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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砺厚实的手掌此时此刻在这无暇的肌肤之上流连忘返着,指尖轻挑着雪峰之上的莓果之上的两点粉红,洛卿语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好似电流涌过一般,整个人便成了那案板之上待宰的鱼肉,任由着萧衍吞吃……

    “王爷,钟棠苑的嬷嬷来说,下药的人抓着了,现下正捆了在院子里,让您去瞧一瞧,好给个主意!”

    临门一脚之际,外头李忠低着声音轻声低唤将里头的好事打断,他压根儿就不曾想到自己的主子正在屋子里准备做新郎,一句话,让洛卿语醒过了神,赶紧裹住了被子整个人卷进了里头,脸上的潮红下去了一半,整个人尴尬到了极致。

    萧衍的眼中凝结了深深的冷意,愠怒隐藏于其中,不是为这李忠的这一声喊,而是在这一声叫唤之后,猛然的想起适才洛卿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

    是不是,穆昭静真是如此,怎么的偏生那么巧,洛卿语这儿才回来,这凶手竟就这么抓着了!

    “你早些睡吧,我去瞧瞧就回来!”萧衍披衣而起,快速的穿上了衣衫,对着闷在被子里做着鸵鸟一样的小丫头出声道,话语里头的失落情绪藏匿于其中。

    “我也要去!”洛卿语赌气的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咬着唇,忿忿道。

    她今儿个倒是要亲眼的去瞧瞧,这一而再再而三惹出事情凶手到底是个谁,穆昭静到底又是打的什么思量。

    话音一落下的时候,洛卿语便把萧衍从自己身上脱下的衣衫快速的穿回,随后自外头只套了一件外罩的素纱蝉衣,如出水芙蓉般洁白无瑕的肌肤衬在着轻纱薄衫之下,越发显得动人多姿。

    长发拢在身后只寻了一条发带竖起,就这么,洛卿语挽着萧衍的手臂与他一并的匆匆出门,而在门外守着的李忠看着萧衍不善的表情以及洛卿语脖颈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心中一沉,自知坏了好事,只缩着脖子,等着一会儿挨训。

    一行人脚下匆匆来到了现下灯火通明着的钟棠苑,洛卿语望着被五花大绑于灯下的丫头正瑟瑟发抖,而一旁端坐着的穆昭静柳眉倒竖着看着那被绑着的丫头,怫然不悦着。

    絮儿,柳茯苓身边最贴身的丫头,如今由着众人押在这灯下,动弹不得。

    当萧衍的身影落入穆昭静的眼中之时,她眼里泛着的冷燃起了一丝丝的火,可在见到他身旁挽手并肩而来的洛卿语之后,那火,瞬间熄灭的干净,冰冷的眼眸里,又一次的上下打量起了洛卿语,看着她披头散发以及脖颈间的红色痕迹后,便知道,他们之间刚才经历了什么。

    长眼睛的自然都会看,自然一点点的细节都没能逃过那些精明人的眼……

    “王爷,素来在坐胎药中下药的人已经找着了,厨房里一向来送水的刘妈妈与这絮儿串通,早早的把加了堕胎药的水混在专给侧妃用来煮药的水里头,这才会有上次侧妃娘娘小月,差点没了命这一说,那絮儿,王爷想来认识,刘妈妈供认不讳,絮儿手里还有那特意蒸馏过的药水,这每天这么掺一点点进去,往后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我们侧妃娘娘的身体……”

    女人生育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这絮儿背后的主子真心的毒,毁人生育,若不好好处置怎么了得。

    早在萧衍没来以前,絮儿就已经让桂鑫嬷嬷一顿的教训,脸上半点不曾有个什么,可这看不见的衣服里头,早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就这儿,桂鑫嬷嬷都觉得不带解气的。

    洛卿语自来这王府里,见得最多的就是现下立在一旁的穆昭静与桂鑫嬷嬷,旁的谁都不认识,对那絮儿,也不甚了解,眼下,她只放眼把目光都盯在了桂鑫嬷嬷与穆昭静的身上,穆昭静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萧衍的身上不曾离开,尤其是他们紧扣着的这一双手,洛卿语从那眼里头看出了嫉妒与怨恨,丝毫不带掩饰,她猜的不错,穆昭静的心,根本就没离开过萧衍身上一点。

    而桂鑫嬷嬷的神色则全投注在了地上的絮儿身上,对絮儿恨不能做出将其五马分尸的意图,这样的恨,装不出来,想来那一次穆昭静出事是真。

    “那絮儿是柳庶妃身边的人,王爷不如把柳庶妃请过来问问清楚吧。”洛卿语不方便说话,也认不清人,喜翠姑姑早把这府里的人弄的清楚明白,在所有人都打量着萧衍该如何处置这絮儿时,喜翠姑姑小声附耳在其身畔说道。

    洛卿语虽说记不得人,可也记得喜翠姑姑与自己提及过,那柳庶妃家世不高,一向是这府里梁侧妃的马前卒,若真要问,只怕也该把那梁侧妃一并的找来,女人们弯弯绕绕的事情,谁都不能够保证今日是朋友的人,明日是否会是敌人,倒不如一块全凑齐了,她也好认认人,也仔细的看看清楚,到底是个情况。

    “把人全叫来。”喜翠姑姑的话一落,洛卿语靠在萧衍的身旁不动声色的只用着三人之间才能够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去把各院的侧妃庶妃通通叫来此处!”家和万事兴,后院里头的事情萧衍虽然不管,可也绝不容许有这种家宅不宁的事情闹出来,杀一儆百,这样的事情,必须严惩不待。

    萧衍一声令下,不多时,各院的众人便已经到场,连带着刚带着孩子入睡的柳茯苓亦匆匆赶来,跑得上次不接下气的她显得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一副精神不大好的模样。

    侧妃高晞露,庶妃柳茯苓,侧妃梁庭容,庶妃阮轻歌现如今一个个的都站在洛卿语的面前,阵容不算强大,可算起来也是有一只手,再来往后若多进来两个,都好凑两桌麻将了,更不用说她们生下的那些个小萝卜头。

    洛卿语只看着眼前那一个个花红柳绿的女人们,心里头便是对萧衍一阵的鄙视,这男人还真是会注重生育大计,瞧瞧能干的。

    “妾等见过王爷王妃!”这些女人们除了穆昭静外,余下的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见到了洛卿语的尊容,谁也没想到,这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竟然长得这样活色生香,尤其是现下这一套算不得正经的打扮,便是个女人,光看着都觉得她是个尤?物。

    洛卿语一个个的将这些女人的容貌打量过去,眼里没有一丝丝的避讳和收敛,眼瞧着也是个顶个的美人,心中醋酸着,只道萧衍真是好福气,想尽了齐人之福,还子孙满堂。

    一个横眼只扫向一旁的萧衍,手在宽下的长袖之下遮掩着,狠狠的一记便是掐在了萧衍的腰际,只拧的自己手酸时这才放开,彼时,萧衍强忍着痛,脸上还是那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茯苓,你身边的絮儿给穆侧妃下毒,抓了人赃并获,且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萧衍带着着洛卿语负手而立,将其紧拢在自己的怀里,凛若冰霜一样的脸,现下凝神望着一旁脸色苍白至唇角都显得发紫的柳庶妃身上,眉头拧紧着模样,震慑着在场众人的心。

    “我……妾……妾不知道,妾这一段时日身子不适,早已经不甚出门,每日里只在自己的安昌居照顾宸儿,倒是这丫头,最近总是往外跑的勤,也不知成天的都在忙些什么,妾精神有限又想着这丫头素来懂事,便不曾过问,今儿个都快下钥了,也没见她回来,后来王爷召唤,人就已经在这儿了。”

    柳茯苓满脸的慌乱,抚着胸口苍白着一张憔悴消瘦的脸,与萧衍申诉着,刚说完话,脸瞧着便已经成了青白之色。

    “去给她找个大夫来看看,她好像快死了!”洛卿语一见柳茯苓的脸色,以及她唇角发白的模样,就知她的毛病只怕是在心脏上,这一路的小跑再遇到情绪起伏一刺激,没等找到凶手,反而人再死了,那就完了。

    洛卿语扬声指着柳茯苓大声的嚷着,也不晓得半点的避讳生死字眼,府里未曾与她打过交道的妃妾都把视线极重在她一人的身上,眼下,话一出,自不用说,引来一众视线注目。

    萧衍听从洛卿语的话命人找来了大夫,而扶着柳茯苓进来的丫鬟绵儿只在一旁轻声低泣道“不瞒王爷,我们庶妃娘娘病了快有头两个月,断断续续的,总喊着心疼,这后院,除了梁侧妃那儿,我们哪儿都不曾去过,这个月里,庶妃娘娘病越发的重,早已经不出门快有半个月。

    如今一直都是奴婢在身边伺候着,絮儿则常去梁侧妃那儿听从召唤,要说这有什么事情,也找不到我们庶妃,尤其还是什么下毒的污烂心思,我们庶妃一向不与人争,只带着小公子,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绵儿伶牙俐齿的一番低声哭泣,就算是把这罪从柳庶妃的身上推开了,且把这罪送到了梁侧妃的身上,果然,就见着那一旁的梁廷容以最快的速度站出来,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煽在了绵儿的脸上,十足的力气打的绵儿跌坐在地,且泼辣的怒骂着。

    “你若不会说话,大可不说,没人当你是个哑巴,你若敢胡乱的攀咬,我这儿不用王爷发落,就能够打落了你满口的牙,你算个东西,我与你家主子一向较好,不说这事情到底与你主子是否相干,就是相干,你也用不着这么快的推诿着,把事情推脱到我的头上,絮儿这个月统共来我这儿四回,不过帮你主子讨些冰块,你那一大摞子的话,是在挤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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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真是精彩,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一出戏了。”

    在梁庭云将绵儿痛斥一顿的怒骂之后,噤声着的人群里,一声轻笑脆生生的响起,高晞露手持着一把浅金稀底绣球花缂丝团扇掩唇笑的开怀。

    多新鲜呐,这两个一向抱团与自己争抢做对了数年的女人,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各自撕扯反目,真真是稀奇,她今儿个回去,只怕她做梦都能够笑醒。

    “你与这柳庶妃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吃一碗饭,连带着二公子,都是你们一起养大的,怎么这柳庶妃病了快两个月你都不晓得,只与她身边的陪嫁丫头往来,欲盖弥彰也用不着那么明显,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瞧瞧这一巴掌打得,啧啧啧……”

    高晞露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上挑着那一对柳叶眉,自在一旁嗤笑着扬声,眼里头尽是取笑之意。

    “我与柳庶妃交好这后院里头谁不知道,哪里用得着你再来提醒,可再交好,我们自己总有自己的事情,一个娘胎肚子里生出来的,也是各过各的,更何况是这,那絮儿又不是我身边的人,我若不为自己辩驳两句,回头就如你似得,尽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那还了得,毁人生育那可是大事,要遭天打雷劈的,我可不想自己身上凭白添这么一个罪孽!”

    梁廷容镇定从容的把高晞露取笑自己的话又一次的直接还给了她,一副不容人撼动的模样,凌人的气势浑然天成,只让人看着,便是敬畏三分。

    可高晞露却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天大的好机会,白捡都捡不来,怎么能不好好的把握,不说旁的,就是让这梁廷容好好跌一跤,也是好的。

    “瞧瞧你这儿着急的,心虚什么,你为人处事一向滴水不漏,怎么偏今儿个躁成这样,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非公断自有王爷定夺,我怕什么。”梁廷容见不得高晞露那副轻狂的模样,一个眼刀送过去后,便负气的自寻了位置,再不理会高晞露。

    现如今,柳茯苓正坐在一旁的紫檀木圈椅上由着刚来的大夫为其把脉,满头的细汗苍白到如纸般的脸色以及已经发青的嘴角,让现下的柳茯苓看上去就好像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人,大夫一阵扎在合谷**,又在其指尖放了五六滴的血,这才让柳茯苓的状况有所好转。

    “王爷,庶妃娘娘中了毒,小的已经问过庶妃娘娘,她说近日来总是神思倦怠,心悸头晕,浑身各处都没有丁点的力气,且刚才,侧妃娘娘指尖放出的血是黑血,怕毒已侵五脏就算是解了毒,身体上也会多多少少会留下些隐患。”

    大夫的定断出口之后,原本歪在圈椅上的柳茯苓吓得跌倒在地,匍匐着恨不能爬到萧衍的脚边去“王爷,妾自入府后,从不与人结仇结怨,是谁要害我,我……王爷救我,救我啊……”

    “王爷,您一定要替我们庶妃找出凶手才是,这显然就是有人故意嫁祸,您瞧瞧,多巧合的事情,穆侧妃被下药,絮儿是凶手,我们庶妃娘娘还让人跟着一块下了毒,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庶妃娘娘做替罪羊,还请王爷明察,还我们庶妃一个公道。”

    柳茯苓虚弱的跌倒在地,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完后在其身边肿着半张脸的绵儿接着她的话音,为其申冤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当真像是那六月飞雪的窦娥,委实冤屈。

    三个女人一台戏,瞧瞧这儿站着的人那些女人,恨不能能够唱一整天了,真是热闹到了极致。

    洛卿语四处张望打量着在场的众人,当柳茯苓与绵儿在不住哭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之时,站在一旁的梁氏脸上,是掩饰不去的怒火,像是发怒的巨兽,恨不能撕咬着身旁的猎物一样,显然,她应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反咬一口,且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说不定是自己吃坏了东西不晓得罢了,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攀扯会说话,一个黑锅甩的真真干净。”梁廷容的眼神狠厉,冷哼的轻笑着,丝毫不把眼前这对吃里爬外的主仆不放在眼里,心里头已经算计着待事情过去,该怎样收拾她们,而绵儿在看到梁廷容锐利的似如猛兽般的神色之后,心中只是一颤。

    “王爷,奴才派人刚刚去查过,那絮儿的哥哥前两个月得罪了京中的地痞,让人打的半死送进了牢里,原本是快死的人,可后来絮儿的家人不知怎么的,竟然找了个大夫进去日日的给他瞧病,如今在狱中好吃好喝的倒成了个大爷,就是人没放出来。”

    不多时,去而复返的李忠把萧衍要的信息带了回来,萧衍听完李忠的禀告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变得越发不善,只把怀疑的视线投注在了梁廷容的身上,她父兄跟在康王手下当差,管的就是牢狱之事,几项串联,有的没得,现下一捋后便都清楚了。

    梁廷容光看萧衍看向自己的眼神,便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多辩驳的话只会越描越黑,她哪里能够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狗,竟然会奋起直扑反咬自己一口,早在自己要给穆昭静下药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了退路,防着自己与她抢儿子,用了这么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会咬人的狗不叫,可不说的就是这该死的柳茯苓。

    “梁侧妃可真是好手段,自己的肚子生不出东西,也希望捣腾的旁人也生不出,这还不算,还想着一石二鸟的抢别人家的儿子,可真是好脑筋,瞧瞧这一出出的,少有,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不遂你的心愿,你想什么法子都没有用。”

    高晞露与梁廷容一路斗了这么多年,自然少不得要在现在这个时刻落井下石一番,在自己会意了其中的一番心思之后,高晞露只勾唇着,得意的看着那儿脸色变僵的梁廷容,只等着看她的好下场。

    “用不着你来戳我的痛脚,生不了孩子又能够如何,就是挣命生出了孩子,若这孩子不出息,我压根儿也不稀罕,别把自己想的多金贵,也别把人想的多龌龊,我是什么样的人,王爷心中自有明断,轮不到你们来挑唆,你说是我下的毒,是我唆使的这一切,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要不然,你可别怪我撕烂你的嘴,我这儿可不看你到底是谁的女儿,谁的外甥女!”

    懒得与高晞露那泼妇干耗下去的梁廷容,只挺直着背脊,盛气凌人的与高晞露拉锯着“王爷若是不相信,让人搜院子就是,什么这个毒那个毒,人做过总会留下痕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们证据确凿,那便由得你们处置,若没有证据,谁敢在来造谣我一句,我割了她的舌头!”

    梁廷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只把眼恨恨的剜在了那一旁跌坐在地,显得无比可怜的柳茯苓身上,萧衍一个动作示意,李忠便带着人每个院落仔细的搜查了一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带着上了锁的匣子都不曾有半点的放过。

    最终,在柳茯苓所住的安昌居内,搜到了许多毒物,里头自然有让穆昭静差点没了孩子的小产药方,也有一个瓷瓶罐子,里面装的是会让人产生心悸头晕的番木鳖粉末,少量服用,便会如刚才柳茯苓那样的症状,可真是一个人赃并获。

    当那些毒物被一样一样的列至在柳茯苓的面前时,她的脸,瞬间便变了颜色,满脸的不容置信,慌张的转而望向梁廷容时,梁廷容的脸上,只有冷笑。

    “人赃并获,高晞露,你的脸疼不疼?”梁廷容望着一旁一副不容置信模样之色的高晞露不屑的一笑,只故意的笑道。

    “哼!”高晞露气结,一口银牙紧咬着,冷笑过后,只丢给了梁廷容一个白眼,不再理会一旁昂长着脖颈气焰嚣张着的梁廷容。

    “柳庶妃,现下也该你自己好好的向王爷解释了,你我相交一场,我也搞不懂,你做这么多手脚,来暗害穆侧妃又来抹黑我,到底是何意图,敢情这真正想一石二鸟的人,倒是你。

    我这些年难道待你不够真,你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搭进去这么多人,若非眼下证据确凿,我可不真成了那蛇蝎心肠的人,你真是太让我心寒了。”

    “你……”柳茯苓气结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件件铁证,气的一口气上不来,便是一口鲜血直接喷洒而出。

    明明这些东西该在梁廷容的翠鸣居里头,为什么……

    她想不通,早在梁廷容逼迫着自己给穆昭静下药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想法子护身,护住自己,所以她与絮儿策划了这一个局,先是让絮儿的哥哥落入大狱遭些罪,吃些苦,再让絮儿假意投诚,自己故意服食毒药,为的就是让萧衍深信,梁廷容是这背后的凶手,也为了保住她的宸儿,能够在自己的身边,不被人抢走。

    “宸儿自幼便吃着的蜂胶中,我下了药,你若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着,那你就最好乖乖听话,把什么都自己扛了,要不然,我可不在乎别人的儿子死不死……”

    在柳茯苓用着怨恨到极致的眼死死的盯着梁廷容,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心中正无尽后悔的时候,梁廷容已经蹲下,背对着萧衍的她,在柳茯苓的耳边,说着让柳茯苓,恨到不能撕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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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毒的女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王爷,给穆侧妃下毒的是她,她拿宸儿的性命威胁我给穆侧妃在她的坐胎药里头下毒,那药方就是她给的,她刚才又威胁我,宸儿时常吃惯的蜂胶里她下了毒,她拿宸儿的命威胁我,王爷,您赶紧救救宸儿,赶紧救救他,宸儿会死的,会被这女人害死的……”

    就在梁廷容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柳茯苓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直接伸到了梁廷容的脖颈之上,想要一把掐死这恶毒的女人。

    她自入府以后,伏低做小的跟在这女人身边苟延残喘的为她做尽了该做的所有事情,她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脚踢开,为防这一天会早早的到来,她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却没成想,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利用。

    撕破脸扯下所有伪装的柳茯苓使劲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柳茯苓满腔怒火熊熊燃烧,只把梁廷容摁倒在地,撕扯她的头发,狠掐着她的脸,把梁廷容往死里打,可惜久病多时的她,不过挠碎了梁廷容的脸颊一点点,她就已经处于劣势,反而便让梁廷容给打的气息奄奄。

    “疯了魔的女人,枉我这些年看你娘家远在千里,对你百般照顾,没成想,我倒是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你何至于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宸儿可是我们两个人亲手带大的,你怎么会蠢到以为我要害他,若我真要抢他,当初,你生下他的时候,我就可以让王爷直接抱给我养,你当初是个地位,只不过是个良家子,连个庶妃都不是,若不是我苦求王爷,看你在生了宸儿的面子上,你至今也不过还是个良妾,你真是无药可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抚着被抓伤的脸,梁廷容一脚狠踹在了柳茯苓的身上两人眼下是彻底的恩断义绝了,柳茯苓对着梁廷容的一番指控,让萧衍的脸色越发的黑沉,从这二人撕破脸皮的那一刻开始,萧衍就连旁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可洛卿语让其紧握着的手能够感受到,此刻,萧衍的愤怒。

    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从前她们只面和心不合,萧衍只怕也知道,可眼下,这样的情形,只怕萧衍也是头一次见

    “统统都给我闭嘴!”就在这梁廷容与柳茯苓大打出手到互不相让的时候,萧衍一声怒喝,让在场众人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现在就去给二公子把脉,好好检查,看看是否如柳庶妃所言,二公子身体有恙。”萧衍从没想到过,自己的后院竟然有朝一日也会乱成这副德行,那些个侧妃庶妃一个个成了市井泼妇,张口就来,那狠决的心思,竟然比谁都厉害。

    不论今儿个这桩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梁氏与柳氏谁都脱不开干系,反目成仇,各自攀咬,不过是狗咬狗一咬一嘴的毛,至于自己的表妹,只看那张得意且欢喜的脸,便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正,满场的人,最冷静的就只剩下了阮清歌与穆昭静。

    阮清歌素来不爱出门,带着两个女儿成天只单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与谁交好,也并不与谁作恶,至于穆昭静,现下,则显得过于冷静,她是这其中的受害者,可眼下,却像个旁观者般的,冷眼望着这里的一切,倒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现下的萧衍自心中长叹出声,这一刻,真觉得自己府里的女人让他太过糟心。

    “禀王爷,小的再三给小公子做过检查,小公子的身子健康,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脉象平顺,想来是柳庶妃多虑了。”

    在萧衍抿着唇冷眼看着众人的那一刻,大夫匆匆归来,向着萧衍禀告着,当大夫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梁廷容的嘴角上扬,阴谋得逞般的得意一笑,而柳茯苓则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就在刚才,她着急的向着萧衍告发梁廷容的恶毒模样时,她已经把自己就这么搭了进去,间接的认了自己给穆昭静下毒的那一罪,她着急的慌了手脚,就这么落入了梁廷容的圈套!

    面如死灰的柳茯苓现下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只慌乱的看着立于台阶之上的萧衍,紧咬着唇瓣。

    “王爷,这一切都是梁侧妃做的,奴婢敢用性命担保,求王爷明察。”绵儿不甘,三人计划了这么久,吃苦受难了这么久,眼瞧着临门一脚便要成功了,可最后,竟然就这么输了。

    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绵儿不住的磕着头,只把那脑门子磕破了,也没等来萧衍的一句声音,脑袋晕眩着的绵儿最终倒在了地上,没能爬得起来,由着人拖了下去,而在场的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萧衍的发落。

    “侧妃梁氏,庶妃柳氏,自今日后不得本王的命令,不得出自己的居所一步,违者重罚,往日里身边伺候的人尽数赶出王府,从今以后,不得再在京中出现,小公子交由王妃亲自教养,至于梁氏所掌管的府中中馈,以后也交由王妃亲自打理,从今以后,府中上下一概只得听命于王妃一人,若敢有丝毫的懈怠,赶出府或打死,皆不论!”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之下,萧衍的决断已出,可当这决断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恨不能那下巴都能够掉到地上去。

    先说对梁氏与柳氏的处置,这不难说,是最挖人心的,一个失去孩子的抚养,一个失去权利的控制,这两样东西对与梁氏与柳氏都是最致命的,萧衍根本没理会这下毒的事情到底出自谁,只认定了,与她们二人脱不了干系就是,他用了最狠决的方式,让这二人的脸上狠狠的煽上了一记巴掌,也让这二人尝到了最大的一个苦头。

    可把孩子与权利都交给洛卿语,却是谁也不能够想透的,自己都是个傻子还需要人来照顾,怎么照顾个孩子,怎么去管理王府偌大的家业,不说府里的事情,府外每月的田租,外头的冰敬炭敬与那些人情事故上的往来,都是事,她一个傻子,哪里能够掌控的住。

    高晞露眼瞧着梁廷容失去执掌中馈的权利,心里喜不自胜只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就等着萧衍说话,把府里的事情交予自己,没成想,半路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且那人还是个该死的傻子。

    “王爷,王妃初到府中,是怕还不了解府里的事情,又要照顾个孩子,想是忙不开,不然,让妾帮着王妃一起照顾府中诸事,这样,王妃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王妃有陪嫁的管事婆子,又有身边的亲信提点,哪里用得着你多管闲事,狗拿耗子,管好你自己的就行了,眼巴巴的做个跳梁小丑,你虚不虚,你倒真会上杆子献殷勤,你只道王爷是个傻的,连你心里存了点什么糟烂心思都不晓得。”

    眼瞧着大好的机会就在自己的眼前,高晞露哪里肯生生错过,就在萧衍发落完的那一刻,她赶紧的出声,忙的凑上前时,梁廷容便已经讪笑着出声,丝毫不给脸的讥讽着高晞露。

    梁廷容心中清楚,萧衍这次动了怒,短期内想要出来,怕是不能够了,可不管怎么样,这权利落入一个傻子手里,可比落入高晞露手里来的强,自己在府里培养了多年的势力,哪是她一个不过嫁入府中两月的傻子能够撼动的,正主儿做不了主,那些个老妈婆子们算个什么,等将来出来了,她还是说一不二的掌家人,可若落入了高晞露的手里,那可就难说了。

    高晞露肖想着这个位置多年,若真将这权利落进了她的手里,不等自己出来,她培养的那些人,只会被生生的赶出府去,真到那时候,她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一个被禁足的人,轮得到你来说什么,你怕手中权势下移,怕你暗中培植的那些人会被撬走,你仪仗着我们王妃心智不足,害怕我插一手,梁廷容,你只看看你自己的心计有多深,你就知道你有多恶毒,所以你只配禁足,只配被夺权,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免得暴露更多,往后再不好收场,那就完了。”

    高晞露哪里能够让梁廷容这样坏了自己的事,一个声音过去,便把梁廷容的心思当众的拆穿,毫不避讳的把洛卿语的缺点当众说出,说完,换来的则是梁廷容的一个冷笑。

    “五十步笑百步,有那时间想管府中大事,你倒不如把自己的儿子管管好,好歹也是庶长子,再怎么样,也要把课业学好了,没得成天在学堂里打架,惹人生气,丢我们王爷的脸!”

    那一句庶长子,真真刺痛着高晞露的心,只堵得高晞露杏眼圆睁,恨不能咬死了梁廷容。

    “各自回去好生思过,晞露,你若想陪着他们一块,我不介意把你的苑子也围起来!”、

    萧衍此刻不耐烦听他们这般争吵,一个怒吼,便让现下掐的脸红脖子粗的二人闭了嘴,高晞露不服,可还是忍下了这一口气,好歹那该死的梁廷容被禁了足,就凭这一点,她也该笑,而不是和她一般见识!

    “就且看着,你这个不生蛋的母鸡,能什么时候,从你那苑子里出来,再耀武扬威,我可很是期待呢!”不服气的高晞露扬起一抹冷笑,冲着一旁将要被带走的梁廷容挑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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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自回去好生思量自今以后这王府里究竟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若是想不明白想不通透,那你们往后一个个都不需要再出来了,王府里不需要心思毒辣的人,你们成天的禁足,王府也养得起!”

    萧衍沉着脸厉声之下的一声警告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的,他在掐打着在场的众人,算是警醒。

    梁廷容心中一沉,自然清楚自己成了那杀一儆百而为首的人物,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还让自己养了多年的狗反咬一口,这一身脏水,在萧衍那儿,她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柳茯苓的。

    柳茯苓撑着只剩下半条命的身子,随着前来押走她的嬷嬷自回了安昌居,在望着梁廷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面色之后,心中只道好笑又畅快,这么多年,她像条狗一样的匍匐在梁廷容的脚下,为她做尽了坏事,可到头来,她还是要被梁廷容一脚踢开,虽说今日没能把梁廷容扳倒,可让她惹了那么一身腥,将她禁足,她已经很是欢喜。

    虽说孩子被夺,可这孩子好歹养在的是一个不顶事的王妃膝下,总比这府里其他任何人来的强,这点上,她比梁廷容好过,也比她舒坦,正院里有洛卿语看护自己的孩子,她并不担心。

    余下众人,脸上表情各异一众沉默着各自回苑,穆昭静立于自己的门前,望着被架走的梁廷容与柳茯苓,深吸了一口长气,随之突出,眼里带着许多的莫名,而洛卿语好似踩了一脚的狗屎,面色下沉,这好好的,自己要成了管家婆不说,连带着还要替人养孩子,这最吃亏的竟然成了自己。

    满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洛卿语撅着嘴跟在萧衍的屁股后头回到了自己的正院,不多会,就有奶妈婆子带着一个小萝卜头来到了此,小萝卜头还在香甜的睡着,显然刚才的事情未曾让其受到打扰,可洛卿语则是一脸的菜色……

    按理她才十六,她自己还是个孩子,现在,又来一个,她那嘴翘的满天高!

    不说是洛卿语,就是喜翠姑姑现下也是一脸的尴尬,嫡母养妾侍的孩子不算新鲜,可那些都是从小养起的,现下这孩子都已经半大,已经记事认得自己的娘了,再换人养费功夫费力气,可能到最后,还会落了个吃力不讨好,回头在弄个后娘的名声,真真难听。

    喜翠姑姑不大赞成萧衍把这孩子抱来的做法,可也实在没有理由反驳,妾侍犯事总不可能让这半大的孩子一人生活,也不可能让这孩子再给另外一个妾侍,可就算知道道理,人心还是会偏颇,眼下,看着那睡在**母身上,睡的香甜的孩子,喜翠姑姑便是一声长叹,这么看这孩子怎么不顺眼。

    原指望着洛卿语与萧衍好好过过日子的小日子,最好能够早早的有个孩子,这始终还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最定神一些,可眼下这情形,唉……

    府中中馈这事儿到不着急,这孩子定然是个麻烦。

    再怎么不顺眼,喜翠姑姑还是把人安排进了远离正院内室的厢房,奶妈婆子都是从小照顾孩子的,其余的人都是李忠新找来伺候的,都是萧衍最信得过的,余下的那些从前在柳茯苓身边伺候的,都已经被撵出了府,连带着梁廷容身边贴身伺候来的陪嫁丫头也一并打发了出去。

    萧衍雷厉风行,显然是要把这府里的风气好好镇一镇,且让那些有歪心思的人,不瞎动脑筋。

    “我对府里头的事情根本不了解,那账册什么一概看不懂,就跟真的傻子一样,好好的,做什么要我去搀和这些事情,回头把王府里管乱了,不又要害你丢面子。”回了正院的洛卿语恹恹的坐在桌前灌下了一整杯的水后,气冲冲的朝着萧衍说着,只嫌她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苦差事。

    “你是睿王府的正妃,本该掌府中中馈,管府中事物,从前我委屈了你,现下借着这些机会,把所有该属于你的一切统统还你,谁还能生来就会看账簿,管事情,若是不会,我让人教你就是,再不济,我把这府里头好的,挑着来给你打下手,别皱着一张脸,先从王府里的事情学起,往后,你可以是要掌管更大的地方的,现在不学着,可怎么行。”

    “可我只想做个好吃懒做的人,根本没多大的志向,每天只想玩儿就成了,好歹我也是这府里头最大的,那些累活就该找别人做,找我干嘛,费脑子吃力又不讨好,我何苦啊。”

    洛卿语从小偏科厉害,一向数学都是在边缘上顶个及格,原身更不用说,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还是自己来了这儿才开始习字练字的,现如今,要自己去管家,这就跟瞎子点灯一样的,可不是要愁死洛卿语。

    萧衍也是乐了,这府中中馈一样都是香饽饽,人人都恨不能抢得,且看刚才的高氏就知道,怎么到了洛卿语的手里,就好像是握了一块烫手山芋,原本以为洛卿语最先排斥的会是宸儿,没想到,竟然是府里头的中馈成了她第一个反感的对象,这丫头,也真真是稀奇。

    “府里头该好好的管管,今日瞧着这府里的风气,确实不行,你身为王妃,无论用什么法子管着这王府都是应该的,今儿个我站在那不过一瞧,我竟有些后悔,后悔早娶了那么多的人,让自己在你的眼里落了个不好的名声,也让你有无数的烂摊子需要收拾,真真对不住。”

    萧衍牵过了洛卿语的手,将其纳入自己的怀中,轻声的哄着,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他从前的想法与现在竟背道而驰了,女人在精不在多,若得洛卿语这么一个,其实也够了,可现下,府里闹了这么一出,他真厌烦了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人,可厌烦归厌烦,人已经娶了,孩子也生了,也只能这么忍着。

    “行了吧,你今晚去厢房陪着那小萝卜头吧,我是真的累了,没得睡到半夜醒过来,再听见小萝卜头哭着嚷着要亲娘,我可就完蛋了,我脾气不好,睡不好我要杀人的,你小心把这小萝卜头弄过来,我一天三顿的打,人家可都说的,后娘的心,黄连的根,你可把你那宝贝儿子看好了,要往后少根头发,你可别来找我要。”

    萧衍放低姿态对着洛卿语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洛卿语最受不得他那几句甜言蜜语,一说,恨不能心头泡软了,为了表情立场,她算是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可这话不过刚一说出口,萧衍那儿便笑了。

    “小姑娘家家的,成天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话一套一套的说,让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要知道我在朝堂上都能够群战舌儒,偏到了你这里,我连你一个都说不过,丫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来治我的,一物降一物,果真是如此。”

    紧紧的抱着洛卿语下颚依偎在洛卿语的发丝之上,轻声低语着,唇轻吻着她的发丝,只觉得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十分的踏实,生生死死见惯见多的男人,第一次有了一种归属感,觉得自己是属于这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能给自己从没有过的安定,好像是浮萍飘久了,有了依靠,不需要在四处漂泊一样。

    “丫头,要不然,我们把刚才没完成的事情,继续做下去吧。”萧衍坏笑着轻咬洛卿语的耳朵,在其耳边轻声的吐气,丝丝道。

    洛卿语被这一声腾的一下脸瞬间像是被烧红了一样,只定定的望着萧衍,脑子里想起的是自己与他赤身坦诚而见时的样子,就在不久前一点点的时候,自己差点点从姑娘变成女人……

    “辣手摧花,我才十六岁,回头有孩子了怎么办,要不然你再等等,等我二十了成不成,女人生孩子万一生不成死的快,我不想那么早生孩子,不然,你自己用手解决一下?”

    洛卿语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那就是在这个年代没有避孕的套套,吃药又太伤身,等万一想要的孩子的时候,把身体吃坏了,没有了就完了,可这个年代里生孩子那是生死关前走一遭,她才十六,按照这位大爷后院里的女人生孩子的速度,那应该命中率挺高,这会让他吃了,真有了,那她十七就要生孩子……

    洛卿语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条黑线!

    就在她发呆着在心中计算着大爷的命中率时,萧衍见她傻傻愣愣的模样,只心中好气又好笑的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你这脑子里成天家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二十岁前我不碰你,你要让我憋死不成,放着你这么个人成天软玉温香在怀,我要我靠手,你要我靠手?”

    当初在马车里,他不得已才用手解决,堂堂王爷,这种事情做一次就算了,也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那不然,我吃点亏,你用我的手,你看可以吗?”

    “洛卿语!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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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死了我,那您老人家往后是不是会用手到老,别别别,还是留着把我养养肥吧,我真困了,您让我睡觉吧,成不成?”

    眼见着萧衍的手伸到了洛卿语的头上,洛卿语忙的举手投降,一脸装乖卖巧的讨好着萧衍道,萧衍看她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儿,也只能长叹着放下了手,一把打横的抱起洛卿语,腾然离地的洛卿语吓得双手护在胸前,活像是个受惊的兔子,定定的望着萧衍,生怕她真把自己给吃了。

    萧衍只丢给她一记白眼“我不是色中饿鬼,你别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只是抱你去睡觉而已,瞧你那小人之心的样儿。”

    洛卿语听后乖乖的放下了手,只撅着嘴,嘟嘟囔囔道“您是不是色中饿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您一定是个生孩子好手,王府里除却生不出孩子的,但凡跟你睡过的,都有了孩子,还有双生的,我真不想那么早生孩子,可我也不希望你去别人那里,想想,还真有些纠结……”

    这儿医疗落后,生孩子更是在搏命,原身的年纪只有十六,从小受苛待,发育尚算不开,就连葵水,还是在前一个月才刚来,这个身子现在根本不适合生育,可以萧衍的体力……

    “脑袋瓜成天都不知道想着什么,那么不灵敏,不生孩子有好多种法子,你那么小,我也心疼啊,今天早点睡吧,等以后,我慢慢教你。”

    萧衍抱着洛卿语躺在了身后的拔步床上,看着她满脸为难的样子,只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略略弹了一下之后,印下一吻,坏笑着在其耳边轻声言语着,说完,便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他也累了,折腾了这大半宿,再好的兴致也搅合没了,他不急于一时,往后总会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这怀里的丫头,至于孩子,总会有,总会生的。唇紧贴着洛卿语白皙的额头,萧衍嘴角上扬,闭目着将怀里的小丫头拢紧,累坏的洛卿语在听着萧衍均匀的呼吸声后,亦快速的沉入梦乡……

    深夜,早已安静下来再没有一丝喧嚣的后院里,穆昭静的双手环抱与胸前,后背紧靠在窗檐之上,抬头,望着窗外高高挂起的灯笼里,那一抹橘黄的烛火忽明忽暗,毫无一点的睡意。

    拔步床前的矮榻上薄被尚且叠的整齐,那上头还留有着萧衍身上所带有的气息,可人却已经不在,这一出下毒事件已了,再看今儿个洛卿语一回来,萧衍的整个心都扑在她身上的样子,心中知道,往后,萧衍只怕再不会来这里。

    坐着十二台花轿进府,引来人人侧目的穆侧妃,短短三个月,竟然生生没能够拢住萧衍的心,说出来,真是让人耻笑……

    “侧妃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安昌居那儿,我已经派了人小心的照顾着,也请了大夫,每天会去照料柳庶妃的身子,定然不会让她在禁足的期间有任何的闪失,那梁侧妃那儿,我们可要动动手,好给她一点该有的教训,她的手伸的太长,且对您不利,就这么把她关在自己的苑子里真是便宜了她,这会她身边那些最亲近的人都被调走,来的都是李忠刚调去过的,想要动些手脚,轻而易举。”

    “用不着,保住了安昌居那位的命,那梁侧妃那儿用不着我们动手,这两个人就会掐的你死我活,她们一向抱团,可今天竟然来了个窝里反,两个人现下势同水火,哪里还用得着我们去多做什么,再说了,李忠亲自送去的人,必然都是王爷手里的亲信,现下,王爷有心治理府中诸事,若我们插上一脚,岂不自讨晦气。”

    梁廷容,柳茯苓,她们两个不用人动手都会互掐,这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好的,可穆昭静根本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眼下,萧衍已经做出了惩罚,自己再出手,没必要!

    要紧的根本不是别的,而是萧衍的心,再不会回来了,而自己的心,又要怎么办?

    眼瞧着穆昭静在一旁怔怔出神的厉害,桂鑫嬷嬷只为其叹息着,出主意道“要我说,倒不如先把那中馈抢过来,倒是要紧的,王妃是个不顶事的,她哪里能管那些东西,侧妃您从小跟在夫人身边管家,那些东西都是信手捏来,倒不如,明儿个您去王爷那儿说说,就说是帮衬着点儿王妃,这样一来二去的,您见王爷的机会多了,往后,自然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你当初若是早听嬷嬷的,不跟王爷闹气,早早有了孩子,这会儿,就是为着你肚子里的孩子,王爷也不会真冷落了您,您只管瞧瞧这府里头的那些侧妃庶妃,哪儿个没有个孩子傍身,您呀,就是太拧!”

    情情**这种东西就好像是天上的云彩,看得见摸不着,要那东西做什么,王府里的实权孩子才是最最重要的,旁的那些都有什么,桂鑫嬷嬷就是想不透,那东西,要来有什么用。

    “睡吧,王爷有意抬举王妃,就是我不去搭把手,他只怕也会找好了人亲自给王妃撑腰掌家,王妃顶事不顶事有什么好稀奇的,要紧的是王爷他高兴捧着,哪怕她这会更傻一点,见人只会傻笑流口水,王爷也会帮着她坐稳这王妃之位,我若凑上前,反倒只会厌恶我,自讨没趣,罢了,空想什么,只要没少了我们吃穿就行。”

    眼瞧着桂鑫嬷嬷的脸又耷拉了下来,一旁站着的穆昭静自去矮榻上,把萧衍睡过的枕被抱着去向了自己的拔步床,枕在那枕头盖着那被子,贪恋着这屋子里男人留下的最后一点点气息,反宽慰着桂鑫嬷嬷起来。

    桂鑫嬷嬷无法,也只能摇了摇头,为她把帷幔拉下,吹熄了灯,自己则守在了外头,在不言语。

    当屋内的烛火被吹灭的那一刻,抱紧着萧衍所盖过薄被的穆昭静自眼中滚落着两滴泪水……

    不出穆昭静所料,萧衍在第二日便将从小教养他长大的扶眉嬷嬷送来,亲自教导洛卿语学习掌家之事,除却扶眉嬷嬷外,另有三位教习先生,负责教习洛卿语珠算,算学等各种诸事,外头更是让那些府中管事把多年来的账册交来洛卿语出,让其好好学习。

    洛卿语望着恨不能有她半人高的账册,以及府中出纳,等各种本子,一个头两个大,差点没能把下巴掉在地上,这下子好了,她可真真有的玩儿了……

    望着那些账册本子事情还没消化,洛卿语要面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马上要发的月例银子,从前那些银子都是梁廷容身边的贴身丫头专管的,可那丫头如今被萧衍打发出府,临走时,故意把从前那些本子烧的干净,连放银子的地儿也是,死闭着嘴不肯说,明儿个就到了发银子的时候,现下,就等着洛卿语来解决。

    早有人去找了梁廷容,梁廷容也是故意,下人们来要银子,她只推个一干二净,她想要让洛卿语那傻子难堪,耍足了小性子,为的是想等萧衍来见她,给她一个辩驳的机会,只是她没料到的是,洛卿语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乍一听梁廷容藏着银子在自己的私库里不拿出来,还把各库的钥匙都藏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砸!”

    把门砸开,砸不开就用炸的,真金白银不怕火烧,炸坏了回炉子重新融了就是,她已经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敢来寻她的晦气,找死是不是。

    府里放银子的地方是用的机关锁,特殊的机关,特殊的门,寻常人没钥匙根本打不开,梁廷容敢给自己寻晦气,她可不怕把事情闹大,傻子做事偏激,正常的事情,谁会说,闹大了回头正好再给她灌个大不敬的罪名,让她这侧妃的日子做到头好好清理后院,少一个是一个。

    管事的没能想到这位王妃竟然那样的暴力,从前在梁廷容手下混饭吃的他,心底里还是希望这府里的事情能够由梁廷容主持,故而还是保留着意见,本来,这种半大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来烦洛卿语,自己都可以解决,可想是为表忠心,他还是故意跑了这么一遭。

    碰了一鼻子灰的管事,到底还是去到了翠鸣居转而再去问梁廷容要钥匙,梁廷容最是审时度势的,最后还是把钥匙交了出来,连带着银子也一并的说出。

    她闹事要见的人是萧衍,若见不到萧衍,再惹出那一大堆的事情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原想给洛卿语制造麻烦而不成的梁廷容,只得坐在自己的翠鸣居中另想法子!

    有了银子,发放的具体数目哪怕没有参照,也可以另定,萧衍给洛卿语所找的那些帮手都是用来当摆设的,只一夜,便将府中上下众人的月例发放的干净妥帖,丝毫没有一点的偏颇,府里的众人只侧目与萧衍对于洛卿语的看重,现如今,所有的目光只投注在了正院之上,打死都想不通,那个被王爷那样讨厌的傻子正妃,怎么又让王爷这样爱护。

    彼时,洛卿语还在跟着眼前的账册互相搏斗着,更是在心里头佩服着那些管家好手们……

    怪不得秦氏每日里都不得闲,一个王府看着好像没什么大事,可这人情往来的簿子,就恨不得有一尺厚,谁家送的东西,谁家送的礼,怎么回,怎么送,那都是例子的,回的多了不行,回少了也不成,真是气人。

    望着那看不完的账本,学不完的珠算,洛卿语恹恹的趴在桌上,愁眉苦脸的用指甲扒拉着桌面,磨牙霍霍道“萧衍,我要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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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傻子,你想咬我哪儿,你告诉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或者……你要不要先演练一下?”

    挠着桌子挠的呱呱作响的洛卿语根本没听到萧衍进来的脚步声,偏巧,萧衍倒是听见了她最后的那一句话,伏案将洛卿语整个笼在自己的怀中的萧衍,嘴角噙着笑,轻咬着她的耳朵道。

    洛卿语吓得为之一震整个人正要起身时,萧衍反而已经把她抱着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怀抱着她在自己的怀中,满脸带笑,气息相溶着,让洛卿语又一次的脸烧到发烫。

    “舌头被猫叼走了,才还胆大的连名带姓的叫,你再叫一声,我刚才听得不仔细。”屋内的人在洛卿语被萧衍抱在怀中的那一刻,尽数的离开,只留下了萧衍亦洛卿语,现如今,萧衍最爱的便是时不时戏弄洛卿语,尤其是在看到她一副无法招架的模样之时,只觉得十分有趣。

    洛卿语像极了一只随时随地会炸毛的小猫,温顺时乖巧可人,可一旦生起气来,那恨不能把人挠伤。

    看着乖乖待在自己怀中的洛卿语,萧衍的指尖自洛卿语的唇瓣划过,游移在她的脖颈之间,低沉着嗓子,笑着道“你打算咬这儿,还是……”手轻移着,又放在那高挺的蜜挑处“还是这儿……”

    洛卿语挺直着背脊被这一双手挑的颤怵连连,可避无可避,萧衍的一双手已经欺压在了她的月匈前,顺着它挺起的轮廓,一圈一圈比划着弧线……

    “丫头,狼饿了,这可怎么办……”勾人的不着调话语出自萧衍现下这张一本正经的脸,这哪里还有当初冷血贴面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登徒浪子,洛卿语吓得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水亮晶晶的看着萧衍,手本能的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可男人的唇已经凑上,丝毫不给她一点点反抗说不的机会。

    火热的舌尖撬开了那张樱桃小口,萧衍轻柔的吸允着她嘴中的香甜,不急不躁的将手伸入她的衣间,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洛卿语看着萧衍一副饿狼似得模样,心底里着急的恨不得快哭了,在这样下去,不说是等到二十岁,就这两天都晓不晓得这人会熬不住,她会不会就让这位爷给吃了……

    “丫头,你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到哪儿去了,这会裹着眼泪,扮起可怜,活像是我欺负了你,你对着我是不是就剩下扮可怜这一招了。”萧衍止住了放肆的手,为洛卿语拭去眼中滚着的那滴泪水,抿唇一笑之间,已经将洛卿语看了一早上的账册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学会了多少?”翻着上头注释写着的歪歪扭扭的字迹,萧衍咧唇一笑,只一看便知道出自谁之手,这么丑的字,想不认得都难,好在丑归丑,还能够看得懂,也是不简单,真真辛苦了抚眉嬷嬷她们。

    “七七八八能够看得懂,就是每天都看显得有些头晕眼花的,也觉得管府里的事情真不容易,我不过看些账本就头疼了,真真还是觉得吃喝玩乐最安逸。”洛卿语说到底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只要摸懂了其中的规律,看起来自然简便,饶是如此,洛卿语也还是一个头两个大,往后,她要真的每天都管着这些事情,那她一整天都不用做其他的了。

    “王爷,你看,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这每天只学半天,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要再耽误下去,我可就来不及了,等这事情做完了,回头,我再认真的学。”眼瞅着德贵妃的生辰就快到了,她要再不把礼准备好,到时候马屁可就拍不成了。

    “你这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火急火燎的,后宅里要学的事情多,虽然你看懂了账册,可那也只是刚刚开始,每天只学半日,那要学到什么时候去,往后,你要学的可不止这里的一点点,琴棋书画针黹尤其还有这字,一定要好好的练,虽说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也不急于一时,可你现在就躲懒,往后一日拖一日,你打算躲懒到什么时候。”

    眼瞧着洛卿语眼里闪过的那一丝丝狡黠,萧衍知道她鬼点子一向多,虽说现在离登上大位的那一日时日尚早,可往后,洛卿语掌管六宫,总不能拿着这一手字出来,好歹也要从现在开始练起来才行,不说成为才女,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应该涉猎一些,想起来她那白白消耗掉的十六年,真真是心疼。再者,她玩心大,说风就是雨的,正要靠练字这些事情来好好培养着才好修身养性。

    “我也没有要故意偷懒什么,就是想着贵妃娘娘的寿辰快到了,想给她准备个很好的寿礼罢了。”在萧衍面前,洛卿语一向不会隐瞒什么,她如实的告诉萧衍后,萧衍微皱着眉头“那只鸟我都说送给你了,你还要愁什么,母妃一向不是那种在礼节上斤斤计较的人,且舅母那儿一定会为你把礼物送的妥帖又齐全,别劳神了。”

    “那鸟其实也没什么稀奇,我倒是希望能够送一个让贵妃娘娘脸上有光,觉得为我骄傲的大礼,那才好呢,外人都道我是傻子,你们走出去都会被贴上有个傻子媳妇儿,儿媳妇儿的标签,总觉得挺委屈你们的,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我想显摆显摆啊,让人知道,我不是她们口中那种说话走路恨不得都要流口水,傻呵呵笑的那种傻子,虽然我不打算告诉所有人我不傻,我很聪明,但还是想出去炫一下啊,给你们长长脸嘛。”

    萧衍送去的鹦鹉那是一份心意,可再送一份叫众人嗔目结舌的礼物,那才是给德贵妃挣面子,洛卿语自回来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今早上稍稍有些眉目,便想着去找洛淸之商量一下,找他来帮帮自己,萧衍手里管着太多的事情,自己也不好意思让他再来分心,难得那萧然被禁足,正好没人插手给萧衍碍事,自己不该拖他的后腿,这种小事,自己能解决的,就早早解决了。

    “你想做什么,促狭鬼!”萧衍伸手刮在洛卿语的鼻尖,自笑道。

    “秘密……”洛卿语勾起唇角,挑眉俏皮着,说不出的可笑与喜人。“王爷,您就答应我呗,成不成?”指尖轻挑着萧衍现下的衣领,洛卿语可怜兮兮的祈求着,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萧衍会同意的。

    萧衍只把洛卿语紧搂着,眼里闪着坏笑故意的逗弄起了洛卿语“那你倒是与我说说,你打算给我点什么好处,我才会动摇着会答应你呢?”

    “好处?”洛卿语光看他那副笑的贼眉鼠眼的样儿,就知道这家伙准没好事等着自己,自己现如今就差那最后一步没能让他完成了,除却了这个,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让这家伙碰过了,哪里还有什么旁的好处,身无二两肉,洛卿语只低头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自己一番,发现,确实没什么好来贿赂这家伙的,除非……

    清了清嗓子的洛卿语硬着头皮干脆厚起脸皮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从斜坐在萧衍的大腿之上,变成了跨坐在萧衍的身上,大胆的直接一把撩开了这男人的衣衫,让其胸前裸露,露出精壮到让人垂涎的身子,那一瞬间,洛卿语自己看的脸都红了起来。

    这男人的身材,真的很难让人不乱想,怪不得那么牛,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两个孩子的生!

    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心情的洛卿语只让自己冷静,纤长的指尖学着萧衍适才的模样,在他胸前的两朵梅点上比划着不住画圈,看着萧衍腾然收紧的瞳孔,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王爷,这样可以不可以?”

    原来这男人的定力也不不过如此,洛卿语忍着想要捧腹的笑意,吐气如兰着。

    萧衍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一招搅得神智涣散,热气打头,喷涌而上,连带着腿间处也已经起了本能的反应,那里就这么紧贴着洛卿语的合股之处,亲密到只差那两层布,现如今已经是原形毕露。

    有心看这小丫头如何放肆的萧衍勾着唇,强忍着将这小丫头身上的衣衫撕碎的冲动,萧衍低沉着沙哑的嗓音,唇轻启“还有呢?”

    底下的谷欠望已经忍到了快要无可忍受的那一步,萧衍只紧咬着牙关,洛卿语逗弄上了瘾,只觉得原来撩巴一个男人的谷欠望,竟然这样有趣,越发笑的开怀,当朱唇主动的从覆盖在萧衍唇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自萧衍的喉咙里轻溢的那一声叹息,长着一张禁谷欠的脸,原来,也并非如此啊。

    湿润的舌尖轻咬啃噬着萧衍的唇,自唇转移到到他的下颚,青须微微扎人,洛卿语玩上了瘾,萧衍则放手由着她这般大胆的戏弄自己,黑眸紧盯着她魅惑的姿态,任由着她一口一口地吞噬着自己火热的肌肤。

    “王爷,这样可以吗?”当朱唇来至萧衍的耳畔时,洛卿语抬起自己的身子,那一方蜜挑就这么**在萧衍的唇盼,耳边热气氤氲,心中更是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细细的爬过一样,洛卿语现下,犹如一个妖女,勾破着一个人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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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衍低头,一把将洛卿语整个贴身纳入自己的怀中,洛卿语像是被电流涌过身体一般,怔怔着再不敢动,刚才那点唬人的勇气与气势瞬间消灭殆尽。

    “王爷,说好了……”

    现下这健硕厚实的身子全是她留下的印记,每一处都散发着的极致诱嚯,让苏卿语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

    萧衍整个人将洛卿语抱起的当下,脚下只把杌子踢走,随后大步流星的朝着架子床上而去。

    二人滚落于床上的那一刻,洛卿语腰间的衣带散落,长裙已褪,与其坦诚相见,唇吞吐着温热的气息,虎视眈眈着现下恨不能被火焰燃烧的洛卿语。

    “丫头,看来,我是要食言了!”萧衍撇去了素日里的冷静自持,现如今,换做委屈的看着洛卿语,轻声道。

    洛卿语避无可避,只道自己引火烧身,可怜兮兮的看着萧衍,希望这男人还存有一丝丝的理智,可在听到那一句话后,瞬间颓然了。

    “丫头,大野狼这次真的饿了……”

    萧衍低俯着身子,轻声言语着,身子紧密到只差那一点点,便可以整个将洛卿语占领。

    洛卿语想推拒,可当萧衍的唇覆盖其上的那一刻,她忘记了说不,手配合着萧衍的动作,自环住了他脖颈,四目相对,两两相望,所有的情意在此刻毫不掩饰的展现于其中,满是爱意。

    洛卿语主动的送上一吻,唇覆盖在了萧衍勾起的唇瓣之上,萧衍满意于眼下洛卿语的主动,眼里燃起熊熊火焰的当下,嘴里不忘戏弄洛卿语“小傻子,你饿不饿……”

    低沉的嗓音在洛卿语的耳边响起时,萧衍已经化被动为主动的着声音,看着洛卿语沉溺在情海之中迷失了心智只攀附着自己的模样,不禁欢喜,也只有在这一刻,萧衍才觉得,这丫头的身心,是属于自己的。

    “?”苏卿语忘记了回答,一脸茫然的看着萧衍。

    只要那轻轻的一个动作,他们便会成为一体。

    “丫头,从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再跑不掉的……”

    吻轻轻印在洛卿语的额间,鼻头,唇瓣,萧衍像是在做着记号,又像是在宣誓着,当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腰间用力,两个人用着最亲密无间的姿势,再难舍难分。

    洛卿语想要与萧衍耳鬓厮磨的那一颗心,打败了她所有的理智,当痛楚席卷全身代替适才那份欢愉,让她直皱眉,眼里氤`氲着的水汽瞬间滚落成泪珠,自眼角滑下……

    “太痛了……呜……”这身子太小,就好像是春日里刚刚绽放的花苞,她失算了,太失算了……

    萧衍一点动作都不敢有,洛卿语已经哭的在那儿直抽气,抽抽喋喋的委屈到极致时,洛卿语张口便咬在拉过了萧衍的手腕,张口咬了下去,一个牙印就这般印在了萧衍的手腕上,极深的烙印。

    “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口一口的咬下来。”洛卿语像极了一个孩子赌气般的嘟着嘴,抿着唇喃喃说话着。

    “小傻子……”萧衍轻笑,以吻封缄,开始了最原始的动作,只将身下这已经属于自己的小女人,揉进了他的骨血里……

    洛卿语忘记了自己如何沉溺在萧衍给予的欢愉中沉沉睡去,直到日落西山,主动退至门外的喜翠姑姑她们也不曾能够入内,倒是那屋里时不时传来的轻吟之声,只叫人听得面红耳赤。

    喜翠姑姑的嘴角笑的恨不能咧到耳朵根去,成天念念叨叨了这么久,这丫头总算是开窍了,她在心里不住的祈祷,只盼着最好能一击即中,一举得男,那往后,这王妃的位置可算是坐的稳稳的,有了一个嫡子,就是萧衍的心,也是能够栓的牢牢的了。

    外头伺候着的都是过来人,自然是见怪不怪,本来干柴遇烈火这把火早该烧起来的……

    “王爷,灶上的饭菜准备好了,可需要奴才送进来。”直到天色暗下墨色的星空替代蔚蓝的天际之时,李忠这才大着胆子小声的在外头低唤道。

    灶上的水早早的烧上准备的齐全,二人在屋里厮磨了那么久,也该饿了,李忠的话音一落,早已醒来的萧衍低沉的嗯了一声,李忠带着人推门入内,将晚膳逐一放置在桌上,又让人将水抬去净房,一切放置齐全后,又一次的关上了门,退出了门外。

    洛卿语困倦极了,身边的男人凶猛如狼,嫩羊掉进了老狼嘴中,连皮带骨被啃噬的干净,不留任何一点残渣,现下的她,真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满身上下具是酸痛,引火烧身的代价太大……

    欲哭无泪的洛卿语,半趴在萧衍的胸前,愁眉苦脸着。

    “丫头,起来吃点东西,泡个澡会舒服一些。”萧衍知道自己的孟浪,可被憋久了,一下子如愿以偿,他实在收不住,只怪这小丫头太过可口美味,而他就像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样,确实冲动的让他自己都惊讶。

    “我想睡觉……”洛卿语不想动,只朝着萧衍的怀里动了动,嘟嘟囔囔的半眯着眼睛道。

    萧然低头轻吻着她的长发,深吸着一口气后,将自己的手从她的颈下抽搐,下床后将洛卿语一把抱起,将其放入了水温正好的浴桶之中,随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水中的洛卿语本皙白的裸背上如今布满着点点梅红,那是他留下的印记,萧衍扯着手中的帕子,亲自为洛卿语清洗着身上他所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小心的擦拭着,足够容纳两个人的浴桶,是李忠特意准备下的。

    洛卿语趴在浴桶的边缘,不禁想着这李忠就是个猴崽子,什么促狭心思都能够想到萧衍的前面去,怪不得能得萧衍这样的赏识。

    “王爷,这样的浴桶咱们王府里有几只,是不是后院里每个院落里都有,您这样子帮着几个人擦过身子,还是旁的人这样子为您擦过身子?”

    现成的东西,李忠准备的那样好,洛卿语小心眼的心思一上来,只冒着酸泡泡的与萧衍这样说道。

    “醋缸子又翻了,你倒是学了门好手艺,人家酿醋最少也需要一个月,你这儿,片刻就是了,翻脸不认人,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下床,让你连话也说不动才好。”

    萧衍的手停顿在洛卿语身上的那一刻,扬起的唇,笑的无比的欢快,指尖点着洛卿语小巧的鼻尖,不禁道。

    “别……我这颗刚刚拔尖的嫩草都让你吃的只剩下一点儿根了,您老人家能不能容我在长长,别老想着摧残我。”

    萧衍的体力太好,自己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浑然不是他的对手,洛卿语再听到萧衍故作威胁的话语那一刹,赶紧讨饶着,脑子里却是促狭的闪过一个心思,睁开半眯着的眼,调整了姿势后背靠在浴桶的边缘,手勾住了萧衍的脖颈,媚眼如丝着。

    “王爷,你从前一上战场没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得回来,身边又没个女人也没有伺候的丫头,那你怎么办?”

    早听说军营里有专门供人发泄的军女支,那些都是犯下大错而被发落的官员女眷,也有些是被卖入军中的贫苦丫头,萧衍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会不会在外头也有那么一个两个相好的。

    “本王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你少拿你眼里的有色模样来看我,行军打仗的人,也不个个都是色中饿鬼,你瞧瞧你那满脑子污烂的心思,在乱说,我可真压上来了。”

    萧衍对洛卿语现如今可谓了如指掌,她一个挑眉,萧衍都能够知道这臭丫头又在想什么胡乱心思,故而当洛卿语说出那话的一瞬间,萧衍就知道,臭丫头又在胡思乱想。

    洛卿语一听自制力很好那一句话后,彻底笑开了,放肆的手直接侵入水下,一把握住了**在水下尚虎视眈眈着的事物,得意道“王爷,这就是你的自制力很好啊,真真不能够让人信服?”

    “丫头,引火烧身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当水下的事物被洛卿语的手紧握包裹住的那一瞬间,萧衍原还清明的神色一下变得墨黑而炽热,勾起的唇,好似捕捉住猎物的猛兽,只等着大快朵颐。

    洛卿语这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猛地将手放开时,萧衍的已经将她拽住,紧紧的搂入怀中,厚实的手掌故意的让洛卿语那双软糯的手,覆盖其上,不让其逃离。

    “喂不饱的狼,又饿了……”低沉的嗓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自洛卿语的耳边,炸开了朵朵涟漪。

    “真真是洞房花烛夜,瞧瞧这灶上忙活的,没了个穆昭静,又来一个苏卿语,王爷可真是一点点都不让自己闲着,也不怕把身子掏空了,臭傻子也是能耐,就这么把男人拢络了去,后院里放着这么多聪明的不要,偏要去幸一个傻子,哼!

    喜鹊,备上礼,明儿个跟我去那正院里头,好好瞧瞧,这狐媚子用的什么法子拢络的男人,王府里最近真是跟遇了邪一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正院里人进人出旁的地方自然一点儿也没有让其他地方的人闲着,现下,站在月洞门前的高晞露指尖搅动着手中的那一方素帕,恶狠狠的咬着牙,眼里闪着微光,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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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两个的全关进去了又能够如何,要紧的一个没关,一个没死,有什么用,年轻要紧的还在外头,年老色衰不顶事的关死了也没奈何。

    看着灶上抬水的众人全都退尽,高晞露冷哼着一声,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却不知在她的身后,早有另外一双眼与她一样,紧紧的望着红烛高照,月影婆娑下的正院。

    此刻正院外的长廊中人声嬉闹,可她的心里惆怅的满满不是滋味。

    红眼泪干思深夜,席地倚床到天明。

    穆昭静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看着灶上人来人往的殷勤,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些人羡慕着的对象,现如今她却反过来要羡慕别人,手不自主的摸向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腹,穆昭静在思量着,桂鑫嬷嬷的话,会不会有个孩子就会好了……

    萧衍到底还是在灶上叫了水,与洛卿语燕好了,这往后,洛卿语想要个孩子,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就凭萧衍对她的那一份心,嫡子自然不在话下,可一旦有了嫡子,那她肚子里出来,岂不为庶!

    穆昭静心头干涩,说不出的难过,硬生生像是赌了一口气在其中,为了萧衍,她堂堂侯府家的千金不做,来这儿为妾,做侧妃,现下,又想为了萧衍,生出一个孩子来,自己屈居人下,还要让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样,低人一头,穆昭静只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就这么把自己活的那样卑微与低廉,低廉到让人想不透。

    “走吧,嬷嬷!”长叹着一口气的穆昭静不住的甩了甩头,自嘲着一笑,带着沮丧的脸唤着桂鑫嬷嬷与自己回去。

    桂鑫嬷嬷的心思与这苑里的人大抵都是相同的,不懂这萧衍到底是什么想法,放着正常的人不喜欢,竟然去喜欢一个脑子并不算正常的王妃,真是稀奇。

    这样一个夜,对府中旁的人来说最是难熬,而洛卿语却是一夜到天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曾醒,她睡的香甜,却是把外头前来请安的高晞露苦坏了。

    日头渐起,正厅里头不似在内室,放的冰少,根本散不去多少热气,喜鹊在一旁忙着帮高晞露煽扇,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汗珠凝聚着,自鬓角滚下,而一旁的高晞露亦是热的脸颊通红,咬紧着牙关,看着此刻陪笑着一脸无耐的喜翠姑姑。

    王爷走时吩咐的不准打扰了洛卿语安睡,且洛卿语一向起床气大,不睡到自然醒,整天人都不舒服,有王爷吩咐在前,这样的金牌在手,喜翠姑姑自然不会去里头自讨没趣,且长眼的人也不会看着人在安睡,还要死赖在这儿不肯走,就是这会洛卿语醒了,喜翠姑姑也不大乐意去里头叫人。

    “这天儿热,侧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不多会想来小公子也该回来了,我们王妃她一向起得晚,自来也没什么让侧妃庶妃们晨昏定省之说,奴婢在这儿多谢侧妃送来的东西,咱们王妃库里头还有两盏上好的血燕,礼轻情意重,侧妃可拿回去给小公子炖着补身子,学习劳累,小公子辛苦,侧妃教导公子成材,也是劳心劳力,等王妃空闲时,侧妃再来与王妃闲话家常才是。”

    喜翠姑姑让兰草开了库,自库里取了两盏最上乘的血燕交给了高晞露身后的喜鹊,委婉的准备赶人,高晞露白白等了这一早上,就是想看看这傻子到底有个什么本事,能把萧衍这样的男人拢到床上去,可现下,白磨了一早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她如何能够服气。

    “姑姑客气,虽说这些东西我那儿并不缺,可到底是姑姑代替王妃的一片心意,我怎好不收,真是有劳姑姑了,晨昏定省本是我们做侧室的应该,王妃入府许久,总没有机会来服侍王妃一二,心中有些过不去,今儿个左不过都是等了,倒不如,我在这儿等王妃醒了,好好伺候一回,聊表心意就是。”

    高晞露自知喜翠姑姑话语中的意思,不肯回去的她,直接与喜翠姑姑打了个太极,自笑道。

    “那侧妃娘娘您自便,这院子里人少,若有伺候不周的,还请您别见怪。”这人死赖着不走,喜翠姑姑也没办法,只能把丑话先说在前头,正院里正经伺候洛卿语的就她们三个,抚眉嬷嬷只管洛卿语的课业,旁的一概不问,既然高晞露自己要来这里伺候洛卿语起身,那也别怪她拿出点儿款儿来好好招呼招呼这位高侧妃。

    本来嘛,自从洛卿语入府,这些人连个面儿都不曾露,现如今瞧着萧衍与洛卿语真正做了夫妻,可着急了,赶紧的来打探风向,她既要在这儿等,那等着就是,反正热的也不是自己。

    喜翠姑姑一个眼神示意之后,兰草与香兰各自去外头做自己手上的事情,喜翠姑姑则去到了洛卿语的内室里头,帮着洛卿语拣选着今儿个要穿的衣衫,忙忙碌碌再不管坐在那儿汗如雨下的高晞露。

    内室里头清凉,比之外头蒸人的热气好过不知道多少,王府里每日用冰都有分列,所以喜翠姑姑只把冰块放置在洛卿语时常要待得内室,外头大厅那么空旷的地方,也就只有高晞露这样的人来,才放上那么一些,可就那一些,在喜翠姑姑看来都肉疼,觉得浪费。

    苦日子过惯了,能够在炎炎夏日里用上冰是何等的奢侈,从前到这样热的天,她与洛卿语不过就是在屋子里拎上两桶井水擦擦身而已,故而喜翠姑姑现下,最心疼这玩意儿。

    高晞露耐着性子坐在外头等洛卿语起身,心中负气的只道看着她能睡到几时,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连带着喜鹊也有些受不住,站的晕晕旋旋的。

    “侧妃,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外头热,且昨夜王妃又是与王爷那样,想来,不会那么早起来的,王爷宠着不让喊,在这么等下去,怕是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喜鹊俯低身子附耳对着高晞露轻声言语着,希望她能够听劝,别自讨苦吃,好好的和钟棠苑的计较上不说,现下,又要和这么一位主儿计较什么。

    “你懂什么,你要是热,你就去外头跪着,外头不热,还能够堵住你的嘴!”高晞露怒火中烧,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什么劝,只剜了一眼身旁的喜鹊,用着手中的绢帕拭去汗水,深吸了一口气。

    洛卿语这一觉直睡到日中萧衍从朝上回到正院都不曾醒,萧衍带着满身热气回来时,嘴角一直噙着笑,活像是偷了腥的猫,正准备再去腻一会洛卿语时,抬眼就瞧见坐在圈椅上转着帕子心如火烧一样的高晞露。

    彼时带着一番精致的妆容来见洛卿语的高晞露,如今在汗水的浸润下显得有些五彩斑斓,再看她额头上的那一层汗,与桌上那一堆的物件,便知其来意。

    高晞露怎么也没料到,这洛卿语竟然丝毫不顾忌这王妃的品行,那样能睡,就连身边的人也没个顾忌,真真是傻子,乍一见萧衍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手足无措的,只扬起一个尴尬的笑“王爷回来了……”

    “王爷今儿个回来的早,王妃昨晚上累了,一觉睡到现在都还没醒,倒是苦了来给王妃请安的高侧妃,从您走后不久等到现在,就想着伺候娘娘早起用膳呢。”

    没等高晞露把后头的话说完,喜翠姑姑上前送上了早晾好的清茶放在了萧衍的手中,把高晞露的来意就这么说了一遍。

    她今儿个是打定了主意要拿这高晞露做笺子,给洛卿语立威,自然不会让高晞露轻易的找借口跑了,送上门来的自己找作践的,还真是少有,自己怎么能够不给她这脸。

    萧衍“嗯”了一声之后,将杯中茶盏喝尽,直接绕过了高晞露没在看她一眼便去到了内室,但见拨步床的洛卿语已经睁了眼,就这么百无聊赖的躺着。

    “醒了怎么不起来,饿不饿?”萧衍见她一脸的倦容,眼下尚留有一圈乌青,只道自己昨夜太疯,害的她没能安寝,指尖缠绕着她落于胸前的那一缕碎发,脸上的笑如三月的春风般,无比暖人。

    “外头有人等着,我不想出去应酬,就不想起来,她不走,我能怎么办,怪只怪王爷你包袱太多,一个两个甩不完,我连个安心觉都不能睡,生怕自己一觉睡过去,你那后头的五位侧妃庶妃再把我五马分尸了!”

    “打翻了一缸子醋,这一个月府里头做菜都不需要再去外头买了,瞧瞧,我这儿刚说了一句,你那儿倒有一车等着我,真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萧衍伸手轻刮着,宠溺的咧嘴一笑,无耐又好笑着说道。

    “醋缸子打翻了那也是打翻我自己的,事实就是如此,你理亏,还不允许别人说了不成,你要是嫌弃我,那你就去找你那亲表妹去,反正到手了就不是好的,男人都有这劣根性,世道如此,哼……”

    洛卿语心里头上火,一想着自己被笑颜吃干抹净,就觉得自己输了一步,只十分的不甘着,转身不想再理会萧衍。

    就在憋着气还想在刺挠萧衍两下的那一瞬间,萧衍的唇已经将她酸到极致的话语尽数的吞入,再不让她出声,炽热的吻带着强势的气息,让洛卿语瞬间怔住了,只由着她缠着自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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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外面有人呢……”

    洛卿语让萧衍吻得差点背过气,只羞红着脸一把推开了萧衍,伸手一圈似有若无的捶打在了萧衍的身上,早把刚才那一股子醋意忘在了九霄云外,嘟嘟囔囔着,低下头,靠在了萧衍的肩上。

    她不怕别的,只是萧衍的自制力差到天边儿去,在让他吻下去,估摸着到天黑二人都出不得房门他都能做得出来!

    “丫头,我发现,还是这法子好使,往后你一醋我,我就亲你,这样你就什么话都没了,是不是。”萧衍见她酡红着的一张脸像极了成熟后的蜜桃一般,越发觉得她可爱,止不住的要逗弄她,可惜小丫头是个会抓人的小野猫,萧衍这话刚一出口,洛卿语的利爪就伸了上来,一记拧巴在他的腰间,疼得萧衍差点嗷嗷直叫。

    “敢打亲王,小丫头,你这是大不敬知道不知道,信不信本王把你就地正法!”萧衍故意的与她玩笑,伸手一带便将洛卿语整个揽进了怀里,以自己的鼻尖轻蹭着洛卿语的。

    洛卿语无谓的扬唇,手紧紧的揽住了萧衍的脖颈,眼波流转,语笑嫣然着“亲王都是我的人了,打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就地正法是不是带连坐,要这么算,王爷你岂不是要把自己也给正法了!”

    “臭丫头,你真真是包天的胆子,恨不能上天你。”萧衍最喜欢的便是她与自己这样的亲密,只轻碰着她的额头,越发笑的开怀。

    里头的笑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收敛,自然也传到了等候在外头的高晞露耳中,隐隐约约的放肆之声,只听得她百爪挠心,可又听不清二人到底在里头做什么。

    只听那笑声里,多数还是萧衍的声音,高晞露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脸色难看的像是涂上了一层蜡,多少的脂粉都盖不住。

    “这是给王妃准备好的温水,侧妃娘娘端进去,给王妃穿衣梳洗吧,奴婢正好抽个空去灶上把准备好的午膳取来,侧妃娘娘一会在这儿也好伺候了王妃用膳。”就在高晞露打算抬脚入内的时候,喜翠姑姑端着一盆清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当下,就放进了她的手里。

    从小到大,高晞露不说是端这么一盆子水,就是只端个盘子都不曾有过,今儿个,这喜翠姑姑竟然把她当奴婢来差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奴婢都赶来作践她了。

    “侧妃,您今儿个就是来伺候王妃,您忘啦?”高晞露的脾气喜鹊一向知晓,未免她闹事,做出让萧衍所不喜的事情来,一旁的喜鹊在她还没发作时,赶紧的拉扯了高晞露的衣袖,对其浅声说道,说完,赶紧的接过了高晞露手中的水盆,只暗暗祈祷着这位祖宗千万别惹事。

    现如今这王妃是王爷心坎里的一块肉,且她名正言顺的是这府里的最大的主子,谁还能越过她去,若身边的这位主儿真真惹出事情来,回头不说是小公子,就连贵妃娘娘也保不住她,旁的不说,就只看看梁廷容与柳茯苓就知道,萧衍一旦发怒,谁都不会有任何的怜惜。

    好在高晞露尚存了三分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气后,只在脸上扯出一个完美的假笑,随后向内走去,站在门外,轻声唤着“王爷,妾身前来伺候王妃梳洗。”

    高晞露就没想到过,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要这样卑躬屈膝的站在门外像个丫鬟似得等人开门,伺候,凭什么要她伺候一个傻子。

    “进来吧。”正忿忿着咬牙时,萧衍只在里头哼了一声,高晞露推门而入的当下,看到的是洛卿语跨坐在萧衍身上,紧搂着萧衍脖颈与之难舍难分的场面。

    此刻,萧衍的眼里头是满满的宠溺之色,二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着,自己看着倒显得突兀,竟真的像是来伺候人的丫头,高晞露冷眼瞧着,心里头恨得不能自己,可现下,为着萧衍在,高晞露只能够强忍着,可眼睛却依旧放在洛卿语的身上,无法离开。

    彼时,坐在萧衍身上的洛卿语,长发披散,慵懒稚气的就像是个人事不知的孩子,嘴角荡起的笑,明媚的犹如三月里的春风,叫人移不开眼,不得不说,洛卿语长着一张好看的脸,青春洋溢,青葱的恨不能掐出水来,就是她在涂脂抹粉,岁月的痕迹,到底还是掩饰不了了的。

    可就为了这一张脸?

    高晞露不懂!

    “走吧,我带你去洗漱。”萧衍打横着将洛卿语抱紧在自己的怀里,那一点点的路都不肯叫她走,只把她当珍宝来宠一样,洛卿语原也不想这样,可自己架不住这男人的力气,眼下,余光里看着高晞露那一张似踩了狗屎一样的表情,洛卿语也只能在心底里为其默默哀悼一番。

    “王妃,这是刚拧好的手巾。”在高晞露尚对着洛卿语怒火冲冲的时候,眼明手快的喜鹊早早的把手巾拧好晾到合适的温度后递给了一旁的洛卿语,接手的却是萧衍,萧衍帮着洛卿语擦拭着脸颊各处,只把当孩子一样宠着,每一个动作,都看的高晞露心如刀绞,愤愤难平,可萧衍却丝毫不觉。

    高晞露站着就像是个呆子,而喜翠则已经帮着洛卿语绾上了发髻,简单的惊鹄髻上簪着两支金累丝镶宝荷蟹钗与赤金点翠镶珠宝五凤步摇,皙白的眉间是萧衍亲自为其点上的梅花花钿,原本慵懒的倦意随之褪去,换上的是一副精致到极点让人离不开视线的美艳,那是女孩从女人的蜕变。

    “小傻子果真是越来越美了,走吧,去用膳。”二人旁若无人的秀着恩爱,洛卿语装着哑巴,由着萧衍现下瞎折腾,半点没个反抗。

    在高晞露的眼里,她活像是个布偶娃娃,为了少让主子吃心的喜鹊帮着高晞露忙里忙外,刚帮着她把洛卿语收拾完,转而便打算去把床铺好,可不过刚把被褥掀开,喜鹊便见到了床榻上星星点点的落红。

    月白色的锦缎上,那点点腥红就好像是雪地里的落梅,让喜鹊一下愣住神,彼时萧衍抱着洛卿语已经走到了外头坐在了早已摆置好了紫檀木圆椅上,高晞露心不甘情不愿的想要往前走跟在她们的身后,可喜鹊却还在愣着让其又不得返回,嘴里尚在骂骂咧咧道。

    “作死的丫头,手这么勤快做什么,那么爱做事,你倒不如……”身子站在喜鹊的身后,高晞露的话音没能落下,眼亦放在了那落红之上。

    这丫头竟然是处子!

    这……

    看着那刺目的红,高晞露心里头越发的不快活起来。

    洛卿语院里的小厨房未开,饭菜照样是从大灶上端来的,比之刚入府那会的吃食,现在的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洛卿语举筷想要直接开吃,她饿坏了,从昨儿晚上到现在,早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刚要动筷子,喜翠姑姑便止住了她。

    “王妃,侧妃娘娘早起就来向你请安,你先喝了她一杯茶让她侍奉着你用膳才是,不然白白浪费了侧妃娘娘的一番心意。”喜翠姑姑拿着高晞露做笺子,给外头的人立威,帮洛卿语树立威信,她知道,今儿个有萧衍在,高晞露翻不过天去。

    高晞露的脸色打见到萧衍与洛卿语那样要好的时候,便十分的难看,尤其是在见到那落红之后,越发像是让人抽干了血色一样的难看。

    乍一听喜翠姑姑的要求,高晞露只恨得怒视着喜翠,狐假虎威,真真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捧着个傻子当挡箭牌,来作践她,恨得青筋暴起的高晞露不动弹,只磨牙嚯嚯着,强忍着那一口气。

    喜鹊最是有眼力见的,小跑着快步上前,便是斟茶将那一盏茶放进了高晞露的手中“侧妃娘娘给王妃请安。”手在底下直扯着高晞露,做着小动作,望她别惹事。

    “请王妃喝茶。”硬扯出一丝笑意的高晞露向着面前的洛卿语屈膝下跪,忍着心头的酸涩与难堪,低声道。

    萧衍亲自帮着洛卿语接过杯盏递入她的手中,让她喝下!

    今天,他帮着喜翠姑姑为洛卿语立威信,是希望洛卿语从今以后是这王府里名正言顺的王妃,而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成婚时的闹剧,让洛卿语嫁来之后,遭受众人的冷待,连灶上的人都可以擅自的欺负于她,故而,他才刻意的为难了一下高晞露,也算是一种警告。

    高晞露手中空空,由着喜鹊扶起,立在他们二人的身旁帮着他们布菜,端茶递水,这是高晞露自入王府后,过的最为气闷的一天。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低声下气,忍气吞声的滋味,这个府里没有正妃,哪怕是梁廷容掌着这后府也盖不过她有亲子傍身的势头去,可现如今……

    她是侧室,好听的是个名号叫侧妃,不好听那就是妾,正主儿在上头,往后她的琅儿要唤这女人为母亲,唤自己为侧妃娘娘,只一想,高晞露的心里便是拧巴的似被万箭穿心一样的痛。

    当这个人认知出现在高晞露的脑海之中时,高晞露的心底里只燃起了一个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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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仗人势的东西,我觉不会让她好过的,狐假虎威的拿着那傻子做茧子来磋磨我,做那当家主母的款儿,呸,她也配!”

    一顿饭硬是让萧衍与喜翠姑姑两个人对着洛卿语轮番的喂食拖得冗长的让高晞露双腿站到肿胀发麻,且今儿个正院里,各管事都在,当高晞露每每对着洛卿语布菜添汤的时候,府里众管事的脸色各异,只连看她的神色都出现了异样。

    白白被这么作践了一次,高晞露气不过,才回到自己的宣明居便是一通的邪火,把手便的青花瓶给生生砸烂了,咋玩硬是不服气的手恨恨往桌上一拍,痛感蔓延,高晞露的眼里,恨不能冒出火儿来。

    “侧妃别气,这喜翠姑姑也不单单是正对着你去的,只是偏不巧,您撞上了王爷要给王妃立威的时候,真真怪不得别人!”

    “啪!”

    “下作的蹄子,你吃错药了,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那臭不要脸的来作践你自己的主子,你那蹄子刚才不是勤快的很,你给我伸出来,伸出来!”

    喜鹊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片只抿着唇想让高晞露想开一些,可没成想,话不过刚出了口,迎来的就是那一记响亮的巴掌,打的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可高晞露余怒未消,顺手找来了一旁的一个量衣尺拿在手里抓着喜鹊的手挥舞着便是重重的落下,只打的喜翠手上高高肿起,自己没了力气这才住了手,扔掉了手中的长尺。

    “我让你爪子勤快的乱挥舞,她那满屋子的人,个个都不是瞎子聋子,还用得着你来勤快帮着她铺床梳头,端茶递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这儿,上赶着想寻个新主子是不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看着我被人欺负,还要我装大度,你邪祟复身,遇鬼了不成!”

    高晞露气结,双手叉腰冲着跪在地上的喜鹊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骂到口沫横飞时,这才寻了椅子坐下,可咬牙切齿的模样,依旧让人看着畏惧,屋内,谁都不敢进去,只忙着手里不重要的活计,谁都不敢在高晞露的面前晃荡,生怕让她看见了自己,换来一顿好打。

    高晞露的脾气暴躁,伺候在她身边的人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现如今,连喜鹊这样的贴身丫头都挨了打,她们那些个,只敢夹着尾巴好生过活。

    喜鹊的右手手掌现下高高肿起,底下印出一片血红色,一阵一阵的刺痛像是在心上扎了一堆密密麻麻的长针一样,可就是如此,她也不敢吭一声,只能吸着气,不停的强忍着痛楚。

    “王爷如今上赶着给王妃立威,奴婢若不帮着侧妃您多做,那那些事情可都不要侧妃您一个人来做,侧妃从小金枝玉叶,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些,奴婢知道您心里苦,看见王爷与王妃恩爱心里头吃味,就是打奴婢两下出出气也没什么,可侧妃您自己先保重着身子,旁的不说,就是为了小公子,您也要忍着,再怎么样,他是长子,就算是庶长子又能够如何,比起府里其他人,您永远最珍贵,您还有个贵妃姨母,她是您的亲姨母,难道还能够看着您在这府里受委屈,看着小公子受委屈不成。”

    喜鹊明事理,知道高晞露在气头上必然听不进旁的,只晓之以情的劝说着她,论家世地位论子嗣,这府里高晞露仍旧是拔尖的那一个,高晞露被情感蒙蔽了理智,可喜鹊没有,她曾经是德贵妃亲自教养着送来高晞露身边的,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能够时不时提点她两句,免得她行差踏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有亲姨母又能够如何,有亲姨母我也只能为人妾室,我的儿子也只能为庶子,只能喊那个傻子做母亲,现如今,连那傻子身边的奴婢都敢来作践我,让我难堪,我怎么能够不恨,就是跟梁廷容斗了这么久,我也与她一向平起平坐,身份上我为着有孩子她还要礼让我三分,可那傻子一来,我倒成了卑躬屈漆的那一个,我不服,我要杀了她,杀了那傻子,我要让她消失!”

    “娘娘,万万不可,这事情您不能做,奴婢也不会让你做,先不说王爷最讨厌后宅不宁,这前头他刚关了一个梁侧妃与柳庶妃,您若再搭里头,岂不让人看热闹看笑话,现如今那王妃就是王爷心里头的一块宝贝疙瘩,你若真动了手,保不齐多少人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府里头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不服,那坐着十二抬花轿进来的那位,你当她服了吗,可她不还是在忍着,为了能够换回王爷的心,不还是在王妃病时,寸步不离的伺候着,一切都不急在一时,我们要等,这才不过刚刚开始,若您真杀了那王妃,换来个聪明又有手腕的,岂不自找麻烦!”

    高晞露早已经让愤怒把所有的理智搅散,一双素手紧握成拳恨不能现在就掐死了正院里头的洛卿语,萧衍与她相依相偎的画面好比是一把利刃,只扎在高晞露的心头。

    当她的话音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地上的喜鹊一把抱住了高晞露的小腿肚子,苦口婆心的劝着。

    “况且,她一个傻子如何晓得拢住男人的心,那穆侧妃进来时何等风光,现如今也不过那样,从前王爷接进府里的那些个,一个个的还不都是三天的新鲜,等新鲜劲儿一过去,谁还不都是干守着,可比起她们来,您有优势,您有小公子,您有贵妃娘娘,光想想这些,那王妃,您就不该动!”

    她的话一点都不假,高晞露在这府中只要能熬下去,等他朝萧衍真有风光登顶的那一日,皇后且先不谈,贵妃之位肯定有她的一份,但这里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沉住气,不搅弄是非风云。

    萧衍讨厌后院纷争,本来对高晞露便是淡淡的,比不得其他人要来的好,若再连最后一点点的容忍都消磨殆尽的话,往后,这府里还有没有他的位置都难说。

    当初,贵妃娘娘看准了高晞露不是块王妃的料子,这才指了给萧衍为侧妃,也是希望她能在后院里多看多学,好好磨炼了性子,将来成大器,对高氏一族能够有所助益,可阿斗始终是阿斗,任凭你想尽了法子,他也是扶不起的。

    贵妃没了法子,把自己指给了高晞露,只让自己劝道着,不让她出错,能够在这后院里混个安然终老,不徒惹是非便也罢了。

    既是贵妃的交代,喜鹊自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每日里都是在其耳畔晓以利害,让其少走些弯路,这些年来,倒也算是平安顺遂,可这几个月,高晞露越发的不听劝,总想着搅弄风云,让她着实愁了一把。

    就好比这今日的无妄之灾,本来,她们可以相安无事的不丢这份脸面,偏是她不听劝,非要上赶着去正院让人磋磨,说出去也只会让人笑掉了大牙,又能够说什么。

    屋内在喜鹊的劝说之后沉默了好一阵子,高晞露一口银牙恨不能咬出血来,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算是把这话听了进去。

    “且饶她一阵子,若她再敢给我甩脸子,我当场弄死了她,管她什么宠爱不宠爱!”

    这话一出口,喜鹊提着的那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心里头不住的欢喜着,姑奶奶总算是把话听了进去,只要不惹事,她也没旁的可说,打了也就打了,这些年挨的打也不少了,她早已经无所谓。

    安昌居内乱成了一锅粥,而正院里,洛卿语让喜翠姑姑为自己找来了油纸伞遮阳,又让人备上马车,准备着将要出门。

    “大中午最是蒸人的时候,你上赶着去哪儿野去?”萧衍俯首于案前处理着积压着的公文,看她兴致冲冲的模样,只歪着脑袋,笑道。

    “我去找表哥,王爷忘记啦,我们昨儿个说好的,每天只学半日,今天早上我的体力让你透支完了,就算学完了,我下午要出门,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我表哥了,让他在外头等我,你一个王爷,说出的话可不能够耍赖的。”

    洛卿语换了一件轻薄的雪青色苏绣对襟长裙,站在菱花镜前整理着碎发,自笑着回答着萧衍的疑问。

    萧衍一听表哥二字,当下脸就绿了“怎么你这小丫头一说起你表哥,你的脸就能欢喜成那副模样,你表哥生来是不是长得比本王可人,还是看着比较甜,专讨人喜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去找你表哥,倒是去找你情哥哥的。”

    “我情哥哥不就在这儿坐着,我还找了去干嘛,姑姑,你赶紧的让灶上的人来抬醋,这儿有人酿的陈年老醋起缸了,瞧瞧这味道酸的,往后这府里估摸着三个月都不用去买醋了!”

    洛卿语一见萧衍炸毛的模样,只笑的勾起了眉眼,冲着他嬉皮着,促狭的模样,只让萧衍放了手中的笔去抓她,洛卿语吓得赶紧逃,可步子没男人跨的大,一下就让男人逮住了,拉近了怀里。

    “情妹妹,这好容易和你情哥哥相好上一回,情哥哥昨晚没吃饱,下午,你还是别走了,先把我喂饱了吧……”

    萧衍勾起的唇,此刻不住的坏笑着,眼里头星光闪闪,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一吻便印在了苏卿语的朱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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