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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楫离不动声色地说:“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不要强求。@樂@文@小@说|”

    风倚鸾点点头,两人看似信步而行,先来到卖药草的商铺中。

    昨天下午,楫离已经拟好了两份清单,一份是药草清单,另一份是炼器材料清单;

    药草清单是把玥阖王后瑶嬅写给他的火雀魔毒的解药配方打乱,去掉了最显眼的“火炎雀舌”,又混入了七八种高品级的解毒药草和滋补灵草;

    而炼器清单则是把端墟写给风倚鸾的材料清单删减一半后打乱重写,并在其中胡乱加入了几种铸剑材料。在风倚鸾被召入太学前,端墟曾交给风倚鸾一张清单,上面写有十六种高级材料,是他制造新的备用躯体所必需的,拜托风倚鸾来官办的集市中碰碰运气。

    因此,这两张清单乍一看上去十分混乱,一般人很难看出风倚鸾买了这些东西究竟想要做什么。

    药草铺里只卖灵草以上级别的药草,丹药在隔壁铺子里出售。

    柜台前已经坐着两三个人,都正在挑选药材,风倚鸾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稍候着,楫离则像模像样地站在她身旁。

    过了不多时,一位身穿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看过风倚鸾的令牌,忙施礼道:“原来是玥阖国的蘅翠公主,近半年来,公主的大名如雷贯耳呐,小人是这里的伙计,不知公主想买什么药材?”

    风倚鸾心想:得了,连集市卖药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封号了,当初让僖王、哦不父王,给自己重新换一个好听的名字,他就是不肯,如今可好,得一直顶着这个怎么听怎么别扭不好听的名字到处招摇,而且估计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都得忍着别人这样称呼自己,而且还是敬称,真是……太不愉快啊。

    她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取出楫离手写的药草清单,递给褐袍男子看,并问:“这些药材可都有货?”

    褐袍伙计看着清单,明显愣了一下,才很不爽利地说:“有,有倒是有,大多都有的,但不知公主买这些药材何用?小人眼浊,以小人的见识来看,这张清单既不是丹方,也不像灵食的菜谱,公主确定要按照这张单子上的内容购买药草?”

    言外之意似乎是,公主若要执意按这清单买药草,出了任何问题都不能来找小人的麻烦啊。

    风倚鸾十分肯定地点头说:“是的,我要这些药草和灵草自有用处,你只管放心抓药即可。”

    褐袍伙计却又说:“可是……依小人看,这其中有两味灵草,明显是稀有的解毒药草……”

    话说一半,他抬起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风倚鸾。

    四时集中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是低等官差身份,因此,他们全都身兼着一个隐秘的差事,便是替圣帝监视皇都以及各国的官贵,看这些人每次来四时集中都买了些什么,以推知所有王族官贵们的修炼情况。

    风倚鸾只好随口骗他说:“不瞒你说,是父王让我来买这些药草的,父王自有用处,你莫要多问。”

    褐袍伙计却不肯轻易作罢,神神秘秘地一笑,问道:“听说,贵国的王后不慎中了上古奇毒,且形貌变得异常可怖,不能出来见人;此毒一直无药可解,因此,在这许多年中,僖王都一直在设法为王后寻找解毒之药,莫非近日终于有些眉目了?”

    风倚鸾听到这话心中不快,心想,这四时集中的伙计还真是难对付啊。

    她抬起头,以凌厉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与此同时,她灵机一动,心说,这倒是个极好的借口!那就干脆顺着他的话,将错就错地糊弄下去好了,有了王后中毒这个大幌子做迷障,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猜到她买这些药草的真实目的!

    于是她假装轻咳一声,摆着公主的架子,继续冷着脸,不悦地说:“父王之事与你无关,莫要多问,你只管替本公主抓药,该付的灵石或者黄金,本公主半厘都不会少你。”

    褐袍伙计意味深长地一笑,更认准了他自作聪明的猜测,认准了风倚鸾是要帮中毒的王后买药,他说:“蘅翠公主请稍候片刻,这其中几味药草品级较高,超出了小人的权限,得等大掌柜来拿事。”

    说完,他不等风倚鸾再说什么,便拿着药草清单转到了柜台后面,请来了此处管事的大掌柜。

    大掌柜也穿着一身褐色长袍,只是在袖口、领口、以及腰间都滚有暗绯色的宽边,绣着几丝银线,以示身份上的区别。

    大掌柜先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人等皆是为官家做事,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随后,他抬眼扫看过这张清单,立即装模作样地皱起眉说:“小人愚钝,竟看不懂这方子为何要如此配伍,其中几种药草倒的确是专用于解奇毒的,公主确定要以此方买药?

    风倚鸾所问非所答地说:“我也不懂,死马当成活马医呗,大人管那许多做什么?”

    大掌柜说:“这倒也是。”

    说完,他干笑了两声,又把清单交回给手下的褐袍伙计,吩咐道:“那就按照清单取药吧,反正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毕竟也是位皇女。”

    大掌柜这话似乎没头没尾,但其实指得仍然是玥阖王后瑶嬅。

    可见王后中毒的假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世人几乎已尽皆知。

    褐袍伙计却说:“大人,这其中的大半药草都有限制,以蘅翠公主现在的品级,还没有资格购买。”

    大掌柜说:“哦,是呢。”他看着清单,指指点点道:“这几种药对应四品,这几种药对应五品,尤其是这几种药草,必须五品初阶以上才能有资格购买,而蘅翠公主只有三品,因此只能买到这几种药材。”

    说着,他又把头转向风倚鸾,似笑非笑地说:“不如,让僖王另派人来吧?”

    褐袍伙计挤眉弄眼地说道:“大人您忘了啊,玥阖国等级最高的就是僖王了,僖王只有四品高阶,这些年都没有长进过……”

    大掌柜说:“哦,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僖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四品高阶踏步,离六品去桐树山升仙的资格硬是整整差了一级,说起来也是啊……呵呵……”

    两人大笑起来,毫不顾及风倚鸾就站在旁边。

    风倚鸾倒无所谓,反正他们说得又不是自己。

    只是她表面上仍然得装一装,得表示出愤愤不乐的样子才对,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玥阖公主,因此无论如何都要维护玥阖的颜面。

    于是她提高了声音,用冷怒的语气说:“若本公主今天必须购得此药,两位可有其他通融的办法?”

    大掌柜还没收住笑,随口回答:“无。”

    站在他身边的褐袍伙计却多话道:“其实啊,公主若真想尽力试试的话,这办法倒还是有一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83中文网 )</div>

    


    大掌柜一愣,问:“你是说擂台?”

    伙计脸上堆笑道:“对对,小人说得正是这个。”

    大掌柜大笑了两声:“你竟然给蘅翠公主出这样的主意?”

    伙计说:“你们方才不也说了么,死马当活马医,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反正都是热闹呗,试试不也损失什么。”

    大掌柜无所谓地说:“也好,那你就给公主讲一讲,要如何才能买全这清单上的药草吧。”

    说完这句,他甩手离开,留下褐袍伙计陪着风倚鸾。

    褐袍伙计面露后悔的神色,甚至恨不得想抽打自己一把掌,都怪刚才一时好心多嘴,这不又给自己多找了件闲事,还得给蘅翠公主详细说说购药的攻略……

    他只好请风倚鸾坐在柜台前,拿着那张购药清单对她说:“公主您看,这单子上的药材,小人可以先大概给您分成三类。”

    他用干净的手指,指着药草名说:“像这天厉兰、骨蝶芝、还有清心木,这些都是三品或者二品的药草,公主您现在就可以购买;但是,像这噬渺花、逍遥地鸟果、等等,这些都是四品或者五品的药草,只有修为达到相同等级之后,才有资格购买;另外,像这清蕊焰镙砂、尘灵羽银琉、缠丝烟罗银虎石、这些乃是金石类的药材,既能入药,也能用于其他用途,因此需求者多,存量相对较少,所以只在拍卖会上才能见到,价高者得。”

    “哦。”

    褐衣伙计说得很清楚,风倚鸾一下就听明白了,她抬头看向楫离,又低头盯着清单,问:“那么你方才所说的打擂台是什么意思?”

    褐衣指向位于四时集正中的擂台说:“四时集设立此台,便是为了能让无法满足购买条件的人有多一个机会,公主可以去报名参加比斗,若能排到任意一个排行榜的前三十名之内,便能获得一枚‘豪掷万金令’,此令牌等同于五品的购买资格,因为六品以上的修士都去桐树山升仙了,根本不需要在这里混。”

    “哦哦。”风倚鸾看到了希望,双眼亮闪闪,心中也腾起一股斗志。“前三十,这听起来似乎不难!”

    伙计尽量让自己笑得正常,努力克制着笑容和语气中的嘲讽之意,说:

    “公主,实话告诉您呐,这很难,因为榜上的排名是历史积累下来的,除非前面的人去世或者飞升,或者被别人打下来,否则就一直在榜上,所以想排到前三十,并没有那么容易。不过……这四时集的擂台还有一条规则,如果本次开市期间,某个单项的榜单没有一个人能超过前人进入前三十名,那么,在此次争得第一名者,也能获得有效期为‘三天’的豪掷万金令。”

    风倚鸾听伙计这样一说,才知道的确没有那么容易,于是她随口说:“哦,三天,那应该也足够用了。”

    但是要打到第一名才能获得这令牌,想来还是挺难的。

    历史总排名前三十,或者本次排名第一,这两件事都不是那么容易。

    伙计继续说:“先假定公主能够获得豪掷万金令,这个药方,至少也还得分三次才能购全。今天可以先买下这几种三品以下的药草,等得到令牌之后,再来购买四品以上的噬渺花、逍遥地鸟果这些;另外,至于这几种金石药材,就得碰运气了,拍卖会上若有,便可以竟拍,若这次没有,就得等明年,据小人历年来的印象,最多等一两年,肯定能买全这几样金石药材。”

    风倚鸾说:“所以,我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先取得这豪掷万金令。”

    “对对,是这样的。”伙计点头道。

    “哦,那么请先把我能买的这几样三品的药草按量包起来给我。”

    “行嘞。”褐袍伙计很快就把三品的药材包了起来,风倚鸾收入储物玉镯中,并付了相应的灵石,离开了药草铺。

    随后,她为了不引人注意,又去卖舟车器物的商铺,买了一只小型飞舟,买了一只绣车,还买了一个单人使用的飞行葫芦。

    公主身份果然就是好啊,花起灵石一点儿也不心疼,转眼就买了这几样法器。

    柜台伙计劝风倚鸾,让她不要选葫芦,并说:“这都是普通大臣家的子弟才选的,公主您可以看看飞行如意,或者还有这飞行头簪,平时可以当佩饰戴在头上,要用的时候拿下来便能飞行,再或者,这方丝帕也好……”

    风倚鸾说:“我就喜欢这小葫芦,不喜欢那些钗环之类,再说,这葫芦不也一样能佩戴在腰间么?”

    伙计说不过她,只能由她买。

    走出器物铺子,她又在各处随意转悠,给僖王以及王后、淇妃、晏太傅、仲国相、元将军、以及高大人等,买了许多礼物,包括太子和几位公子都有份,反正都是在花僖王的钱,而且带着这些东西回去过年,大家肯定都会很高兴。

    而且这样一来,集市中即便有人盯着她,也不会对她有所怀疑,只知道她的确是来大量采买各类所需之物的。

    在大肆采买的过程中,风倚鸾和楫离看似不经意地,顺路走到了专卖炼器材料的铺面中,随手拿出了那份材料清单。

    这边的褐衣伙计也同样对这份清单存有质疑,并请出了这边的大掌柜。

    炼器材料铺的大掌柜走出来,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也把眉头皱起,说:“不知公主买这些材料何用?这些材料搭配在一起,无论怎么看……看起来都相当的‘特别’啊,而且,以公主的等级,还没有资格购买这其中的大部分材料啊。”

    “哦。”风倚鸾心想,果然又受限制了。

    她继续照搬着前面的套路,随口编谎说:“这清单啊,是我在父王的藏书阁中意外看到了一卷铸剑的秘籍,上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铸剑术,我很想试试,要不然我为什么会选择跟着百里大人学铸剑呢?”

    大掌柜一听既然是秘籍,便不好再追问,但他听到百里大人这几个字,惊讶道:“公主竟选修了炼器,打算跟着百里大人学铸剑?!”

    果然,百里燃山大的人名字,是响当当地响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83中文网 )</div>

    


    “正是,这很稀奇么?”风倚鸾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着,同时,又从储物玉镯中取出了那只小巧的如意,说:“对了,百里大人让我把这只小如意交送给你。”

    大掌柜接过如意,喜道:“吉祥如意!此物的全名应该是‘和气生财吉祥如意’,这如意中附带有一个阵法,能让方圆五步之内的人感觉到心情愉悦,对我等生意人大有好处,能减少口舌,促成交易;好几年前我曾拜托百里大人替我炼制一只,没想到百里大人真的还记着此事!”

    炼器材料铺的大掌柜捧着如意,一脸的幸福感,双颊差点泛出粉色的红晕,能得到百里大人赠送的如意,让他倍感荣幸,同时,因为这如意中的阵**效,更让他感觉到心情愉悦。

    风倚鸾听了大掌柜对这如意用途的解释,心想,难怪刚才无论在药草铺还是器物铺中都还算顺利,那些伙计和掌柜们都对自己很客气很有耐心,大概也有这如意的功劳……

    材料铺的大掌柜兴奋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既然有百里大人教公主学习铸剑之术,那么,公主无论要买多么稀奇古怪的材料,都说得过去。公主您请稍坐,小人这就仔细看看这份清单,再帮您想一想,要如何才能够买得齐全。”

    风倚鸾心想,这样也说得过去?莫非百里大人平素也喜欢炼制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器或者法宝?

    ……

    大掌柜看完清单,给风倚鸾的建议与药材铺的伙计如出一辙。

    风倚鸾便说:“如此,多谢大掌柜,我已经决定了,要去擂台试试运气。”

    “哦,去玩玩也好,只是若想通过这种方式争得购买材料的资格,绝非那么容易呢。”

    “嗯,我明白,但来都来了,就去凑凑热闹呗。”风倚鸾表面上说得轻描淡写,内心却始终攒着一股不肯轻易服输的劲。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买到所需的东西。端墟且放在其次,只为了楫离,或者说为了楫离的师尊沧长老,便值得这样尽力一试。

    大掌柜见她执意如此,只当是少年人爱玩闹,便看在百里大人的面子上,给风倚鸾又详细讲说了擂台的一些攻略。

    集市为了热闹,在擂台上共设有十个榜,难度各不相同;大多数人都扎堆报名难度较低的榜,很多人都纯属去凑凑热闹,难度高的榜单挑战者少,但敢报名的必然都很强。

    在十五天的时间里,前十天都能随时报名,每个人都有机会依次挑战不同的榜,这个不行还能再换另外一个,至少能挑战三四个,很多人专以此为乐。

    另外,围观者可以下注,赌每一次单场的输赢,根据观众多少和热度,每一场单场的胜者都能领到数量不等的花红,这也是四时集的乐趣之一。

    取得第一名之后,便能向榜上的第三十名发起挑战,第三十名必须在一天之内到场接战,否则便视为自动认输。

    风倚鸾认真听完,谢过了材料铺的大掌柜,并请大掌柜先把那几种三品材料拿来包好卖给她,无论如何,等年底回玥阖见到端墟时,都能先有个交待。

    随后,她来到了大厅正中间的擂台前。

    擂台下只站着三五个人在观望,风倚鸾顺着这几个人的目光向上看去,只见在擂台上方,悬浮着十个石碑,分别是十个排行榜。

    风倚鸾在大力榜上看到了悍殇国寇重五将军的名字,果然排在第十一位,记得端墟曾说过,寇重五是排名十一的大力士,原来是从这个榜上来得。

    她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除过寇重五以外,上面的人她全都很陌生。

    不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能排到多少名呢……

    擂台旁边有一张雕花木桌,旁边站立着一位形貌魁梧的男子,也身穿褐袍,看样子是看守擂台的。

    风倚鸾取出自己的修学令牌,递到他面前,说:“我想报名参加挑战。”

    男子恭敬地接过令牌,说:“玥阖国尊贵的蘅翠公主,三品初阶,请问公主要参加那一项比试?”

    风倚鸾指着上面写有寇重五名字的石碑说:“就这个,大力士榜。”

    旁边几个人几乎全都偷偷笑出了声,褐袍守卫也忍着内心的复杂情绪,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怀疑,说:“这位公主初次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公主是不是选错了所要挑战的榜?这里共有十种榜,不如……换一个驭兽榜吧,或者文史国策更适合你,再不行单纯较量术法理论的术辩榜也行,至于这种实打实的榜,不太适合您这样柔弱娇小的公主啊。”

    风倚鸾的体型看起来十分瘦弱,加上她每天都坚持修习柔风舞,更显得轻盈柔弱,所以难免会被人另眼相看。

    风倚鸾说:“不,没错,我报得正是大力士榜,反正都是来玩的,输赢都不丢人。”

    “好……这里有块巨石,重千斤,公主只要能举得起来,就有资格报名。”

    褐袍心说,公主脾气咱也见多了,反正劝也劝不住,随你了,你开心就好,呆会儿被打得断胳膊折腿,退出来的时候可别哭个不停就行。

    风倚鸾淡淡一笑,在几个人的注视下,默默地走到巨石前。

    好在石头的体积不算很大,她用双手扒住石头的最下沿,信心满满,嘿地一声,石头纹丝未动。

    一旁围观的几人再次齐声笑了起来,男子也终于忍不住讽笑道,公主还是不如换一个榜吧,或者驭兽榜如何?只用指挥灵宠厮打,就算伤也伤不到人。

    风倚鸾抬起头对他扮个鬼脸,这一次,轻松举起了石块。

    她说:“第一次是逗你玩的,这样的石块,我觉得自己至少能举起三块,绕着这擂台走一圈都不会大喘气。”

    同时她心想,驭兽榜?倒也是个好主意,虎牙的实力不知道能排到多少呢,可惜现在还不能让它亮相,否则根本解释不清,一个根本没有机会去过海边的公主,手中忽然有一只虎鲨,这解释编造说辞太费力了,还是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候,才能让它出现在众人面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83中文网 )</div>

    


    风倚鸾抬起头,扮一个鬼脸,这一次,她轻松举起了大石块。

    她脆声笑道:“呵呵,第一次是逗你玩的,这样的石块,本公主至少能举起三块,绕着这擂台走一圈都不会大喘气!”

    同时她心想,驭兽榜?还是算了,白又黑完全不擅长攻击,而虎牙的身体还未彻底恢复。而且就算虎牙的状态处于巅峰,也还不能让它亮相,否则根本解释不清。

    一个根本没有机会去过海边的公主,手中忽然有一只巨齿虎纹鲨……要为这事编造出合理中听的解释实在太费力了,还是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让他凶悍地现身吧。可惜……不知道它的实力能排到多少呢?

    褐衣守卫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风倚鸾,立即换了一副表情,奉承地赞道:“公主果然是女中豪杰!”

    风倚鸾抱着胳膊,不在乎地说:“豪杰个屁,只不过才举起了一千斤的石块而已,待本公主上了榜,进了前三十,到时候再恭维一句也不迟。”

    这时,旁边的围观者又多了两三名,都在窃窃低语:

    “啧啧,这玥阖国的公主还真是蛮张狂呐。”

    “切,不就举了一块石头,这马上就骄傲起来了。”

    “呆会儿,被某位强者一拳打断腿脚,啧啧,看这细胳膊小腿,脆生生地嘎嘣脆呢。到时候哭着被抬出来……”

    “样子一定很美。”

    褐衣守卫脸上堆着笑,施了一礼,送风倚鸾进入擂台内的空间,楫离也一并随同进入。

    这擂台只是个入口,里面另有无限空间,能同时容纳至少好几百场挑战,以及更多的旁观看客。

    眨眼间,她与楫离被传送到了一个大厅中,

    在大厅的左侧,一字排开整齐摆放着二十块巨石,从一千斤到十万斤,用来测定比试者的基础力量,方才在外面的擂台旁摆放着的那块巨石,只是入门测试用,一千斤只是最低的底线。

    在大厅的另一侧,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碑,上面依次排列有前三十的排名。在第三十名的名字下方,划有一道金色的横线,示为分界,横线下方目前还空着,只待本次开市有新的名字填上去。

    很明显,横线上方前三十名不会被清除抹去,而横线下方的名字,都将只是临时记在上面,集市结束之后就自动消失。

    值守的褐袍恭敬地请风倚鸾试举石墩,好给她安排比试对战的对手。

    这位褐袍倒没有对风倚鸾表示质疑,因为能进来的,应该都已经被外面擂台边上那位褐袍嘲讽过了。

    风倚鸾试试二千斤的石墩,也能轻松举起,再试三千斤,只略微有一丝吃力。

    她又平挪两步,打算再试举四千斤的石墩时,褐衣男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凝固了,惊讶地看着风倚鸾,说:“小人在这擂台当差也有二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大力的女子!”

    风倚鸾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她回想起自己刚离开绕水镇的时候,那时只能平推三名大汉,两只胳膊的力气加起来,最多不过七八百斤,那是她从小自有的力气。

    而如今,已经轻松达到了三千斤,可见在这近一年半的时间里,她着实成长了不少。

    但她却不是很满足,想再试试四千斤的石块。

    褐袍说:“小人便按三千斤来给公主匹配对战的对手吧,总要留些余地才好,不可太满,因为等稍后进了演武场,是要比拼综合实力,留些余地才不会吃亏。”

    风倚鸾点点头,觉得这名褐袍说得挺中肯,便没有再试举四千斤的石墩,却好奇地问:“三千斤在这里是什么水平,能排到多少名?”

    褐袍如实说:“这三千斤嘛,险险地能排在四五十名之内吧,另外还要看今年来凑热闹的人数有多少,每年情况都略有不同。”

    “哦。”风倚鸾再次点头,她得装出公主应有的身份和举止,便只用眼神和笑容对褐袍表示道谢。

    等候中,她走到石碑前,又把这里的规则仔细读了一遍。

    没过多久,这名褐衣说:“好,又有一位对手进来了。”

    果然,褐衣的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被传送进来,是一名年轻且魁梧的大汉,此人也带着一名年轻的小随从,听他自报家门,乃东边某国的某家将门之子。

    褐衣同样也请这位年轻大汉试了试力气,大汉硬是憋红了脸,举起了四千斤的石块。

    随后,他才看向风倚鸾,看到风倚鸾如此瘦弱,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不屑的讥笑,并自言自语式地说:“刚来第一场,是要与这位公主试手吗,这会不会太过于轻松了?!”

    风倚鸾微微一笑,全不在意。

    褐衣脸上堆笑,谁也不能得罪,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说吉利话:“开门大吉,这是好事呐,好事,两位请。”

    话音刚落,风倚鸾和楫离,以及这位魁梧青年一齐被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里便是正式的演武场。

    这个演武场空间是由粗质的石块修造而成,四下空旷,石质的天花板,石地石墙,却不知从何处散发出明亮如白昼的柔光。

    风倚鸾举目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演武场的一端,魁梧青年被传送到了与她相对的另一端,两人之间隔着至少三十步远的距离。

    而楫离和那名小随从则被传到了一旁,站在圈外,在楫离身边不远处,还站着十几个旁观者,无一例外地全都押了这名魁梧青年胜。

    魁梧青年瓮声瓮气地说:“既然进来了,拳头不长眼,公主还请多担待些。”

    风倚鸾则风轻云淡地笑道:“还请公子多关照,手下尽量留情。”

    然而这位魁梧青年的表情却紧绷着,双眼中透出战意,明显没有要让着风倚鸾的意思。

    与此同时,旁边的围观者也喊起来:“要打便打,否则就别进这个场子!”

    “对!要绣花要温柔,就去别处,别来这硬碰硬的地方逞强!”

    风倚鸾心中冷笑,心想,只是谦虚一下嘛,这些人也忒过份了。

    这时比试开始,魁梧青年果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心求胜,打算速战速决。他内心颇为自信,觉得自己一招便能将风倚鸾彻底击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83中文网 )</div>

    


    魁梧青年名叫穆桩,乃是某国大将之子,自幼习武修炼,且遗传了祖辈的健壮体魄,因此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他先发制人,向风倚鸾直冲过来,冲到距离她只有几步远时,踏步高高跃起,借踏足起步之势发力出拳,从上而下,直直砸向她的头顶。

    风倚鸾心说:不好,这架势是要开西瓜当瓢?或者开瓢切西瓜?好威风的一记落拳!

    她还不知道,穆桩的一步踏足也是一种基础武技,能借助地面的反弹力,使这一击力量增倍。

    但她看得出来,这一击出手挺狠,是想把她一拳打翻。

    这家伙未免也太急于求成了,是想速战速决,好去赶着挑战下一场吗?但他身为将门之子,他爹难道没有教过他:人不可轻狂,更不可急躁冒进吗?师父都对自己讲过这个道理,尤其是在不了解对方虚实的情况下……

    面对这当头一击,风倚鸾灵巧地躲闪开,同时她并不急于出手,她想先看清对方的虚实,顺便想让他先白白消耗些力气。

    轰!穆桩一记重拳落空,拳端的冲力将地面的石砖震出了几条裂缝。

    风倚鸾回头看了一眼被震裂的石砖,心中已有判断,这家伙能举起四千斤的石墩,但在实战中却远远打不出四千斤的力道,单手大约在千斤。

    因为若换作四千斤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定会把石砖击成碎渣。

    穆桩接连出击,风倚鸾不断躲开,在旁观者眼中,只见一个像是在凿地,另一个则如同风中弱柳,优雅地飘摆舞动。

    然而这样一场刚柔并存,若纤丝绕磐石般的比斗,众人却都不买账,他们来是为了看个痛快,大力士榜,要得就是硬碰硬的直来直往。

    几招之后,穆桩便有急躁之意,而旁边的看客们则不耐烦地催促道:“打啊,接招啊,这位公主只知道闪躲这算怎么回事?”

    “这是来混的吧,进错场走错门了吧!”

    “哎,你们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谁会先耗垮谁?”

    “谁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小爷我就得先无聊到躺倒睡了。”

    ……

    风倚鸾完全不管这些人的话,听到了也只当没听到,她一边躲闪,心中已然有了底。

    四时集擂台中的演武场中,讲究平等,公平。

    首先所有人等不论出身,不论是皇子、王族、还是官贵,只要有资格进入四时集,便能平等参与挑战,各国的王叔太子公子公主和大小大臣之子都能同场比斗。

    一旦形成传统,众人便都会习以为常,不会觉得不妥。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是臣子可以暴揍王族的一个机会……不扯那么远。

    平等的另一点是指,所有人无论修为多高,一旦进入擂台,就会被擂台中的阵法限定在三品初阶。

    此外,每一个分榜也有不同的限制,比如这大力士榜,便只允许发挥出与力道有关的基础功法,不能使用任何其它攻击类术法,但同时不限制身法和防御。

    风倚鸾刚才在等候对手的时候,认真读了这里的规则。

    这样一来,对所有人就是公平的。

    所以她心里很踏实,而且若以此论,她也许还占了些许优势。

    她在这里,能不受限制地使用《柔风舞》、《藏山归壑》、《玥雾衫》、《龟缩防御术》、《甩影幻踪步》、山海鲸力、巨龟之力,此外,所有的基础武技,剑法、拳法等自然都不受限制,《罡髓铸体功法》也早已圆满,这是被动炼体功法,自不必说。

    这样一算,她在这大力士榜的演武场中,所能发挥出来的本事还不少。

    ……

    穆桩再次打出一记重击。

    风倚鸾早已经暗中发力,巨龟之力与山海鲸之力叠加,再以藏山归壑加成,巨力蕴于双臂,暗暗催动。

    她侧身移步,看准了对方的拳势,伸出双手,出乎意料地紧紧扣住了穆桩的手腕。

    这一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却已经将对方的手腕牢牢地锁扣住。

    穆桩正在焦躁,手腕猛然被锁死,他心中大惊,只觉得手腕就像被一只细瘦的钢钳死死钳制住了一般,他往回用力抽拽了两下,竟然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他忙以左手出拳,却因为发力和角度受限,只使出了几百斤的力道,打在风倚鸾肩头,竟然纹丝未动。

    风倚鸾自从把罡髓铸体功法练至圆满后,全身早就已经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已非昔日那般脆弱,更何况这一拳发力不足,打在她肩头,的确不怎么疼。

    她笑道:“这痒痒挠得真舒服!你也该打累了,那么接下来该由我出手了。按规则,将对手打倒,五息之内无法反抗就算赢,对么?”

    因为对手如果在五息之内全无反抗之力,那么在实际上,便等同于必死无疑。

    话音刚落,风倚鸾竟未使用任何招式,只以手臂上的力道,将穆桩抡起来,平摔了出去。

    紧接着,她以甩影幻踪步疾追上去,对方兀自还在空中平飞,还没有落地,她且追且功,以令对方措手不及的速度,施展出了密集且狂飙式的攻击。

    每一息之内,便能击出十几拳,拳拳到肉,无一虚发。

    穆桩的四肢全都无法落在实处,瞬间便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只能被风倚鸾结结实实地猛揍。

    他的反应还算迅速,被暴打了十几拳之后,总算在空中施展出了防御术法,但也没能起到实质作用,很快就被风倚鸾以重拳打破。

    在短短五六息之内,穆桩从被风倚鸾抡起来扔在空中再到落地的过程中,已然受到了重创,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旁边不多的十几位围观者齐声哗然:“怎么可能!”

    “她看上去如此瘦小,只有挨打的份,这怎么可能!”

    甚至还有人问:“怎么回事,刚才是怎么打的,我还没看清呢!”

    围观的人群中,只有楫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他很了解风倚鸾,对她的能力很有信心。

    风倚鸾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站在穆桩身边,默默数了五息,果然,穆桩始终没能爬起来。

    她心想:但愿别伤得太重,刚才双拳可完全没有长眼,逮着哪打哪的……

    五息过后,众人一齐被传送出去,又回到了摆有二十个大石墩的大厅。

    穆桩被传送过来后,还原封不动地躺在地上**,褐衣只好把t传送到别处去疗伤。

    风倚鸾抬起头看向石碑,自己的名字已经赫然出现在石碑上,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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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头巨疼,后面几百字是草稿,前面的也没校对,稍后会改正,先别急着看。

    风倚鸾在一个上午共迎战三场,三场皆胜,完全没有悬念。

    由于世间的修炼方法早已十分成熟,因此,基本上所有人都跳过了最基本的炼体过程。

    只有风倚鸾是为了对付敖紧等人,为了在太学那种处处受限的地方求生存,才特意加强了基础阶段的炼体和武技,如今在这同样限定了修为等级的擂台中一交手,风倚鸾的优势就尽显出来。

    时近中午,风倚鸾和楫离退出了擂台,稍适休息,她不知道,这小半天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不少人相互转告,有幸从第一场开始便见识过她精彩表现的人,更是在品茗雅座中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叙述一番。

    风倚鸾心想,看来,这王侯官贵的圈子,与市井并没有太大区别啊。

    到了下午,围观的人明显多了起来,都想看看一位柔弱的公主如何暴揍比她彪悍几倍的大汉。

    “听说这位便正是去年扬名,替那位无能的僖王大败了厌涂的蘅翠公主。”

    “原来是她,难怪啊,名不虚传呢!”

    “听说出身不是有问题,有人怀疑她是野路子来的么?”

    “切,圣帝派特使去亲自玥阖看过,说没有问题,再说管那么多闲事做甚,堂堂一国君王,多几个子女又怎么了,我们只管看热闹就行。”

    ……

    下午,她又胜了五场,总共净胜七场,名字一直排在大力士榜金色横线的下方,排名靠前,有直逼第三十名的势头。

    这下更引起了轰动,这才是开市的第一天,便已然成为了此次冬时集的一大焦点。

    傍晚时分,两人走出冬时集,一路上受到很多目光的注视,很多人都在低声议论着,并且乐此不疲。

    可见皇都中的官贵们平日也无聊的紧。

    两人登上绣车,往鄱埫南大门驱驰。

    风倚鸾驾着车,轻声对楫离说:“我只是想混得一枚令牌,好帮楫离你的师尊沧长老买救命的药草,并没有想要引人注目啊……”

    楫离说:“可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仅今天下午的花红收入都已经有上千块灵石,这事若让嵯逻山脉中的那些穷修士们听说了,让他们情何以堪……”

    风倚鸾:“楫离,你还打趣我。”

    楫离用调侃的语气笑着说道:“可是,自从端墟杀了厌涂国的卫猽,并把这件事嫁祸到了鸾姑娘头上之后,鸾姑娘就已经声名远播了,如今再多些名声,大概也无妨吧,嘿嘿。”

    风倚鸾板起脸,佯怒道:“一提起端墟干的那件破事儿就来气,楫离你再坏笑再用这件事调侃我,我可生气了。再说了,明明是本公主屡立战功,打的厌涂屁滚尿流,因此名扬天下的好么!”

    楫离轻声道:“嘘,公主小声些,皇都中满地都是修士,耳朵都很灵,公主请认真驾车,莫要和小的眉来眼去,被人看到不好。”

    风倚鸾:“……楫离,你何时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楫离说:“大约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无师自通的。”

    若非现在是在皇都车水马龙的大街主道上,两人大概、很可能会打闹起来……

    风倚鸾很快就驾车来到了南门内的茶楼,却怎么都找不到两名侍女的身影。

    风倚鸾左顾右盼,只见在大厅一侧,有三张桌子翻倒在地,杯盏狼藉,四散而碎,几名伙计正在收拾。

    怎么回事?她皱眉心想,莫非,这里刚出了什么事?

    茶楼的小二不见人影,却是掌柜的亲自迎上来,点头哈腰地问:“这位……公主,喝什么茶?本店这里有上好的……”

    风倚鸾说:“我找人,找两个丫鬟,是我的贴身丫鬟。”

    “丫鬟?本店这里来得都是贵客,可没见过什么丫鬟。”掌柜的说了一半,改口道:

    “是了,就在半个多时辰前,有两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模样打扮的疯丫头动手打了我家的店小二,公主的意思是说,那两个面貌粗鄙,长得像夜叉精转世一样的野丫头,竟是您的侍女?!”

    风倚鸾随口说道:“哦?这两人竟然深得了本公主的真传,也学会打人了?”

    掌柜的问:“那两位相貌骇人的丫鬟,莫非是这位公主的侍女?”

    风倚鸾:“正是。”

    掌柜的不悦道:“她们两位打了店里的小二。”

    “可能是因为小二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吧”

    “可是,打坏了店里的东西,小人正苦于没处说理找人陪偿呢,公主的意思,是认下这事了?”

    风倚鸾说:“打坏的东西值多少,本公主照价赔偿就是。”

    掌柜的说:“把她们关到了后院柴房,若明天没有人来认领,就交送官府处置。领出了侍女,正要走,却见两位翡衣过来,说听说有白身斗殴,怀疑有修为在身,要带回去审问。”

    被打的小二鼻青脸肿,呲牙咧嘴地悄悄指着采菇和采芒说:是她们两个

    两位翡衣便把两名侍女强行带走,

    宁愿错抓一千,不可漏掉一个。

    什么!你让安枕阁的人将她们带走了!?

    来得都是官差,小人哪里分辨理会得。

    风倚鸾和楫离便跟着他们来到了安枕阁的押审堂

    设在皇宫外一处僻静的长街上

    翡衣劝她:“这两人若无事,明天自会放归,公主何必为了两个下人屈尊降贵来这种地方”

    风倚鸾说:“我母妃死得早,她们两人陪我一起长大,陪我练武,她们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把她们丢下不管,你们要审快审,审完我便带她们回去。她们从小陪本公主习武,略会些拳脚功夫很正常。”

    如果你们今年的抓人的指标任务没完成,晚上偷偷给她们引气入体,然后一口咬定她们是野修,明天可就有嘴也说不清了。

    风倚鸾执意不肯丢下侍女离开,令两人颇为感动。

    终于惊动了无尘翡衣,正是在去年和巡查使去玥阖的那位,正是几个月前在比胆山上随手救了风倚鸾的那名无尘翡衣。

    无尘翡衣没有名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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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枕阁的押审堂设在皇宫外一处僻静的长街上。

    风倚鸾和楫离驱车而至。

    她叩开了紧闭的深门,仗着自己力气大,强冲直入来到大堂前。

    此次落日已经西沉,天色已黑,值守的几位翡衣皆是低等,最高不过二品高阶修为,根本阻挡不住风倚鸾的大力冲撞和重拳暴揍。

    安枕阁从设立至今,几乎从未被人这样蛮横地闯入过。几位翡衣都觉得脸上无光,这事倘若被传出去,恐怕不止丢人那么简单……

    楫离收敛着气息,压制隐藏着修为,默默地跟在风倚鸾身后,心中却暗自感到十分解气。

    安枕阁可是一向令所有野修都闻之心惊胆寒的存在,今日忽然能亲眼看到翡衣们被鸾姑娘暴揍,心里当然是无比爽快,甚至完全不亚于他亲自动手。

    风倚鸾已经打了一天擂台,依然精神抖擞地站在堂前,高声道:“刚才是谁强抓了本公主的侍女?还说什么宁可错抓一千,不能漏掉一个,放屁!速速把人交出来,放了她们两人!”

    其中一名低阶翡衣无力地劝阻道:“公主不可如此啊,安枕阁有安枕阁的规矩,这两人若真的没有修炼过,待查实之后明天自会放归,公主何必为了两个下人,竟屈尊降贵来这种**的地方呢?”

    “哼。”风倚鸾随口编道:“本公主的母妃死得早,她们两人陪我一起长大,对我很重要,与我情同姐妹,所以我绝不可能把她们丢下不管;你们要审快审,即刻审完我便可以带她们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几名值守的翡衣面面相觑,皆露难色,却已经被风倚鸾打怕了,不敢轻易开口。

    风倚鸾便又说:“她们从小陪本公主习武,略会些拳脚功夫这很正常,事情的原委我也已经问清楚了,若非店小二先出言羞辱她们,她们肯定不会冲动出手打人,此事如此清楚明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犹疑的?快快放人!”

    其中一名翡衣说:“公主啊,我等皆无权放人,既然已经抓来了,就得暂时监押在此,需得等明天大人来了,才能有所决断,还请公主莫要为难我们啊。”

    风倚鸾呛对方道:“你们长着两只眼睛是瞎的吗,连白身和野修都分不清了?是不是因为马上临近年底了而你们今年抓人的指标任务还没完成,所以急了眼,见人就抓,随便扣个莫须有的帽子都行?”

    风倚鸾言辞激烈,一口气继续大声说:“所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晚上趁着她们睡着之后偷偷给她们引气入体,然后一口咬定她们就是野修,如果真的这样,那么等到明天就晚了,就算有多少张嘴也辩解不清了!”

    楫离听到这话心中一凛,心道:鸾姑娘说得有道理,或许真有可能!我刚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难怪她要不顾一切地强闯此地,如此看来,鸾姑娘真有见解,可谓真正的有勇有谋!

    想到这里,他看向风倚鸾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柔情,或许还有爱慕已及由衷的欣赏……

    而翡衣用半哭的腔调很无奈地说:“公主,这怎么可能啊,我们怎敢无中生有!更不可能把无辜的人强行充作野修啊。”

    风倚鸾却不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她清楚记得第一次在绕水镇中遭遇扫地使时的情景,那些人所表现出的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样,以及随口便能把白说成黑的态度……

    所以她是真的担心,深怕夜长梦多,怕两位侍女被他们陷害迫害,遭他们的毒手。

    因此,风倚鸾无论如何都执意不肯丢下侍女离开。

    值守的翡衣们被她逼缠良久,深感无奈,最后只好发出了一道传讯符。

    过了不多时,一位无尘翡衣大人现身,正是去年和巡查使去过玥阖国的那位,并且在几个月前,他还在比胆山上随手救了风倚鸾一次。

    因此他认得风倚鸾。只是无尘翡衣皆没有名字。

    风倚鸾见到是个熟识的面孔,心中略安,便款款地与其见礼。

    无尘翡衣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鸾公主,本官刚才接到消息时还在想,会是谁竟敢如此大胆而强势,能攻入我安枕阁的押审堂呢。”

    风倚鸾很直白地说:“既然大人来了,还请大人放人。”

    无尘翡衣对风倚鸾的态度虽然很好,但却摆出了一幅:你让我放人我就放人那本官岂不是很没面子,你让本官在下属面前该如何交待自处,另外我堂堂安枕阁的颜面又往何处安放的惆怅表情,于是,同样地形成了僵持之势。

    眼看这僵局无法打破,风倚鸾想了想说:“无尘翡衣大人,那么另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

    无尘翡衣说:“鸾公主请讲。”

    风倚鸾说:“此事大人应该也很清楚,厌涂国私抓野修充作家奴,证据早已确凿,你们却始终不管不顾不问,放任厌涂继续害人;而我的侍女明明是白身,只是一时冲动起来,动手打了人而已,你们却如此迅速地把她们抓过来,这……如此厚此薄彼,这样说不过去吧?”

    无尘翡衣说:“公主怎知我们不管不问,在不久前,本官已经将厌涂国的卫豺拘禁了。”

    风倚鸾说:“已经将他拘禁了?哦,难怪这两天没有看到他在我面前作妖。”

    “听说公主一直在闭关,难怪不知道此事,所以说我安枕阁并非有所偏袒,不过都是在为圣帝效命,公事公办而已。卫豺是厌涂国卫大将军的儿子,且事关厌涂国,公文和流程自然繁琐一些,而对于普通百姓白身,则不需要层层批示,直接抓回即可,所以显得厚此薄彼,让公主误会了。”

    风倚鸾说:“哦,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你们安枕阁都不干正事呢。”

    无尘翡衣和其他几位在场的翡衣:“…………”

    风倚鸾继续坚持道:“但是大人今天晚上既然已经来了,就请辛苦一下,现在就请审理查实,好放我的侍女全身离开,否则,我怕她们遭人陷害。另外我还有一层顾虑,我怕她们两人一旦遭人陷害,我玥阖便也会落下在宫中私养野修的罪名,到时侯可就百口莫辩了。”

    无尘翡衣终于被她说到无奈,只好命人将两名侍女带上来。

    两名侍女已吓得不轻,看到风倚鸾在,顿时安心不少,同时心中自然充满了感激之意。

    无尘翡衣只看了一眼,便说:“这两人明显是白身,只是天生骨骼粗壮,在女子中属难得,又练过几天武而已,谁瞎了眼,把这两人抓来的?快快放人。”

    两名翡衣连忙上前,给采菇和采芒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四人最终离开了安枕阁的押审堂,且全身而退。但此时夜色已经深沉,时间太晚,他们无法返回太学,便只能在鄱埫城中最好的客栈投宿。

    风倚鸾独住一间客房,楫离考虑到她今天一直在擂台与人比拼,怕她会过于疲累,便过来主动帮她疏导经脉气息。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安静沉默着,就在这时,楫离听到隔壁有人在私声窃语。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耳细听,风倚鸾也抬起头,只听到隔壁的客房中有人说:“哼哼,ta 敢挑战大力士榜,这纯属是在找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83中文网 )</div>

    


    风倚鸾只听到一墙之隔的客房中有人说:“哼哼,Ta 敢挑战四时集中的大力士榜,这纯属是在找死。”

    她与楫离带着侍女离开安枕阁的押审堂之后,便就近留宿在鄱埫城中最好的龙吟客栈中,这里距离皇宫较近,是各国官贵以及使者往来聚集之地,因此隔壁有人在说四时集之事,并不足为奇。

    但她听到这话,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找死?谁?

    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明确的所指,但她隐约觉得,此事很可能与她有关。

    于是继续细听。

    隔壁另一人语:“前些日子,卫豺那蠢货被安枕阁提审,恐怕是有去无回了;如今我厌涂陷于私养野修做傀儡的罪名,一时不方便再明着出面,另外,也是没有十分合适的人可以派去四时集参加大力士榜,因此只得仰仗你悍觞国的寇家了。”

    前一个人爽快地说道:“这个自然,你我两国已有共识,决不能让玥阖重新兴起。寇斤的那孩子的修为不够,竟被这贱女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超越了,同时他也还没有资格进入四时集,因此,寇家选出了寇重武将军的小堂弟寇乃千,此人是四品初阶,有五千斤之力,虽不算战力最高,但平日行事低调,少为人所知,因此在各方面最为合适,也不至于会让旁人以为是我们在故意针对那贱人。”

    另一人应是厌涂国的人,连声说:“好,好。”

    前一人是悍觞国的人,又说:“寇乃千已经准备动身,两三日之内,必定能到鄱埫。”

    厌涂国的人说:“到时候,再动些手脚,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擂台中结果了她!”

    悍觞国的人说:“擂台中打死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哼哼,到时候,趁她年纪尚幼,羽翼还未丰,便将其尽早剪除。凭他玥阖其余之辈,便再无翻身的可能!哈哈,到时候,你我两国驱兵直入,上下夹击,定能将玥阖划地平分!”

    两人说到得意处,竟忘了隔墙有耳,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风倚鸾好巧不巧地就在隔壁投宿。

    风倚鸾听到这里,忍不住直想讽笑他们,厌涂国不好意思再出面行暗杀之事,想干坏事还又怕被人知道,于是请了悍觞寇家,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的行为,旁的不相干的国家虽然很可能一时半会的猜不出其中的关窍,会以为这些生死只是擂台中的事情,但自己一听到寇家二字就顿时明白了啊。

    嗯,既然已经有所警惕,还怕他做甚!

    只听隔壁继续说:

    “明日起,可放出消息,怂恿多些人来挑战她,好先耗尽她的气力。”

    悍觞国的人说:“对对,此计也甚妙,让她和别人先慢慢磨打,拖疲她,随后,再由寇乃斤出手,直接打死在擂台中。”

    厌涂国的人说:“到时候,她即便是死了,旁人也会认为她是因为求胜心切,耗力过度,年轻不知道使用气力的分寸,耗空了力气才被轻易打死的,哈哈!”

    悍觞国的人说:“正是,正是,哈哈。”

    说到兴头上,两人再次一齐大笑。

    风倚鸾和楫离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只以眼神交流,楫离面色上的担忧之情比风倚鸾自己更甚数倍,相比之下,风倚鸾反而一脸轻松。

    隔壁那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其中一人便告辞,另一人也很快没有了动静。

    风倚鸾和楫离移步至楫离的客房,又取出屯云重剑,请尘三斗前辈帮忙布下六品的隔音结界,两人才开始低声交谈。

    风倚鸾笑道:“你看,好心自有好因果,这话没错吧,若不是为了救侍女,我怎么可能会误了回太学的时间,若非误了时间无法回去,又怎么会在这里留宿,若不是在这客栈中留宿,又怎么会听到他们如此精彩的对话?”

    楫离还未说话,尘三斗抢先说:“鸾姑娘是在说绕口的段子?”

    风倚鸾看了尘三斗一眼,对着他扮了个鬼脸,又继续说:“其实,就算没有听到方才那两人的交谈也没有太大所谓,只是提前知道了当然更有好处,便能提前有所准备。”

    楫离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提防他们会在台上暗害你。”

    风倚鸾说:“仔细想想,我倒并不怕他,刚才你也听到了,那寇乃千是四品初阶,有五千斤之力,但这两点对我来说都不足为惧。”

    楫离说:“你已经有破解的办法了?”

    风倚鸾说:“谈不上破解,只是知己知彼,心里有了底。擂台的演武场中有限制,无论几品,只要进了演武场,便都会被统一压制到三品初阶修为,这一点对我很有利;此外,他虽有五千斤之力,但是潜修海的岁徨爷爷给我传了龟缩防御术法,说是能抵挡得住排名第十的攻击,当初我心中还很懵懂,现在看来这防御术法十分强力,我今天特意认真看过大力士榜的排行,上面有每个人的力量数值,排名第十至少在万斤之力,也就是说,龟缩防御术法至少能抵挡得了万斤的纯力道攻击,因此我只要使出这个龟缩防御术,那寇乃千根本打不动我。”

    楫离听到这话之后也略觉安心放心,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风倚鸾接着说:“所以,我唯一需要担心惧怕的,便是他们所说的'要动些手脚',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手脚。”

    尘三斗和冽蕊在一旁听明白了此事。

    尘三斗说:“要动手脚,无非是暗中布下法阵,或者机关之类,但是据你所说,在擂台中必然有强大的阵法和禁制,因此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破掉原有的阵法,最可能实施的便是使用机关和某些阴险的手段,或者……”

    楫离说:“或者贿赂擂台的值守人。”

    尘三斗点头道:“对,没错。”

    ……

    风倚鸾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面带着一丝狡黠而又调皮的笑容,坏笑着说:“他们不是想办法要让我先被耗空气力吗,嘿嘿,让他们先想得美去,明天后天我不去打擂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太学,等那寇乃千什么时候来到bo了,我再去四时集,我就专等着他!”

    风倚鸾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来,面带着一丝狡黠而又调皮的笑容,坏笑着说:“他们不是想让我先被耗空气力吗,嘿嘿,且让他们先想得美!明天后天我不去打擂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太学,窝着不出门,把力气节省下来,等那寇乃千什么时候来到鄱埫了,我再去四时集,我就专门只等着他!”

    楫离和尘三斗他们先一愣,随即立即领会她的意思,都会心地笑起来。

    “鸾姑娘这主意好,能沉得住气是最好的。”

    风倚鸾接着说:“而且我已经净胜七场,排名已经在前面了,所以也不用着急,这两天就让别的人先慢慢分出个高下吧,我略等等那位寇乃斤。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太学去修养,让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就落空,嘻嘻……”

    她调皮地一笑,又正色说:“我还要拼力挣得那一掷万金令呢,岂能让这些人随随便便就充当了拦路虎!”

    楫离柔声说:“鸾姑娘,此事还是慎重为好,切不可强求,毕竟为师尊寻找解药这是我自己的事,还有端墟所需的材料也是他自己的事,你没有必要全都一个人扛在自己的肩上。”

    风倚鸾说:“不不,楫离你不必这样说,既然与你们相识相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师父说过,朋友之间一定要讲义气,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推辞。如今,眼看着这件事情只要努力一试就很有可能可以尽早实现,我怎能因为内心的怯懦而退缩不前?既然明知道此处可以买到那些药材,我就一定要买到,否则我内心会及其不安的,再说此次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就又得等到明年,而明年情况如何还是未知,若这样磨叽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为沧长老凑齐解药?我们不急,但是只怕沧长老却等不得呢。”

    “……”楫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也没有合适的话语再劝说或者劝阻风倚鸾,便忽然站起身,对她深施了一礼。

    风倚鸾退了半步,又上前两步,一拳打在楫离的肩头,笑问:“你这是何意?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如此见外?我都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若不是遇到你,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可能这样快就修炼到三品啊,所以说一切都是机缘,楫离你以后若再这样,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尘三斗和冽蕊两位前辈在一旁看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且笑而不语。

    ……

    天亮后,他们返回太学,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闭门不出。

    午后,榆卢国的含娇公主和桑榣榣来访,含娇公主的借口是很久不见十分想念,来看看妹妹是否安好;而桑榣榣的借口则是要感谢那日的救治之恩。

    风倚鸾早就已经猜出了这两人是厌涂国敖紧的附庸,便开启了院子的防护结界,闭门拒不见客,且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懒得再和她们废话。

    她对楫离说:“这两人的实力皆不如我,而且我根本没有必要虚情假意地和她们拉关系,也没有那些功夫。我终究不是王室中的人,如今身为公主不过是权宜之计,终究有一天,我是要丢下这个公主身份,与你一起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的,所以更不必搅合在这些关系中。若有一天,真的会与她们明着翻了脸也无妨,要打便打,我谁也不怕。”

    含娇公主和桑榣榣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见风倚鸾果然不开门,只能无奈而恨恨地离开。

    下午,风倚鸾又抽空去拜见了百里燃山大人,百里燃山得知她已经去挑战了大力士榜,且昨天七场连胜,感到意外惊喜,说:“年轻人多去历练多些经历更好,若能夺得一掷万金令则更有好处,你既然已经有心学习炼器之术,若能有此令牌,自然极好。”

    百里燃山又情不自禁地给风倚鸾讲了一些如何识别材料的知识,又叮嘱她,通常来说四时集中的材料品相最好,因此这几日去集市中时,尽管把那些上等材料一样接一样反复过眼细看,看得多了,自然就能一眼识别出什么才是好材料。

    风倚鸾没有和百里燃山提说寇乃斤之事,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不必见人就说。

    ……

    在太学中窝了两天之后,于此次开市的第四天,风倚鸾再次来到冬时集。

    她想看看寇乃斤有没有现身,若有,便主动等着挑战他,若还没来,便听从百里燃山大人的嘱咐,只在材料铺面中看看,好积累一些识别材料的能力。

    这一次,她只与楫离同往。

    两位侍女自知前日惹了麻烦,这几天对风倚鸾感激涕零之余,自然不好意思再开口表示出想进城逛街的意思,于是乖乖地留守在太学的小院中。

    风倚鸾和小书童打扮的楫离缓步走入四时集。只见这里比前两日更热闹了许多,在集市大厅正中的擂台旁,三三两两地一堆堆围着许多人,无论是挑战者还是看客,大多都可以归结为凑热闹的人。

    风倚鸾一进入集市,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尤其是擂台旁聚集着的那些人,都把目光一齐落在了她的身上。

    “哎哎,她终于又来了!”

    “嘿,你不是说她脱力或者受了内伤,再不敢露面,不过是昙花一现的惊艳么?”

    “我看八成是受了内伤,这两天躲起来在疗伤,这不今天伤好了,便又来了。”

    “挺嫩挺柔弱一个公主,还真是拼呢!”

    风倚鸾只将终人的纷纷议论抛在脑后,径直来到擂台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确定寇乃斤还没有现身,便转身去了炼器材料铺面。

    众人都感到挺纳闷,还已有很多人都准备好了赌金,要押她输赢,另外还有很多观望者都等着看热闹,没想到她终于现身了,却并不急于继续挑战。

    “嘿,这倒奇了!”

    “她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是要先看好了要买的东西,才决定要不要继续打榜?”

    众人继续议论纷纷。

    炼器材料铺的大掌柜已经认得她,且因为百里大人的一层关系,看在百里大人的面子上,便殷勤地接待了风倚鸾。

    风倚鸾便慢慢地在材料铺中泡了一个早晨,翻来覆去地看那些高级稀有材料,只看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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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倚鸾在炼器材料铺的柜台前稳稳地坐了一个早晨,翻来覆去地看材料,只看不买。而大掌柜竟然很有耐心地、甚至不厌其烦地给她一一讲解这些高级的炼器材料,如何识别比对,如何才是上品等等。

    如此一来,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们的好奇心更盛了。

    随后不到半天的工夫,风倚鸾被太学中百里燃山大人收做徒弟的消息便不知从何处悄悄传出,不胫而走,继而快速传开。

    由于百里燃山在太学和皇都中的名望,风倚鸾更受到了更多的关注。

    众人在四下里更加议论得起劲:

    “这位蘅翠公主天生力大,倒的确是个学习炼器铸造好苗子呢。”

    “百里燃山真有眼光,啧啧。”

    “可不是,应该是终于收到称心的徒弟了,他这两天心情一定很好,改天约他出来喝酒,哈哈!”

    也有人质疑道:

    “但是……玥阖国似乎并没有出过力大的君王诶,这蘅翠公主的出身来路,会不会真的有问题?”

    “嘿,这个难说喽……”

    “你等真真是孤陋寡闻呐,据我所知,玥阖国祖上曾经出过一代力气很大的君王,也曾威慑邻国,并多次受到过先帝的恩赏,可惜,如今这玥阖国几代式微,僖王更是软弱无能,缩头乌龟似的,好在上天开眼,才又降生了一位有本事的后人呐!”

    “可惜是个公主,若是位公子或者太子就好了。啧啧。”

    “公主又如何?这蘅翠公主并不比别国的公子弱,公主也一样能成就功业,我看这倒是好事……”

    ……

    半天时间里,各式各样的说法不时传来,不绝于耳。风倚鸾只装作没有听到。

    到了下午申时,擂台边终于悄然多出了一个人。

    此人生的魁梧高大,虎背熊腰,面貌与悍觞国的寇重五将军有几分相像,却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衣袍,举止相当低调。

    风倚鸾依然端坐在材料铺面的柜台前,却一直留意着擂台那边的动静,此人刚刚现身,她的视线已然越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此人,并猜到,他应该就是悍殇国的寇乃斤。

    寇乃斤在擂台边站了不多时,果然也报名挑战大力士榜。

    为了公平合理,擂台看守人会安排净胜场次相近的两人对战,因此,在自然状态下,寇乃斤至少得先打六七场才能有机会与风倚鸾对战。

    不到两个时辰,他也胜了四场,但由于他为人很低调,所以除了风倚鸾以外,几乎没有多少人留意到他。

    寇乃斤胜了四场之后,见风倚鸾始终不进擂台,便也退出来,与另一个陌生人站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地嘀咕起来。

    随后,便又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开始在人群中吹风,大声聊起了想要主动挑战那位蘅翠公主的想法。

    擂台可以指名挑战,但不允许指名强行挑战排名靠前的的人,也就是说被挑战者可以挑选时间,延后一到两天接战,在状态合适的时候上场,以免出现半路劫杀这种占便宜的情况。

    这个想法一经说出,便如风卷野火滚过野草荒原一样在众人心中蔓延开来,众人这两天对这位蘅翠公主本就已经很感兴趣,听到有人说想要主动挑战她,好引她上场出战,便有不少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只等着风倚鸾只要再次进入擂台,便要挑战她,也想掺和三拳两脚,都很想和这位美貌且看似柔弱的公主交手,试试她的本事。

    人群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即便是王候官贵家的子弟也一样,都经不起旁人煽动,总是跟风凑热闹的人居多。

    或者,也还有人心中暗暗萌生着不打不相识,或许能与这位公主结下什么缘分的小主意……

    风倚鸾听到了那些沸沸扬扬的人语,她与楫离对视一眼,彼此意会,却继续不动声色,只与材料铺的大掌柜聊天。

    大掌柜这一日也是相当疲累,早就说话说到口干舌燥,却碍于百里大人的面子,只能笑脸殷勤地一直陪着风倚鸾聊材料,笑到两个腮帮子早就酸到失去了知觉。

    随后,风倚鸾又去拍卖场中看看拍品清单,除了几件稀有法宝外,大多都是提前公布的,她在长长的清单中依次看过去,虽然几乎都不认识,但终于看到了几样眼熟的材料。

    拍卖会只在第五天、第十天和第十五天举行,越好的东西越压在后面,所以也不必着急。

    但同时,她内心也隐隐有所担忧,这一天下来,她越是不进擂台,盼着她上场的人就越多,人群中这种情绪积攒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只要她起身上场,只怕挑战就会纷至沓来。

    这样的局面,该如何破解才好?

    她略想了想,心中已拿定了主意。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能在战意上压过那寇乃斤,让他心中惊讶,措手不及!

    于是,她一直磨蹭到傍晚时分,在集市快要关门时,她看准了寇乃斤还没有离开,便慢慢走到擂台前,忽然指名要挑战悍觞国的寇乃斤。

    此时,有一部分人已经离开集市,还有不少人在擂台的传送阵前出出入入,围观或者参加各个榜单,总体来说往出传送的人更多些。

    只听到风倚鸾站在擂台前大声说道:“本公主一向倾慕寇大将军之名,想来寇家人的实力一定皆不错,因此特意想要领教一番!”

    这一举动顿时如同湖中投石,引起了千层涟漪。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并猜测道:

    “怎么回事,这蘅翠公主一整天都远远地坐着,此时才进场,一进场就点名挑战这位寇乃斤?”

    “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莫非是在有意挑战?”

    “我看八成如此,这些年来,悍觞国没少欺负玥阖国。”

    更多人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只盼打得越精彩越好:

    “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蘅翠公主本事是不小,这悍殇国寇家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一场打起来,还真有得看!”

    寇乃斤当然感到很吃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风倚鸾会主动出击,如此直白地主动挑战他;他也在猜想,风倚鸾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有这样一系列的举动,而且明显的是在针对他……

    但无论如何,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只得接受挑战,并很爽快地将时间定在了明天一早。

    擂台大力士榜第五天的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