而来”。

    “我哪知道,肯定是宝物”。花达得意的捻着胡子,对自己的大收获,极其的满意。

    “花痴,我建议你将此物交到景寒宫,你大发了”。

    “真的”。花达眨巴着眼皮,这事他没有想过,好东西那是肯定的,卖个好价也是一定的,没想过要上交。

    魏波用力的点头,强压心里潮涌的激动。他见过此物,不是这里,而是在异虫身上。

    花达犹豫了。只想多卖几个灵石,从来没想过要上交。魏波这么一提,可难住了他,不交吧!魏波都躲了,看来也没有商铺敢收了。交吧!这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又舍不得。交了,怕是毛都得不到。

    花达左右为难时,景寒宫域风云变幻,山影交错。数个光门从幻境中亮起。白光闪动,光门里走出几位灵士。

    见过这几位灵士,花达吓得腿都颤了,心头肉痛的要被撕碎了。“水寒扶我”。

    灵士一现身,闪身到了林域前,看眼花达。“这是你拾到的”。

    嗵!花达腿一软,拉着水寒跪在空中。“是,灵尊”。

    魏波看眼花达,立即明白来者是谁。也蔫悄悄的跟着跪下。

    “嗯!不错,我会向宫主呈报”。灵尊手指微张,数寸大的光球凝出,打向草中绿刺上。绿光被吸入光球,飞回手掌心。

    灵尊身体沉了下,不由得脸色阴了下来。回首与三位灵尊互换眼色,慢慢的遁入光门内。

    花达长皮了眼,跪在空中直勾勾的看着光门。

    魏波站起身向弟子摆摆手,示意快走。他也没想到景寒宫说到就到,而且还这么霸气。

    “乌鸦嘴”。花达看着魏波的背影,心里狠狠的骂道。他也想不明白,景寒宫为何这么快就来了。

    一时的激动掉进冰窟里,花达的笑容都僵硬了,都走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灵老灵老”!水寒喊了数声,花达僵笑着转过头来。看得水寒心头肉都痛了,这次对灵老的打击真的不小。

    “我的灵石”。花达嘟囔句,直直的眼神看着水寒,声音有点颤抖。

    “别伤心,灵石会有的”。水寒回了句,自己都要憋不住乐了。心里一个劲的叫好。“死老头子,让你事事就知道要灵石,轮到你了吧”!

    “能不伤心吗?我的锁魂链都搭进去了”。花达愣着眼睛吼了起来,就差跳着脚骂娘了。

    水寒闭上眼睛,心痛的真摇头。“是呀!太缺德了,一条破链子也拿走”。

    睁开眼睛,吓得向后跳去。花达不知何时瞪着牛眼睛到了近前,水寒这一退,那双红了眼睛跟了过来。

    “谁那是破链子,你说,谁的是破链子”。

    水寒吓得直眨巴眼,灵老的火气不对呀!怎么转过来冲向自己了。

    “没,没没,我没说你,好链子,白瞎了好链子”。

    水寒撞到树杆上,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小脸白白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双手挡在身前,侧脸躲过那双着了火的眼睛。

    啪!水寒左脸蛋子被轻轻的掐了一把。

    “我掐死你”。花达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背着手气呼呼的遁向山巅。

    水寒揉着微痛的脸,笑也不是,骂也不是。盯着花达的背影眼睛都气翻白了。“老色鬼,找机会占便宜”。

    “站住!你去哪儿”?水寒没好气的,生硬的喊道。

    “都他妈赔了,还能去哪儿,找灵石”。花达声音消失在山后。

    水寒愣了会儿,转身遁向宫域光门。她可陪不起那老家伙,这几天赔进去几十个灵石。见好就收吧!

    趁着夜色,水寒回到药田。药田有些冷清,剩下那一小片荒芜的药田依旧没有清理。走在微香的药域里,那丛丛簇簇的药花,在淡亮的星光中凝着晶莹的玉露,色彩斑斓映着花影,娇媚的花瓣借着星光闪耀着美丽的光彩,释放着幽幽缕缕袭人的清香。

    那花如浪,那香如风,心孤单,人彷徨。水寒在亭亭玉立的花丛中走了一圈,又一圈。收了几滴花露,凝视过无数次林域和那条来往的空域。

    清晨,水寒回到奴殿。张鹏身上多了几片苔草,看样子自从水寒走过,他再也没起来过。

    真是拼了!水寒走到虹桥前,没有看到柔雨和刘炎。看眼不远处的密林,嘴角抽动了下,走到桥边石墩坐了下来。这几日生生死死,把水寒的小心脏折腾够呛。

    这一坐下来,吸口清晨甘淋的清雾,沉沉的心霍然有些开朗。看眼张鹏,不由得摇摇头,像这家伙这样没日没夜的修炼,真的很不错。想想商埠的经历,反而有些后怕。商埠还有多少灵者活着?

    水寒迷离时,远哉一道晶光瞬间到了近前。太快了,张鹏拉着长长草丝站在虹桥前,向空中深行一礼。

    “护法张鹏恭迎灵玄”。

    水寒急忙跟着行礼,眼前淡雾濛濛,那里有灵玄的影子。张鹏行礼,水寒也不敢怠慢。

    柔雨、刘炎慌张的出现在桥前,面红耳赤的礼毕。

    雾影动了,走出一位黑发灵士,长发过胸,左右分开,斜飞剑眉下,细长、锐利的黑眸凝着冰冷的光芒,宛若黑夜中的苍鹰,冷傲孤清,盛气逼人。

    唰!一道青光爆在空域。“本灵奉清风灵尊之命来选灵奴”。

    “是是”!刘炎双手奉上大大的光球,球内是一把奇形的钥匙。

    灵玄捻过光球,弹向虹桥。桥身嗡嗡的抖了起来,瞬间在桥头形成巨大的黑旋。

    柔雨、张鹏走到旋涡前。“灵玄请”。

    嗯了声,灵玄遁入旋涡,柔雨和张鹏也跟了进去。

    水寒看着虹桥,这桥从来没上去过,看似是桥,只不过是一种幻景。

    刘炎也不说话,背对旋门站着,灵识着天际。

    有点懵,水寒隐约的预感到,刘炎、柔雨、张鹏都不是外门弟子,身份特殊,真正的菜鸟只有她一个。

    水寒不知道干些什么,看到刘炎如此,只好背对桥而站,看着雾气茫茫的空域。那里还有灵者?

    后甲嗡嗡的抖了起来,灵玄提着黑衣圣女出现在空中。一闪消失在空域。

    花尊中的星辰花爆出紫芒,瞬间飞入雾气中。

    水寒一愣,急忙锁住花尊,已经晚了。吓得脸都白了。

    刘炎等灵者转头看向水寒,眼里凝着惊跳的光芒。二道光影消失在雾气里。

    水寒傻了,想不明白,星辰花为何无因而动。急忙跟了过去。

    张鹏白了眼空域,一屁股坐在桥头前。

    水寒遁出万里,才找到刘炎和柔雨。

    见二灵木纳的站在空中,傻傻的盯着一片山林。

    “啊”!水寒跑到柔雨身边,看到林中的场景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灵玄和三位灵老四仰八叉的躺在草丛中,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白沫。

    柔雨斜眼水寒,立起战盾,遁落到草丛上。蹲下身,四下灵识一圈。伸手轻轻拍拍一位灵老的脸。

    “海灵老”。

    “嗯!嗯”!海淘灵老猛的睁开眼睛,抽了下嘴边的哈喇子。看到柔雨,猛的坐了起来。

    “我拷!睡着了”。

    海淘转过脸,脸色青了起来。轻轻推了推灵玄。“灵玄该办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