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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送了我一把氪金刀啊!以后企鹅爸爸的游戏,我岂不是能想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了?”楚河手持着氪金···咳咳富贵刀,有些浮想联翩。

    当然他并没有小看这把刀的意思。

    事实上,永远不要小看了金钱的力量。

    白蛇副本之中,楚河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一定可以做成九千九百九十九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曲线一下,严格来算,还是可以换算到金钱上去。

    所以对于这把氪金···呸!富贵刀!楚河还是很珍惜的,尽管西岳大帝说它能用来实战,但是楚河还是决定,除非必要情况,还是用龙牙大刀当一线武器为好。

    何况,楚河已经下定了决心,从战士专职法师,准备躲的远远的,老老实实的当个法术炮台,用刀的机会,应该会很少了···吧?

    “不过切记,此刀催发点石成金特异时,不可对生灵或者修行之人的法器、法宝使用,否则受异种真元干扰刺激,神通便会破裂,一切力量尽数释放出来,伤人伤己。”西岳大帝见楚河似乎很满意这把富贵刀,也露出一个稍微温和的笑容,补充了一句说道。

    想想看点金之力肆无忌惮的乱放,一瞬间就将方圆百里尽数化作金色国度的场面,楚河一点也不觉得奢靡,反而有些不寒而栗。

    这简直就是关键时刻,还能用来拉着敌人一起扑街的自··爆器。

    看见西岳大帝这么好说话,楚河念头急转之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朱大哥!我想您也应该多少看的明白。我来自另一方世界。在我们的世界,轮回已经封闭,地府也不存。而我的修为却卡在元婴层次,难以进步。不知您可有什么法子···?”

    论修为,西岳大帝当然还远远比不上吕洞宾这个大罗金仙。

    但是术业有专攻,西岳大帝从属于东岳大帝泰山府君,是最古老的山神,同时也拥有一定的死神职能。或许对于轮回之事,他拥有特别的办法。

    果然西岳大帝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和东岳大哥不同,只能算是古神,而未曾进入祖神境界。无法参透时空,以及诸天万界的秘密。我的力量,无法真正的借给你。”

    “但是,我能传授你一篇祭山咒。这是最古老,也最初祭祀泰山的咒语。蕴藏着一部分东岳大哥的力量核心秘密。如果你的世界还有泰山,那么就去泰山祭祀吧!或许能够得到东岳大哥的回应。”

    西岳大帝看起来是个实诚人,说话也不大喘气,一口气就给出了楚河办法和答案。

    “如此,就多谢朱大哥了!”楚河急忙道谢道。

    随后,西岳大帝便将一篇祭祀经文逐字逐句的传授给了楚河,甚至是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断点,字与字,音与音,句与句之间的留白长短,也不能有半点错误。

    背诵着这篇祭山咒,楚河忽然又想到了那残缺的西王经。

    结合此时背诵的祭山咒,骤然他终于明白了西王经的秘密。

    那应该也是一篇祭山咒,只是最古之时,没有文字,所以之后以文字记录的西王经,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摸样,变得生涩、难以理解。

    缺乏了口口相传,就缺乏了那种最关键,也最重要的韵律和节奏。

    毕竟字、音、节奏,三位一体,才能组成最原始,也最真实的祭山咒。

    “如此说来,西王经就是昆仑山的祭山咒。西王母为昆仑山山神,而昆仑山则是万山之主脉,众仙之祖庭。我若能洞悉全部的西王祭山咒,是否能唤出西王母,掌握一些昆仑山的奥秘?”

    这由不得楚河不浮想联翩。

    “这个音错了···不过,又不像是单纯的错误,而是蕴含着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你还会别的祭山咒?”西岳大帝忽然打断了楚河的重复学习,开口问道。

    楚河稍加思索之后,便据实道出。

    他若是有全篇的西王经,自然不会这样大方。

    但是只是少部分的残篇,留着也只能有时候自己乱想一下,其实没什么大用,还不如用来换取西岳大帝的好感。

    果然听完楚河的描述,加上楚河将所有的西王经残篇道出,西岳大帝似乎有所感应,表情中略带着惊喜和一丝丝沉重。

    “果然是西王祭山咒,此咒关系甚大,不可轻动,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西王的神力奥秘。我也不能读懂太多,不过对我而言,确实也有不小的用处。”

    说罢西岳大帝叹息一声道:“原本此番,是要偿还你的因果。如今却又欠下了你诺大的恩情。”

    “也罢!也罢!我身为神祇,各种手段神通、术法,能传你的不多,即便是勉强学习,无有神柄权能加持,威力也不甚如意。”

    “想当年二郎真君,曾经在我处留了一部功诀,本是等待那刘沉香来学,学成之后,有了些本事,替天庭斩妖除魔,立下一些功劳,再放他与其母相会,也好交代。未曾想那刘沉香倒是浪费了一番苦心,反而害得我沉沦五世,遭了劫数。”

    “如今这部法诀,想那二郎真君自然是不好意思再收回,我留之无用,便作为报酬,转送给你吧!”

    说完一招手,山顶之上,竟然裂开一道石缝。

    石缝之中,一朵石莲缓缓升起,而就在石莲之中,却悬浮着一块奇石。

    宛如石莲莲子,却绽放着白光,隐隐可听闻风雷呼啸之声,给人造成极大的压力。

    看着这奇石,楚河呼吸都急促了,说不激动那完完全全是假话。

    二郎真君杨戬留给刘沉香这个大侄子的法诀能是寻常?

    “拿去吧!”西岳大帝一挥手,那笼罩在石莲之上的禁制便直接破裂开来。这代表着二郎真君也默认了这种结果。

    毕竟是他亏欠了西岳大帝,西岳大帝的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否则若无二郎真君许可,他的东西,可不是谁说想拿,就能拿的走的。

    双手捧着奇石,入手冰凉中带着酥麻,却让周身通透舒坦,运转真元,感应元神,沟通天地,都变得更加顺畅、如意了几分,显然这奇石本身,就很不一般。

    至于里面记载的功诀,楚河虽然很想立刻找个地方去诵读了解,却还要耐下性子,收敛心神,继续向西岳大帝学习,祭祀泰山神的祭山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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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世界隔离,虚实颠倒。

    跌出副本,楚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冷月,压制住心头的激动,一路飞快的朝着小窝返回。

    满脑子想的都是二郎神的传承,甚至连从元神跌回元婴,境界差异造成的不适感,都被楚河暂时的忽略了。

    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返回小窝后,楚河直奔地下室。

    呼啦啦的一通大爆。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旁人而言,在楚河看来,这一次的收获,是他近几次进入副本回归后,所得最少的一次。

    迅速盘点之后,富贵(氪金)刀、天生灵泉还有有着二郎神传承的奇石都在,倒也没有令楚河失望。

    唯一还有遗憾就是,天生灵泉的份量少了些,连十斤都没有。

    而且一旦接触到末法氛围,就开始迅速挥发,比普通灵气散的还快。这还是在经过楚河改造过的基地,若是在外面,怕是一瞬间就散干净了。

    赶紧强行用真元开启神舟,将天生灵液收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看来,想要在现实中突破元神,当真不那么简单。盗取前世该有多麻烦,且不说。

    单单只是收集足够的天生灵泉,就要麻烦楚河多跑几次副本,多在副本中修几次元神。

    不过很快楚河就将这些都暂时抛开了,元神不元神的,先不去想它。

    现在最关键的是什么?二郎神的传承啊!

    手捧着奇石,感受着从奇石之中,时时刻刻传送过来的那种,令人浑身舒坦的气息,楚河差点没大喊欧气附体。

    “九转!九转!九转!”嘴里念念有词,元婴中分出一缕意识,进入那奇石之中。

    眼前却突然光芒大放。

    现实不过一瞬,在楚河的意念之中,却已经仿佛过了很久。

    等回过神来,楚河心中既兴奋,却又总感觉有一句mmp该不该讲。

    奇石之中记载的功诀,并非楚河所期盼的九转玄功···当然也有可能叫九转元功,反正都是一些野史传记中传的,久而久之产生分歧和分差,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篇功诀唤作《风雷斗姆戮邪战法》···。

    只看着名字,就充斥着一股子胡乱填充添加剂的工业味道。

    当然仔细研究内容,就能知道,名字虽然无力,但是价值还是不低的。

    其中有近战十篇、术法九篇,最关键的是,战、法结合共三篇。

    而其中还有一篇练气锻体锤炼心神之术,远远有意犹未尽之感。

    之所以又是风又是雷又是斗姆,当然是因为其中不仅糅合了风雷之力,更能借助星光,以星光化器,为法,增强战力。

    长时间催发,亦有锻体之效。

    “处处不离锻体,看来这二郎神确实有意传授刘沉香九转玄功。不过可能是碍于刘沉香的肉身基础不够,压根没有修炼资格,这才先给他这么一门大杂烩,让他打打基础。不曾想···倒是坑了我。”楚河握着奇石,脸上露出苦笑。

    这门杂烩神功,对他来说有作用,不过作用不大。

    其中锻体的成分,更是对楚河而言,宛如鸡肋。

    除了借助星光的那部分,其余运转功法达到的效果,楚河早已经达到。然而现实中,虽然星光依旧灿烂,却没有星辰灵气散发,星光锻体也无法动用。

    而战斗的那部分,楚河苦恼的很。

    对于一个刚刚立志,想要躲的远远的,当远程炮台的人来说。满目尽是近战术,更有升级版的,战法合一,近战开无双···这是要磨死人啊!

    “二郎神啊!二郎神!你怕不是在玩我吧!”楚河拿着奇石,嘴里忍不住抱怨道。

    奇石骤然发光,变得滚烫起来,在楚河的手心处烙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同时,又是一段全新讯息,通过奇石,传到了楚河的脑海中。

    “什么情况?让我去找到宝莲灯的副本,教导刘沉香,让他好好做个乖小孩?你怕不是在逗我···。”楚河的都快囧成二哈了。

    二郎神倒是不客气,直接借助奇石,对楚河发布了任务。

    奖励什么的先不说,他确定让楚河去教刘沉香,是个正确的选择?

    “那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雇佣兵么?先是吕洞宾,再来一个二郎神。这一个个排着队的上,当我公交车么?”楚河远远的抛开奇石,尽管可能完成任务后,得偿所愿获得九转玄功一部。但是只要脑筋清醒的想一想,就知道这任务难度高、风险大、收益未知,完全就是一个巨坑。

    刘沉香是不是熊孩子,这特么是重点么?

    重点是,佛门借助这个熊孩子,要达成的目标。

    即使只是如今流传的一些沉香救母的神话故事,都能推断出许多背后的阴谋算计,隐含目的来。

    何况楚河还清楚的知道,佛门其中一个算计,便是有意让沉香劈开华山,为的就是重伤西岳大帝,颇有染指神之墓葬的意图。

    这样的高复合、多角度、多目标的算计,牵一发而动全身。比白蛇副本还要危险不知多少倍。

    白蛇副本要不是鬼谷子师父现身,他都差点扑街。

    要是再到宝莲灯副本里搞风搞雨,那就是嫌命长啊。

    “果然啊!九转玄功什么的,只适合那些肌肉糙汉子,像我这种高贵冷艳的法爷,还是练一些逼格够高的法术就好。”楚河如此安慰着自己,将蠢蠢欲动的野心压制下去。

    此刻自我安慰的楚河,根本没有发现,那被他原本远远抛出去的奇石,已经自发的飞到了他的背心处,开始迅速的悬浮打转。

    猛然一个调转,一击撞在了楚河的脊椎处。

    下一刻,楚河便感觉一股奇异之力,从脊椎往外散发,一瞬间浑身又酥又麻又痒又疼,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开始诞生,冥冥中觉得,仿佛从身体的根底处,往外蔓延着一种原始根源的变化。

    勉强的用科学强行解释一波,就是基因结构开始变得复杂且多变,充满了一种不稳定性。

    复杂的感觉,如潮水般一波波的朝着楚河袭来,让他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甚至连多余的杂念,都难以维持。偏偏元婴又被紧锁在灵台之中,根本无法遁出,只能具体的感受此刻肉身的每一处细微变化,无法取巧。

    这般反复的‘折磨’,直到三个小时以后。

    楚河才从被汗水和杂质,染成黑红色的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一脸的狰狞。

    “妈的!疼死我了!杨戬···我曰你···那啥!”楚河怒气上头,却终归不敢过于放肆,一句骂街出口一半,骤然怂了,显得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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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河是很觊觎九转玄功,但是反过来被玄功给强了,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就好像大街上尾随一个美女,跟了九条街,等走到夜深人静无人的小巷时,美女却猛然转过身来一把将人按在墙角,二话不说就扒裤子。这···流氓也吓的‘腿’软啊!

    何况楚河还知道,这‘美女’就是个坑,冰淇淋都还没吃够,一会人家老公就跳出来索要赔偿了。

    果然功行一半,根基未稳,一切便曳然而止。

    如果尝试过撸猫(guan)一半,即将抵达人生巅峰之时,用手卡住猫头,就能知道那种欲得而不得,想尽而不尽的纠结、复杂、彷徨、迷茫还有一丝丝遗憾感。与眼下楚河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身体窍穴之中,时而也隐隐会有一股滚烫的巨力涌出,撞的楚河一瞬间气血翻腾,却又迅速平复。

    这是已经形成的功力,在催促楚河继续运转,不可停止。

    只是楚河哪里来的功法口诀,去运转这门功法?

    “我···哔哔哔哔···了!这完全就是霸王硬那啥嘛!而且这九转玄功是向网文学了套路吗?我楚河修行了也算有段时日了,还是第一次遇到,练了一点就非要继续往下练,不能停的功法。还讲不讲道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楚河心中的咆哮,几乎化作涛涛连绵不绝之水,倾泻而出。

    现在楚河满脑子想的,不是去宝莲灯副本里,找二郎神委曲求全,做他那教坏小朋友的鬼任务。

    而是直接带着帝辛,翻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也要找出进入封神副本的办法,然后借助帝辛在大商朝的地位,拉着一群截教的高人,找到二郎神这厮,狠狠的怼他,毫不留情的怼他。

    想他大楚河王,一贯是用套路降服男人,用套降服女人。未曾想有一日,竟然被二郎神给强行套路了,这能忍?

    “要冷静啊!要冷静!现在也还不是去封神副本的时候,那比宝莲灯副本还要危险百倍不止。我现在的程度,去了说不准就回不来了,不值得···不值得!”楚河如此安慰自己,却又越想越气。

    “不行!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刘沉香是吧!三圣母是吧!二郎神是吧!嗯···三圣母这么容易就被刘彦昌这个diao丝男套路上手,说不准是个傻白甜,我要不客串一次老王的活?”楚河越想越歪,竟然开始有了几分意动。

    “要是二郎神看到沉香改口叫我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那一定也很有趣吧!”想到这里,楚河差点自己就先乐出声来。

    也幸好二郎神此刻不在楚河身边,读不到他的心思,否则的话,哪里还会想着让他帮忙,只怕现在就立刻显圣,一刀劈了楚河。

    “有二郎神开后门,要去宝莲灯副本倒也不难。而且说起来,三圣母还是西岳大哥的手下,我进去了稍微套路一下,说不准还能认门亲,多个靠山。不过,要真有心到里面做点什么,还要好好做准备,看来先要大采购一番了。”渐渐冷静下来的楚河,终于想清楚了。事已至此,蛮力对抗,只能是吃力不讨好。不过也没打算真的向二郎神这种野蛮行径屈服。

    他要让二郎神为自己的蛮横,付出应有的‘代价’。

    接下来,便是一通大采购。

    这一次楚河交代给吴建伟的采购任务,让吴建伟很是不解。

    风格和以往不符啊!

    想他吴建伟,人称吴院长,娱乐圈的风纪委员,曾经是多风光,多潇洒?而最近因为楚河交代的任务,外面网上传的都是什么外号?掏粪老吴都是轻的,还有更难听的如姨夫吸血鬼、少女甄别器、夹狗吴屠夫等等,那才不堪入耳。

    这回楚河交代他采购的东西,那才算复合了他的风格、品味。

    满心以为楚河转性了的吴建伟,兴奋不已的去采购了,还保证给楚河弄来的一定都是最上等的货,还都打九折。

    别嫌少,名牌奢侈定制的东西,都不简单,能给九折,已经算是他老吴的脸大了。

    等到收了吴建伟一车车运输过来的各种货物,楚河还没着急去找宝莲灯副本,而是留在小窝,陪了父母几天,叮嘱他们好好修行,在他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突破筑基。

    父母自然满口答应,不过是不是能当真,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这样不行,指望他们自己进步怕是不能了。宝莲灯这个副本直接涉及天庭仙神,或许能弄一些高质量没副作用的灵丹妙药回来。到时候给他们两老,一人磕一粒,直接推到筑基算逑。”楚河看着闲死都不专心修炼的父母,揉了揉眉心,只能这样想。

    即将临行前,楚河做着最后的决断。

    这一次,他是依旧单刷,还是组个队。

    单刷和组队都有好处。

    单刷的好处就是足够自由,也少了许多变数。

    而组队的好处不用说,一个白蛇副本,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让楚河很犹豫,也很迟疑。

    “米米姐和平头哥现在不能考虑了,他们背后都各自站着不同的势力,立场变了人也会渐渐跟着改变,难以掌控。秦大爷老奸巨猾,和他合作总是要多长个心眼,而且难以掌控,只能合作。吴建伟的特长都在后勤上,我现在有富贵刀,带他进副本基本无用。江小白和凌小钰···那就更没什么用处了,凌小钰还能卖萌解烦,江小白···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起大师兄,但是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是个废猫了,半点忙帮不上。”

    “那么剩下可以考虑一二的人选,便还是只有许导和疯人余。许导阅历丰富,并且为人也是足智多谋,与秦大爷不相上下,却又相比起来更有节操一些,当然这是一个相对而论。而疯人余,思路更广,毫无敬畏、恐惧之心,有些送死、背黑锅的任务,交给他是不二人选。”可怜的孙藐一贯的被楚河再次忽视遗忘了。

    对于疯人余,楚河的印象是很深刻的,两次组队下副本,他都给了楚河很大的帮助。

    甚至在第一次认识的鬼王副本中,是疯人余完全主导了任务的进程,最终解开了这个副本的最终谜题。

    “如果要组队,叫上他们两人,组成一个三人队,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楚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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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琢磨了好几天,楚河还是觉得,组团好。

    简单来说,宝莲灯这个副本,武力值超高,所以想要生活过得去,那就只能斗智不斗勇。

    楚河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聪明(脸红),但是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一失足就成千古恨。

    所以还是带上另外两个聪明人,一起行动为好。

    做出了决定,楚河却并不着急去召集许导和疯人余,而是要先想法子,确立他绝对的老大地位。

    许导那里好说,一半交情一半手腕一半利益,结合起来,让许导鼎力相助不算太难。

    难就难在疯人余那里。

    他的不确定性太强,但是偏偏却又少不得,否则楚河找谁背锅?有些犯忌讳、会丢命的危险行为,找谁去做?

    这年头,聪明人都怕死,不怕死的大多数是二货。

    像疯人余这样既聪明,又不怕死的家伙,还真不是那么好找。

    “对付聪明人,就要找准他们的软肋,疯人余修炼的是欲、魔经,我这里还有谷道人将欲、魔教的一部分传承,融合起来填充出来的一门剑法,可以作为诱饵。而且说服疯人余应该要与说服许导分开来进行。”

    “针对许导,当然是陈述这次副本任务的安全性,以及保障性。以我之前树立的良好信誉,这应该不难。”

    “而对付疯人余,反而要说明危险性和刺激性。这正是他所喜好的。”

    定下基调之后,楚河便开始分头接触二人。

    果然如楚河所料,二人期初都稍稍有些抵触。

    许导是害怕过于危险。而疯人余则是不太愿意全部听从楚河的指挥。

    经过楚河一番苦口婆心的‘规劝’,二人这才纷纷落入楚河掌中,为他所用。

    等召集了二人前来小窝,三人在一起有做了一番战前动员,以及准备工作。

    楚河这才在地下室内,沟通奇石,通知二郎神打开副本通道,将他们带进去。

    有二郎神开后门,倒是不必做那么多的麻烦事,漫山遍野的找洞口,收集钥匙。

    副本降临,气息笼罩。

    同在小窝别墅中的楚爸楚妈没什么感觉,帝辛却敏锐的察觉到了,闻着味道便赶过来。

    只是他却迟了一步,赶到的时候,地下室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是二郎神开的副本洞口,要完成的是二郎神交代的任务。楚河可不敢保证,要是让帝辛知道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这次副本他不仅不打算带帝辛进去,甚至连这么一个任务,都没有向帝辛透露过分毫。

    一如既往的画面颠倒。

    等到眼前清晰过来的时候,三人就已经是一身古人打扮,站在了洛州城外。

    对视一眼,楚河先憋着笑说道:“我先说我现在的身份吧!我是落地书生王勃朗,刘彦昌的同门,刘彦昌深知我有才,特地请人从数百里之外,邀我来教导他的儿子沉香。”

    许导瓮声瓮气,一脸不快道:“王伯,你家老仆。呵···还真随便,连名字都省了。”

    疯人余倒是无所谓道:“我好点,有名字,叫王琴,王勃朗的书童。”

    “身份倒也方便,少了许多麻烦。眼下刘彦昌是洛州知县,也是有点身份的人。要是直接让我们以本身降临,不带任何其余的附加身份,接近目标倒是还要费些手段。”楚河看许导还在生气,不好嘲笑太过,迅速转移话题。

    三人一路进了城,很快就找到了县衙。

    经过衙役通报,刘彦昌便从府内迎了出来。

    “勃朗贤弟!多年不见,可想死为兄了,今日你我定要多喝几杯,再论诗词,共剪烛火,同塌抵足而眠···。”大庭广众的,刘彦昌便这般热情的说道,一点也不知道害臊。

    文人士子,交情好,感情深厚的,似乎很兴来这一套。

    曾经朱尔旦和陆判,便经常这么干,搞得朱妻和小三似的。

    楚河脸上挂着礼貌而又生硬的干笑道:“刘兄客气了!小弟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事要办,今日先来与刘兄打个招呼,待安置妥当之后,再说这些不迟···。”

    “少爷!寻找住处的事情,就交给我和王琴好了。您与刘大人多年不见,一直想念的紧,今日既然相见,自当互诉衷肠。”许导在一旁,憋着坏说道,好像是要扳回一城。而且故意用错词,外人听了只当他本事不到家,想要说两句好听的,偏说错了。

    楚河却明白的很,许导一定是故意的。

    刘彦昌热情点头道:“王伯不用麻烦了!我府中位置空旷的很,划出一处院落,让勃朗兄住下,是完全没问题的。”

    楚河脸一僵,急忙客气道:“不用了刘兄,这只怕不妥当。你还有妻眷在,我们三个单身汉住进去,外人说闲话,有损刘兄清誉。”

    不错,刘彦昌并未为被囚禁的三圣母守节(手动滑稽)。

    高中状元之后,刘彦昌又娶了当朝王丞相的女儿王桂英为妻。并且还与王桂英生了一个儿子,小名秋哥。

    若非有这层关系,即便刘彦昌为一榜状元,也坐不得洛州知县的位置。

    洛州既东都洛阳,安史之乱之后,这座名都古城,也迅速的衰败下来。

    方才楚河一路进城之时,虽然眼见之景象,不少处颇有熟悉之感,却比起当初的盛况和繁华,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雄城犹在,风骨已失,残留驱壳罢了。

    听了楚河的话,刘彦昌也露出尴尬之色。

    楚河便迅速有递出台阶道:“王某此来,是应了刘兄相邀,负责教导令郎。若是在府中教导,有贤嫂相照看,只怕难以尽严师之责,倒不如另择一地。”

    刘彦昌闻言,顿时便大点其头。

    这王桂英虽然是后妈,但是对沉香可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

    几乎已经是宠上天了。

    之前已经被沉香气走了好几个夫子。

    现在洛州城中,已经无人愿意再来教刘沉香,无可奈何之下,刘彦昌才会去书一封,请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王勃朗前来。

    当然了,如果是原本的历史进程,这位王勃朗也没有完成任务,最终只能灰溜溜的被沉香教训后离开。

    现在换了芯子,却又不同了。

    楚河一定会好好‘关爱’刘沉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10



    刘彦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楚河三天,算是彻底为楚河接风洗尘之后,便将那整天闹得洛州城鸡飞狗跳的刘沉香,一脚踢给了楚河。

    表示熊孩子,随便管教,打坏了不用赔。

    看着站在刘彦昌身边,依旧小动作不断,满脸桀骜不驯的刘沉香,楚河睁开天眼,仔细的打量着刘沉香。

    果然可以看见,在刘沉香的体内,流淌积蓄着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

    这是他身为天神之子,与身俱来的。却又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全都暂时包裹着,只偶尔流露出一小丝,滋润沉香的肉身。

    即便如此,也让这小子气力和韧性远超寻常人。

    “难怪无论是二郎神还是这刘沉香,都精进惊人,几乎是一开始修炼,就一日千里。短短数年,就能完成旁人数十年、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积累。他们的体内本身,就积蓄了庞大的,属于神祇的力量,但是他们的肉身却又具备了凡人的特性,能够通过修行,逐渐消化这股力量,转为己用。”楚河看着刘沉香,忽然有些明白,宝莲灯这个副本,从后世一些流传的版本来看,那些不和谐之处,源于哪里了。

    “二郎神被誉为三界战神,修行时间不算太长,却几乎站到了三界靠近顶端的位置,超越了阐教大多数的二代弟子。靠的就是他人神混血的天赋。”

    “按照网上一些人的揣测,天帝家的女儿,特别热衷于下凡来勾引凡间小哥哥,和他们私下生子。背后本身说不定就有天帝的推动和默许,为的只怕也是再造一个二郎神杨戬出来。只是血是混了,但是成就却基本为零。应该是实验都失败了。”

    “如此看来,人神混血,还能混的很好,混的很有潜力,是属于二郎神母亲这一脉的特殊能力。所以,期初三圣母与刘彦昌的结合,看上去受天庭阻止,实则是天庭暗中推动,一手促成。基本就是复制了二郎神曾经经历过的那个套路。”

    “其中二郎神或许不忿自己的胞妹被算计,所以不是很配合天庭再造战神的计划,从而导致了佛门势力的乘机捣乱。最后虽然刘沉香救出了母亲,看似大团圆结局。实则确是毁了刘沉香的天赋,让他只能成为天庭的一员小小天将,比起他舅舅二郎神的成就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而沉香救母的过程中,佛门还出力小小的推了一把,更加扩大了二郎神与天帝之间的裂痕,使得天庭的高端战力更加孱弱。”

    “勃朗贤弟!勃朗贤弟!”耳边传来了刘彦昌的招呼声,将楚河从漫无边际的联想中唤醒过来。

    “刘兄有何事?”楚河收回心神,有些歉意的对刘彦昌笑了笑说道。

    几日相处,楚河对刘彦昌多了些了解,倒是少了许多偏见。

    此人虽然懦弱、胆小、虚伪,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算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

    至于他另取娇妻一事。

    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了。

    放在这个年代,他与三圣母之事,算是无媒苟合。与王桂英之间,才是明媒正娶。

    男人在家有妻有妾,还在外面养几个红颜知己,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多少人把这真的太当一回事。

    刘彦昌也是一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心里虽有三圣母,却并不妨碍他去找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人都是复杂的。

    要想做一个理智,且不冲动的人,首先就要懂得,不能因为讨厌一个人,便去全盘的否定一个人。那样会影响正确的判断,从而导致失败。

    楚河既然有心挖墙脚,当然要先了解自己的对手才是。

    而了解对手,不仅要掌握对方的缺点,也要认同和理解对方的优点,这样才能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我儿多有顽劣,贤弟多多费心了。这是一点酬劳,虽然君子不言利,但是朋友亦有通财之义。”说罢刘彦昌拿出一包银子来,直接递到了一旁许导的手中,并不让楚河接手,表示对楚河的敬重,不以钱财污他。

    楚河看不上这点银子,却也没有拒绝,而是对刘沉香招招手道:“天地君亲师,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父,对你有传道受业解惑的职责,而你也需当要尊敬我。现在奉茶吧!”

    说罢就大马金刀的坐下,等着刘沉香的磕头奉茶。

    刘彦昌对儿子使着眼色。

    刘沉香却满脸不在乎道:“这个白脸书生,有什么资格教导小爷我?”

    刘沉香天赋异禀,虽然生性顽劣,对于各类典籍,却是倒背如流,一般的夫子,还真也教不了他。

    面对熊孩子的质疑和挑衅,楚河面上没有丝毫的动怒。

    少年心性,最是叛逆,强压不得。

    想要调教好,那就必须让他佩服,视为人生偶像。

    所以楚河说道:“好!这样就让你拜师,确实有些欠了妥当。”

    “这样,我给你出一道题,如果三天之内,你能回答出来。那我立刻卷铺盖走人。”

    “如果你回答不上来···。”

    “我就拜你为师。”刘沉香毫不示弱道。

    楚河却摇头道:“拜师需讲机缘,讲眼缘。你今天不肯认我,等到了三天之后,我却不想认你了。再想要拜我为师,那就还要受我三处考验才行。”

    调教小屁孩第一招,便是先消其傲气。

    用一个问题难住刘沉香,那只能是暂挫其锋芒。

    唯有再立三关,让其深知拜师之苦,日后才会少有故态萌发。

    一旁的刘彦昌听着二人立下赌约,却有些着急。

    既担心自己这个太过聪明的儿子,轻易答出了楚河抛出的问题,而导致旧友折了颜面,日后再难相见。

    又担心问题太难,儿子答不上来,又无法通过考验,最终拜师不成,白费了苦心。

    当真是关心则乱。

    “好!一言为定,你出题吧!”刘沉香却高昂着头,自信心十足道。

    楚河稍微想了想,然后毫不知道廉耻的选择了抄袭,开口问道:“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楚河话音刚落,刘沉香就开始迅速的计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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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果然聪明,即便没有后世的各种数学公式,在仔细想了个把时辰之后,便一拍手掌,得意的说道:“以三三数之,余数乘以七十,五五数之,余数乘以二十一,七七数之,余数乘十五。三者相加,如不大于一百零五,即为答数,否则须减,去一百零五或其倍数。”

    “如何?我这个答案,可是正确?”沉香高高仰着脑袋,恨不能用鼻孔来看楚河。

    “错了!”楚河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的吹了一口漂浮的茶叶,然后漫不经心,好像根本没有用心听沉香的答案,随口便回答说道。

    “哪里错了!分毫不差,你这是输了不想认吧!”刘沉香气的跳脚,冷笑说道。

    楚河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然后以身高优势,就这么以俯视的姿势,看着刘沉香,直到对方都开始不自在,视线飘忽,方才说道:“我这个问题,答案有很多,无论你怎么回答,我都会说你错了。”

    这般无耻的坦言相告,不仅让沉香惊呆了,就连刘彦昌也是大感惊奇,大约是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坦白无耻之人。

    “现在我还不是你师父,但是我却可以免费给你上第一课。”

    “永远不要让别人去坐庄,跟着别人的节奏走。你年纪虽小,但是听你父亲说你顽劣不堪,想来也一定进过赌坊,十赌九骗的道理,不需我来教你。但是大而化之,天下之事莫不如此。”

    “你正确或者错误,决断在我,而不在公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而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要求公平、公理。聪明人则是会利用规则,让自己变成公理的衡量者。”

    “那么现在,你是要做聪明人,还是蠢人?”

    “如果你自认为是个蠢材,那我即刻打道回府,也不愿教你这么一个顽固迂腐的蠢物。你若自认聪明,那就仔细完成我给你的三个任务,做到了我就教你做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做不到你就继续做你的败家小霸王,不过你父亲毕竟也不是天王老子。若是有一天,你闯了什么连你父亲也兜不住的祸,因为你的愚蠢,连累了一家人,那也是你活该。”

    短短几句话,楚河先后便用了一本正经耍无赖、偷换概念、假设危险进行恐吓,等等骗子和传销惯用的套路,将小沉香说的一愣一愣的。

    他虽然聪明过人,但毕竟涉世未深,如何懂得眼前之人的心胸险恶。

    再琢磨对方的话,虽然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

    知道少年脸皮薄,现在拉不下脸来,楚河却将早已准备好的三个锦囊放在桌上,然后拉着刘彦昌离开。

    这刘彦昌虽然不傻,但是毕竟是自个儿子,关心则乱,留他下来多说两句废话,激起了沉香的逆反心理,说不准鸡飞蛋打。

    果然等到楚河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桌上的锦囊已经不见了。

    而许导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楚河道:“抄题也就算了,竟然还耍赖。我每一次都以为你已经到底了,没想到还会有更进一步的突破。楚河你的节操简直是深不见底啊!”

    楚河淡然的回了许导一句:“彼此彼此,客气客气!”

    一旁的疯人余插嘴道:“即使是神经病,也羞于与尔等为伍。”

    “好了!你还没说,你给沉香出了三个什么任务?”许导眼见再说下去,自己的节操就要被强行拉到与楚河持平,感觉还是要挣扎一下,便又迅速转移话题道。

    “很简单,我让他找城东的赵屠户赊五斤精肉,找城北的刘寡妇要一块肚兜,还有给城西的疯乞儿洗澡。全都要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不可用半点强迫手段,否则考题作废。”楚河慢条斯理的说道。

    许导顿时一惊,这些日子,他和疯人余熟悉整个洛州城的方方面面,也算是收集情报。

    这赵屠户为城东一霸,为人最是吝啬奸诈,一斤猪肉短三两,那算是他今天出门带了良心,找这样的人赊账五斤猪肉,那就好比在其人身上割肉,沉香若不仗势欺人,要完成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而城北的刘寡妇是出了名的贞烈,十四岁就守了寡,如今已经守了二十年,官府赐的贞节牌坊还挂在门口,找她要一块肚兜,那就是要她的命。

    最后城西的疯乞儿,其实并非真的乞儿,家境也算殷实,只是天生痴傻,最喜欢到街上找人抢食吃,还把自己弄得肮脏不堪,常年不肯洗澡,连他的家人都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楚河这三个任务,不算什么难如登天,却也十分离谱,最重要的是,许导完全看不出,这三个任务之间有什么关联,有什么必要的原则性和目的性。

    “这三个任务,说难也难,但是你让沉香去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么?还有,在你看来,沉香会怎么做?”许导继续发问。

    楚河掏了掏耳朵:“目的?这不是很明显吗?我就是折腾那小子而已,拜师的日子,他竟敢质疑我,要是不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我这为师的脸面,往哪里搁?至于怎么解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沉香。”

    !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你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你让沉香去做。要是他做不成,那你这个徒弟不是收不成了?那接下来该怎么搞?你告诉我,该怎么搞?”许导再也忍不住了,一步冲上去,揪着楚河的衣领子,使劲的摇晃。

    疯人余却在一旁,忽然没心没肺的拍手大笑起来,似乎是觉着很有趣。

    “我在二医院隔壁病房的老于正好出院走了,楚兄你不如搬进来和我一起住吧!正好搭伙作伴。”疯人余一脸真挚的对楚河发出邀请。

    楚河挣脱许导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子道:“放心吧!我盯着在,如果这小子自己能解决,那最好不过。如果不能,等他吃够了苦头,我就会施法帮他完成任务。我们是修真者啊!有些事情,普通人做起来难,但是我们做起来还不容易?我刚才就说了,不能被规则束缚,要做制定规则的人,这么快就忘了?”

    “呃!也对啊!”许导这才反应过来。

    楚河给的三个任务虽然离谱,但是那都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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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沉香确实有些本事,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不过还是在六天之后,完成了三件任务。

    没有父亲的带领,便独自来找楚河。

    “你要我办的三件事,我都帮到了。不过我还有问题,如果你不能回答我,我还是不愿意拜你为师。”刘沉香说道。

    楚河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两挫其锐,多少有些成效。没想到这小子心气也高,即便如此还不打算全盘认输。

    “不似其父,反像他舅舅么?难怪二郎神对他这个外甥这么上心,还专门找我来教他。”楚河心想。

    嘴上却道:“可!你既做到了我交代的三个任务,那我就回答你三个问题。再多一个,我就罚你跪大厅一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楚河半点和刘沉香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师不严则弟子不孝,本事教的轻易,大家都一团和气。那弟子都该以为,一切是理所当然了,日后忤逆起来,也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人生八九都有贱骨,辛辛苦苦求来的,才会珍惜,送到眼前的再好,都不会当一回事。

    刘沉香道:“我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能教我什么?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我样样都会,我父亲书房里的书,每一本我都能倒背如流。我觉得,这一方面,你没什么可教我的了。难不成是教你那些蒙骗小孩的阴谋算计吗?”

    楚河呵呵一笑:“你以为你看的书够多了吗?古往今来,各种先贤著作,浩瀚如烟海,诸子百家,万千学说,我都能教你。绝对有很多,是你不曾听过,不曾见过,不曾读过的。”

    “不过···。”

    楚河这个大喘气,不仅让沉香难受,一旁听着的许导都觉得难受。

    倒是疯人余毫无书童的自觉,正挤着双眼,盯着窗外的一棵梧桐树,也不知看什么,十分出神。

    “不过,我都不想教你。你肚子里读的书,已经够多了。但是读了,不代表懂了,懂了也不代表会了,而会了更不代表能应用,能做得出来。”

    “所以,你是想要教我,如何运用我已经学会的东西么?”刘沉香聪慧非常,楚河把话都说到了这里,他哪还有不明白的。

    楚河道:“不错!学而不用,为何而学?”

    “那你准备怎么教我,学而用之?”刘沉香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于楚河的对话过程中,人也开始变得更加严肃起来。楚河的二挫其锐,还是有作用的,虽然没有全部磨掉对方的傲气,却也让他不那么自以为是,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和看法。

    楚河当先走出了门。

    然后头也不回的对刘沉香道:“跟我来。”

    出了大门,二人直往西市而去。

    洛州城虽然不复昔日繁华盛景,但毕竟也还有些底蕴,西市依旧繁华。

    而就在这西市最为繁华之处,有一座悦宾楼,听起来好像是一间酒楼,做的却是南来北往的生意。

    北方来的皮货、山珍,南方来的草药、绫罗绸缎,他们都收购,同时也向四方发货,不仅如此也提供场地,让南来北往的客商,在这里以物易物。

    说到底,就像是一个集物流和销售于一体的中心。

    刘沉香平日里也喜欢来这里玩,人面熟。

    碰到相熟的,都会打一声招呼,客气几句,相互之间都显得很和睦亲切。

    有些人甚至会从货摊上抓些东西递给刘沉香,送他吃玩。一派和和气气,相互友爱的景象。

    一个挺着大肚子,面有猪像的富商,正指挥着伙计们从马车上往下卸货,几个好像是北方来的胡人,正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好像是生怕有人从中捣鬼。

    刘沉香便嘲笑道:“那几个胡人还真是没见识。朱大哥是这悦宾楼的老板,为人最是实诚,童叟无欺,仗义疏财。南来北往的商客,谁不知道。他断然不会在这批货上做什么手脚。”

    楚河笑而不答。

    没过一会,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小乞丐来,缠着这些胡人要钱。

    其中一个胡人手脚没个轻重,一个用力过猛,便将小乞丐推倒在地。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十几个看起来衣衫褴褛,却长的人高马大的乞丐,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将几个胡人团团围住。

    “几个胡人,敢在我们唐人的地盘上欺负我们唐人,看是活的不耐烦了!兄弟们,揍他们!”一个像是乞丐头的大汉,满脸的黑灰,露出发黄的牙齿,冷笑着说道。

    胡人也不是个个都勇武过人。

    此时面对十几个明显来者不善的乞丐大汉,也是秒怂了,缩在一起,警惕的看着这些乞丐大汉。

    这时那位朱老板便越众出来说道:“诸位!诸位丐帮的好汉!给我朱老三一个面子,这几位胡人兄弟不懂事,得罪了诸位爷。朱老三给大家陪个不是,这是二十两银子。请诸位爷喝茶。”

    说罢就取出二十两银子,塞到那领头的大汉手中。脸上的笑容绽放,就像刚出炉包子上的褶子。

    大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对胡人冷笑道:“这次看在朱老板的面子上,放你们一马。否则的话,扒了你们的皮。”

    一旁的刘沉香道:“看,我就说了吧!朱大哥最是公道,虽然我觉得这些胡人该教训一下,但是在朱大哥这里做生意,就不用担心被任何人欺负。”

    看到这一出好戏的不少商客,显然都和刘沉香是同样的看法。

    就是那些刚刚摆脱危机的胡人,也都十分感激朱老板,原本死咬不松口的价格,也出现了松动,进行了让步。

    一切都有条不紊,和谐繁荣。

    “先别这么早下判断,我们去那里看看。”楚河指的是西市后面的一条小巷。

    两人隐蔽的贴着墙角走过去。

    刘沉香满脸不解的跟着楚河转了几个弯,就看到朱老板手下的得力的一个伙计,竟然和那领头的乞丐头站在一起。

    “朱老板对你们的表现很满意,这是你们的工钱。不过最近几天都不要在悦宾楼出现了,否则三天两头有人闹事,来往的商客也不放心在我们悦宾楼做生意。”活计一脸淡漠的说道,将一小袋银两丢在乞丐大汉的脚边。

    乞丐头连连点头,捡起地上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小半,又重新塞给伙计,脸上全是献媚,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对了,西市东边新开了一架百阅楼,听说生意不错。别说朱老板不关照你们,这几天你可以带着兄弟伙去那发财。”伙计毫无负担的收了银子,转身走之前,又好像才想到一般,补充似的说了一句。

    以刘沉香的聪明,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是一个局,朱老板为了压价吃下胡商的货,故意演了这么一出义气有担当的戏码,骗了那些胡人。

    而且还搂草打兔子,赚了一波口碑。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不能轻信自己肉眼第一时间见到的。而是要懂得去冷静的分析。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跟着利益的流动方向去走。任何的事情发生,都不是无端、无序的。背后总会有获利者,想要知道真相,那就看看最终谁得利。有时候,事件中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而并不重要。”楚河的声音,悠悠的从刘沉香的背后传来。

    “继续跟上,还没完···。”



    刘沉香的价值观刚刚受到了冲击,还有些恍惚,听到楚河的招呼声,便自觉的跟了上去,也没有多问。

    两人在外面转了一圈,楚河给沉香买了个斗篷,又给他换了一身不合身的衣服。穿着宽大的袍子,再罩上斗篷,把头发弄凌乱,披散下来。如果不细看,怕是没人能再认出刘沉香来。

    收拾妥当后,二人便朝着西市边上的小食寮走去。

    许多平日里在西市行商的小摊贩,通常会到这里吃饭,有时候也会喝点味道不怎么好,像馊水胜过酒水的果酒。

    这种苍蝇馆子,以往刘沉香都是不来的。

    因为饭食味道不好,也不干净,除了价格便宜以外,基本上毫无亮点。

    两人走进饭馆,视线一扫,有那么几个商贩,正是之前和刘沉香打招呼,且关系热络之人。

    此时他们也恰巧凑在了一起,说的热闹。

    楚河和刘沉香坐下没一会,就听见其中一个卖山货的小贩说道:“今天还真倒霉,那小煞星又来了,白送了他三斤松子。这可价值快一两银钱呢!”

    另一个小贩呵呵笑道:“这不是你主动送的么?又没人逼你。”

    之前说话的小贩便道:“大家不都一样么?人前显得与这小煞星关系热络些,地方上那些牛鬼蛇神,也不敢来打搅。只是这小煞星三天两头的往西市跑,回回都要孝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几个平日里与刘沉香同样关系不错的商贩,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诉苦,仿佛那些东西都不是他们主动送的,而是刘沉香拿着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似的。

    三言两语之间,刘沉香就将刘沉香形容的压根不是他们的朋友,而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混蛋。

    砰!

    刘沉香狠狠一拍桌子,豁然站起身来。

    整个小馆里的视线,便都集中过来。

    “老板!还不过来招呼?”楚河不急不缓的说道,同时拉着有些犟的沉香坐下来。

    点了几样小菜,刘沉香一筷子没动,楚河倒是随便吃了点,然后才结账带着沉香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又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东西是他们自己给的,他们不给,我也没要。松子、杏仁、葡萄干还有那些小玩具,我根本不稀罕。而且他们给的,也远没有那么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刘沉香整个人都散发着怨气和怒气。

    如果不是楚河硬拉着,他只怕要回去砸了那几个小贩的摊子,让他们在西市混不下去。

    “你的问题已经超过了三个,我再回答你的话,你就要去院子里跪一天。你还想知道答案吗?”楚河一点也没有通情达理的意思,而是对沉香扭头问道。

    沉香咬牙道:“跪!”

    楚河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原因,因为你是洛州知县的公子。你生而与他们不同,你以为放下身段便能和光同尘。但是阳光下,灰尘和金子,总归不一样。你本身的存在,就代表了一部分洛州知县的权利。他们敬畏你,利用你,却又要与你保持距离,甚至是阶级上的对立。”

    “他们躲在角落里污蔑你,诽谤你,甚至辱骂你。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你。只有将你变脏了,至少在外人眼里,变脏了。他们才会‘问心无愧’。”

    “你自以为是的生活,都是虚假的,都是被人表演出来的。表面上对你好的人,未必是真的对你好。而那些严格苛刻你的人,却有可能,才是你生活力量的来源。”

    楚河毫不留情的揭露真相,却让斗篷下,刘沉香的面色变得刷白一片。

    如果朱老板的事情,只是影响了他的价值观。那么方才在苍蝇小馆里所见所闻的一幕,几乎摧毁了他原本狭隘的世界观。

    “哈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让我变得一无是处,从而才能让你耻笑我,寻找到优越感,是不是?”刘沉香突然发出冷笑声,声音中带着尖锐。

    楚河闻言,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几乎将对方打的晕厥过去。

    这一巴掌的力道不轻,一块石头都能拍烂了,也是刘沉香身体素质不一般,这才无碍。

    只是后脑勺却也肿了起来,鼓起了大包,一戳就刺痛。

    “在你身上找优越感?你一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小子,我在你身上找优越感?你哪里来的自信?你以为今天的事情结束了吗?还没有呢!继续跟我走吧!”楚河说道。

    拉着已经气的直哆嗦,满脸不情愿的沉香。

    楚河又带他走了几条小巷,出来的时候,刘沉香脸上的怒色却已经消失了,反而露出了一种沉思之色。

    “沉重的苛捐杂税负担,一家的妻儿老父母,都靠着他们那点小生意供养。你是想要告诉我,他们的那些狡猾和卑劣,都是为了生活吗?”沉香认真的看着楚河,然后询问道。

    “圣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自以为看了足够多的书,对整个洛州城已经很了解。但是现在我才明白,我看到的还不够多,不够认真。以前我看的,都是我只愿意去看的,走马观花。根本不能结合圣人之言,领悟书中的真正道理。”不等楚河回答,沉香又恍然大悟一般,自我总结道。

    楚河竖起一根手指头道:“加罚一天!”

    紧接着语气一变,冷冽森然道:“你方才说的,全都是狗屁!我要你看的是,跳出浅显的市井纷争,以小势观大势。”

    “你只是官府在外形象的微弱延伸,就被如此针对。可见官与民之间,阶级的对立,已经到了何等地步。乱象已生于草莽,只待龙蛇···。”

    “人若是只有小聪明,则永远只能做棋子。只有跳出眼前的一切,知微见著,以观全局,才能有机会跳出棋盘。”

    “沉香!你足够聪明,但是却又不够智慧。因为的眼太窄,心太小,太执着。在你的眼中,看到的通常是一条直线,一路往前,过山修路,遇水架桥。面对困难,你会找到合适的办法。但是你真的在解决问题吗?你只是在等着问题找上门,然后努力的去应付而已。”

    楚河的这一番话,已经跳出了眼前之事,隐隐指向了沉香以后的道路。

    所以沉香听着楚河的这一席话,每一个字都懂,连在一起却又迷糊起来。



    “不懂对吧!”楚河摸了摸沉香的狗头,施展出必杀技‘摸头杀’。

    只可惜,楚河忘了,沉香被他打伤的后脑勺还没好。这一模下去,就像是一盆热油,直接淋在了沉香的脑门上,令其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沉香抬头怒视着楚河,真恨不得一拳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给击倒。

    不过不得不说,刘彦昌对沉香的教育虽然不算成功,但是也不算彻底失败。

    基本的一些道德约束还是有的。

    楚河现在是他的师父,对师父不是那么尊敬,还可以勉强说过去。若是出手打了师父,那就是真的大逆不道,该天打雷劈了。

    楚河收回手,一本正经的继续话题,结束此刻尴尬的气氛。

    “不懂就对了,总之将师父教你的话记在心里,到了你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如果你到了那个时候,还想不明白我这些话,那活该你蠢死。”楚河为了加深沉香的印象,故弄玄虚说道。

    “好了!回家吧!回去吃饱一点,然后明天到我院子里跪着。”楚河说完,冲着沉香摆摆手,便大摇大摆的扭头离开。

    许导负责购买的小院在城西,距离西市倒也不远。

    返回小院,许导和疯人余都不在,便独自取了酒菜小酌。

    等到夜班三更时,许导才带着些许夜露,从外面赶了回来。

    “如何?”楚河递上一杯温酒,然后问道。

    许导一饮而尽,喘了口气,这才说道:“已经打听清楚了,长安那边确有一个秦国舅,正举家搬迁往洛州而来。”

    “可知为何?”楚河又问。唐虽渐弱,长安却依旧是天下的中心,即使洛州同样声名不小,此时也总归差了些。秦国舅举家搬迁到洛州,那定然是别有所图。

    许导吃了两口菜,又顺了一杯酒下去,接着回答道:“知道一点,那秦贵妃入宫中已有三年,却无有一子。以美色侍奉君王,总有圣眷衰落的一天。那秦国舅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听信了一个和尚的话,要来洛州的灵山寺祈福,同时舍一位儿子入寺做和尚。就为了为那位秦贵妃祈福,早日生一个皇子出来。”

    “呵呵!果然如此,看来刘沉香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楚河压根就没有阻止佛门计划的打算。他区区一个元婴修士,上去阻拦佛门大计,犹如螳臂当车,何苦来哉。该教给刘沉香的,他这段时间,自然会教他。

    若是还愚钝无知,只知道被利用,那只能说天命如此,二郎神也不好因此怪罪。

    许导冷言道:“我还以为,当他遇到你的时候,好日子便已经到头了。”

    楚河哭笑不得道:“许导,我以为我们交情很好。你为何总是要怼我?”

    许导摊摊手道:“你在这里调教小朋友,却让我烧了甲马符,来回千里的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怼你,你心里没点数么?”

    楚河干咳一声,这话有点不好接。

    又过一会,疯人余也回来了。

    看起来形象很不好,几乎是咬着牙拖着命回来的,此时他的脑袋上还冒着青烟,半边身子的肉都焦了。

    “不用说,我们懂,看来看守三圣母的封印真的很厉害。”楚河拿出灵药和许导联手在疯人余身上撒着。

    疯人余吐出一口黑烟,等到灵丹入喉,真元续断之后,才缓过气来,眼神没什么焦距,却又难得正经的说道:“不是封印,是有人假装雷公电母挡路。我还没上华山,只是在山脚下,提了三圣母几个字,就被盯上了,然后电闪雷鸣,给我来了一发狠的。却没有要我的命,似乎是想要留我去宣扬。”

    “他们以为能骗得住我,哪里会知道,我在二医院的时候,曾经玩过多少次电疗,不同电幅过体的感觉,都不同。我在另一个副本里,曾经故意违背誓言,遭过雷劈。我很确定,被真正的雷公劈中的感觉,绝不是现在这样。”

    许导和楚河上药的手都不自觉的一抖。

    眼前这位才真是狠人啊!

    为了享受雷公的电疗,竟然去故意发天誓然后违誓,果然是精神病的思路与众不同么。

    将疯人余送去休息后,楚河和许导继续回到大厅坐着,边吃边聊。

    “你觉得是谁,故意安排人阻路,阻止有人接近三圣母?”楚河主动先发问道。

    许导怪眼一翻道:“你心里比谁都明白,还来问我?这很显然是想要把二郎神与沉香之间的裂痕撕的更大,同时也让沉香去痛恨天庭。”

    “看来,某一方的目的,最基本程度也是毁了沉香,让他难以成才。最大的目标,则是让沉香成为他们的打手,摘了天庭的果子。”

    “说的不错!”楚河心中却在沉吟。

    “雷公电母,风雷锻体···看来我早就被盯上了,说不准就在上个副本,在华山之上。我就说嘛,我和朱尔旦的交情,一把富贵刀足以抵消。即便是加上后来的西王经,这又是祭山咒,又是二郎传承,未免也太丰厚了一些,加起来仿佛比陆判的待遇还好了。”

    “也怪我自己一时被贪念蒙蔽,完全忘了当初吕洞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现在看来,是我自己种了因,该有此时果。”

    “《风雷斗姆戮邪战法》看来是要在我手里转一圈,重新回到沉香这里的节奏。”

    “事是这个事,理也是这个理。不过要是这么轻易的教给沉香,也不妥。那就先假意在他面前暴露一次,然后等他自己来求吧!”

    看似漫长,实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楚河的脑子里便转了数个念头,有了决断。

    “现在消息基本都打听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许导问道。

    楚河用手指勾了勾眉梢,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着急,先修行。我突破元神,你们突破金丹,修为高一点点,之后我们虽然计划尽量远离核心争斗,但如果真的躲不过,也能多撑个几秒钟。”

    “几秒钟···呵呵!还是算了吧!我选择死亡。不过你倒是应该要努力一下,毕竟元神不一样,说不准遇到危险,还真要靠你。”许导转头对楚河说道。

    楚河鼻子里哼出一道冷气,对于许导的推卸,表示不屑。

    不过已经修过一次元神,虽然一切修行上的进步,都因为退出副本而消失,但是经验却留了下来,这一次楚河倒也称得上轻车熟驾。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

    沉香已经跟着楚河学习了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里,楚河为他重新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

    以至于让刘彦昌都和楚河翻脸了,强制性的将儿子领了回去,然后送他去普通的学堂,也不愿再送来给楚河污染。

    能想象么?

    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原本的洛州小霸王,就多了好些新的诨号。

    什么浪里小白龙、花楼狂少、赌场撒钱哥、酒缸十三郎···这说的都是沉香。

    而沉香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岁,即便是天赋异禀,即便是年幼早熟。这些诨号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也太过分了。

    楚河则是对自己的调教很满意。

    再用同样的套路,于太皇天又坑了一遍贾玄武之后,楚河成功的在这方世界成就了元神。

    这一年沉香十岁,秋哥八岁,刘彦昌将两个孩子送在学堂攻书。

    而就在同年之中有个存郎年长九岁,仗着他父亲是当朝国舅,常常欺负他人。

    当然这位存郎如此暴躁,也是有理由的,大好的花花世界,还未享受,便被剃了头发,名义上已经是出了家的和尚,每天戴着一顶沙弥帽,但凡有同年多看两眼,他便上去一顿痛殴。

    这一日放学回家,沉香、秋哥前面行走,原本与存郎无碍,只是笑声刺耳,不知怎地,便又刺激到了他那脆弱的小神经。

    那存郎面色一黑,赶上几步扯住沉香骂道:“我把你个鬼送来的畜牲,为何不让我先行?”

    这话说的就是不讲理了,寻常人听了都有几分怒气,何况是洛州小霸王。

    沉香闻言,心头不知为何,无名火起,原本经过楚河调教,又特意修行打磨过的心性,在这股怒火前,也是无法抵挡,便开口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我的路,碍你何事?”

    存郎无言,上前就打。

    只是存郎虽然年长,却哪里是沉香的对手。

    被沉香揪住三拳两脚打死在地,秋哥见打死了人,还吓的腿软哆嗦。

    沉香虽然心知不妙,却还算镇定,知道此事瞒不住,便带着秋哥迅速的往家里赶回去。

    地保见打死人命急忙报知秦国舅,国舅即带领家丁校尉,根本不向当地府衙通报,把私自将刘彦昌捉拿到自己府中,要他偿命。也是怒火烧混了头,无法无天到了极点。

    小院之中,楚河开着天眼,看着笼罩着全城的那股判断的孽气,叹了一口气。

    整个洛州城都被孽气缠绕,现在只怕是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洛州为大唐东都,本不至于此。

    但是因为屡受兵祸,又有昔日武则天在位时,佛门在此地立下的根基。稍加引导,埋在这座城池下方的那些孽气,便被激发出来。

    即使是如楚河这般修行之人,也受到了影响,更别提普通人了。

    此时整个城中之人,几乎人人都凶神恶煞,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决生死。

    为了送沉香上路,踏出新手村,佛门中人也是下了大本钱。

    以一城祭献,除非是大罗金仙亲自出手,否则的话,谁也不能阻拦事态的发展。

    越是接近沉香的人,越是容易受到那孽气影响。

    啪嗒···!

    许导不知为何,不小心撞倒了一张桌子。

    一旁原本坐在桌角喝酒的疯人余,顿时便站起来:“怎么?老家伙,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就说,我们现在就出去打一架,不把你打的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你余大爷的拳头也是很硬的。”

    许导则是冷笑道:“很硬?在哪里?你除了嘴硬,只怕浑身上下都是软的。不然上次约你去翠红楼,你怎么不上去?上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硬是拉着人家姑娘,玩了一晚上的翻红绳。你怕得的不是精神病,而是···。”

    “而是你大爷!”疯人余虽然没有恐惧,但是却有愤怒,在孽气的激发下,一拳朝着许导挥来。

    “都给我住手!”楚河以亿万分神之术,先将元神中的愤怒情绪分离出去,然后左右手一拉,划破空间,就带着二人逃离了这座开始疯狂的城市。

    回转画面,却说此刻,刘府之中。

    王桂英正劝着自己儿子秋哥,代替沉香去偿命。

    尽管她的眼神十分挣扎痛苦,嘴里却继续流利的说着劝导之言,仿佛沉香才是她的亲儿子一般。

    而秋哥也十分懂事,一派天真的答应着母亲,而且还安慰母亲和沉香。

    若是以往的沉香,铁定感动的无以复加,然后与秋哥争相去抵命。

    但是此刻,他却忽然从一股愤怒之中,恢复了一些清醒,整件事如流水般,在沉香的意识中划过。

    霎时间,一股冰凉至极的感觉,从沉香的背脊处,涌入全身,只觉得无处不凉。

    母亲王桂英并非亲母,他是知道的。

    虽然亲生母亲的身份和来历,家中一直三缄其口,沉香却一直没有放弃探寻。

    而以往王桂英骄纵他,他也一直当做那是王桂英对他的喜爱,只是后来经过楚河的‘污染’,对于王桂英的这种刻意骄纵,沉香也起了几分怀疑。

    如此在沉香现在看来,心机颇深的后娘,眼下却要用自己的亲儿子给自己抵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怪?

    想到这里,沉香又扭头看了一眼秋哥。

    他这个弟弟,样样不如他,却从小都喜欢和他争。

    眼下莫非要送死也争?

    愚蠢的弟弟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吧!

    “不对!不对!很不对!”沉香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祸是自己闯的,但是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让沉香有些摸不着头脑。

    “师父!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沉香大喊着说道。

    王桂英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的光芒,嘴上却置若罔闻的说道:“沉香别倔了,此事便让秋哥担了。”

    说罢竟然推手去催促秋哥。

    秋哥也不哭闹,看哥哥沉香被母亲拉住,撒开腿便跑,直往秦国舅的府邸而去。

    这摸样,不像是送死,反而像是有什么大好事等着他似的。

    沉香已经完全明白过来。

    无论是王桂英还是秋哥,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控制了,在这种控制下,他们都不是他们本身,而像是傀儡,说着别人要他们说的话,做着别人要他们做的事情。

    无论他们多么不情愿,都必须如此。

    “一定要找到师父!他那么大的本事,一定有办法解决。一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沉香用力挣脱王桂英,然后对王桂英说道:“母亲,我这就去寻我师父,无论如何都会救父亲和秋哥回来,你莫要着急,且先等着。”

    王桂英眼中的惊喜已经几乎快要掩盖不住,但是嘴上迅速说道:“沉香,事到如今,母亲也不瞒你。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母亲现在便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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