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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三人所穿的皆是上等布料做成的衣物,王涛看了个清楚,这种衣服一般人是不会穿的,而且张载等人谈吐不凡,说不定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他虽然纨绔,但却不是傻子。
“你是何人?”王涛出于谨慎,还是问道。
张载眼眸微眯:“太原张家张载。”
太原各大世家中并没有什么张家,想来是一小家族罢了。
王涛正在惊疑不定间,旁边的孙管事忍不住了,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整个并州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张家大族,惹怒了王家,你的家人也保不了你。”
“就是,惹了咱们王家,小心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哈哈哈……”
一旁被薛仁贵二人打过的家丁,见己方人多势众,也没有了顾及,开始跟着起哄。
王涛虽然感觉不妥,但是想到这是在阴馆,王家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也就没阻止孙管事,再说,他本来就想给三人一个教训,也省的别人小瞧了自己,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王涛手一挥,瞬间进来十几个打手,将五人围在角落。
王涛得意一笑,说道:“几位还是束手就擒吧,把柳氏留下,然后离开,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然后又看了看柳氏,对身边的人说道:“去两个人,把柳氏拉来。”
赵奇听到后,立马把柳氏护在身后,直接与两个打手纠缠起来。
这些打手显然受过训练,三两下,赵奇就已经挨了些拳脚,只能躲避二人的攻势。
“去救人!”眼看赵奇只能被动挨打,张载立刻让一旁的薛仁贵二人去帮忙,早已经忍无可忍的二人,抡着拳头就加入战圈。
“乒乒乓乓!”
薛仁贵和张辽放不开手脚,而且这地方空间太小,限制了两人腾挪的空间,还要分心照顾张载三人,一时与这群打手打了个旗鼓相当。
渐渐地,二人开始压制这群打手,有两人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
圈外的王涛急了,在这样下去,自己带的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让开,让开。”
酒肆外,突然一阵粗暴的呼喝声响起,紧接着走进来一队郡兵,为首的正是送张载等人前往太守府的王威。
王威看到王涛后,眉头微微一皱,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询问事情的经过。
王涛看到王威到来,眼睛一亮,对着王威命令道:“王威,来的正好,就别问了,快吧他们给吾抓起来,送进大牢。”
王威听到王涛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场中的薛仁贵二人。
看着被包围的薛仁贵和张辽的身影,由于这群打手的遮挡,王威并没有看真切二人的样貌,隐隐觉得二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明显不是阴馆城中人,而且两人武艺不凡,自己远远比不上他们。
看着被二人护着的三人,王威心中一突,这酒肆他也来过,赵奇和他夫人柳氏,他是认识的,关键是他们旁边的公子,这可是雁门新任的太守,午间,他可是亲自带他到的太守府的。
恰好此时张载也在看着他,对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威,你还站着干嘛,赶紧把这几人抓起来啊!”一旁的王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
王伟眼中的幸灾乐祸一闪而逝,然后亲自动手,将围攻薛仁贵二人的一个打手打倒,然后说道:“把这群人扣押。”
他率领的一队郡兵先是一愣,然后看到王威又打到了一个打手,确认自己没听错命令,然后便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可怜这群打手,还没明白为什么,就全部被人放倒。
一旁的王涛见状,气急败坏,他与王威都是当代家主的儿子,自己是家主的原配所生,王威不过是一个小妾的儿子,平时他没少仗着身份命令王威做事,哪怕是王威从军后胜任一都伯,他也没把王威放在眼里,怒声说道:“王威,你干什么,吾让你把他们五人拿下,你怎么对吾的人动手?”
王威不理会王涛的质问,而是走向现在一旁的张载。
王涛也不是傻子,也发现情况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能让王威不理会自己的话,这张载身份可能非比寻常,对着身边仅剩的孙管事暗中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孙管事会意后,悄悄地立刻离开,不知前往哪里搬救兵去了。
终于,在一群人的疑惑中王威终于叫出了张载的身份:“卑职王威,拜见张太守。”
这下,一群人都傻眼了,王涛更是冷汗直冒,尽管他已经尽量高估张载的身份,可是没想到他竟是一方太守。
被王威叫破了身份,张载也不在隐藏,站出来说道:“王都伯,先将这一干人等收押,明日交由本太守亲自审问。”
王威心中大感畅快,总算是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恶气,大声应喏,然后将王涛等人押解出去。
问及赵奇,他说要把酒肆卖掉,然后离开阴馆,去太原投亲。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几人在酒肆门口分手后,张载对二人神秘一笑,说要去军营,二人听后一愣,带着疑惑,随张载前往军营。
过了一刻钟,孙管事才带着王府的管家姗姗来迟。
见到酒肆中空无一人,屋内一片狼藉,后来问了路人才知道,原来是新太守把人带走了,两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赶回府中,向家主禀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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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重誓,此言一出,薛仁贵二人心中也大为佩服徐光启,也接连表态:“愿为主公誓死效命!”
“哈哈!有诸位想住,雁门无忧矣。”张载开怀大笑。
随后命人去城中买酒,军营原本禁酒,但今日,张载破了先例,在军中安置了酒菜,四人在大帐中开怀畅饮。
几樽酒下肚,薛仁贵三人也都放下拘束,开始畅谈。
不知怎的,提到今日之事,张载心中一动,问计徐光启,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思索了片刻,徐光启说道:“主公,辰觉得,这王氏最好还是不要动,至少现在不能动。”
张载也明白这王氏子弟动不得,说道:“光启所言不错,依你之见,这王氏如何动不得?”
“如今雁门刚经历了场浩劫,主公又是刚上任,民心未附,况且这王氏在雁门经营百年,势力盘根错节,其牵扯太广,一旦王家发难,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很难抗衡。”徐光启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观点,然后说道:“至于该怎么处理这事,我还没有好的计策。”
“的确,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根本无力镇压叛乱。”薛仁贵和张辽也是一名智将,战略眼光还是不差的,然后看着张载,薛仁贵问道:“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徐光启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张载,他更擅长内政,对于这类阴谋诡计,倒是没什么研究。
帐中之人都是他的心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张载直接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想法:“刚开始,我就打算没打算从重处罚,只是给郡中的世家一个态度,杀鸡儆猴罢了,不过现在有了些新的想法。”
吊足了三人的胃口,张载才缓缓说道:“很简单,让王氏的人拿钱来赎罪。”
三人面面相觑,拿钱赎罪是什么方法,一旦大量世家模仿王涛,犯了事,花点钱就可以洗脱罪名,那全郡就乱套了。
看到三人一脸懵懂,张载一脸正经地说道:“钱也不多,只要几百金就行,王涛还要收点皮肉之苦。”
“而这几百金再用于恢复郡中的生产,嘿嘿……”
三人听后也是跟着大笑,同时开始对王涛默哀。
相比于张载等人的畅快,城中王氏家主却是相当震怒。
他儿子被送进了太守府,有太守亲兵看押,他数次派人前往交涉,皆是回来报告说太守不在府中。
“嘭……”
管家已经不记得,这是家主摔得第几个茶杯了,大堂中,地上的毯子已经被茶渍浸湿。
“黄口小儿,竟如此欺我王家,真是岂有此理。”摔完茶杯,王家家主仍不解气,破口大骂张载。
他已经通过些途径知道了张载的来历,不过是个没落的世家而已,在他父亲死后,张家主家就剩下他一人,支脉也是自顾不暇,相比于如日中天的王家,张家就是一只蝼蚁。
一阵大骂后,王家家主也累了,跪坐在桌前,叹了口气,问道:“太守府可有消息传来?”
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太守府人传话,张载直到现在还没回来。”然后提议道:“要不让王豹都尉率领郡兵……”
“绝对不行,先不说他是朝廷认命的太守,手中还掌握着一支精兵,若是被他侥幸逃脱,上达天听,擅杀大臣的罪名,足以让王家万劫不复。”王家家主没等管家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这个逆子!”想到他儿子王涛的所为,王家家主也是一阵无力,强抢民女,还恰巧被太守给遇上,要不是打探清楚了张载的出身,他差点以为是哪个大家族针对他王氏。
“去,多派些人手,打探清楚张载的去向。”王家家主挥了挥手,示意管家下去。
“家主,那王威少爷……”管家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开口。
王家家主面目表情地说道:“王威的事,就不追究可,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再说,他这城门守将的位置,还有用,先解决此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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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将瓮中酒喝完,张载带着薛仁贵和张辽离开了军营,此时城门尚未关闭,他还必须要让王氏的探子看到他回城。
至于徐光启,他还留在军中,将需要交接的流程完成,明日到太守府报到即可。
张载三人轻车熟路的回到太守府,前脚刚落地,就接到禀报,说王氏家主来访。
张载不露声色,心中却佩服王家探子众多,也萌生了发展情报网的想法。
命亲卫将客人请到堂中,同时烧好热水,因他不喜欢这个时期的茶汤,所以府中也没有准备茶叶。
很快,就有一亲兵带着一年逾不惑的锦衣男子进入大堂。
见到高坐堂前的张载,男子有些诧异,这太守有些年轻的过分,但也没失了礼数,朗声说道:“雁门王辉,拜见太守大人。”
张载起身,走到他身边扶起他,说道:“王先生不必多礼。”
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谢大人座。”
两人重新坐定,张载明知故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所谓何事?”
王辉心中暗骂张载小狐狸,却不动声色道:“犬子无状,惹怒了大人,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大人宽容,特许在下将他带回府中教育,在下必有厚报。”
王辉避重就轻,同时希望张载能够将此时揭过,不再追究。
张载皱眉,一脸为难的说道:“此时有些难办,贵公子当街抢人妻女,还伤了人,未免众怒难平,某也只能将其关在太守府中,而且某也答应了街坊,此事必定严肃处理,先生这……某也不好和百姓交代。”
听着张载上纲上线的官话,王辉一阵头大,他不是没有听出张载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能够给百姓一个交代就行,至于怎么交代,倒是可以商量。
他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平时得罪了不少人,要想平息此事,恐怕很难。
“不知大人要如何处置犬子?”王辉假装没有听出张载话中的意思,问道。
真是个老狐狸,张载心中给王辉贴了个标签。
张载一脸不在乎地说道:“也不会多严重,最多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看着张载一脸淡然,仿佛这三十军棍很轻松,其实不然,以王涛的身板,这三十军棍下来,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王辉听后,几欲吐血,看来这张载真的把王氏当做一块肥肉,吃定自己了。
“大人,犬子自幼身体不好,可否从轻处罚?”王辉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虚汗。
“王先生爱子心切,但也能理解,只是某初任太守,见雁门民生凋敝,某欲实施新政,调理郡中事务,若言而无信,这新政恐怕难以施行。”张载将民生凋敝四个字咬的极重,意思很明显,我就是吃定你了,你不出血,那你儿子就依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王辉气的直咬牙,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使王家在雁门影响力颇重,可张载这太守不松口,那他也没办法干涉太守府的决定。
如果是一般的太守,威逼利诱一番也就足够了,可这张载不行,他手握军权,有一千多人的军队,还真不是他们能够拿捏的。
心一横,王辉说道:“在下愿拿出五百金,支持大人改善民生,只希望大人能够宽恕小儿。”
张载心中暗笑,只要你这老狐狸松口,那一切就好办了。
张载捏着下巴,沉声道:“此事容我想想。”
“在下再私人赠送大人二百金!”王辉心中在滴血,又加了两百金。
以王家的收入来算,这五百金已经是一个月的净收入。
“如此我就替全郡百姓,多谢先生慷慨了,不过此事过后,还希望先生暂时不要让贵公子露面。”张载目前想要施政,就要招募些官吏,只靠寒门子弟,远远不够,还要靠这些世家配合,毕竟现在读书人大都是世家子弟,他也不过多的逼迫,见好就收。
王辉忍住心中的不快,说道:“请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全力配合。”
然后张载缓缓说出自己早已经想好的计划,商量无误后,命人将王辉带到了王涛的住处。
翌日,天刚亮,太守府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被王涛得罪过。
在众人的期待中,王涛被人架着从府中抬出。
此时王涛披头散发,一身锦袍已经有些破烂,不过模样还是能看清的,看到如今祸害乡里的王涛,成了这般模样,众人无不拍手称快。
正当百姓欢呼雀跃是,张载悄然出现在太守府门口。
“肃静!肃静!”一队张载的亲卫开始维持门口的秩序。
在一班亲卫的吆喝下,百姓渐渐静了下来。
张载走出,深吸口气,说道:“诸位乡亲,某乃张载,承蒙陛下厚爱,添为雁门太守,加扬武将军,总管雁门军政。”
“拜见太守大人!”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众人有些不可思议的,但还是拜道。
“各位乡亲父老,王氏子弟王涛,平日为祸乡里,近日更是抢人妻女,今决定,杖责三十。”
随后便有士卒将王涛抬入府内,紧接着传来一阵惨叫。
惨叫声持续了很长一阵时间,王涛再被人抬出来时,已经趴在担架上,头耷拉着,奄奄一息。
看到王涛的惨状,百姓齐呼万岁,过了一会,各自散去。
没人见到,王涛被人抬上马车后,立刻坐了起来,同时将身上的血衣换掉,完全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太守府中,想起刚才百姓高呼万岁,张载对着身旁的三人愧疚地说道:“这么做,有些对不住城中的百姓啊!”
徐光启也是一叹,然后安慰张载:“这也是无可奈何,目前治理雁门,还需要那些世家帮助,只能出此下策,权宜之用罢了,以后多多补偿百姓也就是了,不过主公这李代桃僵,移花接木之计还真是精彩。”
张载苦笑道:“只希望百姓日后不要骂我才好。”
张载新官上任,手中也没有什么人才,而且在雁门也无根基,太守府中诸事皆由徐光启一人操办,尚缺少助手。
而且边郡的郡丞由太守兼任,目前太守府中官吏极度缺乏,徐光启处理太守府之事后还要帮助张载处理政务,好在徐光启有些手段,尚能从旁协助,张载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前世也曾学过管理,上手很快。
一天下来,两人几乎没闲下来,直到傍晚才把郡中挤压的公务处理完毕。
刚休息一会,屋外突然有人拿着份请柬过来,二人打开一看,分别是王家家主和都尉王豹,以及一些小家族的联名请帖,邀请他前往城中青云楼赴宴。
徐光启说道:“主公,这些世家究竟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张载冷哼一声说道“无非是吃了个闷亏,想找回些面子,秀一下他们的力量罢了。”
徐光启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想到世家之害,恨恨说道:“要不是怕郡中动荡,直接出兵把他们铲除。”
张载不屑一笑,说道:“叫上薛仁贵和张辽,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唱这出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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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诸人,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尴尬,却听到张载放声大笑:“哈哈,王先生,养了如此美妙的舞姬,倒是好福气,这异域的舞蹈与中原舞蹈融合,但也颇有情趣。我观这些人,似乎并非汉人吧?”
王辉见屋内众人看向他,目光中也都是好奇,羡慕甚至垂涎之色,眼中满是骄傲,轻笑着说道:“大人好眼光,这是几个月前,在下前往凉州时,见到的一支西域小国的贵族,从他们手中买来的,又带回来调教了半年,才勉强改编出糅合两国文化的舞蹈。”
听到王辉的话,有几个家主已经暗暗打定主意,让王辉送他们个舞姬,哪怕帮他们训练一批舞姬也好。
王辉趁机问道:“不知大人觉得这些舞姬如何?不如在下送几个与大人可否?”
张载笑了笑,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算了,如今某刚执掌太守府事务,府中曹掾官吏,所缺甚是严重,每日公务积压甚多,哪里有闲暇时间。”
然后站起身,对着几位家主躬身行了一礼,说道:“还请诸位家主举荐些族中人才,载定将重用。”
几位家主对视一眼,还是王辉答道:“我等本应全力支持大人,只是家族中大多数人已经出仕,若还有人愿意为官,吾等必举荐给大人。”
“是极是极。”
然后王辉问起雁门施政方针,张载一本正经地说:“某愧受天恩,自当竭尽全力,鼓励生产,富民强兵,为陛下守好雁门,不让异族乱我天朝边境。”
然后看向都尉王豹,说道:“此事还需要王都尉全力配合。”
“好说好说。”
一场酒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散场,张载走后,几个家主却没着急离开。几人聚在一间屋里。
“王家主,这太守是哪家的人?”
几个家族,只有王家有能力打探到这些事情。
“雒阳有消息传来,这张载乃是阉党一系的人,他这个太守和将军的名号皆是由阉党一手促成。”王辉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几人。
“那我们真的要让族人进去太守府当差?”
严格来讲,他们庇护与大将军何进麾下,对于阉党一系的人员虽说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派几个人进去就行,只要他不打压我们,就不必理会。”
话分两头,回到太守府的四人也都没去休息,而是商议接下来的安排。
“主公,他们会派人到太守府任职么?”薛仁贵和张辽有些疑惑。
张载和徐光启相视一笑,由徐光启答道:“他们一定会派人的,只不过应该是些庸才罢了。”
“他们真举荐些贤才,我们也不敢用。”
两人都是聪明人,稍微一点,就明白了。
果然,次日,天刚亮,就有人拿着各家家主的举荐信来到太守府,一番谈话下来,果然,他们之中大部分只能做些一小吏的工作。
把他们安排到各曹中做些辅助工作,至于各曹的长官和副官,张载与徐光启商议后,打算张贴招贤榜。
招贤榜亦称求贤令,自商周始,当朝高祖也曾全国发布“招贤诏令”,所以张载在全郡各县发布招贤令。
“载受皇命于雁门,未尝报天恩,乃欲抗异族,奈何人力微弱,强敌窥伺,欺我族人,始观贤才没于野,愿虚位以待之,然士有偏短,今唯才是举,彼有梧桐,望凤来仪。”
他这一举动,顿时轰动乡里,不少世家为之侧目,但是看过招贤令后,有人不屑一顾,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暗自佩服。
至于苦无门路的寒门学子,则连夜赶往阴馆,一时之间,太守府门庭若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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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张载已经上任两个月。
此时太守府工作进展迅速,求贤令发布之后,有不少人员来访,或求吏,或从军,太守府中也摆脱人才匮乏的局面,还有余力在周围各县安插官员,不过没有发现什么名人,倒是个遗憾。
不得不说,三国时期雁门也就出了个张辽,至于其他的名将良臣,从未见史书记载。
好在雁门一切事物皆已进入正轨,一切也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主公,薛校尉率兵回返,现已经快到城门口。”张载正在和徐光启商议政务,突然一亲卫来报。
两个月来除了政务顺利施行,军事发展也是不慢。
他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又征兵两千,然后把部队训练的内容调整了一下,除了每日军阵操练不变,其余的训练张载皆参照现代军队的训练科目,增加了军姿,队列,停止间转法,各种看齐,以及负重越野。
本来对于这些看似没用的训练,薛仁贵和张辽是不屑一顾的,还是张载强制命令他们二人各自选出五十人,经过一周的简单训练,然后实战对抗。
最后经过张载改良训练的那队战士,完胜按照之前训练方法训练的那队,两人就彻底没话说了,开始按照张载的训练方法操练。
经过一个多月的操练,中间还夹杂些对抗练习,然后就开始进行实战,没有见过血的军队,终究是新兵。
张载命薛仁贵和张辽两人将部队两分,轮流带兵剿灭山贼。
本来张载的打算只是练兵,但是攻破了几个山寨,得到了大量的财物,于是乎,雁门的山贼马匪就倒霉了,太守府的探子开始调查郡内各处山头,有山贼的地点全部被标注,随后被歼灭。
薛仁贵此次带兵前去剿灭的,是他们所打探到的最后的一处山寨,也是山贼人数最多的一座山寨。
“哈哈,走,光启随我去迎接仁贵。”张载兴奋地说道。
徐光启与薛仁贵可谓是张载的左膀右臂,二人私交也是很好,因此听到张载说要出门迎接薛仁贵时,也没有一丝的抵触或者嫉妒
二人在城门口等了不到半刻钟,就看到薛仁贵带领士兵,押运着一辆辆装满箱子的马车缓缓而来。
薛仁贵眼尖,看到张载二人在城门口等候,当下便甩开队伍,快马而来。
到了近前,跳下战马,单膝跪地拜道:“礼拜见主公。”
张载扶起薛仁贵,关切地问道:“战士伤亡如何,你没有受伤吧?”
“一些毛贼,还伤不得礼。”薛仁贵兴奋地说道:“此次出击,共杀敌一百五十余人,俘虏三百二十六,自身伤亡二十八人。”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主公,这次攻打山寨,救了些人,他们自称是毋极甄氏的商队,前来与主公谈些交易,礼也检查他们的身份文牒,的确是毋极人。”
“哦,他们人在何处?”张载也些好奇,这甄氏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在雁门没有多少生意才对,那他们远道而来的目的是为什么。
“正随军而来。”
说话间,军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已行至眼前,随着校尉副官一声“立定”令下,一声整齐的踏步,整支军队瞬间停了下来,没有一丝杂音,然后齐声大喝:“拜见将军!”震耳欲聋。
“众将士免礼。”
“谢将军。”又是一阵齐声大喝。
跟在军队后面的甄氏商队之人,他们离得太近,不自觉的掏了掏耳朵,这两声大喝,震得他们耳朵到现在还有些“嗡嗡”声。
强行忍着心中的震惊,甄氏商队诸人,从后面走到张载身前。
“冀州毋极甄氏家主甄俨,拜见太守大人。”商队中一位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说道。
“甄家主不必多礼。”张载客气道。
此时甄俨气色很差,可能是刚从山贼的山寨中脱困,受了些苦,有些疲惫,脸色也很苍白,风尘仆仆,却也难以掩饰一身非凡的气度。
就在张载打量甄俨时,甄俨也在观察着张载。
眉清目秀,倒是个美男子,一身黑红色的太守官服,虽然样貌年轻但也有了几分威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张载哈哈大笑:“甄兄年纪轻轻,就撑起了诺大的甄家,当真是了不得。”
甄俨谦虚道:“太守大人谬赞了,俨靠祖辈余荫,也不过掌管一个甄家,太守大人与俨年纪仿佛,已经治理一方,与太守大人相比,俨之能,不值一提。”
一旁的徐光启适时提醒道:“主公,你看着……”
环顾了四周,出入城的百姓已经围满了道路两旁,张载懊恼的拍了下头,歉意一笑,说道:“倒是某疏忽了,甄兄,还请暂时到太守府中落脚,休息片刻,稍后某为甄兄接风洗尘。”
“敢不从命!”甄俨也累了,在山寨中提心吊胆了几日,如今获救,又随军行了百十里路,已经筋疲力竭。
张载对徐光启说道:“光启,先把他们带到太守府客房中休息。”
“诺。”徐光启领命,然后指引着甄俨一行人前往太守府。
待甄氏离开,张载开始问起薛仁贵这次的收获。
薛仁贵激动地说道:“这次可是大收获,单单是铜钱,就装了几辆马车,有好几千钱,金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好啊,这下我们就有充足的资源了。”张载心中也是兴奋,一直以来,府库资源枯竭,张载把他所有的资产全部投入郡中各项开支,后来剿贼的收获虽然不少,但也仅仅维持收支平衡。
收兵归营自然用不着张载二人操心,有军司马指挥,张载已经在军营准备好了酒食,犒劳全军。
一路上,张载开始回忆脑中关于河北甄氏的记载。
毋极甄氏,三国少数的几个财团之一,历史上,为袁绍称霸北方,提供了大量的财物支持,否则以甄宓的出身,袁绍这种四世三公的大士族,又怎会让儿子纳商贾之女为妻。
在古代,商贾的地位很低,历朝历代都颁布法典,重农抑商,商贾之家,即使再有钱,在世家眼中,与平民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块大点的肥肉,任由他们予取予夺。
当然,张载之所以注意甄氏,还是因为甄宓这个美女。
甄宓先是嫁给袁熙为妻,在袁绍败亡后,被曹军所俘,曹丕见到后,直接向曹操禀报,要纳甄宓为妾,就连曹操也惊叹她的美貌,曹丕对她也是十分宠爱,曹植也为其是写下《感甄赋》。
虽说三国之时,女子再嫁不像宋明之后苛刻,但是有像甄宓这样,以一个再嫁之人,最后差一步座到皇后之位的,历史上也是屈指可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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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张载在太守府内准备酒宴,宴请甄俨,张辽因军务在身,不在阴馆,便由薛仁贵和徐光启二人作陪。
雁门太守府,可以说是甄俨的救命恩人,身为太守的张载年岁又与甄俨相仿,所以酒桌上的气氛很快便高涨起来。
几人谈天说地,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从几年前的黄巾之乱,谈到如今各地的情况,冀州本来就是黄巾的重灾区,黄巾之乱时,甄氏因为施舍大量的粮食,没有收到太大的冲击。
甄俨从商前,也做过曲梁长,从商后,到过冀州和幽州的大部分地区,各地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的现象时有发生,种种所见,触目惊心。
谈及雁门,甄俨毫不吝惜夸奖之言,他从中山至雁门,一路上中山,常山郡内,百姓皆是缺衣少食,面黄肌瘦,死气沉沉。
但到了雁门后,仿佛到了另一片天地,虽然百姓生活,也过的不比冀州太好,但至少百姓脸上充满了希望,
甄俨心中好奇,为何两州相邻,差别还如此大,问他们原因,才知道,是新任太守不仅帮他们重铸家园,分田地给他们,同时还给他们安装了一些新式的取水设备,方便他们生产。
甄俨提到这种新式的龙骨水车后,啧啧称奇,然后问张载这是谁制造的。
张载,徐光启二人相视一笑,说起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日,张载与徐光启二人前往郊外视察民情,路过一片田地,田边的水井旁围了很多人,两人好奇,走过去听了一会。
原来是田中灌溉用的龙骨水车坏了,可周围没有木匠会修理,也就没人敢去修理,徐光启好奇,观察了片刻,然后对那些百姓说道:“不如让我试试如何?”
周围的百姓相互看了看,也没人认识他,于是死活不让他动水车,好说歹说,那些百姓就是不听,无奈之下,两人只能说是太守府的官员,这下百姓才勉强同意让他去修理水车。
一番检查下来,找到了水车的毛病,找来工具,敲敲打打,修好了水车,众人喜笑而回。
回来的路上,徐光启突然说道:“主公,现在使用的水车多有不便,而且做工粗糙,今天看了这个水车,辰有了个灵感,准备制作一种新式的水车。”
张载一听,这是好事,当场就同意了,有太守府全力支持,加上大量木工的协助,五天后,就制作出一种新式的水车。
张载看后,发现这种水车十分像后世的翻车,就给他取名翻车,并在全郡推广使用。
甄俨听后,对于雁门太守府更是刮目相看,如今的世道,那个官员不是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像张载等人一心为民的官员却是不多见了,心中也更加坚定与张载的合作。
既然已经决定,甄俨立刻说出了他的想法,也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张太守,俨听说准备在雁门开与异族通商的榷场,不知可有此事?”
这是张载发展雁门的重要计划,雁门地处边陲,又有异族人居住,虽然汉化,但是他们牧马放羊的习俗,一时还改不掉,所以经常有异族人在雁门交易,他们的牛羊和各类毛皮,都深受中原人的喜爱,而中原的铁器,丝绸以及瓷器在异族中也是畅销产品。
因此为了方便商人交易,以及刺激雁门的经济发展,张载与徐光启商议后,决定在强阴城开设榷场,同时,还免除了强阴城的人头税,只要缴纳一定的保险金,就可以在市场中交易。
榷场乃是政府专门设立在边境,与异族人交易的市场,由政府派人监管,历史记载中,多以宋朝设立。
张载本来还想派人宣传此事,没曾想,榷场还未建立,就引来了甄氏的注意。
有这么好的机会,张载自然不会放过,甄氏作为汉末有数的几大商业家族,其资本还是很雄厚的,朝着甄俨点了点头,证实了他所听到的消息。
然后又向他简单的介绍了下榷场的作用以及管理,甄俨听后,眼中不断地闪过精光。
对于张载天马行空的想法,甄俨佩服的五体投地,开玩笑的说:“太守大人不去经商但是可惜了。”
我可不会告诉你,我前世就是个商人。张载心中暗道,嘴上却说:“甄兄玩笑了。”
想了片刻,甄俨突然问道:“张太守,此时可告知陛下?”
这榷场之事非同小可,与异族的大宗交易,若没有朝廷的许可,可是重罪,若出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俨兄不必担心,某早已经得到陛下的许可。”
张载自然是已经打点好了,提前通知赵忠,答送他们两成,并送了些匈奴和乌丸的特产,又许给了皇帝四成利润,便得到了份准许他开设榷场的圣旨。
不得不说,这汉灵帝也是个做买卖的好手。
“如此,倒是在下多心了。”甄俨想想也是,自己能想到的事,张载肯定能够考虑到。
随后,张载又问了甄家的所贩卖的商品,上至刀剑,铁矿,下至粮食布匹,皆有渠道。
张载喜出望外,他现在最缺的便是铁矿,雁门,也就是后世山西的北部,这里是不产铁矿的。
当张载提出要买些铁矿时,甄俨当即就说道:“张太守,要多少铁矿?”
“大约两万斤!”张载估摸着报了个数。
甄俨一听,两万斤,不多,大手一挥,说道:“请将军放心,两万斤铁,在下回到毋极后,立刻安排人送来。”
张载问道:“这两万斤铁,要多少钱?”
谁知甄俨一脸不在乎地说道:“这些铁,就送与大人,另外再送大人五百斤镔铁,就当是答谢张太守的救命之恩。”
张载大惊,这两千斤铁,就要三千多金,五百斤镔铁,少说也值几百金,真不愧是大商户,一挥手就送出了四千金。
虽然吃惊,但是张载还是说道:“使不得,这份礼太贵重了。”
甄俨却是一脸坚定,说道:“太守大人难道以为,在下以及这支商队的性命还值不了这些钱么。”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张载也就不再推脱,收下了。
谈完了交易,两人又开始举杯畅饮,有了刚才甄俨豪掷千金的举动,席间的气氛更加热烈。
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甄俨酩酊大醉,张载命人将甄俨扶到屋中休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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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走到客房院门口时,只见到甄俨斜靠着房门,双目微睁,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话,由于他的声音有些时高时低,听不清楚。
张载过去打招呼,只是甄俨一脸迷茫,完全是宿醉未醒的状态,愕然一笑,吩咐下人带他去偏厅,然后打些热水,替甄俨梳洗。
被温水一泡,甄俨脑中也清醒多了,想起自己刚才的窘态,尴尬的低语道:“这次丢人丢大了。”重新整理好形象,甄俨快步走到大堂。
张载看到甄俨走进来,已经完全清醒,便招呼他过来吃饭:“甄兄,请坐。”
张载见他落座,还没待他说话,便歉意道:“府中没那么多下人,怠慢了甄兄,还请见谅。”
甄俨尴尬一笑,说道:“让大人见笑了。”
两人吃着聊着,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越是深聊,甄俨越是佩服张载的见识,尤其是他对于商人的态度,与大部分官员皆不相同。
比如他提出的商人就像是人的血液,正是由于商人的出现,各地的商品才能流通。
甚至还提出编纂商业法典,提高商人的地位。
而且张载似乎比他还会经商,提出了许多经商的理念和方法,比如什么促销,什么加盟等等。
突然张载郑重的对甄俨说道:“甄兄,你我年纪相仿,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甄俨被张载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不轻,在他心中,虽然张载有经商的各种想法,也希望提高商人的地位,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载佯装不悦,说道:“怎么,甄兄看不起某,不愿结拜么?”
甄俨连忙解释:“不不不……大人误会了,是在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大人的决定是认真的么?”
“你以为某是在消遣你么,某当然是认真的。”张载生气地说道。
甄俨苦笑一声,说道:“大人厚爱,只是俨只是个商人……”刚想拒绝,看到张载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悦,然后马上转口:“那俨就高攀了。”
张载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
张载叫来亲卫,命其下去准备祭祀用的长香,猪羊等用品。
二人互报了出生年月,张载比甄俨大一岁为兄,甄俨为弟。
不多时,香案齐备,二人焚香而拜:“念张载,甄俨二人,虽然异姓,今结为兄弟,当同心协力,上报国家,下安百姓,不求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若违此誓,万劫不复,天地为证,日月为鉴。”
然后二人起身,甄俨拜道:“小弟甄俨,拜见大哥。”
张载看着甄俨,同样拜道:“见过二弟。”
然后二人同时起身,相视大笑。
入夜,张载将自己与甄俨结拜的事告知了薛仁贵与徐光启,欢喜下,几人又是一番大醉,之后更是直接伏案而睡。
……
这日,在雁门带了几天的甄俨突然向张载告辞,说要回毋极家中。
张载也知道,这几日甄俨连着收了几封家书,,估计是要催他回家,也不好再多留他。
离别前,张载特意叮嘱他,说道:“所有一日,在冀州被人刁难,随时遣人来信,不管多远,为兄一定带兵前往。”
经过几天的相处,甄俨也摸清了张载的脾气,对待亲人,朋友十分真诚,而且与他结拜,也并非是贪图甄家巨额财富。
就要分别,甄俨心中也是十分不舍,可他祖业在冀州,亲人也在,他离开冀州已经有半个月,家中也催的急了,若在不回去,家中就要出乱子了。
听到张载的话,甄俨心中一暖,微笑着说:“大哥放心,甄家在冀州,还是有自保能力的,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大哥身为雁门太守,还望多多保重。”
张载走过去给甄俨了个熊抱,然后看着他说:“二弟这一去,路途遥远,且路上多有不平,还望贤弟多加小心。”
天色已经不早,甄俨等人拱手道别,然后骑马离开。
行至五里外,甄俨等人突然感觉地面震动,后面尘土飞扬。
定睛一看,是一队骑兵,这队骑兵大约有百人,为首的是一紫髯的将军,不是张辽还是谁。
张辽等人飞奔至甄俨面前,说道:“甄先生,雁门至中山,一路多有盗贼,太守放心不下,特命我等护送大人返回冀州。”
甄俨下马朝着阴馆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后看着张辽等人,道了声谢,心中却是做了一个决定。
将甄俨等人送到雁门与冀州的交界处,张辽等人也不方便再继续送下去,便向甄俨等人告辞,返回阴馆。
又过了几天,甄俨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毋极县。
甄府内,见到甄俨回来,早已经在前厅等候甄俨的甄夫人和甄家姊妹,终于是松了口气。
前些日子,跟随甄俨出行的护卫突然返回,说商队出事了,他们在雁门境内遭到,歹人的袭击,他们被冲散了,大量护卫被杀,商队中其他人生死未卜。
这消息就像是晴天霹雳,把她们砸的慌了手脚,家中男人只剩下他与甄尧两人,老天保佑,不久后,她们终于收到了甄俨写的信,信中说他已经脱困,正随军队前往雁门,让她们不要担心,过些日子便会。
她们悬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可是一天没见到真人,她们没法完全放下心,于是,半个月来,连写了五六封家书,催他回来。
看到亲人,甄俨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随后在她们的询问下,说出了自己在雁门的经历。
几人听到他在雁门的经历,也都很佩服太守的能力,能把一个边境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特别是这太守的年纪与甄俨相仿,就更加难得。
当听到甄俨与雁门太守结拜的消息后,大为吃惊,尤其是甄夫人,她深知那些官员的面孔,表面上笑呵呵的,其实巴不得把你的身家掏空。
甄夫人问道:“吾儿,这太守可是贪图我甄家财产?”
甄俨摇了摇头:“绝对不是,他与孩儿相处,大哥从未提起有关钱财的事情,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孩儿肯定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然后将自己看到张载在雁门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甄夫人。
甄夫人听后,感慨道:“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女儿们,随后问道:“这张载可有家室?”
提起张载的身世,甄俨想了想道:“没有,这段时间我们天天待在一起,也听他说起过家世,他父亲本事并州刺史,因匈奴入侵,被冷箭射中,战死在晋阳,目前家中仅剩他一人。”
甄俨见母亲这样问,也听出了她话中的余音,看着身边的几位天姿国色的妹妹,甄俨心中忽然生出将妹妹嫁给张载的想法。
甄夫人所出的五女中,有两女已经嫁人,三妹也许了人家,小妹不过六岁,只有四妹尚且待字闺中,如果将四妹嫁给大哥,也算是亲上加亲。
不过此事还要看大哥的意思,不如就趁着这次运送铁矿写信问一下,甄俨心中寻思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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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城中诸多世家和匈奴,鲜卑有所勾结,一旦开战,戍守边疆的一万守军还不一定能够抵挡异族的攻势,到时候,自己两头受敌,就算获胜,那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张载是一阵头大,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之前双方一直都是不愠不火,世家对于他的命令阳奉阴违,却也没有明目张胆的阻碍,怎么突然间世家开始上蹿下跳,阻挠张载的政令。
此事有些蹊跷,恐怕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于是命人前去情报司,把把情报司的的长官不良帅请到这里,同时还有徐光启三人也都被他请到此处。
不良人,便是张载所设的情报机构,是从几次征剿的山贼俘虏中,挑选出的机敏之人。
不良人下设不良帅和不良将,负责主持各地的工作,参照锦衣卫的制度运行,至于名字,原本想取锦衣卫,但是想来想去,不良人这个称呼更合适。
不良帅很快便和徐光启三人来到太守府中。
不良帅面带一副青铜面具,除了张载,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便是徐光启这个功曹。
“刚才接到广武县吏密报,广武城的粮食价格上涨了五成,还有流言传出,说匈奴准备入侵雁门,现在广武人心惶惶,附近的村镇都已经受到影响。”张载把手中的密报,递给几人。
不良帅看后当即跪倒,惶恐地说道:“是卑职失察,请主公恕罪。”
张载看着不良帅,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念在不良人初创,尚不能监视到全郡,这次就不再追究,但是若再有下次,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
不良帅连忙点头称是,同时赌咒发誓:“所再有下次,主公可斩卑职的脑袋,卑职绝无怨言。”
张载看着不良帅说道:“起来吧,这不良人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再给你半年的时间,早点渗透进雁门的所有世家,但是计划中的地方也不能停下来。”
“诺。”不良帅心里出了口气,半年的时间足够他把探子安插到各世家。
一旁的徐光启看着手中的情报,越想越不对劲,这广武县是由徐家把持,城中县丞王家的人,县尉是徐家家主的亲兄弟,他们如此做,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主公,这徐家背后可有什么靠山?”徐光启不太清楚雁门各世家的底细。
一旁的不良帅得到张载的示意,替他回答道:“这徐家只是个小世家,祖上也只出过一郡太守,没有什么靠山。”
“那就更不对了,没有靠山他一个小世家这么大胆?”
“这……”
“先不管这些,你们有什么处理的办法么?”张载打断了两人对话。
徐光启沉思了一会,无奈的说道:“还不能动这些世家,为今之计,只能开放府库,先将粮食的价格压下去,同时张贴告示,安抚百姓,查明原因后再做处理。”
连徐光启也没主意,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
“那就先这么办,你们下去准备吧。”张载心中有些不甘,无端被算计,还不知道敌人是谁,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让他心里很烦躁。
突然,一旁的不良帅说道:“主公,前些天,我收到一个消息,雁门王氏家主曾在青云楼招待过一个陌生人,可能与此事有关。”
“真的?”张载激动地问道。
“愿拿人头担保。”
“给你最高的权限,给某查,某要知道是谁在算计某!”说到最后,张载眼中杀机毕露。
……
张载等人兵分两路,薛仁贵按照徐光启的办法,拿着盖有太守官印的告示,连夜率兵押运着粮草,前往广武,张辽则配合不良帅,调查那个出现在王家的神秘陌生人。
这批粮食,还是甄俨送与他的,这两个月来,甄俨总共运送了十万斤铁矿,还有三万石粮食,总价值超过五万金,这也使张载对于甄家这种商贾之家有了更深的认识。
想当初,他敲诈匈奴了几千金,不但打通了朝内关系,还有余钱养军队,这甄氏竟然不眨眼的拿出了五万金,这份财力真是相当恐怖。
太守府近几个月来,不论是修路还是修水车,都替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因此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这告示一出,加上城内甄氏商会所设的粮行有平价粮食销售,广武城的百姓也都渐渐恢复了平静。
可此事注定就此结束。
入夜,不良帅偷偷进入太守府,面见张载。
“主公,打探清楚了,那日王家招待的是并州刺史府的管家。”不良帅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张载。
“并州刺史,丁原么?”张载喃喃自语,随后对不良帅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就装作不知道,烂在心里。”
不良帅有些急促地说道:“这…这事就这么算了?”他似乎极力想对付王氏。
张载看着不良帅,心中叹道,若不是他手中没人,就凭现在不良帅的能力,还座不到这个位置。
张载也没再解释,直接命他回去,然后把徐光启叫到身边,把不良帅调查到的情报告诉了他。
徐光启也感到事情的棘手,丁原他是知道的,是大将军的亲信。
这明显是在针对他们。
徐光启问道:“主公下一步打算怎么作?”
“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不是与他们冲突的时候,先记下来,这笔账,明年一起算清楚。”张载这话说的很自信,仿佛明年会有什么变故。
既然张载决定忍下来,徐光启松了口气,也不在劝谏,他还真怕张载头脑一热,向世家动手,打乱之前的部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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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率军走到要塞,守军的将领已经在门口等候。
守军将领是的中年大汉,身穿着一身银甲,威风凛凛,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布衣男子,大约四十岁,见到张载在打量他,便朝张载笑了笑。
“雁门都尉刘德,拜见扬武将军。”刘德身后的将领亦跟着下拜。
张载扶起刘德,同时看着他身后的诸将说道:“众位不必多礼。”
然后看着刘德说道:“早就听说雁门还有一个都尉,驻扎在边境,一直以来载都在郡中处理公务,无暇分身,今日总算见到真人了。”
“大人身系一郡百姓,应当是末将前去拜见才是,是末将之过。”刘德谦虚道,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营中说话。”
要塞通体由圆木围成,里面则是建造的木屋,供士兵居住。
至大帐,众人纷坐,刘德将营中诸校尉介绍给张载,只是介绍到布衣男子时,随口介绍下姓名,便过去了。
张载心中有疑,只是不便多问,心里却暗暗记下,打算私下再问。
众人介绍完毕,刘德将鲜卑步度根部的情况说了一下。
自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继位,但和连能力和手段都无法与其父相比,为人更是贪财好色,部落中多有不服他管理的人,再进攻北地时,被北地人射死,其后,鲜卑分裂,步度根继承和连这一支的首领之位,拥众数万,位于雁门,云中一带。
现步度根部驻扎在前方二十里处,共计三万余人,中军和后军,由步度根亲自统领,前锋三千,由戴胡阿统领。
这戴胡阿乃是步度根嫡系,也是他手下最厉害的勇士。
介绍罢,刘德看着张载说道:“太守大人,此要塞现驻扎一万兵马,其中步兵八千,骑兵两千,还请太守大人示下。”
帐中张载的职位最高,名义上他与王豹都是张载的下属,所以他必须听从张载的命令。
刘德已经做好让出兵权的打算,可是张载却并没有夺权的意思。
张载说道:“刘都尉,这三部人马皆是临时拼凑,若是更换主将,到时兵不知将,恐怕会延误战机,就各自统领本部兵马,到时听我号令。”
仍然指挥本部人马,刘德喜出望外,悄悄看了布衣男子一眼,见他点头,喜笑颜开:“诺!”
此次出征,张载共率本部一千骑兵,两千步兵,加上两个都尉手下,总计一万五千人,其中三千骑兵,一万两千步兵,与步度根部人数相差三倍,而且步度根部尽是骑兵,若是正面交锋,恐怕很难胜利。
张载看着军中舆图,脑中不停的思索着破敌之策。
一旁的薛仁贵说道:“主公,不如让末将率兵前往叫阵,挫挫对方的锐气。”
张载还没下令,就听到帐外传来一声“报……”紧接着帐门被打开,进来一名斥候,手握令旗,气喘吁吁地说道:“禀主公,鲜卑正在外面叫阵。”
帐内众人听后全都看向张载,等他做出决定。
只听张载说道:“薛仁贵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五百骑兵前去迎战,许胜不许败。”
“诺。”薛仁贵领命而去。
辕门外,戴胡阿正在耀武扬威,说着吉利哇啦的说着什么话,似乎是在嘲笑汉人。
薛仁贵点齐五百骑兵,伴随着鼓手敲着整齐的鼓点,踏出要塞。
戴胡阿见到有人出来迎战,哇哇大叫,薛仁贵听不懂他们的话,于是命骑兵押后,他自己拨马出阵,大喊:“河东薛礼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见一向软弱的汉将竟然叫阵,戴胡阿气的呱呱大叫,命身边一千人将出战,
千人将领命,挺枪向薛仁贵杀去。
看着向自己刺来的长枪,薛仁贵不屑一笑,手中大戟轻松的拨开长枪,然后一刺,戟尖没入这千人将的喉咙,然后用力一甩,把他的尸体抛飞几丈远。
见到己方大将一回合秒杀敌将,登时大叫“喝!喝!喝!”
同时斥候飞快奔向大帐,将消息告知营中将领。
戴胡阿见派出的千人将一回合被斩,气的火冒三丈,又命身边三个将领一同出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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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阵前,一脸大汗的薛仁贵急忙向王豹说道:“王都尉,这敌将甚是凶猛,还请将军小心。”
薛仁贵败走,恰巧被王豹看到,于是王豹拍了拍胸口,笑呵呵地说道:“薛校尉请回去休息,吾替你报仇。”
薛仁贵拱手道:“那礼就多谢都尉了。”
王豹哈哈一笑,便驭马前往阵前,却没注意到薛仁贵眼中一闪而逝的讥讽。
另一旁的戴胡阿看到薛仁贵就这样逃了回去,虽然没有大骂得胜归阵的将领,但是脸色也不好看,他决定待会亲自上阵,好好教训一下汉人。
可还没等他开始叫阵,就看到又有一汉将前来挑战,当下气的三尸神跳,拿着狼牙棒,爆喝一声飞马而出,直取王豹。
王豹看着超自己杀来的戴胡阿,特别是他手中那支满是小刺的狼牙棒,一阵胆怯,可想到自己武艺与薛仁贵相当,薛仁贵已经连斩几颗人头,心中的好胜之心作祟,提起勇气,朝着当头而来的狼牙棒一枪挑了过去。
“铛!”
在王豹不可思议的的目光中,手中的长枪应声而飞,砸落在身后数丈远处。
此时,他双手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不住地淌血,躲过一棒,刚想逃走,就听到身后一阵风声,紧接着人就飞了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声息。
“为……为什么……”临死前,王豹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能与薛仁贵打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风的他,连鲜卑敌将一招都接不住。
折了王豹,城门斥候立刻回报,同时,要塞旁的五百骑兵,也默默随着薛仁贵回营。
戴胡阿见薛仁贵收兵,也来不及趁胜追击,只能是耀武扬威一阵后,收兵回营。
大营中,张载等人听到王豹被杀,心中也是愕然,刘德等人没想到,这王豹竟是酒囊饭袋,不仅将薛仁贵所提升的士气败尽,连他自己也被杀。
张载心中却是哭笑不得,原本按他若想,这王豹就算不能获胜,也不会被人当场斩杀。
这变化的太快,和之前他计划好的有些不一样,他都已经做好和世家对抗的准备了。
没错,这就是他与薛仁贵几人联合布下的一个局,专门为王豹所设的死局。
首先,雁门每年都要收到异族劫掠,到时候张载这个太守亲自领兵出征,这都尉也要随行,难免上阵搏杀,到时候骗他立下军令状,就算在战场不死,也难逃军法。
其次,张载命薛仁贵和张辽二人找王豹切磋,一来给世家造成一种,他身边将领不如王豹的假象,同时也是为了麻痹王豹,为骗他出战斗将做铺垫。
这也是为什么王豹如此自信的出战的原因。
薛仁贵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引王豹上钩罢了,要不然,凭借他的武艺,又岂会与一个不知名的鲜卑小将缠斗许久。
薛仁贵返回要塞,将此事告诉张载等人,说他救援不及,王豹被敌将戴胡阿一合秒杀。
反倒是刘德等人恍然,随后向张载解释,这戴胡阿是鲜卑步度根部的第一勇士,擅使一狼牙棒,膂力不凡,每年都有不少将士死在他的狼牙棒下。
也只能怪他运气太差,不过,只要是他不能获胜,就难逃一死,这是张载骗他立下军令状的目的,也是张载的后手。
如今,王豹已死,他的部下,自然由他这太守接收,命张辽下去改编郡兵。
这四千郡兵,是雁门世家手中的大部分军事力量,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布这个局,如今只要收回兵权,那么再打压世家,就没那么多的顾虑。
刘德等人虽然此事有些蹊跷,但是因为王豹被戴胡阿杀死,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也都没有再考虑这件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