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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凉秋茫然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退路,她只能向前。

    再痛,再害怕,她也只能往前走。

    她爱他,纵然再痛,她也忍不心让他知道他母亲的痛。

    她爱着他,从内心里,秦安澜仍是那个睡不着的男人,在女人的内心,柔软地将自己的男人都当成孩子一般。

    春节前的几天,叶凉秋都在家里没有出去。

    她在电视和各种媒体上看到夏眠声泪俱下,洗白自己并非是第三者——

    不过她并没有否认自己和秦安澜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之事,说到底,还是留了余地的。

    特别值得玩味的是,她暗示秦安澜和叶凉秋分居已经一年多。

    分居一年多,还能流产?

    真是佩服她的智商!

    叶凉秋轻轻浅浅地笑了,随手拿了张光盘出来,之后就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打的是夏眠的手机,在除夕之夜。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夏眠接的电话,叶凉秋的声音很淡,“夏眠,这里有一份东西,是你和车太贤的,你应该不会忘了吧?”

    夏眠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叶凉秋,你卑鄙。”

    “是吗?”叶凉秋轻轻浅浅地笑,“那现在你就准备一下怎么应付媒体……对了,这件事情秦安澜一直是知道的。”

    她顿了一下,“从头到尾,他都知道,包括你是怎么爬上车太贤的床的。”

    夏眠呆住了,良久,她拼命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上了叶凉秋的当。

    “角色是真的,能不能火就看你自己。”叶凉秋一边说话,一边将那只光盘放进电脑里,点了上传:“夏小姐,大概半个小时,所有的人都能欣赏到你的身体和……技巧。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说完,她挂了电话。

    她也承认自己急进了,她不应该这样急躁的,但是她讨厌夏眠,很讨厌。

    她更讨厌夏眠粘在秦安澜身边……她承认小心眼了,卑鄙了,但是那又怎么样。

    叶凉秋合上电脑,不管事件怎么发酵,因为那是夏眠和KING娱乐所要担心的事情,与她无关。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了热茶,佣人将默默抱下来。

    默默养得胖乎乎的,也长大了一圈,会爬了,还会呀呀地说几句话。

    “过年了,你也很开心,是不是?”叶凉秋抱着小家伙,亲了亲,“妈妈也很开心。”

    小默默胖胖的手抱住妈妈,重复着她的话,“开森。”

    她的眼,笑得弯弯的,只是里面,有着她自己才明白的落寂。

    夏眠事件,在网络上引爆了,虽然是从背后拍的,但是侧脸能看出,那就是夏眠。

    夏眠的清纯玉女形象也一落千丈,不复存在。

    KING娱乐紧急会议,因为夏眠怎么说也是当红小花,也是最近力捧的,出了这事总得要解决,不为她个人,也为了公司声誉。

    除夕夜,十点半时,秦安澜坐在会议桌上首。

    他的面上有一丝倦容,也有不悦。

    他早就得知夏眠的事情,他以为在他点过了叶凉秋以后,她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可笑又幼稚!

    不过,他还是得解决掉这件事情。

    夏眠垂首坐着,哭得是梨花带雨,英姐一言不发,KIME面无表情。

    其他的高层,没有表态,因为他们闹不清楚秦总和夏眠的关系。

    秦安澜的目光微凉,看着夏眠,“夏小姐,你是要让公司解决,还是你自己解决?”

    夏眠的眼睛红肿得就像是小白兔一样,听他一说,就像是受了惊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公司怎么解决?”

    秦安澜的目光笔直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和公众道歉,我们的艺人不检点,对社会造成的不良影响道歉。”

    夏眠的脸色发白,直直地看着秦安澜,小声地说了个不字。

    不过那又怎么样?

    秦安澜缓缓地继续开口:“自己解决,就需要你和车太贤达成和解。”

    夏眠的脸色苍白,车太贤已经回了韩国。

    她怎么和解?

    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她仍是做着垂死的挣扎:“这一切,都是叶凉秋的阴谋。”

    她才说完,就引来无数的鄙视,陪人睡觉的是你吧,现在还白莲花地指责别人阴谋!

    那是别人押着你跑到车太贤的床上了吗?

    秦安澜的声音有些冷漠:“夏小姐,我只要结果。”

    他的态度让在场的人都是明镜似的,总裁明显的就不是太给白莲花面子,这下看来,他们之间倒是没有什么,一直是夏眠自说自话了。

    在无数的目光逼视下,夏眠万分艰难地开口:“我会……给公司一个交待。”

    秦安澜的目光转了一圈,淡淡地说:“就这样,一会儿召开记者会。”

    KIME点头,“外面记者都等在外面,随时可以召开。”

    秦安澜起身,“去准备。”

    他走到了门口,忽然又顿住,目光笔直地看着夏眠,“如果今天的事情没有一个妥善的结果,我想你知道后果。”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眠坐在那里,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

    她深知秦安澜的意思,摆不平的话,她只能牺牲了。

    起身,浅浅地笑了一下,叶凉秋,真狠!

    背挺得笔直,她知道叶凉秋的用意,不就是堵死她和秦总之间的可能吗?

    她这样,足以证明她内心的害怕。

    她夏眠怕什么,她未婚,和一个男人发生点儿事,不是正常的吗?

    KING娱乐总裁办公室,秦安澜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支烟。

    此时,深夜十一点。

    KIME进来,门掩上。

    “那边怎么样了?”秦安澜开口,声音有些哑。

    KIME顿了顿,“夏眠对记者说,她对车太贤一见钟情,那晚喝多了酒,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关系,但是她没有想到车太贤是个人渣……”

    “她倒是聪明,将自己推得干干净净的。”秦安澜冷笑出声,“还好车太贤人在韩国,不然这事不好收场了。”

    KIME点头称是,之后又感叹:“夏眠清纯的人设是绷了,秦总,公司对她……”

    “先这样吧,封杀了她不就是中了叶凉秋的计策了?”秦安澜的薄唇抿了一下。

    【十点前,再更四章】



    秦安澜的薄唇抿了抿,“先回去了,快零点了,陪你妈守岁吧!”

    KIME点头。

    秦安澜又多问了句:“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吧?”

    “老样子,不好不坏!”KIME笑了一下,“有时清醒,有时又糊涂,孩子也主要靠家里的保姆照顾。”

    秦安澜拍拍他:“辛苦了,早点回去。”

    说着,又忽然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KIME:“等一下。”

    KIME站住,面上带着一抹笑,不过这抹笑意却是有些落寂的,特别是在这样新年的夜里,因为,少了一个人。

    快两年了,他没有见到她,不是不想,而是怕见了放不开。

    他知道她表现很好,又减刑了。

    她从来没有对他表白过什么,没有让他等她,她只是默默地努力。

    傻橙橙,怎么会这么傻,万一她出来时,他有别人了她怎么办?

    不过,虽然为她心疼,可是他的心里却是满足的。

    有这么一个人,值得他等,也在等他……

    他其实,不是一个人,从来不是。

    他想,他应该带着小何欢去看看她了。

    KIME的面上露出一抹温柔,看在秦安澜眼里,满满的落寂。

    是啊,苏橙做过那么多坏事,但是KIME都是可以原谅她。

    而他,对凉秋,却是无从原谅,无从找到原谅的理由。

    秦安澜离开公司时,正巧B市某建筑物古老的大钟敲响,前面的GM广场响起一阵欢呼声,烟花满天,很是热闹。

    他顿足,站在那里许久……

    烟花热闹,但是它在高中,也是寂寞的吧!

    看了许久,终于,他越过了广场,上了自己的车。

    坐在车上缓缓系安全带,车侧门却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夏眠。

    秦安澜皱着眉看着夏眠,声音冷冷的,“下车。”

    夏眠的手指紧绞着,目光染了一层水气,“秦总,我是被陷害的。”

    秦安澜修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那又怎么样?除了证明你智商不够,还能说明什么?”

    “是叶凉秋太卑鄙。”夏眠咬着唇开口,而秦安澜无意于听她的话,冷着声音:“下车,否则明天开始,你不会再是KING娱乐的艺人。”

    这是他忍耐的极限。

    夏眠还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低哑的嘶吼:“滚下去。”

    他已经极少这样震怒了,而夏眠,此时让他厌恶。

    他想,他是高估她了,她就连一个艺人的基本素养也没有。

    就在此时,秦安澜的心中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夏眠吓了一跳,身体也颤了一下,不敢再留下来,手指握着车门把,迟疑着,还是下去了。

    她才下去,车子就一淄烟地开走,绝尘而去。

    秦安澜单手开车,侧目看了看夏眠坐过的地方,心里有些烦躁。

    黑色跑车疾弛在黑夜里,沿路一直有人在放爆竹和烟花,声音像是煮沸的水一样。

    他的脸色更冷凝了些,一路开着车朝着秦家的老宅开去。

    开进一条木棉道,两旁的木棉树因为冬天的缘故,有些萧条,灯光也阴暗。

    秦安澜开了大约五分钟,按了一下车喇叭。



    大宅的灯瞬间整个亮起,黑色雕花大门也缓缓滑开,他开车进去,将车停在主宅门口的草坪上。

    事实上,夏眠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非得他亲自解决的,但是他还是小题大作了,他想,他只是不敢回来。

    他怕寂寞,更怕面对少了一个人的家。

    拿着大衣进门,就看到酥袖坐在沙发上,不再年轻的脸上有着怔忡,在发呆的样子。

    “酥姨,还没有睡?”秦安澜淡声开口,有些沙哑。

    酥袖猛地一惊,抬眼看他,大概是年纪大了,或者是这一两年哭得多了,眼睛不大好,眯了半天才看清秦安澜,之后就叹息一声,“老太太不在了,过年你也不回来早点!”

    秦安澜歉意一笑:“公司里有些事儿要处理,挺重要的就回来晚了。”

    他有心别开话题,“沐沐和慕云都睡了吧?”

    “都睡了!慕云将小沐沐照顾得很好。”酥袖勉强一笑,之后又数落:“你看你这个当爸爸的,过年也不知道和孩子一起。尽在公司里忙活,有多大的事儿!”

    秦安澜笑笑,没有吱声。

    酥袖倒底还是疼他,看他疲惫的样子,“天冷,我让人端一碗羊羹过来,吃了好暖暖身体。”

    秦安澜也饿了,没有拒绝,随手将大衣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酥袖去端羊羹了,屋子里静静的……家还是那样一个家,今天又是新年的零点,但是家里,却当真是一点新气儿也没有。

    目光触及,茶几上是他母亲过去的照片,垃圾筒里还有几团面纸,想来是酥姨又哭过了。

    秦安澜无奈地摇了头,修长的手指拿过照片,看了好半天。

    酥袖端着盘子在门口,静静地站着,声音有些哽咽:“我跟着老太太这么多年!老太太走了,我本来也是应该跟着去的。”

    秦安澜抬眼,望住栈袖,声音叹息:“酥姨,不要说这种话,说了我心里更难受。”

    酥袖进来,将盘子放在几上,秦安澜却是失去了胃口,勉强吃着。

    酥袖坐在他身边,抹了抹眼泪,“本来是应该去的,但是想到老太太平白无故地没有了,仇还没有报,我怎么就甘心了?”

    秦安澜的心里一沉,他似乎是明白了酥袖的心意。

    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酥袖。

    酥袖的面上蒙了一层阴沉,她缓缓地开口:“少爷,昨晚我做了个梦。”

    秦安澜嗯了声,看着酥袖,“然后……”

    “我梦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说她在那边过得不好!”酥袖抹了下眼泪,“可怜老太太心里,还是想着少爷的,她怕你一个人孤单,说让我给看着找个可靠的姑娘。”

    秦安澜垂了眼眸,淡笑了一下,“酥姨你是糊涂了!我不是单身。”

    酥袖又用那双老眼昏花的眸子看着他,看了很久,才摇头:“老太太说,那样的媳妇她不敢要……”

    秦安澜身体往后倾,手抹了一把脸,“酥姨,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他顿了下,声音有些清冽:“我现在和她的关系,和分开,有区别吗?”

    “她在秦家的户头上一天,老太太就魂魄不安。”酥袖的声音带着一抹痛,“少爷,老太太是怎么枉死的,你都忘了吗?可是我,一刻也不敢忘的。”

    她颤抖着的,抚着自己满头的银发,“我甚至是不敢死……怕死了就看不到恶人的下场了。”

    此时她的神情有些惊惧,也实在是可怜得很。

    秦安澜知道她自小就跟着老太太,感情很深,有些偏激也是正常的。

    他不好太伤她的心,轻叹一声:“会有这么一天的。”

    酥袖的目光如同着了火一般地看着他:“到时叶凉秋怎么办?你们还在一起,是不是?”

    “老太太在九泉之下的心意,你也不顾及了吗?那是仇人之女,你还能抱着她,恩爱白头吗?”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厉色了。

    秦安澜心里很累,苦涩一笑,“酥姨,不会的。我说过,我不会原谅。”

    说着这话,他自己都是恍惚的……不原谅?是吗?

    事实上,自从她回来以后,他又是给了她多少次机会?

    但是,她不要他的机会。

    秦安澜敛了神情,淡淡地说:“酥姨,好好养着,不要操心太多事了。”

    他拍拍她的肩:“老太太在,也会希望你晚年过得好。”

    酥袖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老太太不在了,我过得好,又有什么用?”

    秦安澜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的心里比她还要难过。

    逝者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在煎熬。

    这一年多来,每一天,每一秒,他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

    恨她,想她,怨她……而这些,他无从说给任何人听。

    说了,便是不孝!

    他缓缓解开西装的,朝着楼上走。

    酥袖站在楼下看着他……在那一片晕黄的灯光里,她仿佛看到了他小时候,一转眼,就这样大了。

    “少爷,要给老太太报仇。”她的声音沙哑不堪,听了实在是让人心里揪得紧。

    秦安澜的心里想着,是应该给酥袖找个适合养老的地方了,她已经不再适合住这里,再住下去,人都得废掉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扯开了领带,轻轻走进孩子们的房间。

    慕云和都睡着了,沐被哥哥抱在怀里,乖乖的,睡得也香甜。

    他扯开了领带,轻轻坐在床头,伸手摸了一下的脸,又碰碰慕云的额头。

    慕云却是醒了,睁开眼睛,有些恍惚地看着秦安澜,喃喃地叫了声爸爸。

    秦安澜微微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怎么醒了?”

    “今天是除夕,爸爸,我想放。”小慕云的声音软软的,不像是平时冷清。

    秦安澜低头,亲了他的脸一下,“过了零点了,已经是新年。”

    不过,他却是愿意满足他的愿望,“穿好衣服,爸爸带你下楼去放,好不好?”

    叶慕云的眼里染上了层像是烟火的东西,虽然兴奋,还是记得自己的妹妹还睡着,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随着秦安澜下楼。

    【明午才有更新了……夜里不要等了】!



    清冷的夜,热闹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安澜带着叶慕云远远地看着,看着中的那抹热闹的绽放。

    “好漂亮。”叶慕云低语:“妈妈也很喜欢。”

    秦安澜一探手,将儿子抱起来,让他的视野更高。

    许久,他才喃喃地说:“是啊,你妈妈也喜欢的。”

    只是,他们没有过一两个年头就分开了,她便是再喜欢,他们也不能站在一起欣赏这烟火。

    十来个轮流燃放,一次一次地绽放出美丽,只是放完了以后,剩下的全都是寂寞。

    秦安澜站了很久,才低了头,看着儿子,“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叶慕云难得地不听他的话,“我想给妈妈打。”

    他才说完,当爸爸的身体一滞,许久才轻声叹了一下,“慕云,很晚了,妈妈已经睡觉了。”

    “我们不也没有睡?”小慕云身高到了秦安澜的腰间,仰着小脸问。

    那模样,不像是平时冷冷清清的他,而是一个渴望母亲的孩子。

    秦安澜再硬的心肠也是不忍心,于是掏出手机给了慕云。

    事实上,他怎么会不清楚,慕云自己就能拿家里的打,他只是找个机会,享受一下有爸爸妈妈的感觉,他又怎么忍心来拂了他的心意?

    慕云拿了手机,小小的身体蹲在那里,通话时声音也是小小的,不时地看一会儿秦安澜。

    秦安澜被那个小眼神闪到了,自己默默地走到一边去,默默地点上一支烟。

    小慕云说了大概十分钟,过来将手机还给他。

    秦安澜低头看了一下,已经挂上了。

    “都说什么了?”一手夹着烟,抽了一口,一搂着儿子往家里走,一边问。

    慕云模模糊糊地轻哼了一声,“爸爸,我想睡觉了。”

    说完,小脸蛋就贴紧秦安澜的腰身,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秦安澜轻拍了他的小脑袋,无奈又是好笑又好气,这孩子!

    将小家伙抱到楼上,替他轻盖了被子,小慕云偷偷地睁开眼睛。

    秦安澜好气又发笑,伸手捏他的小脸,“,睡觉了,不然要打屁一股。”

    小慕云嗷了一声,抱住妹妹,像是抱着一个小玩具一样,还低头亲了一下。

    秦安澜的心头柔软了一下,为两只盖被子。

    正要离开之际,慕云的声音很轻地响起:“爸爸,妈妈会回来吗?”

    秦安澜的身体僵了一下,许久,才温和地笑笑,“她永远是你们的妈妈。”

    慕云没有再说什么了,小心地说了晚安。

    秦安澜却是又走了回去,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亲:“晚安。”

    起身,一双抱住了他。

    小孩子长身体,臂长长的,抱住他,轻飘飘的……

    秦安澜心中难舍,也不忍。

    慕云从来不闹,也没有求过他,但不代表他不想妈妈。

    而他对她多次手下留情,不能说没有考虑到孩子。

    又陪了小家伙一会儿,待到他睡着后,秦安澜才轻步出去。

    他走到母亲的卧室里独自待了很久,仰着头,看着秦母生前的照片。!



    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梳妆台上,摆放着红烛,那是他父母结婚时用的。

    她还悉心地保留着,可见她一直没有忘了那个负心人。

    秦安澜低叹一声,仔细地将卧室打扫了一遍,又坐了半个多小时,也算是陪伴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反而睡不着了。

    身体很累,但意识特别清醒,这些年,他的失眠症,就从来没有好过。

    坐起来,走到起居室的吧台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落地窗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景,一坐就是半夜。

    他的手里握着手机,偶尔会看一看,但是快要到天亮,他还是没有收到任何一条信息。

    苦笑一声,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是时候了,应该收拾干净了……家的债,和她的感情。

    秦安澜缓缓起身,目光微涩地看着外面的晨景。

    晨光,笼在一片薄雾中,看着都有些冷,在那片白茫茫中,是残了叶的树枝,孤零零地立在那儿,秦安澜觉得那树,有些像他。

    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有些苦涩。

    新年里,初二约叶凉秋见了一面,也算是让孩子们团聚一下。

    地点仍他的公寓,酥袖没有去,去了大抵也是不的。

    秦安澜请了两个专业保姆,都是KIME经过很长时间确定,才上岗,秦安澜用着也相对放心一些。

    初二的下午,叶凉秋过来,推着小推车,里面是默默。

    秦安澜抱了抱默默,叶凉秋则是将带来的礼物给了慕云和。

    特别是,她抱着,心里就有些酸。

    毕竟是小女孩,一生下来就没有了妈妈,安澜虽然照顾得很好,可是叶凉秋的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抱着亲了一会儿,又放下,有些恋恋不舍。

    “保姆会照顾。去超级市场。”秦安澜的声音略僵硬。

    她抬眼,看着他,“去那儿做什么?”

    秦安澜已经走向了门口,语气很淡:“买菜!”

    她啊了一声,他站在门口,语气更淡了些:“不买,晚上吃什么?”

    叶凉秋这才哦了一声,走出去。

    他拿了大衣和车钥匙,看见她出来,率先门走出去。

    她跟在他身后,其实是舍不得孩子们的,好不容易见一面,他又要带她出去。

    但她,竟然是不敢违背他的,因为她只要敢,下次他可能就不会再让她见孩子。

    默默地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他发动了车子,语气很淡,“夏眠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她嗯了一声,没有吱声。

    “有什么感想?”他的声音仍是不热的。

    叶凉秋抬眼,看着他,“你是想让我请车太贤回来避谣吗?说他和夏眠其实是交易关系?”

    秦安澜冷哼一声:“你真是会开玩笑。”

    说完,便不再讨论夏眠的事情,反而问她想吃什么。

    叶凉秋的心绪有些乱,头扭着看着窗外,咬着拇指,声音很淡:“你做吗?”

    问完,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许久,秦安澜才低叹:“凉秋,你会给?”

    她蓦地回头,像是惊着了一下,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眯着眼,淡淡地笑了,这会儿才正儿八经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做。”

    气氛,总是不一样了,她只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到了超级市场,她也是跟在他身边,有一步之远的距离。

    生疏得很!

    开始,他也没有在意,随她去,径自一个人挑着食材……

    到了下午两点以后,超商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几乎是人挤人的地步了。

    叶凉秋有些傻眼了,这些人不用过年吗?

    人群,将她和他冲得散了些,大概离得有了两米的距离。

    大概是心里有了什么,所以她觉得走散了也好,她就在超商门口等他。

    但是心里的主意才打,他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捉住拖到自己的身边。

    叶凉秋惊了一下,看着他……

    “抓住我的手,不要走散了。”他的声音略微的冷酷,声音也淡。

    她抿了抿唇,手指握住了他的袖口。

    接着,他将他的大衣扔给了她,让她抱着——

    这下,他们就像是寻常的夫妻一样了,走在人潮汹涌的超市里,艰难地挑选着晚上的菜……

    大多时候,她是发呆的,他负责挑选。

    等到挑好菜,已经是下午四点,他将最后一粒蔬菜放进购物车里,英挺的面容依然好看……但额头有几许细细的汗了。

    叶凉秋只是看了看,没有吱声。

    去前台结账,他自然而然地朝着她伸手:“皮夹!”

    她啊了一声,看着他……

    “大衣里。”他的语气平淡,目光却是专注地看着她的脸。

    她穿着一件厚实的大衣,连着帽子的那种,长发散下来挡住了半边脸,一般也认不出她是叶凉秋。

    他这样说,她哦了一声,连忙将外套翻过来,拿了他的皮夹递给他。

    秦安澜付了钱,一起到了停车场。

    她坐在车上,而他在后面搬东西到后备厢内。

    车子微微地晃着,她在前面有些不安……

    五分钟后,他挟带着一股冷气上车,身体陷进来,和椅背发出细微的声音。

    “拿瓶水过来。”他吩咐她。

    她又恍了下神,之后像是弹起来一样,不太自然地将水递给他。

    秦安澜似乎是有些热,大冬天的就拧开了矿泉水,一气儿喝了半瓶下去。

    放下瓶子,他发动了车子,声音也在同时沉缓地响起:“你似乎是很紧张!”

    “不是!”她看着窗外,轻叹一声:“只是感叹,我们还能这样平静地相处。”

    他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的:“在孩子面前,我们还是家人,也必须是这样。”

    之后,他就说出一番让她震惊的话!

    他看着她,声音淡然,“无论最后我们怎么样,孩子必须有爸爸妈妈。”

    她震了震,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你也知道,所以最后的输家……没有资格请求原谅。”他的声音很冷,不过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说过,不会原谅她,他们也永远不可能!

    可是他现在……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和她说这个?!



    在一处红灯前面,秦安澜将车停下,侧过脸,声音更是冷清了几分,“叶凉秋……我想你应该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她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安澜’。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他的意思是,不管以后怎么样,他和她,仍会在一起,即使是相处的方式,不似从前。

    而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是的,她卑微得已经不像是自己。

    他没有出声,神情有些凝重,像是在生她的气。

    其实不然,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

    车内的气氛再度凝重了起来,之后,他干脆一手开车,一手从中控中拿了支烟,点上抽。

    车里很快弥漫了烟味,叶凉秋轻咳了几声。

    他打开车窗少许,侧头看了看她,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将烟摁熄掉,等烟散了才关上车窗。

    车子再度进入车流,他的语气平淡,“节后,我会让kime去亚视谈合作事宜。”

    她立即就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意思,侧脸望住他:“是收购吗?”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但沉默往往代表默认。

    “亚视不会同意的!”她的声音轻而坚定。

    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但是我想到了最后,你会同意的。”

    叶凉秋抿紧了唇,“我虽然是亚视的执行总裁,但是我手里没有亚视的股份。”

    秦安澜的目光微微带了些许的冷意:“那到时就让苏世城滚出来。”

    叶凉秋也冷笑出声,“等秦总将亚视逼得无路可走的时候,再说这话吧!”

    稍后,她才轻哼出声,“我想就算有那一天,以苏世城的性格,便是将整个亚视弃之不顾,也不会让它归于king娱乐的名下。”

    苏世城为人阴险,但同时也是骄傲的,秦安澜不知道,但是叶凉秋清清楚楚地知道,苏世城对于秦家,有多介意。

    她说完,秦安澜的目光灼灼,声音略有些哑:“那你呢?也和他,和亚视共进退吗?”

    叶凉秋打开车窗,望着窗外,又侧过头,“不会!那时,我会回来,任你处置。”

    她说完,他的身体竟然会紧绷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冲动……任你处置,是四个多么美妙的字!

    单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他的声音有些暗哑,“你说的。”

    她又侧回头,目光柔柔地看着他……

    安澜,对不起,我只能赢,不能输!

    大概是她说的话让他心里舒服了些,接下来没有再为难她,将车开回去以后,就遣散了两个保姆,孩子让叶凉秋带,他去厨房料理那些食材。

    沐沐和默默都是宝宝,一天几顿牛奶的,六点时,两只宝宝都饿了,叶凉秋去厨房去冲牛奶,打开冰箱时,她的目光顿住了。

    冰箱里,放满了食材,应有尽有。

    而他今天去超级市场之前,说没有食材了!

    她回头,流理台前的秦安澜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面上,“我记错了。”

    记错了?

    叶凉秋点头,转身之际,嘴角却是微微地牵起淡淡的笑意——



    叶凉秋点头,转身之际,嘴角却是微微地牵起淡淡的笑意——

    他口是心非!

    明明不是这样。

    但是她没有反驳,关上冰箱,走到他身后,探过身体:“牛奶在哪?”

    他正在处理食材,闻言,侧过身体看了她一眼,随后打开上方的柜门,“上面。”

    叶凉秋哦了一声,走过去拿。

    他是侧着身体的,她走过去以后,他又回转了身体。

    这样,就相当于他将她整个地圈在了自己和流理台之间……

    只是瞬间,她的身体就僵住了,只是不敢侧身。

    鼻端,都是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身后,也触着他的身体,温热得近乎是烫人的。

    顿了一下,她就踮起脚跟去拿柜子里的奶粉,手指触到之时,她的腰身被他捉住了……

    手指一抖,声音也是,“安澜。”

    接着,她被他整个地搂在怀里,搂得很紧,他的唇触着她的脖子,声音有些暗哑:“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飘,之后她的脖子被咬了一下,毛衣被撩起……

    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大掌唤起……她轻颤了下唇,叫了他的名字一声。

    身体被转了过来,坐到了流理台上。

    冰冰凉凉的流理台,让她暂时冷静了些许,想下来,但是他不让。

    身体卡在她中间,俯低了身子,脸孔埋在她的颈间,哑着声音,“那个,还有吗?”

    她蓦地红了脸,抬眼,目光轻盈,浮着一抹动人的水气。

    她不出声,他便是知道了,唇轻轻浅浅地吻她,移到她的唇上……

    她有些不安,也并非是不愿意。

    他们都是成年男女,又是久久才有一次的,所以他亢|奋,她也格外热情……

    似乎是最后一次一样热烈,最后流理台完全就糟蹋了,乱得不成样子,也没有办法吃了。

    一切平静下来,他仍是站着扶着她的腰身,两人都微微地喘息着。

    叶凉秋的脸埋在他的匈口,皮肤接触着他的衬衫,上面都是他的汗,已经微冷。

    突如其来的性一事发生过后,气氛有些微妙,但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者都已经默认。

    在他们之间的博奕过程,太过于孤单寂寞,所以选择暂时的安慰,无可厚非。

    许久,他终于离开,而她立即就感觉到空气中的凉意。

    他整理好自己,又拿了纸巾替她清理干净。

    但是那些菜是不能吃,更不能看了,通通扫进了垃圾筒,一切都得重来。

    叶凉秋洗了手,冲了奶粉,而两只宝宝饿得像小牛一样。

    她一边喂,一边想着方才的事,脸很是烫人。

    喂完了以后,她也没有脸去厨房洗奶瓶了,最后还是小慕云贼贼地拿去了厨房。

    秦安澜接了过来,看了看,之后就浅浅地,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

    事实上,在车里的时候,他就想要她了……

    一半是因为想要,一半是因为有些愤怒。

    这一晚,她留在了公寓里,慕云一个小屁孩照顾两只宝宝,一左一右,而爸爸则霸占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