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许久没有睡他们的卧室了。
虽然下午在厨房里有过那事,但那也仅仅是短短的几分钟,他有心快速,也没有什么解决不掉的。
此时,她看着浴室的门,手里抓着浴衣,竟然是比他们的第一次还要紧张。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出。
秦安澜的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缓缓走过来,“怎么不去洗?”
刚才他在洗啊!
叶凉秋进了浴室,氤氲的浴室里满是水气,还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但出去时,又犹豫了起来。
磨了半天,想着他睡下了才轻轻走出去……但是她才出浴室,身体就被抱住了。
接着她被抵在了浴室的门上,背后生疼,还来不及叫疼,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似乎很急切,堵住她的唇,一边蛮横地就得逞了。
大概是这样特别方便,又是清过澡的深夜……不再像是厨房那次。
而是解了馋以后就有心折磨她……他们也许久没有这样了。
她束起的长发被解开,无望地铺在枕上,他一点一点地吻她,让她热起来。
看着她因为他而陷入狂热,他心里的空虚才稍稍填补了些……
开始是温柔地,是恣意地怜爱……但是到了后来,他就变得凶狠,足足折磨了她一晚。
到了天亮,两人都累极相拥,他才想起今晚他没有措施,而她又不是安全期。
她趴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紧绷,大概是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于是轻声开口:“我会吃药。”
他的身体更紧绷了,好半天才沉着声音:“不要吃了!怀了就生吧!”
叶凉秋有些惊讶……他,知道了?
秦安澜的声音有些低沉,“吃那药,不是会痛经的?”
“注意些就不会了。”她轻声叹息,之后背过身去……
她有些想哭……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她依恋着他的温度,可是他拥抱她,却是经过那样多的挣扎,他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他们的结合,本来就是罪恶的,在他的心中。
可是她却是什么也不能说。
身体从后面被抱住,她没有挣扎,任他抱着。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有些哑,“叶凉秋,你要好好地,因为我还没有原谅你!”
她的身体震了一下,良久,才忍着哽咽,“秦安澜,你也是!”
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相爱着,相爱相杀,或许这样,才能减轻内心的罪恶,才能让他们更容易地在这样的黑夜里相拥,彼此安慰。
天渐渐清明,他们却是相拥着,一直睡到了快到中午。
醒来时,神情俱都有些耐人寻味。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再睡会儿。”
自己却是起了身。
叶凉秋的手按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帮我去买药。”
他的目光灼灼:“你确定?”
她没有出声。
他又好心地提醒她:“多个孩子,以后你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些。”
她冷哼:“不一定是我输!”
他笑了一下,”可以拭目以待。“
不过,他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替她买了药……回来的路上,他特意打了个电话给梅医生,确认这药吃下去没有大问题。
梅医生被这两只弄得有些……无语,不是说好仇恨的吗?这才几天,又滚在一起了。
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还谈什么仇恨?
秦安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他回来,手上是一小盒事后药。
她接过去时,他又提醒:“这药不能经常吃……以后,还是提醒我措施吧!”
叶凉秋垂了头,没有吱声,只是默默地将药吃掉。
他讨了个没趣儿,走向门口:“我去做饭。”
叶凉秋吃完药,看着门口的方向。
一会儿,他却是又折了回来,
手里是一份早餐,她爱吃的。
“我还没有刷牙。”她抬眼,看着他。
秦安澜的目光没有波澜,“放这,去刷牙。”
顿了一下,略生硬地开口:“吃完再躺会。”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她能偶尔听到他和孩子们说话的声音,远远地听着,心里却是无比地满足的。
她明白,这是他能对她好的极致了,她应该满足,不能再贪心。
他对她时好时坏,也是来原于他的挣扎,他的痛苦,他的仇恨。
她多想,安慰他。
可是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安慰他的,就是她。
或许,每每顺从于他的玉望,屈服于他的身体,有一半,因为内疚。
拥着被子,吃着他买来的早餐,又躺了一会儿。
确实腿很酸,还有些疼……他就像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一样,死命地来。
这么地躺着,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食物香味,她坐起身,身上有些粘腻,一摸,全是细汗。
她一醒,秦安澜便走了进来,抬手看了下表,“你睡了三个小时。”
她有些赫然,“孩子们都吃饭了吗?”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看着她微汗的额头,皱了眉:“去冲个澡,起来吃饭。”
顿了一下,还是开口:“下午我还有事,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叶凉秋的身体僵了一下,本来被子里很温暖,但是现在,却一下子冷得像是冰一样。
这样美好而平静的两天,就这么快地过去了。
是他施舍的最后温暖吗?
叶凉秋抿了抿唇,点头:“好。”
去到浴室,她解开睡衣,站在淋浴下,眼里却是有些酸涩的。
说好,不哭的。
身体被什么推开,背后是冰冷的墙壁。
他穿着衬衫,此时,已然也是一片狼籍,贴在精实的身上,也贴着她的。
薄薄的一层面料挡不住什么,她能感觉到他每一寸肌肤的热度。
仰着头,水花沿着脸颊往下,到了脖子,再到优美的锁骨……
她无望地仰视着他,他的目光也是灼灼的。
纤白的手指,握着他的肩,收紧,衬衫在她的手下揪紧。
她的脸,轻轻地贴在他的心口,紧抿着唇……就这样地抱着。
他很克制,随后便不那么克制了,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玉望的闸门一打开,便无从控制了。
他扣着她的肩,英挺的面孔有些扭曲,之后,这些扭屈尽数都发泄在她身上。
丝丝凉意的水花,变得滚热……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最后,只能攀附着他,随着他起起伏伏。
一切平静下来之时,她的身体软软的,趴在他的肩上。
因为疼,她咬了他一口,而他抱着她去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又亲手替她将衣服穿好。
她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温柔,有些依赖地抱住他,身体柔软得让他不舍得放下。
但不放下,也得放下。
她吃完饭,他亲自送她回去。
叶凉秋站在苏宅门口……又亲眼见他离开。
黑色跑车疾弛而去,她站着,好一阵子都是迷茫的。
次日,她才知道,他是和夏眠一起去了国外,法国巴黎的时装高定。
直播里,官方给了他一个特写,所以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秦安澜。
他和夏眠一起走了红毯,他们看起来,很是相配的样子!
他一身正装,而夏眠的身上是一身迪奥的星空裙,很是漂亮优雅。
叶凉秋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明白,夏眠,仍是没有被KING娱乐放弃,从秦安澜亲自去护航就能得知。
而这一切的背后,是针对她叶凉秋以前的艺人身份。
夏眠……叶凉秋淡淡地笑了。
就在秦安澜去法国的两天,KIME家里却是出事了。
KIME的母亲早两年中过风,这一次大概是天气太冷,有天晚上卧室的暖气没有开,保姆也没有在意。
何母,便与世长辞,去的时候,很安祥。
KIME随着秦安澜去了法国,一时半会赶不过来,而KIME的老家极远,家里的保姆打了男主人电话以后,KIME请求叶凉秋先代为照顾家里,自己则立即赶回来。
事实上,秦安澜和KIME在法国有重要的公务,并不是走走红毯。
KIME回国,秦安澜走不开,留在了法国。
叶凉秋在B市,根据KIME提供的方式,联系了能联系的KIME老家的至亲,安排了专车接送,还有酒店。
另外,何母的身后事也安排得妥当,她做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和KIME的关系,还有苏橙。
苏橙八年后就能出来,但现在,何母就离开了。
怎么不让人叹息?
何母生平再是反对苏橙和KIME的事情,现在人走了,苏橙应该见见的。
也算是给何母最后的告慰,或者,何母早就屈服于儿子,毕竟这一两年来,她便不再提给KIME相亲的事情。
叶凉秋用了一切的人脉,让苏橙能出来两天。
苏橙得已过来,是当天的晚上,KIME也是在同一时间到的。
在楼下遇见,他一身风尘和悲痛,掩不住精英气息。
而她,穿着廉价朴实的羽绒服,长发也剪短了,像是乡下来的小丫头,没有了往日半分小公主的模样。
一张脸,也不复以前清嫩了。
苏橙的唇微微颤了一下,站在那里,久久没有上前。
KIME顿足,目光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上前一步,“进去吧!”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苏橙的手紧了一下,抬眼,目光悠远。
差不多快一年半没有见面,在一起的感觉,几乎要淡忘了,可是此时,他握住了她的手……
原来,那些过去,一直都在。
一直,埋在她的心里。
苏橙垂了头,看着那双握着自己手的大掌,眼里浮起一层薄雾。
她犹豫不决,因为她还在服刑中……真的可以去见他母亲吗?
她的步子一顿,而KIME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他没有停下来,选择了走安全楼梯,在爬十多层楼梯的时间,就在这短短五分钟,他说服了她。
“我妈她后来,是同意了的!”他的目光轻轻,这样告诉她。
苏橙的手心里全是汗,有些滑,她本能地拽紧了KIME的手。
他在前面,她在后下方,可以一直仰视他的背影。
“橙橙,以后叫我书恒。”到了他的公寓门口,他转了身,看着她,一脸的肃然,但是他的眼里,是有某种温柔的。
那温柔,她看得懂,却是陌生了。
那么长长久久的监狱生活,早就磨去了她身上的锐气和骄傲,现在的苏橙,和以前早就不是一个人,甚至是站在他身边也是粗糙的。
她嗯了一声。
可是抬眼看着高级的大门,她又怯弱了。
现在,她一无所有,又是这样的身份,他的房子里都是他的至亲……她怕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更怕的是,大家因为她而看不起他。
苏橙有些犹豫,但是她的手被握得很紧,KIME的声音坚定:“对于我来说,你和何欢是我最亲的人。”
何欢?
他们的孩子叫何欢?
苏橙有些想哭,她竟然不知道孩子的名字!
“见见吧!”KIME苦涩笑了一下,“一会儿去见我母亲最后一面。”
他坚定地打开门……屋子里,是他的亲人。
在众多质疑的目光中,他的手,不曾松开苏橙的手。
一声尖锐的叫声,是他的小姨不同意的声音……代替他母亲反对。
但他,明确了自己的选择——
他亲手,为苏橙戴上了一朵小白花,和他一起,以儿子媳妇的身份送了何母最后一程……
一片火光冲天中,他流泪了,苏橙侧过脸看他,将脸贴在他的心口。
墓园还没有造好,何母的骨灰先存在了安灵塔里,待将亲戚送走,KIME特别感谢了叶凉秋。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叶凉秋跟着下车,看着他们,淡笑了一下:“我不上去了!KIME,节哀!”
KIME点头,苏橙的手扶着他的手臂,目光在月色下显得轻盈。
那一瞬间,像是以前的那个苏橙回来了一般。
叶凉秋静静地看着,之后就挥挥手,“明天下午我过来。”
苏橙红了眼,叫了一声凉秋姐。
叶凉秋心里也不好过,嗯了一声,还是走了过来,伸手为苏橙将脸上的眼泪擦掉,“傻丫头,哭什么呢!好不容易见一面的。”
她又抬眼,看了看KIME。
她是怕的,KIME的母亲离开,她怕KIME的情绪不是太稳定,还好,KIME对自己母亲的身体再是了解不过了,这一次意外,或者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朝着叶凉秋点了下头,叶凉秋便放了心,先行上车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她打开了车窗,任着夜风拂面。
听着舒缓的音乐,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不知不觉,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泪,是为了苏橙,又何偿不是为了她自己!
而公寓楼下,KIME缓缓捉住了苏橙的手,目光落在她不再白皙,略有些暗沉的脸孔上。
长相似乎是长开了些,不像以前那样有些孩子气了。
有几分成熟,成熟得让他心痛。
大概这就是这一年多来,他不敢看她的原因吧!
“橙橙,回家了。”他的声音轻轻的。
她有些不敢相信……家?
她真的可以吗?
“我妈同意了,你没有听她老人家说吗?”KIME的声音倒算是轻松,没有特别地悲痛。也因为是何母这几年身体不好,常常病痛,有时离开了,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这样说,苏橙的步子顿住了,左右地看,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很多,不似才回来时的样子了。
“她……说了吗?”她生生地咽了下口水,满脸写着的都是……你不要吓我!
KIME淡笑,“我反正是听到了。”
走进电梯,又到了他这一层,打开门进去。
才进去,她就被拖往里面,然后身体抵住了厚重的门板,他拥抱她,头抵在她的颈间,轻轻浅浅的呼吸。
话也没有说一句,就只是抱着她,轻轻地抱着。
苏橙开始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有些陌生了,她也有些情怯。
但是一会儿,她的手,迟疑地拥抱住他的腰身,脸也埋在他的肩上。
就这样地相拥,越来越紧,终于,他像是无从控制一样地吻上她的唇……
就像是点燃了所有的热情,这个吻,开始是轻轻浅浅的,夹杂着他丧母的痛,还有久违的情感……
她一开始不敢回应他,也忘了那样的滋味。
但是他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引领她……终于,她的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被他腾空抱起,抱到他的卧室。
她的手捂着眼睛,不敢看他,声音也轻轻的,“书恒,别…”
“为什么?”他坚定地拿掉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一起倒下。
他的目光轻柔地看着她,一只手除下她的外套,她的毛衣,一一地扔在了床尾。
接着是他的,一件一件地堆着……最后变得糜糜。
她紧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不要看。”
“为什么!”他的声音沙哑,“为什么不看?”
苏橙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丑!”
她的身体不再像是过去一样美丽,生下孩子以后,她身上有些细碎的纹,很丑,她自己都觉得丑,更不要说是男人。
但是KIME坚定地挪开了她的手,举高至头顶……
她羞耻地闭上眼,脸也别到一旁,“不要看。”
“橙橙,很美……真的。”他凑在她的耳旁:“今晚不是好时候,但是我想你!”
她和他,只有这一晚的时间,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何时!
就是何欢,她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不肯再看,让人抱走。
他何尝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孩子虽然小,她却是不愿意让她沾染上自己分毫。
他心里,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亲吻的力道也重了些。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不是好时候,但是过了今晚,便再没有这样的夜晚了。
他很温柔,怕吓到她……
苏橙不是以前的那个苏橙,一个晚上,都拘谨得要命。
生涩极了,可是正是这一份生涩,倒是显得特别地柔美动人。
几番过后,她一身是汗地躺在他的怀里,细细的手臂抱着他的腰身。
明明很困,可是她舍不得睡。
KIME也是,半倚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支烟,并没有怎么抽,目光低垂,一直看着她……
苏橙抬眼,目光盈盈,“书恒……有好女人的话,就在一起吧!不要顾忌我!”
KIME一顿,目光垂着,好一会儿都看着她。
许久,他才开口:“你确定吗?”声音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严厉。
苏橙嗯了一声,缓缓地说,“我还有八年,不可能再减刑了!”
“所以,你怕拖累我。是吗?”他的声音很轻地问。
苏橙没有否认。
“那现在算什么?你从里面出来,就是为了打一P吗?”他的语气很粗鲁,不是很好听。
她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粗野的字眼。
下巴被捏住,他的目光灼灼,“苏橙,你以为这是为我好!就像是当初一样,你去自首,你要成全所有人,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到了最后,近乎是沙哑的了。
她想后退,但是腰身被他扣住……再一次被他按倒。
他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眼神里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狂热,喃喃地说:“你休想再离开我!”
愤愤地堵住她的唇,不留余地吻着她,像是惩罚一般。
苏橙挣扎不了,也不想挣扎……等他的火气灭了,脸埋在她的颈间之际,她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后颈,柔声安慰,“我不走!”
她忽然就用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KIME,我不走!再也不走了,除非你赶我!”
她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抱着他……
这么久的分别,这么多的变故,她看不到他,她也会害怕。
KIME,我也怕,我最怕的是,你用轻视的目光看我,最怕的是你不要我,最怕的是你觉得有这样的母亲是耻辱,你不让我见何欢。
可是,他还要她,竟然还要她!
现在她多开心啊……眼里,都是泪花,沾染上他的颈子,湿湿热热的,不舒服极了。
他扳过她的小脸,用力地亲,久违的身体又再度缠在一起。
这一晚,他们是彼此的慰籍,舔衹着对方的伤口,从夜晚至天明,从来没有分开过。
但,终究她只有两天的时间,次日下午两点,叶凉秋也过来。
随着KIME送她一程,直接开车将她送了北郊。
苏橙要进去时,回头,看着叶凉秋,无声地用唇语说了什么。
叶凉秋没有听清,但是她懂苏橙的意思……她点头,眼里升起一抹薄雾。
她想,和苏橙比起来,她和安澜之间不算什么。
至少,她能随时看着自己爱的人,而不是一个墙里,一个墙外。
苏橙站在高墙之外,目光带着一层薄泪,她看着kime,身体久久没有动。
kime关上车门,缓缓走过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拥进怀里。
“书恒!”她的脸搁在他的肩上,声音低低地,“不要对我太好,我怕我会不习惯。”
她还得继续进去赎罪,赎自己的罪过。
里面很艰苦,可是她的心却是平静的。
似乎是每苦一分,她就离他更近一步了。
她退后一步,目光盈盈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舍。
头垂着,目光落在他的颈间,再抬起时,已经是坚定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她终于,敢开口对他说,“等我回来。”
kime站着,没有说话,只是捏了她的手。
她要走,他没有松开,声音沙哑,“我会来看你。”
苏橙没有再说什么,一点一点地退开,一点一点地退出他的世界,他的温度。
她这样,确实是不应该经常来看的,轻声开口:“不用了。”
她对着他,绽放了一朵极甜美的笑。
kime满眼酸涩地看着她离开……他母亲离开了,他得已见她一面。
如果不是凉秋,他想,他未必有这个勇气。
直到看不到苏橙,他才掉过头,叶凉秋站在车旁,目光也是笔直地看着苏橙离开的方向,接触到kime的目光,她抿了下唇,浅笑了一下:“我们回去吧!”
从这里开回市区,足足两个小时,晚上堵车,八点不一定能到。
kime嗯了一声,不过,仍是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墙。
这里,困着他最爱的女人。
回去之时,仍是夜凉秋开车,她怕kime的精神不集中,现在看着就明显有些走神。
“以后想见,还是有机会的。”她轻声安慰。
以前,kime帮了她很多,她现在做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kime苦涩一笑,仰着头,眼里有些热……
他长叹一声,“里面那么苦,她怎么会习惯的!”
叶凉秋的嘴角抿了一下,过了许久才接话,“不可能习惯的,她只是去适应。”
顿了顿:“kime,她只是想将自己变成最好的苏橙……来配你!”
他何曾不知道,只是这样,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车子疾弛在高速上,忽然间,kime的声音淡淡响起:“他去法国,有更重要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凉秋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不在乎地浅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秦总和夏眠在巴黎同住一间房的事?”
她说得很风清云淡,kime侧头,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秦总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是吗?”叶凉秋没有说话,专注地开车。
一直到了他的公寓楼下,她才侧了脸,声音柔和,“kime,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亚视保不住了,他和谁在一起,我都没有资格去质疑,不是吗?”
kime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微叹一声:“后面,我可能要得罪了。”
叶凉秋笑笑,转了话题,“回去好好休息。”
她知道,kime是一定会忠于秦安澜的,她也不会去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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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ME点头,下了车。
叶凉秋坐在车里,并没有立即下车在,而是往前面的置物柜里,从里面拿出一本杂志。
翻开,里面第一期就是夏眠和秦安澜的绯闻,在香港的某酒店房间门口,夏眠和秦安澜并肩站着,虽然没有过分的举止,但深夜十二点,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间门口,已经足以让人联想翩翩。
叶凉秋看了良久,才放下,发动车子。
秦安澜是初六才回来的,夏眠随行,一下了专机就被记者堵着。
秦安澜没有和夏眠一个通道,他直接贵宾通道离开的。
而夏眠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戏很多,目光盈着一抹热泪,“之前我想大家都知道,我被渣男骗了,是秦总安慰了我,教会我很多……”
安慰?
教会很多?
记者们都脑补出一出大戏,是不是在一个房间里安慰,然后顺便教会了夏眠很多?
记者不放过,但是夏眠已经不再说什么,笑笑,快速离开机场。
这样的报导,铺天盖地……
初八。
亚视顶层办公室。
琳达扔下一份报纸,气愤地说:“这个夏眠真的是太不要脸了,自导自演!”
她是真的不明白,夏眠这一手烂牌,秦安澜为什么还要留着?
她不明白,可是叶凉秋是明白的。
叶凉秋淡笑:“因为他知道我在乎夏眠这个人!他要对付我,当然是挑我不舒服的事情来做,扰我心智。”
琳达的脖子缩了一下,“就不在乎名声了吗?”
“秦总……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叶凉秋轻叹一声:“也只有让夏眠闹闹绯闻,才能维持一定的曝光,还有,夏眠大概得转型了,你看她上了男人装的这期封面,尺度很大……”
琳达滞了下,“反正我就是讨厌这女人。”
叶凉秋看她一眼:“秦总不讨厌就行。”
这话,说得有些酸呐……琳达的心里不道德地想。
不过,琳达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叶总,前些天苏总裁找我了。”
叶凉秋看了她一眼,“怎么?”
琳达抿了抿唇,“他问我,您和秦总的感情情况。”
“实话实说就是了,你是我的贴身秘书,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叶凉秋淡淡地开口:“如果我全都瞒着,那才是有问题。”
琳达哦了一声。
叶凉秋合上面前的文件,“KING娱乐就要宣布全面收购亚视。通知各部门,从今天起,都要严谨些,特别是和KING娱乐的接触,都要经过我。”
琳达轻声问:“叶总的意思,是不能让KING娱乐得逞?”
“当然!”叶凉秋缓缓站起来,“我是亚视的执行总裁。”
琳达点头,虽然弄不清楚,但她站队叶总,叶总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就是了。
新年开始,KING娱乐开始全面封杀亚视,很多亚视合作的艺人,定好的节目也临时反悔……亚视购买播放权,也屡次受阻,而阻力来自KING娱乐。
KING娱乐的这一次打压,就像是风暴一样,对亚视残酷地轮了一遍又一遍。
自从亚视被KING娱乐盯上收购以后,股份大跌,人心惶惶。
亚视,前所未有的紧张,从上到下,都是不安的。
拥有股份的高层,开始暗暗地和KING娱乐接触,意图抛出自己手里的股份。
他们心里都有小九九——
叶总虽然能干,但KING娱乐拥有着第一手的资源,很多影视的出品方都是KING娱乐,要是硬碰硬,叶总怕不是对手。
一轮风暴,持续了月余,就连苏世城也亲自来公司慰问了两次,但都被叶凉秋以正当竞争打发了。
苏世城离开时,虽然不甘心,但是让他拖着残躯主持大局也是不明智的,亚视只会死得更快些。
他有些恼,明明之前看着亚视蒸蒸日上,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苏世城从办公室离开,琳达送走他,又折回来。
“叶总,方才我偷偷地听到苏先生和几个重要的股东说话,那几个……说是要换掉叶总!他们一致以为,叶总的存在,才让KING娱乐盯住亚视不放。”琳达小心翼翼地开口。
叶凉秋垂眸,“那你去查一下,那几个股东的股份情况。”
琳达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叶凉秋:“叶总的意思是……”
“我想,他们的股份应该已经卖出去。”叶凉秋语气很淡,“查明了,将这个消息放给苏世城,门户还是由他自己清理比较好。”
琳达点头,“好!”
她出去了半个小时,再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叶凉秋只消看了她一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那几个人是将股份卖了,而他们逼宫,意在让苏世城将她踢出局外。
这个,也是秦安澜的意思吧!
只是她不明白,秦安澜是不愿意和她为敌,还是她是一个他觉得难办的对手?
她宁可相信,是后者。
而苏世城那儿倒是快,将几个叛徒很快就清理了,不光如此,琳达还细说了苏世城的手段……背地里,那几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是他一惯的作风,叶凉秋不奇怪,当然,这也震摄了其他的想背叛亚视的股东。
那几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琳达有些怕,“叶总,以前总裁不是这样的。”
叶凉秋知道她的想法,淡淡地笑了下,为琳达倒了杯水,“以后苏世城问你关于我的事情,你都直说。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
琳达捧着水杯,看了叶凉秋很久……才轻轻地点了头。
“我希望你好好的。”叶凉秋仍是淡笑……只是她的笑里,有些落寂。
因为,她身边离开的人,太多太多了。
亚视,在KING娱乐的打击下,风雨飘摇,而娱乐圈又是一个捧高踩低的地方,差了只会更差,到了后面,简直到了亚视自己花钱拍剧,都请不到明星的地步。
亚视,几乎是等资本散尽,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虽然这么落魄,但是叶凉秋却是很忙,过去的广告赞助一旦再失去,亚视就几乎是完了,但辛苦维系的代价就是一周大概有五天都在饭局。
她酒量本来不好,后来练好,但是再好的胃这样喝,也是迟早喝出问题来。
这一晚,是和亚视最大合作商的饭局,她本来也不舒服,但还是撑着来了。
琳达挺不愤的,要是过去,叶总哪里用得着求着这些人。
现在一个一个的可精可坏,赞助冠名,还要求叶总给他们代言商品。
而且对方是宝洁旗下的一个沐浴品牌,拍这种广告,意味着就是要脱,至于脱到什么样的地步,就得看拍出的效果了……
“这简直是趁火打劫。”琳达和叶凉秋一起走出包厢,她扶着叶凉秋,气愤难平,“叶总,为什么要答应他?”
叶凉秋的手撑着墙壁,“亚视王牌节目的冠名商如果不续约,这将会是压垮亚视的最后一根稻草。”
琳达哪里会不明白,她只是不想叶总委屈。
叶总……她还记得她以前看叶总的电影,那样地光彩夺目,而现在,却是为了亚视向那些人低头。
叶凉秋拍拍她的手,“去停车场将车开到门口,我去醒醒酒。”
琳达不放心,不过又看看,还好,叶总也没有喝太醉,于是先下去了。
琳达先行离开,叶凉秋的背贴在墙壁上好一会儿,这才挪了下,准备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一下脸。
但才动了一下,她的目光就滞住了。
正前方,站着的是秦安澜,当然,还有夏眠。
秦安澜身上是一件灰色的毛衣,黑长裤,手臂上横着大衣,虽然简单一样的风姿出众。
夏眠就清凉了很多,黑色小礼服,大衣披在肩上,一头棕色的卷发,比以前精致了很多!
叶凉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大衣牌子是自己惯常买的。
她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他们……
秦安澜也只是顿了一下,之后就朝着这边走来——
和她错身而过。
他经过时,她有感觉到他身上挟带着的冷意,越过她时,夏眠的手轻轻地放在秦安澜的手臂上,之后就甜笑了一声:“叶总也在这吃饭?”
相对于她的甜美动人,叶凉秋此时是狼狈的。
一件普通的高领毛衣,长发随意地散着,外套抓在手上,身上酒气冲天,看起来就是十足的酒鬼。
“吃完了!”叶凉秋淡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似乎是不太在意:“秦总……再见。”
说着,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洗手间,不再理会偶遇的两人。
秦安澜的步子顿住了,夏眠仰着头看他:“秦总,要不要去看看叶总,她身上烟味很重,会不会是……被欺负了?”
秦安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目光有些锐利,夏眠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他却是笔直地走向洗手间,只淡淡地扔下她一句:“你先进去。”
夏眠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秦总现在去看那个女人,那又怎么样,叶凉秋一身的烟味和酒味,只会让秦总厌弃。
一甩秀发,推开一间包厢的门。
……
洗手间里,叶凉秋洗了下脸,感觉脑袋清明了很多。
不过她一抬眼,就看到了镜子里的秦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