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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这不科学txt下载

    </script>    梁丝丝和梁町死缠烂打,但最后也没能如常所愿,两个小姑娘想跟妈妈撒撒娇办好事,结果也是惨淡收场。这么大冬天的想穿这么点衣服出去臭美,不想冻死也得找个更好受的法子啊!

    梁丝丝和梁町没法子,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连最是老好人的梁三婶都不同意,还能怎么样?她们自己改吗?别说笑了,不说弄得好不好看,她们连碰针线的机会都少,线和针也是要用票买的,平常都被好好收着。

    没办法,两人只好心心念念地盼过年了。

    虽然他们学校因为出事停课了许久,但还是照常放假,考试考完了大家都开心,就拿梁季宇那小子来说吧,好几天白天除了吃饭就没怎么见他在家里待着,梁季文更是,成天往山上跑,梁季宇倒是想跟,梁季文也不让。

    今天,梁季文下山的时候又“凑巧”碰到了到这里闲逛的湛九江,梁季文无奈,湛九江抿直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梁季文觉得怪有趣的,湛九江平时在别人面前都是挂着好脾气的笑容,到他面前到都是一贯的抿直唇的严肃脸。不过这人表情还真跟长得有很大关系。长得丑,再怎么笑都不好看,长得帅什么表情什么姿势都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当然,不是说梁季文和湛九江长得丑,相反,两个人长得都属于那种怎么样都好看的类型,但两人看起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

    梁季文脾气是真好,正直又沉默,但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好惹,不容易靠近,连笑容都没被人发现过,吓死个人。而湛九江恰恰相反,小脸粉粉嫩嫩的,就算抿着了唇皱了眉都让人觉得他是在笑,是那种让人心生好感的,其实蔫儿坏又小心眼。

    湛九江在这里堵他好几天了,他可学聪明了,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过来,每次最多等半小时梁季文就能从山上下来了。但他就在这里等着,什么话都不说,也不对梁季文讨好他的行为有所反应,他讨好他的,他冷暴力他的,活该!

    湛九江见梁季文眉头稍稍向上动了动,就猜到梁季文肯定在心里偷偷笑他,张口想呛他两句,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而且自己还在和他冷战呢,他才不要先认输!

    两人沉默走到湛九江院子后面,在他手心里放了几颗小小的松子,小声说:“下午一点半,我到你家找你。”

    湛九江眼睛一亮,目光炯炯地看着梁季文,梁季文补充道:“记得带点水,要和湛爷爷说,湛爷爷不同意的话可不行。”

    湛九江忙不迭地点他,等梁季文走远了,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谄媚了,不该!

    他皱了眉头,迈着小步子玩院子里走,顺势那了手里的一粒松子剥了送嘴里。松子特殊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梁季文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一开始给他的松子还有点过熟的焦苦味呢,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就只有香香的松子味。湛九江在心里默默想到,一二三四五,留四粒给爷爷,就说梁季文给了八粒,反正他还小,以后有得是机会再吃呢!

    湛九江和湛爷爷吃好饭,殷勤地去给爷爷泡了一杯茶,里面就两三根茶叶漂浮着,茶也得省着喝,他们剩下的茶可不多啦,以后想买可难着呢!

    自己养大的娃,湛爷爷还不知道湛九江什么性子,他挑挑眉,什么也没问,专心喝手上的茶,好像这茶叶立马升级成顶级的那种,喝一口能成仙!

    湛九江急的抓耳挠腮,讨好地搬了个凳子踩上去给湛爷爷捶背。

    “爷爷~~~”声音转了十八个弯都不止。

    湛爷爷心无旁贷地盯着粗瓷碗像石灰似的碗地,好像能从那里看出绝世武功来。

    “爷爷呀!我帅气迷人威武不凡的好爷爷~你看看你的小孙子啊!你看你看~我的小手都要比你的小腿粗了~怎么办呀?”湛九江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唱,“运动使人健康啊~运动使人快乐呀~小小孩儿要运动啊~你说什么运动好,我道爬山最是好~你说这是为什么”

    “去去去!小心你细脖子上的小脑袋,别又被傻猫吓得磕掉喽!”湛爷爷拿他最没办法,除了答应还能怎么样,就算不答应,他也能给你偷偷跑山上去吓死你,与其让他自己跑上去,还不如跟着梁季文。那天湛九江拿着鸡腿鸡翅膀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孙子肯定得和梁季文一起野。

    哎~湛爷爷在心里默默为梁季文哀悼,多好的孩子啊,以后可要被他的混世魔王给吃死了!

    搞定爷爷,湛九江高高兴兴地等着梁季文来他家接他,还别说,他有种待嫁新娘等新郎的感觉呢!

    呸呸呸!意识到自己思想好像有些偏了,湛九江立马在心里翻白眼,要娶也是他娶梁季文好不!

    “湛爷爷好。”梁季文板着脸,干巴巴地问好。也就只有梁家人和湛爷爷才觉得梁季文有礼貌是个好孩子了,换谁看见这么凶神恶煞地问好不在心里骂人就不错了。

    “哎,好好好!”湛九江迫不及待地就替湛爷爷回答了,心情愉悦地拖着梁季文跑,诶,没拖动?

    湛九江抬眼瞪他,梁季文乖乖抬脚和他跑。

    湛爷爷在后面看两人手拉手跑,笑得开心。哎呀,他终于能摆脱那混世魔王啦!湛爷爷高兴地想,只是十年后的湛爷爷恨不能一头撞死重生回去一巴掌拍醒自以为解脱的自己。

    “梁季文,我们要干什么呀?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没有?你要我帮你什么吗?”上了山,湛九江拉着梁季文的手又蹦又跳,浑身散发着天真愉悦自由的气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梁季文面前卸下自己给自己严格定制的面具,他总是忍不住对梁季文使小性子,好像知道梁季文为包容他似的,使劲作。他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有些不可理喻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们要干什么?”湛九江拍拍身上的树叶,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有些疲惫地问。他们一直往山上走,而且越是难走的地方停留的时间越多,越是灌木多的地方,梁季文就一定要去钻一钻,可把他累坏了。

    梁季文给他倒了点水,水是出来的时候刚倒的,一直放在他怀了,现在倒出来还有些烫。

    湛九江结果饭盒的盖子,轻轻吹了吹,喝下去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没梁季文那么细心,走的时候随意地倒了点水,现在喝都是冷冰冰的,梁季文可不敢让他喝。大冬天爬了那么久的山全身都是热乎乎的,要是喝一口冰水下去,以湛九江这身体,每天指不定得睡在厕所里才好呢。

    梁季文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和一小节笔,指着其中一个小黑点的旁边说:“你看,这是我们做着的地方,从这里走一小截路,在那丛灌木里面就有三株大麦苗。”

    湛九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梁季文轻轻点头,湛九江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要查看情况。那里有个小陡坡,梁季文怕他摔了,连忙跟上去。

    他把灌木掰开,转头示意湛九江过来看,湛九江兴冲冲地趴到那儿,伸长了脖子看。

    “啊?这就是大麦苗啊?”湛九江有些失落,他只看到三点绿油油的小不点,周围的枯草都被清理干净了,小不点的脑袋上也没什么遮蔽物,清冷的阳光照下来,就和杂草没什么不同,一点都不能满足他心里想象出来的场景。

    梁季文把枯草给他们盖上保暖,轻声和他解释:“一个地方我只种了一点点,不过西梁山大得很,而且过些天天气暖了的话,就能再种上土豆地瓜一类的粮食,那时候丰收的东西就多了。”

    现在私自种作物被发现了的话是要抓过去做牢的,是搞资本主义,是要被人唾弃的。西梁山不是梁季文一个人的后花园,周围几个村的人都有到西梁山打猎的人,被发现一处两处地方也不要紧,反正他一个地方种的少,别人也以为是野生的,但如果大规模开垦个一两亩地的话,妥妥的是要被拉过去做牢的。

    梁季文拉着他,照着他画的抽象地图一个一个拉他过去看,有的地方小,就撒上三五粒种子,发芽的可能有两三粒,有的地方隐秘而且空间大,他就撒上二三十粒的种子,绿油油的看着让人欣喜。

    一连把所有标了黑点的地方都看过了,湛九江有些惊讶,别看一次种得地方少,但加起来差不多都有半亩地。湛九江虽然没做过农活也分不清杂草麦苗,但他的空间能力和计算能力很强。偷偷看了一眼梁季文,心中疑惑他怎么能拿来的这么多的麦种,小孩子要是想从大人的重重看守下偷偷拿出这么多大麦可不容易,但他很聪明的没有说出来。

    </script>    “梁季文,挺不错啊!”湛九江嘴上说着不错,不过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闪烁的那就不止是不错了。

    梁季文笑笑,他很喜欢这个灵动的小崽子,就跟看自家小侄子似的,不过前世他家小侄子可没湛九江这么讨他喜欢。

    湛九江看梁季文眉毛稍稍往上扬了扬,知道他肯定是在用他那面瘫脸表达笑容,心下有些得意于梁季文对他的夸奖如此重视。

    “你这空心圆是要拿来干什么的?”两人头挨着头,湛九江努力辨认地图上的位置,不过梁季文这图画得实在是太抽象了,而且他对西梁山也不熟悉,看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点的是已经种了的,同心圆是找好地方也清理好了就差撒种子的,还有一种空心圆的这张土上没有,空心圆是只找好地方,但是什么都还没干的。“

    湛九江点头表示知道。

    他们已经把种了东西的地方都给找出来了检查了一遍,梁季文在掀翻一块大石头,把底下的小布袋给递给湛九江。湛九江已经看呆了,比他人都要高的石头就被梁季文只有给掀翻了,他用单手撑着石头,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给他递布袋子。

    梁季文挑挑眉,湛九江咽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接过梁季文给的小布袋,声音干涩的说:“你,你快把石头放下来,待会儿别弄伤了手。“

    梁季文一愣,任何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了,他嘱咐道:“你朝后退点。”

    等湛九江退出到安全距离,梁季文轻轻松松地把石头给放到地面上,没发出任何震动。

    湛九江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假石头,于是他跃跃欲试地去抬了抬石头,结果他双手一起上,用尽全身的力气,脸都憋红了都没能抬起石头和地面的一个小缝隙。

    梁季文也不拦着,只是在湛九江憋红了脸的时候说道:“小心些,抬不动就算了,别把手臂给弄伤了。”

    湛九江恶意地猜觉得梁季文是在挑衅自己,但他确实连让石头哪怕挪动一分都办不到,于是他又开始迁怒了,恶狠狠地盯着梁季文,就等着他来说其实刚才梁季文搬的是假石头,他搬的才是真货。

    梁季文才猜不懂湛九江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里有这么多的情绪,只是善解人意地拉过湛九江的手给他捏一捏,以免肌肉拉伤。被梁季文这么温柔地一对待,恼羞成怒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感觉有一点不好意思。

    “梁季文,你这手真是绝了,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别扭过去了,湛九江狗腿的趴在梁季文身上问。他以前就知道梁季文挺厉害的,村里不管怎么调皮捣蛋的小崽子们都特别怕梁季文,但今天是他第一次见梁季文这么厉害的一面。以往梁季文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是没啥表情但很好欺负的死面瘫,至于常人说的恐怖气息?他还真没感觉到来着。

    梁季文看了看湛九江的小胳膊小腿,严肃道:“多跑步,多运动。”湛九江的体质确实差,村里一些六七岁的小孩都比他跑得要久。

    其实这也不怪湛九江,前几年他的日子一直很好过。他们家改革开放前那可是百年的大家族了,而且他爷爷是医术精湛的大神医,革命时为胜利出财出力,他两个舅舅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改革开放后又作为表率献出了大笔家产。他自小是在江南衣食无忧地长大,每日要做的就是跟着爷爷学习各种知识,哪有那么多的工夫跑出去玩。

    他过过最苦的日子就是今年,他虽然能感觉到紧张地日子,也慢慢在变得懂事但最苦的也有爷爷为他顶着,所以从小就养成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身子。

    湛九江心里暗暗做下决定,以后每天至少要跑三小时,然后一手一块大石头。想到自己霸气威武的样子,湛九江就忍不住发笑出声。

    梁季文不用猜也知道湛九江在想什么好事,但他做任何的表示,他这么说本来也就是为了哄哄他的,多跑跑步虽然不能徒手搬石头,但起码能锻炼身体是真的。

    等湛九江从美梦中醒来,梁季文就带着他去将未种植的同心圆地点。他翻出一块被磨得尖尖的石片,没两下就挖出了一个浅坑。这些地方都被他提前整过一遍了,石块被清理干净了,土也搬运过来了,不过大天土地冻得结实,又得用粗制的石铲挖坑。湛九江的工作就是将梁季文已经发好了的麦芽放下去,填上土。

    一连去了三个地方,湛九江嫌自己的工作太轻松了不干,便要和梁季文换换工作,梁季文点头,心想他不受挫折是不死心的,于是很痛快的交出自己的石铲。

    湛九江扒拉着石铲头上小小的把手,有着扎手,他皱皱眉,用力朝地下铲去。土地是前几天被处理过的,今天又冻得结实了,湛九江没那么大的力气,脚下站的又是陡坡,一不留神身子就要往下摔,幸好梁季文时刻注意着他,立马就将他抱住了。

    湛九江一下子被吓住了,有些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眶立马就红了。

    “怎么了?”梁季文有些后悔,他是知道这里有些不方便的,但他自己习惯了,没想着会这样危险。

    湛九江不说话,看了他一会然后忽然就把脑袋埋进梁季文的怀里了,石铲也不要了,双手紧紧地抱着梁季文。

    梁季文知道他是被吓到了,但他也不会哄人,只好轻轻拍拍他的背。等湛九江好受一些了,他就抱着软软的小身体,接着枯枝走回平地。梁季文身体虽然强壮但个子却没湛九江那么高,甚至还矮上几厘米,刚才是坡地,抱着湛九江还算正常,但两人到了平地上来就有些奇怪了,湛九江觉得不舒服,把头从梁季文的胸口哪里拔出来。

    梁季文顺势给放开了他,扶他坐下,给了到了点水,不过水已经不热了,他梁季文趁着背对湛九江的时候顺手用内力热了热,温度正好入口。

    湛九江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刚才是真吓死他了,这摔下去可不是玩的,这地方又高又陡,还有石头枯枝,突然来这么一下可把“乖宝宝”的湛九江吓坏了。

    湛九江喝完水就表示自己已经没事情了,也没再提要挖坑的事情了,只不过在梁季文挖坑的时候会死死抓着梁季文,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让梁季文从他眼前摔下去了。要死放前几年的话,湛九江一定会开口让梁季文别干了,太危险了。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生活的不易,很多人想怎么干都不能干的呢,他很清楚多几斤的粮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重要,他没立场也没资格去干预梁季文的决定,只是在心里默默做好决定,要好好保护梁季文。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把所有的同心圆都变成了黑心圆,湛九江觉得挺骄傲的,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下地劳动。

    湛九江抖抖布袋,一粒种子都没剩下,一粒不落的全种好了,同心圆也一个都没剩下,显然梁季文是早早就计算过了的。

    “你还要种些吗?我家里也有一些大麦,可以偷偷拿一点过来。”湛九江知道,梁季文既然告诉他这个秘密了,粮食收获的时候怎么着都会分他一点,但他不想要白白占便宜。梁季文是他的好朋友,但他自认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想点别的法子帮帮梁季文了。

    “不用。”梁季文从怀里掏出那个湛九江恋恋不舍地给他的那包点心,他给弟弟妹妹们一人分了一点,剩下的一半就留起了慢慢吃,不过他不怎么吃,想起湛九江的时候才吃一些,所以他还剩了不少。这是梁季文难得小气了的一次。

    湛九江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要伸手,却觉得自己手脏,讪讪地伸了回去。

    梁季文就把饭盒掏出了,反正里面的水都凉了干脆用来洗手正好。

    湛九江觉得梁季文真是神奇,什么事情都能想到,衣服里面好像是有百宝袋一样,什么东西都能从里面掏出来。

    梁季文是有空间,但他不会什么都从里面往外拿,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是一流的,提前把能用可能用到的东**到身上是近乎本能的一种行为。

    湛九江洗了大拇指和食指,两根手指捏了一块点心放嘴里,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因为分了一半给梁季文的原因,他最近都在减少每天吃的量,往常想吃了就吃上半块,现在是想吃了得凑够三次才吃四份之一块。这点心量有限,吃完了再想吃可就难了。点心是湛九江从南边带来,湛爷爷特地找了人做的,好吃不说保存时间还长。但再怎么省着吃也要吃完了,所以湛九江每次实在想吃得受不了了才吃上那么一点点。

    湛九江舍不得吞,一块点心吃了许久还没吃完,看梁季文不吃,心想反正都已经给了梁季文了,所以他很大方地捏起一大块送到梁季文嘴边。

    </script>    梁季文张嘴吃了。不得不说这点心确实对得起湛九江的心心念念,点心看着是酥酥软软的,吃进嘴里入口即化,芝麻和花生的香味在口中爆炸,淡淡的甜味好似无迹可寻但又无处不在,一口咽下那细腻的感觉还残留在唇齿之间。

    梁季文虽然什么都能吃,蚯蚓生肉凡是能吃的、吃不死人的他都吃过,但其实他也是个美食爱好者,如果能吃得好,谁会去吃那些呢?作为一个隐形的吃货,他空间里囤积的那些各地美食小吃就是个很好的证据,谁没事闲着会千方百计地买千八百个热乎乎的特色酱猪蹄放在里面啊!

    “这个叫什么?在哪里买的?”梁季文很早之前就像问了,但他觉得他作为一个大人,特意跑过去问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叫芝麻酥或者花生酥吧,爷爷找人做的。”湛九江伸出舌头将两个手指头上的细屑舔干净。

    梁季文有些失落,他还想着以后找机会多买一些囤在空间里呢,不过他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梁季文和湛九江休息了一下,就起身往家里回去了,湛九江说每天给他带点大麦让他继续种。他们家也是吃粗粮的,只是每顿都要掺着细粮一起,老人小孩一下子全粗粮的受不了。不过这几天他们差不多吃的也是纯粗粮了,细粮快没有了,他们家底有限,黑市细粮价格高不说还不常见。至于在村里换?他们在这里没什么根基,要是被人举报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梁季文摇头拒绝,知道湛九江过意不去,便解释道:“大麦种了不好收,我就打算种一点,这几天把其他地方收拾出来,开春的时候种上红薯和土豆。”梁季文能拿到这么多的大麦种子也是不容易的,他空间里倒是有很多粮食,但大麦粒确实没有的,还是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点,在从家里一次偷几粒慢慢才攒到了一亩多一点的大麦种子。

    湛九江点头表示明白,大麦确实没有红薯和土豆那么高产,而且还麻烦。

    “我们不是那地都种完了吗?”湛九江过了一会儿又问。

    梁季文感觉到周围没有人,就从兜里掏出好几张和刚才那种地图长得很像但是内容不一样的纸来。

    玉米的,红薯的,土豆的,小麦的,小米的,黄豆的,七张地图合起来就是整个西梁山山腰了。

    “有这么多地方呢!”湛九江惊讶道。

    这地方虽然多,但不是梁季文真正的计划,他不知道这个年景会持续多久,但粮食多一些事没错的。西梁山是村子的一道防线,真正危险的是身后连绵不断不是有多大的山脉。他在四周勘察过,离西梁山有五六个山头的位置有个山谷,土地肥沃不说,而且位置隐蔽,他本来打算在哪里开垦出几亩地来的,但距离太远,和家里人也不好说,所以等过几年再做打算,这两年先把西梁山种上点东西,等他长大些,内力也深厚些,再做考虑。

    不过想到那小石铲,他有些发愁,想要用这样的工具来做农活,是真的不好弄。他原先用的是空间里的军工铲,一下子铲下去顶得上小石铲哼哼哧哧地挖上半天。但他不好拿出来,而且家里也没有工具。

    他们家的铁具在几年前就全部上交拿去炼钢了,家里煮饭做菜用的两个锅也只有一个铁的,另一个是大瓷罐,每次煮饭做菜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要知道,他们家的那个中等大小的铁锅可是要五块六毛钱外加七张工业券呢,凑了好久才凑出来的,钱倒是在其次,工业券可难得,城里工人二十块的工资才能分一张工业券。

    梁季文琢磨着是不是得造造假。

    两个人回到家天都有些暗下来了,想到接下来这几天都得用那破烂石铲他就头疼。反正他糙,力气大,用着不伤手,但效率低啊!

    梁季吃饭吃得早,梁季文到家的时候都吃完饭了,不过给他留了饭,梁季文三下五除二将荞麦饭吃完。荞麦是那麦子去换来的,麦子精细些,他们家除了发粮食的那两天吃了一点,留下两斤其他全换了粗粮,不然就三千斤的粮食他们这么多人可吃不到一年。

    梁季宇追着双胞胎在床上爬来爬去,他们仨小今天有些小兴奋,梁丝丝和梁町给伸手要给他们擦小脸小手小脚丫,仨小闹哄哄地不肯乖乖配合。梁丝丝唰的一下抓住梁静,梁季恒和梁玥尖叫一声,加速爬向另一头,一边爬还一边笑。梁丝丝把梁静的脸和手擦完,然后把梁静交给梁町让她擦脚,自己去抓在逃人员,结果交接的时候让梁静跑了,梁静爆发出潜力,扭过身子躲过了朝自己伸过来的魔爪,朝大部队集合。然后就再次被梁丝丝给抓回来了。

    梁季宇两不相帮,坐在炕上捂着被子当掩体,梁季恒冲进梁季宇边的“山洞”扭着屁股要往里钻,结果梁季宇捂得太严实,他没找到入口,脑袋闷在被子里“呜啊呜啊”直叫唤。

    梁季宇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梁季文坐在炕尾一边泡脚一边看他们闹。梁町转到梁季宇那一下就抓到了小滑头,梁季恒气得哇哇大叫:“坏蛋!臭蛋!”梁玥机灵地转头就跑。梁季宇就负责笑和叫唤,气得梁町和梁丝丝收拾好仨小又去拧梁季宇的耳朵。

    给仨小把本来就干净的小脸小手小脚擦过后,仨小老实了,三个小娃乖乖坐好,脑袋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俩小姑娘把水到了然后把雪花膏拿出来还是分工,梁丝丝抹脸,梁町抹手,梁季文就给他们抹小脚丫子。帮三小仔仔细细地抹好,梁季宇也笑嘻嘻地凑过去让梁丝丝帮他抹,梁丝丝瞪了他一眼,骂了句“懒货”,却温柔地将露在外面的脸脖子手摸好,然后在他手上弄一点让他自己抹脚。

    北边冬天又干又冷,梁季讲究,每年冬天都要再雪花膏在花上一大笔支处,不光小孩抹,大人也抹,只是大人心疼钱,宁愿少抹些。不过也因为这样他们家不管大人还是小孩看着都要比别人的家的干净讲究些。

    仨小也喜欢香喷喷的雪花膏,所以抹完后都伸着小手小脚老老实实呆一会儿,以免把雪花膏给蹭掉了,除了睡觉也就这时候能安静下来一下了。

    呆了一会,梁丝丝和梁町就把梁静和梁玥抱走要去屋里睡觉了,梁静和梁玥不肯,咿咿呀呀地扑棱着四肢不肯走。梁季房间多是多,但被子少,晚上都是男娃一窝跟着梁爸爸梁妈妈睡,女娃一窝跟着梁大伯梁大娘一块睡,梁爷爷梁奶奶一个房间,梁三叔和梁三婶一个房间。为了暖和也为了省柴火。炕也是要烧火的。

    把梁静和梁玥放到炕上,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娃娃就忘了先前的不情愿,各自抱着梁丝丝和梁町的脖子不撒手。梁丝丝和梁町干脆将她们哄睡了,放进被窝里细细将被子给他们裹好了,才轻手轻脚地去倒水收拾自己。

    梁丝丝和梁町两人盘腿面对面做在炕上,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抹雪花膏,梁季宇和仨小淘气,梁季文糙汉子不在意,有时候就抹得不仔细了。但俩女娃每晚都是要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姐妹将自己抹得香喷喷的,中间隔着双胞胎在黑暗中细声细气地说些小话,等梁大娘和梁大伯做好事,在门口敲了敲,两人只好止住话头,笑嘻嘻地对视了一眼闭上眼睛睡觉。

    梁大伯和梁大娘过了一会儿就端着一支蜡烛进来,轻手轻脚地上炕,没多久又是一片黑暗了。

    梁丝丝和梁町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那边才响起来梁大伯和梁大娘特意压低的含含糊糊的说话声。

    要说梁家关系最好的是那两个,梁丝丝和梁町是毫无疑问的。梁町从五岁开始就和梁丝丝一个被窝,两人只差了一岁,两人的关系圈子又一样,好姐妹妥妥的没跑。梁家都是大孩子带小孩子,也不像其他人家将堂兄妹堂姐弟那样分得清楚,所以梁家小辈们关系好,大人也都相处得融洽。不得不说,梁爷爷虽然嘴巴笨,但治家是很有一套的,看看村里的人家,再找不出像他们家这样团结融洽的一大家子了。

    早上两姐妹早早的就起了,动作利落地煮饭烧菜。等他们做完饭,天已经大亮,都不用人叫,一大家子就起来得差不多了。

    梁季恒已经会自己用勺子吃饭了,梁丝丝和梁町看着他,梁三婶和梁妈妈一起喂双胞胎吃早饭。

    吃完饭,梁季宇咋咋呼呼地就要跑出去玩,梁町虎着脸瞪他,梁季宇讨好地朝她笑。梁町在他们小辈里面最泼辣,除大哥外梁季宇最怕她了。而且梁季宇也是最没地位的那一个,梁季文那气势自是不用说,梁丝丝和梁町负责家里的琐碎小事但很有地位,他下面的三个弟妹又太小,就他夹在中间,谁的话都要听。哥姐虽然也疼他,但要训人的话他都怕,还都得听。

    </script>    梁町也不是嫌他,就是要吓吓他,梁家就属梁季宇最没心没肺的,天天的不见人影,但要真让梁季宇在家她有不肯了,梁季宇这个捣蛋的,帮不上忙不说,还带着三小折腾她和梁丝丝。

    “二姐~好二姐,我出去玩会儿就回来,中午饭前肯定能回来,肯定不瞎闹!”梁季宇缠着梁町,小身子扭来扭去朝梁町撒娇。

    梁町见不得他这样,她也就是吓吓梁季宇,这小子太疯,而且她还在为昨天的事记仇呢,捉弄一下也就算了。

    “去吧去吧,别在这里碍我的事!”这就是大哥和小弟的差别待遇了,梁季文出去梁町和梁丝丝谁都不说,还让他小心些,要是梁季宇出去的话隔三差五的就要被梁丝丝或者梁町说上一通。

    没办法,梁季文以前虽然是傻子,但只有人怕他的份,从不惹事,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梁季宇就不同,人调皮捣蛋,每次回来都邋里邋遢一身泥,有时候还和人打狠了,不是挂彩就是别人带孩子过来讨说法。

    “好姐姐,我待会儿回来给你带花!”梁季宇嘻嘻笑着跑出去。

    梁丝丝听了佯怒道:“我呢?我就没花呀?”

    “有有有,那能不给我漂亮美丽的好姐姐们带礼物啊!”梁季宇深知他两个姐姐的难缠,连忙讨饶。

    “哼!”这样梁丝丝和梁町才放过他一马。

    顺利和小伙伴们汇合的梁季宇心想女孩子就是可怕,以后他可不要娶媳妇!

    大麦已经种好了,梁季文和湛九江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开垦土豆那那种地图。

    除了大麦,其他都还没到种植的时间,按理说现在种大麦也不太妥,存活率不高,不过梁季文已经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安排了。高不高都无所谓,他就是借着这个来补贴点东西给湛九江和家里。

    过几天要过年,过年之后没多久就要上学,然后就是春耕,他没什么时间来料理山上的这些东西,种好东西后也只是就这样不管了,全当野生,他没那个功夫。所以现在那地理好,到了时候抽空过来把种子种好就行。而且上山太频繁了,也会引人注意。西梁山危险是危险,但以前也有村里人组织起来一起上山打猎的,也就是这几年年景不好,没什么人愿意到这里来。

    湛九江经历过昨天的劳动强度,晚上特意在湛爷爷不在意的时候偷了药酒过来半夜黑摸摸地自己给自己做了个按摩,不然明天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大土豆出来,说是要烤土豆吃。其实湛九江想着,这时候大家都把家里看得紧,要是快种土豆的时候在偷土豆,肯定偷不多,到不如显然慢慢就转移出一点东西出来,等到了时候了土豆也就凑够了。为自己点个赞。

    “你烤土豆那绳子干什么啊?”湛爷爷站在院子里朝湛九江吼。

    “玩!”湛九江拿着绳子,怀里揣着土豆,飞也似地跑了。他拿绳子自然是有用的,昨天那一滑让他开始当心起他和梁季文的安危来,昨天在家里看到这尼龙绳的时候就有了这么个主意,让湛九江兴奋的不要不要的。绳子一截绑自己身上,一截绑周围的树上,虽然麻烦了一点,但能增加安全性啊!

    湛九江按耐住兴奋,等两人到了山上把这两个想法和梁季文一说,然后把东西往梁季文怀里一塞,微微抬着下巴,笑得矜持,就等梁季文夸他了。

    梁季文觉得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控制着肌肉对湛九江挤出一个笑容,道:“九江你真厉害!”

    湛九江见鬼似得看着梁季文,认识这么久了,他也知道梁季文脸部的肌肉有些问题,笑肌不明显,肌肉僵硬,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除面无表情外的表情。他觉得有些心疼,大手一挥,很豪迈地说:“这算什么,作为你的好兄弟,你以后可以看到我更聪明的时候!”然后他自认为很隐蔽地偷偷瞄梁季文。那么一句话,其实重点就是在好兄弟上的。

    梁季文觉得这孩子真是招人疼,然后他就做出这两辈子从没做过的事。他抱着湛九江就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他看以前他族里的兄弟姐妹也是这样亲他们家小孩的。

    湛九江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梁季文:“做你一辈子的好兄弟。”

    湛九江呆了一下,然后低下去“哦”了一声,也不管他那么轻的回答能不能被梁季文听见。

    梁季文自然是听见了的。

    两人还是分工合作,梁季文挖坑,湛九江就把石头草根一类的杂物清理出去。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也才清理出八个地方,石铲的效率实在太低了。即使梁季文力气大,但用着这么个拖后腿的东西也实在没法子。

    湛九江蹲久了腿痛背也痛,梁季文就洗干净手帮他揉揉,梁季文手劲儿大,又熟知人体**位,还偷偷用上了一点内力。一开始湛九江还指导呢,后来梁季文弄得他太舒服,整个人趴在梁季文腿上就不想起来了。

    不过他想着他都这么累了,梁季文应该更累,于是他强撑着压下想要就这么睡过去的念头,爬起来要帮梁季文按摩。

    梁季文不想抚了他的好意,也就顺从地趴在他膝盖上。湛九江是从小就跟着湛爷爷学习的,他知道什么**位能安抚人,怎样的手法能使人放松,虽然力道不够,但也让梁季文舒服许多。前世都是他们一个宿舍的糙汉子互帮互助,效果是真真的好,但也拼了力的去按,那舒爽是痛并快乐着。现在他都是自己给自己按摩,或者就直接用内力疏导一下。还真没有像这样正正经经的放松一下。

    湛九江看着梁季文放松的样子有些得意,学了怎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对除爷爷外的人施展过他的手艺呢!能一下子就让梁季文沉浸在他的手艺里,他还是很高兴的。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都要被按睡过去的情形了

    两人互相给对方做了放松,高高兴兴地往家跑去,两人分手后湛九江回去路上正好遇见梁季宇,梁季宇就问:“九江哥哥,最近都没看到你啊,你怎么都不出来呀!”

    梁季宇算是村里低年级的孩子王,四岁以上,八岁以下的孩子都跟他混,湛九江虽然不是和他一群的,但他经常也会和九到十二岁的孩子们一起玩,而且有时候两群孩子挣地盘什么的也常见。

    “我有出来呀,只不过一直和你哥在一起。”梁季宇和他身后的那群孩子一脸惊恐,同时又带了点羡慕。梁季文无疑是孩子们中的焦点,又是惧怕又是崇拜,但梁季文傻的时候就很神秘,现在好了,也是神秘的紧。湛九江能和梁季文一起活动,他们又是羡慕又是紧张。不过湛九江看起来不像梁季文那么吓人,让他们的惧怕少了一些。

    湛九江在外人面前,年纪虽然还小,但已经有了那种温文尔雅淡定如山的气质了,加上他那副让人心生好搞的高颜值,把一群小孩哄得团团转,近一半的小屁孩们已经对他露出崇拜的目光了。

    梁季宇也羡慕,他对梁季文那是脑残粉程度的,最近大哥不怎么爱带他了,让他有点失落,好吧是很失落,所以听说湛九江和梁季文一直一起活动,他就止不住的羡慕。梁季宇知道梁季文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在西梁山,西梁山啊~那个地方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宝藏神秘一样的存在。不过又想想湛九江独闯西梁山的事迹,他就很能理解大哥为什么能和湛九江变成好朋友了。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他要好好锻炼争取早上西梁山,然后和大哥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传说。

    然后湛九江知道的他想法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呢?

    不过梁季文可能会顺着他的思路哄骗他继续锻炼。

    传说什么的虽然不会有,不过按照梁季文的想法,是要将家里人都尽量发动起来,锻炼锻炼,小的打基础即使不学什么内力,那防身总要有的,大人就当是强身健体。

    如果能练内力的话最好,不过他不能肯定,因为就算是他,现在的进展也很是缓慢,联想起前世小说里面的规则什么的,可能就是被限制了。如果除他外其他人都没法练,他也不是很在意,跟他学学招式,也是很有用的,起码练好了单挑十多个同龄人没问题。这样至少有了自保能力。

    像他现在这个程度,别人去西梁山的山腰处至少要一个小时,还得是熟悉地形的那种,他内力全开,五分钟就能搞定,而且他战斗经验丰富,别说一头成年大野猪一起围攻了,五头他也有六成以上的胜算,再加上武器的加成,在不使用枪的情况下至少有九成的胜算。熊瞎子和老虎他还没有碰上过,战斗力不可估计,但十头以下的狼群,全身而退无碍。倒不是说狼群比野猪弱,而是策略不同,对付野猪要杀死他们,对上狼群他能逃跑。

    </script>    梁季文比梁季宇先回到家,吃完饭后无视梁季宇一中午的幽怨眼神,避开众人耳目快速到达目的地,将挑选好的铁片和一堆材料从空间里拿出来。这铁片不是他的,应该是那仓库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原本要拿来做什么的,但现在是方便了他。

    他先将铁片上面的防锈漆刮去,匕首是他比较次一等的那种,好匕首他才不舍得拿来干这样的粗活。也亏的他对内力使用的精细,要不然换一个人来不说有没有这刮防锈漆的力气,单单这精细就就不成。

    再怎么说他还得也是当过学霸的人,用食盐水将铁片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配置出简易的电解溶液,用电解的法子将铁片快速弄锈,最后再用他所能做到的方法将铁片做旧。前世华国各方面传统都保留的很好,一些简单的做旧方法基本上人人知晓。一连做了五片布满锈迹的铁片,每片都有五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的那种。

    没了顾忌,他便用军工铲噗嗤两下就挖了个一米五深的大坑,在最底下用铁盒装了两块块金子,每块一百克重。填上一些土,放一块铁片,再填一些土,再放一块铁片,直到把铁片都放完。当然他也很有技巧地将地面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要相信他的职业,他是个相当专业的军人!

    那金子也不是他的,是那公司用来交易毒品准备的,没有任何标记,虽然比有来源的金条多了洗金的步骤,但胜在安全性更高,而且洗金比洗钱要简单得多。梁季文一下就占了大便宜,八十多公斤的金条在他死的时候能换个两亿左右,照现在算也能成个百万富翁。不过梁季文可不敢怎么做,要真全拿去换了,不出银行他们全家都得被抓起来。

    不过他的速度虽然快,铁片生锈的时间却是万万少不了的,这样一来就已经错过了和湛九江汇合的时间。

    处理好“宝藏,梁季文随手捡了块石头,有成人三个拳头大小的不规则石块,拿起匕首”唰唰“几下将石头削出一个缩小版的簸箕,他再将它放放在大石头上用手压着磨去干脆利落的切割面,看起来就像石铲了。然后找了根树枝将石铲后面的把手敲进树枝里,最后将树枝能得平滑光整,这样小石铲看起来就有模有样了。

    他做小石铲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就搞定,但别人没他这样的速度。梁季文想得好,用做石铲的时间来弥补上布置宝藏的工夫,这样就能把这段时间给糊弄过去了,谁也没法起疑。

    湛九江百无聊赖地坐在屋子门口等梁季文,心里有些担心,该不会他们在山上做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吧,梁季文别是被人抓走了才好。不会的不会的,要是有人过来抓人的话不可能没有动静的,这样肯定不会的,可能只是谁过头了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又忍不住数落梁季文,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但是他认识的那个梁季文一丝不苟的,应该不会啊

    湛九江低着脑袋,气鼓鼓地想,再等你五分钟,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要去睡觉了!他在心里数着这是第十五个还是第十六个五分钟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门打开的声音。他恶狠狠地抬头准备要给梁季文好看,但眼尖地看到梁季文身后的那个小尾巴,半秒不用的时间,他立马变成唇角微勾,笑意盈盈的招牌表情。

    教训是肯定要教训的,而且好恶狠狠地教训,但不管怎么说,有梁季宇在总要给梁季文这个当大哥的留面子的。哼,暂时放过你一下,等没人了好好给你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迟到!

    “九江哥哥!”梁季宇有些兴奋地打招呼。

    “二充下午跟着我们一起。”梁季文解释道。

    湛九江微笑点头表示知道,三人出发,湛九江一直拉着梁季宇说话,湛九江察言观色很厉害,肚子里又有货,讲一些小故事趣闻什么的很能吸引住梁季宇的注意力。湛九江一句话没和梁季文说,梁季文也不是话多的性子,看两人说得尽兴,他就在一旁一言不发,时刻注意着脚下,以防两人出什么事。

    湛九江和梁季宇聊得欢快,湛九江暂时就忘了和梁季文生气的事情,不过两人注意力都不在脚下。冬天的西梁山虽然比较荒凉,但危险也不少,上山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的时候,两人双双狡猾差点要跌倒,幸好梁季文眼疾手快一手一个把两人拉住。两人被吓了一跳,被梁季文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两人被盯得汗毛都立起来了,也就乖乖地被梁季文牵着手,安静下来,不过两人还是趁着梁季文不注意的时候挤眉弄眼。

    就知道凶我,刚才你迟到我都还没有凶你,你给我等着!湛九江有些不甘心,但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只是在心里默默碎碎念。

    梁季文刚才从山上回家去接梁季宇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没和梁季宇透露,刚才梁季宇正问湛九江上山目的的时候正好出意外,他们一路赶路也没什么时间问,所以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梁季宇是一肚子的好奇。

    “哥,我们怎么到山腰上来了,奶说了,这里可危险了!”梁季宇虽然这么说,但出于对梁季文的崇拜和信任,他也不是太害怕,而且那个男孩子没有好奇心,他对西梁山都想了好些年了,他这样问梁季文,语气里是快要满溢出来的兴奋。

    梁季文使了个眼色让湛九江给他解释,但湛九江想着正别扭着你,只当没看到。梁季文只能拿出地图,说:“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整个西梁山山腰都是我们的耕地,这个是‘地契’,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最机密的中心地带。”

    说着梁季文就带他去看了他们的工具和种子。目前种子还是只有湛九江带过来的两颗土豆,梁季文在干燥的地方挖了个洞,将土豆用层层枯叶裹着埋了。然后就是两根尼龙绳和石铲。为了保险起见,未动工的地图也是被埋起来的,一张已经种好的大麦地图和正在建设的土豆地图有梁季文贴身带着。

    顺便梁季文就把新做好的石铲拿出来了,梁季文语气平淡的说:“我中午新做了一把石铲,正好就把二充给带来了。”

    湛九江惊讶地看着梁季文,慌忙地去看梁季文的手,见他的手还是早上分别时那那副样子才放下心来。算了,这次就先不和你计较了。

    “哥,这是你一中午就做好啦!”梁季宇有崇拜又心酸,崇拜的是他家大哥太厉害,一中午就做了个石铲,心酸的是——原来他只是个顺带的吗?没有这石铲是不是就不带他了?不过他也就在心里开开自己的玩笑罢了,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嫉妒湛九江的,这么大的事情,既然不是他先知道的!好吧,不止一点点嫉妒

    “好,不闹了,我们开工吧。下午本来就晚了,没多少时间了。”梁季文开始分配工作,“我挖坑,二充负责辅助我挖坑,九江做好辅助。”

    湛九江不干了,梁季宇过年虚岁才八岁,他过年就和梁季文一样虚岁十二了,要梁季宇多出体力活他就偷闲,他才不要呢。

    “辅助也是很重要的,要帮我们看看好绳子,搬运碎石草根,还要照顾我们。二充玩性大,做事咋咋呼呼,你心细些,你干这我放心。要是二充来看着我,我首先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自己的安危。”梁季文不说梁季宇比他干的好的事,虽然这是事实,但说出来肯定要伤湛九江的自尊心的,所以他挑着梁季宇的缺点说,在哄哄湛九江。

    “是的是的。”梁季宇是大哥说的都对,大哥说的就要支持的典型,他也不在意梁季文说他怎样,只要不是外人说,自己人怎么说都无碍。

    梁季文和梁季宇都这么说了,湛九江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只好妥协道:“那二充待会儿累了的话就要说,我换上去。”

    “没问题!”梁季宇拍胸脯保证道。

    三人那好工具,到了地点就开始分工,湛九江看着梁季文和梁季宇的配合,不能不服气。不得不说梁季宇确实配合的很好,梁季文一铲子下去,带上来的泥土让梁季宇敲碎,湛九江把里面的石头和草根挑出来。三人分工速度比早上两人做要快上许多,主要是湛九江没什么干活的经验,梁季文要照顾着湛九江的速度,效率就慢了下来了。但梁季宇不同,梁季宇虚岁六岁的时候就下地干活赚工分了,别看人小,农活经验比湛九江不知道多了多少去了。

    挖好第一个坑,湛九江负责收尾,土已经填回去了,他要做的就是把草根石头分开扔了,别有太明显的标记。

    转战第二个地点,梁季文“噗嗤噗嗤”快挖好收工的时候就听到“哐啷”一声,湛九江和梁季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宝藏!”

    </script>    “哥(季文),快挖!”两人大喊,激动地眼睛都红了。

    梁季文埋的时候就想好了,不能一下就发现,不然太真实,也不能太晚发现,他还等着用铁片来做铲子,提高效率呢。不过这两人这么激动的反应他是没有想到的。

    湛九江纯粹是话本看多了,有点小中二病。梁季宇是天天想着要但英雄,随时准备为祖国献身,有点英雄梦,而要当英雄挫折和阳光是少不了的,宝藏就是他的阳光了,虽然这逻辑有点不通。

    梁季文挑眉,听话地在旁边一铲子下去,果然又是一声“哐啷”,湛九江和梁季宇嫌他动作慢,干脆两人都挤到梁季文身边,跪在地上一个用铲子铲,一个用手刨。

    梁季文心疼地一把抓起湛九江的手,皱着眉盯着他。湛九江眼睛被宝藏迷得快昏头了,催促道:“你别抓我的手啊,快点挖宝藏!”

    梁季文无奈,湛九江本来就不怎么怕他,现在更是被宝藏一刺激,梁季文瞪眼都不管用了。

    “你在一边等着,别用手,我给你挖。”

    湛九江连忙点头。

    梁季文挖,湛九江就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梁季文稍慢一点就催促。不久前还心疼他的铲子没木柄,让他做一个呢,现在有了宝藏也不心疼他了。

    梁季文故意没把铁片埋得很深,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铁片挖出来了,两个小的很是失望,如果两个人有耳朵和尾巴的话,肯定都是无力耷拉着的。

    湛九江怏怏地把下巴放在梁季文的肩膀上,胸膛贴着梁季文的手臂,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现在还跪在地上呢。

    “季文,你快再往下挖看看,指不定下面还有呢,就像你把绳子铲子在同一个洞却是不同深度的一样!”湛九江突然嚷道。

    “有道理!快挖快挖!”梁季宇听湛九江这么一说,马上就从假死状态恢复到动力满满的样子,干劲儿十足地往下挖。

    “快点儿!”湛九江推推梁季文,梁季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三人又是通狂挖,结果还是铁片。湛九江鼓鼓劲儿,开始描绘挖到宝藏后的幸福生活,又有了干劲儿,结果又是铁片,一连挖出五块铁片,湛九江是真没力气了,声音里都带了一点湿意。

    “不挖了,都是一堆破铁片,再挖也没什么东西!”湛九江将梁季文当成了大型抱枕,头埋在他怀里,人坐在他大腿上,抱着梁季文做死狗状。

    梁季宇累的慌,整个人躺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梁季文脚为枕头。反正他们仨本来就够脏的了,再脏一点也没事。反正都是要挨骂的。

    梁季文汗颜,他把坑挖得太深,差点把自己坑了。

    “再坚持一下吧,都挖怎么这么多了,可能宝藏就在下面呢。”梁季文劝道。

    “不要了,我好累”梁季宇嘟囔。湛九江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梁季文等两人靠着他休息了一会儿,伺候他们喝了热水,自己拿起铲子开始挖,梁季宇和湛九江劝了两下就不劝了。两人内心是充满悲愤的,他们都累成死狗了,梁季文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了,和一开始的频率没差别!是人吗?!是人吗?!这还是人吗?!

    湛九江和梁季宇背靠背瘫在地上,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梁季文挖,结果没窃喜多久,就听梁季文喊:“有东西了。”

    两人想肯定还是铁片。结果就听——

    “不是铁片。”

    梁季宇想饿了几百年的饿死鬼看到了十几桌满汉全席一样,鲤鱼打挺似地站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湛九江目瞪口呆,连忙翻身跟上去。

    “什么什么?!”

    底下买着的确实不是铁片,他们挖到的铁片都是同样大小,但现在的这个东西看着要比那些铁片小上许多,不梁季文两个巴掌合起来要大上一圈。

    梁季宇像挑泥鳅似的一下就跳下去了,湛九江急的团团转。即使昨天做过放松的按摩也抹过药酒了,但他久不运动,怎么可能不肌肉酸痛,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肩膀和腿都动不了,再加上刚才怎么一折腾,他累的直想哭。

    “手给我,我接你下来。”梁季文在喊道。

    他挖的坑比他人还要深,他站在下面,地面还比他要高半个头。

    虽然不知道梁季文要干什么,但湛九江对他有莫名的信任。于是他听话地蹲在地上,手往下伸。梁季文抓着湛九江的手,在湛九江跳的时候用了个巧劲儿,湛九江顺顺当当地就被他抱在怀里了。

    梁季文身上也都是土,土腥味把梁季文身上原本有着的清爽的味道都给盖住了,湛九江贴着梁季文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放松下来。

    “咳、我去帮忙挖”湛九江抱着梁季文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脸也有点红,不过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铁盒子顺利被挖出来,湛九江和梁季宇都很兴奋,湛九江固定盒子,梁季宇用石头砸。挖坑的时候挖出来好多石头,坑地下也都是石头随便就把一块有梁季宇半个脑袋大的石块来砸。梁季宇砸了六七下,结果长着锈迹的铁盒不为所动,倒是梁季宇累得要疯。

    梁季文让梁季宇坐着休息,结果石头用力一砸——石头碎了,锁也开了。

    湛九江、梁季宇:“”

    “不快看看吗?”梁季文问。

    两人如梦方醒,连忙开了,然后傻乎乎地盯着盒子发呆。

    湛九江是失望的,他还以为是什么仙人秘籍,灵丹妙药,能预测未来的法宝呢,结果只是两块黄金。湛爷爷捐了一大笔钱财给革命,“抄家”被抢砸走了一大批东西,但好歹也是个百年的大家族,偷偷藏起来的东西也是不少的。湛九江也湛家唯一的血脉,几乎所有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知道,所有只是两块黄金他还不放在心上。不过他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不过再怎么说他也不会露出鄙夷的神色来。其实这两块黄金要是拿出去换钱的话也差不多能够换个两百块左右,就算是买黑市粮也能买个几十斤细粮了。

    梁季宇不知道这两块黄金的具体价值,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前年双胞胎出生,梁季恒发烧,家里没细粮也没药,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梁季文的外婆拿了一个金镯子出来才救了急,粮食有了,梁季宇也退烧了,他知道这种黄灿灿的东西是能换命的好东西。

    “嘿嘿!”梁季宇惊喜的傻笑。

    梁季文拿起一根金条,比划了一下,双手一掰,金条就断了,差不多就是三分之二和三分之一。他把长的那条给湛九江,道:“见者有份。”每人三分之二条金条,正好。他没放三条进去,就是怕太巧了不好解释,反正他也有能力公平分好。

    湛九江的下巴都快掉了,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那是金子啊!金子,虽然金子的硬度比较小,但那是能随随便便就能掰断的吗?不要露出怎么轻松的表情啊!

    “不用了,我反正也没出什么力气。”湛九江觉得自己不好拿这个,反正他们家还有家里,挨不过去就拿东西去黑市换吃的,但是梁家他看得出梁家日子过得不是很好。梁爷爷梁奶奶年级都大了,下面还有一群小的,压力挺大的。

    梁季文不理他,直接将东西塞进他手里重复道:“见者有份。“梁季宇也在哪里点头。要说贡献的话梁季宇偷偷瞄了一眼梁季文,他和湛九江合起来都比不过半个梁季文的。

    湛九江这下没再拒绝,不过心里打算,以后多从家里偷点地瓜土豆玉米什么的过来。

    “好了,宝藏分好了,我们把这里整理一下就回去吧。”梁季文把金条塞了梁季宇,然后拿起铲子准备干活。

    湛九江和梁季宇齐齐哀嚎起来,梁季文一愣,他看他们为了宝藏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把他们已经累垮了的事实给忘了。

    梁季文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把他们送出去,拿出水和糖果给他们吃。至于湛九江给的那包点心,说实在的他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好伙伴第一次送给他的。

    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树了,梁季文找了一根和他手臂差不多粗的树枝,掰去不均匀的那部分,留下八十厘米左右长短的长度,然后开始做铲子。他做铲子的手法照样简单粗暴,但是很快速。

    铁片被他随意地一折,“咔嚓”一声就恰好对半分。左手拿着固定,右手一折,再一折,长方形的铁片好像橡皮泥一样被他折出了垂直的三角形,最后在拿着后面一捏,那树枝使劲儿一摁,一个简易的铁锹就做好了,整个过程没有用到五分钟。

    湛九江和梁季宇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感觉自己好想出现了幻觉。

    </script>    梁季文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扫尾工作了,梁季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确定他还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蹑手蹑脚地去拿了梁季文掰断的另一半铁片过来。他双手用力地想把它折出一点痕迹,但他脸都憋红了,铁片还是一点弧度都没有变动。

    大哥刚才徒手分金条他是不惊讶的,他知道大哥力气大,两百斤的粮食往肩上扛回家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能一拳打碎一块木头,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哥竟然这么牛!

    湛九江看梁季宇快呼吸不过来了都没让那铁片有所改变,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去尝试一下。

    梁季宇瞧着那将近一厘米的“铁片”,暗暗决定以后要当一个很乖很听话的好弟弟,千万千万不能惹大哥啊!他都能手撕铁片,难道手撕他不是分分钟能搞定的事情吗?大姐二姐快来,我好想有点腿软!不过腿软的同时,他心里更多的是对他大哥的崇拜,有这么样的一个大哥,谁家小弟不崇拜呢?

    湛九江没什么想法,就是太震惊了,太过震惊的后果就是脑袋一片空白,梁季宇还算是见识过梁季文的厉害的,有了一点免疫力,但湛九江这样连续两次被震惊,那心中的震撼是怎么也平息不下去的。

    不知怎么的,湛九江突然就想起了那躺在床上的十几个恐怖分子。湛爷爷是有名望的医生,那件事情有牵扯到湛九江,他和湛爷爷去给那些恐怖分子治疗过,当然他跟过去纯粹是因为湛爷爷要给他出气。

    在保证了恐怖分子的性命前提下,湛爷爷是开出了许多折磨人的治疗方法,他在一边跟着湛爷爷学习,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些恐怖分子的内伤。那些内伤都在很巧妙的位置,外面看上去都没有一点问题,也不疼,但只有了解它的人才知道那有多恐怖,很多伤都是连训练过的人都不一定能打出的力度。跟有些人直接骨头被打裂了,外边都是好好的。

    湛爷爷也思考过那伤是哪里来的,但都没有头绪。事实上,他们连救了他们的是谁也不知道,那阵枪声也让人摸不清头脑,本来以为是什么秘密部队顺手救下但害怕违反纪律而瞒下的军人做的,但结果看来有不是。恐怖分子虽然吐出了不少东西,但对结果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楚,绑架事件就这样成为一个悬案。

    湛九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最后还是只舔了舔嘴里的糖果。

    新做的铁锹比原来的顺手很多,就是周边而不够锋利,今天是没什么时间了,不过梁季文准备明天就在做两把,顺便把铁锹周围给磨好。

    “走吧。”梁季文不顾湛九江的挣扎,把人摔倒自己的背后,再半抱着梁季宇往家回。

    湛九江挣扎了两下就被镇压,别扭了一会,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梁季文的后领里,额头定着梁季文的脖子,温热的感觉从梁季文的皮肤传到他的皮肤上,湛九江安静下来,只觉得心安。

    梁季宇探头探脑地在侦查情况,虽说有底牌在手梁季宇不是特别怕,但想到大姐二姐齐齐发威的恐怖模样他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梁季文到想直接进去来着,但梁季宇拉着他不让,他看着梁季宇脸上担忧的表情不厚道的就随他去了,看着梁季宇可怜兮兮的包子样也是他闲暇时光的一分乐趣啊!

    他顺从地跟着梁季宇按照他精心制定的路线猫着腰往里头走。梁季文很幸灾乐祸地没和他说梁丝丝已经快发现他们了——那轻轻的脚步声梁季宇听不到可不代表他也听不见。

    果然——不到一分钟,梁季宇的耳朵就在梁丝丝的指间被□□。

    “梁季宇——你给我死哪去玩了?!怎么一个人脏兮兮的!”梁丝丝一手叉腰一手毫不留情地扯着梁季宇的耳朵往上提,一双眼睛快速地在梁季宇的身上扫来扫去,见他衣服没破也不想受了伤得样子才放下心来。双眼一瞪,正好看见躲在角落的梁季文。

    “大哥!”梁丝丝大叫,眼神已经不是冒火能形容的了的。

    梁季文还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呢,本来他的衣服是不怎么脏的,一直小心着穿,但梁季宇和湛九江两个人都往他身上靠,他也就干脆做在地上了,再加上两个小崽子还往他身上蹭灰,他现在的形象也是不好看的。

    “姐~”梁季宇不敢喊疼,狗腿地要黏着梁丝丝撒娇。

    “滚滚滚,一边去!”梁丝丝顾不上跟两人撒娇,连忙闪躲,衣服上那么多图,脸上手上脏兮兮的还想要往她身上靠?想得美!

    被梁季宇这么一打岔,梁季文暂时安全,他朝梁丝丝讨好地笑,结果面部肌肉僵硬,梁丝丝还以为他拒不认错。

    “去去去!那衣服都给我脱下来!”梁丝丝生气地将他们推回房间,脸色不好看。

    梁季文和梁季宇乖乖照做,别看梁丝丝平常看起来要比梁町要温柔许多,但她一发怒,可是要比梁町可怕得多了。

    “姐,给我那衣服啊,我没衣服了!”梁季宇大喊,他的棉袄昨天才换下了洗,湿哒哒的没法穿,他脱了衣服后找不到换洗的才想起这么一回事。

    梁季文手一顿,暗自庆幸他身上这件衣服是这几天就要洗的,这下就不用担心他没衣服穿了。

    “没有了,自个儿想办法。”梁町没好气地说。刚才她在厨房一下子不好脱身,梁丝丝回来和她说了她才知道,现在梁丝丝回去换她,她可要好好收拾一顿这两个猴崽子。在他心里大哥是有威严的,但有限,大部分时间她都把梁季文但弟弟看,训起来毫无压力,这是梁丝丝办不到的。

    梁町冷嘲热讽好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给梁季宇那衣服来了,只不过是梁大伯的。梁季宇穿上,袖子卷了三圈还不合适,手臂这里好像套了个游泳圈,梁季宇被梁町和梁丝丝和起来笑话,三小围观了一会也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这也没别的法子了,梁家只有梁大伯、梁妈妈、梁三婶、梁季文和梁季宇拥有两件棉袄,其他人就都只有一件,梁丝丝和梁町倒是也有两件,但一件她们身上穿着,另一件是比较薄的棉袄,现在穿能冻死!从这里能看出来梁家是比较疼老婆还是的那一类。

    梁季宇别别扭扭地往餐桌上走,得!一个套四个泳圈,可笑得很!梁季文看不过去,扯着梁季宇的领子回房间两人换了一件。梁季文穿着梁大伯的也别扭得紧,但好歹没梁季宇穿着那么难受。

    梁丝丝和梁町已经把两人训了一通了,梁妈妈和梁大娘取笑两句,事情算是过去了。在梁季,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大错,都是梁丝丝梁町做教导的,大人不参与。梁奶奶和梁爷爷一开始觉得梁妈妈提出来的这规矩就是胡闹,但慢慢的看俩小姑娘越来越厉害,小孩也被她们管得好,就没反对。

    梁季宇吃着饭,风波过去后他就坐不住了,屁股扭来扭去的不安分。

    “瞎闹什么?好好吃饭。”梁大伯虎下脸来训道。

    梁季宇被他爸一吼,不敢动了,只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今天他吃得快,梁丝丝和梁町喂往了梁静,梁季宇还在梁妈妈怀里闹腾呢,他就一溜烟地滑下凳子往屋里跑。——刚才他换衣服的时候把金条藏被窝里了。

    他揣着金条出来,小心翼翼地走,要坐会位子的时候有疑神疑鬼地跑出去看看院门关好没,在看看院子里有人们,然后才重新回屋子把门提前给锁上了。

    “爷,奶,我和你们说件事儿。”梁季宇鬼鬼祟祟地开口。梁丝丝正好吃完饭要下桌——她是边喂梁静边吃得饭,喂完梁静她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姐——,姐你别走。”梁季宇赶紧叫她,第一声喊得不是很大,但梁季宇觉得大了又减小声音喊。

    “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啦?”梁丝丝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给梁季宇面子,坐回凳子上。

    “我有个事情要说,都别走。”这下把大家的好奇心都给勾起来了,大家伙都放下筷子准备听听梁季宇要说些什么。

    梁季宇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他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话匣子就打开了。

    “看!这是我和大哥今天下午在山上挖到的!”梁季宇咧开嘴,很是得意,但他又想做一个稳重的大人,拼命压着嘴角,看起来就很傻了。

    众人一惊,除了仨小,在坐得那个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真是挖的?”梁大伯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梁季宇一看他爸这严肃得表情就有些怕但马上就联想到他是村里的团支书,神色就有些紧张了。

    “不然还能是偷的?”他连忙把金条抱在怀里,“这是我和大哥还有九江哥一起挖的,你别想干别的,不许上交给国家,我要吃肉!”

    </script>    听梁季宇这么说,梁季其他人也赶紧看向梁大伯,生怕他把这东西大公无私地交给国家。

    “咳、都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又没这么打算。”梁大伯嘟囔,“再说你们前些年捐粮捐布的也不是很积极吗?”看来他是有这个打算将着金条捐出去支持国家建设的。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捐东西是国家在打仗,我们勒紧裤腰带也是要献出一份力量的。现在可不一样,我们都快饿死了,国家又不需要我怎么这点东西,咋不能给我儿子买点吃的了。”先说话的是梁大娘,先不管这东西怎么来的,首要任务是要保证他能安安全全的在他们手里,不然什么都是白瞎。

    “支持国家建设这是肯定的。”梁爷爷刚开口,梁季宇不按捺不住了,梁爷爷瞪了他一眼,开口,“但我们要考虑实际的情况。实际情况就是你儿子比国家更需要这块疙瘩的支持。”梁季宇眉飞色舞就要欢呼,不过好歹还记得现在不是欢呼的时候。

    暂时把梁大伯镇压下去后,梁奶奶问梁季宇详细的情况。梁季宇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只不过隐去了他们的种粮大计,只说他们一时兴起去哪里玩,也没说是在中腰,就只说在山边。

    “奶奶,你看我多厉害,这里肯定要给我一半还多的功劳,我哥和九江哥去那里这么多天了都没找到,我一去就有了,你说我的功劳是不是做大?”梁季宇一兴奋,该说的是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一点,不过幸好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又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平常我哥和九江哥也就是在附近转转,没有整天上山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梁季文就觉得要遭殃,他已经不敢看他两个妹妹和妈妈的脸色了,他怕自己承受不起。

    此事揭过暂且不提,梁季文虽然少不了一顿唠叨,但没有什么影响。有影响的是梁季宇,梁季宇上交金条后,每天都要问一遍什么时候去换肉吃,梁大娘都要被烦死了,实话又不好喝梁季宇说,说了他也听不懂。梁季文倒是和梁季宇提过两嘴,但事实就是——梁季宇听不懂,听不懂也要问!

    离过年越来越近,梁季文也减少了去西梁山的时间,他力气大,在家里能能帮上一些忙,偶尔也去湛九江那里帮把手,一老一小不方便的地方多得很。

    梁妈妈这几天有点愁眉不展的,梁季文知道是因为外公外婆的事情。他外公外婆每到深秋的时候都会去nj待到过年才回来,原因就是他们的孙女,梁季文的表妹在那边。

    梁季文只有一个舅舅,早年去世就剩下一个女儿还跟着母亲改嫁了。梁季文舅妈叫沈秋,不是个好东西,她本来是个歌姬,意外怀上了舅舅的骨肉,他舅舅是个负责的男子,就将她娶回来了,结果舅舅一死她就找好了出路,那时候小表妹还没出生,外公外婆威逼利诱地不让,结果差点因为这个把老俩口给害了,无奈之下只能让她改嫁。

    如果事情到这里为止那还好,小表妹出生后身体弱的厉害,这时候又想起老两口来了,想着法的要钱要粮,女儿也不太管,反正对她来说女儿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拖油瓶。老两口心疼孙女,硬是忍了那么多年的气。里面还有很多隐情,梁季文以前痴傻,没去探听过,只知道那女的手里捏着把柄让人不敢动她。

    梁季文好了的时候梁妈妈曾经寄过信,小表妹又是发烧又是上吐下泻的实在脱不开身,就寄了一封信和一大包东西回来,说是今年腊月二十二就回来的,结果今天都已经腊月二十五了,还没回来。梁季文也担心,但他觉得可能是小表妹又出现了什么心情况,不然外公外婆不可能迟迟不回。

    梁季文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听到梁妈妈和梁爸爸商量说明早去镇上发个电报问问情况,结果第二天中午他从湛九江家里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他外公拿爽朗的笑声。

    “外公外婆?”梁季文有些惊喜。北方喊的都是姥姥姥爷,只是梁妈妈梁外公梁外婆都是南方人,都习惯喊外公外婆,虽然梁季文也就跟着喊外公外婆了。

    “大外孙,半年没看到又高了一截了!”梁外公虽然是南方人但嗓门大,人也长得高高壮壮的,看着憨厚,让人心生好感。

    “文文快过来给外婆瞧瞧,外婆可想你了。”梁外婆拉着梁季文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不知不觉眼里就有了泪花。

    “干什么呢!快过年的还哭哭啼啼不像样。”梁外公怕梁季文不自在,岔开话题,他朝躲在梁外婆背后的小姑娘招手,“软软快来,这是你大表哥。”

    小女孩抓着梁外婆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他。梁季文一愣,刚才光顾着开心了,倒是忽略了小女孩。小女孩小脸白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只露出一只来看他眉毛也长得秀气,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他听外公喊“软软”,那应该就是他那小表妹了。

    “软软快打招呼,他是大表哥,有他在你以后都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梁外婆轻声哄道。

    “软软,别怕,表哥一拳就能揍扁欺负你的人。”梁町在她耳边轻声说。

    小姑娘被这么多人哄着,终于不是那么害怕了,从梁外婆背后走出了,细声细气地喊:“大表哥好,我叫软软。”

    梁季文尽量释放出自己的善意,摸出一块糖放在她兜里,小姑娘转身就跑,抱着梁外婆的大腿就不松手了。梁季文习惯了,他的凶煞之气能吓跑很多人。

    众人就笑。梁外婆心疼地摸摸梁季文的脸,没说话。

    梁外公那边已经拿出一瓶酒就要和梁爷爷中午不醉不归了。他这几年就两件大事压在他心头喘不过气,一是大外孙痴傻,二是小孙女不在身边被人磋磨,现在两件大事都解决了,他也是高兴地紧。

    软软大名田项阮,是一个有点男孩子气得名字,但小姑娘却是个特别怕生特别内向的性子。因为早产身体虚弱,常年生病。亲妈又不上心,继父也是别有所图,所以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人,除了梁外婆和梁外公基本不和人不说话。

    梁外婆和梁外公算是恨死了软软亲妈,但就是因为她妈是亲妈,老两口也不好太插手,也从不当着孩子的面儿说她妈的不是。现在能把孙女从她妈手上要过来,也不知道老两口受了多少罪。老两口看着是瘦了一些,但精神气更足了!

    梁外公和梁爷爷中午喝了三两酒,梁奶奶炒了好些个菜,有肉有花生,把小孩子们高兴坏了。秋收后发粮食吃了两顿好的之后,梁奶奶就不给做肉菜吃了,这么多天下来除了梁季文带回来的烤鸡这是第一次吃肉。

    梁季在村里算是殷实人家,一个月里加上梁季文给的能吃上两到三顿肉,已经是村里少见的了,这个月已经吃了四五回肉了,可把梁奶奶心疼坏了!不过亲家难得来一次,梁奶奶到也舍得,做了两个肉菜,一盘是腌的野猪肉,野猪肉肉又硬又老要做成腊肉才好入口,另一盘灌肠,用的猪肉是梁季文受伤时镇上给的慰问品。

    梁奶奶做了几十年的饭,手艺自然是不错的,腊肉炒萝卜丝鲜香爽口,灌肠肉炒蛋鸡蛋又香又嫰,灌肠酥酥脆脆两盘菜的香味就让人忍不住留口水。另外三道菜是梁丝丝和梁町做的,虽然都是素菜,但味道也不错。

    桌子上孩子们下筷子如战争,噼里啪啦抢肉吃,梁静和梁玥在梁三婶和梁大娘那喂着,梁季恒在梁妈妈怀里坐着吃一口喂的,舀一口汤喝。没了拖后腿的,梁丝丝和梁町战斗力非凡,三个梁季宇都顶不上她俩。

    田项阮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常年生病,一直都是吃清淡的,闻到这香味就忍不住地咽口水。梁外婆看着心疼就给她夹了块鸡蛋,再多就要拉肚子了。

    其他大人们就笑呵呵地看着,时不时也去夹上一筷子。

    梁外公和梁外婆大包小包走来,自然也是大包小包地走。梁奶奶虽然节俭但掌控欲不强,更讲脸面,东西虽然不是什么精贵的,但梁奶奶尽量地不想让亲家吃亏。

    nj靠近海市,那里的物资自然比比他们这里要丰富,梁外公梁外婆这几年被沈秋这个吸血虫勒索地过得比较拮据,但好歹有些家底,而且以后也要摆脱掉了。再加上今年把两件大事都给解决了,出手就比较大方。三斤羊肉,两斤红糖,两斤鸡蛋糕,两斤江米条,八尺布,一斤糖果,一斤白酒,六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三斤被冻得结实的小黄鱼,两条毛茸茸的的围巾,五个漂亮的发卡,两本当下最流行的小人书。

    东西是梁外婆给准备的,老人大人孩子都考虑到。他们在这里就梁季这一门亲戚,而且平日里梁季也比较照顾他们老两口,不管是为了女儿外孙还是为了什么,梁外婆是真心感谢梁家人的。

    </script>    六斤晒得红彤彤泛着蜜色的地瓜干,二十个鸡蛋,三十个粘豆包,两斤红枣,三斤腊肉,一斤灌肠,还有两双千层底的布鞋。虽然比不上送来的东西,但梁奶奶已经是把能想到的都拿出来了。

    那样品质地瓜干总共就晒了八斤,其他的地瓜干都是带着皮看着就有些黑的;再说那鸡蛋,一个鸡蛋三个工分,去年人都养不活了,就养了两只下蛋的鸡,那鸡窝都给弄得暖烘烘的,不然不下蛋,就这样他们家也就攒了五十个,还得留着走亲戚、过年;粘豆包是一早就包好的,一共包了两百个,就五十个是加了糖的,三十个都给了亲家,红枣是他们从山上摘的存货,挑最好的回礼。

    梁爸爸和梁大伯负责把梁外公梁外婆和田项阮送回家,他们不仅要带年礼回去,还要把这几月的口粮也一起带回去。老两口都是城镇户口,他们不在家的时候都是梁爸爸去帮忙邻的口粮,过年这几天更是一听到消息就帮着去把供应紧俏的东西买回来了,时不时就得在大街上将就一晚上。

    梁奶奶在梁外公梁外婆走后,就把东西该分的分,该收的收起来。两条围巾是给梁奶奶和梁爷爷的,两个老人不舍得自己围,就放在正屋的炕上,谁要出去了谁围;五个发卡全给了梁町,毕竟是她外公买的东西,每人一个就不好意思了,梁町拿到发卡很大方地给每个小姑娘都分了一个,自己留下两个;小人书自然是给男孩子的,给梁季文收着;然后每人分了一小块鸡蛋羹和一小把江米条外加两颗糖果,剩下的全被梁奶奶收起来了。

    第二天梁大娘就要带梁季宇和梁町回娘家,本来是昨天就走的,但昨天梁季文外公外婆来了就没走成,改今天。

    现在倡导的是过革命化春节,不提倡拜年磕头的旧习俗,所以大家走亲戚都改在过年前。本来应该是等梁大娘回完娘家再让梁妈妈带着梁季文三小回娘家不过出既然梁季文外公外婆都来过了,梁妈妈也就不回了。

    梁大娘娘家在冲锋大队,梁家在青山大队,不过因为青山大队是附近三个村子合起来组成的一大生产队,所以平时还是叫梁里村。梁大娘家里梁里村隔了一座山,得从南边的山脚下过去再走三十多里地才到,所以为了安全,梁大娘每次回娘家都是□□点钟才走的,到了娘家正好能赶上吃晌午饭。

    梁大娘娘家家底也就一般,她上头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两个个弟弟,家里头就她一个女儿,就剩下最小的一个弟弟没娶媳妇,侄子侄女也多,五个侄子六个侄女。

    她大哥二哥早早地就在村头等她,回家了也是好一阵欢腾,和她娘说了一些体己话除了二嫂四弟妹说了些膈应人的酸话,整个过程还算和谐。

    别看梁大娘徐春丽在梁家的时候和和气气的好说话,但到家里的时候可就不这样了,梁丝丝的性子就是随了她,平常看着和和气气的其实泼辣得很。梁家人口没她家多,妯娌之间也都好说话她自然不用和人呛声,但她娘家人多是非多,少不了说酸话下绊子的,如果不是为了她爹娘和兄弟,她才不想回来呢!在和谐的环境里呆久了,面对这吵吵嚷嚷闲着没事就瞎折腾的一群人她脑仁就疼。

    “大表姐,你头上的发卡可真好看,我就没有。”徐娟娟脸上掐着笑,但眼睛里的嫉妒都要化为实质了。

    梁丝丝摸摸头上的红蝴蝶发夹笑笑没说话,这么多表弟表妹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徐娟娟了,从小掐尖儿要强,仗着自己得宠些什么都敢伸手问人要。去年她回来的时候看上她头上的红丝带了,非得拿去看看,她没留神就上当了,回去没了红丝带她还掉了几颗金豆豆。

    “想要就叫你娘给你买去!”梁丝丝的大表姐徐田田也最讨厌徐娟娟,她和梁丝丝玩得好,她娘也是个强硬的,在这个家里就她敢和徐娟娟呛声。

    徐娟娟被徐田田一呛声,不说话了,但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梁丝丝。梁丝丝没理她,学着她二婶田芳(梁妈妈)的样子微笑。今天她特意穿了新衣服,扎了两根又黑又长的辫子,头上戴着新发夹,从家里一路走过来都不知道收获了多小姑娘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为了能配得上这身新衣服,她全程微抬下巴保持微笑少说话。她姥姥一见她就说她像极了千金小姐以后肯定能当上女大学生!

    几个表姐妹坐着说了一些话,不过徐家小姑娘们还要去干活,梁丝丝就做在院子里看梁季宇和表兄弟们一起玩。梁季宇的新衣服还没做出来,所以穿得还是比较新的那一身过来,幸好这样不那么打眼,不然徐家可有得闹了,徐老太太是个软弱性子的,下面的媳妇有些管不住,钱粮在老太太手里,时不时地就要闹上一场。

    “你看她那样,不说话就会笑怎么不去当哑巴呀。有新衣服就但自己了不起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能当女大学生的命了不成?说不定是要打扮好了给人家但童养媳去,还能多卖些钱哩!穿上新衣服就把自己当城里人了,谁看得上她呀,就一个土里土气的农村姑娘,我能给她个笑就是看得起她!”屋里徐娟娟和其他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取笑了一番梁丝丝后又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梁丝丝听着气得牙痒痒,她知道肯定是徐娟娟故意让她听见的。

    “眼皮子浅的东西!”徐田田也听见了小声骂了一句就去安慰梁丝丝了。

    徐娟娟嫉妒梁丝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凭什么都是女孩子她就能梁丝丝那么好的待遇,她虽然得宠,但再怎么样都比不上男孩子的地位,她敢对着堂姐妹们呼来喝去却重来不敢和堂兄弟们呛一声。梁丝丝的头发又黑又滑,她的头发就跟稻草没两样。梁丝丝的皮肤又白又滑她糙得只比汉子好一点,所以她嫉妒梁丝丝,她就想着法的要抢她的东西!

    梁丝丝气得晚上饭都没怎么吃,她外婆最疼是女儿,也就心疼外孙女,晚上偷偷给她塞了个鸡蛋吃,被徐娟娟看见了又是一通闹。

    梁丝丝心里很是愤愤不平,她姥姥可不重男轻女,看她妈和她大表姐就知道了,就受她姥姥疼爱,自己娘不疼怪得了谁?

    梁丝丝生气,她出来没有觉得自己比谁高一等,也没从没看不起谁。女孩子爱美怎么了?那个女孩子不爱美,她这么多年来不就这么身漂亮衣服,想安安静静臭美一下怎么了?

    梁丝丝不开心,晚上委屈得不行,嘀嘀咕咕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和梁大娘说了,梁大娘第二天脸色就不是很好看,当即把徐娟娟她娘弄得挺下不来台的。徐娟娟她娘一辈子掐尖儿要强,最讨厌的就是梁大娘,被她这么一弄脸上又是难看又是气愤。梁大伯神色淡淡的,当时是一点话没说,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明里暗里说了几句。许娟娟她爹脸上有些难看,心里把他女儿和媳妇气上了,晚上关上门就是一顿打骂。

    徐老太太性子虽然软弱了些,但对钱粮那是出于支配地位的,梁大娘带回来了半斤红糖,一斤腊肉,半斤灌肠,五个加糖的粘豆包和十个不加糖的粘豆包,半斤江米条,六个鸡蛋,六两上好的地瓜干,两斤普通地瓜干。这算是大礼了,所以徐老太太也舍得。给了二十个加糖的粘豆包,半斤猪肉,一斤红枣,两斤小麦,还有一斤发好的豆芽。她给她媳妇准备回娘家的礼可连这一半都不到,可谁让她们娘家回的礼也少呢?

    梁大伯一家在吃晚饭前赶回了家,晚上俩小姑娘在被窝里说话。

    “你生什么气!你不该生气,你就得继续笑,时时刻刻在她眼前晃,她们就是嫉妒,就得让她们嫉妒,怎么了?我们还穿不得新衣服了?她就是见不得人好?说谁土里土气呢,就说她自己!”梁町可不是像徐田田那样干巴巴地安慰人的,她和梁丝丝关系好,什么事情都和她说,所以梁丝丝姥姥家的事情她都知道,她还记得去年那红丝带的事儿呢!

    “你说你,去年傻兮兮地把东西给人家就算了,今年去走个亲戚还能把自己气个半死,真出息啊你!”梁町恨铁不成钢地说,她这泼辣得性子不像田芳也不像梁建良,但心态还是很像田芳的。不过别人怎么气你怎么诋毁你,都是出于嫉妒,既然嫉妒,那就说明你比人家好,只要你一直比人家好,一直让人嫉妒,气死的还是别人,自己干嘛为比不上你还要伤害你的人生气呢?

    “我还生气呢,你都穿了一次新衣服了,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梁町很是期待穿新衣服,眼巴巴地等到了要走亲戚的时候了却发现已经不需要了。

    “过年穿呀,等过年的时候,那你就能穿新衣服了,我的衣服穿过一次不能算了。”梁丝丝也不生气了,也不委屈了,就笑嘻嘻地闹梁町。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

    </script>    梁大娘回来的那天早上梁三婶就带着梁奶奶给准备的年礼回娘家了。梁三婶的年礼看起来和梁大娘差不多,三两红糖,半斤腊肉,半斤灌肠,二十个不加糖的粘豆包,两斤地瓜干,东西少了些,质量也差了些,不是梁奶奶要亏待梁三婶,而是梁三婶娘家太不要脸,梁三婶大早上的过去,就中午留了顿饭还是没任何油水的,晚上也没留人,晚饭还是回来吃的。别提回礼,就十个粘豆包当谁稀罕似的!

    梁奶奶气个半死,但不好显露出来,三儿媳妇已经很尴尬了,她再发作就显得刻薄了。

    梁三婶和梁三叔算是自由恋爱,顶下压力娶梁三婶是梁三叔这辈子最坚持的事情了,当时梁爷爷梁奶奶都不同意,梁大伯中立,梁爸爸也只偏向梁三叔一点点,没办法梁三叔娘家名声太不好听了。

    梁三婶她娘刻薄偏心又抠门,生了七个闺女才生出一个儿子,如果这样大家都不会说什么,偏生那七个闺女就留下了梁三婶这一个,剩下六个全给扔山里,把刚出生的娃娃给扔山里这不是就要人命吗?农家人虽然说重男轻女,但也不会这么狠心地扔这么多呀!好歹送人也是给留了条活路。

    如果梁三婶不是在他哥后面出生的,当时也得没命。梁三婶给他哥当牛做马地做了二十几年的丫鬟,二十多岁了才提出放人,一开口就是两百块加三转一响的聘礼,还要五百斤小麦,吓得人没人肯提亲。娶个吃商品粮的媳妇也没这么贵啊。梁三婶能干是能干,但都二十好几了还有一个算是拖累的家,硬是没人上门探口风。

    梁三叔从小不声不响的,老实巴交没什么存在感,但他孝顺父母恭敬兄长,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唯一执拗的就是要娶梁三婶。二老也是没办法,在梁三叔的坚持下和梁三婶娘家打了一年的拉锯战,给了两百块钱的聘礼,五百斤玉米面二十斤猪肉和十尺布将梁三婶给娶回家。结果梁三婶就穿着他哥改小了的衣服被净身出户了,当时把梁家人气得呀!

    不过梁三婶确实是好的,人老实勤快,性子又好,如果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话就是她和梁三叔一样,不声不响地,对娘家强硬不起来。而且刚嫁进来那会儿自卑得紧,尤其生了女儿后生怕自己要被休了。梁奶奶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

    这几天在梁妈妈和梁大娘的“□□”下,不那么自卑了,但还是怕娘家。不过她对自己女儿那是一等一的好,照她说的——她身为女孩苦了这么久,肯定不能让她女儿跟她一样,她得尽她所能给她女儿最好的。

    梁三婶回娘家后没几天,梁姑父带着大儿子过来送了东西,梁姑姑正怀着,八个多月不方便过来,梁奶奶给梁姑父带了一斤红糖,半斤白糖,一斤红枣,两斤肉,半斤上好地瓜干回去又给了外孙三份压岁钱,每份两毛钱。

    梁姑父来了,离过年也马上不远了。除夕前天村里供销社特地买了不用票的鞭炮烟花,梁季宇缠了梁奶奶好久要到五毛钱,全买了烟花爆竹,至于压岁钱,那是不能动的!

    梁奶奶允许他们存私房钱,压岁钱就是大头了,除了三小,压岁钱都是一拿到手就藏起来了。梁大娘梁妈妈娘家会给些补贴,所以手里都有些私房钱,每人一毛一毛地发,梁三婶手里没一分钱,都是在双胞胎睡过压岁钱,年后才给小孩子们发的。

    大年三十这晚上的一顿饭是无比的丰盛。生产队今年没分猪,全交了任务猪了,村里别人家是想着法子弄来一些新鲜肉,实在没有的家里也都会存一些腊肉熏肉什么的,反正大年三十不吃肉的家人是很少的,在吝啬的人家也会在这时候大方上一回,更别说平时就挺舍得的梁家了。

    吃过早餐,中午大家伙都什么都没吃,都留着肚子等下午呢。梁季宇也不出去玩了,跟在大人后面瞎捣乱。

    炸丸子虽然是素馅儿的,不过用油炸过的又香又脆,里面豆腐嫩嫩的,腌萝卜丁脆脆,表皮又酥又脆,干吃味道正好,里面的豆腐萝卜又解腻;猪肉炖粉条里面的粉条又软又有嚼劲,和肉一起都染上了肉的味道,嚼起来就好像满口都是肉,猪肉炖得入口即化,不老不柴一口咬下去全是肉汁。粉条有得是,但肉是计算好的,四四方方的一块肉每人一有一块,多了没有,三小也没有。

    土豆丝是梁奶奶出马炒的,难得过年调料放得足,又酸又辣清脆可口,丝毫不比肉菜差;萝卜羊肉汤鲜得快能品出甜味,白萝卜软软的但还有些脆爽,用得是腌制不久的腌萝卜,比鲜萝卜更好吃,羊肉被切成了丝,没有一点膻味不说连肉带汤都是鲜得要让人吞掉舌头。

    小黄鱼做法很多,小黄鱼是被冻得结结实实的,所以清蒸不好,就打上薄薄的面粉煎后做成糖醋的,酸酸甜甜很开胃,小黄鱼那嫩滑的鱼肉配上酸酸甜甜的酱汁吃得人很是陶醉。

    最后是这桌菜的主角上场了。糯米掺上江米弄到半熟,里面再加腊肉丁,炒鸡蛋,香菇丁,胡萝卜丁和调料装盘,最后放上被分成八份的螃蟹,上锅蒸熟。满屋子都是香味,两份蟹饭被端到桌子上,这道菜既有山珍也有海味,黄灿灿好的蟹膏陪着色彩丰富的米饭,那清香,那鲜味,还未入口就刺激着味蕾。软糯却不失q弹的米饭融入了螃蟹的鲜味,香菇肉丁的陪衬使鲜味添了一份咸香。

    梁妈妈是南方人,海鲜是她的拿手菜,山珍和海味的结合威力是不容小觑的,看大家伙都不约而同拼了命地先抢这一碗就知道了。

    一顿饭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吃到了四点半,大家伙心理都高兴,只希望年年能有这样的日子才好。梁季宇最是无忧无虑,吃了丰盛的一餐,和长辈兄弟姐妹们玩闹一会儿,

    “梁季文,你出来一下。”湛九江是特意挑梁家吃完饭过来的。他们家就他和他爷爷两个人,照着平常的规格吃好饭就寻思着要给梁家送点东西过来。梁家帮他们挺多忙的,每天一天四趟地承包了他们家的挑水任务不说。梁爸爸也是每个月没趟不落地将他们的口粮从镇上带回来。即使梁爸爸一直说是帮梁外公领粮时候顺便捎上的,但他们也不能当理所当然。

    “怎么了”梁季文擦了擦手,连忙跑出来。

    湛九江把饭盒往梁季文怀里一塞,转身要跑,梁季文眼疾手快手臂一捞就把人抱怀里了。

    “奶,九江给我们添菜来了!”梁季文一只手拿饭盒,一只手抱湛九江,扭头往屋里喊。湛九江双手扒拉着梁季文禁锢着他的手,双脚也使劲儿扑腾就是动不了梁季文分毫。

    “快进来!外面冷,到里屋暖和暖和。”梁奶奶在里面喊。

    “九江吃饭了没呀”梁爷爷问。

    “吃了。”他就是吃了才过来的,他和他爷爷吃得比梁家早,也比他们早吃完。

    “奶,九江就和他爷爷两个一起过年,怪冷清的,就让他和他爷一起到我们家呗,还能帮我们一起包饺子。”梁季文提议。这个月村里忙里忙外地热闹,有时候他看着湛九江一个人怪落寞的,也就是他们一起在西梁山上,脸上的笑容才真实了一点。

    “不用了。”没等梁奶奶说话,湛九江连忙脸红着拒绝。

    “没事,我们家人多,你和你爷过来还是我们占便宜呢,白白出力气给我们包饺子。”梁奶奶说着,就叫梁季宇去把湛爷爷请过来。

    湛九江不不好意思又感动,被梁季文抱着也不扑腾了,只是趁机踩了梁季文一脚。梁季文眉毛都没动一毫米,对梁季文来说,湛九江那样就跟挠痒痒似的。

    梁季宇扶着湛爷爷过来的时候还提了一盆白面和一块肉。湛爷爷知道梁家请他过来肯定会让他带一些饺子走的,他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就自己带了一些过来。

    “梁老哥,真不好意,大过年都要过来打扰你。”湛爷爷笑着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过来倒是让我们更热闹一些哩。”梁爷爷也笑。湛爷爷对他们家也挺客气的,时不时就送点东西过来,又是点心又是肉,两家关系倒是不错。

    晚上难得奢侈地点上了五根蜡烛,把屋子弄得亮堂堂的,在暖黄色的烛光将屋子渲染除温馨团圆的气氛里。

    梁季文手劲儿大,他就负责和面团,擀面皮。湛九江不会包饺子,他就负责运送饺子皮。梁季宇、梁丝丝和梁町三人合作,梁季宇放饺子馅,梁丝丝和梁町包饺子。梁季恒和双胞胎就负责瞎捣乱,这里跑那里凑热闹。其他人都是熟练工了,两手翻飞一下就包和一个。

    梁季文速度快,最先把所有的面团都擀好,这样梁季文和湛九江就没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