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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煞气瞳光聚到水寒身上。人族从来不知道异族精血的内质,怎么会炼化出金质精血?

    “你确定”?乐浪声音冰冷的凝着杀气。只要水寒否定,手中的战尊就可能砸碎她的脑壳。

    “确定,这还有”。水寒撒出四颗“血灵珠”。

    轰!亭内炸开锅,焦躁的气息,差点把石亭炸破了。

    乐浪灵识扫过亭域,燥气瞬间平息下来。

    乐浪将亭主推到一边,坐在石墩上。捻起“血灵珠”放在鼻边,轻轻的嗅了下,眉心挑起。果然,这血气里有异族的气息。

    “你有多少”。乐浪凝视着水寒的脸。

    “你有多少混源精血,我可以和你换多少‘血灵珠’。一滴一珠”。

    “真的”。乐浪从腰间抽出灵袋,丢到石桌上。“三十滴”。

    “哇”!亭内一阵惊叹声,“混源精血”何等的难得,入异域斩杀一只混源精血异虫,必然会被异族疯狂的追杀。

    先不说,这三十滴价值多少,就是每一滴可能经历血雨腥风,不能不让亭内灵者们折服。灵祖就是灵祖,挥手之间,即是血淋淋辉煌。

    水寒看眼桌上区区精血,这点精血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取出一个灵袋放到桌上。“灵友,可否满意”。

    乐浪看眼灵袋,点点头,兴奋的不知所措。这种血珠是否真如看到的神奇,不得而知。即然见到,不如拿回去给徒子徒孙们试试。几十滴灵血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收了“血灵珠”,乐浪还想锁碎几句。另几位灵祖不干了。“乐浪,边去”。

    乐浪只好退到一边,他有点后悔了,预感到一场风雨将席卷各大灵地。只是不知道,这几位老灵女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啪!重重的灵袋扔在桌上。“五十三滴,有吗”?

    “拷”!乐浪瞪眼灵宇乌丽。“死娘们,这是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吗”?

    水寒犹豫一息。她来的时候是想将这些年炼得的“血灵珠”卖给城内的散灵。看形势有点身不由已,这些灵祖一个也得罪不起。

    “五十颗”。水寒将“血灵珠”放在桌。意思是说只换五十颗。

    “有你的,成交”。乌丽收了“血灵珠”退到一边,拿出一珠,瞪着三角眼细细的端详着。

    “黑娘们,你这可就不对了”。站到石桌前的老灵士骂了一句。笑呵呵的看着水寒。“一颗仲源精血,换十颗如何”!

    水寒看着灵祖送过来的蓝汪汪的精血,惊直了眼,没想到还有灵祖有这种精血。刚要点头。

    老灵士又发话了。“行呀!九颗吧”!

    乐浪等灵祖差点指着巴林破口大骂,这老鬼有混源精血,有意的不用,明显就是在显摆,这颗仲源精血差点引来一场血暴,他道好拿来换这种东西。明显就是变相的抬高物价。

    “好”!水寒拿出九颗“血灵珠”放在桌上。

    巴林乐了,收起“血灵珠”。细眉挑挑,从灵袋里拿出一堆精血。“你看,我这五十三滴‘混源精血’就换五十三颗吧”!

    “灵友,在下存量不多”!

    巴林长皮了眼,依旧大方的的道。“能换多少”?

    水寒拿出四十八颗。

    “哎呀!我拷”。巴林心里骂道,还是与水寒交换了。

    一波波的灵者挤了上来,争先恐后的交换。不多时七百多颗“血灵珠”都换了出去,最后达到二滴精血换一颗血珠。

    消息不经而走,整个望天城都轰动了。等水寒出了“烟雨亭”。亭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数千灵者。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盯着水寒。

    “灵祖,是否还有‘血灵珠’”?

    有灵者突然喊道。这一嗓子可不要紧,整个灵群都炸了营。

    “灵祖,我换一颗木行血灵珠......”。

    喊声此起彼伏,震的天域威鸣,有如惊雷滚滚,震耳欲聋,寒人肝胆。

    水寒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心如刀绞,可惜,她无能为力,只能歉意的摆摆手。“各位等本祖五年,必然再回望天城”。

    五年对于灵者不算长久,但对于那些在血与情中煎熬的灵者来说太可怕了。无数的眼神失望了,沉默了,默然的低下双双凝血的双瞳。唯一的希望成为了泡影,噬血的坚毅又在深瞳中凝聚。

    沉默的灵者让开了一条路。水寒带着杨盈和会玉踏着血色的残阳,走在这失望的目光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苦苦的,痛痛的,想压抑却又无法抚平。

    出了望天城,六位灵者聚在一起。遁空千里,突然惊愣了。

    血色的夕阳余辉里,数十位灵者背对着红霞,硕大的影子投射在山林上。

    这是......?水寒大惊,一时不知所措。“各位灵友快请起......,折杀在下了”。

    跪在空中的灵者纹丝不动。当首灵士抬起凝血的目光。“灵祖,请成全我等,我们不想......”。

    灵士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水寒明白灵士要说什么?回首看看杨盈等灵友。五人频频的点头,特别是吴天等三位灵士,瞳中凝泪。灵士会哭?水寒似乎在此时理解了,没人愿意泯灭人情,只是在最后的选择时,不得不选择杀戮。

    “杨盈记录一下”。

    不等杨盈遁去,言尽等遁入灵群一一的扶起。不一会儿将一个晶轴交到水寒手中。

    水寒灵识过后,唰唰唰点了几笔,交给当首灵士。

    当首灵士看后惊的不得了,抬头看着灵祖们的背影,不知说得是真是假。

    望天城出现“血灵珠”的事,很快传遍十九大灵地。引起剑灵宫的注意。无数灵者聚向望天城,小小城池,几年间变成仅次灵地的超级大城。

    “血灵珠”自从那次爆出后,每月都六颗出现,虽然不多,足以让灵者们疯狂,标价一路看涨,引来各大灵地争相抢购。

    一晃十年光景,水寒等灵友相继凝得“血行珠”。“化血功”也修炼半程,会玉凝成“血行珠”后,水寒准备到异域完成血务。虽然现在并不缺少精血,但血务的历练是提升战力的途径。何况,水寒心里总是抹不掉那道影子。

    双月的灰光里,水寒凝视众灵友,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我们听你的”。杨盈没有半点迟疑。

    水寒早已分给每人百余颗“混源精血”,按突破化血境的要求,只要众灵在百年内潜心修炼,凝结本身精血,炼化“血行珠”,炼得“血凝珠”。再加上百滴“混源精血”,即可突破化血境,用不着去异域做什么血务,拿命开玩笑。

    作为这个战队的核心、灵魂,水寒说话有绝对的权威,即然她决定的事,当然不会有人反对。

    临行前,要再去望天城。

    “水寒,这回去,你会发现望天城大了十几倍”。廖易快言快语道。

    “不错,上次我去城内,吓了一跳,差点没走迷糊了”。吴天也插上嘴。

    杨盈撇撇嘴,不过言尽三人应该说的不错,因为这十年都是三人到城内去送“血灵珠”。

    “哎哟!六位大侠要出征了”。水寒等灵友正聊得热闹,迎面遇到了花达,这老家伙到了灵玄境,还是那么邋遢。

    “见过灵玄”。六位灵友忙行礼。

    “不用,不用。水寒这是要去异域”。花达眼神鬼灵灵的看着六位灵者,脑子里满是疑问。他知道水寒等为了修炼“五行功”,十五年未离开石亭,算一算,早就应该炼成,为什么?这大问号在脑袋里直爆花。

    “是灵玄,我等先到望天城购得阵法”。

    没等水寒说完,花达笑了起来。“我们同路”。

    水寒一听,脑袋嗡的。怎么和他走到一起。

    花达大摇大摆的遁在前面,手指扣着下巴,眼珠子直转圈。“水寒也听到了消息”?

    水寒瞄眼花达,立即想明白了。每到今日,望天城都会出售六颗“血灵珠”。老家伙是想去竞宝。

    杨盈等也想到了,看着花达在前面扭着大屁股,心里阵阵好笑。好像生怕他们遁到前面。

    众灵也不吱声,一路跟在花达的后面。

    进了望天城,花达没了影子。水寒使了个眼色,言尽转身离开。

    果然望天城气势如宏,繁荣的不能同日而语,有了圣域圣城的景象。只可惜,水寒叹了口气。每月的“血灵珠”只有六颗,如果再多点,哎!这种想法不切实际。

    “阵阁”。水寒等人停在高大的石楼前。

    城内很少再有以前的亭院,这座“阵阁”第一次看见,隐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一派古色古香,楼体雕龙画凤,半藏幽静的白玉兰林里,碧波荡漾的小河流在楼前一角,花藤爬空,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众灵者没想到,城内还有这样一番景像,如果不是看到出出入入的灵者,还以为这是那位隐者山中的独居灵地。

    水寒随着人流进了楼内,嚯!楼内太热闹了。半空悬挂各种阵名长匾,匾下是长长的光屏,演示着阵法构造和威力。

    每个光屏前围着不下数百人,走近一看,屏前站着数位灵女,个个娇艳,色绝,端庄秀丽。一位灵女优雅的介绍着阵法的威能。

    走过几处光屏,水寒发现这些阵法设置太复杂,威力太大了,设在杀场上还可以,到异域内设置声势太大,不太适合。

    或是因水寒等人走的阵法光屏太多了,引起了注意。正看着,一位浓妆灵女走了过来。轻然一礼。“灵友,我可帮助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水寒心里诧异,还是笑着还了礼。“我等要做血务,要一种威力大,设置简单的,小巧阵法”。

    “请跟我来”。灵女带着水寒向楼域更深处行去。边走边介绍。“异域阵法威力都不大,不以杀戮为主,伤到异族即可,......”。

    众灵跟着灵女来到较为安静的楼域,这里浮动的阵法不少,观看的灵者却不多,零星的聚着几伙,看得出来是做血务的战队。

    “灵友,这些都是你需要的阵法,能快设,快收,十分的方便,您相中了。可以找我或与阵法销售灵卫说”。

    水寒谢了声,走向一处阵法。过来时,一打眼,水寒就相中了此阵。此阵凝结八支光剑,秒杀的威力极强,看了会儿介绍,光屏内现出价格。

    “五百灵石”!这价并不贵,只是水寒身上只有精血,没有这么多灵石,这下被难住了。

    “杨盈带上精血去换些灵石”。

    杨盈点点头,转身要离开。那位灵女又笑盈盈的出现在面前。“灵友,我可以帮助你”。

    水寒不好意思的笑笑。“灵友,我等才从异域归来,身上没有灵石,只有精血可以交换”。

    “哦!这事不难,请跟我来”。灵女带着众灵来到一处石桌前。

    桌后坐着一位灵女一身黑甲,衬得肌肤胜雪,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桌面上,一言不发,拄着香腮双目流动幽灵般的光芒,似在失神。

    “古灵老,这几位想以精血换灵石”。

    黑甲灵女放下细白的手,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拿来”。

    水寒拿出一滴混源精血,交到灵女手里。

    灵女恭敬将精血放到石桌上。

    黑甲灵女心不在焉的扫了眼。“二百灵石,换阵法要用四滴”。

    水寒以为自己听错了,灵识眼会玉。确实如此,这灵老不会算帐?刚要询问,灵女摇摇头。带着水寒等灵者走到一边,小声的道:“灵老前句话说错了,后句话说对了”。

    这下可把几位灵者弄懵了,偷眼瞄向黑甲灵老,拄着腮,眼神又悠然不知所踪。

    用这样的灵老当掌柜能赚到钱吗?水寒撇撇嘴,心里阵阵好笑,想不出这“阵阁”怎么会如此。

    会玉拿出一些混源精血,交换了六套阵法。

    灵女看到这么多的混源精血,眼神变得怪怪的。虽然看不出水寒等灵者的境界,能这么大的手笔,也只有灵玄以上灵祖才有。不过也怪了,以灵祖的境界这种稀疏平常的阵法不可能看得上眼。

    想归想,灵女还是将精血交给灵老。会玉收了阵法,水寒看眼怪怪的灵老,转身离开“阵阁”。

    出门不远,看到花达背着手,拉着长脸走过来。言尽向她使了个眼色,水寒心领神会。

    “花灵玄”。水寒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嗯”!花达拉着冰脸应了声,理水寒的心思都没了。

    “一同回宫”?

    “嗯!怎么就少了哪”?花达自言自语,嘟嘟囔囔。根本没有心思理水寒,背着手,一脸的愁容。

    水寒等灵友没有急着走,跟在这个生闷气的老头子身后,慢慢悠悠的出了望天城。

    花达似乎并未再意水寒等灵者的存在,一路自言自语。水寒等想笑又不能笑,这老头子心里装不下事,不就是没买到东西,有这么神经吗?

    转眼众灵者来到溪流分叉口,一条溪水流入山峰连绵的异域,一条流回雾气濛濛的古林。

    水寒示意几位灵友,众灵停在叉口上。花达背手慢行,并未再意身后的灵者。

    “灵玄”!水寒追上花达,有意的挡住灵路。

    “说了,别烦我”。花达没好气的,抻手去推水寒,险些推在水寒的胸上。

    微微躲过后,水寒也不来气,拿出个灵袋,扔向花达。“灵老多谢这些年指点功法,水寒百年后再相谢”。

    花达随手抓过灵袋,嗯了声。遁入雾气中。

    嗖!数息后,雾气被撞开大大人形空洞。花达瞪着圆圆的惊目盯着河叉口。轻轻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遁回灵路。

    异域的山越走越显得优美,似乎没了灵气的滋养,也变得四季分明,山尖白皑皑雪线延伸千里,山下蜿蜒无尽的翠绿森林,密密的古树撑着巨伞,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

    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季节,似乎与十几年前见到景色差异极大。水寒等灵者隐着身形,压制灵识,遁行在幽静的密林里。

    林域深处,连只鸟都看不见,偶然能听到远处几声怪鸣,灵者们不得不遁住身形。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的走入林域。言尽等做了个标记,裹紧战甲遁行在林间。

    水寒看眼晶轴,图上标记着数个骷髅头,那都是异族的集结地,骷髅头边标记着数字。点开数字,记载着不同时期被斩的灵者境界和数量。

    过了这片骷髅标后,晶图变得迷雾濛濛,无法知道迷雾里是什么景象。

    几位灵者商议过,决定让开危险的骷髅标,从标记的夹缝到达迷雾的边缘,算算这个距离大约有十万里,以这种速度,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能到达。

    看看天色,双月挂上树梢,冷光照在白莹莹的山尖,似一把钝剑立在夜空中。

    水寒靠在树杈上,凝视着千里空域。言尽靠着树杆环视着树域。其它灵者都修炼了,几点莹莹的光在密林中闪耀。那是映着月光的露珠,凝在叶尖上轻轻的抖着。

    会玉闭了会眼睛,又睁开,走到水寒看守的古树下。“水寒,我想陪你一会儿”。

    水寒摆摆手,会玉遁上密枝坐到另一枝树杈上。

    “进了异域是不是很紧张”?水寒灵识道。

    会玉点点头,异域是异族统治的灵域,到底有多广阔,至今人族都无从知晓。这次血务真正的意义,已经不是收集精血那么简单。水寒似乎还有新想法。

    “数千里外有一座石山,当年我去过那里,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水寒突然灵识道。

    杨盈等灵者都睁开了眼睛,说心里话,这个夜晚真的无法安心修炼。感应到水寒的灵识,众人都惊大了眼睛。十几年前的事,又回放在眼前。那次后,杨盈问过水寒,可是水寒只是一语带过,从来不谈细节。

    “那日......”。水寒把那一夜的奇遇讲了出来,说到那位灵士,有意的细描了灵士的面容。

    嗡!紫色星辰花亮了起来,朵朵流莹飘下。把微暗的树域照得紫气弥漫。

    水寒吓了一跳,急忙收起了花尊,凝视眼千里山域。又讲了起来。

    众灵听得惊异不已,真有灵士敢独闯异域?他们相信水寒说的是真的,那三滴混源精血就是最好的印证。这些年杨盈也凝问过,今天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想,我们会遇到他”。

    言尽嘴里一阵发酸,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捂着嘴,紧眯着眼睛,尽情掩饰内心的惊慌。

    “真的,还有这么酷的灵士,水寒真不够意思,藏了这么久才拿出来分享,我好期待呀”!会玉抱着拳手,放在胸口上,激动的晃着身子,差点把那对玉峰挤了出来。

    这下又有灵士不淡定了,眼睛直翻白。心里暗骂道:“有什么了不起,老子遇到他,第一个废了他”。

    水寒的脸上映着月光的淡白,他也期待下一次相遇,只是这茫茫的异域相遇在何时?

    “都修炼去吧!我想他能独自生活在异域,我们一样可以”。

    文玉站起身,遁落林域。那种紧张的心被水寒说得生了毛草,看眼山域,看来异域并不可怕。

    天色破晓,异域山林凝着深邃、清纯的雾,这雾含有草香味。清澈中带着几丝朦胧,轻易的可以看清雾中水淋淋的树影和花草。或是因为,异域没有灵气的支持,雾也变得淡了。

    六位灵者小心的遁在树空中,前后拉开千丈,飘飘的与雾融为一体。浓雾变化着,一会儿凉风阵阵,一会儿细雨霏霏,沾在头发上,沾在眉毛上,丝丝的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突然,廖易僵停在空中,一闪躲到树后。六道身影化成一缕轻风消失了。一股的血腥气飘来,这血气很浓,很鲜,弥漫着浓重的灵气。

    “是灵者”。众灵友变得毛骨怵然,紧张的盯着晨风吹来的方向。

    雾白茫茫一片,这雾因有腥腥灵气变得迷迷蒙蒙的凝重,分不清树和山的界限,时而清晰,时而朦胧,转眼之间,一切都被神秘的雾气笼罩。

    众灵者变得不淡定了,紧握着战尊,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远处树林间的雾聚合着,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海。猛的雾气散开,一朵血色的雾花在空中开放。

    一位灵女混身是血遁入林域,跌跌撞撞的摔着跟头,无力的瘫在粗大的根缝里。血发间露出乞求的目光,斜视浓雾。“救我”。

    噗!雾气被旋开,露出庞大的黑影,一只四足异虫慢慢的爬近雾洞,混身夹带着腥气,身上凝着颗颗“水银珠”,一双枯死的血目盯着挣扎的灵女。

    长满倒刺的尖足猛的刺向灵女天灵盖。

    啪!一道白光击在尖足上,刺芒斜斜的刺入树根上。遮天古树瞬间失去了绿色,枯黑的如同烧焦的木炭。

    啊!吴天从树身里飞了出来,打了滚,回手寄出战尊。

    异虫丢下昏死的灵女,窜到吴天近前,两道刺**错的刺向吴天后心。战尊中凝出一只花斑豹影,张开大口,咬向刺足。咯嘣!数颗尖牙被崩飞了,豹嘴被扯掉了一半。

    身后爆光闪过,吴天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数道光环亮起,向虫体聚去,就听得嘣嘣一连窜的爆音,异虫在空中打了个旋想要逃出阵法。一招得手,隐身的数位灵士怎么肯给它机会,战尊飞入阵法。

    被困在阵光中的异虫挥动骨刺击碎阵法环光,噗!嘴里吐出一颗光珠,化成一溜黑色的影盾,在虫体四周形成质密的鳞光。

    啪!啪!四道战尊凝成的花剑、兽影撞在虫盾上,爆出缕缕清烟。影盾抖动了下,星辰箭穿破鳞光,射在虫躯上。

    异虫抖了下刺足,打落身上的花魂箭。血瞳猛瞪,刺光交错,左右一分,硬生生的撕开阵法,逃入碧空。身后流着长长的粉线。

    花尊中飞出白色的魂光,沿着粉线蜿蜒而去。

    水寒等惊魂未定,看眼凝血的空域,不敢再久等。言尽抱着血泊中的灵女,止住血气。疯狂的向山峰另一侧急遁而去,刚才逃出数息,身后山峰剧烈的抖动起来。碎石冲天而起,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千丈山峰硬生生被削去一半。

    嗖!百里外飞出一道弧光,穿过爆碎的山峰。一只挺着大肚子的螳螂跳到近前,两肢血色锯镰弹开弧光,伸长着细脖子,盯着弧光飞来的方向。

    千丈外黑色旋光划了个弧,露出黑色的闪着幽幽绿光的虫甲,一只展着丈许簿翅的黑甲虫旋停在空域。两只小小的黑晶眼与螳螂大眼睛对上了。

    只瞪了一息,嗡的,两道虫影绞杀在一起。那座削掉一半的山峰,瞬间就碎成石粉,漫天的飞去。

    水寒等灵者惊得头皮发麻,好险哪!再晚那么一步,就会被卷入战团里。没命的逃了一天,天色暗下来时,众灵者才停了下来。

    “灵友”。言尽看着怀里的灵女,心里一阵发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血白小脸也遮不住那秀色的俏容,看在眼里,混身都燥热了起来。这身子软而无骨......。

    “想什么哪?快放下”。会玉推了下言尽,把这个想入非非的灵士从**中叫醒了。

    言尽红着脸,这个不自在,急忙把灵女放在石地上。擦着脸上的汗水。

    “远点,去洞外”。杨盈瞄眼言尽的脸,将其赶了出去。刚想封印洞口。廖易等蜂拥而进,硬生生的把杨盈挤到石壁上。

    杨盈刚想喊,廖易伸手捂住她的嘴,急色的指着洞外。

    百里星空里站着一道黑影,挺着大大的肚子,两双细长的薄翅嗡嗡的抖着。两双大大的眼睛凝着绿油油的光。

    双目紧闭的灵女,眼皮动了动。伸手慢慢的抓向另一个手臂。

    水寒看眼灵女手臂上闪动的绿光,立即明白了什么。握住灵女手腕上绿牙镯,用了数下劲也没有撸下来。反而痛得灵女嘴里吐出数口精血。

    杨盈脸色大变,抓住灵女的手伸进胸甲里。

    黑影双瞳凝向这片天域。两肢锯齿刀锋亮了起来。

    唰!一道纤影钻出山域,一闪消失在黑色的山脊背后。黑影异虫挥起刀锋,身后薄翅轻轻抖出苍白的光纹,遁停在千里之外。

    双瞳绿光闪闪,搜寻着这片异动的山域。尖嘴呲呲的蠕动着,嚼出一股股的白沫。

    噗!一声怪音,黑影异虫瞬间消失。转眼间出现在黑漆漆的林中,绿光闪过,尖尖的齿锋上夹着小小的血珠。送到吐着白沫的嘴边,咀嚼起来。大大的眼睛凝向一颗抖动的古树。

    刀锋收回,古树齐刷刷的倒向草里。那双血目转了圈,扫向另一棵古树。唰唰!两道绿光凝在空中,数棵参天大树倒在黑暗中。

    黑影异虫瞪着血瞳,挥起绿影刀锋,几道光影闪过。倒下的树影变成了白色的雾硝,落入草中。

    嗡!薄翅闪出青光。黑影异虫回到千里外的山峰,凌空挥起刀锋,将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削成了平地。

    远域凝出几道虫影,愣愣的看着这只发了疯的黑影。等了一会儿,黑影异虫瞪着血目跳上空域,刀锋指着远处的虫影,吱吱的叫了几声。吓得虫影一闪逃入黑域。

    黑影异虫依旧不甘,斩得数座山峰有如断崖般立在空域。发了一阵子疯后,吐着血气飞离这片山域。

    黎明时分,水寒回到这片凄清幽冷的山谷,这里荒芜的如戈壁,数十里没有半点的绿色,细小的沙石漫空飞舞着,打着旋,呜呜的悲鸣着。

    水寒拭着脸上的汗水,惊愕的看着这片荒凉的山谷。异虫太狠了,根本不再乎这山的灵性。

    “水寒这里”。廖易站在立陡的悬崖边挥着手。

    “还好吧”!水寒遁到崖上,轻声问道。

    “还好!有惊无险,我们道是为你担心一夜”。廖易边说边带着水寒进了林域。

    葱茏的林中荡漾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两股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如痴如醉。

    忽而,一声鸟唳划破寂寥的山谷,吓得水寒和廖易躲入树中。好一会儿,才敢走出来。

    “灵女醒了吗”?水寒收回目光,推开雾门,走进林域深处。

    廖易紧紧的跟着。“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决定离开异域,回景寒宫”。

    水寒停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昨晚她不在,战团已经出现分歧。想想这几天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噬血的次次经历,的确可以摧毁每个人的斗志。她也想过退缩,但是他真的有个希望,那一星点火,在最失望时,燎原了整颗心。

    在林域中穿行十余里,来到一处山坳。这里背着阳光,时至正午,寒气依旧极重。

    绕过翠竹林,一座怪石嶙峋的小山出现在眼前,密麻麻的灌木林里,现出黝黑的洞口,奇特异常洞顶长满茂密的青松,在阴冷的风中涛声阵阵。

    守在洞口的杨盈见水寒回来,转身钻入洞中。洞里曲折蜿蜒,洞壁在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朦朦胧胧,透着一股子湿寒之气。走不多远,看到微弱的晶灯,吴天、言尽、会玉、杨盈围坐在一起。那位灵女披头散发,蜷缩在一侧的石壁边。

    水寒走到众灵友面前,沉默的站了会儿。“我同意回景寒宫,你们可以离开了”。

    五位灵友低着头,谁也不敢看水寒。说心里话,他们都怕了,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他们看到了人族的渺小。再这么下去,到不了地图标志的骷髅头,就会出大事。

    “水寒对不起,我们不想拿命开玩笑”。杨盈咬着牙,低着头,声音压的极低。

    “不用解释,我能理解,趁着天亮,快走吧”!水寒还能说什么,众灵友手中都有百颗混源精血,已经有了突破化血境的资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冒险。

    “一起回去吧!百年后,我们突破化血境,再来也不迟”。会玉轻声劝道。

    “走吧!我要留下找到他”。

    众灵听到那个狠狠的“他”字,立即明白了,水寒来此真正的用意。言尽小脸阵阵臊热,两腮鼓鼓的,起了两个大大的肉疙瘩。

    五位灵者站了起来,如今不是犹豫的时候,再这么拖下去,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盎灵友”。言尽走到蜷缩的灵女身边,伸手示意,灵女主动的抬手揽住言尽的脖子,没有半点矜持。

    “水寒,这三道阵法留给你”。杨盈慌张的把三个晶珠塞了过来,头也不敢抬,转身跟着众灵友出了山洞。

    洞域静了下来,水寒低头看着三颗晶珠,耳边响着冷风的呼啸,尖锐的刺鸣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从洞内冲来。

    微黄的晶灯下,无法触摸到灯下的影子,那是日夜陪伴的身影,也只有他离水寒这么近,原来在这个世界里永远不会离开她的只有自己和那道影子。

    无法形容水寒此时此刻的心境,孤独,那不用说,这里只有她自已;失落,也应该,她美好的想法,在此时此刻都已经落空;更准确的说,她的心很痛,在最需要朋友的时候,能帮他的只有这个影子。

    就这么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孤独的晶灯,一道默默不动的身影,在这静寂的山洞石化般的凝立着。此时,她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孤独。

    “你还有我”。

    突然,水寒的瞳孔微缩,聚光到石壁上的淡淡的影子。那是一片淡淡的雾气,像似数九寒天喷在空中的气体,凝固在空中,不曾飘散。

    “魂者”?水寒眼神惊跳,灵域怎么会有魂者,这不可能?师傅凉丰明明说过。灵域有花魂、草魂、虫魂......,但绝对不会有魂者存在。“这是......”?

    “在下,莫邪,锐影魂者”。莫邪尖声介绍着。

    水寒眼神落到星辰花上,不由得锁起眉头。这缕魂者怎么会在星辰花中,难道这些年都是他在帮助自己?

    “你是魂者”?水寒痴痴的问了句。

    “你看哪”?莫邪怪笑着,两双锐瞳凝着厉色。不是莫邪想这样,这双眼睛就这么吓人,除了这双眼睛再没地方看得像实体了。

    其实,莫邪并不想出来,看着水寒的样子,余心不忍,这娘们的性格太像他了。

    在圣境,魂者和圣者血脉相连,又相互对立,见了面,少不了一场厮杀。到了灵域,这种关系没有了必要,灵者不会给对手化魂的机会,异族更不用说,在灵境想化魂几乎没有可能。水寒来到灵域只见过花魂、虫魂,没听到有灵魂。

    “别想了,我从圣境来,并非灵境灵者所化......”。莫邪简单的说了如何到灵境的事,听得水寒直眨巴眼。莫邪说的一点都没错,那日从得到星辰花起,她就没走好运,原来都拜这个魂士所赐。

    “出来看笑话”。水寒找了个最好的发火理由。

    莫邪对水寒太了解了,一旦让这种女人抓到把柄,那就如火上浇油一样,得理不饶人。

    “我来陪着你”。

    水寒听了这话,鼻子抽了下,酸得一眼的泪水。这话比针还刺人,比醋还熏人。正中了水寒的伤心处,她为了几位灵友可谓挖出了心窝子。谁知,就在这一夜,所有灵友都离她远去,只留下孤独的她和这个比影子强不到那儿去的魂者。

    “别说了”!水寒擦着泪水,喊道。

    莫邪张着嘴,把后半段话嗯了回去。拄着石壁看着眼泪汪汪的水寒。

    “好看是吧!这回你可以笑我了吧”!水寒摸着泪,耍着女人的小性子。

    莫邪瞪着锐瞳,他真没那种想法,就是怕水寒打退堂鼓,在来异域之前,莫邪真不想来,“五行珠”已经炼成,“血凝珠”已经小有成效。别说万颗同源精血,现在数千颗混源精血都有了。但是,那天夜里水寒的一段故事惊到了莫邪。

    那位灵士是谁?会寒波识禁、会魂霸、手拿如意扇。不用再细说了,是赤霄。莫邪激动不已,他更希望水寒坚持下去,找到赤霄。

    “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水寒抹着泪,瞪着红通通的小媚眼,盯着飘悠悠的魂士。

    莫邪放下拄着腮帮子的魂手,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呀!不是不让他说话吗?

    “呵呵!你哭比笑好看”。

    噗嗤!水寒含着泪水笑喷了。明知道莫邪在逗她,还是乐得跟泪人似的。

    “再哭两声,眼睛肿起来更好看了,我很喜欢金鱼的”。

    水寒笑着,听了前两句还是那么回事,听到后一句,水寒明白了,闹了半天是骂自己金鱼眼。

    “你”!水寒抡起袖子抽了过去,莫邪象烟一样飘走了。

    “眼睛”!

    “啊”!水寒顾不上追了,拿出小镜子照着脸。

    “呀!脸都哭花了”。水寒这才发现难怪莫邪笑她,浓妆都哭掉了。

    嘎嘎嘎!莫邪站在石壁边笑得直挠墙,这女人凭时看得很机灵,有时笨得很可爱。

    突然,一股子异样的气息弥漫而来,莫邪止住笑声,飘向洞口,水寒描眉画影的手僵在空中。

    这夜晚有一种不一样的声音,似乎是微风与云的翻动,把宁静的气息惊扰了。月色的白光微微照映的地方,有一种异动隐在远处的深深暗色里。迷雾一般的天宇,朦胧地泛出诡异的光晕。

    “是什么”?水寒走近,浓妆补了一半,在暗色里显得几分异样的狰狞。

    夜色中苍翠茂盛的树叶微微抖动,绿莹落了一地。一阵夜风吹过,落了半程的绿莹迎风起舞,好像一只只飞在夜色里美丽的绿莹虫,翩翩舞动轻盈的身子。

    夜色中风动的树叶枯萎了,抖在夜色里,还隐隐透着一丝绿意。唰,一道白影虚光吸尽绿莹飞入山洞。

    水寒吓得瞪大了眼睛,花尊一闪,挡在身前。

    莫邪伸手接住白光,笑盈盈的道:“小兄弟,我还以为你还没玩够”。

    水寒移开花尊,惊愕的看着莫邪手中那只小小的虫影。

    嘎!虫影张着尖尖的小嘴,打了个饱嗝,眨巴着蓝盈盈的小眼睛,懒懒的盘在莫邪虚幻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虫魂”?水寒惊愕的问道。

    “嘘!别惹它,让它睡会,把她吵醒了,能追杀你百万里,直到吸光你的血”。莫邪低声打了个手势,轻轻的把“血魂虫”放在白色光珠里,轻轻的放在一块石头上。

    水寒咧着小嘴,盯着那虚幻的影子。这虫魂有点熟悉,怎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不过,看那慵懒的样子道是蛮可爱的。

    莫邪撇眼水寒手中的花尊。“水寒,你不觉得这花尊有问题吗”?

    水寒收回目光,斜眼魂士,对这种打扰人的事,真的很烦的。“多管闲事”。

    见水寒不再意,莫邪摇了摇头,在圣境,圣者术法百家齐放,衍生不计其数的功法,炼成无数的奇兵。灵境为何放弃了这一切,用这种所谓的“战尊”。

    莫邪白了一眼,坐在空中,拿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开始炼化。

    “化血凝珠”。水寒眼皮一阵惊跳,她也在修炼“血凝珠”,只是想将体内精血凝珠太难了,或许要百年时间,或是更长。魂士竟然凝珠了?

    莫邪也不理他,小小的血珠飘到手心里。噗!六色识火化成六色火龙扑向血珠。

    “好霸气”!水寒看得心惊肉跳,他自认神识强大,炼化过三种阴阳之气。没想到,眼前这位魂士竟然炼化了六种。

    “逆天了”。难怪魂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化血凝珠。不对呀!魂者那来的本体精血?一大堆的问号从水寒的脑袋里涌了出来。愣愣的看着魂士,说心里话,别看莫邪不把自己当外人,水寒也没看得起这个魂士,再牛也不过是个魂者。

    莫邪炼化着血珠,越炼越小,血精在凝缩,纯化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照这样速度,不出百年,血行珠即可炼成血凝珠。不过这滴精血太小了,他都怀疑能不能用他化血重生。

    这是唯一的希望,莫邪已经能感觉到血珠中精魄的气息。不过,这血珠太小了,小到无法用肉眼分辨。

    愣了会神,水寒周身闪着三色火燃,也试着化血凝珠。

    水寒刚刚入定,一道淡影从莫邪身体内走出,飘飘的来到洞口,背着手凝视着淡明的夜色。

    晨时,一缕湿淋淋的雾气飘入洞内,在水寒长长的眉光上挂了沉沉的细小水露。

    啪哒!一滴水珠落在鼻尖上,碎成淡青的水雾。水寒抽了下鼻子,被一股子异香熏得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到莫邪拿着星辰花向她滴花露。

    “哈哈哈!醒了,把你扛走了都不知道”。

    水寒急忙扫眼洞域,还是那个洞,只是水气重了些。怎么回事,昨晚怎么会睡着了?

    瞪了眼莫邪,水寒拿出晶轴,这里距离那座山峰已经不远了,不觉得心里有点小确幸。

    补过妆,水寒凝出战盾,手持花尊遁出洞域,小心的穿行在霏霏的林域。莫邪背着手,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水寒回头看眼魂士,那缕魂影倦着重重的雾气,不细看,就是一团雾在林中翻滚。

    “你能不能有点男人样,走在前面”。水寒气呼呼的喊道。

    “我是男人吗”?雾团中瞪出两颗红洞洞的锐瞳。

    这一句,问得水寒哑口无言。小脸红了红,转到一边。骂了句。“无赖、流氓”。

    莫邪也不反驳她,依旧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水寒慢下来,拿出晶轴看了看。遁上树冠分辨着方向,愁苦着小脸想了半天,晶轴转了数十个圈,也分辨不出来应该怎么走了。出洞时明明走的这个方向,怎么变了。这回可把水寒愁完了。

    莫邪坐在树根上等了一会儿,看看树上急色色的水寒。摇了摇头。小女人就是好面子,都猴急了,还是不叫他帮忙。

    好呀!咱俩就靠着吧!看谁挺得住。索性往树根上一靠,抑着脸看着树叶间小小的一片蓝天。

    “你死人哪!不知道来帮帮忙”。水寒火激燎的喊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死人”。莫邪没好气的尖声回道。

    “你......”。水寒气得拿莫邪一点办法都没有。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那可是个魂者,死人这两个字怎么能提哪?

    唰!水寒收起晶轴,噘着嘴坐在树枝,大有一种,你不帮,我也不走的架势。

    莫邪突然坐了起来,对树上喊了声。“前面有打架,去不去看热闹”。

    水寒灵识四域,那有什么打架的。转头再看魂士,已经飘入林域中。水寒想喊,又没敢喊出声,一闪遁入树中,施展遁木行追了去。

    遁出数十里,水寒停了下来,从树杆中伸出头来。

    只见莫邪蹲在草丛边,用力的挥着拳头。不停的喊着。“打,使劲打”。

    水寒诧异的凝出身形,走到莫邪身后,伸头看了眼,差点没气死了。

    一小片乱糟糟的草丛里,两只寸长的金甲虫支着大钳子滚来滚去。一会儿大的把小的顶飞了,一会儿小的把大的顶翻了,打得不易乐乎。

    看着莫邪扭动着的虚影大屁股,真想上去踹一脚,自己都快急疯了,他还有闲心看小虫打架。

    莫邪回首嘘了声,指指地上的金甲虫。

    有什么了不起?早就看到了。水寒白了眼,梗梗头,眼珠子转了圈。

    “咦”?水寒再次看向两只金甲虫。按理说这种小虫如果遇到灵者早就逃没了影,这两只不同,不但没有逃的意思,反而打的来劲了。

    此地离刚才休息的处有数十公里,水寒都没有能力感应到,魂士怎么知道的,何况是这么小的甲虫,掉到草丛里,影子都看不到。

    “哈哈哈”!莫邪狂笑了起。

    只见那只大金甲虫被顶翻在地,嗡嗡嗡的直转圈,怎么也爬不起来。小金甲虫站在大金甲虫的肚皮上,舞着两支小钳子,啪啪直响。

    莫邪从魂袋中拿出一滴同源精血,放在小金甲虫的钳子上。嘶的一声,小金甲虫抱着精血吸入虫体,抖了抖甲壳身子大了一圈。

    嗡!大金甲虫翻了过来,把小金甲甩到一边,拉开架势又要冲撞。

    莫邪魂指落到中间,摇了摇头。“不能打了,今日胜负已定”。

    “水寒,你拿那只大的,我看着小的”。

    “我要小的”。水寒伸手去抓小金甲虫。

    啪!双钳交错,响了可怖的声音,如果不是水寒收手快,手指肯定会被剪下来。看着半截指甲,水寒又惊又痛。

    “我的指甲,这死虫子太狠了”。水寒气得直跺脚,顾于面子,又不好发火。

    “你太走运了,我还以为能掉根手指头”。

    “你......,你这孽魂,不得好死”。这算是水寒骂的最凶的一句话。

    “咯咯咯”,莫邪乐了。打出一道光环罩住小金甲虫,返手将大金甲虫拍成肉浆,吸了精血,又捏爆数滴同源精血。拉着水寒向一处石壁遁去。

    水寒惊大了眼睛,眼看要撞到石头上。莫邪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吓得水寒捂住眼睛。一阵冰冷,水寒发现自己被密质的石质包裹了。扭头想看莫邪,脑袋僵在石头里,固化了一般,动都动不了。

    “别动”!莫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水寒只好瞪着眼睛看向石头外。

    石头外,一阵突然一声巨吼,灌木丛中扑出一群张着利牙怪虫,竖着尾巴,猛地向金甲虫的尸体冲去。接着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也分不清是什么异虫,顿时,把大金甲肉泥围了个“水泄不通”。

    成了肉泥的金甲虫吸过了精血,爆起金甲,现出原形,见到怪虫围了上来,顿时来猛劲,举着大钳子冲入虫群中。把围上来的虫群撞得虫仰马翻,精血四渐。

    这回整个山域都乱了,虫影叠起,血气弥漫。转眼间,虫族的乱战已经不局限这片山林。

    噗!精血渐到石头上,耳边转来莫邪的干笑声。骨碌!石头翻了个,不知被那只怪虫踢中了,水寒能看到的地方被踩到了泥里,两眼一抹黑。只有莫邪慎人的傻笑声在耳边回荡。

    水寒气得想骂人,张不开嘴呀!嘴巴被石质顶的死死的。只能自己生闷气。不知过了多久,砰的,石头立了起来,金甲虫大钳子从眼前落下。

    莫邪坐在树根上,抱着膀子看着天,一大一小两只金甲虫抡着大钳子忙呼着。秃噜!一下没了影子,不一会儿举着大钳子,挑着魂袋回来了,放在莫邪面前,六爪飞扬又没了影子。

    小的刚没影,大的举着钳子回来了。丢下魂袋追着小金甲虫的影子飞去。

    水寒又惊又气,看眼远域,什么也没有。灵识道:“死魂士,放我出来”。

    莫邪跟没听到似的,晃着脑袋,打着拍子。“给我一个放你出来的理由”。

    水寒被问直眼了,理由?没什么理由?必须得放的呀!

    “你会唱歌吗”?

    水寒咧咧嘴,这事真不行,从小就没音乐细胞,唱歌就跑调,要唱歌还不如杀了她哪?

    “你看不行吧!你会跳舞吗”?

    死魂士那壶不热提那壶,什么时候见过她跳舞了,明明就是难为她。水寒眼直了,心里气得要疯了,还不能表现出来。

    “你看又不行,你会生孩子吗”?

    莫邪越问越离谱,气得水寒脸都白了,可惜别人看不见。我是女人,我不会难道你会?

    “哦!我问错了,我是想问你生过孩子吗?看看又不行。你说我放你有什么用,在里面待着吧”!莫邪说完,不再理要疯了的水寒。拿起魂袋看了眼,轻轻的摇摇头,似乎对魂袋中的东西并不满意。

    等了一会儿,两只金甲虫踏雾扬尘的奔了过来。放下魂袋又掐了起来。莫邪也不管,收了魂袋,凝视着茫茫夜色。

    死魂士在看什么?水寒灵识远域,依旧什么也看到。心里一个劲的嘟囔着。急死你!急死你。

    突然远域飘来枯败的气息,白色虚光穿破夜空,转眼间落到莫邪手心里。

    又是那只血魂虫,水寒不眨眼睛的凝视着。这枯败的气息和药田边的秃林极其的相似,她怀疑,那片秃林就是这只虚影魂虫的窝。

    血魂虫打着饱嗝,吐着血气,懒懒的伸着腰,打了个滚,呼噜起来。莫邪摇摇头,把血魂虫放入魂袋里,闭目开始修炼。

    水寒惊得不得了,还是魂者利害,敢在林中修炼。再看那两只金甲虫依旧掐着架,没完没了的冲着,撞着,根本就停不下来。

    无聊之极,水寒也只好闭目修炼。奇怪这石头里竟然含有灵气?

    曙色苍茫,星星依然在闪耀,地平线上,山和清晨却在蓝幽幽的晨曦中搂抱着。

    莫邪睁开锐瞳,看眼不分胜负的金甲虫,拿出两滴同源精血扔了过去。

    嗡!两道金光腾空而起,一口吞了精血。

    “抬上那块石头”。莫邪指指困在石头里的水寒。

    两只金甲虫跑了过去,小甲虫轻轻一推,丈许高的石头砸在大甲虫背上,小甲虫撩起石根放在自己背上。两只甲虫向不同的方向拉了起来。

    莫邪皱着眉头,看了眼,给了小甲虫一巴掌。大石头跟着莫邪后面动了起来。

    水寒仰面看着天,来气也没用,困在石质里动都动不了。她也奇怪,小小的一块石头怎么可能困住她?

    噼噼啪啪!杂草、树枝被撞得断的断,折的折。一条弯曲的草路延伸向林域。

    不多一会儿,林域就乱了起来,无数的虫、兽、鸟东飞西跳。一只大青虫见到此影,慌神了,耸起肥胖的身子,没命的逃跑。往那儿逃不行,在石头前面东躲西藏。

    啪的!大青虫被撞飞了,拥来的蚁虫一拥而上,咬住了大青虫,吃了个干净。

    莫邪飘然的遁在雾气中,很久没看到这么多的灵物了。没有水寒,万物生灵都现了身,原本热闹的山林更热闹了。

    冲冲撞撞的到了黄昏,四域突然静了下来。莫邪凝立在空中远眺着越发浓重的暮色,慢慢地,天色夹着烟气雨雾,浓浓重重,铺天盖地,吞噬唯一的一点光亮。

    “去,看看”。

    小金甲虫放下石根,抖翅飞没了影。

    大金甲虫把大石头立了起来,追着小金甲虫飞去。

    水寒终于可以不用看天了,这一天,真的很倒霉,几次差点让死鸟的粪便掉在脸上。水寒的脑袋都要气爆了。刚要发怨气。

    一股子腐气扑鼻而来。淡明的夜色里,一颗闪着红光的骷髅头出现在夜空中。

    莫邪凝视着打着旋的骷髅头,锐瞳阴了下来。水寒更是吓得眼皮都不会跳了。

    这是一颗化血境灵者的骷髅,为什么会在深山中。以化血境灵者的战力,死也不会留下个骷髅。这里另有蹊跷。

    嗡!又一颗骷髅头飞了回来。莫邪不由得惊大了眼睛,这是化身境骷髅,应该是来做血务的灵者留下的。

    莫邪想起水寒晶图上画的骷髅标,伸手从石头中抽出晶轴,拉开看了眼。摇了摇头。此地离骷髅标还很远。怎么会有零散的骷髅落在这里。

    正想着,凝黑的山脊背后,张开一张獠牙大嘴,一口咬住骷髅头。咔嚓!粉色烟尘爆起,大金甲虫从爆光中飞了出来。

    莫邪凝视着咬爆骷髅头的巨嘴,右手凝出一把骷髅弓。

    空中大嘴一收,空域里凝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阔嘴巴,长着白色的长须,颈肩披着金色的鬣毛,全身呈金黄色。目光凶恶的拖着扫帚似的大尾巴。

    这只怪兽凝视着红色的骷髅头,竟然没把莫邪放在眼中,阔嘴一张,咬向红色骷髅头。咔嚓!骷髅头爆起红光,小金甲虫飞了出来。

    这下,两只金甲虫可不干了,嗡的抖开翅膀,挥着大钳子冲向怪兽。

    凶残的怪兽怎么可能把两只小虫放在眼中,大尾巴轻轻一扫,两只怒冲冲的金甲虫被打的无影无踪。

    贪婪凶残的瞳光落在石头上,盯了一会儿。两只金甲虫又飞了回来,噼噼啪啪,打了数十下,怪兽实在不耐烦了。转身向山脊背后逃去。

    莫邪一直凝视着这只怪兽,看不出这只兽体内有什么精血。血魂虫即然都不感兴趣,应该不会比异源精血强。

    金甲虫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手,怎么可能放弃。嗡嗡嗡的抖着翅膀追了过去。

    “弄不死它,你俩别回来了”。莫邪看了哈哈大笑,也不出手相帮,看着金甲虫追杀没了影子。

    等到半夜,两只金甲虫也没回来,莫邪不免有些担心,修炼半程就醒了过来。看眼黑鳞鳞的夜色,走到石头边。“你先躺这儿,我去看看”。

    “不!带我一起去。要不放开我”。水寒惊叫一声,她可不想留在这里,一旦出点事,那可就傻死了。

    莫邪早想放开她,只是还不到时候。灵者的气息太重了,莫邪怕引来异族大虫。从这几日看,水寒隐身是对的,不然那些未化形异族也不会出现。

    水寒一再恳求,急得都要哭了。莫邪只好扛着石头遁入林域。沿着金甲虫留下的气息追了去。翻过几座山峰,莫邪越发的感到怪异。这山林比以往更安静。“难道有灵者”?

    莫邪环视着这座山峰,果然找到了蛛丝马迹。这座山峰沉睡在雾气中,团团雾流翻滚,似乎是滚动的雪球。从山上向下滚着滚着,山峰变得白茫茫一片。不细看,无法分辨这山就隐在雾气中。

    林木雾气濛濛,细腻的填充着每一片角落,走在雾中已经看清山的影子。啪!莫邪把石头立在雾中,轻轻一拉,将水寒拽出石质。

    水寒凝了一身水雾,湿湿的映着婀娜的曲线。想好了一大堆骂人的话,此时已经没心思骂了。这不是灵者的气息,这是灵气,异域竟然有如此灵气浓郁的灵山。

    莫邪没有进山的意思,站在山外的夜雾中。

    “陪着我,好吗”?水寒怯怯的说道,一双凝着祈求的眼神,让人无法回绝。

    莫邪呀!看不得这种眼神,一晃消失在星辰花里。

    水寒凝出战盾,手持花尊走入雾气中,沿着淡雾向灵气浓郁的山腰行去。

    一眨眼,云雾倏忽散去,不知消失在哪里了。夜露霏霏,渐渐的打湿了战甲。

    群山弥漫着蒸腾着白雾,渐渐的像一条雾龙,随山势迤逦而下,潜入茫茫云海中。黑黝黝的山峰,在雾海里成了一座孤岛。

    水寒正惊异时,黑漆漆的林中暗影里,不知何时站着一道黑影,炯炯的黑瞳凝视着她。

    一阵毛骨怵然。水寒看清了那道影子,果然是灵者。急忙深行一礼。“景寒宫弟子水寒路过灵山,想歇歇脚”。

    “久仰,随我来”。灵者还了礼,也不介绍,转身走进山林。

    水寒默然的跟着,是灵者千真万确,只是不知为何这灵士如此的冷寞。本想问问此山的名字,看到灵者淡默的眼神,只好默然的跟着。

    行不多远!树枝随风摇摆起来,几片可怜的树叶飘飘的在晨明的风中飘动。水寒侧头看了眼,微微一愣,身子突然被强大的吸力定在空中。

    唰!水寒额头凝满了汗珠子,吓得四肢瘫软,头皮发麻,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刚要惊问。灵者回手锁住水寒喉咙,顿觉,一股子寒气卡住咽喉。丹海灵气被封印住。

    水寒瞪着不解的惊瞳凝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神,这才看清站在身前是一位灵士。脸上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灵士掐着水寒的脖子遁落山林。

    青山叠翠,连绵起伏。近处如镜的湖面倒映着一幢石楼。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立刻泛起片片鱼鳞似的波纹。

    灵士来到石楼前,将水寒扔落在沙地上。双膝跪在水边,头都不敢抬起。

    “扔进猪篓”。石楼里传来可怕的声音。

    两只一大一小的金甲虫爬了过来,一把大钳子夹住水寒的脖子,一把小钳子夹住水寒的脚,沙沙的爬进树林中。灵士没敢起身,依旧跪在水里,低着头,黑发挡住可怖的苍白的脸。

    当一缕红霞照在灵士的背上,缕缕清色的雾气冉冉升起。突然,灵士哆嗦起来,手指深陷入沙中,慢慢的攥成拳头。滴滴汗水顺着发丝流下,哒哒的洒在沙地上。

    两只金甲虫一前一后的跑了出来,刮了一阵子金风。大钳子夹住灵士脖子,将其按入沙中。小金甲虫晚了点,一钳子拍在撅起的屁股上,灵士腰被打折了般瘫了下去。

    小金甲虫踩着灵士的屁股,小小的钳子伸向灵士的后颈。一根尖尖的长刺从钳中伸出,慢慢的刺入颈骨中。

    啊!浸着水的沙土里喷出水泡,灵士四肢挣扎的抽搐起来,颤抖的手抬起,想抓住钳刺。金甲虫钩足按下那只手,快速抽出钳刺,刺尖滴着******林边石楼,微微的晃动,一股子黑气从楼内涌出,三道钩影扣住小金甲虫,收入楼内。几声可怖的尖鸣从楼内传出,吱吱的乱叫了会儿,金光飞了出来,跌在河里,咚的溅起一圈涟漪。不一会儿,小金甲虫六脚朝天浮上水面,六只爪子不停的抽着。

    大金甲虫放开灵士,飞近水面捞起小金甲虫,抖翅飞入林域。

    灵士头扎在沙土中,一动也不动,那只手不知何时捂在后脖颈处,指缝里渗出一点红色精血。

    月升时分,淡灰的雾气里,沙滩上的僵尸动了动,慢慢的坐了起来。两双黑瞳扫了眼黑暗中的石楼,哆嗦的跪在水边。

    噼噼啪啪!林域边缘又响起撞击声,朵朵的金光飞溅,青绿的草丛爆了花。两只一大一小的金甲虫又打了起来。

    转眼内,一片绿草成了泥浆,金闪闪的虫甲没了光泽。两只金甲虫依旧没命的翻滚着。

    吱吱!石楼内传出尖尖的鸣声。两只金甲虫停在泥浆里,瞪着小眼睛愣了会儿。嗡!四道簿光抖起,金甲虫消失在夜空中。

    低头灵士猛的抬起头,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芒,扶着地,挣扎的站了起来。转身遁入林域。

    一片云朵掩住双月半边秀丽的柔光,另一缕清辉从云朵的周边映射在石楼上,石楼四周镶着灿烂的光环,映出一道细长的身影,这影子上身长发飘飘,下身细长的盘在一起,在暗色的光环里轻轻的游离着。

    浓雾层层弥漫的林域里,挂着无数的滴着**的网,网线看似凌乱,交错的形成巨大的网罩。一股股的恶臭味从网内升起,周围的古树枝条都逃向远侧,让开了一片圆圆的淡亮的天空。

    网下是巨大的圆坑,四壁光滑,没有半点的粗糙,看似是石头,还带着细细的螺纹。几位灵者贴大饼子似的四叉的躺在光滑的石壁上。中心是一滩黑色的水,奇臭味就是从水中升起。

    水寒四叉的躺着,摆着极其难看的姿势。至于有多难看,早就顾不上了。伸了伸舌头,吐了多少次,已经无法计算了,干呕着,再也吐不出东西。

    呕了两声,憋的眼睛都青了,瞪瞪的看着另三位目光呆滞着的灵者。

    水寒咧咧嘴,实在是吐不出来了,五脏六腑都要吐空了。“这里是那里”?

    三位灵者头动也没动,眼珠子都没动一下,时而眨动的眼皮,看得出来,三者还是个活物。

    没有人回答水寒的疑问,熏得卷了叶子的树林呼呼的抖着,似乎在回应着恐怖的答案。

    越是这样的安静,越是让人心寒胆破。水寒吓得头发都扎了来,惊恐的环视着这片死静的大坑。

    “死魂士,这时候你死到那里去了”。水寒带着颤声灵识着,那里有灵尊的影子。

    鬼怪的石楼闪着鳞光,月光十分柔和,鳞光耀眼的光芒染上一层的青光。

    楼内一角堆放着战尊,有多少一时也看不清楚,太多了,有的已经失去了光泽。另一角堆着灵袋,落了一层的灰,只有一个灵袋还算新,被撇在灰堆顶上。

    莫邪飘在星辰花蕊,凝视着石楼内那道怪异的虫影,这只化形异虫看不出是何虫,白天化形成妖艳的灵女,晚上半身灵女,半身妖形,长长的盘着,画着圈的走路。是蛇精,不像,是蜥精,也不像,到底是何虫化形的一时也分辨不出来。

    唰!一道钩光飞来,花尊飞到骨质桌上。咚的,响了一声撞音。

    三只妖媚的绿瞳凝在花尊上,慢慢的移向星辰花。丝丝绿芒落在紫色的花瓣上,唰唰的爆着绿光。

    莫邪咧咧嘴,这张脸十分娇艳,就是眼睛多了点,两眼睛左右分部的正好,这多只眼睛,怎么看都有点怪怪的奇葩。

    这只怪物境界有多高,实在是感应不出来。但,那三道绿瞳,足可以将灵者的灵识抹杀,甚至有种被吸走灵魂的感应。不过相对莫邪来说,这虫者虫识还是太弱了。

    三目虫女端详着星辰花,伸过秀鼻闻了会儿,随手将紫星辰别在胸口。

    一股肉香漫进花蕊,刺激得莫邪的鼻孔只痒痒,挤眉弄眼的就要打喷嚏,急忙捂住鼻口,忍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肉麻麻的感觉真的受不了,特别是那一波波的颤动,跟着是一波波酥麻,蹂躏的花儿都醉了。

    虫女还有这等细腻如比、柔滑似绸的晶莹雪肤,那一片洁白的令人目眩的肌肤上,一个含羞带露、娇软可人的美丽椒峰,蹭着莫邪的眼睛直起白光。

    蛮腰一阵轻颤,柔若无骨的白影,出现在一片骷髅壁前。

    只见石壁上挂满了骷髅头,狰狞可怖,呲骨獠牙,黑洞洞的眼窝凝着红光,幽幽闪闪的晃着。獠牙间含着一颗血珠,大小不同,颜色深浅略有差异。

    虫女飘然的走过骷髅壁,几次想伸手摘下一颗血珠,小嘴撇了撇又走了过去,最后停在灵者骷髅前,指尖轻轻一勾,粉色血珠飞入口中。

    噗!一股子血气从牙缝间腾起。吸了口气,血气收回口中。

    莫邪被这股子血腥惊得醒过来,魂体阵阵寒栗,什么纤细柔滑、洁白柔软、白皙细嫩都没了影子,眼里只有那道腾起的血光,和血光内灵魂的呻吟。

    莫邪清醒过来,冷冷的凝视着这片骷髅壁。

    虫女无法抑制的冲口而出令人脸红的娇啼呻吟,娇容含羞,玉颊晕红,似有一种无法领略过的销魂快感冲激得欲仙欲死,闭着眼睛在陶醉了般扭动着身子。阵阵的如兰气息从雪躯上散发出来。

    醉了般的虫女,娇声婉转,摆手弄姿。唰!扔掉罩在身上多余的虫甲,雪白柔嫩、一丝不挂的美丽玉体凝出点红晕,软塌塌的倒在石床上。

    嗡!红光泛起,那躯娇酸无力的玉体,化出无数的小小的蛇影,凝着各色的红光在空中四处乱窜。

    “果然是只蛇精”。莫邪躲在花蕊里,冰冷的锐瞳凝视着那片蛇影。

    突然一阵破空的抖翅声响起,立即又没了声。两只金甲虫抬着一滴大大的血珠进了石楼,见到虫女睡在石床上,吓得收了翅膀,飘飘的飞到灵者骷髅前。小金甲虫伸出小钳子扳开白牙,大金甲虫将大血珠塞入骷髅嘴里。

    乳红色的雾,从骷髅眼窝里一团一团地溢出,缓缓地弥漫开去,散成一片轻柔的薄纱,飘飘忽忽地笼罩着整个楼域。

    躲在花蕊里的莫邪眼皮惊得啪啪的直跳,凝视着红烟腾腾的骷髅头,这是......?看着骷髅头,锐瞳越来越大,这种形式,有点像“化血功”,似比“化血功”还有奇效。

    小金甲虫回首看到地上的白鳞甲,遁到近前,挑起虫甲,黑黑的小眼睛落在星辰花上。

    莫邪真想抓住金甲虫好好的审一审,看眼虫女,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金甲虫挑着虫甲挂到石床边的石壁上。悄悄的退出楼域。

    莫邪盯着这件虫甲,瞳里跳起灵光。突然想起扁乐的那件黑色虫甲,对呀!这东西可是值灵石的,上万哪!

    嘿嘿!冷笑了两声,竟然下了个大决心,要偷走这件虫甲。说干就干,莫邪闪到花苞口。

    嗖!一道勾光飞来,虫甲落到虫女身上。阵阵微腥的气息喷在星辰花上,莫邪急忙躲进花蕊深处。

    石楼外,干枯的灵士机械似的走近猪笼,鹰目凝视着网笼中的灵者。围着腥臭的圆笼走了一圈,伸手抓住一位灵女,锁着脖子走入一侧山林。灵女吓得拼命的晃着身子,捏得要爆出来的眼睛,凝满了泪水。

    “求......,求......”。

    灵士锁着灵女进了林域,走不多远进了个昏暗的山洞。啪!灵女被扔到枯草丛中,蜷缩成一团。

    “脱”!灵士嘴里只有一个字。

    灵女吓得紧抱双肩,不停的摇着头,苦苦的哀求着。灵士瞪着眼睛走过来,伸手抓住肩甲。嘶啦!将灵女战甲撕开。

    啊!灵女绝望的哀嚎一声,站起来想跑,腿一软,又瘫在地上。

    灵士嘿嘿的淫笑着,按住灵女扑了上去。灵女推拒着这个欲火攻心的灵士,拼命的躲闪着,不让那只枯手碰到成熟丰满、巍巍怒耸的柔挺玉峰。却无法躲过那张喷着臭气的嘴。

    “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个乞求声越来越小,只有无力的抗拒和无用的挣扎......。

    数个时辰后,枯尸般的灵士拉着一丝不挂的灵女走出林域,随手将人事不醒的灵女扔入猪笼中。拿出一颗灵石坐在石头上,闭目修炼。

    水寒微微睁眼,看着伤痕累累的灵女,难以想象,这一夜,她经历了怎么非人的折磨。

    “死莫邪,你躲到了那里”。水寒越看越怕,竟然在心里骂起莫邪。

    这个灵士似乎**极强,天色刚亮,伸手抓住一个灵女拉入林域中。

    水寒顿时吓得脸都白了,看着为数不多的灵女,脑皮一阵发麻,从头到脚都颤栗了。

    “莫邪......”!水寒无声的灵识着,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丹海被封印,失去丹海真气的支持,水寒比哑巴还难发声,嘴都张不开。

    噼噼啪啪!两只金甲虫还在打着架,似乎有永远用不完的力气,除了打架,对林域中发生的事寞不关心。

    而石楼中的虫女也睡得很沉,再也没看到走动的身影。

    灵士肆无忌惮的发着淫威,用最为残忍的手法,摧残着每一位灵女的肉体。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在荒淫中找到平衡。

    入夜时分,灵士又站了起来,走到猪笼前,凝视着最后一位灵女。这灵女脸上一道道的粉质,看不清是何样的资容。

    犹豫一会儿,灵士伸手抓向水寒。

    啊!水寒杀猪似的在心里嚎叫着,想躲根本无聊于事。脖子被那只冰冷的手紧紧的卡住。

    灵士一脸的黑斑,锁着眉头看着水寒的脸。吐了口吐沫到手心里,在水寒的脸上一阵搓。

    厚厚的粉质掉了下来。咦!灵士的眼珠子大了,又吐了几大口,把花花绿绿的脸搓的越来越干净。

    “嘿嘿”!灵士干笑两声,这灵女隐藏的深呀!没想到还有这么漂亮的,那粉嫩的小脸看得灵士都直了眼,真的在这片山域,他虎假狐威的数百年,糟蹋的灵女可以用万来计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玫瑰花瓣般鲜嫩的绝色面容,一双水汪汪、深幽幽的含泪欲滴的梦幻眼神,玲珑小秀鼻,鲜嫩、线条流畅性感的小嘴,所有的娇容把那苗条的娇躯,该凸就凸,该凹就凹的身段衬托的更加的惹火。

    灵士简直不能自已,没想到,这里会藏着这么标致的灵女,那洁白的犹如透明的雪肌玉肤,娇嫩的玉蕾般细腻温滑,让人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嘀哒哒!长长的哈喇子流了下来,灵士伸过鼻子嗅着那清新的气息,喷得水寒一脸的口臭味。嘿嘿的干笑两声。“小灵女,藏的很深呀!走,咱俩共渡春霄”!

    水寒早就吓的背过气去,眼睛直翻白。灵士激动的几乎要把她的脖子掐断了。她脑子里只有挣扎的意识,手脚却一点都不听使唤。

    树林边,两只金甲虫从拼杀中停了下来,两对黑溜溜的眼睛盯住被灵士拖拉的灵女。

    嗡—啪—!灵士被打了个跟头,一个狗啃屎栽到沙坑里。

    大金甲虫跑过来,夹着灵士的一只腿拉向猪笼。

    “放开我,我是蛇祖钦点的灵奴”。灵士吓得枯黑的脸都白了,挣扎的想要站起来。

    啪!小金甲虫骨钳重重敲了下灵士的脑壳。

    灵士眼白一翻,没了声音。手却一点没松,仍掐着水寒的脖子。

    小金甲虫一不做二不休,小钳子飞快的斩落,紧贴着指头节齐刷刷的断开,黑血喷了水寒一身。

    这时水寒缓过气来,疯狂的扒着扣在脖子上的血淋淋的断指。对着灵士一阵无影飞脚,踹得灵士满脸是血。

    此时的灵士那里还有刚才的淫威,死茄子一般任由水寒发泄着愤怒。数十脚过后,水寒还不解气,抓起一块石头,砸向灵士的眼珠子。

    “看,我让你看”。十几下石头砸下,灵士无神的眼睛没有半点伤,依旧闪着红光,满眼睛都是水寒白花花的胸影。

    水寒气得都要疯了,可是没有办法,丹海被封印了,无法凝结半点的真气。

    “给我挖了它”!水寒娇呵着。两只金甲虫瞪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发了疯的灵女。

    大金甲虫伸出大钳子,夹住水寒的头发,连拉带拽的将水寒按到水边沙地上。

    小金甲虫拿出一颗大珠子,一钳穿入灵士的后心,股股黑血喷了出来,尽数的吸入血珠中。转眼间,灵士只留下一堆白骨。

    大金甲虫跑了过来,大钳子上下纷飞,一会儿间,灵士白骨只留下一颗骷髅头。骨头渣都被大金甲虫尽数吞噬。

    小金甲虫抱着骷髅头,钳心凝出尖刺,嘶的一声,将脑浆都吸得精光。

    水寒看到此景,恐惧一股血直冲到头上顶,脑袋嗡嗡地响起来,骨头都要震碎了。吓得她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

    从来没有想到金甲虫如此的凶残,击杀一位灵士,手段极其的残忍。灵士竟然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几吸间,只剩下一颗骷髅头。

    丝丝的骨气在空中弥漫,吸到鼻子里有点微呛,刺激的张嘴就想吐,呕了几声,眼泪都憋了出来。

    呕吐也只是一种遮掩,对于水寒来说,心理早就崩溃了。根本没有勇气使性子,对于虫者这种没有感情的灵物来说,美丽、高傲屁都不值。

    大金甲虫又遁了回来,趴在水寒对面的空域,黑溜溜的虫目盯着水寒,大钳子扳住低垂的头,硬生生的抬起。水寒惊恐的眼神与虫目相对,啪啪的爆开两朵黑花。水寒身子一挺,仰面栽倒在空域。

    钳光一闪,钳心射出长长的骨针,刺向水寒咽喉。啪!一声爆光,大金甲虫飞了出去,撞在千丈外的古树上,撞出个大大的树洞。

    嘎嚓!古树重重的倒在黑暗中。唰!金色遁光飞起,大金甲虫抡着大钳子冲向遁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小金甲虫。噼噼啪啪!无数的金光飞溅,两只金甲虫在空中绞杀起来。

    清晨,树叶的残滴,映着晨辉,好似荧光千点。瞬间花儿咧开了嘴,张开红润的长唇,唇边挂着**般的露珠,晶莹得像一滴清泪。

    哒的清泪落下,打在水寒的鼻尖上,碎裂成无数的晶莹。

    水寒打了个寒战,慢慢的睁开眼睛,木纳的站了起来,游魂似的在河边沙地上走来走去。

    莫邪收回魂识,锐瞳落在灵者骷髅头上,短短的数月,骷髅牙齿间的血珠小了一圈,精血变得更加的精存。这比“化血功”凝炼精血快多了。

    虫女吸食那颗灵者精血珠后,已经沉睡了数个月,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这下可苦了莫邪。

    每到夜深时分,双月皓洁之时,虫女身上就会散发出一股的怪味,熏得莫邪直迷糊,又不能逃遁,只好躲在花蕊里直骂娘。

    虫女淡淡的眉毛抖了抖,一双流光泛彩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睁开。雪白手臂支着粉腮,慵懒的摆着惹人的姿势。战甲滑落在腰部,一对粉尖白嫩的玉峰露了出来。

    手指轻轻一勾,小金甲虫飞入石楼,钳着一根滴着**的尖刺。

    虫女接过尖刺,张开粉嫩的小嘴,卷着鲜血的舌头,接着滴滴**。咕咚咚!连喝了数口,虫女似有了力气,慢慢的坐了起来。

    啪!尾巴轻轻一甩,金甲虫被抽出楼域。

    虫女弹弹玉峰上的一点唾液,撩起虫甲,穿在身上。把玩了会星辰花,打着旋的在骷髅壁前转了圈,立影双瞳凝出一点失望。

    吱吱!楼外响起一阵轰隆声。虫女慢慢的走向楼外,出了石楼,一驾骷髅骨做成的飞车停在门前。

    虫女扭上骷髅车,看眼车前锁着骨链的灵女,立瞳缩了缩。

    一道晶光抽在灵女后背,留下一道长长的血林子,精血顺着碎甲细长的鞭缝流下,空中瞬间凝满了血气。

    水寒激灵打了个寒战,似从梦中惊醒,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拉着骷髅车遁入空域。

    车后两侧跟着大小金甲虫,一只骨钳夹着蛇影晶鞭,另一只驮着骨盘,盘中放着几颗小小的珠子。

    骷髅车背着骄阳遁行数月,来到一片灰色的石山前,凌空下是郁郁苍苍的树木,从翠谷中伸长细长的树枝,在阳光下抖着缥缈的轻纱,几分朦胧增添了幽静、妩媚的神秘。

    眼前山色陡然而变,陡峻、坚硬的岩石耸立着,似尖尖的厉齿啃咬着空域,山下长满柔嫩的小草,如绿色的毯子覆盖住幽深的山谷。

    大金甲虫飞到骷髅车前,挥起蛇鞭,啪!空中打了个清脆的鞭花。

    瞬间,无数蛇形箭影飞入陡山间,回荡起轰轰的雷鸣声。

    幽静的山域突然动了起来,一群披着绿毛的怪物从山间窜出,向远山逃去。

    虫女立瞳晶光闪闪,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一把小巧的骨弓。瞳影里凝住一只绿毛怪,伸手从口中拉出红色的小箭,拉满弓弦,啪的射出一道红光。

    红光一现,山域炸了营。不光是绿毛怪,山中还窜出几只巨大的影子,疯狂的向山域深处逃去。

    红光打了数次飞旋,追着那只绿毛怪而去。绿毛怪绕着陡岩逃窜数圈,见实在逃不出去。瞪着绿瞳,抡起绿爪抓向红光。

    噗!红光穿过绿爪,将逃遁的绿毛怪定在石壁上。虫女招回红箭,又盯上下一只绿毛怪。金甲虫抖着簿翅,飞入陡峰,钳锋从上而下劈过,硬生生的将绿毛怪斩成两半。

    小金虫飞到虫尸下,滴滴绿血落入晶珠,吱吱的升起缕缕白烟。

    接着两只金甲虫飞向另一处石壁,用同样的手法,吸取精血。手法非常残忍,乱营营的绿毛怪却没有半点的反抗,任由金甲虫肆意的斩杀。

    金甲虫飞离绿毛尸,嗡的一群绿毛怪扑了上来,几息间就把绿毛尸啃吃干净。

    水寒虽然低着头,慢慢的也想明白。此地应该是个猎场,虫女到此来猎杀灵物,提取混源精血。

    虫女一连射杀四只后,红晕的小脸有点白,转身坐在骷髅车内,闭目养神。

    虫女刚坐下,乱哄哄的陡峰瞬间安静下来,无头蝇似的绿毛虫落入山下谷地,连点影子都没了。

    两只金甲虫停在空中,又对了眼,点点黑光在黑瞳中爆着光芒,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咔!两对金钳夹到一起,相互拧着紧。

    虫女揉着脑信子,歪倒在骷髅头间。哗啦啦!细链声走近,水寒走到骷髅车前,伸手帮助虫女按摩。

    虫女斜眼水寒,先是有些抗拒。渐渐的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时而会因按到痛点上,嘴里发出异样的轻鸣。

    沙沙沙!远域吹来怪异的风,夹着冰冷的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细雨落在山林上,瞬间染黄了田野,染红了古树,带来一丝透骨的凉意。

    山间的树叶黄了,在狂卷的寒风中,大片大片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地时干枯的变成了黑色,发出“嘎嘎”的干裂声。

    虫女瞪开立瞳,秋雨打到骷髅车外,向后卷了回去。一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过这片荒芜的山域。古林瞬间变得光秃,那些叶子仿佛被迷云吞噬了。

    迷云聚在一起,像接开淡白的帘幕。一只老态龙钟的化形老虫者站在阴郁地空中,褐色的鳞甲掩住身上的皱纹。拄着一根骨刺,通体是无数寒光闪闪的刺芒。

    “敏敏也来狩猎”?老虫士凝着可怖的笑,吱吱两声。

    虫女斜眼老虫,哼了声,不知是水寒的手法重了,还是有意的对老虫士冰冷。那眼神,根本没把老虫士放在眼中。

    老虫士也不介意,手中晶链轻轻一拉,从迷云中拉出一位灵女。伸出枯手抓住灵女的脑袋,噗哧!爆起一团白光。不等血气凝出,随手扔入陡峰中。

    嗡!陡岩间的绿影飞起,扑向凝血白光。老虫士看准时机,伸出手上钩刺连穿数只绿毛怪。

    两道青光从迷云飞出,瞬间撕碎了虫体,收集完混源精血。

    老虫士连斩数次,手中钩刺也抖了起来,不得已慢慢的收了回来。瘫瘫的坐在迷云前。调养了几息后,老虫士瞪开沉重的眼皮。

    “敏敏,我炼得一颗仲源精血,你要吗”?

    虫女瞳光充血混浊,像死人般的停滞不动。瞥眼老虫士,没回应。

    老虫士咧咧嘴,从腰间虫袋中取出一颗血珠。这颗血珠闪着蓝幽幽的光芒。

    水寒的手停了,盯着那颗蓝莹莹的血珠眼里直爆光。“真是仲源精血”?

    水寒没见过“仲源精血”,只听说过此精血是蓝色。老虫士既然极力的讨好虫女,绝对不会错的。

    虫女绿晶晶的立瞳被“仲源精血”吸尽了光彩,不由得有点微跳。

    “仲源精血”,无论对灵者还是虫者都是不可多得宝物,里面蕴含的血气,比混源精血浓郁十倍。

    “用不上”。虫女回了句,声音有点小颤。

    “哎!敏敏!送你的,只要能结伴去猎杀灵族即可”。老虫士嘿嘿的笑着。

    两只金甲虫盯血珠,没有虫女的命令,不敢轻易的去接。

    “本虫近期修炼到了关口,无心参与猎杀”。虫女一口回绝了。

    老虫士吱吱两声,似乎有些失望,收回“仲源精血”瘫靠在迷云前。啪!抬脚将头胫喷着血的灵尸踢入陡峰内。

    嗡!无数绿毛飞起,扑向空中的飞影。老虫士拉着长脸,动也没动,看着绿毛怪吞噬灵女残尸。

    “蛇敏,你这么推脱虫族事务,会引起虫尊们的注意,那时只怕你解释不清楚”。

    蛇敏绿瞳瞪起,犀利的盯着老虫士。“蝗啸,我身上没有了虫气吗”?

    蝗啸被问得一愣,摇了摇软软的脖子。“没有虫晶,你杀再多的灵者,吸再多的精血,也挡不住被灵者兑化,我劝你好自为之”。

    “多管闲事”!蛇敏瞪着蝗啸,拉过灵女,架着骷髅车遁空而去。

    蝗啸凝视着蛇敏的背影,瞳影变得冰凝,尖牙咯咯的磨着。

    蛇敏遁行千里,拉住水寒转过头看向另一域,锁着眉头想了会儿。转过车头,向凝视的方向遁去。

    “这是要遁向何处”?连绵起伏的山峰叠迭在一起,到处是耸峙的峰峦,险峻的黑色崖壁,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线状的林海波涛,在黑崖间汹涌起伏,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上一层,那气势壮阔极了。

    漫天云雾卷过一层暗色,山域黑了下来,深厚,迷蒙,天地浑然一体,使人感到像翱翔在云里。

    水寒不敢停遁,拉着骷髅车穿云而过,在黑霞中向迷茫的山域遁去。

    突然,两道黑影遁出空域。水寒吓得急忙遁停。

    “吱吱吱”!黑影现出虫形,叫了几声。

    蛇敏下了骷髅车,细腰轻扭,独自遁入黑云中。

    莫邪拿着晶轴,红光闪现在骷髅标处。原来,蛇敏所到的地方,正是晶图上标注的骷髅处。

    “好鬼怪”!莫邪不得不向花蕊深处躲了躲,花域外飘来的一种奇异的气,这种气与灵气不同,难道是蝗啸所说的虫气?是不是,莫邪心里也没底,也只能跟着看。

    黑云不断的变幻,越走山域越模糊,突然眼前亮起青光。

    莫邪惊得眼皮直跳。青光内是一座硕大的城堡,通体的土色,凝着青芒。密麻麻的虫者出出入入,大多都是半身化形的异虫,到底是何虫?太多了,根本无法细细分辨。

    “敏蛇友”!有虫士遁来,向蛇敏点点头。

    “今日有围剿”?蛇敏见到此阵容,心里一阵后悔。

    “没有,只是多派了些巡逻,搜寻入侵的散灵”。虫士尖声笑笑,看着蛇敏的眼神怪怪的。

    “敏蛇友,近期的神术又有精进”?

    蛇敏点点头。“一直在修炼,所以很久没来枯灵城报道,”。

    “去功德枯看看,形势不会太好”。

    蛇敏急忙扭着水蛇腰遁向枯灵城,城外虫纷纷让开,见到蛇敏都静立目送,没有敢侧目相视的。

    守卫虫者也纷纷击甲,响着啪啪的整齐的声音。

    “蛇战狂,你的战族在东城集结”。有虫士挡住蛇敏。

    “我去功德枯记功”。蛇敏扭的速度飞快,转眼进了城下的洞域。

    “蛾战杀,战狂这么久不来,还能有功德吗”?有虫卫凑了过来。

    “谁知道,我也进不了功德枯”。虫士瞪着眼,抖翅飞到一侧。

    “战杀还得多参加围剿,多得战功”。

    虫士瞪着大眼睛没吱声,吓得虫卫缩着脖子退了回去。

    “战功,战功那是那么好得的,玩命呀”!虫士心里明白,不然数万年过去,他也不过是战杀级的。

    蛇敏走在幽深的洞域,两侧挂着狰狞的骷髅头,头顶跳着紫色的鬼火,照得洞域阴森可怖,气息都不觉得收紧了。

    偶而有虫士探出头来,见到蛇敏,即不打招呼,也不拦着,抽了下鼻子缩了回去。

    流萤闪烁在空域,忽出忽没,像藏着晶晶莹莹的紫宝石,把洞域点缀得分外瑰丽神奇。流莹如雨,寒气袭来。紫芒似被涌来的寒气冻僵了,化了冰般暗下了光泽。

    硕大的紫光屏闪现在空中,无数的黑影渺小的站在光屏下。光屏上白光闪烁,闪现着不知多少的点位。

    蛇敏寒瞳冰凝,从口中吐出一颗红色的金丹。轻轻一吹,金丹飞向光屏,消失在紫光中。屏中一个小小的光点向远域移去,瞬间爆开点点白环,定位在某处点位上。

    看着点位上的数字,蛇敏紧张的心都要跳了出来。看到数字亮在红线内,脸色才平稳下来。

    “敏虫友形势不妙呀!明日有奇袭战”。一位矮矮的虫影遁来。

    蛇敏瞥眼摘瓜裂枣虫影,化形后,大多虫者都能修炼出靓容美躯,而这位,就不行了。脸如磨盘,嘴如方钟,个如水缸,怎么看都不顺眼。怎么看此虫化形成这样,在虫族中都是碍眼的异类。但此虫很有个性,蛇敏在虫族朋友不多,这个地缸算是个不错的。

    “好!何时出发”?

    “已经在城外整队了,要去得快点”。矮虫化成一点晶莹飞去,直奔洞域一道光环。

    蛇敏急忙遁向洞外,骷髅车还停在那里。

    遁出黑域后,蛇敏拉起虫链,将水寒寄养在奴洞。急色的遁向城外。

    漫天的黑云卷着重重的巨浪,翻滚着发出呜呜响声,黑尘蒙蒙,混沌阴冷,刺骨的山风,在山顶、山谷间旋转、呼吼。

    蛇敏看眼战队的声势,喜上眉梢,只有大虫者主持的战队才有这般的威猛。

    蛇敏化成黑色的风暴,脱了缰,以雷霆万钧之势奔驰入列。一阵冷风袭来,飒飒的响声如潮,蛇敏被一种异能卷入战队。

    黑云停在空中,卷起一股冰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本虫此次组队,是为了攻击灵埠,斩杀化血境者赏‘青鳞虫甲术’,斩杀炼识境者赏‘乌鳞虫甲术’,斩杀......”。一只身着银色虫甲的虫士站在黑云上,尖声的吱鸣。气煞之势,令所有虫者寒翅惊鸣。

    银甲虫者说完,滚滚的虫流动了起来,翻滚着,呼啸着,浩浩荡荡,滚滚滔滔,冲破近处的峡谷屏障。黑色的巨浪奔腾涌去,飞溅出数百条的巨须,发出惊雷般翻滚沸腾的轰鸣声。

    一片片的草原被吞没,一座座山峰被压平,那暴涨的黑沙,奔腾呼啸,浩浩荡荡,有如巨口将所遇之物全部浸淹。

    蛇敏跟在长长有战队后面,不停的用巨尾敲打着空域,发出雷鸣般的轰隆声。雷声一顿,数十条黑须直穿远空,再一紧,黑须交错盘旋而动。瞬息间,整个天域都阴沉了下来。

    战队向前穿行数个时辰,渐渐的静了下来。一条青色的大江,骤然横在眼前,缕缕云雾迷蒙的从江面上升起,烟波沸荡的遮住远处的景物。

    银甲虫影遁到水边,踱着慢腾腾的步子,斜眼远眺着江水对岸。此时雷鼓声早早的息去,只有呜呜的风声,卷着哗啦啦的水声。

    突然远域传来一声哀鸣,哀诉的尖嚎声,化作野兽的吼叫。在远空中爆起一团青光,阴沉在云影中的山域亮起。半个天空都变得惨白。

    “杀”!银甲虫影一声断呵。数十道黑须腾空而起扑过江面。瞬间卷向高空有如鹰击长空,一声齐唰唰的尖鸣落向山域后。

    声声劈雷,惊心动魄地砸下空域,轰隆隆,咕咚、咕咚地往下滚,好像无数的空木桶由楼梯上滚下。万道白光伐倒林域般劈啪乱响,将天空扯成条条碎片。

    黑洞洞的山坳遁出数千道掠光,未敢迎击白光,如同受惊的蜂窝,嗡的炸了营,四散逃去。

    数十道黑须在空中交错而动,化成数千黑箭跟着掠影而去。

    蛇敏瞳光凝聚,盯住一道飞遁的身影,带着数百虫者扑杀过去。

    飞遁身影回首看见蛇敏化成的黑风吓得眼珠子都要惊爆了,一闪逃出数百里,手一翻,一条红眼飞蛇闪耀着黄色的脊背,飞向身后黑风头。

    飞遁身影不打出战尊还好,战尊飞到空中,化形黄色飞蛇。蛇敏斜眼瞧见细雕金黄花纹的蛇影,气得眼睛都青了。蛇鳞鞭抽向金纹蛇影,一鞭将蛇影抽成了数节。身后虫者嗡的一声卷向灵者,将其困在虫群中。

    灵者被震得翻了几个跟头,爬起来想逃,已经晚了,数只异虫已经扑到近来,各型尖刺避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嗡!灵者脑袋断了片,等到尖刺刺到战盾上,一个屁股墩坐在空中时,才反映过来。

    滚了一圈,再次凝出战尊,击向飞来的尖刺。

    蛇敏双瞳低视着,并未把灵者放在眼中,只要她一鞭打去足可以将灵者打得骨碎如泥。哎!怎么会盯上这个没用的灵者?侧瞳凝向近处的战团。

    “化血灵者”!

    蛇敏立即激动起来。蛇鳞鞭卷起百丈红光,画着飞弧击向灵者眉心。蛇敏要击杀化血灵者,加入近处的战团。

    突然,蛇敏的鞭影斜去。噗噗噗!连爆三团血光,将围杀灵者的虫者斩杀。没等其它虫者回过味来。鞭影化成红光斩向近处的寒虫。

    围杀灵者的异虫并未再意变顾。吸到了血气,立即瞳里爆了血光,疯狂的围杀向灵者。

    灵者有了半点喘息,分不开神识,寻找异虫攻击弱下来的原因,像只无头的苍蝇在虫群里冲来撞去。

    啪!啪啪!又是十几道血气爆开,灵者直了眼。突然发现围杀来的虫阵破开一道缝隙,想不了那么多了,推出战盾,打出花尊,身形化成疯风穿向破绽处。

    “哎呀!我的妈呀”!

    灵者钻出虫阵,差点没吓死,险些撞入蛇敏的怀里。两只吓得魂都没了的眼睛与蛇敏的瞳光相对,灵者喊了妈后,满脑子一片空白,逃的心思都没了。傻傻的站在蛇敏面前直了眼。

    蛇敏蛇腰轻扭,出现灵者身后。蛇鳞鞭抽出数十道弧光,击向追来的虫影。

    虫者们顿时瞪在空中,没等想明白,已经被弧光斩成数截,残肢断体掉落在空中。

    后面虫者嗡的四散而去。蛇敏怎么可能让虫者逃走,鞭影盘成一团,张嘴吐出一条摆动得非常快的分叉舌头,好像从口里喷出一丝火焰似的。红光闪过,虫者愣愣的站在空域,百来条血线飞入腥红的小嘴。

    虫者低头看了看胸部,眼神散成一条红线,栽入黑漆的林域。

    灵者看直了眼,身前这道柔美的蛇女,是人,还是妖。怎么会帮自己?几息之前,明明在斩杀他,怎么说变就变了,难不成是疯了。反正能想的都想了,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他,证明蛇女是为了帮他。

    正惊愣时,蛇敏遁向近处山域的战团。

    一只灰蝶虫女曲线婀娜的叉着小蛮腰,手中拿着花形扇,见到灵老要冲出战团。刷刷!左右各一扇,数道扇影化成粉彩的薄光挡住灵老的遁路。

    灵老见薄光飞来,急忙收回战尊挡在身前。尊体上响起刺耳的划音,震得灵老身形一顿,又被虫群吞没。

    灰蝶虫女娇笑的看着困在虫阵中的灵老,扫眼近到身边的蛇敏,刚要张嘴问候,目光落到蛇敏身后的灵者,惊瞳立即变了颜色。

    蛇敏嘴角半含着笑意,盘在手中的蛇鞭,变成一柄尖尖的利刺,直直的插入灰蝶虫女眉心。

    虫女被定格在空中,叉着腰的小手柔柔的落下,那柄花形扇子像只断了的翅膀轻飘飘的掉下空域。

    蛇敏接住花形扇,放入虫袋内。蛇形鞭像把锋利的镰刀,从山峰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刷刷地飘落下来。数十虫影在飘叶中被黑暗吞没。

    身后灵者虽然还是有点懵,见此情景,打出战尊。“师父,我来了”。

    蛇敏没有再理失去优势的战团,转身木纳的遁向另一处杀的天晕地暗的战团......。

    河边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血色的山峦被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

    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的向远处延伸,淡了,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色青烟。

    蛇敏站在丝丝清冷的晨光中,像那雾海中划过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晨光照着他血色的面容,她仿佛忘记了时间,也忆不起昨夜的往事,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

    回首看着山峰那棵低垂着头古树,柔顺的淋浴着晨光。滴滴腥红的露珠,在叶尖闪动着。升腾着缕缕血气。

    蛇敏愣愣的站着,手中的蛇鳞鞭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昨夜发生了什么?仿佛已经记不起来,只有那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晨风,飘来阵阵的血气,似能预示着什么。

    远处的山清瘦了,近处的小草枯萎了,树枝赤裸的站在雾气中,满目的萧条、枯黄。

    “蛇敏还呆着干什么,快撤,突袭失败了”。数道虫影掠近河边,猖狂的逃过河界。

    蛇敏迷惑的回首山域,跟着虫流逃入异域。

    数千灵者追杀到河界,收回寄出的战尊。看着那道蛇曲的身影,虽然还是不解,但是熟悉的气息,让他们心里有种怪异的激动。

    战败的虫者黑沉沉的聚向枯灵城,在城外等了很久,也未见银甲虫祖回来。只好垂头丧气的散了去。

    蛇敏迷迷糊糊的进了枯灵城,到了功德枯交了灵珠。

    唰!功德榜上的数字连跳数阶,蛇敏看了眼,立瞳直跳黑光。看看四域无声,急忙出了功德枯。

    “蛇敏”!刚要遁空,被尖尖的刺耳的声音叫住。

    蛇敏急忙转过身,见一位绿甲虫士背着手,冷冷的看着她。其实蛇敏早就看到虫士,只是装作没看到,如今被叫住不得见礼。

    “九香战疯”。

    绿甲灵士刀锋似的眼神盯着蛇敏的脸。“此次战功不小呀”!

    蛇敏听到此语,心神一紧。这九香悦话中有话呀!

    “逃得快了点,拾了点便宜”。说完,蛇敏要离开。

    九香悦冷笑起来。“战痴要见你”。

    在枯灵城能被尊为战痴的只有城主,怎么会找她?来到城域数万年,城主也只是闻其名,不见其形。在城内别说见到城主,见到战疯级的虫祖都是件奇事。

    “何事”?蛇敏惊问道,心里不停的打起鼓来。

    九香悦转身走入黑云中。蛇敏心里疑云重重,只好默然的跟在后面。

    穿过几个洞域,眼前霍然亮起,在日光岩石上,飘浮着几朵金色的云,似晚霞映红了天际。层层树影,郁郁葱葱的遮盖了整个日光岩。树丛间,一座别致的石楼隐隐约约侧卧在巨石影子里。

    蛇敏斜视眼日光岩,异族喜好阴湿之气,能在日光岩上垒城,几乎不会有虫者会选择的。没想到,城主会有此癖好,这道是一件奇事了。

    “把你身上非虫族灵物卸下”。

    蛇敏一愣,不知九香悦说的什么意思。

    “城主秘居不得异物入内”。

    蛇敏这下明白过来,环视周身,除了那朵紫色星辰花,并无异物,看看四域,连个虫卫的影子都没有,只好把紫色星辰花插在日光岩缝里。跟着九香悦遁向石楼。

    青光一闪,两道虫影消失在光影中。

    紫色星辰花低垂着枝头,在反射着强烈的白光中,掉着星星点点的紫芒。

    莫邪飘在花蕊,凝望着这片鬼怪的石树林。好强的阳气,一只异虫为何住在这种日光岩上。

    一股子异气从星辰花根部腾起,弥漫在花蕊里的灵气被异气渐渐的驱赶向花蕊口。莫邪惊异的看着那缕渐浓的气体,不由的也跟着灵气向后退去,眼看被逼到了花口,灵气被压缩成小小的气珠。

    噗!星辰花骨朵喷出一股子紫色的浓烟,整个花朵都爆开了。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整个日光岩都泛起了紫色的光芒。

    石楼内镂空攀蔓的屏风后,挺立着一棵玉雕小树,周围簇拥着许多怪石,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盘坐在石间,像山顶上站立的老鹰,煞气腾腾的凝视着进来的虫者。

    三位虫者被楼外的一声爆响惊醒,打破了鬼异的宁静。

    “你就是蛇敏”。

    蛇敏被那声爆音惊得心慌意乱,不知星辰花发生了何事,在气势凶猛的城主面前,又不敢分心。只好应了声。

    “知道,我为何找你来”?城主慢声细语的拉着长声,威严之势在字句间凝炼。

    “请城主明示”。蛇敏揣摩过,但怎么可能猜得出城主的心思。

    城主冰冷的目光落到身边石头上放着一颗晶珠上,珠体内飘着雾状的浮云。云上躺着一位赤裸裸的灵士,看得蛇敏禁不住脸儿都红了。

    “啪”!青光爆开。城主尖尖的五指扣入灵士的天灵盖。五色的血线沿着指头向上聚去,渐渐的聚成一条红线,消失在手臂的深处。

    这血是灵族的“五行血气”,看似没有什么稀奇的,蛇敏有些不解,城主为何让她看这种可怖的化血过程,是在警告他吗?

    “看出有何异样”?城主扔倒干瘪灵尸,嘴里吐出一缕黑色的浊气。

    蛇敏还是摇了摇头,她真没有发现有何不同,这就是一个没有化血凝珠的小灵士,长得道很标致,一身的腱子肉看得都让人心里痒痒的。可惜了被城主辣手摧花,变成了具枯尸,连缕精魂都没逃出来。

    城主斜视一眼,寒光扫过蛇敏微红的面颊。“去,查一查,灵族怎么会如此快的聚得五行血气”。

    蛇敏惊愕的抬起头,为什么城主对灵族聚化五行血气这么关心?它又怎么知道聚化五行血气的长短?一连串的问号在蛇敏并不灵动的脑海里跳着。

    应了声,蛇敏还是想不明白,城主为什么选择她。

    “这是密诏,拿着它去望天城”。城主弹过一颗晶珠,落到蛇敏手中。

    蛇敏接着密诏,心里满是疑云,灵、虫两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望天城怎么接此密诏。又怎么可能让它进城哪!满脑子的大问号,砸得她脑信子都要炸了,就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城主,我何时动身”?

    “回去安顿后,立即动身,灵宇天虫已经过问此事”。

    “灵宇天虫”!蛇敏听到此尊称,吓了一哆嗦,立即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然,城主不会拿虫族大神的名讳来压他。按理说,没有这种必要。

    “请城主放心”。蛇敏柔腰拜过,起身迷惑不解的出了楼域。

    一眼看到绽放的星辰花,惊得眼里直爆紫光。这花太漂亮了,摆动着黄灿灿的花蕊。

    蛇敏摘下星辰花,戴在胸前,向城外遁去。

    楼域内,九香悦锁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城主站在枯秃地石头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城主,城内大虫者无数,为什么要把秘事交与这种低智的虫者”。

    城主转过身来,嘴角凝出可怕的冷笑。“你认为她低痴”?

    九香悦被问得一时哑口,不知怎么回答,只好瞪着眼睛。

    “你不觉得她身上灵气很重”?

    这事,九香悦早有感应。从蛇敏进功德枯时,它就感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