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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鉴空间一片雪白,上无天下无地。

    楚河和镜中分魂,在虚空中,对面而立。

    “来吧!说出你想要的时间和地点,然后让我们燃起来!”镜中分魂手中的龙牙刀一扬,大声喊道。

    楚河想了想,然后说道:“正午,大沙漠!”

    “好!果然不愧为本体,你的骨子里也是燃烧着热血吧!”镜中分魂打了一个响指。

    整个宝鉴空间,便开始斗转变化。

    楚河还没搞清楚,选择正午和大沙漠与热血有什么必然联系。

    下一刻,黄沙漫天,烈日炎炎,人站在烈日下灼烤,有一种将要被融化的错觉。

    热风从远处,卷着沙子吹来,滚烫的沙子拍打在脸上,就像刚刚从火炉里倒出来的煤渣溅落在了脸上。

    一切都很真实,真实的完全感觉不到是虚幻。

    镜中分魂手持着龙牙长刀,遥遥指着楚河,下一刻脚下一动,神足通发动,人已经跳到了楚河的头顶,双手持刀,当头斩下。

    “一刀斩断沙漫天,茫茫渺渺无人见。”

    楚河一抬头,便可以迅速找到镜中分魂这一招的七八处破绽。

    但是他这一刀来的太急,太猛,不给对手留余地,更不给自己留余地。

    所以不能硬接。否则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楚河脚下神足通一动,已经转到了镜中分魂的背后,抽冷子一刀朝着镜中分魂的后腰眼子扎去。

    和镜中分魂的声势浩大不同,楚河这一刀虽然又凶又狠,却暗行无声,彻彻底底的实用主义。

    “偷袭可不行喔!不过,这一刀力道不错!我很欣赏!”镜中分魂原地一个扭身,头往后倒,手中的刀却往上扬,依旧是中门大开,但是手中的刀却凶狠之极。

    一击不成,楚河脚下真元一爆,又转换了一个方位,左手出现了短枪,一枪朝着镜中分魂扎去。

    镜中分魂脚下一滑,人如陀螺般在原地斜旋转,刀磕在了楚河的短枪上,将短枪劈的高高扬起。

    下一刻,整个人疯狂的朝着楚河扑来。

    “砍头!砍脚!砍胸!砍屁股···!看招!看招!看招!”镜中分魂每一刀都在行动之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楚河起初下意识的疑惑,以为有诈。

    但是招架几招之后,才发现,镜中分魂竟然是说到做到。

    他说过砍头,就绝不会换到胸口或者别的什么位置。

    分明是破绽百出的进攻,却偏偏有一种悍勇无悔,令人难以招架的魄力。

    躲开镜中分魂一连串的进攻,楚河与对方拉开距离,本就燥热的空气中,流动的是更加令他心焦的烦闷。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打一架吗?用不着每次进攻,都把招式还有进攻方向说出来吧!”楚河忍不住开口道。

    镜中风魂手持龙牙长刀,单手叉腰,哈哈大笑:“男子汉挥刀,岂能畏畏缩缩,像个娘们!少说废话!看再看刀。”

    说罢又提着长刀朝着楚河砍来。

    楚河却以神足通,不断的躲闪。

    待到三分钟之后,突然停在了距离镜中分魂十几丈远处,长刀一收,打出一个响指。

    轰!

    沙漠被点燃了!

    汹涌的火焰将镜中分魂包围住,恐怖的火舌不断的朝着他舔舐着,要将他毁灭。

    “差点就被你带了节奏,我们是修真者,又不是武者。为什么要就这么一人拿一把刀互砍?你太大意了!就在我躲闪你进攻的时候,已经悄悄布下了火蛮巫阵。借助着大沙漠的灼热环境,阵法的威力成倍提升。第一战!你便已经输了!”楚河滔滔不绝的说道。

    他原本也不是喜欢这么多废话的人,无奈被这镜中分魂哔哔太久,搞得楚河也着实想反驳发泄一番。

    被熊熊烈火包围着,镜中分魂的脸上却流出兴奋的神情,眼中闪烁着的神光,并无半点恐惧和害怕。

    “果然不愧是我的本体啊!好厉害的巫阵,我燃起来了啊!”

    “天刀举火燎原,万火尽归我身。”一声凤鸣,镜中分魂竟然自己跳入了更加凶猛的火中,任凭烈火在他的身上燃烧。

    那纹在身上的凤凰,猛烈的吞吸着周围的火焰。

    虽然如此,他的身上却布满了灼烧的伤痕。

    脚踏着熊熊烈火,手持着被恐怖的火焰缠绕的长刀,镜中分魂悍然的一刀朝着楚河劈下。

    这一刀直接穿过了十几丈的距离,横扫而过时,空间都仿佛一瞬间被切割成了两截。

    楚河惊惧的看着这扑面而来的一刀,这样看起来简单粗糙,却又恐怖至极的一刀,就连他本身也劈砍不出来,但是镜中分魂却做到了。

    他的特性,挖掘出了楚河本身真实具备的潜力。

    凤凰长鸣,烈刀挥舞。

    全身烧伤,有些地方甚至轻微碳化的镜中分魂,却手提着刀,对楚河穷追不舍的劈砍。

    渐渐的楚河开始真元不支,面对镜中分魂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只能做到苦苦躲避,再也无法组织起有力的反击。

    轰隆!

    一声炸响,一个矮小的沙丘被直接炸碎,楚河和镜中分魂同时栽倒在沙坑中。

    不同在于,楚河是被镜中分魂恐怖的一招直接命中,而镜中分魂则是体力不支,被动倒下。

    楚河挣扎着却站不起来。

    而对面已经半截身子烧焦干枯的镜中分魂却爬了起来,捉刀爬到楚河身边,用刀抵住楚河的咽喉。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

    “因为你没有舍弃一切,必死一战的信念和决心。你永远想着用最小的代价来解决对手,因势利导,借力打力。这样确实可以让你在很多时候,占尽便宜。但是当你遇到真正无法避免的战斗之时,这就会成为你致命的破绽,成为你无法填补的漏洞。”

    “知道什么是热血吗?热血就是陈真在虹口道场踢碎的牌匾。就是雁门关下,萧峰劝退十万大军的担当。就是阿凯强开八门,耗尽年华燃烧一切,极致绽放的一脚。就是即便已经无能为力,即便已经燃烧成了灰烬,也要强撑起最后一口气,将对手同时拉入地狱的决心。”

    “你什么都比我强,而我只是你的一部分。但是这一战,我赢了!”说罢镜中分魂一刀刺入了楚河的咽喉。

    等楚河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就躺在骸骨小空间内,手里还抱着宝鉴。

    宝鉴中镜中分魂依旧半身焦黑,显得狼狈,正躺在虚无的空间中大喘气,手里还捏着一瓶不知怎么来的冰啤,一边喝酒一边咳血,笑的像个傻子。

    “热血吗?”楚河收起宝鉴。

    “似乎不错!但是并不是我会走的路。不过,确实值得学习啊!果然,魂镜之术确实妙极。”虽然第一战输了,但是楚河学到了很多东西,当撇除那点小尴尬之后,楚河开始不断消化与镜中分魂一战的收获。



    自从与镜中分魂一战,颇有收获之后,楚河几乎每一天都会最少进宝鉴一次,与分魂战斗。

    虽然始终不可能变得如分魂那般,战斗风格狂放不羁。但是却也让楚河成长了许多,也算是真正经历了抛开一切杂念,只余下生死之战的洗礼。

    二者对战,也渐渐从楚河被全面压制,转变为了势均力敌。

    而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楚河依旧会和玉质道人联手,收走至纯真水。

    到了第五个月,乞颜部落似乎也就认命了,竟然不再来抢夺,而是在第二天直接找到楚河,选择花费‘灵物’购买。

    这样虽然憋屈,但是乞颜部落历史悠久,储存起来的好东西也是不少。

    其实用来购买‘天恩水’的这些花费,他们也并不是特别心疼。

    乞颜部落的大方还因为第一批用过天恩水的少年,现在已经开始展现出不凡的资质。

    相比起使用天恩水之前,他们跑的更快,跳的更高,身体也看起来更加健壮,只是不知为何几个月了,本该是喝水都长个头的年纪,却都没有长高。当然这点小瑕疵,还没有引起乞颜部落的重视。

    事实上,楚河暗中观察乞颜部落的一些少年后,也很吃惊。

    他没有想到,这些蒙古小孩的身体这么好,基本上都抗住了用星光灵气稀释过的一元重水‘毒害’。

    待到一元重水的‘毒性’,逐渐被身体排除干净之后,就像是原本沉重的身体,摆脱了枷锁。自然能够获得力量和速度上的加成。

    这就和使用负重训练是一个道理。

    只是这些蒙古小孩年纪都不大,却早早承受了这种压迫式的‘训练’,看似短时间内增长了力量和速度,骨子里却是压榨了未来的潜力。

    等到他们到了一定岁数,只怕从壮年走向暮年的速度,会比一般人要快许多。

    “竟然会有这种效果,看来申公豹是早就计算好了。否则虚有其表的假水,是蒙不住乞颜部落的人太久的。”楚河心知肚明,申公豹毕竟是那个老谋深算,诡计多端的商朝国师。

    无论他对帝辛是何等的忠心耿耿,简直到了感天动地的地步。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什么好人。

    与其相处,还是要多留一些心眼才行。

    楚河在暗中观察乞颜部落的变化,却并不知道,乞颜部落中亦有一群少年,其实也在不断收集与他相关的讯息。

    “也速该!你真的要去拜那个汉人为师吗?”一个名叫扎那,长的却像一头小野猪似的,又黑又胖的少年对也速该问道。

    也速该腰间插着祖父送的小短刀,趴在山崖顶上的大石头上,望着正静坐在北海湖面上,修行天眼神通的楚河道:“当然!我要做大草原的主人,就必须成为大草原上最凶猛的人。连巴特尔首领也不敢去挑战那个汉人,大汗也必须向他屈服。那他一定十分强大。如果我能够学到他的本事,就一定可以实现我的愿望。”

    “但是也速该!如果汉人不愿意收你呢?”小黑胖子扎那吸着鼻涕问道。

    也速该凶狠的抽出腰间的小短刀道:“如果他不收我,那我就用手切掉自己的手指。每拒绝我一次,我就切掉一根手指,直到血流干为止。我是大汗的子孙,那个汉人不敢让我有事。因为他还要和大汗做交易。所以,我有把握。”

    “扎那!你同不同我一起去?这个办法我只告诉了你,你是我的安答,等到我们一起学成了本事,一起成为这个草原上的大英雄,统治着这里,占据最好的牧场,喂养最多的牛羊。”

    “那我是不是,到时候每顿都能吃一个羊腿子?”扎那问道。

    也速该想了想道:“我想到时候,你一顿可以吃最少两个。”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为了羊腿子!”扎那狠狠的点头说道。

    因为要在北海之畔停留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故而在湖边,那些镖师还有商队的伙计们,已经造出了一排排的小木屋码在湖边。毕竟相比起帐篷,汉人还是更习惯住屋子。

    湖边小木屋一侧的土操场上,傅青博正带着一群镖师操练武艺。

    就在前不久,傅青博已经突破到了筑基期,一身的真气也转化成了真元,原本略显苍老的面容,也有了返老还童之像。

    有傅青博作为榜样,这些镖师们练武也练的非常起劲。

    毕竟楚河答应过他们,只要他们中有人能够在半年中,突破到练气巅峰,那楚河便传他们突破到筑基的法门。

    这也算是楚河给这些被拖延留在北海之地的镖师们,一些小小的福利。

    有北海充沛的灵气,以及楚河从指头缝里漏出去的一点灵物做底蕴,半年突破到练气巅峰,虽然不是人人都可能,但是也并非全不存在这种概率。

    而被杨辰空从乞颜部落手中赎回来的阿强,正在广场的一角打杂。

    基本上所有苦活、累活,下作的活计,都是他在干。

    没有直接杀了阿强,已经是杨辰空念在往日的情面上,至于楚河···他压根就没有将阿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哪里还顾得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到也速该和扎那偷偷溜到小木屋附近,被巡逻的镖师抓住,询问过目的后。

    附近的人听过舌人的翻译,便都哈哈笑了起来。

    “这两个蒙古小孩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想拜贾老板为师!简直是不知所谓。”一个镖师仰头大笑道。

    要知道法不轻传,即便是同为汉人,又有同行之谊在,也没人有资格拜在楚河门下。

    这两个蒙古小孩,身为异族,竟然有这样的妄念,难道不可笑么?

    虽然听不懂说什么,但是也速该可以感觉到这些汉人的嘲笑之意,如同发怒的小狼一般,对着众人龇牙咧嘴,眼神中满是戾气。

    “好了!随便教训两下,就放回去吧!”傅青博摆摆手说道。

    只要不是那些乞颜部落的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不过是几个有些妄想的蒙古小孩,他毫不放在心上。

    但是下一刻,他的耳中却听到了楚河的声音。

    “划船带他们过来吧!想要拜我为师?有意思!”

    傅青博一愣,诧异的看着两个蒙古小孩,不知楚河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

    这怎么可能?

    而楚河此时,就坐在波涛起伏之间,眼中时而闪过一道道金光,在他的眼中,也速该的头顶笼罩着一片不小的血黑色阴云。

    这说明此子日后多灾多难,一生血战,最终却不得善终。

    同样色泽的气运,在许多蒙古小孩的头顶都有,只是多少的问题。倒是也速该身边的那个小黑胖子,气运中青白夹杂,说明他不仅寿元长,而且日后会有一天官运亨通。

    不过楚河更注意的还是也速该,因为就在那不小的血黑色阴云之中,似乎还孕育着什么,让楚河见了隐隐都有心悸、不安的感觉。



    小船划到了楚河面前,也速该看到楚河后,二话不说,磕头便拜。

    他边上的小黑胖子反应却是慢了一拍,不过也赶紧跟着磕头,态度却是要比也速该实诚多了,大脑袋瓜子在小船上磕的砰砰作响。

    头一晕,起身便抱着船梆子开始吐的稀里哗啦。

    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但若是到了水上,坐了船。那就歇了菜,十个有八个会晕船,还有两个则是已经懵了。

    “孛儿只斤·也速该,拜见大师!恳求大师收我为徒!传我惊世骇俗,一统草原的绝技。”也速该毫不客气的说道,并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野心。

    楚河却继续仔细的打量着也速该,想要看出他隐藏在气运里的究竟。

    “等等!方才似乎听他说,他叫也速该?”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楚河学会蒙古话了,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却大部分的蒙语都能听懂。

    “你叫孛儿只斤·也速该?”楚河又问了一遍。

    也速该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楚河,补充了一句话道:“我是乞颜部落大汗的子孙。”

    其实这个身份没什么了不起的。

    蒙古的大汗,通常都有很多的妻子和奴隶,合不勒有十几位妻子,儿子也有几十个,至于孙子辈就更多了。

    也速该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并不怎么起眼。

    只是这也是也速该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筹码了。事实上,他所想到的,威胁楚河的办法,也只是他自己想当然而已。

    合不勒连被楚河垄断至纯真水,他却只能花费灵物购买这件事都忍了,又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孙子,与楚河分道扬镳?

    楚河忽然想起了也速该是谁。

    一代天骄,草原上最威猛的雄鹰,被尊为成吉思汗的孛儿只斤·铁木真,正是也速该的儿子。

    也速该本人,没什么太拿得出手的成就。

    但是他的儿子却决然不同。

    想到了此节,楚河便有了决定。

    “你既然要拜我为师,那我就先给你个考验,看到那座山了吗?”楚河指了指远处,最高的一座山峰。

    “我要你一天之内,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一个人爬上那座山的山顶,如果你成功了,我便传你些本事。若是不成,以后便别来烦我。”说罢长袖一挥,小船如同水中的箭疾一般,飞速的朝着岸边滑去。

    当船触到岸时,力道却刚好全部卸去。

    小露了一手,自然让也速该眼睛发亮,拜楚河为师的念头更加的急迫和坚定。

    “也速该!你真的要去爬那座山吗?”扎那抬头望向远处的高山,即便是间隔了很远,依旧感觉两腿有些发软。

    “我当然要去!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人的本领。这个师父,我拜定了!”也速该紧握着拳头道。

    看着下定决心离去的也速该,楚河拿出宝鉴。

    宝鉴中还是一身黄色紧身衣的分魂,正在做俯卧撑。

    “九千九百九十四,九千九百九十五···!”

    听他数数,便知道已经做了有一会了。

    这种基础锻炼,对于楚河的来说,效果可谓微乎其微,几乎没有任何提升,简直是浪费时间。但是分魂依旧做的乐此不彼。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锻炼本就是一个忍受枯燥,提升自我的过程。

    强健的不仅是躯体,更是本身的意志。

    “也速该!那不是成吉思汗的老子么?怎么你又想打成吉思汗的主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收徒?还要搞出个什么考验来。”显然分魂也听到了之前楚河与也速该的对话。

    楚河道:“轻易得来的都不懂珍惜。我要他尊敬我,敬畏我,甚至是崇拜我,便不能让他轻易的拜在我的门下。这些刁难、磨难,有朝一日,都会变成他感激我的源泉。”

    “换而言之,我若是这么容易就教一些本领,他却该不知足了,早晚会反噬。”

    年轻人,很多都会反感,上司、领导的所谓打磨,觉得这是刻意的刁难。

    事实上,这确实是刁难。

    但是同时,也铭刻着一些深刻的道理。

    没有人是必须对你好的,也没有人是无端端非得要帮助你的。你想要得到,就必须要先付出,去忍耐、承受,历经苦难,尝遍苦果。方才得知,机会的难能可贵,方才知道,从深渊之上,伸出来的那一只手,是何等的难得。

    如此方才知道感恩,知道珍惜。

    这样的道理,分魂是想不通的。

    因为他是个热血逗比,在热血逗比的眼中,所有的困难,都是他们奋斗前进的动力,他们的眼中很难看到阴暗的角落,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话说你收也速该为弟子,那这跨度有点大啊!要等到他儿子铁木真都能成气候,那还不得要在这里耗上几十年?你现在这里,有这么充裕的时间么?”分魂用单独的一根手指,倒立着继续上下撑着,面不改色的对楚河问道。

    “所以说,也速该就是送上门的大礼包了。龙宫延伸出来的剧情,其实某种程度上,已经完结了。不过紧接着出现了申公豹的剧情,所以副本得以继续延续。”

    “不过也就一两年的时间,而我的几门神通都太过强大别说还没开启的三门,单单是现在的三门神通,短短几年只怕无法全部融会贯通。”

    “这也速该就是送上门的大礼包,只要能够成功的将副本续上,那么副本的时间,就可以延长几十年。如此我的时间,就很充裕了。”楚河解释说道。

    “话说,这副本是可以用这种方式无限续的么?”分魂换了一根手指撑问道。

    楚河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按理说,只要接下来的副本任务,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衍生,并且更加庞大,那么确实应该可以做到,延续副本继续发展。但是这样一来,理论上操作得当,岂不是无穷无尽?”

    “所以我更倾向于,这是我的特殊能力起了作用。它又降低了某些苛刻的条件,使得只要构成了一定的要素,就能将副本延续下去。”

    分魂甩甩脑袋道:“哈!你这操作还真是6,怎么样!要不要再打一把?上一次你那一招拖刀回斩,暗出诡枪,确实是厉害。我都没招架住,被你一枪在心口通了个大窟窿,很不服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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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鉴空间中,楚河与分魂同时双手迅速变大,身体却保持原本的大小,猛烈的对撞一掌,楚河凌空倒翻,撕碎了浮云,而分魂则是,落回地面将脚下的青色岩石,都踩的粉碎。

    这一式的碰撞,相互招式不仅接近相同,力量也是势均力敌,难分轩轾。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演练,法天象地这门神通,也被楚河解析出了更加实际性的用法。

    虽然整体变化,暴力无双,但是消耗太大,根本就只有一击之力。这一点,短时间内很难得到改善。这是由楚河的真元储存总量所决定的。

    故而楚河另辟蹊径,选择身体的部分变化,如手、脚甚至延伸到手中的武器。如此一来消耗减少了许多,持续时间也更长。

    一掌对轰之后,楚河却突然收手了。站在高空处,背着双手,表示不会再动手。以分魂的性格,只要楚河不反击,那他也就万万做不出,乘机而上,强行出手的事情来。

    “这么打没意思,我们的交手太频繁了!已经对对方都过度了解,并且最近也都没什么新意。说不定冷却一段时间,反而更好。”楚河对着分魂认真说道。

    这一点其实前几天,楚河就隐隐有些察觉到苗头。

    他和分魂本就是一体,各自有什么手段,都清楚明白。只是由于性格上的差别,导致了战斗风格的不同。

    起初二者交手,还能有惊喜。渐渐的就只有平淡了。

    分魂听了楚河的话,想了想,虽然不甘心之后几天没人陪他打架。但是也正好用来憋出几招大招来,给楚河一个惊喜。

    便也配合的点点头道:“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先停上一个星期吧!你可小心了!我最近在研究一招必杀技。如果一个星期后,你没什么进步,说不定就要被我秒杀。”

    对于楚河本身而言,无论是武功、法术还是神通,都只有适用不适用,而没有什么真正的强弱、大小之分,更不会很无知的还非要弄出个什么必杀技来,简直中二度爆表。

    但是分魂却不同,他延续的就是楚河热血、逗比、中二的一部分,作为一个热血流分魂,要是没有一两招狂拽酷炫,喊出名字就吓得人腿软的必杀技,那怎么说得过去?

    “你要研究,就研究吧!我拭目以待!”虽然本身没这方面的兴趣,但是楚河也绝不会打击分魂的积极性。因为无论怎么说,最后的受益人都是他。

    如果分魂真的研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杀招,倒也能够用以充实底蕴,多一些日后对敌的手段。

    话分两头。

    自从楚河给也速该定下了一天之内,爬上北海湖畔最高那座山峰山巅的考验之后,返回部落后也速该就开始尝试攀爬。

    第一次尝试,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走到半山腰,因为准备不充分,在突然降临的风雪中迷了路,直接被风雪冻晕过去。

    最后若非一直持续关注的楚河,安排傅青博给接了下来。他只怕就直接冻死在了山上。

    不得不说,经过一元重水压迫式激发的蒙古少年就是皮实,不过是修整了三天,也速该便爬起身来继续挑战。

    这一次他准备充分,穿着厚厚的皮袄,背着一小包肉干,甚至还准备了一些马奶酒。终于在经历了两天一夜后,爬上了山顶。

    接下来就是一个不断提高速度的过程。

    这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也速该终于达成了楚河给他定下的考验,也成功的拜在了楚河的门下。甚至还因此,引起了合不勒的注意。

    当然楚河没有收也速该为正式弟子,最多算是记名弟子,煞有其事的传了也速该几手还算不错的武功,和一些粗浅的练气法门。

    即便如此,也让也速该兴奋的不轻。自以为已经获得了不死绝学,很快就能凭此横扫草原,只能说想的太多。

    唯有得之艰难,才会懂得珍惜。

    楚河对于这一点的把握,确实是无误。

    就在楚河表面认真,实则敷衍了事的调教也速该,同时不断与分魂隔三差五的印证各自进步,交流创意想法的过程中。

    北海迎来了一场大雪。

    大雪之后,寒风猛烈起来,将湖面冻结住。

    而帝王魃洗练尸煞需要的至纯真水,也总算是收集齐全。

    被冰封的北海底部,在申公豹的指导下,楚河和玉质道人,将阵法布置妥当。

    被捆仙索捆在大阵中央的帝王魃,依旧一如既往的猛烈挣扎着,眼中流露出残暴、嗜血,毫无理智的光芒。那拴住他的捆仙索,已经布满了破裂的痕迹,很显然已经支撑不了太久。

    大团的至纯真水顺着楚河的手一引,飞过去包裹住帝王魃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帝王魃在至纯真水的包裹中,似乎很是不快,却因为捆仙索的关系,根本挣脱不出来。

    要除尸煞,先破煞体。

    帝王魃的身体几乎是不灭不坏,也唯有以至纯真水将其包裹,长久侵泡,才能使得其筋骨软化,有被破坏的可能性。

    这一等就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在等待中,楚河甚至借机又把境界往上提了提,进入了金丹中期,金丹中的元婴胚胎,已经开始时隐时现。

    同时也开启了第四门神通。

    果如楚河所预料,确实又是一门了不得的神通法术。

    而这样的神通,想要融会贯通,却也同样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打磨修炼。

    被至纯真水侵泡了半个月,帝王魃的身体终于稍稍有些软化。

    楚河便用龙牙刀,在帝王魃的手脚上来回割了三个小时,费尽气力,这才将手脚经脉全都挑开。

    随着玉质道人发动阵法,整个北海的庞大压力,都仿佛被调度了过来,帝王魃体内的尸煞黑血,下一刻被强大的压力,强行从帝王魃的体内压迫了出来。

    这些黑血弥漫着最为怨毒、阴邪的煞气,与世间万物都排斥,是至阴至邪的象征,同时也是帝王魃力量的源泉。

    楚河要做的不是讲黑血抽出去。

    因为这不可能,即使以大阵之力,将黑血暂时的压出了帝王魃的身体,只要压力一散这些黑血还是会回流到帝王魃的身体。

    楚河现在要做的,却是借此机会,将大量的至纯真水灌入帝王魃的经脉之中,强行中和掉帝王魃体内尸煞之气的浓度,让它不至于再影响帝王魃的神智。

    事实上,楚河放出了黑血的同时,帝辛便已经清醒过来,开始主动配合楚河的施为。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剩余的至纯真水全都注入到帝辛体内后,玉质道人开始逐渐减轻大阵的压力,让黑血缓缓回流。

    两股力量开始在帝王魃的体内激烈的碰撞,同时又在碰撞之中,相互融合。

    帝辛的脸上开始抽搐一丝丝的痛苦表情,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但是下一刻,帝辛身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血色符号,这个符号似乎开始侵吞至纯真水的力量,不断的加强着它本身的坚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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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血色符文起作用,帝辛那原本那清醒的神智,再度模糊起来。

    麻烦的是,之前为了方便洗练身体,帝辛自己解开了身上捆仙索的咒语。一旦他的神智被再度压制,退化成无思无想的帝王魃,那不仅会功亏一篑,楚河和玉质道人都会有危险。

    “太虚镇魂符!果然是姜子牙搞的鬼!”申公豹在一旁看的气急,须发皆张,头笔直的扭过一百八十度,对着铜柱猛然一撞。

    一颗门牙撞碎合着血含在口中。

    迅速扭过头来,张口一吐。

    那断裂的门牙,穿过水层时,便已经化作了撕裂波涛,刺破一切的剑罡。他果然不像之前所言,已经被彻底封死,毫无反抗能力。

    但见那剑罡犹如一柄突然飞来的神剑,狠狠撞击在血色的符文上,随着剑罡与那血色符文的不断对恃,整个北海都开始被颠簸震动。

    湖面上,冰层炸裂,一根根水柱冲天而起,凝聚如同剑形。

    而血色的符文则是以帝辛的身体为根基,与他的尸煞本源结合在一起,极难铲除。

    “道友!我知道你新得了一门了不得的神通,正是作用之时,还迟疑什么?且尽管施为,事后贫道自有厚报。”申公豹扭头对楚河喊道,眼神慌张而又焦急。

    他撞断了门牙,也只有这么一击之力,如果不能乘着剑势未消,剑罡强横之时,将血色的符文粉碎,那么这一次洗练帝王魃,让帝辛的灵智恢复之机,就会丧失。

    且不说,下一次要收集到如此多的至纯真水,还需要等三百三十三年之久。

    现在至纯真水已经与帝王魃的身体融合,下一次只怕就不会再起作用了。

    楚河来不及多想,在气氛的渲染下,也有可能是最近和热血分魂相处久了,受到了影响,竟然难得的冲动了一回。一咬牙,一个转身,整个人身形一转,便化作了一个青色的宝玉大葫芦。

    但见葫芦口一张,便将申公豹门牙化作的剑罡吞了进去。

    剑罡入宝芦,就如同被楚河本身吞入了腹中一般,腹内剑罡膨胀,绞痛不已。

    楚河却唯有继续催动神通,化作的青色葫芦,在原地不停的打转,北海磅礴的灵气一瞬间,被一个庞大的漩涡抽空,都从葫芦口汇集进去。

    “葫中日月长!剑罡!出!”

    青色的葫芦口对准了那血色的符文,张开葫芦口一吐。

    一道比之前要大了两三倍不止的剑罡,朝着血色的符文撞去。

    咔嚓···!

    血色的符文在剑罡的撞击下,终于彻底的崩裂开来。

    帝王魃···又或者说是帝辛灵智再度回归,一声咆哮,将黑血全部收回体内,用力一震,如同挣脱枷锁一般,挥动手爪,将破碎的血色符文,撕扯的更加零碎。最后揉捏成一点点血色的风尘,消散在北海的波涛暗流之中。

    青色的葫芦一变,楚河重新回到人形,只是胸口一片血渍,伤口迸裂,看起来似乎是纵横交错的剑痕。

    这变化为青色葫芦的手段,便是楚河的第四门神通。

    名为‘葫中术’,出自道门,以往似乎没什么名气,远远比不上天眼通、神足通还有法天象地的大名鼎鼎。

    但是楚河却敢说,这门‘葫中术’,是现有的四门金丹神通中潜力最大,也最难测的。

    因为葫芦之中蕴含造化乾坤,那申公豹的一道剑罡,都能被楚河以青葫孕育后,爆发出三倍的威力,实现了跨越多个等级的提升。

    可以说,这就是一门有极强操作性和发展潜力的辅助型神通。

    还有更多玄妙之能,需要楚河更多的去挖掘。

    看着楚河的狼狈摸样,帝辛从指间挤出三滴透明却泛红的血液,朝着楚河送去。

    玉质道人身影闪烁,手持玉瓶挡在了楚河面前,怒视着帝辛。

    “放心!我的血经过了鲲泪的中和,有一部分已经被洗掉了尸煞,只保留了原本的一些对身体有益的性质。这三滴灵血,给他服下,他的身体就会变得更强,伤势也会恢复的很快,却不会被转化成僵尸。”帝辛开口解释道。

    他这一次说话顺利且迅速多了,不再如之前那般木讷。

    玉质道人将信将疑,楚河强忍着痛楚,抬起头道:“玉姐姐!帮忙把三滴灵血取过来吧!拼了命帮他一把,若是他还恩将仇报,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楚河当然不是认命的人。

    不过他自忖,即便是被改造成僵尸,只要结束副本,回归现实,也应该不会有大碍,这才故作潇洒,同时又刺了帝辛一句。看看其反应。

    见帝辛一脸的坦然,楚河也就接过三滴灵血,问过使用方法后,直接使用。

    当灵血融入了楚河的伤口,那原本看起来极为恐怖,从内向外翻的剑伤,迅速的开始弥合,很快就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而楚河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随着三滴灵血散入自己的体内,不仅筋骨更加强劲,气力暴涨。而且肌肉、骨骼、皮肤的防御结实程度,也大增。

    凤凰不死术主要提升的是肉身的力道、生命力以及自愈性。在防御性上,效果却是不那么显著。

    而现在有了三滴灵血的补足,楚河这一块的短板,算是暂时被解除了。

    楚河眼神发亮的看着帝辛,现在的帝辛,应该算是某种极为特殊的生灵,他保持着一部分僵尸的特性,却又如同常人一般,不需要饮血,更不会被三界六道所厌弃。

    说起来,甚至可以算是半条腿踏入了正道。

    而楚河现在满脑子想着的,却是怎么从帝王魃手中搞到更多的灵血。

    这种能够毫无后患,且迅速提升肉身坚硬度的好东西,楚河可不会嫌多。

    “国师!我该怎么助你脱身?”帝辛没有注意到楚河眼神中的贪婪,而是扭头掠到申公豹的身边,对申公豹问道。

    看到帝辛终于彻底恢复清醒,申公豹也松懈了一口气,整个都有些萎靡,仿佛随时都会被铜柱拉回地底,继续全心全意的镇压海眼。

    “大王!我的事情,你现在不必费心。我的情况就是一个死局,根本无法解开。唯有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进行改变。只是···那又谈何容易!大王,您不妨先跟着这位道友。昔日我和姜子牙,一为定数,一为变数。同入大劫,开启三界封神。而我在这位道友身上,感觉到了与我相同的特质。跟着他,大王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更改天数,挽回昔日的遗憾。”

    “若真有那一日,我眼前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



    申公豹和帝辛说的开心,楚河却在一旁,紧皱眉头,心中各种念头翻腾不休。

    申公豹的名头虽然大,但是无论是传说中,还是眼前所见,他似乎都远远没有达到大罗金仙的层次。

    那他是如何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经过鬼谷子的点拨,楚河对高处的风景依旧看的模糊,却多少也有那么点概念。

    至少明了,大罗金仙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概念的存在,穿梭于古往今来种种可能之中。

    就像吕洞宾,从历史的角度看,他并不是东汉末年之人。但是他却出现在了黄鹤楼副本中,与这个黄鹤楼的故事脱不开关系。

    而申公豹要帝辛继续跟着他,很显然不是指眼下,就在这个副本中。而是包括现实,甚至更多的副本。

    最终寻找到传说中的封神副本,妄图进入封神副本,扭转乾坤,再造江山。

    暂且先不论他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毕竟那涉及到的强大伟力太多,其中之变化诡秘,远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尽。

    更何况,即便是让帝辛侥幸且偶然的成功了又能如何?

    那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是时空流转中的无数分支之一。

    即便是在另一个时空的封神之战中,帝辛扭转了败局。那也不代表其它时空,其它可能中的申公豹,能够摆脱困境吧!

    楚河现在心里乱糟糟的,许许多多的念头,杂乱的搅成一团,让他觉得心烦。

    各种各样的想法,大多都只是猜测,甚至一丁点的证据都没有。

    “我说过我们很相似,虽然表现的形式不同,但是本质上区别不大。对于那些真正主宰无限时空,无数可能的至高者而言,一种成功的可能性,代表了无数的结论,足以推广波及到无限的时空。”

    “所以只要成功一次,就自然会有人,推动着各种可能,同样迈向相同的成功。最终从另一个我,影响到现在的我。”申公豹毫无公德心,再一次窃听了楚河的心声,开口说道。

    只是他的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楚河听了之后,更加云里雾里了,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被人使劲打了好几闷棍,瞬间很想说脏话。

    “简单的来说,真正的世界,由无数种可能性构成,我们看到的世界或许不大,但是当无数的可能性都聚合在一起的时候,三界之广袤简直难以计量。”

    “而那些真正的至高者们,所争夺的便是许许多多可能性的主导权,世界的某些分支,是否按照他们的想法,进行着衍化和进步。”

    “有一些可能性很类似,因为它们归于同一个至高者的麾下,细节上会有差距,但是整体不变。而有些可能性则是千差万别,因为它们归属于不同的至高者,甚至会出现背道而驰的文明。”申公豹以尽量楚河现在能够理解的方式,又解释了一遍。

    楚河想了想,然后说道:“所以说,封神一战,便是一场大能们争夺未来可能性的战斗。这场战斗,对于你们而言,早已经结束。但是对于通···对于你们背后的那位至高者而言,却一直都在继续,并未停止。”

    申公豹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虽然你理解的很片面,但是以你目前的眼界,这确实也是个说法。”

    “等到你经历更多,看到了更多,站到足够的高度,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真实摸样。我现在说再多,你也无法听懂。”申公豹说道。

    申公豹这句话的意思,楚河倒是明白的透彻了。

    这就是在说他是井底之蛙,蹲在井底,看到的世界和天空,都只有井口那么大。那么无论外面的人如何为他解释,外面世界的精彩,他都只能用井底所见的事物作为参照,最终自然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老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现在我也转告给你‘无限种可能息息相关’,在老师看来,所有的成败,都只是一种变化,这并不是最后的结论,更不是必然的结果。区别只在于,如果接受了,认可了这种变化,那么它就会成为结果,死死的压住你,让你永远难以翻身。”申公豹说道。

    楚河不清楚,申公豹口中的老师,究竟是那位玉虚宫的主人,还是金鳌岛的主人。毕竟传说中,申公豹可是当了一把二五仔,先后拜师了两位圣人,也算是古今少有了。

    申公豹冷哼一声,打断了楚河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声音冷冽道:“我从来只有一位师父。”

    以楚河脸皮之厚,此时被人直接戳穿那么点八卦心思,多少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申公豹的一句‘无限种可能息息相关’倒是让楚河有了一些领悟。

    他曾经重置过不少副本,但是大型的副本重置,龙宫是唯一一例。

    正因为如此,他也格外感觉到了不同。

    比如龙女白熙,可以肯定两次副本中的龙女白熙,她们既是同一个,又有所不同。这种分别,有些类似于一分钟前的你,和现在的你。

    所以楚河心头的红线依旧有作用,可以单方面联系白熙,却无法做到与对方心心相印。

    又比如楚河是因为美女蛇副本,才想到了延续龙宫副本的办法。但是进入龙宫副本之后,龙君虽然依旧在外面彩旗飘飘,却似乎并未与一条美女蛇有染。当然,这一条要先打上疑问号,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这条线比较隐蔽,城隍李栋并未给他挖出来。

    “那我能问一句,为什么那些至高者们,要占据那么多的可能,然后让种种可能,无限时空,按照他们的意志运转行事?”楚河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对申公豹问道。

    这是一个并不难想到的问题,但是同样,却又无比的关健,甚至直指核心。

    无奈,申公豹却回答道:“这我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算是仙,我距离仙的境界,还差半步的距离,却始终没有跨过去。而你的问题,至少也要是大罗金仙,才能彻底回答。我即便是当初,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得知了许多与境界不符的讯息,但是掌握的依旧片面,并不能真的洞悉真相。告诉你我的理解,有可能是误导你,反而耽误了你,所以不说为妙。”

    “不过想要拨开一些眼前的迷雾,看清楚一些所谓的真实,最少也要修成元神。用元神去看,去感悟这个世界,再结合我今日所言,或许你自己也能领悟到点什么。”

    [.]



    “能跟我具体说说元神境吗?我大致知道,什么是元神,但是元神境的具体划分,却不是很懂。还有元神境后面就是仙么?”楚河适时的有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毕竟机会难得,这个问题,在现实中很难会找到人回答他,而师父鬼谷子则是行事高妙,这种基础知识,只怕不耐烦传授。现在申公豹欠了他老大的人情,所以照理只要不是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坦言相告。

    申公豹闻言,果然回答道:“我可以告诉你,元神境···是一段路,一段通往仙门的路。”

    “天高三十六重,故而元神境也有三十六重,一重登过一重天。三十六天叩仙门。叩开仙门全大道,道全此世便是仙。”

    楚河懂了申公豹的意思。

    到了元神境界,元神所见便与肉眼所见不同,天庭与人间便有着三十六重天的距离。

    元神每登过一重天,便提升一层的境界。等到三十六重天游遍,再往上就是叩仙门。

    唯有叩开仙门,全了大道,才能成仙。

    “那不知前辈修到了何等境界?”楚河又问道。

    申公豹道:“我已叩开仙门,嗅到了仙门之后的长生之气,无奈却止步于此,被封在这北海海眼之中,再也没有力气跨过去。”

    他的声音中,一贯的听不出喜悲。他的情绪会因为帝辛而有剧烈的波动。但是到了自己这里,却变得内敛深沉。

    “元神境界有三十六重,这么说来,表面上看,从元神到成仙,中间也就还有一个名为叩仙门的境界,不过这三十六重天,只怕不好攀越。”楚河心想。

    “你要是觉得太难,也可以转投佛门。西天只有三十三重,难度要稍微小了些,不过对于心性的考验会更大。”申公豹又窃听了楚河的心声,在一旁说道。

    楚河却突发奇想问道:“那有没有人,同时攀登三十六重天和三十三重西天?”

    申公豹闻言并不惊诧,而是淡定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倒是不出奇。练气是修士之基,元神则是仙佛之基。基础越牢固,自然以后的成就也就越高。”

    “登天是修炼、稳固、提升元神的一个过程。有些人被卡在天关处,至死都难以突破,视天关为洪水猛兽。而有些人,却习惯于挑战,登了六十九重天,然后再去叩开仙门。”

    楚河闻言心想,难怪修真者委员会的一些典籍中记载,很多高人,不是由道入佛,就是由佛入道,兼修两门,甚至融汇三教。

    这便是他们提升元神,稳固仙基的一个过程。

    当然这种事情,也要量力而行,很可能玩砸了,导致仙路断绝,寿元一空,化作黄土的倒霉蛋,也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不少。

    有申公豹解说,楚河对于今后修炼的方向,不再迷茫。

    至少成仙之前的道路,已经变得明朗清晰。

    当然就眼下来说,金丹都是一道坎,他还没有完全跨过去。而元婴在末法时代,又是一道大坎。

    虽然现实中,天地灵气正在复苏。

    短则三五十年,多也最多不过一甲子,整个世界就会再度充满灵气,到那时修行的枷锁就会被打开。

    但是仔细一想,却也未必是好事。

    简单解释,末法之时,世界是低魔世界。即使是金丹高人,面对国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得怂。因为他们施展的一切力量,都只能压榨自身真元,无法律动天地灵气,获得庞大的增幅。元婴以及元婴以上级别的力量,不说没有,但是却极为稀少,轻易怕是不会出现。

    但是一旦灵气彻底复苏,世界就骤然跳到了高魔世界。不说仙佛满天飞,如东阳离那种很早以前就修到了元神境,却在末法选择闭关沉睡的修士,都会纷纷苏醒过来。

    到那时,世界的格局,只怕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如果楚河抱着等待天地灵气复苏,然后再修行进步的心态,那只怕天地灵气真正恢复了,他就只能妥妥的当一个炮灰,随波逐流,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快些跑吧!再快一点!在你的世界,灵气恢复之前,最少也要达到元神境界。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落得和我同样的下场,甚至于···更加凄惨。”

    “你身上的气息,有很多我大致心里有数,但是还有一些是我也看不透的。作为一个很多意义上的前辈,我能转告你的却并不多。”

    申公豹的声音中充斥着疲惫,他已经支撑太久了。

    其实打从帝辛恢复灵智之后,他憋在心头的那口气便散了,现在已经将要被拉回海底深处,继续镇压海眼。

    对楚河说了最后一句话,申公豹扭头对帝辛道:“大王!一切都拜托你了!臣不能追随而行,还请大王见谅。”

    帝辛走上前去,抱住申公豹。

    锁天藤在帝辛的身上抽打着,滚烫的铜柱灼烤着帝辛。即使是以他的肉身之坚硬,依旧感到一丝丝的痛楚。

    “国师保重!寡人一定会救你!然后你我携手,杀上天穹···。”话中有未尽之意,人有难舍之言。

    但是帝辛没有挽留,他知道申公豹已经支撑的够辛苦了。

    等到铜柱拖着申公豹回到海底深处。

    帝辛浑身一震,水底的黑霭便凝聚在了他的周身,化作长长的黑色斗篷,将他整个全都盖住,然后站到楚河的身后,不再多言,甚至摆出唯楚河马首是瞻的态度。

    楚河并不觉得沾沾自喜,坦白说帝辛是个大麻烦,虽然眼下看来,带着他等于带着一个强大的打手。

    但是同样,也会招来许许多多的恶意和针对,说不定哪天,帝辛以前的那些大仇家就找上门来。

    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大王!不如取个化名吧!以后也好称呼。”楚河看着帝辛,建议道。

    “也好!以后就叫我‘商丘’吧!”帝辛从善如流,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化名。

    “好!商丘!刚刚知道了元神境的奥秘,却不知道你算是元神境几重天?”楚河问道。

    帝辛道:“我没有元神,仙也不会是我的方向,不过如果非要说的话,我的实力应该相当于元神境六七重左右。”

    楚河闻言却是心中一愣,不是高···而是低了。

    讲道理,帝辛还是活人,是商帝王的时候,实力只怕也不止于此吧!

    难不成变成了帝王魃,实力反而大大下降了?

    又或者,这涉及到某些上古人王的设定?

    心有不解,楚河就开口直接发问,没什么好迟疑的。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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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王的力量来自万民,民心失则天下失,天下失则神力失。治国既修行。”帝辛似乎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草草说了两句,便停口不言。

    在北海底部待了够久,事情一了,三人同时浮出水面。

    就看到水面上,四五艘小船正在划动着,看到楚河后,小船便都飞快的朝着他划过来。

    “贾老爷!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一个商队的伙计大声说道。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摸样,反而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出什么事了?”楚河没兴趣和对方兜圈子,直接落到对方的小船上,目视着对方,给对方微微造成压力然后问道。

    “有些人闹着要离开,副总镖头和杨护卫不动手的情况下,已经很难压制住了。”镖师小心翼翼道。

    楚河微微皱眉,内心并无波动。

    北海毕竟荒僻苦寒,比不上中原的繁华热闹。

    这商队里的人,基本上人人都发了财,就连那些镖师们,也都是实力大增。滞留在北海大半年,已经耗去了他们全部的耐心,会闹着想要离开,也是应有之事。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楚河为什么要大度的原谅和理解?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带头闹事。

    毕竟有杨辰空和傅青博携手压制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不在,商队中即便有怨言暗流,也不该就此沸腾起来才是。

    小木屋前的广场上,阿强站在一群伙计还有几个年轻镖师的前面,面对着杨辰空和傅青博,双臂挥舞,显得愤慨而又激动道:“我们已经外出快两年了,大多数人也有年迈的父母,盼望丈夫的妻子和儿子,如今我们思乡情切,想要返回中原有什么错?”

    杨辰空脸上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冷眼看着阿强道:“大家都想家,我也不例外,但是贾老板是雇主,哪有雇主没找到,就自行离开的?”

    “更何况!你们想要离开就罢了,却还打着商队财产的主意。怎么?这些牛马,也想你远在中原的父母妻儿了?”

    阿强闻言,脸上一丝羞愧也无,义正言辞道:“我们陪着那疯子在这苦寒之地,多停留了大半年的时间,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取走他的牛马,也是我们应得的报酬。更何况,他现在不见了,说不定已经死在了什么地方,这些财产都成了无主之物。杨大哥!我们一同返回中原,将这些牛羊马匹卖掉,卖的钱财分掉又有何不可?”

    “你若是心中过意不去,多帮那贾老板照顾绝嗣的香火,不也就罢了?”

    阿强的话,仿佛给了他身后一些人底气。

    不少人跟着喧哗起来,叫嚣的声音越来越大。

    杨辰空和傅青博都是筑基期的修士,想要出手镇压,不过是顺手之事。

    只是这傅青博是被楚河强行奴役收服的,有出工不出力之意。而杨辰空则看似粗犷豪迈,实则容易心软。

    这些叫嚣着的人中,有不少往日多有交流,一起喝酒吃肉的交情,如今要动手,有些抹不开面子。

    阿强振臂一呼,身后的叫嚣声更激烈了。

    啪!

    一滴水从远处飞来,落到了阿强的额头上。

    下一刻阿强的脑门上流渗出殷红的鲜血,尸体仰头栽倒在地。

    临死前他的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眼中还带着飞扬的神采。

    能够说服、策反商队的一大半人,他对自己的口才或许是极为自信的。并且想到只要带回这庞大的牛羊马群回到中原,就能够立刻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他或许对于未来,又有了很多的期许。

    但是就是一滴水,一滴再普通不过,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的水滴,将他的一切妄想,一切期待都尽数粉碎,连同他的生命一起。

    “杀人了!竟然杀人了!”原本站在阿强身后的几个镖师,同时大声吼叫,像是质问犯人一样,用一种充满审判感的眼神,看着杨辰空和傅青博,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寥寥数人。只是强烈的眼神背后,掩饰不住的是恐惧而又惊颤的内心。

    只是聚众闹事,而不是聚众造反,就是因为他们都清楚联起手来,也不是杨辰空和傅青博的对手。如果他们选择下杀手,那么他们这群人,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杀了又如何?以奴背主,谋夺主产,死有余辜。阿强是我花银子买的奴仆,官府有备注。怎么?这么想回中原,本身却已经变成了蛮不守礼的蛮夷?如此这般,你们回得去么?”楚河从北海之上漫步而来,身形潇洒。

    看到楚河归来傅青博表情复杂,而杨辰空则明显松了一口气。

    阿强他原本以为留着多少还能有些用处,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想多了。

    有些人天生脑后有反骨,即便是有些许能力,留着早晚也是祸害。即便成不了什么事,更毁不了什么事,反复跳出来蹦跶,也恶心。不如挥手灭了便罢。

    看到楚河归来,原本躁动的商队众人,便都不约而同的平静下来。

    其中保持立场不变的一方,自然是稳如泰山。

    而那些受了阿强鼓动,想要背弃离开,顺便卷走财产的一群人,便都开始不安起来。

    楚河的视线扫过人群,无论是看向何人,眼中的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们可以走!我不拦着,思乡心切嘛!可以理解。不过要走可以,大草原,你们给我用脚踩着回去。一只羊,一头牛,一匹马,我都不会给你们。”

    “不要不服气!因为这些本来就是我的,我没有义务,更没有必要给你们。”楚河的语气清淡,不着一丝烟火气道。

    一个镖师闻言,即便心中恐惧,嘴上依旧忍不住,不服气道:“凭什么?这里的牛羊马匹这么多,即便给我们一些,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而我们无论怎么说,都为你辛苦工作了这么久,不仅冒险深入大草原,更在苦寒的北海待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呢?我没给你们钱么?你们既然拿了这份钱,领了这份工。份内之事,尽职尽责,难道不是应有之意么?”

    “至于说奖励,我传你们功法,教你们武功,给了你们日后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本钱。如此还不够么?”

    “又或者说,你们真的认为,你们的贡献有多大?眼前这些利益,你们真的有资格瓜分?”楚河的嘴角翘起一丝丝冷笑。

    最后的一点耐心,也快要被消磨殆尽。

    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过分的高估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自以为了不起。

    “想留的留下,不想留的给我滚!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再敢废话,全部去给阿强作伴,也免得他黄泉路上寂寞无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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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河的威慑下,最终反抗的风潮,如同北海上偶尔荡漾起的一小圈波浪无声无息的散去。

    木屋对岸的北海畔,草亭之中,楚河、杨辰空、傅青博鼎立而坐。茶叶早就消耗干净,现在摆在桌上的,是山林里采摘来的一些野生浆果。

    帝辛一身黑袍,站在草亭之外,看着这北海的风光,似乎有些出神。

    而玉质道人则是手捧着玉瓶,坐在一块山石上,似乎是正在与被封印在玉瓶中的龙后交流着什么。

    “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什么时候回归中原,我想我们也应该有个准信了。别的不说,快两年没回家,我也十分想我的娘子了!”说罢杨辰空的脸上露出忧心之色。也不知道是担心,春风一吹绿油油。还是担心回家之后,发现老婆已经长大,对他而言算过期···。

    傅青博也看着楚河,眼神中满是期待。

    杨辰空还只有一个小妻子惦记,傅青博可是已经做爷爷的人了,加上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号,个人产业也是不少,都值得记挂。

    “你们可以走!不过还得回来。”楚河用手指勾了勾眉梢说道。

    杨辰空正要开口询问,楚河便摆了摆手道:“且先听我说完,然后你们再自行判断,究竟是否依从。放心,我一向很公允,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不愿做的事。”

    此言一出,杨辰空和傅青博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有一肚子的脏话,恨不能说。

    “你们也算是粗略跨入了修行的门槛,觉得此处如何?”楚河问道。

    杨辰空不解其意,却还是坦白说道:“风光别具一格,并且灵气充沛,你若是想留在这里修炼,倒也不错。”

    显然他是在试探楚河,窥探楚河的心思。只是想法还是少了些,步子不够大,脑洞放的不够开。

    “不错!灵气充沛!中原大地,莫说是像这样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差了好几个档次的山头,都早有修行门派占据,要想进去,要么踢山门,抢山头。要么就拜在别人门下,当牛做马,苦熬资历。”

    “你们既然已经入门,难道就真的没有想过,北海结发以受长生么?”楚河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问着。

    但是却正是这一句话,打动了二人。

    李白曾经诗云:“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两句诗,道尽了世人长生梦。

    只是长生路远,仙道无凭,无数年来,多少人为之求破了头,都难入其门径。

    机会就在眼前,杨辰空还有傅青博,他们真的舍得放弃吗?

    想到楚河接下来有可能说的话,二人的心跳没来由的都加速起来。

    “你准备做什么?”还是杨辰空问道。

    “很简单!就在这里,就在北海,开宗立派。一个人修行,未免寂寞,诺大的宝地,也需要有人守护。那不妨大家结伴而行。”楚河挥了挥衣袖说道。

    “开宗立派!?”杨辰空和傅青博,对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心动。

    他们早就有心拜在楚河门下,修习长生之术,奈何没有理由,也怕楚河不收。如今若是同开一宗,拜楚河为宗主,那楚河还好意思不传他们真正的长生手段么?

    “贾老板好大的志向!只是这里毕竟地处荒僻,人丁稀少。若是想要修建宗门,怕是极难吧!”杨辰空道。

    楚河闻言,只是一笑,然后说道:“所以才说机会难得。乞颜部落就在这里,他们有很多奴隶,而且还可以有更多的奴隶,只要和他们合作,宗门早晚可以建起来。”

    “而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大部分商队中的人,返回中原贩卖牛马,然后采购更多乞颜部落所需的物资回来,作为交易。”

    这句话彻底打动了二人。

    既然可以返回中原,那么有何不舍之处,返回中原后,都能得到解决。

    至于北海苦寒···和长生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二人便先拜见宗主大人了!”此时此刻,傅青博的老道便体现了出来,抢在了杨辰空前面,站起身来,对着楚河便是深深一礼。杨辰空反应过来,便紧随其后。

    楚河闻言,只是一笑,表情依旧。

    顺着话题,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

    安排交代好了大部分事情后,楚河突然问道:“对了!怎么没有看到张子鸣?”

    杨辰空闻言便道:“张子鸣被大汗的小女儿看中了,硬要拉他去做驸马,现在只怕就快要拜堂成亲了吧!”

    说着脸上还露出几丝怪笑。

    好友被强压着成亲,若对方是女子,此时自当着急上火,纠集人马准备去抢亲破坏了。

    但是张子鸣是男人啊!按照一贯的大男子主义思维,杨辰空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三书六礼,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算成亲?

    了不得就当是提前给张子鸣娶了一房小妾。

    这等些许事,也值得让商队和乞颜部落交恶?不值当啊!

    何况那大汗的小女儿,杨辰空也见过,虽然不满意对方身材上的邪恶缺陷,某些哺乳用部位实在是太过发达,但是那张看起来稚气十足,且活泼可爱的小脸,杨辰空还是挺看得上的。并不觉得张子鸣会吃亏。

    “呵呵!”楚河原本风淡云轻的脸上,也终于露出几丝干笑。

    对于张子鸣的那种特殊的亲和()光环,他也是亲自体会过的。

    也罢,张子鸣娶了大汗的女儿为妻,多少也算是将双方的关系更拉近了一些。

    楚河有心继续挖掘副本,拖延时间。

    自然要与乞颜部落产生瓜葛,并且将影响力深入进去。

    而这些蒙古人,虽然热情好客,但其实排他性也十分强。

    不说别的,商队和乞颜部落比邻而居了大半年,二者之间依旧泾渭分明,便可见一斑。

    楚河若是就以也速该老师的身份融入进去,只怕没什么影响力,费尽心机也是枉然。

    过往几次,楚河之所以能左右逢源,玩弄阴谋权术,全是因为他身在格局之中,是那个整体的一份子。无论是楚国王室,还是唐朝官场,都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排斥他。

    因为他是‘自己人’。

    但是眼下不同。

    眼下他身在异族,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

    有很多时候,无论他的建议多么好,无论他的本事有多高。那些蒙古人就是不听,不用,不信,他一个人难不成玩单机么?

    所以他才要在北海开宗立派。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借着建造宗门的机会,与乞颜部落加深瓜葛。

    更可以如一根钉子一般,将自身的势力扎入这片土地之中,慢慢的发展,渐渐的收拢力量,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

    以宗门为杠杆,撬动整个大草原的格局。

    “你真要开宗立派啊?这里可是蒙古大草原,那些图腾神灵的地盘,佛门进来都要被怼,你连道门的大腿都没抱上,一个无依无靠的野生散修,就不怕被扒皮抽筋,活吞了?”宝鉴之中,分魂手持一根大铁棍,铁棍上穿着一堆大铁盘,活像一座小山。分魂却卖力的挥着,不断的做着劈砍的动作。

    楚河手持宝鉴,淡淡一笑道:“我怕什么?这不是还有帝辛和玉质道人帮忙么!何况这里是北海,那些神灵怕是没胆子来。”

    分魂道:“你说的也对!其实也不怂!神灵有大有小,有强有弱。未必就比你我牛逼。真有敢来的,直接操刀怼死他丫的,然后丢去喂祝融元神。”

    “不过,你既然要开宗立派,有没有想好,宗门的名字叫什么?”

    “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创意。不如叫真武门如何?一听就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要不叫破天宗,连天都破了!够厉害吧!”

    “用不着!我已经想好了!”楚河赶紧直接打断了分魂的话。

    什么真武门、破天宗,这名字听起来,特别像有朝一日,被灭门的那种。一点都不吉利。

    “就叫北海剑宗!”楚河直接了当道。

    “北海也就算了···你还剑宗!我真是哔了汪汪了!你什么时候会剑法了?取这么一个误导人的名字,若是真有一心求剑道的少年,千辛万苦的跑到北海来拜师,那你拿什么教给别人?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分魂即便是面对本体,依旧不留任何的情面,毫不客气的挖苦讽刺。

    楚河讪笑道:“虽然我只会刀法和枪法,但是俗话说的好,一法通万法通,应该···差别也不大吧!何况北海枪宗或者北海刀宗,说起来都不够顺口,而且感觉逼格也不够。”

    “你难道不觉得,北海剑宗这个名字,一听起来,就给人一种世外仙门的感觉么?”

    分魂果断摇头:“并没有!这只是你的错觉。不过···也随便你,虽然你不会剑法,不过倒是也记了不少剑谱。用来蒙人还是可以的。”

    “而且···我总觉得你又在挖坑了!”

    楚河道:“你想多了!我单纯的只是因为,北海剑宗这个名字顺口好听而已。”

    “呵呵!我虽然没你那么卑鄙无耻,但是我也是你的一部分,别太小看我啊!”分魂继续极力吐槽。

    楚河却已经转移话题。

    “你上次研究出来的那一招必杀技,不给力啊!那么长的蓄力时间,还有那些完全无感的前置动作。我觉得吧!你完全可以把前置动作开发的再长一点,再搞笑一点,说不定直接就把我给笑趴下了。”

    分魂果然上当,闻言怒道:“简直大言不惭!我那一招虽然有各种各样暂时没有解决的问题,但是你能否认它的威力么?”

    楚河点点头道:“威力是不错!但是准备时间比法天象地长得多,造成的破坏力却还不足一半。你觉得,这一招有什么实用价值?”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开发,解决这些问题。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如果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必杀的奥义。那将毫无意义。”说罢分魂直接将宝鉴空间变成了大海的摸样,站在海边的礁石上,面对海面上升起的朝阳,开始摆出一些很是令人感到羞耻的动作。

    看着分魂开始费尽心思的研究绝招,楚河达到了双重目的,露出一丝淡笑。

    所以说,有些人连自己都会算计,简直可怕。

    商队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开始返回中原,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在中原没什么牵绊的人,在楚河许诺传授修行之道后,便安心留了下来,作为北海剑宗的第一拨弟子。

    而北海剑宗的宗主大弟子也速该,也开始纠缠楚河,让楚河传他剑术。

    自然他也是被楚河这个新立的宗派名字误导的一个,自以为楚河最拿手的便是剑术,一心想要学到手。

    看着也速该送来的上百个奴隶,楚河便目光深邃的从袖子里抽出一卷书册来。

    书册微黄,泛着古意,一看就不是寻常。

    也速该的视线也被书册吸引,盯着书册上大大的‘剑典’两个字,眼孔都收缩起来。

    自从拜了楚河为师,也速该就找白音学习汉话,以及认识汉字。

    虽然还不能说全通,但是‘剑典’连个字,并不难不是么?

    看着也速该的视线被完全吸引住,楚河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对方的心思一般,摊开‘秘籍’,打开一页道:“此乃本宗秘典,其中每一幅剑图,都是一门惊天动地的剑法,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能够看懂多少,学会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也速该呼吸都急促起来,贪婪无比的看着楚河手中的整本‘剑典’,然后又盯着楚河摊开的那一幅图卯足了劲看。

    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感觉这不过是极为简单的一招平刺。

    纠结之中,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也速该眼前骤然一片模糊,突然于白茫茫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位白衣的仙人,在凌波之间挥舞着剑法。

    那剑法优雅、凌厉,是那样的美丽,却又充满了杀机。

    虽然不太符合也速该心中凶猛、凶残的剑法定义,不过也称得上好剑法了。

    看了没多久,眼前清晰起来,楚河却已经收起了‘剑典’,并且将其珍重的放在一个印了剑形纹路的玉盒中,就摆在身边。

    “好了!你已经学了一套剑法!如果还想要继续学,就要看你的诚意了。我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是本门门规在此,一切的功法、秘典、法术、武功,都需要有足够的贡献才能兑换。”

    “即便是我也不能例外。”

    也速该极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然后说道:“老师放心!也速该知道该怎么做!下一次来找老师,一定会带来更多奴隶,只是希望老师也别小气,把剑典让我看更长时间才是。”

    楚河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即日起,剑典会被放在剑峰顶的功绩崖上,只有手持足够的功勋令,才能上去观看剑典。否则的话,就会被我设下的大阵直接绞杀。”

    听了楚河的话,也速该心中一动,有了一些念头,却又赶紧压了下去。

    急急忙忙的返回乞颜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