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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雪皑皑的高峰顶端,建筑起一座宏伟的城市或是宫殿,需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

    这一点,楚河怎么也算不清。

    不过他却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以一边勾引,一边收买,的手段,乞颜部落为楚河弄来了接近一万奴隶,日以继夜的工作。

    凿山、开石,大块的青砖一个人从山脚背到山顶,就最少要一天。而建筑一堵墙,也最少需要好几万块同样的青砖。

    速度太慢,楚河不得不给现有的几十个弟子发布任务,当他们完成一定的建筑任务,就能获得功勋,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功勋,就能兑换修行法门还有法术和武功。

    最冷的季节,却在热火朝天的剑宫修筑中渡过。

    等到第二年,草原上的新草已经长的能淹没马蹄的时候。

    杨辰空和傅青博带着商队回来了,同样随同商队一同前来的,还有大量的人口,其中有镖局中不少人的家人亲眷,还有一些则是楚河交代招收的中原孤儿。

    这一次傅青博回到威远镖局,以绝对的实力,夺取了镖局的领导权,成为了总镖头。

    在他的带领下,几乎将大半个镖局搬到了北海。

    既然已经决定投身楚河门下,共同建立宗门,那么在宗门开创初期,尽可能多的安插自己的人手,就是一种生存本能了。

    不得不说,老谋深算的傅青博已经计算到了很多,很久以后的事情。

    而杨辰空虽然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的心思,但是那些招收来的孤儿们,却天然的对他更容易产生好感。

    当然这也和杨辰空一路行来,发自内心的关照他们有关。

    和傅青博一样,杨辰空也几乎是将全家都搬到了北海。

    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剑宫的修筑变得迅速许多。

    商队带来的大量中原特产,成为了整个大草原上的紧俏货。

    茶叶、食盐、糖、瓷器、丝绸都成为了换取大批奴隶和牛羊马匹的硬通货。

    此时北海剑宗名下掌管的奴隶,已经多达三万多人。

    加上花费一定的代价聘请来的乞颜部落的蒙古人,剑宗新入门的近千弟子,到了六七月份的时候,北海畔的几座山头山巅之上,都已经可以看得清城池和宫殿的格局、框架。

    随着北海剑宗的渐渐成型,也越来越多的草原势力,注意到了这里。

    几乎每隔几天,楚河都可以用天眼,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神灵,驾着长风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然后在山顶的城池与宫宇之间巡游,有很多神灵在离开的时候,表情上都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简直就已经将这里视为他们自己的地方,只等着建成之日,便正式入驻。

    对于这些图腾神灵的不客气,楚河心中虽然不爽,却也并未直接表示不满。

    而是通过一些来交换茶叶等物品的小部落,放出风去。

    北海剑宗,将在北海之畔的山之巅,耸立起大草原上,最雄伟、壮丽的城市,也唯有最伟大的神灵,才能和腾格里一起在山巅的众生广场上,朝着北海的方向,立起宏伟的雕像。

    这就是楚河的歹毒之处。

    大草原上最强大的神灵,自然只有腾格里。

    如果他只立一座雕像,那么理所应当就是腾格里的雕像,不会有任何的争议。

    但是现在楚河先肯定了腾格里至高无上的地位,然后再有意选出别的神灵,与腾格里有并驾齐驱之势。

    这样就很有意思了。

    毕竟第一没了,第二、第三的位置,还是很有争议的。

    北海剑宗的潜力,大家有目共睹,都想要成为这座即将屹立于群山之巅的城市标志。

    于是就着这个问题,很多草原上的神灵,便先动手打了一通。原本就乱成一锅粥的大草原,变得更加纷乱。更多的小部落被灭,然后楚河又多了更多的奴隶可以用。就像滚雪球一般。

    不仅如此,也成功的让楚河将主要矛盾转移了出去。

    当然楚河是真的会在面向北海的一座宏伟广场上,立起众多神灵的雕像。

    身在别人的地盘上,总是要示好,否则一些无所谓的麻烦,便会没完没了。

    楚河表示没有战天战地战无穷的本事,更没有那个兴趣。

    不过北海剑宗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筹码,自然也容不得那些神灵插手。

    那么遏制的手段,首先便是剑宗的结构问题。

    帝辛和玉质道人,都成为剑宗名义上的太上长老,平时基本上不参与任何的管理,只是偶尔现身,威慑一下宵小。

    楚河本人自然是剑宗的宗主,毋庸置疑。

    而楚河麾下,便是杨辰空和傅青博两大堂主。而张子鸣也被楚河安排了一个大总管的身份。

    再往下,便是剑宗的核心弟子,一水的基本都是从中原带来的汉人。

    有以前镖局的镖师以及他们的亲眷,也有那些收养的孤儿。

    孤儿们自幼还是学汉话,习汉字,懂汉礼、风俗,尽量避免他们和蒙古人接触,以免被同化。

    而核心弟子再往下,才是蒙古人、罗刹人、突厥人、契丹人等等。

    当然也没有都封死,一切视功勋而定。

    功勋值越高,不仅能够兑换各种修炼功法,更能提高身份、地位。

    如此一来,大草原上的神灵,想要插手北海剑宗的事物,并非绝对不可能,但是那至少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

    短期内是不可能做到了。

    而所有神灵的雕像,楚河都会单独分出一个山头来,打造一座巨大的众神广场,广场要多宏伟多宏伟,要多华丽多华丽,完全可以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往里填充。再将神灵们的雕像都放在那里,接受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但是通往山顶众神广场的通道,却是要修的要多窄有多窄,要多险有多险。

    毕竟求神拜神嘛!总是要突出一个求字来。不够艰难不够险,怎么体现的出来心诚?

    这些用来敷衍草原神灵的雕像,自然也就因此相当于被打入了冷宫。只要没有什么人去参拜、观赏,那这些雕像,又和山上的烂石头,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么?

    终归不过是浪费一些人力物力的问题。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些神灵为了给自己修雕像,为了获得更多的参拜和信仰,自然也要出力了。

    所以修建神灵广场的人力物力,岂不都该这些神灵的信徒们来出?

    楚河只需要在其中玩一点小花样,轻轻松松好几座其它宫殿的人工、材料成本就都能‘节省’出来了。

    如火如荼的大建设中,一年又过去了。商队也又跑了两个来回,倒是因为剑宗的崛起,而借助着大草原的力量,越做越大。

    毕竟那些神灵们都想着在新起的山巅雄城分一杯羹,在众神广场有个身份,又怎么好意思纵容信徒,给商队找麻烦?至于别的跟风而来的商队,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只要敢来。很容易就被饿狼般的草原部落,吞吃的一干二净。

    经过一年多的不计成本建造,在被楚河命名为‘帝山’的主峰顶端,北海剑宗的主体城池,基本上便已经完工落成。

    风雪滚滚之中,一座闪烁着银光的城市,如同一截锋利的剑尖,就杵在山顶上,然后还有未完成的余韵,向下盘山而建。

    每一个来到山脚下,仰望这座城市的人,都会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怀疑这是否就真的是仙人、神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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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城既成,那么北海剑派也该正式开派,也算是昭告四方。

    这一日,草原上的大部落,基本上都派人齐聚到了帝山脚下。

    而辽国亦有人前来,反而是作为娘家人的中原大宋,诸多修行门派,却是秉承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固然是因为北海遥远,讯息、交通不便,更因为一种自古传承,天下核心的骄傲,这种骄傲,既是民族凝聚的根本,却也是国力衰败的罪魁祸首。

    午时,一道剑光自山巅剑宫中起,直冲云霄,斩断了雪云,金粉似的天光从云层之上洒下,笼罩在风雪弥漫的银白城池之上,将整座城池,都镶嵌上了金边。

    在这一缕天光的照射下,整座城就便显得更加雄浑、壮丽。

    “好美丽的城市!我一定要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让所有美丽的女奴,在这里为我献上歌舞,让所有最肥嫩的羔羊,在这里被烤熟,送上我的餐桌。”一个包裹的如同棕熊一般的蒙古大汉,骑跨着骏马,看着天光笼罩下的城市,眼中流露出痴迷和震撼之色,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野心。

    “巴图!这也是我的愿望,所以你想要得到这座城市,首先必须击败我。因为我一定会抢在你的前面,将她占为己有。”又一个蒙古大汉说道。他甚至用了称呼女性的称谓,来称呼眼前这座令他感觉仿佛得见天国的奇迹之城。

    “哈哈哈!看来大家想的都一样,那就看谁的本事更好了!不如,我们先定下规矩,谁先占领了这座城市,谁就成为草原上,共同认同的王如何?”一个胡子已经花白,长的却精瘦,不似一般蒙古大汉那般魁梧的男子,开口说道。

    最先开口的巴图闻言,冷笑道:“车臣!断绝了你的心思吧!草原上的男儿都是雄鹰,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空,草原上的统一王国,只是你的妄想。我们只有受所有部落认同的大汗,而没有中原人那一套所谓的皇帝。”

    辽国来的使者,站在一旁,一边冷眼旁观,一边看着山顶的那座城市,既是向往,又是有些感伤。

    如果是几十年前的大辽,看上了这座城市,大可以发兵攻打,掠过草原,将它占据。

    但是如今的辽国已经式微,完颜阿骨打的崛起,已经令辽国上下难以招架。辽国使者此来的目的,就是要乘着蒙古各大部落的首领齐聚一堂的机会,看能否说服他们中的一些人,出兵帮助辽国,对抗日益坐大的金国。

    相对来说,突厥人和罗刹人的目的,要单纯了许多。

    他们只是想着,如何能够找到一条道,在必要的时候,杀上这座眼看着就会十方繁华和富有的城市,烧杀抢掠一番。完完全全的强盗心肠。

    就在山脚下的宾客们,都是各踹鬼胎之时,从山顶的城中,下来了一队内穿蓝白色劲装,外罩着银白色大衣的英武之士,人人腰间都挂着长剑,气质冷峻。容貌也与蒙古人、突厥人还有那些罗刹人不同,显得更加‘好看’许多。

    “帝城已开,诸位宾客请下马步行,入云中天宫。”一个青年站出来高喊道。

    众人皆下马,然后跟随着这些领路的弟子,顺着台阶往山顶爬去。

    台阶都是直接在山上铲出来后,又铺上了平整的大青砖,脚踩上去,十分的平稳。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仿佛在云中行走,风雪吹在脸上,冻的生疼。

    浩瀚的北海,就在云层之下,入眼在望。

    换一个方向,遥望远方,亦能看到辽阔的大草原,成群的牧羊、牛马,如同蚂蚁一般的微小。

    站在云中,自有沛然之气,每个人心中都难免生出一些豪迈。

    大有一种江山尽收眼底,乾坤尽在掌握的错觉。

    等走到剑门前时,所有人被要求卸下武器。

    一众人自然都是不依,却被那些领路的剑宗弟子,小露了一手后震慑住,乖乖的将各自的兵刃,放在了剑门处的陈兵室。

    这些部落的首领,尽管都算勇武,却哪里比得上修炼了修行之术的剑宗弟子?

    当然他们掌握的势力庞大,大可以一怒之下,发兵剑宗。

    只是如今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也都想要看一看这座帝城的真正风貌。故而也就忍了这口气,留待日后再清算。

    缴了宾客们的兵刃,也就等于卸了他们的獠牙,这些原本个个眼中凶光四溢的‘客人’,终于也都有了几分客人的摸样,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许多。

    穿过了剑门,便是一片碑林。

    碑林中刻录着许多不明意义的文字,据说是宗主所为,其中隐藏着一门惊天动地的绝学,时常有门中弟子在碑林中徘徊,却始终什么都得不到,反而会因为入过碑林,晚上发噩梦。

    嗯!其中当然是有一门所谓的绝学的。

    这一点,楚河并未撒谎。

    不过这碑林其实也是一套巫阵,专门用来收集敬畏之力。

    楚河要想守住这座城,自然也就要将整个城池变成他的主场。

    虽然巫修那一套有点过时,但是毫无疑问,雄踞一地,躲在老窝里的巫,那战斗力可都是爆表的。

    现在帝城所成时间还不长,楚河收集的敬畏之力还不够多。

    当敬畏之力多到了一定程度,等闲之辈若敢来犯,楚河轻轻松松就教他们,如何做人。

    自然,这碑林立在城池之外,目的就是也让来帝城的人,都为了那套所谓的绝学,尝试一下。然后为楚河的收集敬畏之力,贡献一份力量。

    跨过了碑林,便看到了帝城那厚实而又高大的城墙。

    当看到这城墙的时候,各个部落首领泛滥的野心,也都不由的为之一收。

    这样的城池,真的可能攻打下来吗?

    这是所有人的疑惑。

    平整而无一丝缝隙的城墙,高达近乎十丈,高高的耸立在那里,从城门的深度,就能感觉到这城墙,最少有十几米的厚度。

    无法想象,究竟是如何,才能在绝顶的山巅,建筑起如此宏伟高大,不可思议的城市。

    道理说穿了,其实很简单,楚河只是立起了一面薄墙,然后将一元重水稀释,泼在城墙上,利用山巅不散的寒冷,将城墙反复结冰冻住,最后又在外面涂上了一层伪装的泥层。

    如此坚硬而又宏伟、高大的城墙就出现了。

    [.]



    一面城墙,带来的不仅仅是眼前的震撼,更是心灵上的压迫。

    那些原本野心勃勃的人,在这么宏伟的建筑下,不禁的也都变得小心翼翼,原本张扬跋扈的声音,也开始细腻起来,仿佛是不愿惊醒这座庞大的城池。

    当然,真正的强者,会在心中埋下火种,他们的征服欲望,反而会变得更加强烈。

    从城门口进去,大道两侧似乎与一般城池内的格局无二,只是商铺内经营的东西,却让除了辽国来使之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从未见过的华美服装,精致的用具,仿佛幻想中的中原生活就在眼前。

    那宏伟的城墙似乎遮挡住了山巅常年不散的风雪,裹着大袄,不少人头上都闷出了细汗。

    “这里怎么这么热?”一个突厥人解开身上的皮甲,敞开肚皮说道。

    负责引导的一个剑宗弟子竟然听懂了突厥语,用标准的突厥语回答道:“我们宗主在整个帝城之下,埋下了一座火蛮大阵,城内的气温会被调节道适合的温度。可以说四季如春。”

    突厥人听了更是一阵羡慕,突然有点不想抢劫这座城池了,想要在这里长久的居住下来。

    只是如果居住下来,那就不能烧杀抢掠了,那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突厥人陷入了迷茫。

    新城初立,虽然格局已成,但是却还需要时间去酝酿,眼下还不够繁华。

    再往前走,便是北海剑宗的核心,剑宫。

    整个宫殿的穹顶,都是用琉璃制成的,而宫殿的正门口,则是竖着三十六根玉柱,每一根玉柱上,都雕刻着一位手持长剑的剑客,摆出不同的剑招姿势。

    咋一看,似乎也蕴含着许多玄奥,引人深思。

    仿佛随时都可以受到某种启发。

    但其实,这些剑客摆出的剑招姿势,都是楚河从记忆中的一些剑谱里,摘抄出来的杀招。

    单独割裂来看,虽然有些意思,但是无前无后,更没有蕴含什么所谓的剑意,都是些用来唬人的样子货而已。

    虽然是样子货,但是看情况,走过来的这群人,却是都被唬住了。

    所以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是最好忽悠的。

    索性全然不懂,那么见了这些玉柱上的剑招,也就和寻常人看到普通的雕塑,没什么两样。若是真正的剑道高人,自然也能一眼看穿其中的究竟,在心中暗笑。

    唯独这些人,他们都多少有些功夫在身,却无有一人达到某种高度。看到这玉柱上的剑招,就如同老嫖客看到了脱光衣服的花魁,简直难以自持,恨不能立刻就上手去学去练。

    天光透过琉璃,被折射成彩虹的颜色。

    而彩虹的颜色渲染着这些玉柱,玉柱上雕刻的剑客,也都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虹光之中挥洒着剑气,令人望之生寒。

    “你们宗主呢?怎么还不见人影?莫非是小瞧我们不成?”巴图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将这宫殿和玉柱,都拆走带回自己的帐篷去。嘴上却凶狠的冲着一个剑宗弟子问道。

    那剑宗弟子却半点惧意也无,面色平淡道:“宗主正在斋戒沐浴,准备请出神剑,以告苍天。”

    “诸位既然远来是客,不妨先在我这里登个记,若是朋友,我们宗主自会记下,稍后便有回报。若不是朋友,那就请出帝城···。”言下之意,便是要收礼了。

    原本这也是应有之意,毕竟北海剑宗开派大典,这些人既然打着祝贺的名义来了,那也就不能空手来,多少也要意思意思。

    只是像剑宗弟子这样,几乎是敞开了说要收礼的,那也是少有的很。

    该说是门风不正么?

    最先走过去登记的是辽国使者,他们财大气粗,加上一开始位置也摆的比较正,故而虽然别有居心,但是也称不上图谋不轨。

    “辽国使者,送上千年人参一对,明珠一斗,美玉一方,美酒五十坛。”剑宗弟子十分市侩的将辽国使者的礼物高喊了出来,然后用一种略带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其余的众人。

    辽国使者虽然觉得不该,但是此刻确实也生出了一些得意的情绪。

    在这么多部落首领的面前露脸,似乎也变相的展示了某种实力,对于完成任务还是有帮助的。

    而且这剑宗看起来实力也不弱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也尽量拉拢。

    有了辽国使者起头,其他人即便是心中膈应,也不得不开闸放血,拿出一些好东西来送上。

    毕竟有辽国使者打了样,定了调。他们这些人若是送上的东西差了太多,只怕会惹人笑话。

    等到唱礼完毕,就听见头顶厚厚的雪云中,骤然响起了一阵霹雳。

    云端之上,帝辛绷着僵尸脸,调动阴气,炸出一道道阴雷。

    这阴雷原本声音不大,远不如阳雷那般声威浩大,但是楚河有办法,他施展了传音咒,将阴雷炸响的声音不断的在云层中回荡。

    等传到下方的时候,那声音效果便足够震撼。

    玉质道人在一旁手持剑器,一剑挥出,划出一道惊艳的剑光,将云层彻底撕裂。

    就在剑光之中,楚河一身白衣飘飘,乘着剑光,踏着雷响,四周环绕着风雪和天光,仿佛有仙人留影,在他周围循环飞翔。

    双手负背,一柄雪白华丽的剑器,就背握在手中,仿佛毫不着力,充满了一种潇洒与淡然。

    当楚河缓缓落地之时,四周广场上,放置的剑器都开始嗡鸣起来,就像是在朝拜着它们的王者。

    所有的剑宗弟子,同时半跪在地,双手捧着剑,大声高呼:“剑宗弟子,恭迎宗主驾临!宗主一剑破万法,光寒十九洲。”

    整齐的声音,从地面传到云端,又从云端折返回地面,来回的回荡,不断的回响,令所有的宾客都为之变色。

    楚河长袖一挥,被背负在身后的雪白长剑,便旋转飞舞,化作流光直接插到了剑宫的牌匾下面。

    下一刻,剑宫牌匾二字竟然大放光芒,有仙乐不知从何而起,那被撕裂的云层,开口更大。

    恍惚之间,有仙女在云中飞舞,有仙人在空中奏乐,有龙凤翱翔,有奇兽嘶鸣。

    所有人都被吓呆了,惊傻了。

    “这···太夸张了吧!”他们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还身在人间,而不是一不小心,便步入了天上的天庭。



    楚河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虽然依然还是一副有道高人的淡然摸样,心中却是微微得意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蒙古草原上有一句老话‘神可以引导胜利,但是神无法独自获得胜利’。

    相比起修士修行,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独立,力量、荣耀尽归于己身。神灵甚至是那些天神、地祇的力量,来的相对要容易或者简单一些,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会受到种种限制。

    草原上的神灵,可以引导信仰自己的人们走向强大,却不等代替他们,直接获得强大。

    所以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人。

    楚河的帝城剑宫,是修给人看的,修给人住的,同时也是用来震慑八方之人的。唯有先震慑住了人,才能通过他们反向制约住神。

    “欢迎诸位来到北海剑宗,祭剑大典马上开始了。还请诸位移步到剑宫之内,稍作歇息。”楚河说道。

    那些桀骜不驯的各方异族们,纷纷埋着头,跟着楚河正式步入剑宫大殿之内,根本没人敢跳出来再说些什么废话。

    这足以说明,楚河的表演很成功。

    只怕回去各自的部落后,相当一段时间内,无论他们各自的神灵怎么暗示鼓动,他们都会犹豫和迟疑,不敢来侵犯北海剑宗。

    而等到初期的不稳定渡过,楚河将巫阵设满整个帝城,将周围一同改造的三十六座山峰,一起以阵法连成一个整体。

    那即便是大半个草原一起来袭,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楚河的北海剑宗。

    剑宫内的格局,相对的素雅,四周的墙壁上,依旧浮雕的是各种剑招,倒是连贯了起来,是一些异常凌厉凶猛的剑法。

    左右两侧的木架子,挂满了宝剑,给人一种剑气森然的错觉。

    众人纷纷就坐,很快有弟子送上瓜果茶水,至于酒···还是别上了!

    楚河有理由相信,在座的这些人,酒品好的没几个,几杯黄汤下肚,这些人发起浑来,他之前做的那番表演,岂不就全都白费了?

    要说楚河起初建立北海剑宗的目的,也只是在大草原正式立足,拥有自己的名号,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

    确实没有料到,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像脱了轨的火车,一个劲的蛮力往前冲。当然楚河也不会后悔,因为事态的发展,虽然超出了一些控制,导致危局提前到来。却也是一个惊喜,可以将楚河的地位,在草原上变得更加崇高一些。

    如果渡过了危机,那么天然的,他的头顶便会多出一些光环来。

    设宴无酒,亦无舞。

    寡淡的琴音起,助兴的剑宗的弟子,他们在大殿中央,挥舞着剑器,整齐划一的演练剑法,倒是让这些宾客们,看的出神。

    等到表演结束。

    楚河在大鼎之中,假模假样的烧掉了一张所谓的祭文。

    然后手捧着所谓的‘神剑’,开始祭天。

    随着楚河的声音上传九霄。同时剑音不知从何处而起,齐鸣上天,直冲天际。

    天上的层云一层层的打开,如同天宫的大门,一重接一重的开放。

    最后天高之处,有帝者身穿黑色的王服,高坐于九重天之上,无比的威严。那种主宰一切的气势丝毫不作假,散发出来令所有的宾客都瑟瑟发抖。

    帝者冲着楚河点点头,眼中透露出来的神情,竟然并非高高在上,而是十分的平等。

    轰!

    天云散去,风雪骤停,一直不见阳光的山巅,骤然之间金光璀璨,仿佛那天上的烈日,也为这里投注了更多的关怀。

    高空之上,玉质道人不断调整者大块铜镜的折射角度,将更多的阳光,送到剑宫的琉璃穹顶上。

    祭天结束了。

    所有人除了震撼之外,还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看到了如此瑰丽的景象,他们都有一种怀疑生活的赶脚。

    接下来楚河便对诸位宾客告罪后,先一步离开。

    高人风范,高人的架子还是要端起来,如果距离太近,失了神秘感,那这所谓的仙风道骨,也自然大打折扣。

    傅青博做主,杨辰空作为辅,二人引着这些宾客,到帝城之中继续参观。

    生活区、教学区、美食区、游乐区、博彩区、甚至是等待特殊职业者们入驻的娱乐区,都一一展现在这些宾客们的眼前。

    楚河负责拉格调,把整个北海剑宗,把帝城的威风竖起来,让人不敢轻易来犯。

    那傅青博他们就负责赚实惠了。

    无数次历史事实证明,只有象征意义,政治意义的地方,即便是再如何的壮丽宏伟,它迟早有一天,也都会被淘汰,逐渐沦为废墟又或者被人锁在笼子里,供以参观。唯有同样兼顾了经济意义和民生意义的地方,才能长存久留。

    经过楚河完整规划,甚至将很多跨时代的娱乐搬到了这个时代,可以预见这座城市,将会成为草原上,一座吞金的巨兽。

    蒙古人并不贫穷,草原上的资源也很丰富。

    他们只是没有真正的利用起他们的财富,很多资源都在处于浪费中。

    而这座城市,就能够让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有钱真好,没钱···去你xx。

    等简单的逛了一圈帝城,果然所有的宾客,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突厥人已经完全不想来掠夺这座城市了,他们只想着带着收藏起来的财富,住进这座城市,成为它的一份子。

    然后将前大半辈子积累的财富,幸福的花费在这里,享受美食、美景、美人还有各种令他们牵肠挂肚,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娱乐活动中去。

    那些蒙古人大多数也都被迷的走路都不用心了,三不五时的就有一两个拐出队伍,掉到沟里去。

    清醒的人也不是没有。

    比如辽国使者中的领头的老者,比如车臣。

    他们看到这座城市,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羡慕和向往,更是深深的寒意。

    可以预见,这座城市真正的展开,会爆发出何等的潜力,会汇聚何等庞大的力量。

    但是,又想到楚河的强大与恐怖,他们又开始觉得无力。

    骤然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

    车臣决定,一回到部落,便严格禁止部落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准来帝城,他甚至准备颁布严苛的律法。

    只是这究竟会有多少效果?车臣心里很是没底。毕竟就连他自己,也都流连忘返,不想离开。真恨不能,带着所有的财富,继续停留在这里,享受傅青博口中所谓‘真正的生活’。



    北海剑宗的开派大典,就这样有些类似于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除了楚河最开始出来装了一波,之后全程是傅青博陪同着那些部落首领们,‘游玩’整个帝城。压根没有那些所谓乱七八糟的繁文缛节。

    虽然如此,但是这个开派大典却是毫无疑问成功的。

    就在开派大典一个月后,整个大草原都已经流传着帝城之中,有最美丽的舞娘,最甘醇的美酒,最华丽的服装,最可口的食物,最新奇的娱乐方式以及最多的珠宝与黄金。

    一些游走于四方,并不归属于哪一个部落的流浪牧民,将帝城的消息传到更远的地方。

    传着传着都有些失真,传闻中,帝城已经成为了众神眷顾的城市,那是至为繁华之地,是永远没有饥荒、灾难、杀戮和压迫的地方。

    是神灵的慈悲,才造就了这样在凡间的安乐所。

    因为这些谣言,帝城渐渐的因此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来自大食的商人,来自波斯的舞姬,从中原而来的各种特产,都在这座城市交汇。

    这座城市虽然建筑在山巅,却像是比邻则四海,能够聚拢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有着各种各样,丰富而又古怪稀奇的商品。

    庞大的财富,为北海剑宗的发展,注入了充沛的活力。

    以帝峰为中心,周围的一些山峦,也都被一一开发出来。

    有演武用的演武峰,有讲道传法用的传法峰,有关押犯人用的刑峰,当然最主要的还有修建了众神广场的众神峰。

    尽管山道狭窄,去往山巅的道路危险而又曲折,但是前来众神广场参拜信仰之神灵雕像的信徒,依旧是络绎不绝。甚至在山脚下,出现了一只只信仰驳杂之极的聚落。

    聚落中,动不动就会因为信仰冲突,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而这些聚集的信众们,也都会到帝城中消费,为帝城的繁荣,不断的添砖加瓦。

    北海商队依旧来往于中原和北海之间,不仅仅运送着各种物质,带来中原大地的消息,更收拢着大量辽国境内的汉人,送往北海。

    这一年,辽国的天祚帝已经失去了辽朝的大部分土地,他自己退出漠外,他的儿子和家属大多数被杀或被俘,虽然他还打算收复首府燕州和云州,但是实际上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

    曾经虎威四方,南胁大宋,北扼诸多游牧民族咽喉的大辽,即将彻底落幕。即便偶尔还有一些残留的余烬,朝着更加荒芜的地方迁徙,苟延残喘,却也无济于事。

    几乎所有人都只是注意到了北海剑宗,通过帝城积累的财富,却是没有多少人发现,北海剑宗的实力,正越来越强。

    通过培养弟子,然后下放出山,逐渐的将触角深入到草原的各个大小部落之中。

    那些资质一般的蒙古人,往往也就在山上待个一年半载,学了几手功夫,就足够回各自的部落逞威风。

    他们当然不甘心离开繁华的帝城,他们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就是为了返回部落,夺取权利后,以部落的全部积蓄,供养他们,能在帝城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对于那些资质好的蒙古人,楚河也并不吝啬给他们提升地位,将他们升为核心弟子。能够彻底收服固然好,若是心怀叵测,楚河也并不太介意。

    这些蒙古人,在北海剑宗内提升表面上的地位容易,想要夺得权利,可不简单。

    楚河不能将他们上升的路封死,以免引起背后那些势力的联手反弹。但是却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限定他们的发展,放缓他们的前进的脚步。

    至于会不会埋下祸根···楚河在乎么?

    一如楚河作为楚王和相父时的心态,我走以后,哪管洪水滔天?

    对这个世界而言,他始终只是一个过客,何必谋划万世之基?只需要数十年间,他的命令可以得到切实的执行,他的意无人反对,那便足矣。

    太过让北海剑宗内的汉人派系坐大,那也并非好事。

    虽然汉人一脉,整体还是由傅青博和杨辰空掌管。但其实莫说是楚河,就连最底层的弟子都知道,傅青博手上的势力,基本上大半已经被他的三儿子傅余盛接管。

    由于楚河孤家寡人一个,平日里也不管你琐事,日子久了,难免会给人一种闲云野鹤,不管俗事的错觉。

    举家搬迁到北海的傅家,作为北海剑宗的元老,因而甚至隐隐已经有将剑宗当成了自家之物的态度。事事以主人翁自居。

    大部分的汉人弟子,都齐聚在傅家麾下,听从他们的号令。

    而杨辰空虽然实力不比傅青博低,但是却不擅长耍心机。手上的势力,逐渐被成长起来的张子鸣接手。

    张子鸣与乞颜部落的公主成婚,身份特殊,团聚在他麾下的,则是一部分的汉人弟子,以及大量的蒙古人弟子。

    这群人表面上,表现出十分看不过眼傅家的霸道,以及将北海剑宗当做他们一家之物的态度。

    傅家主张维持北海剑宗的纯粹性,外族弟子一律不得掌权,最好连核心弟子的身份都不该有。而张子鸣一派,则是推崇大融合,只要是北海剑宗的弟子,就不该有区别,应该一视同仁。

    两大势力,在帝城之中势同水火,斗的如火如荼。

    一句老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何况北海剑宗这么大一块蛋糕,外人都看着垂涎欲滴,内部的人员当然都为了各自多吃一口,斗的厉害的很。

    楚河高高在上,却如同神祇一般,俯视着两派人的争斗,势均力敌的时候,就两不相帮。一边势弱的时候,就拉一拉偏架。

    一手权衡之术,玩的也是六的飞起。令全程旁观的帝辛,也不得不为之佩服。

    暗想,当年他若有这等手段,又岂会坐视,诸侯坐大,从而八方起火,最后被以周代商。

    权利的道理说复杂,十分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一个人管理的盘子大了,总是需要人帮手。

    找一个帮手来帮忙,盘子很有可能就被抢走了。

    找很多帮手来帮忙,盘子也有可能被摔坏了,而且那些帮手之间,也容易暗通曲款,达成联盟。

    唯有两个帮手,一左一右,矛盾不可调和,绝不可能暗中达成一致。盘子的原主人才好松手,然后从拔河的泥潭中站出来,成为裁判。

    看似失去了细致入微,掌管一切的力量,实则拥有了更高的仲裁权。

    只要最终判断、解释、断决的权利还紧握在手中,其它的各种所谓权利,也不过是延伸品而已。只要想要,便唾手可得。



    北海剑宗正式成立第八年,大草原仿佛因为它,发生了很多改变。

    又仿佛什么变化也没有。

    该乱的还是要乱,该打的还是要打。

    作为楚河名义上的弟子,也速该也是帝城中的一霸,打着楚河的名头,没少做一些欺男霸女的坏事。

    早年间的机灵和勇敢,也因为帝城的繁华,而逐渐被消磨的干净。

    再也没有了一统大草原的野心,转而变成希望楚河早点伸腿瞪眼,他好作为楚河收下的大弟子,名正言顺的继承这座草原上的明珠,凡间的天国之城。

    这一日也速该正在帝城大街上游手好闲的闲逛,身后跟着的是几个乞颜部落出身的剑宗弟子,远远的就看到蔑儿乞惕部的也客赤列都牵着马而来。

    马背上还坐着一位十分漂亮的蒙古少女。

    按理说也速该作为楚河的弟子,在帝城的身份也很尊贵,自从开启了某些雄性都有的天赋技能之后,也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人。

    但是看到那马背上的蒙古少女的一瞬间,他却忽然心动了,有一种无比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同时,最近一直在剑宫深处闭关,不断的通过和分魂战斗,解析六门神通的楚河,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金光,瞬间穿透了层层的阻隔,看到了也速该的身上。

    也速该的头顶,那原本因为他身份的改变,而消散了大半的血云,迅速的膨胀起来,一瞬间甚至弥漫的遮盖住了小半个帝城。

    同时一股恐怖的波动,正在孕育。

    楚河朝着也速该的对面看去,看到了那名马背上的蒙古少女。

    和也速该相比她的气运之独特也不遑多让,她身上首先夹杂着的是磅礴的血黑二色的气息,但是中间代表生命线的青气,却又很是漫长,并非早夭之相。

    就在磅礴的血黑色气息之上,笼罩着的,是一片更加庞大的尊贵金色华光。

    “前半生命途多舛,后半生大富大贵么?”楚河双目一瞪,想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穿透了层层遮掩,楚河逐渐看清了一些本质。

    就在那蒙古少女的气运核心之处,似乎沉睡着一枚气卵。

    那仿佛是一片青天的摸样···。

    嗡!

    气卵在一道佛光的加持下,猛然一涨,一股沛然的巨力,顺着楚河的视线追溯而来。

    楚河的眉心火焰的纹路虚闪一下,祝融元神碎片的力量和那气卵爆发出来的力量碰撞,楚河仰头栽倒,眼角流出一道道的鲜血。

    “那是什么?”楚河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揣测,但是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他还需要小心印证。

    脚下一动,楚河便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只是却无人发现他的到来,仿佛所有人都忽视了他。

    他就站在也速该的身边。

    只听见也速该对跟在他身后,啃着羊腿子的黑胖子说道:“扎那!看到那个姑娘了吗?我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

    黑胖子抬了抬头道:“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没看到马头上还搭着哈达么?”

    也速该的眼中闪过一丝凶恶:“那就杀了她的丈夫,那样她就没有丈夫了。”

    扎那认真的看了看也速该,见也速该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作假,叹了口气道:“那倒也是没有问题。不过这里是帝城,我们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杀人了,傅家的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机会的。”

    虽然看起来很蠢,但是不得不说扎那还是有几分内秀。

    “那就先把他们赶出城,等到了城外,我们再动手。”也速该原本被奢华和欲望所迷晕的头脑,此时竟然快速的转动起来,智商瞬间开始上线。

    而楚河却可以看到,有一股十分玄奥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影响着也速该,将他的命运,朝着某个方向缓缓的施力推动。

    “一个人的可能有无数种,施术者却暗中动手,为也速该选定了命运,即便是我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事情,他们依旧将一切朝着原本的轨迹上推上去么?”楚河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事实上,他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也有很久了。

    平淡的日子,让他也有些无聊。

    虽然这本就是他需要的,毕竟他进入这个副本的根本目的,是修金丹而不是搞事情。

    不过,即便当了几年的咸鱼,他还是不熄灭那一颗搞事情的心。

    很快那个名叫也客赤列都的倒霉鬼,就被几个蒙古弟子寻衅,不得不带着新婚的妻子被赶出了帝城。

    帝城外也客赤列都垂头丧气,正在对妻子诃额仑说着牢骚话,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反而是诃额仑道:“赤列都!这件事,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们还是快些去和哥哥们汇合吧!不要再耽误了。”

    赤列都却道:“我们不用着急,虽然被赶出了帝城,没有买到上好的丝绸给你做衣裳。但是城外的山脚下,还是有一些商队驻扎,也有几个不小的集市,我们可以去转一转。”

    正说着话,就看到十几匹快马,乘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蒙古大汉朝着他们的方向冲来。

    赤列都的面色一下子就吓白了。

    面对的也速该,却满眼痴迷的看着诃额仑,眼睛眨也不眨。

    诃额仑非常明智地对丈夫说道:“你看到他们的面色了吗?看他们的表情,一定都来者不善,似有害你性命之意。你若相信我,可快逃性命。但得保住性命,何愁再娶不着好女美妇?……若再娶得妻室,可以我名诃额仑名之,算你未能忘我。快逃性命吧!”

    聪明的诃额仑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只要她还在,赤列都一人逃走,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

    诃额仑说毕,即脱下一件衣衫,扔给也客赤列都,也客赤列接住新娘扔来的衣衫。急忙上马,快马加鞭,一阵风似地朝着远处逃去了。也速该身后的队伍分出一群人,也打马直追。

    而也速该则是直接上前去,抱起诃额仑,放到马背上,并不返回帝城,而是朝着乞颜部落的方向跑去,准备返回部落,在部落中举行婚礼。

    此时,可怜的诃额仑则在马背上边哭道:“我夫赤列都,未曾逆风吹,不曾野地受饥寒也!如今却如何!彼在奔逃中,其双练椎迎风而动,忽而搭肩后,忽而披胸前,爬山过岭,何等艰难。彼何至落得如此惨境焉!”

    诃额仑的哭诉,使路过的河水荡起怒涛,森林随之呜咽。就像是有一股冥冥的力量,可以被这个蒙古少女所借用。

    而楚河则是一路尾随着也速该和诃额仑,看着这山林河流的动静,心中不由更加肯定。

    “果然是他!早就听说他投身佛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手,这盘棋看来下的还真是很大啊!”

    也速该绑回诃额仑后,不顾族人和长辈的反对,迅速与诃额仑举行了婚礼。

    就在二人新婚的蒙古包一角,楚河刚刚窥视了一场,由也速该主动挑起战火,最终却被诃额仑极限反杀的赤膊大战。

    就在二人融为一体的一瞬间,两人的气运也开始融合起来,在也速该的气运中,深藏的那一丝恐怖,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诃额仑气运中的气卵。

    气卵劈开后。

    一股强大无匹的气运,顺着诃额仑的头顶,逐渐沉入她的腹部。

    帐篷之外,大草原的天空,一瞬间就黑了。

    所有草原上的神灵忽然感觉到,这片草原从所未有的自由。

    那片原本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天,消失了!

    至高的天神,腾格里···忽然不见了踪影。



    腾格里的消失,会对大草原的神灵们造成何等影响,暂且不提。

    此时楚河已经退出了也速该的帐篷。

    而就在帐篷外面,竟端坐着一个大喇嘛。

    他似乎是一位苦行僧,穿着破旧的僧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唯有一双眸子,又大又有神。

    “贫僧大真,见过贾施主!”喇嘛双手合十,冲着楚河微笑着行礼道。

    楚河手持一个剑诀,同样回礼道:“贾六见过大师!不知大师为何而来?”

    楚河这是明知故问了。

    喇嘛笑而不答,而是跳开楚河的问题,直接反问道:“施主觉得现在的大草原如何?”

    楚河闻言,信口便来:“挺好的!牧民安居乐业,各个部落之间安宁和谐,数不尽的牛羊,望不到边的马群,很幸福啊!”

    大真喇嘛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他想过楚河会敷衍,没想到楚河竟然睁眼说瞎话。

    不说那些夹缝求生的小部落,像乞颜部落这样的古老的大部落,生活的也并不容易。

    “施主说笑了!大草原连连征战,死伤无数。这里的人,喂养着最肥硕的牛羊,却常常有人饿死。因为他们的劳动所获得不到保障。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三十年,一定会化为人间炼狱。”大真喇嘛艰难的将话题重新拉回来。

    “所以呢?即便如此,又与我何干?我是汉人!不是蒙古人,坦白来说,他们死多少人,生活的如何,我一点也不关心。”楚河长眉一挑淡漠说道。

    大真喇嘛原本古井无波的一颗向佛心,也泛滥起了涟漪,脸上的那一丝神秘的淡笑,也渐渐收敛。

    楚河站在那里看着大真喇嘛,心中冷笑。

    这喇嘛显然是想要用话引他上套,只要他顺着往下说,对方一定会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道德的高处,逼他就范。

    索性他就从一开始把话题打破,让大真喇嘛很难继续往下接。

    “但是施主现在立根于北海,与大草原休戚相关,莫非也不想修行出个功德来么?”大真喇嘛质问道。

    “呵!你所言的‘功德’,应该只是口头上的一个说法吧!又非天庭之俸禄,我要之何用?大喇嘛!别拐弯抹角,敞开了说。你究竟想要如何?”

    “然后把你的价码都摆出来,让我瞧一瞧,掂量掂量,不亏本,有赚头,那我这单生意也就成了。”楚河市侩之极的说道。

    大真喇嘛一阵气闷,胸口拉风箱般起伏一阵后,口诵经文,静心之后这才说道:“不要插手雏鹰的成长,在他十八岁以前,不要出现。”

    “十八岁以后,把你的城市交给他,成为他的翅膀。”

    楚河闻言,脸上挂着冷笑:“也就是说,好处没我的份,我这全部的家当,却要全部压上去咯?”

    一个人的性格,成形于青少年。

    前十八年,不让楚河插手,偏要他在铁木真崛起之后,才来‘投靠’并且交出一切。这简直就是拿楚河当傻子忽悠了。

    “你不会知道,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究竟会具有多大的力量。他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王者,而你有幸能够成为他的助力,也一定不枉此生,甚至会相对的助长你的修行。”喇嘛说道。

    “你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说客!或许以前修的是闭口禅?和禅宗的那些和尚比起来,你的言辞简直简单单调的不如一个小孩。”楚河挖苦道。

    “我还是那句话,拿出你真正的价码,否则这事就没得谈了!”楚河天眼一动,看向这个老喇嘛。

    这老喇嘛看着也是金丹的修为,但是在他的体内却又封印着一股庞大之极的力量,正不断的适应着大真喇嘛的身体。

    大真喇嘛叹了口气,这才取出两颗晶莹剔透,形状却不规则的珠子道:“这是两枚舍利子,其中蕴含了两位高僧的佛学精华,你只要炼化了它们,就能更快的彻底修成你的两门佛门神通。”

    楚河会天眼神通和神足神通的事情,并不是太过隐秘的消息。毕竟楚河曾经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以佛门的势力庞大,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够!我的帝城,是草原上最闪亮的明珠。得到它,你们的雄鹰可以少奋斗最少十年。所以两颗舍利子,远远不够。”楚河虽然心动,但是却还是讨价还价。

    虽然天眼和神足两门神通,他最早得到,但是在六门神通之中,进步速度却是比较靠后的。

    因为他本身对佛法只是一知半解,以往接触的也不多。

    虽然近来已经找了许多佛门典籍在看,却因为缺乏指导,精进不快。

    如今这大真喇嘛送上两枚舍利子,毫无疑问是解了楚河的燃眉之急。

    “一枚象雄天珠!这是贫僧最后的筹码,此物之难得可贵,贫僧想来施主不会不知。”大真喇嘛面色难看的拿出一枚黑色的天珠,眼角不断抽搐说道。

    天珠本就难得,为治病疗伤,甚至增强修为的良药。

    象雄天珠为天珠中最强大、古老的一种,效用更是非同凡响,并非佛门所原创,蕴含着某些古老的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大真喇嘛能够拿出一枚象雄天珠来作为筹码,其实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毕竟楚河的帝城虽然繁华,被誉为草原上的明珠,但是那只是世俗的东西,是可以用价值衡量的。更何况,楚河迟早也会舍了它而离去。

    但是象雄天珠却是修行界的宝物,无法用价值衡量。

    若非佛门在铁木真身上布局极大,似乎意图借助铁木真侵吞天下的势头,将佛门的势力安插遍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同时试探天庭的底线,甚至动摇其根基。

    楚河的那座帝城,压根就不会被他们看在眼里,更不会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收买。

    “好!你的两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下来,不过我还需要一些密宗的典籍,特别是与···欢、喜、禅相关的。”楚河几乎是明示说道。

    若论双修之正道,除了传说中轩辕黄帝的那套功法之外。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密宗的欢、喜、禅。

    作为一个不禁女色,甚至喜欢撩妹的修士。

    既能啪啪啪,又能提高修为的修行之法,自然令楚河好奇。

    楚河本着批判和挑刺的心态,便想要观看一二。



    大真的原本就漆黑的脸,顷刻变得更黑了。

    虽然密宗确实有很多欢、喜、禅方面的传承,但是他是个苦行僧啊!

    你找离欲的苦行僧要欢、喜、禅的典籍,这特么确定不是要砸场子?

    “你要的欢、喜、禅典籍贫僧没有,不过却有配套的两物,是半年前贫僧降服一位邪僧时所获,施主有暇不妨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得。”说罢拿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其中一件看起来像是金刚杵,不过那形状,很像某种雄性生物都有的迷之物体。

    而另一件则是一个莲花台,只是并不是敞开状,而是往中心收拢,裂开的口,正好似乎可以用来容纳金刚杵。

    “就这么两件不明用途的东西,你就想糊弄我么?”楚河天眼一开,分明看到了这两件物品上笼罩着的神秘气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道。

    大真喇嘛道:“密宗之中分别以***的变形莲花和男、根的变形金刚杵为象征,而贫僧降服的那邪僧,出身于大雪山明王宗,也算是根底深厚,出身正道。这两物,贫僧本要送返明王宗,如今遇到施主,想来也是有缘,不妨借花献佛。”

    原来是慷他人之慨。

    再纠缠了几句,楚河见这喇嘛是真榨不出油水来了,便先放过他,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舍利子、天珠还有金刚杵和莲花台。

    “如此,约定便算达成了!还请施主勿要食言,否则吾等佛门修士,虽有慈悲之心,亦有降魔之能。”大真喇嘛不轻不重的威胁了一句道。

    楚河笑着扫了也速该的帐篷一眼,然后脚下一跺,神足神通发动,人已经迅速的朝着帝城返回。

    大真喇嘛怀疑他会搞破坏,但其实楚河还没那么大的心。

    他虽然搅的大草原风起云涌,但是对自身还是有一个十分清醒的认识。

    回到帝城之后,楚河先是在帝辛的帮助下,以旱魃的神通吸收掉了舍利子上,残余的精神波动,只留下最单纯的佛门知识讯息。

    如此一来,楚河在炼化舍利子时,所得到的知识和记忆,便不再是以第一视角去更深切的感悟、体会。而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一同学习。

    虽然效果大打了折扣,却也避免了被同化、渡化成和尚。

    很显然大真喇嘛送他两枚舍利子,并没有安什么好心。

    两枚舍利子中,包涵了两位高僧庞大的精神能量,残存着他们魂魄的气息。虽然不可能夺舍楚河,取而代之。却能够通过精神融合的方式,改变楚河的某些世界观和价值观,类似于直接洗脑。

    炼化了舍利子,楚河的天眼神通和神足神通,终于解析到了极高的程度。

    都只差一小步,便能彻底解开,洞悉其中的一切的玄奥。

    随后楚河便拿着金刚杵和莲花台,下到北海底部,去找申公豹。

    虽然申公豹长时间从北海海眼中挣扎出来,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和压力,但是短时间内冒头,还是没问题的。

    待到申公豹被楚河唤醒后,不耐烦的看着楚河手中的两件物品,霎时间眼中冒出了精光。

    “你这两件东西是怎么来的?”申公豹赶紧问道。

    楚河便简单的说了几句,大致解释了这两件东西的来历。

    “哈哈!那些和尚都被骗了,这哪里是什么金刚杵和莲花台,这分明是钥匙和盒子。这是西方魔神的遗物,西方教起源于西方魔神,渐渐发展才成为了佛门。其中争斗、杀戮之多,暂且不用多说。”

    “这两件物品,很显然就是某位西方魔神的遗物。只要找到正确的节奏或者开启方式,用金刚杵敲击莲花台,就能开启莲花台,进入魔神的宝库。”申公豹较有兴趣的看着楚河手中的莲花台和金刚杵说道。

    他曾经拜师两位圣人,交游广阔,三界之中若论眼界之宽广,胜过申公豹的,还当真不多。

    “正确的节奏?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楚河顺口便遛出一段来。

    申公豹反而懵了,可怜一代大商国师,自认为三界之中,洞悉机密无数,此处却有些听不懂楚河在说什么。

    待到听了楚河心声,申公豹顿时就尴尬了。

    “这个···你也可以试一试,说不准···就有用。”

    听到申公豹此时的话,楚河觉得自己好像洞悉了某些了不得的秘密,为了保命脚下一蹬,就飞离了北海。

    楚河顺口遛出来的口诀,当然是玩笑话。

    要是魔神的宝库这么容易被开启,这个秘密也不会被保留这么久,还不被那些喇嘛们发现了。

    暂且收起两件物品。

    楚河回到书房之中,伏在桌案上,开始书写书稿。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河当然早就弄清楚了黄金屋的正确用法。

    他甚至在张子鸣发现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

    走到黄金屋中,楚河直接对着那石像许愿说道:“我想要知道打开西方魔神宝库的方法。”

    说罢将早就撰写好的一部分书稿塞了进去。

    待到石像嘎吱、嘎吱,像吃薯片一样,吃掉书稿后,它的肚子里却传出雷鸣般的饥饿声,显然是楚河许下的愿望和花费的代价不对等。

    楚河又塞进去几张书稿。

    石像又迅速的嚼完了,继续催更。

    而且连带着整个黄金屋都抖动起来。

    “行!你是大爷!我把命都给你,行吧!”说罢又塞了一把书稿进去。

    只见那石像嚼了两口,竟然将一些已经写过,又或者与之前送进去的书稿类似的内容给吐了出来,并瞪着眼珠子,像活人一般看着楚河。

    “大爷!您别生气!不够我这就给您去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还没个低迷期。篇篇高、潮,那我还不上天了!”楚河一点脾气都没有。早就想到这一次许愿后,需要上贡的书稿特别多,但是没想到,不仅需求量大,对质量的要求也是不低。水字数完全不能蒙混过关。

    等楚河狂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后,终于满足了那石像的胃口。

    就听见咯噔一声,石像嘴里吐出一个玉瓶。

    玉瓶中装着的是一种看起来浑浊、粘稠的液体。

    带着一种古怪的,有些熟悉的味道。

    楚河拎着玉瓶,心中有了一些猜想,忽然觉得很崩溃。

    “想我堂堂大楚河王,神龙摆尾三十载,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也沦落为了道具流,可悲?可叹?”

    [.]



    将液体小心的倒出一些,滴进莲花台中,肉眼可见的,莲花台绽放出一丝丝粉色的光晕,空气中也响起了令人心潮跌宕的呢喃声,若非楚河有青竹镇压识海,散发出清净宁和之意,只怕此刻早已失态。

    而那金刚杵也开始微微膨胀起来,带着如同烙铁般的红光。

    当楚河将金刚杵送入莲花台内,一道强大的拉扯之力,就从虚空中诞生,直接将楚河拉进了一个极为特别的空间。

    这个空间上无限,下无垠,光芒晦暗不明,却又并非黑暗。

    而就在这无限无垠的空间中,卧躺着一个三眼四手,手中分执三股叉、神螺、水罐、鼓,身着兽皮衣,浑身涂灰,头上有一弯新月作为装饰,头发盘成犄角形的神像。

    “看这造型,这是···大自在天魔?色界之主,三千大世界的主人。或许按照申公豹的说法,就是大自在天魔,曾经彻底主宰了三千种可能···也许更多,毕竟三千应该是一个虚数。”

    “这里,难道是他的宝库?只是···宝在何处?”楚河肉眼所及,看到的只有神像。

    至于神像手中的那些神器,楚河不敢去触碰。

    因为它们都散发着晦暗不明的毁灭光芒,即便楚河以天眼去看,远远的也觉得刺眼。

    若是真的靠近,可能被它们直接碾压的粉碎。

    楚河又搜寻了一番,依旧没有找到所谓的藏宝所在,不过倒是让楚河在神像的背后,找到了通往外界的门户,可以随时离开。

    楚河先退出宝库,然后再度开始挥笔狂书,送往黄金屋处。

    “我想知道,如何在魔神的宝库中,找到藏宝。”许完愿望,楚河将写好的稿子递上。

    石像吃了稿子之后,过了一会便吐出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上书四个大字‘不如跳舞’。

    ···!

    楚河满头的感叹号,感情这一言不合,就要尬舞啊!

    想想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反正也应该没人看得见,那就跳吧!

    再次滴入液体,启动宝库。

    楚河进入了魔神的宝库空间,面对着高大的大自在天魔神像,楚河开始尬舞。

    自己打着节拍,没有BGM,尴尬的摇头甩臀,抖腿扭腰···。这让楚河想起了一部名为X法天女的尬舞电视剧。

    其实小演员们还是很努力的,要怪就怪后期···。

    心中吐槽,楚河的表情做足,动作幅度更大,内心说服着自己。

    “我是舞王!现在掌声响起来,所有人都在对我的舞姿进行膜拜。”

    “扭动!扭动!扭动!没什么好害羞的!”

    渐渐的楚河还真说服了自己,越放越开。

    而同时那原本躺着的大自在天魔神像缓缓的便立了起来。

    他的面孔突然发生了变化,左边做慈眉善目,右边做凶神恶煞。

    而他的双眼却开始空洞,似乎是两扇门。

    “呼···!真费劲!不过总算是成功了。”楚河抹了抹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看着两眼中出现的两扇门,楚河迈步先朝着善良那一面的门中走去。

    走进门中,豁然开朗。

    首先便是金灿灿的一片,纯金的宫殿,纯金的地板,纯金的巨柱,纯金的巨蛇和巨牛的雕像。

    黄金虽然是世俗的财物,但是并不能说修行之人对它无爱。

    少量的黄金,确实没什么用。

    但是海量的黄金可以用来提炼太乙精金,可以用来炼制一种延寿续命的续命金丹,可以用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而黄金只是这里的背景,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流淌在水池里的灵乳液,生长在黄金田里的金灿稻谷,堆放在广场之上,几乎是海量的各种灵果。

    而四周的金黄墙壁上,纹刻的是一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动作,以及楚河虽然看不懂,却不知为何,能够准确明白意思的文字。

    这是一套动作,也是一只舞蹈,更是一门修身养命,锤炼肉体的不世神功。

    楚河的凤凰不死术,其实是由内而外的,是以不断的合成终极的凤凰涅槃火,来带动肉身的提升。

    而这套动作,传授的却是由外入内的法门,主动的提升肉身的力量和潜质,达到内外合一的目的。

    甚至在墙壁的后面,已经不限于人形,更有各种古老神秘动物的图案在其中,依旧摆着各种姿势。

    “这是···变身术!和苍龙变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只是要高深许多。若是真的要举例,或许和传说中,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更加接近。”

    “这也不稀奇,古老的神魔,往往都拥有许许多多的形象,当他们以本身的各种形态,进行逆推,便完成了最初的变化之术。所谓七十二变,应该也是在那种古老变化术的基础上,进行的提炼和改变。”

    “眼下这门练体术,或许不是七十二变,但是潜力而言,未必差多少。”

    想到这里,楚河心中涌起了一些兴奋的情绪。

    不过紧接着,冷水便一盆盆的泼下来。

    这套练体术的前期,只是锻炼自身肉身,最多对各种高能量的食物消耗比较大。这一点,楚河看向满广场的灵果和早已成熟很多年的黄金稻谷时,便不再担心。

    即便是回到现实,若是能抽出这套宝库,那自然是发达了。若是不能,他也能培养自身的小基地。满足这方面的消耗。

    但是后期的变化之术,却需要去剥夺各种不同形象神灵的核心神力。

    比如楚河要变化成为一头神鹿,就必须得到以鹿为核心形象的神灵的核心神力。

    这简直就是巨坑···。

    楚河在大草原这段时间,也和一些神灵打过交道,核心神力对他们的重要性,早已是心知肚明。

    那是组成这些神灵灵魂一部分的力量,是他们的本质,轻易不会舍弃,哪怕是一丝一毫。

    “不管了!即便只能练前面一部分,也是值得了。虽然我的凤凰不死术稳步精进。再过个三五年,或许能抢在解析金丹六大神通之前,先行修完,合成出凤凰涅槃火。从此理论上拥有不死身。但是也只是理论上而已,真正的凤凰都能被杀死,能把身体锻炼的更加强大,那也是好事。”

    心中有了主意,楚河不着急把宝库内的东西都塞到巴蛇袋和储物戒指里,而是先退出了左眼空间。

    站在了右眼空间前。

    “左边是慈悲,代表着善良、孕育、造化。那么右边就是毁灭,代表着破坏、杀戮、湮灭。那么极有可能有危险,所谓的宝藏,或许就是一些蕴含了恐怖力量的武器,又或者一些杀伐之术。”

    想着,楚河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既兴奋又期待!

    [.]



    当楚河跨入大自在天魔神的雕像左眼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自亘古诞生的毁灭和破坏气息。

    它们是如此的纯粹,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恶意。

    如同火山的爆发,洪水的冲毁,海啸的翻腾,大地的崩裂,这种毁灭一切的绝望,并非源自某种单纯的善恶,它们就是自然本身,就是万事万物规律的一部分。

    挣脱恐惧,楚河看着这片表面平静,实则暗涛汹涌的空间。

    一个手持弯刀,身披重甲,却无面孔的武士,大步朝着楚河扑来。

    他的身后面拖着长长的灰烟,当楚河抢先一刀朝着武士劈过去的时候,武士化作灰烟散去。

    但是对方的斩击却完好无误的留了下来,落在了楚河的身上,在他的肩膀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伤口处,有火光燃烧,鲜血很快被烤干,伤口也在火焰的灼烧下愈合。

    楚河退后一步,看向周围众多围拢过来的武士。

    “这些武士的身体是虚幻的,但是他们的攻击却是真实的。难道不受物理攻击?好!那我试一试,用法术进攻。”楚河想罢,手掐巫印,一团火焰从楚河的手掌心浮出,然后朝着四周的那些武士席卷过去。

    火焰过处,武士依旧化作灰烟消散,但是楚河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道道破风之声,左右躲闪,避开了数道斩击。

    “无效?怎么回事?”楚河再度后退,已经退到了出口处。

    直接用武器物理攻击和以法术,进行法术攻击,竟然对这些拉着灰色烟气的武士都不起作用。

    而楚河却能看到,在这些武士的后面还紧跟着一些巨兽,更远的地方,还有庞大的阴影,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如果它们都拥有相同的特质,那么楚河强行冲进去,只怕就只有灭亡一途。

    先退出了右眼的毁灭空间,楚河重新返回左眼空间中。

    “既然是宝库,那就不可能真的是一个死局。或许答案就在这里。总之,墙壁上的练体神功,我先练练,说不定能够起到克制作用。”楚河心想着,便直接照着墙壁上的第一幅图修炼起来。

    第一幅的动作很像瑜伽动作中的八字扭曲,身形下蹲,左脚却架在右腿之上,只用脚尖着力。而上半身却往后扭动着,摆出一个古怪的造型。

    同时体内的真元也要按照一个古怪的频率和节奏运行。

    一股蓬勃的生机,开始从小腹处往上衍伸,渐渐的包裹住全身。

    “好舒服~!”楚河不自觉的发出一个抖音。

    下一刻那种浑身好像有十几只温柔的小手,正在轻轻按摩的舒爽感立即褪去。

    楚河收起身形,按照第二幅图的样子开始练习。

    这个动作更加复杂,双手后撑地面,双腿却笔直向前,往上挺立。

    双掌按照一定的频率起伏身体,楚河立刻又感觉到了那股温润的生命力,先起于小腹,然后运转全身。

    “传闻中,瑜伽本身就是类似于房中术的存在。它几乎所有的动作,都是男女配合起来,便与以各种正常或者不正常的体位,进行啪啪啪。”

    “大自在天魔神的这套功法,怎么感觉有一种与天地啪啪啪的赶脚,这种与万物交流,汲取充沛生命力的行为,好像是在双修···。”楚河脑洞大开,却没有意识到,他所猜测的正是事实。

    远古的先民,除了崇拜自然万物之外,最大的崇拜便还有‘繁殖’。

    大自在天魔神作为占据这种神格的古老神灵,本身便十分自然的对这种力量进行了充分的开发。

    那些所谓的瑜伽密乘,本身就是从大自在天魔神的一些功法中衍生出来的。

    只是到了后来,经过多次删改,以及众多佛门高人的提炼,才由纵欲逐渐化作了禁欲。

    修行到极高境界之一,便有天人合一。

    大多数佛道流传的功法,用的都是以意念带动身体,让自身的某些念头,符合天地的运转韵律,从而达到与天地之间的共鸣,吸收到天地中精纯的精华气息,供养己身。

    而这套大自在天魔神的功法,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以身体带动念头,通过身体的与天地万物的‘契合’,从未引导天地万物的生命精气,进入体内,逐渐改造身体。

    只是既然是双修,那就是一个有来有往的过程。

    楚河从天地中汲取到了足够的生命精气,强化肉身。很自然的,天地万物也会取走楚河的部分精元。

    故而才需要大量的灵物来补充身体的消耗。

    楚河接连修炼了两幅图,却不见有任何的疲态,那是因为他的身体基础好,那点消耗暂时还没有被楚河发现。

    自从修炼了这套大自在天魔神的练体功法,楚河才感觉到,修炼是真的会上瘾的一件事。

    那种仿佛找了十几个妹子,一起大宝剑的苏爽感,让楚河沉迷修炼,日渐消瘦。

    直到有一天,楚河拿起宝鉴想找分魂来一场阔别已久的酣战时,分魂却吓了一大跳指着楚河大叫道:“你什么鬼?怎么搞成这幅摸样?莫非你真找到狐狸精了?”

    楚河一愣,这才恍然醒悟,发现自己不仅头发胡子邋遢,就连身体也已经消瘦的皮包骨。

    如果不是整个人依旧炯炯有神,甚至散发出来的气息,相比起之前更加的精悍甚至凶厉。那简直就和抽了阿芙蓉,就要去阎罗殿报道的病痨鬼差不多。

    惊醒之后,楚河静坐内视身体,身体状态良好,只是整体却在不断的缩水。

    就像是一块生铁被打成了百锻精钢,但是叠加锻打是有上限的。而整体体积,却在不断缩小。

    楚河要想继续修炼,就必须往自己的身体里填充材料,以免耗空。

    大跨步走到那大殿中央的灵果堆里。

    楚河立刻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各种奇异的珍果,本来配合一些辅药,就能炼制一大炉上好的灵丹。此时楚河却毫不客气,左右开弓塞进嘴里。

    而楚河的肚子,也像是无底洞一般,好像无论塞进去多少东西,都不会得到满足。

    顺手一挥,一道刀气挥洒出去,几十根金黄色的稻谷被斩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楚河抓起这些稻穗,手掌虎口凤嘴一张,吐出凤凰火将稻穗点燃。

    嘭!嘭!嘭!

    一粒粒拳头大小的米粒被直接烤熟,发出浓郁之极的米香。

    楚河拾起一粒就塞入口中,大口咀嚼。

    一连吃了几十粒米后,楚河方才吐出一口长气,微微有了饱腹的感觉。

    同时那原本消瘦之极的身体,也吹气球一般鼓胀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