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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睛一看,会玉、杨盈都在殿内。笑盈盈的跑来拉着她的手,问寒问暖,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水寒怪怪的问道:“让我来这里干什么”。

    杨盈神秘的凑过来。“听说这是给完成血务的弟子额外的奖励”。

    看看言尽、吴天,几位灵士都摇摇头。这些年参加过数次血务,都未完成过,自然也就没有经历过。

    听听周围灵者闪交谈,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这事。似乎所有灵者都蒙在古里。

    又等了一会儿。殿内聚集了百位灵者。

    突然,空域亮起,走出一位老灵士。环视一团后,微微点点头。“各位弟子,为了奖励完成血务的弟子。宫内特为各位讲授突破‘化血境的要义’因此境有秘技,只能秘授,不可外传,凡得此秘技后,外传者必扒骨扬灰”。

    众灵者一听,又惊又怕。怪不得无数弟子做了血务就上了瘾。原来这里还有不传秘技。

    唰!百道光门出现在空域。门域幽光闪闪,深不可测。

    “各位,拿着手中令牌,进入光门,在进门前,请发血誓”。

    水寒看看手中的令牌,闪烁着数字十九。

    几位好友相互握握手,走向各自的光门。水寒来到光门前,将令牌按在光门上。

    青光一闪,水寒出现在微黑的空域里。空中放着两张竹垫,一位灵者背对他而坐。灵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双膝跪在竹垫上。

    “弟子水寒听灵老赐教”。

    灵者微动,慢慢的转过身来。看了眼伏拜的灵女,点了点头。“坐起来吧”!

    水寒起身坐在竹垫上,出于礼貌,一直未敢直视灵老。从灵袋中取出一滴粉色血珠,双手奉上。“弟子初来求术,未带礼物,一滴异源精血,请笑纳”。

    灵老眼神聚了光,上下打量着灵女。被水寒的举动弄愣了。传授秘术百余载,第一次有弟子这么识趣,送这么厚的大礼。伸手捻过血珠,放入灵袋中。

    “抬起头吧!即不是外人,不必客气了”。

    水寒一抬头。我晕,差点跳起来,真想指着灵老的鼻子大骂。

    “哈哈哈!有缘哪”!花达笑得嘴咧得老大了。

    “呵呵!是挺有缘的”。水寒干笑两声,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即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花达扯着脖子讲起化血境修炼。

    要想突破化血境,必须准备三件事,这三件事,花达一张嘴,水寒就吓得两眼直眨吧!

    收集“五行精血”。灵者精血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灵者要知道自身精血行式,找到精血所缺五行。以秘术炼化“血行珠”,准备突破化血境时使用。

    此事难就难在补齐五行上,要想知道本身精血行式,要有秘术,名为“五行功”。得到此术,才能看透灵者是何血行,找到所缺血行。

    “不过”。花达瞪着怪异的眼神。“既然你送我一滴精血,我也就告诉你个秘密,听清了,我不说第二次”。

    水寒一听,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侧着耳朵。

    噹!哎哟!水寒脑门被重重的敲了下,顿时眼冒金星。

    “你”。水寒捂着生痛的额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花达,就要发火。

    花达吹着手指头,嘿嘿嘿的一阵冷笑。呲牙问道:“听明白了吗”?

    “什么”?水寒脑袋嗡嗡的,被花达这么一问,猛的愣了。在脑袋痛的瞬间,老家伙确实说了句话,什么话?刚才只想着痛了,似乎没有听清,但那句话就在嗡嗡的头晕中旋绕。

    “嘿嘿嘿!回去想,你个傻蛋”!花达骂了句,等着水寒恢复心智。

    “清醒了吧!接着来”。

    “化血凝行”。是突破化血境的关键,就是要将本体精血炼化成“血凝珠”。这种“血凝珠”要学得秘术“化血功”,经百年凝炼方可聚化成形,这血凝珠是突破化血境,“化血重生”的关键。

    何为化血重生,花达没有半点的隐晦,把化血重生的意义讲的非常的透彻。水寒听得稀奇,脑门虽然生痛,还是听得很认真。

    星辰花里的莫邪吓了一跳。这“化血重生”能否重塑灵躯,这是他最关心。

    花达讲到最后,还是讲了令莫邪激动的话。

    “一滴“血凝珠”可保你在化血境时永生不灭”。这话如同重锤敲醒了莫邪。果然如此,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如何重生”!

    花达愣了下,盯眼沉思的水寒。谁问的,是这小丫头,不对呀!确实有人问过。“如何重生”?

    可是看水寒的样子像没说过,难道是凝思时的心语。花达迷糊了,也只能这么解释。

    “入化血境后自然知晓,不过有一句话,你是否想听”?

    沉思中的水寒伸长了脖了。

    噹!哎哟!水寒眼冒金星,瞬间从迷离中清醒过来。

    “你”!指着花达,哎呀!捂着脑门用力的揉着,痛的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脸儿都变了形。

    “让你清醒清醒,迷迷糊糊的”。花达咬牙切齿的骂道。

    水寒眼神凝重,不对,花达在敲他瞬间确实说了什么,她只听清了个尾音,就已经吓得一身的冷汗。那个深夜的血幕在眼前闪过。

    水寒张着小嘴,愣在那儿。还有一段话迷失在识域的疼痛中。

    “听清了”。呵呵呵!花达鬼异的笑着。“听清就好,不要以为世间事事都对,那只是你的认为”。

    水寒被这一句点醒,似乎想明白,为何被逐出景寒宫。她的鲁莽,触犯了修者的大忌。不由得汗透战襟。

    “丫头,你清醒了就好,屁股上的痛是轻的,没有人保你,你早就没命了”。花达咬牙切齿的说道。

    “弟子知错”。水寒伏拜在地,滴滴冰汗落在地上,啪啪的碎着冰渣。后怕呀!一时逞强,在鬼门关外走了一朝。怕是此事已经成为师兄妹心中的笑柄和警钟。

    “过去了,就过去了,这第三事才是最难的,为什么只有完成血务的灵者才会来此,就因此事”。

    水寒抬起头,凝泪双眼看着花达。“请灵老明示”。

    花达见水寒已经迷途知返,微微点头。“此事说难也不难,难就难在有性命的危险”。

    水寒抹去脸上的汗水,虽然脑门生痛的要命,特别是流了汗水,那个滋味,火燎燎的。心里火急火燎的,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请灵老明示”。

    “收集万滴精血”。

    此话一出,水寒惊得汗都闷了回去。鲜红的小嘴张得大大的,脱口而出。“一万滴”?

    “不错一万滴,这只是基础的数字,如果突破时出现异象,这个数字都不止”。花达得意的扬着头,瞄着水寒哆嗦的嘴唇。心里阵阵狞笑,怎么样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利害了吧!

    “不过,也有秘径可走”。

    水寒吓得一把捂住额头,身体向后躲去。

    花达并未再意,身子前探着,反而凑了过来。“如果异源精血只需千滴,混源精血只需百滴,仲源精血只需十滴,如得到万古精血,再有异象一滴足矣”。

    这些精血,水寒都听说过,没想到在突破境界时会有如此不同的奇效。“那玄古神血哪”?

    花达嘿嘿两声。“你见过吗”?

    “没有”!别说玄古神血,就是混源精血她都没见过。

    “这就是了,别没事作梦,干点实事”。

    噹!哎呀!水寒抱住脑门搓了起来。

    “这回没什么秘事,只是打打你这妄想的痴心”。花达收回灵指,放在嘴边吹了口。

    水寒心里这个怨呀!想明白了,老家伙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玩她,公报私仇。

    “好了,这有两道秘术,分别是‘五行功’、‘化血功’,可以近期修炼”。花达取出两颗晶珠。

    水寒停了手,伸手去接。花达紧紧的握着。“小丫头,有时规矩是不能破的”。

    水寒收回手,立即明白了。从灵袋中取出十颗灵石。“请灵老笑纳”。

    花达摇摇头。“只够一种功法”。

    这不是借机敲诈吗?水寒咬着牙,到了这节骨眼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又拿出十颗灵石,双手托上。

    “呀!小丫头近来发达了”。花达嘟囔着收了灵石,把晶珠放在水寒手心。要少了,早知道要三十。

    花达低头说道:“切记化血秘事不可外传,一旦查之,必须身首异处”。

    噹!一声轻音。花达轻嗯一声,脑门微微痛了下。

    “灵老放心,还你个脑瓜嘣”。

    水寒已逃出空域。花达摸摸脑门,呵呵两声,竟然没有生气,站起身,拍拍屁股消失在空域。

    出了光门,殿内已经聚集不少灵者,个个面凝喜色,只有个别灵者面色阴沉。

    “水寒”。杨盈走了过来。跟着吴天等相继出现。

    “走,回去再谈”。

    六位灵者出了大殿,遁行在黝黑的空域。谁都没说话,跟着水寒向一域遁去。

    数个时辰后,来到水寒的石亭。

    “这是你的药田”?杨盈和会玉都惊呆了。那次带水寒来时,药田多说也就是荒芜了,现在!真是惨不忍睹。

    “走了一年,都死了”。

    吴天摇摇头。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他的药田好好的,收获不少呀!

    “死就死了,咱现在是有钱人”。言尽打趣的说道。

    “对对对!我们帮你凑齐,明日交了”。

    “对对”!众灵者随声应和。

    “不谈这些,今日各位是否得到秘术”。水寒环视众灵友,突然发现每个人脑门上都有三个红点,立于眉心间。

    噗!水寒想笑,又憋了回去,看来那三声,不仅是她,都挨到了。这回心里平衡了,至少她还了一个,量几位灵友也没那个胆。

    众灵友看到水寒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侧侧头,摸了摸眉心,还有微微的痛感。

    “老家伙敢弹我,我回了他一个”。水寒咬牙笑道。

    “啥!你说啥”!会玉惊大了眼睛。

    “我说我回了他一个脑瓜嘣”。

    “你!你弹灵老了”。众灵友都惊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水寒,这事可是第一次听到。

    “没错,出来时我回了一个”。

    众灵友无语了,看水寒的眼神都怪怪的,惊异中带着几份敬佩。他们当时连这种想法都不敢有。“水寒就是水寒”。

    水寒坐在石亭中心,嘻嘻嘻的笑着。她心里明镜,说那番话虽然属实,多少有些炫耀。

    “即然我等都有共识,我想明日接百年血务,先在宫域修炼十年,炼成‘五行功’或‘化血功’,得其要义后再入异域,各位看如何”!

    “好!水寒,你这想法太妙了”。众灵者一直为没有充裕时间修炼而苦脑,来找水寒本想商量收集万滴精血的事。如今更欢喜的不得了。

    “明日这么分工,杨盈、廖易去将五块药田包租给灵友,全部收益都不要,只要其帮助打理,按时交纳花露、花魂”。水寒看向众灵友,五位灵者都点点头,如今有了血务,那点小钱看不上眼的。

    “同意”。

    “明日,会玉、吴天带六个花尊去领取血务。可以再招募几位灵友,必须是”。水寒点点眉心。

    众灵友心领神会,这事不用多言,只有眉心有印记的才知化血秘事。

    “明白”。

    “我与言尽去寻找灵埠,我身上还有十几滴异源精血,可以卖个好价,足够我们十几年异域修炼,以后再想办法”。

    众灵友看着水寒,眼里凝着钦佩的神色。水寒有异源精血,是众灵没想到的,能拿出来换灵石分给众人更没想到。咬咬牙关,目光变得更加的坚定。

    “水寒,本姐与你生死与共”。杨盈握住水寒的手。

    啪!会玉小手落到二灵的手上。“对,生死与共”。

    说完会玉看向三位灵士。

    “生死相随”。廖易看眼杨盈。

    “生死相依”。吴天抢先拍在会玉的手上。

    “生”。言尽没了词,愣了愣。“啊!生死相伴”。

    六位灵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一股电流击遍全身,目光炯炯的闪着光芒。

    这一夜,六颗心紧紧的缠绕着,没有修炼,都在为即将开始的计划激动,一万滴虽然是不小的数字,只要齐心六万滴不是问题。这一商量就是整整的一个晚上。

    莫邪坐在花蕊里,对水寒的作法大为赞赏。即然水寒将异源精血都卖掉了,看来她志不在异源上,很有可能盯上混源精血。

    突破境界,用混源精血百滴即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混源精血在何处?

    莫邪手心里盘绕着白色虫影,划着旋,扬着高高的脑袋,一双鬼灵灵的瞳影盯着莫邪。

    “血魂,如何能得到混源精血”?

    白色虫影跳起,指着秃林的方向,闪着白芒芒的光。

    莫邪飘到花苞洞口,凝望着溅明的林域。“这血虫存货不少呀”!

    “好!我答应你,只要我重塑灵躯,必保你重铸虫体,还帮助你化形,你看如何”?

    血魂打着旋的在花蕊上盘绕。

    莫邪有些坐立不安,很想看看“五行功”到底是何物?

    清新如炬的晨光,在天宇间弥漫开,映在水波上,用它厚厚的雾气掩盖着大地。淡青色的天畔抹过数道粉光。水寒等灵友遁向各域。

    言尽跟在身后,不知水寒要去何处,要找灵埠应该去宫外,为何沿着这条溪流走。

    隆隆的咆哮声在山谷间回荡,抖出一缕白烟,那万斛晶珠闪出一道银色的狂颠。一条飞流好似猛兽在搏斗,在怒吼,互相扭打着翻滚下来,溅得满山谷珠飞玉散,一片雾气燕腾。

    水寒站在五彩缤纷的水气上,术指在空中画了几下。泻下水花闪耀起万缕光辉。

    突然汹涌澎湃的巨流静了下,势如奔马的水流,宛若游龙般在空中划着慢腾的弧线。水势向空中聚去,在灼热的阳光下,回旋出无数碧玉连环。

    金鲤身着亮银甲,脚踏翻滚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站在五彩缤纷的霞光里。看到水寒站在水边突出的石岩上,立即眉开眼笑的乐了。

    “是他”!言尽的脸上挂满了冰霜,上次在山中遇到过,一鞭抽碎了蚁虫,又不声不响的走了。看来水寒与它交情不浅哪!

    水寒见了礼。“多谢金友上次出手相助”。

    金鲤看眼水寒身后的灵士,一双立瞳爆了红光。脸儿阴沉着,轻嗯了声。对水寒带生人来此,非常的不悦。

    言尽被寒瞳逼视,不由得紧张起来,手中战盾闪着幽幽的光芒。

    水寒知道金鲤的性格,似乎有意的带着言尽,她完全可以不惹金鲤生气。“灵友,在下有一事相求”。

    不等金鲤表态,接着说道:“请帮助我等找到灵埠”。

    金鲤眨巴着眼睛。找灵埠这么小的事也来找它,真是不值得它出手。不耐烦的道:“出了宫门,沿河走,多点屁事,不动脑子”。

    水寒乐了。“多谢灵友,我还想问问,何处能得到混源精血”?

    金鲤立瞳瞪起,看得出极其不悦。“异域到处都是,不在本灵管辖范围内”。

    水寒吃了闭门羹,心里不是个滋味,想不出那儿得罪了金鲤,会这么不给面子。只好谢过。

    一回头,看到言尽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呶呶嘴,让言尽快点走。

    言尽来了殷勤劲。“灵友回头见”。

    啪!一道梢光响过,几缕青丝飘落。言尽吓得脸都白了,扭身逃到水寒前面。

    遁了几息,言尽才回过味来,摸着脸前的断丝,额角渗着冷汗。太险了,差点脑袋就开瓢了。

    水寒凝着笑意。“该!让你自来熟”。

    “真够狠的,他不喜欢灵士”。言尽撇着嘴。

    “你喜欢”?

    “嘻嘻!我也不喜欢”。言尽咧开大嘴乐了起来。嘴上这么说,灵士在一起很八卦的,什么都可侃,不象在灵女面前,要装紧的。

    沿着玉带似的溪流遁行万里,峰回路转,突然看到几位灵者如疾风般飞奔,那清秀的身影慑人心魂。

    水寒心头欢喜,遁速快了些。

    言尽遁到前头。“我来”。

    “灵友等一等”。言尽极速追去。

    空中灵者慢了下来,回头看向追来灵士,眼里跳起灵光。

    言尽汗淋淋的到了近前。“灵”。

    眼珠子一瞪,转身就跑。

    “水寒”。言尽嗓子沙哑了。

    一股惊寒直透后心,吓得毛发都扎了起来。回手想寄出战尊,“我拷”。猛然想起战尊没在手中,脑袋嗡的一声,再想寄出战盾已经晚了,一道晶光到了近来。

    “完了!完了”!眼睛一闭,只有等死了。

    轰!灼气扑面而来,言尽身子一轻,飞了出去。猛睁开眼睛,这就死了,一点都不痛。

    “愣什么?立盾”。

    “哦”!看眼身前水寒,想明白了,自已没死。急忙立了盾,偷偷的摸摸脸,放了心。

    三位灵士挡在面前,淡淡的虫影在身后闪现。

    三对二,言尽惊寒,这些年都是以多胜少,六打一。轻易的击杀灵兽,这种阵势,心里没了底。看眼水寒,见其没有退意,只硬着头皮凝出兽魂剑。

    水寒惊愕不已,此地怎么会有虫族灵士,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花尊不手中,虽然有星辰魂箭,与三只虫士对垒没有半点胜算。

    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三只化形灵虫瞪着立瞳没敢动,挡在身前的灵女看不清境界,刚才一击,也没试探出来。是攻是退一时也没了主意。

    十目相对,都愣在那儿。

    咣噹噹!连续不断的雷声滚滚而来,阵阵阴寒之气透空而来,雄浑磅礴的气势,令雾气凝成冰凌,唰唰的落下。

    化形灵虫立瞳爆了光。吱的一声,向三域逃散。

    急速而来的骷髅头,不偏不正的砸在灵虫的头上。一座硕大的冰雕从空中掉落,扎入冰石内。

    禁识奴拉着骷髅头链晶锤遁出空域,斜眼瞥眼水寒,追向灵虫逃遁的方向。

    水寒、言尽愣愣的看着冰巨人遁去的身影,惊得汗淋淋的。太快了,水寒未灵识到冰怪从何处遁来,眼里只留下片片的残影。

    “是它”。水寒如梦方醒,猛然想起那影子为何如此的熟悉。

    没有时间细想,水寒遁空而去,追向寒奴。

    言尽呲着牙乐开了花。“水寒,这回可发达了”。

    “哈哈哈!嘎”!言尽收起冰雕般的虫躯,回头发现水寒没了影子,笑容憋了回去,吓得脸都白。急忙遁入高空,眺望着四处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

    几座山头,形状奇特,巨岩壁立,层层烟岚飘飘忽忽,刺目的强光从峰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青山染上血晕。

    言尽傻了眼,灵识内没有半点灵者的影子。满眼都是血色的云霞。这到那里去找水寒。

    “水—寒—”!言尽扯着撕裂的嗓音喊着,峭壁危崖空洞的回荡着幽长的声音。

    炎炎的烈日透过云霞,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燃烧的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山林着了火,反射着沸煎的火焰。

    言尽看着淡红的起伏连山,没有半点勇气遁入。他不是不想寻找水寒,他用尽了秘术也无法窥视到水寒遁向何处,似乎因烈日的灼焰,烧尽了水寒的遁迹。

    看着踊跃的红色兽脊,言尽急得直跺脚就是没有办法。怎么办?瞪了半天眼睛,只有等了,或许水寒很快就会回来。

    一直等到红霞落尽最后一丝光点,陡崖像乌云压顶似的,阴森森、寒凛凛下来。

    言尽不敢再等下去,夜色中的山域,比白天更可怕。做血务时,每到夜晚,心里如同悬着一柄利剑,寒战连连。

    万里外,苍黑色的起伏群山,一座叠着—座,像大海的波涛,无穷无尽地延伸到遥远的天尽头,消失在那云雾迷漫的深处。

    放眼望去满山秃露的乱石,在淡明的月光下面更加显得苍老丑陋,仿佛生癞疤的秃头似的。

    水寒躲在浅浅的崖缝间,身前是幽幽的深涧,黑森森的显得骇人的恐怖和阴冷。

    白天时,水寒急速遁出,来到这片乱石山。冰怪踪迹全无,被火红的霞光藏匿起来。这时水寒才知道怕了,太冲动了。站在烈日似火,蒸笼般的石山上,竟然分辨不出来,从那儿遁来的,四域山峰被晒得滚烫滚烫的,着了火,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山林里晃动着热旋,刮得石峰间乳白的纱淡了,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得苍白。

    水寒躲入岩松下地崖中,隐去呼吸。稍刻,几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蜗,弹簧似的蹦出微白的天空。

    顿时,一阵腥风刮来,岩松拔了根似的颤抖起来。撕扯皮肤的痛,令水寒眉头皱起。却不敢丝毫的移动。

    黑蟋蜗瞪着血瞳怀视着这片苍白的石山,恐怖的嘴蠕动着吐出一股子绿气,吱吱的叫着刺耳的怪鸣。

    咣噹噹!一道冰影从苍白石峰中窜了出来,拉着骷髅头链晶锤,一路狂奔而去。

    黑蟋尖锋刺足凌空劈下,将冰影身后的残影斩的稀碎。血瞳一瞪,四只尖足在空中划出长长的白光,追杀向冰影。

    噹!千里处,爆起冰白的光芒。许久传来尖粗的叫声。“黑鬼,你刨我呀”!

    另二只黑蟋没有动,瞳影瞄着这片光秃秃的石山。

    水寒耳边嗡鸣,这黑虫似乎感应到她的存在,但她不敢动,也只能以不动应万变。黑虫的气息太可怖了,跟她做血务时遇到的那些“七彩灵鸡”无法比拟。

    嗡!凝空的一只黑蟋撩起刺足。水寒脸色铁青,知道生死决战的时候到了,可惜,花尊不在,她只能凝出花魂箭,却无法幻化星辰箭。

    正当,水寒要冲出石缝时,一道黑影冲出石峰急遁而去。那速度有些慢,在水寒看来就是个慢动作,一息三百里,这速度,在灵者看来能笑掉大牙,何况这么恐怖的虫者。

    黑幽幽的刺足直穿黑影后心,眼看穿心而过,却偏了那么一点。黑影一闪,逃出刺足攻击的范围。黑蟋瞪着血目吱吱怪叫,刺足穿破虚空,追到黑影前侧。唰唰!又是几刺,就差那么一点点,还是被黑影闪过。一个疯狂的刺,一个东躲西藏,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水寒看愣了,这也能逃走,不能吧!如果是她,一刺就得心碎胸穿,怎么可以逃得出去。只有一种可能,黑影是有意引走异虫。

    正惊愕时,一位头戴青巾,身穿绿花战袍,腰系银带,挂着数个灵袋,足蹬黑鳞靴,手中执着一把折迭扇子。

    黑发飘飘,剑眉斜飞,细长的黑眸蕴藏着锐光,削薄轻抿的嘴唇含着淡笑。粉白的长脸,修长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的站在空域,孑然间散发着傲视四野的强势。

    黑蟋血瞳直闪灵光,嗡嗡的抖起三根刺足。

    “激动什么,虫友,是想卸掉只腿,还斩下只翅膀,你来选”。

    嗡!一道翅光从黑蟋背上亮起,千丈之距,刺足已经刺近灵士前胸。

    水寒吓得捂住了眼睛。完了,完了,灵士必死无疑。

    惊眸透过手缝,水寒惊得又捂住了嘴,差点喊出声。只见一根尺长刺足掉落空域。异虫身体猛的向断足处栽去。

    灵士在乱刺的刺足间,慢慢的穿行,动作极慢,又十分洒脱,手中扇影青光闪闪。唰唰几下,五根刺足断落。

    水寒看得心惊肉跳,为灵士捏了把汗。太惊险了,在五道骨刺间穿行,躲过十几下攻击。还这么潇洒,动作那叫个完美,简直就是项公舞剑。

    刺足已断,黑蟋失去了狂劲,躺在空中,六足乱蹬,痛苦的扭动着身躯。

    灵士一闪出现在虫首前,抬脚踩住虫胫,青光击在虫头上。噗!一缕绿色血光爆起。灵士收了扇子,伸手从血光中抽出一缕虫魂,打了几个符光,将其收入袋中。撇撇嘴,从血淋淋的虫头里扣出颗绿珠子。甩了甩血气,对着空域看了看,抬脚将血躯踢落石山。收了珠子,抽出扇子掸落身上的血气。

    水寒惊呆了。这是那来的灵士,不要灵血,不要虫躯。只要虫魂,那颗珠子很奇特,从前没有见过。怎么是从脑袋里取出的哪?

    “主人,我回来了”。

    冰光一闪到了近来,笑嘻嘻的站到灵士身后,轻轻一拉,无声无息的收起骷髅头。

    是雪怪?水寒这回看清了冰影的样子。小眼睛,大板牙,尖鼻子,身高丈许,冰盔冰甲。有多难看,就多难看。只有那高大的身躯,威猛的令人生畏。

    唰!虫影遁停在千丈外,虫躯残影未停,一声尖鸣逃窜远域。

    灵士手中扇光凌空搧出青芒。这回水寒看清了灵士的术法,一道青色的光影扇子打着旋飞了出去,看似很慢,很飘。瞬间到了近前。

    异虫逃遁速度飞快,刺足向后刺去,一片虚空被刺的陷落。啪!小小的脆声,断刺停在空中。异虫头向前栽去,窜出百丈远,撞到黑漆漆的山谷里。

    “那里跑”。骷髅光落到谷内,雪怪遁入黑谷。不多时,拿着虫魂、血珠遁了出来。

    水寒看得头发麻,感觉脑袋被劈开了似的,这样的场景从来没见过,太残忍、太血腥、太离谱。看得她手脚冰凉,两股颤颤。

    见到雪怪,水寒还有冲出去,理论的冲动。如今一点想法都没有了,这是要出去。被灵士发现......。水寒打了个寒战,不敢想。这比那日看到肖韧杀死灵女,还让她毛骨怵然。身子向石缝内缩了缩。

    灵士慢慢的转过头,瞄了眼黑淋淋的石崖。冷汗从水寒的面颊流了下来。

    淡明的夜色里,黑影慢悠悠的遁了回来。身后那只黑蟋,疯狂的舞动着三只刺足,数道刺光上下纷飞,每一刺都穿向黑影的后脑、后心。交错的刺光里,黑影慢慢穿行,总是那么险险的躲了过去。

    灵士转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蟋。轻轻的搧着扇子,没有半点紧张,反而嘴角凝着淡淡的笑意。

    等到那只发了疯的黑蟋到了近来。扇影向上撩起,青光打着旋的飞去。唰!三只刺足断掉。黑蟋一个大前趴扎在空域,虫头都撞变了形。

    黑影停住身形,抬脚踩住虫头,一片血光爆起,血淋淋的抽出虫魂、虫珠。

    水寒看得牙齿惊寒,哒哒的响了几声。黑影转过身,看了黑崖一眼。

    天哪!是双胞胎,这不是化身。

    灵士看看天色,带着一影一怪向远域遁去。

    三首灵影消失许久,远天出现一点清明,两个巨大的球体合在一起,星光变得更加的璀璨。

    群山苍黑似铁,肃穆的令人寒战连连。水寒化做黑影冲入山林,凝出大手,极速的收了三具虫尸,连点数道符光,封印虫尸的血气。

    水寒心里极其的怪异,灵士明明就是灵者,为何不收集精血,这可是混源精血,一滴可敌百滴同源精血。如此宝贵的精血,那位灵者见了都会发狂。

    就因如此,水寒无法肯定灵士的来路,也不敢接近灵士,能在异域混成这样,深夜敢斩杀异虫的,化血境灵者都做不到,不然水寒早就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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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枯草落叶满天飞舞,黄尘蒙蒙,混沌一片。渐明的天域,瞬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寒冷刺骨的山风,在山顶、山谷旋转呼吼而起。

    水寒大惊,一闪躲入身边的低短灌木中。

    风势凶猛,一群黑色的疯狂巨影,把黑色山峰吞噬。几息之后,黑漆漆的山谷里,走出数只黑影。站在呼啸晨风中,灌木林发出海潮似的吼声,茅草、枯枝摇曳颤抖,互相击碰摩擦,不断吐着呻吟。

    一只黑甲虫者站在山崖上,俯看着黑色群山。两只血瞳闪着光芒。

    “又是他,小小灵士敢斩杀我蟋族”。

    “族老,此灵不好对付,本族已有四波族人被杀”。

    “啪”!一道黑影在空中打了个旋。“滚!本虫才不是第四波”。

    黑影晃悠悠的停下。伸着黑鳞手捂着下巴。瞪着眼睛,数着尖找的指头。“一......二......三......是四呀”!

    黑甲虫者瞪着血瞳。“四你个头,今日你去追,抓不到小灵士,你就是第四波”。

    黑影拍拍脑袋。“不对呀!我是第五波”。

    “你......你......你。这片山域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灵士找出来”。

    数波虫者遁出,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虫老环视四域形状奇特的巨岩,带着余下虫者向另一域遁去。

    水寒躲在灌木里,凝视着鹅黄的天色。太阳升起的方向应该就是景寒宫。

    数波虫者都追向那里,与灵士遁走的方向正好相反。这灵士太胆大了,竟然只身独闯异域。水寒如今可以确定灵士真的是灵者,可惜,水寒没有胆量追过去。

    山色逐渐变得柔嫩,山形也渐渐柔和,苍树翠竹点缀其间,层层烟岚飘飘忽忽。

    天色大亮了,因有异虫追杀灵士。水寒不敢遁空,用遁木行术,翻山跃峰在林间穿行。时而会跳上山尖的树林里,眺望着远处的山域。灵路不好,一旦走错了。怕是永远迷失在异域里。

    水寒看过晶轴,事务殿提供的灵域图,只是景寒宫外数万里山域。如今晶轴一片混沌,无法看清她身在何处。越看越怕,越看越毛。

    “走错了方向”?水寒一阵惊寒,不知是否应该再走下去。

    啪!千里空域爆起一团黑花,在蓝色的天空中爆着无数的光点。

    水寒侧头看去,激动的热泪盈眶,看着一朵朵的黑花,擦着止不住的泪水。

    身影一闪,出现在潾潾的溪水边。

    “水寒”!杨盈、会玉激动的扑了过来。三位灵女抱在一起,嘤嘤的哭了起来。

    “你去哪了,吓死我们了”。

    言尽擦擦脸上的汗水,呵呵的乐着。“我说管用吧”!

    “还说,都是你”。吴天给言尽一巴掌,打他个趔趄。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回来了就好”。廖易长出了口气,说心里话。他都想放弃了。如果不是言尽和杨盈坚持,他早打退堂鼓了。他可不想去异域冒险。

    水寒擦着泪水。“多亏了震天雷,不然,我就走过了”。

    言尽头梗了起来,走到水寒身边。“我出的主意”。

    水寒瞥他一眼,还没找他算帐。昨天为何没跟上。

    言尽似乎意识到什么,伸着舌头。“我去收拾震天雷”。

    五双眼睛瞪着言尽的背影,呵呵的笑了起来。

    “走,别理他,去灵埠”。五位灵者放开战盾,手持花尊沿河遁去。

    “等等我”。收个屁震天雷,言尽可不敢因占小便宜吃大亏。

    这条河像一条界河沿伸在景寒宫万里边域。河流辗转在群山间,川流在濛濛雾气里。即使六位灵者同行也会小心翼翼。

    沿河行进万里。连绵起伏的峰峦间,沉浸的澄重晓雾里。一座黑色的墙影现出,墙体直伸雾中,看不到城墙顶端。

    众灵者迟疑时,青光一闪,数位灵者出现在墙外。上下打量过后。“几位灵友来自何处?因何来望天城”。

    会玉忙拿出令牌。“灵友,我等是景寒宫外门弟子,接了血务,路过此地,见有城池想入城休息几日”。

    一位灵士看过令牌。“望天城不大,很安全,不知灵友要休息几日”。

    “一日”。

    “好,请交六颗灵,明日此时不出城,会被随机弹出,切记”。

    水寒取出六颗灵石交与会玉。看城影,望天城类似圣域城池,应该不小。

    交了灵石,灵士给了块令牌。轻点城墙,现出一道光门。打了个请的手势,六道灵影同时消失。

    城池规模不大,典型的湖光山色。一条清撤的小溪从远方缓缓地、静静地流入小城的中心,在城中蜿蜒抖了两弯,默默地流去。溪流的两边,错落有致石亭小院。随处可见一丛丛花草及一株株高大的古树,将座座小院隐于树影里。

    这城的确与灵埠不同,能有院落,看得出灵者们生活比较安顿。

    走过几家石亭小院,看到来来往往的灵者,面色安逸,战甲较为讲究,虽然比不上景寒宫,看得出这里的灵者福足不少。

    “百花亭”。杨盈拉住水寒指给她看。

    果然在巍巍的树影里,闪动着粉莹莹的牌子。水寒好奇的走了进去。

    院内青石铺地,古木参天,一座石亭落于细濛濛、青黝黝的光晕里,仿佛是碧翠的幻境。

    不少灵者聚在幽光中,走在长长的石桌前。桌后坐着灵女,桌上放着一排排的晶珠。灵者们时而拿起晶珠细细的端详着,低声问着价格。

    水寒等灵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跟着灵者们凑了过去。“灵露”、“灵魂”、“虫甲”、“虫尸”、“灵血”。

    会玉拿起同源精血珠,看了看。“灵友,此血多少灵石”?

    “五颗”。

    众灵者眼珠大了一圈,和灵埠的价差不多。从头看到尾,没有找到混源精血。

    “请问,可有混源精血”?

    灵女笑笑摇摇头。“有价无市”。

    水寒站在“虫尸”桌前,看着珠体内的尸影,眼里闪着灵光。杨盈拉了她几下,转过身来,诧异的看过来。

    “虫尸怎么收”?

    “一颗”。

    “都是一颗”?

    灵女点点头。水寒撇撇嘴,当年卖给花达“血虫”尸五十颗灵石,这个价是不是太离谱了。

    “混源虫尸哪”?

    灵女细眉一挑,上下打量着水寒。眼神里凝着不可思议的神色。“要看血源是否新鲜,十日为一挡,价格不同”。

    “我有”。

    灵女伸手示意。水寒看看周围的灵者,面现难色。指了指桌上的珠子。“我没有晶珠”。

    灵女指指树域另一侧的空地。站起身带着水寒走去。

    刚到树下,一股子怪味扑鼻而来,众灵急忙关闭呼吸。这是尸臭味,浓重的令人阵阵作呕。

    水寒揉着鼻子,走到树侧空地。呼!一股血气弥漫空域。

    灵女眼爆绿光,急忙打出一道晶光,封印了虫尸。“这是你的”。

    水寒点点头,惊异的看着灵女。

    “三百灵石”。

    水寒一听激动的不得了,这可是白捡的,没想到值这么多灵石。

    “三百五”。

    身后传来一声喊喝,一位灵士挤出人群。不知何时院内的灵者都围了过来,个个瞪着绿芒芒的大眼睛。

    “刘灵友,太霸气了吧!这是本灵的铺子,还容不得你出价”。老灵士出现在古树下,斜眼灵士。

    “程老,开个玩笑,这价确实有点高”。灵士鬼笑着,看得出有意向老灵士发难。

    “不高”。老灵士看向水寒,眼里直放光。“灵友,三百五十一如何”?

    水寒看眼灵士,灵士咧着嘴乐着,看那怪笑,似乎有意的使坏。

    “好”!

    老灵士点点头,满眼的感激之色。走到水寒身边,将一袋灵石交到她的手里。“灵友可否到亭内一叙”。

    水寒点点头,将灵袋交到杨盈手里,带着会玉和言尽跟着老灵士进了石亭。

    亭内坐着几位老灵士,看到水寒等进来,纷纷的站了起来。

    “灵友请上坐”。

    水寒看看那几位老灵士,心里有点发虚,因为有灵甲,所以没有灵者知道她的境界。但这座也不是随意就能坐的。

    “不必客气,在下坐此正好”。水寒坐到下首,老灵士淡淡一笑,也不再做谦让。

    众灵落了座。老灵士笑盈盈的看着水寒。“灵友是景寒宫弟子”。

    水寒点点头,这话问的多余。没有灵者看不出这身行头的。“正是”。

    “没想到,景寒宫竟然有弟子能猎杀黑蟋,勇气可佳。不知灵友可否将精血也售与本灵,我可以出高价”。

    水寒摇摇头。“灵老,我与好友出来做血务,正是收集此血”。

    “是这样,可惜了”。老灵士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

    “不过,我还有两具虫尸,可售与灵老”。

    老灵士爆目惊跳,不可思议的看着水寒。愣了会儿,拿出晶珠,弹到水寒手里。

    水寒将晶珠拍入灵袋,又取了出来。

    老灵士脸皮一阵抽动,看了又看水寒,许久才接了过去。灵识了会儿晶珠。“七百灵石”。

    水寒点点头。这已经不少了,白拾了一千多灵石,如今自己成了腰缠千贯的小富婆了,心里不由得阵阵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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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灵石将灵石交到水寒手里,笑道:“灵友,我有个不情之请”。『. .

    “灵老请讲”。

    “那好,以后灵友得到混源虫尸,十日内送到本亭,如何”?

    “好”。

    “灵老,在下还有小物件要出售,失陪了”。水寒见过礼,转身出了石亭。

    老灵士见水寒走了。脸色沉了下来。“几位灵友可的境界”。

    灵老们都摇摇头。“程灵友,刘图来挑事,这一票还是不做的好,景寒宫弟子还是少动的好”。

    程飞咬牙闭眼,心痛呀!一千多个灵石没了。“伊丹双子去跟着她们”。

    两位灵者应声遁出石亭。

    水寒等灵者早已离开了。没敢出城,找了家灵栈住了下来。

    晕暗的石亭内,六位灵者围坐在一起,上五个灵袋。谁都没想到,水寒这么大方。每人分了一百颗灵石。

    “明日我们回宫,休整十年”。

    “好”。

    “离开前,我们要收集两样灵物:灵阵和异域图”。

    灵阵异域图有何用,众灵者当然清楚,想出入异域,想得到精血,单凭勇气不行,没有这些还真不行。

    六位灵者做了小小的分工,又各自修炼去了。水寒半眯着眼睛,窥视着城池。

    灵士轻搧着扇子,慢行在夜色里,那双寒星四射的眼光,两弯淡挑剑眉。衣飘逸,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气势吐千丈凌云,如同降世魔主。

    这道影子凝在水寒心里,令她有些心慌。在这夜色里,他在那里?

    夜色里,水寒的脸热热的,渐渐的凝起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蔓延到身后颈间,温柔甘美的肉息在蒸。

    忽而,那双眼睛放着异样的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光润带笑的脸突然敛住了笑惫,显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拘束,随即,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水寒摸着烫的脸,怎么又想他?

    这夜经不住思念,似乎也只是一念之间,天际已经大亮。沉寂在夜色中小城喧闹起来。

    水寒睁开眼睛,躲了下。杨盈和会玉凝着亮晶晶的眼神,夹着惊疑的目光,笑眯眯的深邃鬼异。

    “你在修炼”?

    水寒张狂的力避着视线。“哇!早晨空气真好”。

    杨盈眯了下眼睛,心里嘻嘻起来。她从水寒逃避的眼神里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女人只有在某个时刻才有。

    “什么呆,出”。水寒在杨盈眼前打了个响指,拉着一眼凝光的言尽走出灵栈。

    会玉等跟在后面,一窝蜂的追了出来,个个眼神都怪怪的。水寒可没时间八卦。指着两个方向,慌张的把会玉和杨盈支开。

    言尽默默的跟着,眼神没有一刻离开水寒的身影,不知为何!自从水寒失踪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样子。那儿变了,他说不清楚。

    “愣什么,还快去打听”。水寒瞪眼言尽,那点小心思,一点设防的表露无疑。

    “哦”!言尽舍不得移开目光,又不得不走。

    “灵友,可知那儿卖阵法”。嘴上说着,眼睛却走着神。

    问了许多灵者,都摇摇头。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言尽。

    很快这条街都遍了,也没找到。水寒一脸的失望,在圣域要买阵法轻而易举。难道灵域没有研究阵法的,听说有“剑灵宫”。

    一道晶信飞来,水寒,带着言尽向另一条街遁去。

    “在这里”。杨盈挥着手。

    “找到了”。

    “是的,只是要价太高了”?

    水寒跟着进了石亭小院。不觉得一愣,这小院太静了。除了廖易,只有几棵阴森森的古树,树下笼罩在一片灰沉沉的雾气,显得格外的恐怖。

    廖易使了个眼色,水寒才森的雾气里坐着一位垂暮老灵女,绛紫色的脸上刻着道道深深的皱纹,深似刀疤。根根银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洗净着岁月的沧桑。头都忘记了。

    “六十六颗”。

    怎么拿出灵石的,水寒想不起来,里多出的晶轴,眼睛直化魂。

    老灵女手里多了个花尊,随手捻出星辰花,尖尖的黑瞳闪闪黑光。“你这个小灵女有点意思,灵石我不要了,异域图送你了”。

    水寒拿着晶轴站在大街上,亭小院,脸上布满疑云。刚才进去了吗?好象没有。交灵石了吗?好象交了。灵袋中的灵石没少呀!这晶轴是什么?异域图?

    “水寒,进去呀”!

    杨盈碰了下她。瞪着好奇的眼神。

    “我没进去”?

    “你一直站在这儿”。

    这下水寒彻底的懵了。一切都是幻觉吗?愣了愣,轻轻的拉开晶轴。

    廖易和言尽直了眼,这是什么?

    “这图好怪?不象是景寒宫域的图”。杨盈也惊愕了。几位灵友在宫外猎杀数年,早就熟悉了那张晶图。而水寒手中的图不同,更为浩瀚,记录的区域明显不同。

    唰!水寒合上了晶轴,她一个可怕的名字:“灵域血族”。

    “走!叫上会玉”。水寒色,时间还早,回到景寒宫还很充裕。望天城虽然是个不错的商埠,比其它灵埠更安全,更神秘,水寒相信那座石亭小院非同一般,那位老灵女境界高深莫测。但还是没有景寒宫安全,十年修炼,景寒宫比望天城更安全。

    会玉和吴天汗淋淋的跑了过来。“什么事,这么急”?

    杨盈嘘了声,指指水寒。“听老大的”。

    “阵法不找了,先回宫修炼”。

    众灵友虽然心里有点怪异,还是说说笑笑的遁离望天城。回座云里雾里的城池,说不出的迷惑。

    沿河遁行许久,水寒突然停了下来。侧头处被野花阻塞着的峡谷,突出的岩石和悬崖,在灼热的阳光下晃着铮铮铁骨。

    “那几具虫尸是从那里得到,十年后,我们从此进入”。水寒指峡谷,眼里闪着难以说清的光芒。

    众灵友望着地势崎岖山谷,这堵石壁似仰面压来,高得要坍塌下来,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象岩石间喷出的火焰,浮起一层光滑的珐琅,把山体衬得格外的雄奇。

    “你拾到的”?会玉激动了起来。众灵友一直想知道那几具虫尸从何而来,水寒没有说,也都不好意思问,必竟再好的关系,都有自己的私秘。何况水寒真的很够意思。

    水寒点点头,讲了那夜离奇的相遇。听得灵友们心跳不停的加,会有这样的事。

    “是帅哥吗”?杨盈扑闪着大眼睛,带着几分羞涩。

    廖易瞪了眼,鼻子里喷出的都是酸气。

    “是呀!的眼神,哇噻!好色”。

    “去!你们这些人,脑袋里就那么一点事”。

    言文撇着嘴,别提心里多难受了,每一句话都象根针挑着心里的刺,苦苦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他的眼里,水寒就如一块等待雕琢的美玉,他想琢下一笔,却总是没有那个勇气。

    突然,水寒停在灵路上,向一侧山峰众灵友似乎已经感觉到不妥,纷纷寄出战盾。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隐在林间的雾气,一簇簇,一丛丛,远远望去,红光闪闪,璀璨夺目,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林间燃烧。

    忽然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顶。林域苏醒了,清脆响亮地喧哗起来,晃着绿色的影子。

    “水寒”。杨盈惊愕的问道,众灵友都知道水寒的神识与众不同,总能预感到不为人知的危险。

    水寒收回目光,略有所思的遁向景寒宫。那缕怨气一直在徘徊,总是神秘的出现,又神秘的消失。

    “哎哟!水队长,这是打猎回来了”。光门前,花达翘着二郎腿,颠着大脚丫子,竟然没穿鞋。

    水寒愣了愣,目光落在花达身后灵女眼上。

    “见过灵老”。廖易等急忙上前参见。

    花达咧着大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要改口,要改口了,叫我灵玄”。

    杨盈等一听,吓得面色涨红,急忙跪在空中。“灵玄灵祖,寿比齐天”。

    水寒也只好跪了下,死老头子竟然突破了化血境。来此炫耀来了吗?

    “来来来!都有赏”。花达摆摆手,身后黑衣灵女走到伏空跪拜的灵者前,每人了一颗灵石,走到水寒面前时,停了下。取出两颗灵石放在水寒手里。

    灵石在手里抖了抖,打起旋来。水寒低着头,闭着眼睛,面色异常的平淡。

    “谢灵玄灵老,威服四海,寿比齐天”。

    “免了,免了,都起来吧”!花达咧着大嘴笑得直呷气。抠着鼻子,弹了弹。一副龌龊样,象作呕。

    水寒站起身中的灵石,心里怪怪的,老家伙今天这么大方,出血了。难道到了炼识境,脑子都变得灵光了。

    嗯!嗯嗯!花达清了清嗓子。“各位弟子,本灵祖十日后,在灵达殿举行庆典到时去呀”!

    我晕!水寒眼睛化了魂,死老家伙鬼点子在这儿。

    “多谢灵玄”。众灵谢过花达,进了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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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灵者进了宫域,高悬的心放松下来。. .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灵玄就是灵玄出手真大放”。会玉把玩着手中的灵石,都搓的真冒烟。

    “就你死木脑袋,他给你灵石,你去了,拿什么作礼”。吴天点着会玉的脑门,女人就是女人,见了好处,脑子就不灵光了。

    “啊”!会玉瞪大了眼睛,没想过这事,光激动了。“那怎么办”?

    “我那儿知道”?吴天没好气的回道。几位身上除了百来颗灵石,再没有能眼的灵物。

    水寒不作声,慢慢的遁行。花达猴精猴精的,十天后,这明明就是给你找灵物的时间,那灵石可不是白送的。

    “是呀!灵石送不了,让我们送什么”?杨盈挖苦着小脸,嘟着嘴。

    灵友们个个也都愁眉不展,老家伙出了个大大的难题,真的能愁死这几位小灵者。灵玄已经可以撼动灵域的存在,不再是一般的灵者可以见到的了。

    水寒坐在石亭里,脸愁容的灵友。淡淡的笑笑。“愁什么,那老家伙,我太了解了,只要送的不是灵石,比灵石贵点灵物,他会照单全收”。

    “那好,我们明日去望天城”。

    “不用,我身上还有几滴异源精血,送了他,他会乐掉大牙的”。水寒对花达不能说太了解,他那点禀性,表现的一览无余,用不着猜的。

    “异源精血”?廖易等灵者楞了下。这水寒太利害了,竟然能得到异源精血。

    在异域,精血不同,意味着异虫的战力不同,越是稀有精血的异虫,同阶战力相差数倍。别灵者猎杀同源精血的异兽有几分胜算,要想猎杀异源精血异灵那可就不好说了。

    是从那几只异虫身上得到的?不可能,那有灵者猎杀异虫不吸走精血的。

    “真的,我爱死你了”杨盈抱着水寒一阵亲。

    “行了,哎呀!我的脸花了,我的眉毛掉了,哎呀!.....”。水寒抱着脸一阵乱叫。

    廖易吴天和言尽好奇的追了上去,从来没有见过水寒素颜的样子,这么一喊,所有灵者都来了兴趣。这一追就是数万里,到了石亭,几位灵友也没有追上。

    “站住,再进一步,我可飙了”。

    言尽等灵士被唬住了,真不敢进石亭。杨盈会玉笑盈盈的进了亭域。

    “水寒就你这素颜,景寒宫你第二,再无第一,干嘛非要画浓妆”。

    “别瞎说,脸都弄花了”。

    三位灵士伸着脖子,眼睛直眨巴。景寒宫美女多了去了,杨盈和会玉也能数得上,这话能从两人口中说出。

    咕噜!言尽伸着脖子,咽着口水。

    “小声点”。吴天狠狠的撞了下言尽。

    “干什么,小声点”。

    “我说你口水,掉了......哎”!吴天尽嘴里的口水咽了,嘴角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那有”。言尽摸了把下巴,水淋淋的甩了出去。

    “我去修炼”。廖易实在眼了,遁到石亭一侧,盘空而坐。

    吴天摇摇头,他也不愿那色迷迷的样子,那双大眼珠子天天盯着水寒的屁股,盯着她的胸,今天竟然对脸感兴趣了。

    言尽愣巴巴的不知久,这夜才清静下来。

    天空中,闪着几颗亮的星星,飘着寥寥几片白云,两轮透亮的玉盘嵌在蓝色天幕里。借着月影的微光,无数的莹光像跳越的精灵,趁着夜风混乱的在天空骤驰。

    漫光飞泄,流莹从石亭内飞舞。“五行功法”在亭心飞转,道道流光里,爆着句句真言。

    三位灵女坐在流莹里,面色平静,微闭双目,真言的光晕在微动的眼皮闪过,从闪过的字幅寒读取真言的度明显比其它灵女快的多。前几日,杨盈和会玉都读取过功法,却被水寒很快的追上。数个时辰后,二位灵女额头汗水涟涟。不得不放弃与水寒同修,这么下去,真的熬不住了。没等想明白真言的含义。水寒已经读取下一页。久而久之,二人成了浏览全书,眼前直爆晶光,没想明白,真言字幅过去了。

    不得已,不得不放弃同书读取,各自拿出“五行功”,独自修炼。

    莫邪坐在花蕊洞口,凝视着道道真言,很快领悟到“五行功”的真谛。这种功法,就是让灵者修炼后能轻易的分辨出灵者的血行,些难度,其实也是修炼窥视觉神识的一种方法。

    如今,莫邪能魂识千里内的万物,只要无雾气遮蔽,一景一物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要让他者血行,这种近乎于微观的能力,却做不到。此功法,正是对这种缺失的补充。

    一晃九日过去,石亭内流光暗了下来,闪动的晶珠微微的抖着,啪的一声,爆成清烟,点点晶尘落了下来。杨盈等被小小的爆声惊醒了,诧异的寒平静的面容。“全套功法读取完了”?

    水寒没有动,读完功法,并不等于修炼完成。是否领悟功法的真谛还很难说,有些只言片语,还存在着晦涩难懂的地方。

    “啊!天哪”!会玉跳了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珠。

    杨盈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眼会玉。这一嗓子,如果心志不坚者,能走火入魔的。

    “死妮子,一惊一怍的,你想吓死人呀”!

    “明日是老家伙的庆典,差点忘记了”。

    “嘢”!水寒和杨盈呲之以鼻,这事呀!谁都没忘记呀!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色,正值初夜,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廖易笑笑,天,又闭上眼睛。

    “走”。水寒突然一嗓子,众灵友吓得激灵跳了起来。

    “这就走”。

    水寒点点头。去灵达殿还有一段路程,何况老家伙的庆典去的灵者能少吗?不早点去,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众灵一听,也对。急忙去梳洗,九日的修炼,时日不算长,但风尘可没有惯得他们。

    小半个时辰后,三位灵女走出石亭,言尽等早已整理停当,守在亭外。

    水寒走了出来,言尽瞪着大眼睛直眨巴。前几天的事,他还没忘记。可惜,水寒依旧是浓妆艳抹,又令他失忘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水寒似乎都记不清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再也不愿以真容面对灵者,这浓妆比任何术法都奇异,天然而成,无术可破。

    六位灵友边行边切磋,猛然现对“五行功”的领悟大体相同,都在几处关键点上迷惑不解。

    “水寒,老家伙是你的导师,今天你可得让他点悟几句”。

    “那老家伙想让他出血,灵石不会少花的”。

    水寒盈和会玉。二友还真了解花达,不过,他已经想好对付老家伙的办法。

    群星如雨缀满柔蓝的天幕,双月如炬吐着淡青的光辉。正值午夜时分,水寒等灵友已经到了灵达殿外。

    殿院宁静,听得见夜从檐月落下的声音,飘带似的揉过兰叶。六位灵友愣愣的院,无数的晶罩闪着微微光芒,密麻麻的排出十里。

    “还愣什么?你们来晚了,有的十日前就守在这里了”。有灵者叹惜道,望着远处的灵达殿直摇头。

    会玉伸伸舌头,寒。还以为很早了,闹了半天,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找个位置坐”。

    六位灵友一字排开,占了不小的空域。后来者,现是“水寒战队”,只好让了开。众灵者都清楚,只要被点悟的战队都有可能成为灵老。

    天边隙缝中露出淡黄色的天幕。微明里,前侧晶罩动了动,瞬间,殿前暗了下来。

    台阶上,走下一位黑衣灵女。灵动的大眼睛扫视殿院后,柔声细细的说道:“请血务战队到前侧来”。

    唰!千个战队环光亮起,各战队长举着令牌,带着战队遁到前侧。那些没接血务的弟子被挤到后面。

    黑衣灵女等了会儿,又柔声道:“请完成血务的战队到前侧来”。

    环光交错,那些接了血务,没完成血务的战队被挤到后面。殿前只留下百余队。

    这不能怨灵达殿势力,想想完不成血务的弟子那来的余钱,没了余钱,那有好礼上供。

    “请将贺礼送上”。

    众灵者急忙取出各自的礼物举过头顶。殿内飘来数位灵女将各层次灵物收入灵袋。

    “各位灵友,灵玄鉴定后,会邀部分灵友入殿相见,请稍等片刻”。

    殿外静寂无声,偶尔能听到几声心跳。虽然不知道灵玄召见会有什么好处。至少也能粘点喜气。

    一位灵女托着盘子走出大殿。快步来到黑纱灵女身边。

    青光闪过,光轴展现在空中。数百个战队名和个人人名出现在空域。

    “请入选战队和灵友入殿”。

    黑纱灵女一闪消失。入选者蜂拥进大殿。

    殿域圆顶如蓝天静淌的天河。仿佛蓝天与碧水溶化在一起。丛丛野花与簇簇古柳装点空域,一叶一瓣都映得清晰分明。碧波动荡,树影花影随之摇摆起来,似被惊拢般绿彩溢光。

    柳荫深处放着一张石桌,花达翘着二郎腿,斜依在石椅内,只是这次庄重了些,没有光腿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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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灵者见到灵玄急忙跪拜。. .“祝灵玄修得神识,再得神魄”。

    花达摆摆手,一言未。黑纱灵女走到桌前。“灵玄谢过各位赠送的精血,十分喜欢”。

    水寒听得这个气呀!老不死的入了炼识境还装上了,连句谢的话都不会说了,早知道不送他混源精血。自己只有三滴,忍着痛送他一滴,没想到老不死的装上了。

    花达摆着一副威严样子,有意的拉长着脸。两双眼睛却少了那点英气,骨碌碌的乱转。

    “嗯!嗯”!花达有意的清了清嗓子。黑纱灵女走到一侧。

    花达白了眼桌上的灵袋。“红蜓扁乐这点精血你师妹俩都分了吧”!

    跪拜灵者们惊愕的抬起头,只见黑纱灵女和一位红妆女子走到桌前。花达挥挥手,把众灵者进贡的精血分给二女。这些精血有多少?无法计量,不说别的就是水寒俸上的混源精血可敌百颗同源精血。

    水寒心痛的直咧嘴,这老不死的对弟子这么大方。

    两位灵女谢过师傅,收了沉甸甸的灵袋。转身空弟子。“为了感谢各位弟子,灵玄要为一位弟子讲授术法”。

    就一位?太少了吧!众弟子急忙直身坐起,目光灼灼的直视黑纱灵女。生怕与灵女错过眼神。

    “水寒”!

    众弟子眼前青光闪过,耳边回荡着那缕柔声,飞出灵达殿。

    “太不公平了,这就是内定”。有灵者不满的吼道。

    啪!一道青光打在脸上,灵士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石壁上,趴了几下才坐了起来。

    “放肆!灵达殿也是你说说讲讲的地方”。殿内转来花达慵懒的声音。

    刚有点怒气的灵者们吓得都哑了声,低着头灰溜溜的逃出殿域。

    杨盈等守在殿外,别提多激动了。水寒领悟了,众灵友都会得到好处,这点深信不移。

    一晃,众灵在殿外等了月余日,廖易等心里这个怪,不就是讲授“五行功”内的几点疑惑,怎么会这么久。难道?

    众灵友有了数百种八卦的想法,每一种都可以解释为什么水寒被留在殿内。言尽渐渐的坐不住了,他从廖易和吴天的眼中读到了什么?

    腾!言尽跳了起来,刚要张嘴,被会玉一拍掌摢在嘴上,打得鼻子直酸,骨碌碌的掉着眼泪。

    “别惹事,小心我再摢你一下”。会玉不等言尽反过味来,狠狠的警告道。

    言尽抹了把脸,瞄眼吴天,见他瞪着眼睛,挑着剑眉,一幅“你动下试试”的样子。

    “别担心,水寒不把精血歉回来,是不会出来的”。杨盈嘿嘿两声。

    灵达殿内,水寒盘坐在殿空,周身放着三色光环。

    花达捻着胡子呵呵的乐着,身边站着一黑一红两位弟子。

    “吧!这就是混源灵者,体内精血中含有金木水火土任意三种血精,到底是何种,只有修者自己知道,只要再得到二种即可炼化‘血行珠’。有了此珠才能化血重生”。

    扁乐惊愕的问道:“另两种血精如何得到”?

    花达呲着大牙呵呵的乐了。“这事说不得”。

    “师父,你说吗”?扁乐抱着花达的胳膊一阵晃,晃得花达眼睛都化了魂。

    “好了,好了,别晃了,师傅都晕了”。

    “那你说”。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师傅这点心得能换多少精血吗?百颗混源精血都不止呀!都让你晃出去了,便宜她了,便宜她了”。

    其实,花达见到水寒送的混源精血,先是惊异,这丫头怎么得到的。立即也想明白了水寒的用意,她大可不必用这么贵重的精血送礼,即然用上血本,无非就是有事相求,什么事?花达心里明镜似的。

    即这样,花达也不是那种来而不往的贪鬼,点拔两句,顺水顺舟的事还是可以的。没想这么一来,被水寒粘住了,借着话题挥,非要如何修炼,还是问题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几乎招招问在点上。不但花达吃惊,就是水寒都惊得要命。

    “这......这......可别说是我说的,千万记住,灵者修炼有些都是密事,自己明白,大家都明白,但还要都装糊涂......”。

    “师—父—,我都知道了,你都说有二十遍了”。扁乐拉着长长的声调,撒着娇。别说这招太灵了,花达数万岁的老家伙也麻了爪子。

    花达白了眼水寒,低声道:“这是师徒间的密事,不可向外说,切记”。

    “好—了—!这话不下五十遍了”。

    “真拿你没办法,要不换个地方师傅传授你”。花达寒,这丫头修炼,似乎根本就没入定。难道两人认识?不可能,不可能。

    融汇五行,只有两条捷径,一是找到同源同行精血炼化,另一种是找到异源双行精血炼化。想找到异源双行精血谈何容易,大海捞针一般,那得碰点。同源同行精血不同了,异族人族都有,而且大有人在。

    扁乐撇撇嘴,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就是炼化精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神神秘秘的。

    水寒坐在三色环光里。“五行功”已经初见成效,要想修炼成,那是日后的事。她从花达的口中,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如何得到同源的血源血行。

    “师父,怎么知道灵者的血源血行哪”?水寒撒着娇的问道。

    “哎呀!那就是得碰了,”。花达打了个擦边球,没把事解释明白。“走,走,走,以后记得,凡是开始做血务的,得到点拔的灵者少接触,这些人杀人不眨眼,你交不起的”。

    花达拉着扁乐向殿域深处行去,红蜓怪怪的眼神水寒,跟着消失了。

    水寒又像模像样的坐了一天,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一脸诧异的四下转身遁出灵达殿。

    “水寒”!杨盈挥着手。

    会玉等灵友都围了过来。“怎么样”?

    水寒神秘的笑笑。“小有收获,走”。

    六位灵友遁空而起,直奔石亭而去。行至一处山坳,水寒慢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山尖雾影。

    廖易着惊异不已,景寒宫内也有异族?唰!光盾立在身前,寄出战尊,如临大敌一般。

    山风吹拂,雾气如同轻纱般层层的剥离。青山间一流瀑布从上面冲下,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瀑布悬空,太高了,落下在水花形成大片的喷雾,散成飘飘的薄云。

    乳白的轻烟里,站着一位黑衣灵女,黑黑巾黑纱在轻烟的衬托下非常的扎眼。

    竟然是花达的弟子,虚惊一场。众灵友收起战盾,对水寒的灵识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这等我”。水寒遁向雾气中。五位灵者心领神会,立即遁出千丈,形成半弧护住这座山峰。

    “师傅”!扁乐跪拜空域。又被水寒硬生生的拉起。

    “老家伙知道你是圣女吗”?

    扁乐摇摇头。“师傅的这幅虫甲非常了得,他以为我是失忆的灵族灵地内门弟子”。

    “我能想到,那就好。跟着他能学到不少秘术,少来见我”。

    “我想你,想和你一起做血务”。

    “还不行,以后会有机会,我走了”。

    “师傅”。扁乐拉住水寒的手,恋恋不舍的紧握着。

    “别瞎想了,让那老家伙绽就废了,回去加紧修炼”。

    “嗯!师傅放心,我会小心的”。

    “我走了”。水寒要走,又被扁乐拉了回来。

    “师傅”。

    “听话,这对你是天大的机缘”。水寒想拉出手,又被扁乐抱住。

    “师傅,这个给你,我现在用不上”。扁乐怕水寒急了,忙拿过灵袋塞入水寒手中。

    灵光一闪,水寒立即感应到袋中是何物。“这么多的精血,甚至还有一颗,他送的混源精血”。

    “不行”。水寒推了回去。

    “师傅,我用它要千年之后的事,精血再好也会少了灵性,你用得到”。扁乐急了,眼里都凝了泪花。

    水寒想想,扁乐说的不错,如今化身二阶,灵域修炼再快,五百年到化身四阶,五百年突破化身五阶,飞升灵台,这都是快的了。二千年还差不多。

    “好!我收下,等你到了化身六阶瓶颈时,我再还你”。

    “谢谢师傅,我再到老师傅那儿给你弄,祝师傅早日到化血境”。扁乐破泣为笑,竟然抱着水寒跳了起来。

    不知不觉得,两人坐在飞瀑下聊了起来。这一聊可不得了,急坏了守在外面的杨盈等灵友。

    水寒能与花达的弟子混在一起,还这么熟悉令众友吃惊不小。但也不能这么商议事吧!转眼过了两个时辰,还在聊。

    “扁乐回去吧!老家伙要起疑心了”。

    “没事,老师傅去贺寿了,这些天到处搜刮,小灵士都不放过,这回总得让别人砍一把吧”!

    “咯咯咯”!两位灵女笑了起来。扁乐把花达那点酸事都讲给了水寒。这时水寒才知道,老家伙虽然贪婪,心眼还是不坏的,就是愿占小便宜。

    听扁乐说,占了小便宜,不过瘾,回去还要偷着打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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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的话,当年卖给他异源精血,老家伙回去不得把脸打肿了。水寒用力的想,也没想起来第二天看到他时有什么变化。

    “哎呀”!扁乐跳了起来。“师傅,我要回去了,老家伙要回来了”。

    水寒点点头,扁乐竟然也学会了叫“老家伙”,千万别说顺嘴了。

    惜别两句,看着扁乐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如果扁乐到了化身六阶,一定不会让她回去的。

    水寒走出雾气,瀑布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上,琼浆飞进,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乳白色的轻烟薄云,在粉红色夕阳里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出来了”。杨盈等灵友围了上来,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满面红光的水寒。

    “看什么?回去修炼”。水寒遁空而去。五位灵友怪笑了两声,哄闹的跟了过去。

    暮色苍茫,淡暗的霞光与逐渐苍白的黑夜争持不下,黑夜蜷缩着,紧抱着两轮透明的球体。

    暗色的石亭里,五位灵友迷惑的眼神盯着,面色红晕,嘴角抽动的水寒,

    她嘴唇哆嗦着,好像拚命地想说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恐怖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只有两眼不住地闪动。一阵痛苦的痉挛后,水寒用一种无力的绝望的眼光看着众灵友。

    水寒想把修炼心得说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那段记忆被封印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许久,水寒叹了口气,轻轻的摇头,红着脸。“被封印了”。

    杨盈等满怀希望的目光暗了下来。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水寒修炼的“五行功法”会被封印。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有疑惑,还是相信水寒说的是真的。她没有必要不说,必竟每个人都在修炼,得到其精髓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水寒长吁了口气,放弃了在识域里寻找答案。轻拍圣袋,取出三滴混源精血和二十滴异源精血轻轻的放在桌上。“拿着它,明日去找你们的导师,他应该可以解答”。

    众灵友都惊呆了,水寒那来的这么多的精血,三滴混源精血,这可是无价灵物。杨盈咬着嘴唇看着水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还有什么好说的,说谢太俗了。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姐妹,感情怎得只值个谢字。

    廖易看看吴天、言尽,三人目光凝着复杂的感情,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有一根针刺在喉咙上,说不出口。

    吴天把两滴混源精血放到杨盈和会玉身边,拿起余下的精血。“水寒,我们出去一会儿”。

    杨盈张张嘴,又被水寒制止了,点点头。

    廖易、吴天和言尽遁空而去。

    “水寒”!杨盈、会玉不解的看了过来。

    水寒淡淡的笑笑。“男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杨盈和会玉小脸阴了下来,为了一滴混源精血?有必要吗?两人灵识着空域,

    缀满星光的夜空,斜躺着一条青色的天宇。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冷落的山林寂静无声。

    山峡升起缥缈的雾气,幽静的紫槐林沉浸在月光中。树叶、花儿被露水沾湿了,鲜嫩欲滴的绿意在四周幻散开来,仿佛这山被化掉似的。

    三位灵士坐在紫槐树下,发丝、面颊都凝着露珠。三双深色的眼神相对着,直直的,谁都没有说话。

    身前的石面上,放着一滴混源精血和二十滴闪着粉光的血珠。粉光绿莹映着三人的脸,说不出是什么颜色。

    紫槐花枝在微风中摇曳着,摇出一缕幽香,摇出一片恬静与温馨。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别有一番绝好意境。

    “我想放弃”。

    廖易、吴天看向言尽,久久的没有回应。

    “为了它吗”?

    言尽摇摇头,他也说不清楚为了什么,或是根本不想说出来,复杂的心境,已经让他方寸大乱。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失去机会”。

    “不,明天是最后的机会”。吴天按着混源精血,轻轻的玩转着,似乎对这滴精血十分感兴趣。

    言尽抬起头,眼神变得怪异。“如果,水寒炼成了五行功哪”?

    “明日杨盈、会玉离开,先干掉她”。

    “你有把握”?

    廖易、吴天对看一眼,水寒的战力十分的惊人,独自面对,廖易、吴天谁都没有把握。

    “这么说,你放弃了”。吴天看向言尽,如今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不能退缩。

    言尽沉默了,这里最难对付的是水寒,如果他放弃了,便宜了廖易和吴天,十年的隐忍岂不是白等了吗?

    为了炼成“血行珠”。还有选择吗?

    “好从谁先动手”。言尽的目光坚定起来。

    “会玉”?吴天咬牙道。

    “不行,杨盈”。廖易不相让。

    “她俩都不行,水寒才是最大的危险,一旦她修成‘五行功’,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言尽摇摇头,他了解吴天和廖易,两人心机极重,无论是先对付杨盈还是会玉,只要得手,有一个必然借机逃走。

    “早知道十年前就应该动手”。

    “十年前?那时你功法未成,看不清血行,你能痛下杀手吗”?

    廖易无语了,不错那时真的想和杨盈玩玩,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漂亮的女人,没有到手,就毁了,是有点残忍了。

    “好!干掉水寒”。廖易阵阵的狞笑,

    “好,我们商议一下”。三位灵士压低了声音。

    这夜变得异常的静,浓雾层层弥漫、漾开,树叶儿“簌簌”作响,悠深的跳动着音符。

    水寒看看月光落在树丫上,晃着斑驳的黑影。这夜好冷、好凉,不觉得令她唇齿惊寒。

    天域恍若结了寒冰,银色的月光穿着白得耀眼的丧服,游离在那片无星的天空。

    杨盈和会玉已经修炼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着,洁净的俏容略带一丝潮红。

    金木异源精血、水木异源精血。两位灵女都和她的血行不配,三者之间不会有瓜葛。然而,水寒的目光又落在远天光华四射的两个月影上,月晕交错,重叠的越来越大了。

    是救,还是不救。水寒犹豫了。

    灵族需要强者,但走在强者的路上,必然少不了杀戮,或是异族,或是同类,总要做出最后的选择。

    三道灵影出现凛冽的月光里,水寒半迷着眼神,凝视着渐近的身影。

    廖易是水、火、土混源精血,难怪会相中杨盈。吴天是金、火、土混源精血,不对呀!他们炼化过精血?水寒大惊,脑信子嗡的一声。仿佛又看到那个夜晚,那场杀戮。

    言尽?水寒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冲动,混身被无数的虫齿咬过,难受的要发了疯。

    不行!水寒压了又压。他的眼睛红了,看到言尽的影子,几乎到了噬血的地步。

    那双玉白的手不能自已的伸了出去,按住桌上的花尊,一阵冰寒入手。水寒激灵打了个寒战,眼中的红光消失了。

    莫邪飘在花蕊,手里捻着一颗白莹莹的血珠。

    “这就是血行珠”?莫邪自己都没有想到,能从血虫身上炼出“血行珠”。

    抬头看看水寒疯狂的样子,这颗珠子是送,还是留,一时没了主意。眼看着一场杀戮就要从昔日的密友间发生,莫邪为难了。

    这些人的死活与我何甘?

    莫邪看着手心盘绕的血魂虫,沉默了。以他的境界,再多的“血行珠”都没用。

    在苍苍茫茫的晨光中,繁星一批接着一批,从浮着云片的蓝天上消失了。那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晓寒雾气,淋湿了石亭的青石,那青色的石晕,在粉红的晨光里,竟然透出一丝血色。

    言尽三位灵士成犄角坐在石亭周围,头上升腾着缕缕雾气,战甲上闪着霏霏晨光。

    “哇!天亮了”。会玉跳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

    “这一夜修炼的比一年都累”。

    “我看你是头痛的”。杨盈站了起来,笑道。

    “可不是,不行,我洗洗去见霍灵老”。会玉遁到近处的山谷里采集着晨露。

    “水寒”。杨盈见水寒没有动,喊了声。

    “你去吧”!水寒眼睛没睁,嘴动了动。

    杨盈诧异了,又无耐的摇摇头。今天水寒有些怪怪的,如果是以前,早就醒来了。再看廖易等师兄,个个红光满面,闭目不动。怪怪!今天怎么了。

    “廖易”!杨盈喊了声。

    廖易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闪烁的躲了躲,似有意的回避杨盈灼热而又怨气横生的目光。

    “都学懒了,不用去见导师了吗”?杨盈心里这个气呀!看到廖易慵懒的样子,直咬牙。昨天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一滴破精血,值得这么重视吗?

    “杨盈先去洗吧!我与三位师哥有事要谈”。

    杨盈嗯了声,立即明白水寒的意思,心里骂了声“活该”。遁到近域的山谷与会玉一起收集露水。

    廖易惊若寒蝉,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水寒,喉咙干结的直伸脖子。一阵恐怖,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散了,恐怖使他的每根骨头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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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尽、吴天脸皮抽动着,虽然没有睁眼,脸色已经因全身的血液逆流,像凝结住了,面膛有些发青。

    杨盈、会玉相视一笑。从来没有见到过三人脸色这么难看的,还用说,一定被骂的狗血喷头。昨天那事看似水寒不再意,其实早就气得要死,只是作为老大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别理他们,谁让他们见利忘义”。

    草草的洗过后,见亭内还是没有动静。杨盈和会玉锁起眉头,刚要进入。

    “两位师姐先行一步,我们谈完后便去”。

    杨盈和会玉愣了下,这都过去了一个时辰,事情有这么难解决吗?即然水寒发话了,二人又不好多问,狠狠的瞪眼石亭,遁入空域。

    二道纤影消失在簿明的天际。水寒慢慢的睁开眼睛,八目绞杀在一起,每颗心都像被钳子钳住紧紧的拧着。

    “三位师兄事到今日都挑明了吧!不必再假腥腥的”。

    廖易浑身颤动,手指按在战尊上微微的抖着。看眼吴天、言尽,两人虽然闭着眼睛,战尊闪着幽冷的光芒。

    “即然不能再瞒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廖易站了起来,战尊指向水寒,杀气四溢开来。

    “好!有血性”。水寒看向吴天、言尽。

    二位灵士依旧坐在亭前,丝毫未动。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

    廖易脑袋嗡的一声,心都跳停了。怎么回事?再看言尽和吴天依旧坐在那里。这下廖易傻了眼,心里连连叫苦,自己被当枪使了。

    灵机一动,廖易拱了拱手。“告辞”。

    “站住”!水寒轻声威呵。

    廖易定格在空中,面如黑炭,眼里凝着凶残的死光。

    “三位师兄藏的很深哪!不过,水寒十分的感谢,十多年来不离不弃,手下留情”。

    “不用,在下也是用十年时间才炼成五行功,不然不会等到今日”。廖易说话也够爽直,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遮掩的。当年确实对杨盈有好感,只是一直不知为什么会这样,近日功法大成,他明白,吸引他的,不是杨盈的漂亮、温柔、大方和那内在的气质,而是她身上的血气。

    “这家伙道也直接”。水寒看眼言尽,这个与自己相克的,城府深呀!至今坐着不动。

    水寒那里知道,不是言尽不想动,他和吴天都吓麻了爪子,全身都木了。谁能想到水寒用了短短月余日就炼成“五行功”。有几个象廖易那样没脑子,不想事的。

    三人早就做过血务,都得到过点拔。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修炼成功。水寒月余日就能窥视血行,能不惊死个人吗?

    “言尽,廖易要走,你哪”!水寒冷冰冰的问道。

    言尽打了个寒噤,不得不睁开眼睛。不用说,他俩才是真正的死对头,水寒可以放廖易和吴天任何人走,决不会放过他。

    牙齿打了几下架。“没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咯咯咯!水寒突然乐了,手里多了一颗白色的珠子。“是为了它吗”?

    唰!六道血瞳凝住了白珠,吴天等眼神几乎被珠体放射出的乳白的光泽吸尽了灵魂。

    “这是”?

    “血行珠”。水寒颤声说道。如果她的手不按在花尊,这一刻的她早就疯狂了,轮不到吴天他们。

    言尽等早就魂不附体,屏声静气,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眼睛里闪着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什么都听不见了,除了脸皮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抖着细细纹波。什么都看不了,眼里只有这颗吸尽灵魂的珠子。

    水寒手心轻轻的握起,那道乳白的光芒消失了。

    三位灵士头发丝嗡嗡的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似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眼珠子差点就爆了。

    一阵惊悸后,像个泄气的皮囊,瘫在空中。

    水寒伸手将三个蔫茄子抓入石亭,扔到三根亭柱下。

    此时言尽等清醒过来,如同大病一场,四肢无力,软软的瘫在柱下。

    水寒拿着流莹小扇轻轻的搧着,香气与臭汗味让亭域变得异常的难闻。

    “怎么样,再反抗呀”!

    三位灵士牵拉着脑袋,闭着眼睛。试过几次了,根本无法凝聚真气,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那还有反抗的意识。

    “灵者皆如此,不能愿你们。但是,想成为强者以牺牲本族利益为代价不可取”。水寒话语生硬,虽然有些牵强,也不无道理。

    灵域并非只有人族精血可以分为五行,化形后的异族一样可以,只是以灵者实力击杀非化形异族更有把握,对于化形异族要困难的多,相比之下在人族内寻找精血几乎没有危险。

    想想人族在圣境强盛,力压数族。而在灵境,数千万年无法强大起来,不是没有原因。每一位灵者想进入化血境都要吞噬一、二位同境灵者的精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水寒想到此,不由得透骨惊寒,就算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在人族中成为一种默许,就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吗?

    那颗握在手心里的“血行珠”。令水寒心境即清明又狂燥。星辰花竟然能炼化出“血行珠”?难道是因为修炼了“血魂**”?

    水寒不敢张开手,生怕“血行珠”飞走了。这血珠竟然蕴含着五行血气,灵识一眼,就狂燥的令其失去自我,发狂的想要吞噬。

    激灵!水寒打了个寒战。目光被星辰花泛出的紫芒吸引了。

    软成烂泥似的三位灵士,眼睛化了魂,盯着紫芒,呼吸都停止了。

    浑厚、沉着、柔和的声音,从紫芒里转出,像一股甘泉,一直沁入众灵者的心灵的深处。

    突然,声音停滞,四域静寂下来。只留下四双惊跳的眼神。

    “这是真的”?水寒简直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此,灵者再也不愁炼化“血行珠”。紧握的手松开,白光一闪飞入星辰花内。

    言尽等大惊失色,瞬间又变得一脸的悔恨。虽然瘫软无力,咬着牙抬起面条似的耷拉手。“水灵友多有得罪”。

    水寒面色平静,千万年来人族一直如此,谁都没有错,错在贪婪的**。

    言尽灵识眼灵袋,那颗混源精血飞向星辰花。水寒沉思一息,将扁乐送与她的灵袋取下,投入花蕊。

    一晃月余日过去,廖易等三位灵士坐在石亭外,杨盈、会玉一直没有回来。亭内只有水寒闭目修炼。

    言尽瞄眼石亭,心里怀疑水寒拿的“血行珠”是否是真的,一月光景过去,星辰花并没有炼出“血灵珠”。难道水寒在拖延时间。想想又没有这个必要,水寒想炼得“血行珠”。一月前杀了他就算了,何必设个骗局。

    廖易、吴天一直没合眼,不是不累,是生怕闭上眼睛看不到“血灵珠”。对水寒,他俩深信不疑,只是想亲眼看到“血灵珠”的样子。这可是惊动灵域的大事,一旦此珠炼成,灵族强盛只是万年间的事。

    突然,水寒猛的睁开水灵灵的大眼睛,眼仁里爆起粉光,一颗粉红双色血珠出现在指间。

    廖易等遁到石亭边,瞪着惊恐的眼神,果然是异源血灵。那颗捻在水寒指间的“血灵珠”,与言尽的血源相同。这下三位灵士惊得眼冒金光。

    “真......真......的”。

    确实是真的,水寒手颤抖着。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一行热泪从眼中涌出。哒哒的落在胸甲上。

    廖易看眼吴天,又看看搓着拳手的言尽。张张嘴,没好意思说出口。一月前,三位灵士立誓要斩杀水寒,夺其精血。如今,又怎么开得了口。

    水寒抹去眼角泪水。“几位灵友,混源精血能炼化出异源血灵珠,异源精血能炼化同源血灵珠,如今我们只有异源精血了”。

    “不怕,不怕”。

    “可以,可以”。

    廖易、吴天频频的点头。同源血灵珠也不错,两位灵士曾经用计诱杀灵女才得到同行精血。再有两颗同源血灵珠就可以了。这种不用残忍杀害同类就可得“血行珠”,何乐而不为。

    言尽伸伸脖子也想说,张张嘴没好意思。

    水寒默然应允。缓缓闭上双目,指尖夹的异源血灵珠点向眉心。

    嗡!灵体爆开两色血环,与本体三色血环交错相映。

    廖易等灵士张大了嘴,果然是真的,水寒要炼化“血灵珠”。

    唰!三位灵士成犄角之势守住石亭,这次不是为了斩杀水寒,而是要为其护法。

    时光如梭,一晃数年过去。水寒抖落身上的露珠,站了起来。看看五位灵友还在修炼,这“血灵珠”得来容易,想炼化实在不易。算算五年多过去了,终于炼出“血行珠”。

    水寒刚要走出石亭。五位灵友都睁开了眼睛。

    “你们修炼,我去望天城”。

    “我陪着你”。杨盈和会玉紧跟过来,数年前,从灵老那儿回来后,两位灵女再也不敢和几位灵士混在一起,彼此连句话都不再说。

    三位灵士心里也明白,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只能厚着脸皮呆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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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寒也不劝解,她明白二位灵友的心思,感情再深,都没有生命对一位灵友来说重要。

    三道清光遁空而起,跟着三道灵影也跟了上去。

    “水寒,他们跟来了”。会玉瞪起眼睛,不屑的瞥眼身后。

    “别理它们,一点骨气都没有”。杨盈骂了句,小牙咬着嘴唇,怒气凝在脸上,不用看,就能感应到火燎燎的。她一直来气,水寒竟然知道三位灵士有杀她的心,还给他们“血灵珠”,如果是她,早就嚼他八辈祖宗。

    水寒默然不语,遁空急行。其实,她的心里一样的痛,本来这个战队是最好的组合,寄托着她无数的希望。只因那“五行功”,把所有的贪婪和血腥都无余的展现在面前。

    没有“血灵珠”的出现,如今谁能站在这里?谁又能相随左右?都两难说呀!

    沿河遁行许久,水寒停在望天城外一片不起眼的水潭边。映着水中纤影看了会儿,从灵袋中取出三张簿皮,分给杨盈、会玉。

    二位灵女愣了愣,一路上,水寒默然不语。她们能理解,可是对水寒这种举动,又让人费解了。水寒不说,两人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学着把簿皮糊在脸上。

    哇!水里多了三个小老太太,这要是以往,杨盈和会玉早就叫起来了。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改变面容。

    水寒转身走入湖边参天入云、郁郁苍苍古林里,弯着腰,低着头,扒拉着林下的杂草。

    啪!啪!摘了几片叶子。

    杨盈、会玉看看那株药草,不认得,对两人来说采药是个文盲,在圣域时,也是别人采什么,就跟着采什么,至于这草药有什么用?呵呵!那就是一抹黑了。

    “生命果”!言尽采了一片叶子,此药草没有别的用处,就是气味芳香,有防损保养的妙用。

    又跟着采了几种药草叶子,言尽和廖易都停了手,从这几种草药看,都是保颜护发用的,看来水寒要配制一种药。摇摇头,女人的东西学它何用,只好默默的跟着。

    水寒淌着露水,找了数个时辰。采了数十种草叶,回到湖边,取出一个晶珠,把草叶搓成的液汁吸入珠体内。

    杨盈、会玉也不知道水寒在做什么?水寒不说,二人也只好跟着做。

    言尽学过一些药理,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撞了下廖易,廖易一样迷迷糊糊。和水寒接触久了,这个女人太神秘了,有很多事都是他们想不到的。

    水寒拿着绿色的晶珠,轻轻的晃了晃。走到湖边,撩着水,净净面容。

    一头如墨的黑发,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唰的撩起一片水花,柔软,妩媚,飘逸的飞扬朴素自然的魅力。

    三位灵士都直了眼,灵女浴发,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从来没有这一次,看得这么清,这么美,这么让人心跳。

    那美丽的头发披散着,波浪起伏的荡着金光闪闪水花。雪白的颈裸露着,与那凝白雪嫩的香肩被水浸过后,玉肌雪肤光洁如丝、细滑似绸,水遮雾绕地荡漾着媚意肉息。

    言尽干渴的,伸着脖子。盯着那柔若无骨的精光玉肩,能看到密密盖下的乌黑乌黑的长发里,秀美的桃腮凝着半点桃红,羞光如火,芳心欲醉,美眸轻合......。

    那美!咕噜!不知是谁咽了口响响的吐沫。很响,不过此时,没有人计较,三位灵士眼睛都直了。满眼都是粉雕玉琢般雪白娇嫩的冰肌,那里还想其它的。

    啪!一股白烟落在泛着蓝光的黑发上。三位灵士伸长的脖子惊了回来,眼神跳了跳。一头雪莹、亮丽的白发出现在眼中。

    啊!明白了,三位灵士转身遁入林中。

    “是这种吗”?

    “是吧!你脑子让驴踢了,应该是它”。

    “是吗”?

    言尽猛拍着脑门子,忘记了,只记得前几种。后面的只有扭着屁股的影子了。

    “那种呀”!

    言尽长皮了眼,脸抽抽着,想不起来了。

    “哎!你他妈看什么哪!我问你是什么草”。吴天给了言尽一杵子。

    “要走了”。

    水寒和杨盈、会玉轻笼白发,在身后打了个绳结。收拾了器物,遁空而去。

    “快快快”!三位灵士跑到水边,抓住空中凝结的白雾,撩起水,胡乱的洗了两下。等不得干,遁空急去。

    望天城外,守城灵士扫眼三位白发老灵女,吓了一跳。没见过,就这岁数,少说也得是灵玄以上灵祖。

    急忙跪在空中。“见过灵祖,欢迎来望天城,本城......”。

    会玉摆手制止灵卫后面悠长的赞美词,遁入光门内。数位老灵者鱼贯而入,连灵石都没有交。灵卫直瞪眼,也没有办法,个个都是“老掉牙”,他那里还有胆子要灵石。

    三位老灵女的到来,瞬间在小城掀起一阵惊浪,远远近近的灵者好奇的围了过来。

    水寒心里纳闷,为什么望天城对灵祖这么重视。看眼跪拜的灵者,水寒后悔莫急。原想用这身打扮,就是为了躲来灵者的注意。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引来了更多的观望。

    惊愕之时,寂静的大街上行来数位老者,个个鹤发童颜,剑眉斜飞,锐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凝着逼人的冷傲。

    见到水寒等人,快步的走了过来。“欢迎来到望天城”。

    水寒见此情景,心里阵阵发虚。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微行一礼,算是回应了。

    说话老者见水寒等要走,急忙自我介绍。“在下灵宗乐浪,请三位灵友到府上一叙”。

    水寒等停下脚步,不是想停,是吓停的,灵宗?天哪!这可是逆天的称谓了,相当于炼魂境灵者。

    “莫寒”。水寒拱拱手,报了个假名字。就这两个字,说的那个紧张,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压着狂跳的心说了出来。

    “欢迎!欢迎!久闻灵友大名。请”。乐浪说着客道话,至于莫寒是什么来头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久闻了。

    一位老灵士背过身去,拿出晶轴急速的划着,转身轻轻摇摇头。乐浪看在眼中,脸上依旧满面笑容。

    “多谢!我等从异域回来,只想在城内休息片刻,即启程离开,就不打扰了”。

    “不可,不可,来者是客,那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乐浪客套的笑着,话语听得人那个别扭。

    水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识破了。“谢了!可有药亭”。

    乐浪笑笑,指着不远的“烟雨亭”。“请”。

    “告辞”!水寒拱拱手,带着腿已经软的杨盈、会玉遁向亭院。

    乐浪等灵者眉头皱皱。灵者到城内,只能步行,禁止遁空。三位老灵女竟然无视城规,遁空而行。有灵祖脸色阴沉,看了眼乐浪,又强压下心头怒火。

    水寒等进了亭院,乐浪带着灵祖们也跟了进来,也不多说话,抱着膀子站在一边。

    亭内坐着一位蓄着一撮八字胡的老灵士,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陷入眼窝里,长长的灰白头发披散在肩上。

    微微抬头,深陷的眼睛看到乐浪等灵祖,急忙站了起来。

    乐浪摇摇头,撇着嘴,矮墩墩的身体戳在亭柱边。

    亭内灵者似乎感应到气氛不对,慢慢的向两侧让来,空出宽宽的亭道。

    水寒暗咬钢牙,轻盈的走向亭心石桌,那腿软的利害,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吃不上力气。

    亭主细眉细目的看着水寒,眉尖微微的挑着。

    水寒走到石桌前,轻轻的坐在竹席上。“亭主,混源精血多少灵石”。

    亭主真想扣扣耳朵,这老娘们的声音好细嫩。尖利明亮的眼神扫过水寒面容,心里骂道:“怎么炼的,难不成天天吊嗓子”。

    “灵友是买还是卖”?

    “买什么价,卖什么价”

    亭主呵呵的乐了。“本亭也不隐讳,收一百,卖二百”。

    真他骂黑呀!亭内不知得有多少灵者心里叫骂。

    “亭内有多少”?

    “这个,混源精血,有价无市。想要得预定,可先交一百灵石”。

    真狠哪!水寒心里骂道。

    “即是这样,我想在亭中寄卖灵物可否”。

    亭主八字胡子翘了起来。“当然可以,按市价二层提成”。

    “先别说,提多少,此物,请亭主定个价”。水寒拿出“血灵珠”放在石桌上。

    嗡!“血灵珠”珠光大放,一圈圈的金色光晕从珠体内散出。

    “这是......”?满亭的灵者惊大的眼睛,眼仁里跳着金色的光环。

    靠着亭柱狞笑的乐浪,三步两步走到石桌前,伸头盯着“血灵珠”。

    亭主深褐的眼神聚着光,忘记了乐浪,八字胡嗡嗡的抖着。看看珠子,又看看水寒,眼神又被吸了回去。

    “此珠何名”?乐浪颤声问道。这珠光金晕,乐浪太熟悉了,想当年为了它,不得不......。哎!这是他内心的痛,他不想说,也不愿去想。

    “‘血灵珠’,内含金质精血”。水寒瞄着惊傻的乐浪等灵祖,本姐还没拿出异源血灵珠,能惊死你。

    “何灵精血”。乐浪低声问道。

    “人族?不可能......是异族精血炼化得来”。水寒有意挑逗,惊得亭内灵者脑袋嗡的一声。说真的,还真没有人敢在族内公开叫卖人族精血。那可是被群殴的架势,听到后一句众灵长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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