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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明纸币的用途和大明宝钞一样,都是用来代替银两、铜钱的。好处就不用朕说了吧?方便、没有成色之忧等等。而朕所说这纸币和宝钞不一样,是因为朕倾注了大量心血,要用其构筑出我大明朝新的银钱体系。”

    胡广说到这里,伸手指着面前一名名将士手中的纸币道:“你们可以看看,这纸币的精美程度,就远不是宝钞能比。想要伪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此不用担心自己收到的钱会有问题!这是其一。”

    当年的大明宝钞靠得是严峻刑罚威慑,可有利润就会有人去做,是为高风险高收益。可这大明纸币的印刷技术却是大明最顶尖的了,不管是从油墨还是印刷技巧上,这就等于在严峻刑罚基础上再加了一道保险杆,也因此,胡广才有这个自信敢这么说。

    他看底下士卒都很关注自己的话,便又继续说道:“其二,也是最大的不同,就是这纸币不是朝廷想印就能印的!举个例子,库银只有一万两,那么朕就只让印一万两的大明纸币;如果库银有一百万两,则朕就让印一百万两的大明纸币,绝不会有多。这么说,你们应该能明白吧?”

    皇帝举了这么简单易懂的例子,要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徐文波心中想着。不过他还是摸不着头脑,皇帝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啊?

    有这样想法的当然不止他一个,其他将士的脸上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明白呢还是不明白呢?

    胡广注意到了他们的脸色,便再接着说道:“为何朕要这么做?朕是要让这纸币保值!一两银子的纸币就是值一两银子,绝不会只剩五钱!为此,朕还有一个规定,就是这发出去的纸币,随时可以向朝廷换取上面印着的银两数额,不收取任何费用!”

    徐文波听得大惊,这是真的么?他有点不敢相信,眼睛盯着皇帝,睁得大大的。

    只见皇帝转身向身后那位户部尚书一挥手示意,然后就见到那户部尚书躬身一礼后,也跟着走到台前,向台下那些官吏严肃说道:“把银子摆出来,准备换纸币!”

    说完之后,毕自严心中叹了口气,要白忙活一上午了。不过表面上,他不敢有表示,退回皇帝身后一步,躬身禀告道:“陛下,已准备妥当!”

    徐文波看得清楚,那些官吏从身后的一只只箱子里取出了不同规格的银两,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反射着冬日的阳光,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这一看清楚,他就真得吃惊了。他有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皇帝,难道皇帝说得是真的,可以用手中的纸币去换回真金白银?

    他这么想着,总觉得有点不可能,便转头看看身边的同袍,想寻求答案。不过他却发现,身边的人也同样带着疑惑,和他一般在转头四顾。

    胡广在台上看着这些,明白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便大声宣布道:“这纸币是朕革新朝政,增收国库最重要的基石!因此,朕绝不容许纸币出现贬值。如今库银就在这,如果你们信不过朝廷,如果你们觉得拿着纸币心里不踏实,那么就用纸币把银两换回去好了,朕已让他们准备好了,现在就可换!”

    听着这话,勤王军将士们都愣住了。是不相信?还是怕过去换会有不好的后果,还是其他什么心思?反正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反应。

    户部尚书毕自严转头看了眼同僚,发现申用懋也刚好在看他。两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不约而同地微微摇摇头。

    这一幕,被离台前不远的徐文波看到了。他明白,这是不看好,觉得皇帝白忙活了!

    他转回头,看着年轻的皇帝,目光缓缓地扫过他们,眼神中似乎有种期待,又或者有种决然?

    徐文波不由得低头瞧了瞧手中的那几张纸,不,是几张大明纸币。皇帝刚才说了,朝廷要救人,没有别的赏赐了。如果能带几两银子回去,多少能让老母高兴下,能买点什么好吃的给老母,也算是过年能吃点好的了。要是带这纸币的话,还能不能敬这份孝心?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毕竟大明宝钞的名声是彻底臭了的。可同时他的脑中又闪过有关皇帝的一幕幕,还有早上所说的一番番话……

    胡广看到底下勤王军将士们似乎有些意动,又或者有点犹豫,在左顾右盼,是怕自己第一个出头被惩罚,等着别人先去换?

    说句实话,他是真希望这些将士能支持他,别用纸币来换银两。可他同样也知道,虽然只有几两银子,却都能发到他们手中,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有原本那大明宝钞的臭名声在,他们想换回真金白银,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他想着心中已有的决定,便不再犹豫,再次大声说道:“难道你们在顾忌什么么?朕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想换就换,大老爷们的,不要扭扭妮妮!”

    他说完之后,扫视全场,准备看着第一个兵卒走出来换纸币。

    徐文波原本正在做思想斗争的,被皇帝这么一催,特别是听到大老爷们几个字,血往头上涌,忽然站在原地大声喊道:“不换了,皇上如此对我们,谁换谁就不是大老爷们!”

    他边上的同袍听了,也涨红了脸,跟着大声附和道:“不换,俺也不换!”

    有一就有二,十万勤王军将士中,“不换”地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连绵不绝!

    胡广闻声,他的目光从徐文波脸上扫过,再一个个看向那些说着“不换”的兵卒。

    他们一个个脸色通红,情绪激动,似乎吼出来后心情舒畅了不少。看着那一张张脸,他也有点激动了!

    这一点,同样被看着他的徐文波发现了。不知为何,他心中立刻连一丝后悔都没有了。如此好的皇帝,在正需要支持的时候,岂能不支持!

    同时,他也瞧到了皇帝身后那两位尚书,见他们一脸愕然的表情,心情忽然变得更畅快了些,似乎是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最终,没有一名兵卒站出来换,或者是都支持自己,或者是迫于形势没敢出来换吧?不管如何,反正是没有出来换的。胡广心中想着,既然这样,就再送你们一份新年礼物吧!

    他当即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你们信任朝廷,朕很欣慰!既然这样,就不耽搁你们回家过春节了!不过,朕亦多送你们一份新年礼物吧……”

    一听这话,徐文波等人的眼睛顿时睁大了,皇帝送出的新年礼物?这会是什么呢?

    不过,他们没看到皇帝有示意别人拿出什么东西,只是开口说道:“朕给你们一个建议,这个大明纸币,如果能不花掉就尽量不花掉,保管好了,以后会有意外的惊喜!”

    要是这时候说得太明白,让人知道了这第一期真正纸币的收藏价值,估计这些兵卒都拿不回家,会被那些将领千方百计地弄走。

    至于最终会有多少兵卒能保存下这些纸币,等到升值的那一天,还是要看他们的缘分了!

    胡广说完之后,也不管底下这些勤王军将士是怎么想的,当即转身,对身后的一众勤王军高级将领道:“你们即刻拔营回原驻地吧,有关组建新军的圣旨,不日会到。”

    “遵旨!”这些高级将领们答应一声,似乎很豪爽。其实,听皇帝的意思,应该是要从各军中选出精锐组建新军。而那些精锐,亦是他们的精锐,那舍得放出去,因此,这一声更多得只是口头答应而已。

    胡广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这点,没有说更多的话,就让这些高级将领回去了。不过他却叫来了卢象升,对他一笑道:“朕很忙,现在才得空能和卢卿说几句话!”

    “陛下日理万机,还请保重龙体!”卢象升一听,立刻真心实意地劝谏道。在他的内心深处,很是感激有这样一位皇帝,能让他如愿以偿,巡抚一方,带兵打仗。

    胡广听了则是心中无奈,自己还真想好好保重龙体,最好天天吃喝玩乐,不用操心那么多烦心事。可如今的局势,没办法不操心啊!

    不过表面上,他却是微微一笑而已。然后伸手招过随驾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从他手中接过一份卷着的圣旨,转手递给卢象升道:“这是为毛文龙总兵平冤昭雪的旨意,由卿带去东江宣旨。”

    实际上,天使并不一定是宦官,更多的是文官。因此由卢象升带去宣旨,并无什么不妥。

    卢象升听了心中一喜,这对他快速收拢东江的人心可是有很大助力的,算是一份大礼了。

    这么想着,他立刻躬身接过,同时带着一丝欣喜回应道:“微臣遵旨!”

    胡广又从王德化手中拿过一份圣旨,在手中握了握之后,真诚地说道:“朝廷没钱,这点卿应该能了解,因此暂时没有更多物资能资助卿。”

    说到这里,他见卢象升要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又道:“这是准卿另加得盐引,可令东江诸岛自行煮盐,与江南等地换取粮食物资。”

    一听皇帝准备地这么周到,不知为何,卢象升忽然觉得肩膀上的责任一下重了起来。他脸色严肃,躬身一礼接过,同时大声回奏道:“陛下且放心,微臣必定让建虏寝食难安,再难千里绕道袭我大明关内!”

    这次的战事,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没有了东江的牵制,才让建虏集全力入侵京畿之地。这一点,稍微有些见识的人,事后都能得到这样的结论,更不用说像卢象升这样知兵事,能打仗的人了。

    胡广听了微微一笑,像卢象升这样能和建虏野战、死战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他觉得很自然,也愿意相信。不过他还要再助卢象升一臂之力,避免万一。

    只见胡广又向台下招了招手,就看到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带着一名锦衣卫校尉快步上台,而后给皇帝见礼。

    让卢象升有点吃惊地是,那名锦衣卫校尉虽然穿着一身黑色飞鱼服,可那声音,却一听就听出来,是个女的。仔细一打量,也从眉目上能看出来,相当耐看秀气,人长得不错!

    这时,胡广也在打量着那人,心中不由得暗叹:这才在锦衣卫待了多久,娇滴滴地女孩,立刻就变成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中豪杰了!

    胡广没管刘兴祚,对这锦衣卫校尉说道:“如花,去见过卢中丞!”

    “陛下,属下已恢复姓氏,如今叫魏木兰了!”如花抱拳低头,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慷锵有力地回答道。

    胡广有点意外,当即“哦”了一声,点点头笑着道:“魏木兰,不错,不错!”

    一边的卢象升原本就对一个女人当锦衣卫校尉有点吃惊,这一旁观之下,发现这名锦衣卫校尉似乎不怎么怕皇帝,两人说话间好像还有点熟悉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更是吃惊。

    对于魏木兰这个名字,卢象升作为一名文官,自然一听就知道是仿花木兰之意,作为文官中的怪胎,他对于这样的女人倒也比较欣赏。

    这时,胡广已转头看向卢象升,对他说道:“魏木兰会随卿前去登莱,有任何事情,可让她转告刘卿或者直接告知朕。虽千里之外,亦能瞬息便到……”

    卢象升听得哑然,不过随即想起昌黎之战中,似乎有一女子也有这个能力,能立刻联系京师这边。该不会这就是锦衣卫所谓的天级密报吧?

    “可以这么说吧,卿可通过魏木兰与京师和山海关方面即时通讯,就如面对面说话一般。如此一来,你们两路兵马的协调将不会有任何问题,卿明白了么?”

    这事对于没在聊天群中的人来说,实在有些诡异难信,因此胡广不得不多浪费了一点口舌,从几个方面简明形象地做了说明。

    卢象升就是再怎么想不通,可皇上已经如此说了,他自己也经历过匪夷所思的事情,因此没法不信。一想起这即时通讯的好处,他大喜过望,立刻把锦衣卫是如何做到的疑惑抛之脑后了。



    卢象升的信心更足了,辞别皇帝后,在魏木兰的陪同下,几乎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队伍中,手一挥,往大名府而去。他带着剩下的人要回一趟大名府,而后才去登莱就任。

    其余的勤王军也随后一支支开拔,但胡广没工夫送别,当即摆驾回京,大年三十的,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哪怕是在路上,他也没闲着。

    锦衣卫指挥使刘兴祚就在他身边,落后一个马头,向他禀告道:“陛下,京师粮食挪出一部分后,就只能支撑一个月了。”

    京师的粮食是有厂卫和户部共管,因此刘兴祚也知道粮食情况。在为期两天的京师打黑行动结束后,皇帝已经下旨把那些罪囚和能挤出来的粮食送去永平,交给孙承宗。

    “嗯!”胡广知道这事,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刘兴祚,他知道刘兴祚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就听刘兴祚奏道:“末将刚接到禀告,说京畿之地附近的省份,粮食征集情况不容乐观……”

    “什么?”胡广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甚至都勒住了胯下战马,声音大了点问道。

    前后的护卫见此,立刻停住,不知道皇帝这边怎么了?

    刘兴祚自然知道如果粮食接济不上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因此得到消息后,等不及过年,就第一时间禀告了。

    他同样脸色严肃地回奏道:“似乎是从十月份开始,周边省份的粮食就开始紧张起来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战事影响所致。不过末将刚得手下禀告,说如今发现,好像是有人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高价收购囤积。末将已经下令严查,看是什么人在囤积奇居!”

    胡广听得点点头,对刘兴祚说道:“卿做得很好,要立刻查出来,如果人手不够,就督促地方一起查,这事非同小可!”

    “末将遵旨!”刘兴祚的人手确实不足,毕竟锦衣卫中有一半人不堪使用,不少是挂个名而已,剩下那些人手又都撒在京畿之地,特别是京师,很多事情需要厂卫一起行动,手头上的人手确实捉襟见肘。对于周边省份的事情,就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胡广吩咐完了之后,脚尖稍微一点马腹,催动战马继续前行,同时有点感慨地对刘兴祚说道:“有不少商人,其实都很聪明,很有眼光。可他们的心思却不正,想着发国难财。这种人,朕以后一定会教他们好好做人的!”

    “陛下所言极是,不少商人有了钱,还会兴风作浪!”刘兴祚立刻附和道,“也因此,太祖以来,多是对他们有打压,只是如今世风日下,他们这些有钱的,又有点肆无忌惮了!”

    胡广点点头,和他边走边聊,进入城中后,看着城内的人气,多少有些过年的气氛,便笑着对刘兴祚说道:“卿不用陪朕了,回家去吧,陪……”

    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顿住了。他看着刘兴祚,忽然沉声问道:“你家人还在建虏那边吧?”

    “是的,陛下。”刘兴祚心中一紧,连忙回奏道,“母亲大人当初让末将几个兄弟逃走,已说过绝不会拖累,建虏要想拿她们逼迫末将兄弟,便会以死明志!”

    他说到后来,声音有点低沉,带了点悲伤,却也没有停顿。说完之后,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回忆往事。

    从他们兄弟逃离的那一刻起,留在辽东的那些家属注定就不会有好结果。这份担忧一直埋在心底,一直不愿意去想。可今日是大年三十,又被皇帝提起,思绪涌起,不由得有点伤感。

    胡广也沉默了片刻,忽然对刘兴祚说道:“卢象升到登莱后会组建特种部队,专职千里偷袭,朕让他配合内应,务必把卿的家人救出来!”

    一听这话,刘兴祚立刻滚鞍下马,双膝跪地,激动地大礼参拜。

    胡广再次停住马,伸手示意他起来道:“朕明白当初你们兄弟逃离时的心情如何!朕亦说过,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国与家是一体的,卿为国做事,朕亦会为卿考虑!”

    不说刘兴祚如何感激,就在这个时候,离京师已不足三十里的地方,有一支军队正快马扬鞭,往京师而来。

    这支骑军人数不多,七百骑都不到,却很精锐。飞驰前进的时候,还能基本保持五骑一排。当先一面旗帜迎风飘扬,一个斗大的“吴”字屹立风中。

    忽然,在他们奔跑地官道上,就在他们的远方,也有一支军队开过来了。两军快要相遇,这支骑军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在那杆大旗之下,有一人凑近为首的那名年轻将领,大声说道:“少爷,我们怕是来晚了。”

    这时候,从京师方向而来的军队,除了原本的勤王军,基本上不会是别的可能了。因此,他才有此一说。

    那名年轻将领,就是十八岁的吴三桂。他同样判断出了家奴所说的这点,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失望:最终还是没赶上京师的论功行赏啊!

    “少爷放心好了,有祖老爷在,肯定会在御前提及少爷的功劳,至少一个游击是跑不了的!”那人年纪已经有点了,说话间透着自信,显然很有阅历。

    “对,少爷年纪轻轻就是游击了,这可比老爷当年还厉害了!”另外一人跟着安慰道。

    吴三桂听了,还是摇摇头道:“你们不懂,我是想去御前露个脸,让陛下能记住我。如此,就算没升游击,也没多大关系!”

    想起自己准备好的御前说词,他有把握绝对能打动年轻皇帝的心!可要是京师方面已经散了,就凭自己的级别,最多就去见个兵部尚书,这就太遗憾了!

    这么想着,他有点不甘心,当即催马急行,临近那支队伍时,便大声问道:“尔等可是从京师而归的勤王军?”

    队伍前头的一名总旗听了,大声回答:“对,得蒙皇上赏赐,我等可回去过春节了。”

    正在赶路的其他兵卒都是一脸高兴,大步走着,一边跟着嚷嚷道:“回家喽,过年了!”



    对于他们来说,每人手中有三两八钱八文,有功劳的还能再多些。平时可没这么多,都被将领们克扣掉的。又知道了有个好皇帝,将来很可能有好日子过,岂会不开心!

    他们是开心了,可吴三桂却失望了。自己连灭两族之后,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有赶上啊!

    亲信家丁赶到他身边,见他这神情,都是心中暗叹,随即上前安慰道:“少爷,没事,祖老爷在御前能说上话也一样。”

    另外一人也开口说道:“少爷,要不小人去问问,说不定祖老爷有在御前提及,封赏名单中也有少爷您呢!”

    说完之后,他抬头望望,正想往中军方向去。却见这支队伍的后方,有一支骑军带着尘土,滚滚而来,甚至引发了这支军队的一些骚乱。很显然,应该不是同一支军队的。

    他定睛再一看,忽然心中一喜,当即指着远处向吴三桂说道:“少爷,快看,是咱关宁军的旗帜!”

    吴三桂一听,抬头一看,果然是关宁军的骑军,这算是自己人了。他心中挂念之下,顿时驱马向前,想要问个清楚有关舅舅在京师论功行赏的情况。

    双方离得近一些,吴三桂认出了为首那人,是游击曹文诏的侄子曹变蛟。原因无他,两人同样年轻,又都是官二代,本事同样出色。

    离得近了点,吴三桂正待开口之时,却见曹变蛟竟然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见过大帅!”

    “……”吴三桂愣住了,甚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他可以肯定,刚才曹变蛟确实是喊了“大帅”二字!难道是身后来人了?

    他不由得转头一看,却没发现任何高级将领,转回头来后脸色不由得有点难看了。难道曹变蛟因为当日争不过自己,没法领军出征,就变了法子来出息自己,开自己玩笑?

    他正待说什么时,边上那亲信家丁有点愤怒地开口了:“你说什么,姓曹的,你叫谁大帅呢!”

    曹变蛟虽然不是吴三桂的直属手下,可关宁军中的高级将领多得是吴祖两家的人,因此就算心中有什么想法,也还是首先见礼了。

    此时见吴三桂没有让自己站起来,他的亲信反而一副口气不善的样子,让他心中不由得来气。说句实话,对于吴三桂,他还真是不服气的。至少在他看来,领军打仗的本事,他并不会比吴三桂差。

    不过如今双方身份相差悬殊,没法之下,他只好按下性子回答道:“昨日皇极殿内,陛下亲口御封吴守备为征虏将军,镇守锦州总兵官!”

    离他们有点距离的兵卒还在匆匆而过,可他们这些人,却全都愣住了。除了战马喷着白气,偶尔不耐烦地提起蹄子踩几脚之外,几乎都成了泥塑一般。

    稍微过了一会后,吴三桂的眉毛竖了起来,厉声喝道:“曹变蛟,你敢消遣我?可是仗着你有曹文诏护着?”

    “好胆!”边上的亲信也立刻跟着喝道,“曹文诏才区区游击而已,我家两位老爷可都是大帅,敢消遣我家少爷,就是曹文诏来了也护不住你!”

    曹变蛟听得真想上去揍他一拳,一个家奴而已,也敢吼自己。然而,他虽然年轻,却也明白形势比人强。暗自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语气再次说道:“就是借末将十个胆子,也不敢消遣大帅!”

    吴三桂听了稍微一愣,盯着曹变蛟的脸色细看,似乎不像作伪,眉头一皱便问道:“如若你所说是真的,那我爹呢?该不会说锦州要两个总兵官吧?”

    “哼,想骗人,也麻烦你编个好点的!”边上那名亲信家丁一声嘲笑,“就这水平,被我家少爷当场戳破了吧?”

    曹变蛟努力压抑着怒火,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吴三桂道:“吴老帅调任大同总兵官!”

    说到这里,他自己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后面道:“何大帅和祖都督都在后面,如果大帅不信的话,自己过去问问便知道了。”

    吴三桂一听,心底涌起一股狂喜,当即没再理曹变蛟,“驾”地一声,策马奔出。他的那些家丁也马上跟上,几百骑,浩浩荡荡地越过曹变蛟等人,往远处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曹变蛟的一名手下上前,愤愤不平地道:“有什么好嚣张的,不就是家世比别人好么!”

    曹变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吴三桂消失的地方,双目圆睁,双拳紧握。过了好一会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猛然一声喝道:“走!”

    说完之后,立刻矫健地翻身上马,狂驰而去。

    与此同时,远在辽东的沈阳城外,留守的爱新觉罗阿敏几乎领着全城的人在等候。并不时问身边的人,来了没有?到那里了?似乎非常期待迎接的那一刻。

    可只有阿敏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主子在听到关内传来的消息后,是当场摔了杯子的。这一点,他们其实很能理解。

    原本以为皇太极的这次入关,肯定会遭遇挫折。毕竟明国乃是庞然大物一个,绕道蒙古草原去打明国京师,必然会遭受明国反击。在没有后勤的情况下,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没想到,皇太极竟然大胜而归,据先期传回的消息,这次攻占了明国好几个城池,掠得的金银珠宝无数,壮年劳力更是以十万计。这么大的胜仗,让大金所有留守的人都沸腾了。显而易见,皇太极的威望将如日中天,主子想要撼动他,将更是困难了!

    就说眼下,主子心中估计是恨不得皇太极去死,可迫于形势,却还要表现出如此地热情。呀,主子心里苦啊!

    各怀心事的人,正在东想西想的时候,忽然远处有快骑过来,还沿途大喊着:“大汗到了,大汗到了……”

    迎接的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一个个伸长着脖子望着远方。

    果然,远处有队伍蜿蜒而来。在最前面,则是一车车地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物就摆在车上,敞开着口子,让沿途看到的女真人都狂呼起来。



    一辆辆的车子,数量之多,让不少女真族人都数不清楚,也早已被晃花了眼。还有那些被押而来的汉奴,个个年轻力壮,一眼望去,似乎望不到头。

    看着这么多战利品,女真族人激动地差点尿了。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战利品?就算是老汗在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过。

    大汗威武!

    他们口中的大汗皇太极,处于在中军位置。皇太极是特意把战利品摆在了前头,就是要让族人看到,震撼下他们。毕竟这次入关是他力排众议的结果,彻底劫掠了关内多座城池,这战利品之丰富,就算他自己,都有点吃惊,更不用说那些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族人了!

    效果确实很好,听着前方传来的欢呼声。骑在马上的皇太极,那胖脸上原本就小的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缝。他依旧保持着不慌不急,驱马缓行,享受着此刻地荣耀。

    而他身边的代善和莽古尔泰,却没有他那么享受了。特别是莽古尔泰,性子比较直,脑子里想什么,都直接表露在脸上,很明显,不怎么高兴!

    这时候,不但是他,就算比他还傻的人,也都知道,皇太极的声望,因为这一次入关,到了一个无以加复的程度,没人能与之抗衡。

    走着走着,再怎么慢,迎接的和被迎接的人终归是见面了。顿时,一群人都激动地上前见礼,脸上都带着欢喜,恭贺着皇太极的战功。甚至有一些人当场恭维皇太极的言语,到了让莽古尔泰有种想吐的感觉。

    “本汗终于在阿涅业能业前赶回来了!明日一早,分发这次的战利品,让所有族人都能过个开心地节日!”

    看着皇太极没有事先商议,就单方面宣布了战利品的分配,莽古尔泰那脸色更难看了。倒是代善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似乎从没变过。阿敏也差不多,只是在皇太极看不见的时候,脸色会有些变化,不过也马上会堆上笑容。

    在如雷的欢呼声后,皇太极又笑着说道:“本汗可以告诉你们,明国中看不中用,关内之繁华,也远非关外可比。只要我大金上下能听从号令,拧成一股绳,本汗有信心,让我大金更胜以往。这些东西,还都只是个开始而已!”

    又是如雷的欢呼声响起,不管男女老弱,只要是女真族人,全都进入了疯狂模式。甚至有不少人,看着皇太极,眼中满满地都是崇拜。

    城外欢迎仪式持续了好久,在天黑之后,终于各归各家。不过沈阳城内的热闹,却远非其他日子可比。

    但皇太极却没有了在城外时的意气风发,也没有和他所想念的妃子,或者想念他的妃子一起庆祝,而是在议事堂内,单独召见了文馆的几名汉人书房官商议事情。

    只见皇太极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次入关,我大金收获甚丰,也远超想象。这是好事,但粮食之类物资却收获不多,这也是我大金不得已提前从关内撤回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甚至都有点严峻了:“虽然我大金的人口一下增加好多,国力会比以前更强大。可粮食的压力也一下增大,如果没有粮食,眼前这些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你们明白本汗的意思么?”

    范文程心中佩服皇太极竟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能清醒地认识到隐藏地危机,他当即恭敬地回道:“主子圣明,大军回程时,晋商那边已有消息,说这次大金所需粮食物资众多,他们也努力从周边省份收购,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奴才估计,这时应该差不多了。”

    皇太极点点头,脸色和蔼地对范文程说道:“本汗有点不放心,你派人联系你本家那些人,回去催催。不要集齐了再送,先有多少送多少过来,多产生的运费这些,本汗会加倍给,绝不会让他们吃亏!”

    范文程听了,立刻答应道:“奴才遵命,一会回去,奴才就打发那些人回张家口。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皇太极一听,眉头一皱问道。其他几人也看着范文程,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扫兴的事情。

    只听范文程奏道:“主子,我大军回程的时候,路上那京观,奴才觉得今时不同往日,晋商那边再运粮的话,怕是有风险。”

    以前的时候,晋商从张家口到了草原上,明军不会出关,草原诸部都要依赖晋商,加上有大金的威名,倒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能顺利直达辽东。

    可那三千京观,就无声地告诉了他们,明军会展开报复,也会出关了。

    皇太极听得点点头,这点不能忽视。他沉思片刻,对范文程说道:“这样,你尽快和晋商那边确定日期,本汗派人领军前去接应,以防不测。”

    “主子圣明!”范文程连忙拍了个马屁,抬头四顾一下,而后小心地提醒道,“主子,这粮食乃是大金命脉,最好是能让……以免……”

    或者是两人有默契,或者是皇太极敏感,一听他这吞吐之意,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点头道:“朕就派豪格去!”

    事关派系斗争,范文程不敢说得太明了,此时见皇太极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便没再说什么了。

    边上的宁完我见一直是范文程在表现,他心中嫉妒,便也出言奏道:“主子,朝鲜乃是我大金属国,如今我大金缺粮,也可令他们进贡粮食。”

    粮食这东西,在如今这年月,还真是不嫌多的。皇太极听了也是点点头道:“不错,朝鲜阴奉阳违,该让他们好好出出血。”

    他说着,心中便有了决定,就让阿敏去走一趟。他在沈阳待得有点久,也该动一动了。

    还有,趁着这个机会,该出手整顿下大金内部了。待整合好之后,相信大金能有更强的战力,回头又能从明国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自己临走前的一手,够明国忙的了。还有,不计成本地从晋商那收购粮食,更能让明国雪上加霜。

    呵呵,京畿之地的烂摊子,还有明国西北,没有了粮食,看那年轻的明国皇帝怎么办!

    想到这里,皇太极笑了,两只老鼠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阿嚏”一声,远在京师的明国皇帝胡广打了个喷嚏。

    “陛下,保重龙体啊!”周皇后一见,立刻关心地提醒了一句,而后马上转身吩咐边上的宫女道,“还不给陛下多加点衣裳……”

    “没事,怕是有人惦记朕吧!”胡广一见,笑着摇摇头,看到其他妃子也都关心地看着自己,便用拿着筷子的手示意道:“没事,没事,大年三十的,都放轻松点,用膳吧!”

    见皇帝好像是真没事,周皇后便算了,也对其他妃子吩咐一句,重新用膳。

    但胡广反而不吃了,他放下筷子,瞧着自己的这些老婆。

    说起来算是幸运,大明的审美观念没有满清那样变态。而且大明不需要用皇族来联姻,不像满清,出于政治的需要,把别人的老婆,不管大小老少美丑都会娶过去。

    大明的妃子,都是良家女子。试想一下,从全国那么多良家女子里面挑选出来的,姿色才艺绝对不差!

    就比如说周皇后,田贵妃,还有袁贵妃,一个个都长得很美。她们身上带着的气质,也根本不是后世那些明星能演出来的。

    胡广正在一个个打量着,没想那些妃子也都在偷偷打量他,见他不吃,她们也一个接一个地不吃了。

    胡广一见,他也不劝了,笑着对她们说道:“你们在大明忠烈堂之事上能配合朕,付出牺牲,朕很欣慰!有你们当朕的贤内助,在国事艰难时刻,帮朕渡难关,朕真得很欣慰!”

    “夫妻本为一体,陛下所言,乃是妾身们的本份!”周皇后代表其他妃子回答道。同时心中暗自下了决心,皇上如此表态,自己可不能让父亲那边再出什么幺蛾子!

    胡广听得舒服,点点头笑着道:“等朕中兴了大明,国事走上正途之后,朕就带着你们走遍大明江山,让你们见识下我大明的幅员辽阔,东西南北景色习俗的差异!浩瀚地沙漠,无边的草原,生机盎然的雨林,高耸入云的群山……”

    听着他的描述,一群妃子不由得欣然神往,全都被胡广带入他所描述的场景中去了。

    唯独周皇后很快回过神来,秀眉一皱,当即打断了胡广的话道:“陛下,妾身闻圣人有云……”

    “皇后,别管圣人怎么样,你们是朕的老婆,朕带你们去朕的地盘走走,能怎么了?放心好了,不会劳师动众,也不会劳民伤财,更不用说民不聊生了……”

    胡广并没有被打断兴致的恼怒,而是和蔼着态度说着话。只是心中想着,皇后确实不错,就是有点食古不化,这点不好。

    见皇帝的态度很好,一名妃子犹豫了片刻,低声奏道:“陛下,民间这些年的收成很不好,妾身父亲前些天带话说,家里就一点薄田,家里的用度都很紧张。妾身……妾身想请陛下赐点田地给妾身父亲养家糊口。不知……不知……”

    如果是原本的崇祯皇帝,听到这话后,心情又不错,估计就会答应了。

    但胡广却听得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如果确实手头紧张的,就从宫里拨点银两吧!田地的事,朕另有考虑,暂且不提了!”

    皇帝赐给皇亲勋贵的田地,是大明唯一明文不用纳税服役的。胡广要改革财税,增加国库收入,之前和几个臣子商量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方面。对于这部分田地,他手头还没有一份完整的报告,因此还未有决定,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就是绝对不想在此时增加赐田。

    胡广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周皇后这个大老婆道:“她这事,皇后费心一下!”

    周皇后看了那妃子一眼,转回头答应了一声。不知觉间,家宴上的气氛有点凝重了起来。

    胡广见此,便向田贵妃笑着道:“之前的那首歌,唱来听听,等回头,宫内所有人都要会唱才行。”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都集中在了田贵妃身上。田贵妃的歌舞,是宫内公认的第一。得皇帝器重,多少有人会有些嫉妒。

    然而,田贵妃却不管这些,皇帝喜欢就成,最多顾忌下周皇后而已。

    胡广听着她唱起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国歌,动听声音中带着军乐所独有的激昂,听得很是不错,不由得连连点头。

    一曲终了,他点头称赞一声,而后转头看向周皇后道:“这首是朕钦定的国歌,要求大明上下所有人都会唱。外面的,朕已让礼部在推进此事,宫里面,则要皇后和田贵妃多多费心。嗯,要起到一个带头作用,一个示范作用!并以此去影响文武百官的家眷!”

    这是他临时想起来的,要想尽快推广开来,一般人还好说,礼部那边推广就行。不过文武百官的家眷方面,礼部就不好使劲。但如果由后宫起带头作用来带头,效果就会好不少。只要大明上层人士都在做了,用后世的话来说,就会自上而下形成一种时尚,绝对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简单的家宴就在不自觉间谈论国事中结束,而后便是守岁了。

    胡广也是到了此时,才有闲情逸致去操心聊天群了。

    他的意识进入聊天群后,只一瞄那聊天群的左下角,便不由得嘴角一撇,微笑了起来。成就值足足有23456!

    他知道,这成就值里面绝大部分是来自今日早上,那些勤王军将士的贡献。如果不是有距离限制,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数字估计还得加个0。

    这么多成就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胡广一口气开通了17等组名额上限,成就值立刻只剩下了6456了。

    就这大年三十的当口,他深吸一口气,立刻开始加人,一口气把初等组的名额加满,一共加进了21人,成就值剩4356,初等组中一共有26人。

    有人进群的提示声,连绵不绝地响起,顿时把初等组中潜水的人都炸出来了。

    有问怎么回事的,有问进来人身份的,有显摆自己身份的,什么话都有。

    但胡广没有关心这个,他关心地是这次加了这么多人,又到了聊天群升级的时候,该有什么新功能了!



    此时,聊天群中初等组有26人,东厂工作组中有2人,锦衣卫工作组中有4人,原始工作组中就温体仁1人,一共是33人。

    之前是10人升了一级,此时胡广一查看,发现聊天群最上面一排,之前灰色的按钮已经是可用状态。边上又多了一个灰色按钮。也就是说,好像这次只升了一级,应该是20人数升一级。这么算起来,那下一次升级的人数估计要更多了。

    不过胡广先不操心这个,他定睛细看那新可用的按钮,发现上面写着“模式切换”。

    “系统,这个模式切换是什么意思?”胡广不明白,只好问系统道。

    “宿主点一下按钮自然知道了。”

    系统的回复让胡广有点吐血,要不要这么懒啊?他有点无奈,只好点了下模式切换,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叮,系统提醒宿主,是否需要花费3000成就值切换到文字模式?”

    “……”胡广无语,果然是点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他有点想不明白,切换到文字模式要花3000成就值,这是不是太不把成就值当回事了啊?

    “系统,这个时代有多少人能识字?一群文盲的情况下,我给切换成文字模式,岂不是哇哈哈了?”胡广有点来气,他也没想系统会回答,只是忍不住质问道。

    可没想到,系统这次竟然就回答了:“宿主稍安勿躁,在文字模式下,就算不识字的人,只要会说,就能识得对应的文字。当然,此功能只限母语一种。成就值的消耗,主要是体现在这里。如果聊天群中人数过多的话,开通文字模式将会消耗更多的成就值!此时切换到文字模式,很划算的!”

    胡广一开始没听明白,仔细一想后,不由得大喜。这岂不是说,如果文盲加进来的话,就都会识字了?要真这样的话,只花费3000成就值,就真的是太划算了!

    这么想着,他也不管了,当即答复系统道:“系统,切换成文字模式,确认!”

    “叮,聊天群系统已切换到文字模式,请宿主试用!”系统的声音不冷不热,回答完之后再没声息。

    胡广压根就不管它,立刻切换到初等组中,因为这里这群人之前都在叽叽歪歪。

    果然,在聊天区域,原本是显示语音的地方,在一行小字“系统提示:切换为文字模式”这个下面,就全是文字显示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本公子刚才说得话呢,你们还能听到么?”马富贵懵逼。

    满江红难得也开口了,不过也是显示为一行字了:“你说得话都变成文字了,看到没有,切换为文字模式!”

    “怎么,那不是说我们大家以后说话都是文字了,那我不认识字怎么办啊?”钱富贵叫苦了。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咦,我自己说得这些字,我怎么都认识了?啊!”

    别人还没说话,他立刻又惊喜地道:“哇,马公子,你说得话里面也有几个字我能认识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一个都不认识!”吴二狗也疑惑地参与进来讨论了。他和建虏走狗之前的矛盾,也暂时放到一边去了。

    这话才说完,他也如同钱富贵一般,跟着惊讶了,因为他发现他说话所变成的文字,他竟然认识了。

    有了这个发现,顿时,初等组没法看了。除了满江红之外,甚至连马富贵也一样,全都开始刷屏了,不认识字的那些,就乱说一气,随便说。而像马富贵这样,认得一些字的,就专门捡自己不记得的那些字来说。

    胡广好歹看明白了这个文字切换模式,不由得很是高兴。这时初等组中没法呆了,25个人不停地语音输入转化为文字,可想而知这刷屏有多快。

    他当即切换到锦衣卫工作中,正想点高应元的图标时,忽然灵机一动,顿时说道:“@全体人员,新年即将到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叮,宿主作为聊天群群主,每天有一次@全体人员的权限,请点击聊天框最下面右侧三角形符号进行使用。”

    系统竟然这么好心做出提醒,胡广心中难得地夸了它一次,而后点了下那个三角形符号。

    这一点之下,顿时就伸出了一个长条横框。让胡广意外的是,这个横框上竟然有多个选项,除了@全体人员的按钮之外,还有表情符号的选项。

    他没想到,这个聊天群竟然还真是继承qq群的。因为这些表情符号全是他那个年代就已经有的经典符号。这些还只是默认的,另外在这经典表情符号的边上有个加号,目前是灰色不可用。胡广估计,很可能随着聊天群等级升高后,会开通更多的表情符号包。

    更让他在意的是,在表情符号的选项边上,竟然还有灰色选项出现,上面有字,只是功能还不能用而已。

    胡广仔细一看之下,发现那灰色选项上面竟然是“图片”二字,他一怔之下顿时又惊喜了!这聊天群还能发图片了?那这图片从哪里来?眼睛所看到的么?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通过遍布全世界的聊天群密探,能第一时间看到全世界的所有东西了?

    想着这些,胡广都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脑海中思维发散,联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去了。

    过了好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先在锦衣卫工作组中@全体人员,把文字模式做了解释。

    工作组和那初等组完全不同,大家是上下级关系,皇帝也会不时过来,因此废话之类的聊天,是肯定没有的。就算系统通知切换模式为文字模式,也没有人好奇地问话。也因此,胡广要不说的话,就没人能了解这个功能。

    在胡广解释了这个功能之后,最高兴的就是高应元和刘王氏了。他们两人是真正的文盲,受益最大。

    于是,在做了规定之后,这两人开始刷屏了。

    “练习,高应元,陈二,韩……”

    “练习,刘王氏,刘……”

    在最开始加了“练习”两字后,就说明这是他们在识字,这些文字可以不用理会。

    胡广又去其他两个工作组中通知了下这个功能后,重新切换回初等组,准备看看加进来什么人。



    从初等组的成员栏那看,这次加进来的人里面,男女老少,贫穷富贵都有,甚至也有一个人的名字,写着“Ba Thein Tin”。胡广看着英文不像英文,拼音不像拼音,只好消耗成就值点了下翻译按钮,这名字便显示成了“巴登顶”。

    “……”胡广无语,这翻译过来和不翻译过来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他有心想直接问下看看,可看看聊天区内那刷屏的速度,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他们这股疯狂劲没了再说。

    忽然,他心中一动,便点了马富贵的图标看,发现私聊按钮可以用了,另外在私聊按钮的下面,又出现了一个灰色按钮,竟然是“禁言”。

    给力!胡广心中不由得暗下一个评论,而后切换到豪格的图标,点了私聊按钮,正想招呼下“小野猪皮”时,却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

    “叮,系统提示,宿主是否需要消耗5成就值发起私聊?”

    “……”胡广无语,没想到这私聊功能竟然收费的。那算了,野猪皮在满语中好像是赞美他的意思,就没必要花成就值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私聊是要消耗成就值的,那是不是说,成员就无法发起私聊了?

    这么想着,他就尝试着问下系统,看有没有答案。没想到这次,系统竟然有答案:“当宿主佩服某个成员或者对某个成员有好感以上的满意度时,对方会获得成就值,可用于本系统内消费。”

    一听这个,胡广便放心了,这样很好。像豪格、马富贵、钱富贵那样的人就不要想私聊了。

    他正想着,忽然看到温体仁的图标在抖动。他是自己一个人一个工作组,组内并没有人刷屏,倒也没受新功能影响。他要说话,肯定是要和皇帝说话。

    胡广这么想着,便切换过去一看,却是温体仁在拜年。

    他当即笑着说道:“朕穷啊,可给不起红包!”

    声音转化为文字显示,胡广忽然发现,文字没法像语言一样表达情绪,难怪系统要同时开通表情符号了。

    于是,他点开了表情符号,送了个笑脸过去。

    温体仁那边稍微迟钝了一会,而后也回了个笑脸符号。

    胡广一见,不由得暗赞道:“不愧是首辅,竟然一下就知道怎么用表情符号了。”

    这时,一行文字显现:陛下,户部的六十二万两白银,只兑换出了一万五千两左右。且京师城内京营等军卒手中一共也就十一万两左右。臣以为,不如再印四十九万两的纸币,如此不用担心兑现问题,可好?”

    胡广一听,先是点点头,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当即摇头,对温体仁说道:“不妥,纸币发行前期,信誉最为重要。虽然如温卿所言,占大头的勤王军将士已经回原驻地,暂时不会发生挤兑现象。但如果朝廷再印发出去将近五十万两的纸币,又没有听说朝廷有新收入这么多白银,这种消息传出去后,必然会对纸币的信誉造成影响。”

    说到这里,胡广着重强调道:“虽然朝廷银钱急缺,这事也还是算了!!”

    这时候,他感觉文字缺陷也不少,至少自己的语气态度没法实时传递了,只好多加了一个感叹号过去。

    “陛下圣明,微臣明白了!”温体仁这次没有停顿,立刻就回道。

    如果大明纸币的信誉已经建立的话,温体仁的主意就可以考虑了。历史上,这也是必然会经历的过程。

    就是银本位制建立以后,在某个阶段储备银不够用,就会自然地过渡到银块本位制。所谓银块本位制,就是不再放开完全兑换,而是有限制地兑换。当然了,历史上主流是金本位制到金块本位制。

    再到后来,或者有反复,恢复到银本位制,然后又是银块本位制,最终逐渐过渡到汇率本位制和信用本位制。

    这些体制,其实谈不上谁比谁更优秀。只能说在某个时期,什么本位制更合适而已,因为都有其缺点。

    这些知识,在这个位面上,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清楚。胡广心中想着,看来这一块还是得自己亲手抓才行。

    想着这个,胡广又马上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事情,就是粮食问题。

    说句实话,如今这个阶段,不,是如今这个年代,没有什么东西会比粮食更重要!

    往小里说,如今战后的京畿之地,就急缺粮食;还有陕西、甘肃那边,等到过完年,堆积着的公文奏报就会如雪花般飞来御前了吧?这其中,最为关键的,肯定是粮食问题。西南那边,土司之乱还没有彻底平定,也是需要粮食……

    往大里说,全世界都处在小冰河时期,并且至少还有二十来年的时间。这段期间内,自然灾害比起以往更为严重,而这,影响最大的还是粮食问题。

    想到这里,胡广又想起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刘兴祚所奏报的事情,不由得有点烦躁起来。

    要是周边各省没有粮食可调的话,自己之前所定的粮食管制,反而会害得京师这边出现大批饿死人的情况。到那个时候,原本是救永平等地百姓的事,反而成了京师这边大为痛恶的荒谬之策了。

    如果真出现了那样的情况,京师必乱。而京师一乱,不要说中兴大明了,自己这皇位能不能保住,自己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问题。

    但要让胡广不顾周边百姓的死活,强令下面把周边各省百姓的口粮都抢了,那京师周边各省也必然爆发如陕西那边的动乱。到了那个时候,虽然暂时救活了京师这边,可最终的结果,京师能否保住也要打个问号了!

    这么一想,胡广便再也坐不住了。粮食问题,绝不能等事情爆发之后再去解决,如果那样就晚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周皇后传来一声惊喜:“陛下,新年到了!妾身恭贺陛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崇祯三年到了!



    被周皇后这么一打断,胡广暂时也就不去想烦心事了。不过第二天一早起来,他便马上召集相关臣子开会了。

    文华殿内,胡广高坐御座上。底下一群穿绯袍的臣子,包括内阁辅臣,六部尚书和司礼监秉笔太监分列两边,这算是高级别的正式会议了。

    胡广看看差不多了,便严肃了脸说道:“这才大年初一,朕就把各位召来,实在是有一事,让朕寝食难安,诸卿但有良策,尽且奏来。”

    如果是以往的话,大年初一是休沐的日子,而大年三十又都是守岁,这时应该还在睡觉。不过今年皇帝早已下旨不过年,且一开口就提出了所议之事的严重性,让底下这一众臣子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应对。

    不过他们也有点奇怪,建虏已经退去,这时候还有什么事情,竟然能上升到让皇上寝食难安的地步?

    于是,作为百官之首的首辅温体仁跨步出列,躬身请示道:“令君父寝食难安,亦臣等之罪,还请陛下示下,臣等必定尽力而为!”

    “臣等必定尽力而为!”其他所有臣子跟着一起奏道。

    胡广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京畿之地严重缺粮,诸卿应该是知道的。昨日得锦衣卫密报,说京师周边省份亦是严重缺粮。概其原因是去年十月左右,就有人在大肆收购粮食所致。如今粮食去向未知,而这将会严重影响京师以及朝廷救灾,诸卿若有良策,尽且奏来!”

    底下这些臣子刚听之时,心中都有点不以为然,毕竟粮食问题,之前就已经议过,且已有结论。

    可当他们听到后来,得知周边省份也严重缺粮时,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温体仁的脸色同样严肃了起来,在胡广说完之后,当即奏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以为,之前逐次运送粮食此事必须重视,可由都察院派出御史前往各省份专门督办此事!”

    这事已严重到了会影响在场的每个人,因此没人再置身事外,纷纷发言。只听新晋辅臣张至发马上跟着道:“臣愿往胡广一带,督办粮草一事!”

    内阁辅臣亲自过去,那表面朝廷是非常重视这事了。

    另外一名辅臣薛国观则更是激进,立刻大声奏道:“陛下,粮商如此可恶,趁着建虏肆虐之时,大肆收购粮食,囤积奇居,臣以为,当严查惩戒之!”

    顿了顿,他抛出了更为惊人的观点:“臣以为,京师之粮食管制之策,可推行天下,如此可令那些奸商无利可图,亦不会再有此等事情!”

    后世在粮食缺乏的年代,确实有全国实行粮食配给制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国家对地方上的控制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因此才有实施的基础。

    如今在这大明朝,官府的触角只是到了县一级而已。要想实现整个大明帝国的粮食管制,怕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点,胡广知道,要原崇祯皇帝的话,怕是不知道了。

    因此,他听完之后刚想否决时,却见到辅臣周延儒和户部尚书毕自严先一步,双双出列反对说不可。

    其中周延儒甚至怼上了薛国观道:“薛大嘴你安得何心,竟然敢出如此荒谬之言,难道你想让天下大乱不成?”

    “荒谬,何来天下大乱?”薛国观当即大声反驳道,“你且出去走走,看看京师之地粮食管控,不就是很好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在御前继续争辩道:“你可知道,从天启年间开始,陕西粮食日渐稀少,已饿死多少人知道么?流贼遍地皆是因为不做贼就只有饿死的份!如今不管是陕西了,甘肃、河南、山西也已有旱情不断,很可能会重现陕西之祸。尔可知乎?”

    事情的严重性,确实出乎周延儒的认知,但他有点不相信,当即冷笑一声道:“危言耸听!”

    薛国观一听大怒,就想上前挥拳,只是幸好他们两人之间刚好出列站着一个户部尚书。毕自严那么一挡,其他几个臣子就都过来劝了,一时御前有点乱了。

    胡广看着他们由争辩到要动手,倒也没有生气,他只怕底下臣子一个个如同泥菩萨般不声不响。

    首辅温体仁当先训斥道:“你们两人要干什么?圣贤书都是白读的么?这是御前,议事就议事,谁再乱来试试?”

    周延儒不服,当即回道:“是薛大嘴想动手!”

    “你这贼子,不体民间疾苦,只会在朝堂上瞎扯,就是该打!”薛国观当仁不让,立刻驳斥道。

    看来温体仁的威望还不足以慑服他们,胡广就不得不开口,大声喝道:“够了!”

    他这一开口,就没人敢再说了,纷纷躬身倾听圣意。

    胡广稍微等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全国推行粮食管制之事暂不可行,但亦如薛卿所言,西北的旱灾将有漫延,且会连续多年,此事决不能轻视之。”

    停了下,他看了眼周延儒后,又继续说道:“眼下的粮食问题,朕觉得必须要足够重视,就依张卿所言,派出朝堂重臣前往湖广督办。”

    说到这里,他点名周延儒道:“周卿,你是南方人,熟悉那边情况,朕需卿立刻启程,前往湖广督办粮食一事。记住,第一,要尽快让地方凑集粮食北运;第二,不能伤到地方根本,千万不能出现地方上缺粮饿死人导致民变。其中分寸,卿可知乎?”

    “微臣遵旨!”周延儒被点名,就没办法了,只好领旨道。

    胡广又转头看向悄无声息地司礼监这边,对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曹化淳说道:“锦衣卫那边人手不足,东厂也派人去查下,看是什么人敢不顾百姓死活,囤积奇居粮食来谋取暴利!”

    “奴婢遵命!”曹化淳立刻答应下来。

    胡广吩咐完这些,想起一事,便转头对首辅温体仁说道:“不管南粮北调如何,终归是从大明的一地补到另外一地,在未来这二十来年,粮食肯定是不够用的。因此,朕之前让鸿胪寺那边派人通传南洋诸国,让他们朝贡粮食之事,必须再提高重视程度。温卿,此事由内阁跟进参与,务必让南洋诸国那边尽量朝贡多些粮食,以缓解大明国内缺粮之忧!”



    如果以前还不怎么在意的话,这次的朝会一开,所有人都不得不重视了,因此,温体仁立刻躬身领命道:“臣遵旨!”

    但他们也纳闷一点,皇上怎么一口就咬定以后二十来年肯定灾情严重,会严重缺粮?

    不过历朝历代都是以农为本,如果粮食不够,肯定会有动乱发生。皇上既然如此重视,也没什么奇怪的!

    胡广却没管他们怎么想的,又严肃地说道:“要想保证粮食,尽量提高粮食产量来渡过灾年,兴修水利是必须的。虽然眼下朝廷没钱,不过事先统计要做好,哪些是急需修建完善的,哪些可以往后放一放。这事,也由内阁牵头,三月之内,朕要见到详细奏报!”

    “微臣遵旨!”温体仁对此很是赞同,便又立刻回应道。

    礼部尚书徐光启听到这里,跟着出列奏道:“陛下,据臣所知,各地有不少良田被废弃。微臣以为,这些田地也当重新开垦。”

    要说明末的大臣关心农事的,徐光启说第二,别人不敢说第一。《农政全书》虽然没有出世,可手稿却有不少,在各大臣间也是有耳闻的。

    他这话一说完,温体仁立刻跟着奏道:“陛下,自万历年间进行一次全国土地丈量登记之外,如今已近一甲子。各地土地情况和在籍田册必定出入甚多。因此臣以为,全国土地须得再行核实。”

    “准奏!”胡广点头,这事确实有必要。毕竟这个时候,田地是最根本的资产,一如后世的住房。

    毕自严听了却是心中叫苦,这是他户部的事情,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他也没法反对,也不好反对,只好沉默以对。

    没想徐光启还没完,继续奏道:“陛下,臣觅得几种作物,或可作稻米之外的补充!”

    胡广一听大喜,连忙催着说道:“徐卿快快请讲!”

    “臣在万历年间曾有《甘薯疏》上奏朝廷,只是人微言轻,而时人之南橘北枳念头根深蒂固,加之甘薯有些弊端,因此一直不得推广!”徐光启深吸一口气,大声奏道,“但微臣如今在天津农庄已试种成功,与闽地所种并无二致。”

    说到这里,他生怕没法说动崇祯皇帝,便一躬身动情地奏道:“陛下,此甘薯虽为外来之物,可臣已用事实证明之,无关南北,甘薯皆可种之,无需占用农田,山间野地亦可种之。且甘薯耐旱,产量亦大!如今大明缺粮,正好推广此物来顶替!”

    “你怎么就不说这甘薯之弊端?”辅臣成基命出列一步,大声喝斥了徐光启之后,转身向皇帝一躬身奏道,“陛下,甘薯此物,人吃了后多会涨腹,反酸,恶心,甚至头昏,四肢乏力,麻木等中毒表现。简而言之,此物有毒!”

    “此言谬矣!”徐光启一听,也不管对方是否是辅臣了,当即反驳道,“此物却有弊端,但绝非毒物。闽地百姓能食用,便是明证!”

    “你敢说没人因吃甘薯而死?”成基命转头一声冷笑,看着徐光启质问道。

    徐光启一听,心中“咯噔”一声,一旦涉及人命,皇帝那怕是说不动了。可要是此等情况下都无法推行,怕是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得偿所愿了!

    想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他牙齿一咬,便不管了,当即回道:“此物若坏,确实能置人于死。可如若未曾变质,人畜无害,至多吃多了后会略有不适。”

    说到这里,他撇开成基命,重新向皇帝一躬身,大声奏道:“陛下,灾旱之年,百姓易子相食,明知吃观音土必死,却依旧食之。未变质之甘薯,正是极好的救灾之物。如何种植?如何分辨好坏?臣已整理成册,必不会致人于死!臣恳请陛下为天下百姓之活路,推广之!”

    “臣亦恳请陛下,此等毒物决不可推广,有失朝廷威信,被有心之人利用!”成基命不甘示落,跟着强烈要求道。

    “你……”徐光启一听怒了,转头看向成基命,顿了顿后忽然说道,“粮商大户,抵制甘薯,果不其然!”

    “你说什么?”成基命大怒,指着徐光启道,“尔安得何心,竟敢诽谤老夫?”

    眼看着又有一对人要在御前动手,首辅温体仁怒了,看着他们怒喝道:“御前不得无礼!”

    成基命和徐光启被这么一喝,虽然不再动口动手的,可两人都是双目怒视对方,谁也不让谁!

    胡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开始他有点没搞明白,这甘薯到底是什么?后来反应过来了,该不会徐光启所说,乃是番薯,或者叫红薯吧?

    果然,他听到后来,基本可以确认,徐光启所说确实是番薯。如果徐光启是田贵妃那样的美女,他估计会激动地下去亲一口了。

    这么好的东西,关键是徐光启已经摸透了番薯的习性,整理了如何种植和分辨好坏,这真是及时雨啊!

    此时见底下臣子在斗鸡,他不由得笑着开口说道:“朕知道此物,徐卿,这甘薯可是好东西来的,卿府上可有,亦让朕尝上一尝!”

    “……”底下群臣一听,顿时一下都愣住了。刚才两名朝廷重臣激辩至此,皇帝却一开口就要吃,难道他就没听到双方争辩的内容?毕竟就连徐光启自己也没有否认甘薯的弊端!

    “陛下,万万不可!”成基命立刻反对道。

    温体仁一犹豫,也跟着奏道:“陛下,当慎重啊!”

    其他臣子听了,也跟着纷纷附和,就连徐光启也犹豫了。毕竟皇帝乃万金之体,万一有事,他百死莫赎!

    见底下这些臣子的反应,胡广笑着说道:“诸卿都过虑了!朕刚才说了,朕知道甘薯,此物对人体乃是大补,能补充人体必需的一些营养。其富含淀粉、糖类、蛋白质、维生素、纤维素以及各种氨基酸……”

    侃侃而谈中,夹杂着各类听都没听过的名词,让底下所有臣子,包括对甘薯了解最深的徐光启都听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