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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兴元年七月五日,万众瞩目的江都科举正式开考。

    文科考场设在江都城西外的一座军营内,分设了四百个考场,每个考场可容五十名考生参加考试,考场外都有专门的人员管理,考生则手持昨日刚刚拿到的号牌寻找到自己的考场,经过外围管理人员确认后进入考场进行考试。

    由于是初次实行这种制度,考生人数有比较多,所以大约过了快一个时辰,所有考生才入座完毕。

    咚咚咚!!!

    三通鼓响,考场内的监考官纷纷起身,迅速地将手中的试卷一张张分发到每个考生的桌案上,考生拿到卷子后也不敢迟疑,纷纷提笔埋头苦思,奋笔疾书。

    考试一共分为三场,贴经、作诗、策问,其中贴经是基本功,主要看考生平时的阅读量,而作诗和策问则是考验考生的真实水平和应变能力。杨杲为这三场考试设置了百分比,其中策问占60%,作诗占30%,而贴经则占20%,最后综合算出总成绩择优录取。

    考试进行到一半时,杨杲在十几名护卫的护送下前来巡查考场,不过他主要的目的是来寻找几个月前召唤到的政治满百的张居正,既然系统说张居正对他仰慕已久,那么这场科举他十有八九会来参加。

    果不其然,在第十二个考场内,杨杲看到了监考官手上的花名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张居正,编号2724,祖籍江陵。

    更令杨杲欣喜若狂的是这本花名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房玄龄,编号3192,祖籍齐郡。

    ........

    城西文科考场是鸦雀无声,而城东的武科考场却是热火朝天。

    武科一共分为马战、步战、骑射、步射、韬略五科,其中韬略一科是属于特殊处理,考生可以选择不考,但若是考生韬略一科以全优通过,也可以选择不考其余四科。

    第一天的考的是步射和齐射,考法也比较简单,百步之内三箭有一箭射中靶心即为过,三箭不中者直接淘汰。这也就是为什么武举难以作弊的原因,射中就是射中,射不成就是射不中,即使知道了考法也没有任何用处。

    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员银甲小将,连珠三箭皆过靶心,引起了考场内一片考生的喝彩。

    一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文科还有明天一天,武科同样也有一天,但是武科的考生已经从一万余人锐减到了四千两百余人,其中表现优异者的名单也已经呈递给了杨杲。

    “苏烈?李靖?”

    杨杲看到武科考官呈上来的优异者名单,一眼便瞥见了这两个名字,顿时愣了一愣,急切地问道:“这个李靖是不是字药师,雍州人士?苏烈是不是字定方,冀州人士?”

    主考官显然吃了一惊,良久才拱手回答,“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杨杲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内心,沉声说道:“你即刻替朕去将这二人请来!”

    “微臣遵旨!”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靖师徒在原先的那名主考官的引领下来到了江都宫内,经过通报之后被几名太监领着进入了杨杲的御书房。

    望着缓步走进御书房的二人,杨杲暗暗打开了系统,凝神说道:“替朕检测一下李靖、苏定方的能力!”

    “叮咚......检测到李靖巅峰能力,统帅100,武力79,智力96,政治91。当前四维正值巅峰期。”

    “叮咚......检测到苏烈巅峰能力,统帅97,武力96,智力90,政治87。当前四维正值巅峰期。”

    “罪臣李靖参见陛下!”

    李靖走到杨杲书案前,还未等杨杲说话,便跪伏于地口称罪臣,后面的苏烈慌忙也跟着师傅跪倒在地,口称罪臣。

    杨杲闻言一愣,微微笑道:“罪臣,你们二人何罪之有?”

    李靖拱手说道:“罪臣李靖原为马邑郡丞,李渊于太原起兵谋逆之后,罪臣便前往长安投奔代王殿下,无奈李渊势大,长安最终失守,罪臣无奈这才辗转前来江都,见陛下开科举士选拔先能,为了洗刷在关中的耻辱,罪臣这才斗胆参加了武科!”

    杨杲闻言微微一笑,“二位爱卿快快请起,你们千里迢迢地从关中赶到江都,对大隋的忠义之心可昭日月。关中一役,李渊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失守又岂能怪在你们二人头上?”

    “罪臣多谢陛下开恩!”

    李靖和苏烈闻言急忙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

    杨杲看来两人几眼,呵呵笑道:“两位爱卿,武科的几位考官都对二位推崇备至,尤其是李爱卿,都说你是个万中无一的帅才!那朕就考考你,李爱卿,你认为朕若想重振大隋,应当如何行事?”

    “微臣遵旨!”李靖拱了拱手,沉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关陇李渊当为陛下首要大敌,但是李渊如今坐稳了关中,羽翼丰满,剿灭他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故此微臣以为陛下应当积极发展自身实力,江南鱼米之乡,又没有经过很大的战乱,微臣以为陛下当前的重心应当放在江南之地!”

    李靖顿了一顿说道,”平定江南之后,中原便是陛下的下一个目标,瓦岗军虽然势大,但一山难容二虎,李密翟让二人他日必定火并,无论谁胜谁负,瓦岗军都会元气大伤,只要陛下抓准时机,中原唾手可得。中原一定,天下十分,六分在于陛下。陛下只需养精蓄锐,等到关中有变,便以雷霆之势剿灭李渊。”

    “药师所言极是!”杨杲颔首说道,“不过药师认为,什么是关中最容易生变的因素?”

    李靖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陛下,微臣以为关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便是李渊的长子李建成和次子李世民。”

    “为何?”杨杲闻言吃了一惊,自己作为穿越者自然知道赫赫有名的玄武门之变,但李靖不是,现如今李渊称帝不过几个月,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间的矛盾不可能那么快显现出来。

    李靖没有注意到杨杲吃惊的眼神,淡淡说道:“微臣和李渊打过多年的交道,此人表面忠厚,实则阴险毒辣。微臣听说李渊谋逆后封其次子李世民为秦王,而李渊是定都关中,关中古为秦国之地。按照礼法,只有太子被册封之前才能被封秦王。”

    杨杲闻言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李渊是想改立李世民为太子?”

    李靖摇了摇头,“李渊若是真想立李世民为太子,他谋逆称帝时直接下一道旨便可以了,何必再立李建成为太子?”

    杨杲一头雾水,“那李渊这是为何?”

    李靖沉声答道:“微臣以为李渊这是刻意挑起二子相争,借此巩固自己的帝位。李渊长子李建成已经快三十岁,这样的太子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李渊害怕这个老太子生出别的思想。所以刻意扶植李世民,有对手在,李建成才不会生出什么念头来!”

    杨杲闻言恍然大悟,语重心长地说道:“人的野心一旦被激起,又岂是那么容易平息下去的?李渊这是在玩火啊!”

    李靖点了点头,“微臣昔日在并州时曾经教导过李世民几天兵法,次子天赋异禀,但绝不是甘于屈居他人之下的人,只要时间够长,这对兄弟必定会为了皇位大打出手。”

    杨杲和李靖秉烛夜谈,对李靖的才能大加赞赏,当场便要加封李靖和苏定方二人,不过被李靖苏定方婉言谢绝,他们有信心在这次科举中脱颖而出,省的杨杲被人诟病。

    就在杨杲接见李靖的同时,江都城中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也在渐渐展开。

    江都城,常平客栈一间普通的厢房,外面布满了扈从,明处和暗处的扈从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并且,这些人均是全副武装,清一色的黑衣软甲。手里都拿着短兵器,便于近身搏斗。

    厢房内。

    桌上放着两个黑斗篷,两个身着黑衣软甲的人相对而坐,稍事寒暄之后便低声交谈起来。

    左边的年轻人身高近七尺,年不过十六七岁,相貌俊朗,眉清目秀,坐在椅子上腰杆儿挺得笔直,说话时目不斜视,显得很有涵养,但是她耳垂上小小的耳洞却暴露出她是一个女人。

    此人姓方名百花,哥哥便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反王方腊。方腊是在上次杨杲召唤张居正时乱入而出,而方百花则是被方腊携带而出。兄妹二人的植入身份是江南反王李子通的部下。

    而坐在右边的人身高不过六尺,年近五十,容貌清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此人便是李渊的心腹重臣裴寂。

    裴寂这次是混在士子队伍当中混进江都城,他此行的目的是游说杨杲的一些重臣弃隋归唐,最大程度地打击杨杲的新隋朝的威信。

    但是尽管裴寂连日来在江都城上蹿下跳,显得十分活跃,可惜毫无结果。江都重臣中裴矩是婉言谢绝,苏威和岑文本闭门谢客,而虞允文和萧瑀的态度更加鲜明,将派去的密使以奸细的身份直接送到了江都城的监狱里。

    连日来的失败让裴寂颇为沮丧,又联想起自己出发前刘文静那不屑的眼神,生怕自己回去受到刘文静的冷嘲热讽,遂一直留在江都希望能有什么转机。

    而就在这时,薛仁贵剿灭杜伏威的消息传到了江南反王李子通耳中,李子通虽然在历史上排不上名号,但是能够在风起云涌的隋末群雄中占得一席之地的人政治眼光还是有的。他清楚地明白隋军下一个目标必定是自己,遂派出得力干将方腊之妹方百花前往江都打探情报,制造混乱,最大程度地阻止隋军进军江南。

    方百花到达江都之后在江都暗线的牵桥搭线下成功联络上了裴寂,裴寂也不甘心就这么回长安,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合力在江都干出一番大事来。而今日几名裴寂派去参见科举的士子回来向裴寂报告杨杲巡视考场的情况后,裴寂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迅速找来了方百花。

    “裴大人,你确定今日杨杲那小贼来了科举考场?”方百花谨慎地问道。

    裴寂点了点头,“我派去参加科举的几名弟子亲眼看到那个小贼前来巡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是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科举,他当然得重视了!”

    方百花面露兴奋,“太好了,想必这小贼明日必定还会来,到时候我们便趁其不备,一举将其刺杀!”

    裴寂抚须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老夫此次共安排了十人参与科举,原本只是想让他们混到隋朝官场,想不到还有这等妙用!”

    方百花微微一笑,“这真是天助我等,杨杲小儿一死,新隋必定大乱,楚王(李子通)便可转危为安!”

    咚!

    裴寂和方百花正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讨论着明天的刺杀行动,一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这是有人踹门的声音。裴寂和方百花慌忙站起身来,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啊!”

    就在这时,二楼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这是放哨的人被杀了。

    “不好,是隋军,我们暴露了!”

    方百花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裴寂就往外跑。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近百名隋军冲上了四楼厢房,和屋外的二十几名扈从杀成了一团,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不觉如缕。

    “不好,快杀出去!”

    方百花眼见这种情况,心知不妙,当下松开裴寂,抽出自己的鱼肠剑加入了战团。

    方百花乃是江湖侠女,武艺高强,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不时地有隋军被其刺中,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逆贼休要猖狂,展昭展雄飞在此!”

    只听一声猛喝,一个身影蓦地从黑影里杀了出来,双眸中寒光爆射,猛然出手,连续挥出数剑,剑剑封喉,一时间血流如注,哀嚎嘶吼声传遍了整个客栈。

    “吃本姑娘一剑!”

    方百花暗自猜测展昭定是这支隋军的主将,便打算来个斩首行动,借机杀出重围。遂不动声色地暗暗接近展昭,突然之间娇叱一声,手中鱼肠剑急刺展昭后背。

    “雕虫小计!”

    展昭不屑地冷哼一声,侧身闪过方百花的一剑,反手一剑刺中方百花的右臂,顿时鲜血如注。

    “啊!”

    方百花惨叫一声,手中鱼肠剑脱手落地,发出“恍当”的一声。

    “别动!”

    展昭趁势一剑架在了方百花的脖子上,冷喝一声,“展某不杀女人,你别逼展某破戒!”旋即扭头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裴寂,不屑地冷哼一声,“来人,把那个也给我带走!”

    “叮咚,检测到展昭生擒裴寂,裴寂巅峰能力,统帅69,武力53,智力84,政治86。当前裴寂,统帅62,武力43,智力81,政治86。宿主获得灵魂点数9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48个。”

    “叮咚,检测到展昭生擒方百花,方百花,统帅79,武力86,智力83,政治68。宿主获得灵魂点数9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57个。”

    (PS:展昭就是上次乱入中武力96的展X,植入身份为宫中侍卫。)

    江都宫,御书房

    杨杲冷冷地望着被摁在地上的裴寂和方百花,不屑地冷笑一声。这裴寂还真是狂妄自大,他来江都上蹿下跳这么多天,真以为江都城是他家的后花园。若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要将参加科举的士子当中的长安探子全部挖出,裴寂十天前就该在刑部大牢里关着了。

    裴寂被押进御书房的时候还想装硬气,傲立不跪。但是御书房内的侍卫怎么会容许裴寂这么无礼,当即上前将裴寂死死地摁倒在地上,裴寂挣扎着站不起来,只能用含怒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杨杲。

    杨杲冷冷地看了裴寂一眼,冷笑一声,“这不是晋阳宫宫监裴寂裴大人吗?怎么跑到江都来了?”

    晋阳宫宫监是裴寂在隋朝时的官位,杨杲这样称呼他无非是想讽刺裴寂是个贰臣。

    裴寂毕竟是文人,文人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名声,听到杨杲如此呼唤自己,裴寂面露愠色,哼了一声道:“杨杲小儿,老夫现在已经不是你们杨家的爪牙,老夫已经弃暗投明归顺唐公,现为大唐尚书右仆射,魏国公。”

    “哦?”杨杲呵呵一笑,“想不到裴大人已经高升了,那我得好好恭喜裴大人了,只是我大隋一个小小的宫监就能当上李渊的相国,看来李渊手下很缺人嘛!”

    “哈哈哈!”

    一旁的几名侍卫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裴寂脸涨的通红,厉声喝骂道:“杨杲小儿,分明是你的那个昏君父皇杨广没有识人之明,这次让我裴寂满腹才华却一直屈居下僚。唐皇知人善用,提拔饱学之士有何可笑之处?”

    啪!

    杨杲闻言顿时拍案而起,指着裴寂厉声大骂道:“裴玄真,这天下真有你这样不要脸之徒。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底细,就凭你的那点政绩哪一点配得上满腹才华?展雄飞,替朕掌掴这个老贼!”

    “遵旨!”

    展昭出身江湖,一向嫉恶如仇,对裴寂这种恬不知耻的贰臣自然是深恶痛绝,听了杨杲的话后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朝裴寂走去。

    裴寂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展昭,吓得面如土色,但嘴里还是不饶人地大喊道:“杨杲小儿,我乃是唐皇麾下第一重臣,你敢如此羞辱老夫,唐皇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还敢威胁朕?”杨杲冷笑一声,“雄飞,给朕狠狠抽,等到这个老贼会好好说话了你在停!”

    “是!”展昭应了一声,右手高高扬起,朝着裴寂那张老脸便抡了上去。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展昭的武力值高达96点,这一巴掌的威力可想而知,裴寂晕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脸上已是添了一个鲜红的血印,火辣辣的生痛。

    “杨杲小儿,老夫跟你誓不两...啊!“

    裴寂话还没有说完,展昭已经反手拍在了裴寂的右脸颊上,这一记耳光的力道又加强了几分,直把裴寂打得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

    杨杲冷冷地望着被施以掌掴之刑的裴寂,内心只觉得一阵畅快,隋唐当中杨杲最讨厌的是李渊,其次便是裴寂。

    裴寂这个人能力极差,但是功利心极强,能够当上相国完全是靠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裴寂和李渊在晋阳时就是酒肉朋友,为了讨好李渊还曾经私送宫女给他,常常和李渊昼夜赌博饮酒,荒淫无度。晋阳起兵后,裴寂又送五百宫女给李渊,让他带着行军。

    李渊本人极为好色,裴寂做的这些事情自然让他相当满意,所以李渊登基之后便以裴寂为开国第一功臣,对他厚赏有加。

    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来的高位终究不能长久,贞观三年,唐太宗李世民将其免职,削去他一半的食邑,让他返回故里。

    裴寂对此十分不乐意,连连上书请求留居长安,弄得李世民也极度不满,公开指责裴寂,“你的功劳、才学,都不足以担当如今的地位,只是由于太上皇对你的恩宠,才位居第一。武德年间,政法方面纰漏谬误极多,地方官吏施政紊乱,对此你也应担负责任!我念及旧情,不对你施以极刑,让你回归故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当了十几年的相国最后居然被皇帝这样指责,可见他的能力是差到了何种地步。

    啪啪啪!!!

    一记接着一记耳光扇在裴寂的脸上,裴寂初始还装硬气,但二十几记耳光下来,裴寂终于是撑不住了,扑倒在地上满嘴喷血地哀求道:”陛下,陛下,罪臣知错了,罪臣知错了,求求您别扇罪臣了。”

    杨杲冷冷地看了裴寂一眼,嘲讽地说道:“裴大人,你早这样不就好了,也省得受这种苦,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罪臣犯贱,罪臣犯贱!”裴寂这个时候哪里还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道。

    “把他带下去吧,好生看管!”杨杲厌恶地挥了挥手,“再挑几个被俘的关中探子,放他们回去告诉李渊,裴寂在朕手上,相信李渊会来赎他的。”

    眼下自己的战略目标是江南,裴寂对于自己来说毫无价值,倒不如趁机敲诈李渊一笔。而且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留在李渊身边,祸害肯定不小。

    裴寂被几名侍卫压了下去之后,杨杲又扭头看向方百花,冷冷说道:“方百花,刚刚裴寂的下场你也看到了,朕希望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女人被这样扇可是很容易破相的。”

    “民...民女知道了!”方百花明显被刚刚这一幕吓到了,此刻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杨杲面无表情地说道:“朕知道你是李子通的部下,朕也知道你到江都是来干什么的,朕现在只要你做一件事,做得好等到事成之后朕就放了你!”

    “不知陛下要民女做什么事?”方百花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杲淡淡说道:“朕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你只需要写一封信给李子通,告诉他你在江都探听到一则重要情报,关中李渊派遣了二十万大军南下荆襄,隋军主力已经前往荆襄迎战,淮南空虚!”

    裴寂和方百花的事情对于如今的江都城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第二天的科举还是照常举行,只是有些士子发现原本在他们旁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但是眼下正是决定他们一生命运的时刻,谁也没有兴趣去打探一个不相识的人的下落。

    第二天的科举结束之后,武科的选举结果立刻便出来了,其中苏烈以骑战、步射、骑射三个第一被选为武科状元,而李靖则是武科唯一一个以韬略全优的成绩晋身的士子。

    在审阅榜单的时候,杨杲并没有发现自己所知道的隋唐时期的牛人,只有一位名叫鲁衡的人物,在步战中击败了苏定方,以步战第一,步射第三的成绩被武科主考官提名为此次武科的榜眼。

    杨杲通过系统的检测出了这个鲁衡的四维,统帅62,武力92,智力51,政治43。极其善于步战,力大无穷,是个可造之材。遂同意了主考官的提名,加封其为偏将军,前往淮南薛仁贵帐下听调。

    而此次武举的状元苏定方则被封为正五品的抚军将军,李靖则被任命为从四品的兵部侍郎,两人均调至南阳杨延昭麾下。而其余武科优胜者大多被授予校尉、军司马之职,前往各军任职。

    文科的评选结果则比较麻烦,考试结束之后,虞允文亲自带着近百名从国子学抽调而来的博士日夜赶工,紧张地批阅堆积如山的考卷。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份考卷都由五名博士进行评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后再取平均,这当然也是杨杲的主意。

    经过了三天的评卷,上万封试卷基本上都被批改完毕,虞允文将筛选出来的前三百名考生的花名册和前十名考生的试卷一并上呈给了杨杲,前十名的顺序是由皇帝来决定的,如果皇帝不在京师,则由几名相国共同商讨决定。

    杨杲拿到这十张试卷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这其中有没有房玄龄和张居正的,果不其然两人的试卷都在其中。杨杲当即将二人的试卷抽出,仔细审阅起来。

    诗赋和贴经并没有多大的差距,两人基本上是平分秋色,所以关键还是落在了策论上。

    本次策论的题目是杨杲亲自出的,一共两题,一题为“论当今天下形式”,另一题为“富国强兵之法”,二选一即可。

    房玄龄选择了答第一题,他在试卷中有条不紊地分析,“当今天下已现昔日战国之象,其中关陇李渊、中原李密、河北窦建德和陛下为当今势力之最,李密和窦建德虽然声势浩大,但内部均有极其不稳定的因素,将来必为他人所灭,所以陛下的大敌当乃是关陇李渊。”

    之后房玄龄又提出了数条对付李渊的策略,每一条都是难得的良谋,使得杨杲忍不住拍案叫好。

    而张居正则选择了答第二题,他认为想要富国强兵,首先就要整顿吏治,严格考察各级官吏贯彻朝廷诏旨情况,要求各级官员定期向朝廷报告地方政事,上下级之间相互监督,完善层层督察与监察制度。确保朝廷的每一条政令都能准确无误地实施。

    之后他便提出了赫赫有名的“一条鞭”法,他认为天下之所以大乱的原因是因为农民身上赋税太重,而实际上收上来的赋税最后纳入国库的却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被中间官员私吞。所以为了遏制这种情况,可以将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使地方官员难于作弊。

    杨杲踌躇良久,最后还是提笔在状元的候选人上写下了张居正的名字。

    ..........

    正午时分,文科的录取人员榜单被张贴到了原文科考场的校场外,早已在那等候多时的士子“哗啦”一声便围了上去,瞬间便将整个校场围堵得水泄不通,只看得见密密麻麻的人头。

    一甲也就是前三名状元、榜眼和探花分别是张居正、房玄龄和一个名叫方铮的士子,这个方铮是河东的一个寒门子弟,策论写的不错,只是贴经中出现了好几处空白,可能跟家贫阅读量不足有关。

    上万人密密麻麻得挤在榜单下面拼命搜寻着自己的名字,在榜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后自然是欢呼雀跃,而榜上无名者则相当不甘心,看完一遍再看第二遍、第三遍,希望能够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的名字,最后实在是真的找不到只能黯然离去。

    在金榜旁的官差高声大喊道:“大家不要挤,不要挤,榜单会在这里保留十天,上榜的人也会有官员上门前来报喜,大家不要挤,看完的人往后退,别挤别挤!”

    虽然官差喊得声嘶力竭,但基本上没有人听他的劝告,毕竟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谁都想早点知道结果。

    一身青衣、儒雅修长的房玄龄看完榜单后,朝着一旁粗布黑衣、面容清癯的张居正拱手笑道:“恭喜张兄,高中状元,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居正闻言微微一笑,拱手回礼道:“哪里哪里?房兄足智多谋,叔大只是一时侥幸而已。”

    房玄龄呵呵笑道:“张兄不必谦逊,你我虽然相识不过半月,但你的治国之道,玄龄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噔噔噔。。。

    正在房玄龄和张居正交谈之际,一阵马蹄声响起,几名官差策马赶到,冲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声大喊道:“中榜的士子们注意了,十天之后陛下将会在文华殿亲自接见你们,尔等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陛下面前千万不可失了礼数。”

    十日后,三百名进士由状元张居正和榜眼房玄龄领头,分成两排依次进入文华殿,朝着龙椅上的杨杲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草民参见陛下。”

    杨杲微微点了点头,淡淡说道:“起来吧!”

    “谢陛下!”

    杨杲环视了殿内众人一圈,沉声说道:”诸位都是饱学之士,现如今我大隋的形式诸位也都很清楚了,朕希望诸位饱学之士全力协助朕重振大隋江山,朕将来绝不会亏待你们。”

    “臣等必当竭尽全力协助陛下重振山河!”三百名士子同时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

    杨杲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除前三甲外,其余前往吏部报道,那里会有人安排各位的任命和去向。”

    一众文士领命退下,殿中只剩下张居正,房玄龄、方铮三人。

    “探花郎方铮上前听封。”

    “草民在!”

    一袭蓝色儒士长袍,身材瘦削,年约二十六七的方铮上前一步,朝着杨杲躬身说道。

    “给朕检测一下方铮的四维?”杨杲不动声色地吩咐系统。

    “叮咚,检测到方铮当前能力,统帅52,武力60,智力83,政治87。”

    “智力83,政治87,能力还算不错,当个一郡太守绝对绰绰有余,只是统帅太低,所以不能把他放到边境当官。”杨杲暗自在心中对这个方铮做出了评价,淡淡说道:“方铮,朕任命你为庐江郡守,望你不负朕的厚望,好生治理庐江郡。”

    “微臣必定不负陛下厚恩!”从一介平民一跃成为一郡太守,方铮自然是大喜过望,当即拜谢圣恩。

    杨杲又扭头看向房玄龄,房玄龄的四维也被系统检测出,为统帅80,武力63,智力97,政治96。既可外放为一郡太守,也可当个随军谋士,亦可留在朝堂参与朝政。

    踌躇良久,杨杲沉声说道:“房乔上前听封,朕任命你为尚书右丞,协助虞允文大人打理事务。”

    “微臣多谢陛下厚恩!”房乔闻言大喜,原本因为科举没有夺得状元的一丝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虞允文乃是杨杲的心腹之人,龙从之臣,跟着虞允文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张居正上前听封!”

    杨杲清了清自己的喉咙,将目光投向正中的张居正。

    “草民在!”张居正一脸波澜不惊地上前躬身行礼。

    杨杲微微笑道:“张居正,你本次科举提出来的一条鞭法甚合朕意,朕决定成立土地司,由爱卿担任清田使,在大隋境内彻底实行一条鞭法,御赐尚方宝剑,如朕亲临,若有人胆敢阻挠,爱卿可执此剑斩之!”

    张居正闻言身型一震,当即跪拜于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颤声说道:“微臣领旨!”

    。。。。。。。。。。

    海陵,楚王府

    李子通扬了扬手中的书信,对着下首的方腊说道:“令妹果然是女中豪杰,刚入江都不久,就打探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方腊闻言微微一笑,“不知百花打探到了什么情报,令楚王如此兴奋?”

    李子通呵呵笑道:“百花来信说,关陇李渊兴兵二十万南下,隋军主力尽皆奔赴荆襄迎战李渊,淮南空虚,孤决定趁此良机攻打淮南,进而威逼江都。”

    方腊双眼中略过一丝喜色,但还是略有顾虑地说道:“楚王,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李子通沉吟片刻,一摆手说道:“方将军多虑了,孤听说关中李渊如今已经自立为帝,建国号为唐,一山不容二虎,杨杲小儿又是杨广那昏君指定的继承人,所以李渊出兵荆襄很有可能。”

    方腊点了点头,“楚王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末将不才,愿领精兵一支攻打淮南,直下江都,活捉杨杲小儿!”

    李子通深深地望了方腊一眼,眼神中略微闪过一丝忌惮,旋即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此役对于我军来说至关重要,若是拿下淮南攻克江都,我军的实力将会一跃成为江南诸王之最,所以孤决定亲自挂帅!”

    方腊眼神中略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拱手说了声“末将遵命!”,旋即缓缓退出了大殿。

    望着方腊远去的背影,李子通冷笑一声,“方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别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的眼神我太熟悉了,我怎么会给你单独领军的机会!”

    十日后,李子通在海陵誓师出征,以大将叶孝辩为先锋,起兵八万杀奔淮南。

    这李子通手下的确有好几员猛将,因为系统乱入的方腊以及被他携带而出的方杰和司行方,其中方杰植入身份为方腊之子,而司行方则是方腊的门客。但是李子通手下最勇猛的却不是二人,而是昔日的大隋南阳关总兵伍云召。

    不过伍云召的身份与演义中有所出入,他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大隋忠孝王伍建章,他也没有什么结义兄弟雄阔海,他的表弟伍天赐也并不存在。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南阳关守将,大业九年他奉命参加征讨高句丽之战,可不料他刚刚离开南阳关三天,南阳关就不幸落入乱匪之中,杨广一时不察,将伍云召下狱论罪,伍云召悲愤不已,半途打晕了押运他的士卒,投奔了李子通。

    李子通八万大军来犯的情报很快就送到了薛仁贵和常遇春的面前,两人对视一笑,方百花被俘送假情报给李子通的事情杨杲早就通知给两人,两人早就张网以待,在淮南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李子通一头钻进来。

    淮南目前的兵力除去群国兵外大概有八万人,其中三万人是薛仁贵和常遇春从江都带来,还有三万是剿灭杜伏威一战收编的俘虏,剩下两万是由刚刚抵达淮南的武科榜眼鲁衡从江都带来的。

    虽然兵力与李子通相同,但隋军战力远胜李子通的楚军,再加上楚军在明,隋军在暗,有心算无心,隋军上下都对这场战争充满了信心。

    薛仁贵仔细研究了楚军的行军路线后,沉着冷静地开始了部属,自信满满地说道:“网已张开,袋已布好。就等鸟儿扑网,鱼儿进袋!”

    秋风瑟瑟,却挡不住凌厉的杀意。

    李子通前部大将叶孝辩、方杰领兵三万一路上势如破竹,短短五日功夫就突入淮南三百余里,在霍丘县一带与从历阳出发的常遇春所部相遇。

    两军各自摆开阵势,方杰头顶束发金冠,身披金叶连环甲,手持方天画戟,催马出阵高声喝道:“我乃楚王麾下大将方杰是也,哪个敢来送死?”

    “贼子好胆,常遇春前来取你人头。”

    常遇春怒吼一声,一拨胯下黄骠马,飞马出阵。

    “你便是生擒辅公佑的常遇春?”方杰闻言冷笑一声,“你也只能欺负欺负辅公佑这等有名无实之徒,今天遇上小爷那是你的不幸!”

    “鼠辈找死!”

    常遇春闻言顿时暴跳如雷,手中金背七星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方杰,惊涛骇浪般的杀气,疯狂的向方杰袭卷而去。

    “开!”

    方杰怒喝一声,手中画戟卯足全力,向外崩了出去。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犹如平地里炸开了一声惊雷,直震得三军将士耳膜嗡嗡作响,数万将士尽皆侧目,不由自主地护住了自己的耳膜。

    “嘶……厉害啊,想不到乱匪之中也有此等武艺之人,看来我今天是一颗人头都拿不到就得败退了!”

    常遇春想到临出发前薛仁贵交给自己的任务,心里不由得暗暗吐槽一句。

    “叮咚,系统检测到常遇春和方杰厮杀,常遇春未进入任何状态,当前武力仍为基础值99。方杰进入奋战状态,武力+3,基础武力95,当前武力值上升至98。”

    “叮咚,系统检测到方杰四维能力,统帅86,武力95,智力71,政治63。”

    刀戟相撞,火花四溅,两员悍将大战了三十几个回合,常遇春卖个破绽,拨马便走,又叫道:“贼将勇猛,弟兄们快撤!”

    在后压阵的楚将叶孝辩见方杰击败了常遇春,当即一挥马鞭,三万楚军气势高涨,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去,常遇春率部且战且退,损折了近千人才堪堪摆脱了楚军的追兵。

    而楚军则挟着大胜之势,趁势进军霍邱县,霍丘县令任泽本就是一株墙头草,当年杜伏威称霸淮南的时候对杜伏威溜须拍马,事事以杜伏威马首是瞻,后来隋军兵入淮南,攻克历阳,他立刻改弦易帜,归降了隋军。

    眼下楚军势大,他依旧如从前那般,扯掉了城头的隋军赤鹰战旗,大开城门迎楚军进城。

    李子通本人出生贫寒,之所以起兵造反也是因为贪官污吏横征暴敛,所以他对劫掠百姓的行为深恶痛绝,起兵之后曾三令五申讲明军纪,胆敢扰民者斩。所以楚军入城之后军纪还算严明,并没有出现烧杀抢掠的行为出现。

    经过一阵安顿以后,县城内的情况很快就安定下来了。老百姓是最务实的,不管你是隋军还是楚军,只要你不来骚扰我们,我们也绝不会闹事。

    次日天明,帐外突然传来的喧闹声,将方杰从睡梦中吵醒,惊得他从卧榻之上一跃而起,迅速披上衣甲,提起方天画戟便走了出去。刚出帐篷便见到主将叶孝辩从帐篷内出来,忙不迭地走上前去问道。

    “叶将军,这是出什么事了?”

    叶孝辩看了方杰一眼,无奈地苦笑一声,“我也是刚刚被吵醒,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一员楚军偏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连礼都不及施,便气喘吁吁地说道:“二位将军,大事不好,隋军突然杀来了回马枪,县城四面都被隋军团团围住了。”

    “什么?”

    叶孝辩闻言顿时吃了一惊,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隋军大概有多少人马,何人领军?”方杰极为不满地看了叶孝辩一眼,身为主将居然被吓成了这副怂样,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前部主将?

    “隋军大概有七八万人,军中打得是薛字大旗,想来是薛仁贵亲自领军!”

    “不是说隋军主力尽皆赶往荆襄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隋军出现在这里?”

    叶孝辩只觉一阵天旋地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快。来跟我上城墙!”

    方杰心知叶孝辩根本不可能站出来主持大局,这个时候也懒得管他,领着自己麾下的一干亲兵匆匆登上了城墙。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看到城下的情景,方杰依然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隋军甲士,从城墙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霍丘县县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军旗之下,薛仁贵横戟立马,一袭白袍银甲,常遇春、鲁衡分立左右。

    “方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叶孝辩这个时候也走上了城墙,望着城下如同黑云压城般的隋军,胆都快被吓破了,哭丧着一张脸问向方杰。

    方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隋军势大,霍丘不过一座小县城,难挡隋军兵锋,我看我们还是弃城而走,眼下保住军队才是正道。”

    “万万不可!”

    方杰话音刚落,却见任泽急匆匆地从城下跑了过来,对着叶孝辩拱手说道:“叶将军,你们万万不可弃城啊!”

    任泽也是刚刚听到隋军围城的消息,急忙上城墙想来看看情况,却不料听到了方杰弃城而走的建议,慌忙出生劝阻。八万隋军围城若是突围,他一个文人如何走得脱?若是被隋军抓住,他哪里还会有命?

    方杰不屑地看了任泽一眼,说道:”我和叶将军商议军务,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任泽不卑不亢地说道:”方将军,下官虽然是个降臣,但心向楚王,这才前来劝阻叶将军万万不可弃城而走,失去一次大好战机!“

    方杰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这株墙头草懂得什么战机,快快给我滚,否则别怪我的方天画戟不长眼睛!”

    面对着方杰的威吓,任泽大义凛然地说道:“方将军,下官是一心为了楚国,纵使你要杀了下官,下官也要阻止叶将军弃城而走。”

    “我看你是真的活够了!”方杰拔剑出鞘,作势就要斩了任泽。

    “方将军且慢!”

    正当方杰拔剑出鞘的时候,叶孝辩突然出声制止,转头看向任泽沉声问道:“任太守,为何你说我等不能弃城而走,现在是一次难遇的战机?”

    任泽答道:“虽然我军被隋军包围在了县城内,但将军别忘了楚王的大军也已经进入了淮南,只要我们和楚王配合得当,全歼城下的隋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城下的隋军若是被全歼,楚王便可横扫淮南,直下江都,这第一功便是将军啊!”

    叶孝辩闻言颇有些意动,抚须沉吟不语。

    一旁的方杰见状大急,连忙劝道:“叶将军万万不可啊,先不说现在隋军围城,我军根本很难联系到楚王,纵使联系上了楚王,我军只有八万,隋军也有八万,想要一举歼灭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任泽阴阴一笑,“方将军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我看你是不希望叶将军立下大功吧!”

    方杰闻言顿时暴跳如雷,“你这小人竟敢在此挑拨离间,我看你是隋军的探子吧!”

    “好了,方将军,不要再吵了。”叶孝辩目光如炬,沉声说道:“本将心意已决,全军留守霍丘,静候楚王援军,合兵夹击隋军于城下!”

    任泽闻言喜出望外,赞道:“叶将军高见!”

    ........

    城下隋军阵中,常遇春观望城头良久,哈哈大笑,对着薛仁贵说道:“大将军,这伙叛贼看来是不打算逃了!”

    薛仁贵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只要他们留在城里,那李子通一定会来。城里的小鱼小虾本将还看不上,李子通才是本将要钓的大鱼!”

    常遇春闻言说道:“大将军,末将还有一事要奏明大将军!”

    薛仁贵问道:“何事?”

    常遇春沉声说道:“昨日末将诱敌之时发现逆贼之中有一将武艺颇为高强,该将自称名叫方杰,使一柄方天画戟,若是末将真刀真枪地和他厮杀一场,没有个百八十回恐怕难分胜负!”

    薛仁贵惊道:“哦?李子通帐下本将只知道原南阳关守将伍云召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个方杰却是闻所未闻,想不到竟然有如此高强的武艺,看来这些反贼也不容小觑啊!”

    常遇春颔首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

    淮南郡南,昶隆山口。

    漫天的尘埃滚滚如滔,正如黑云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至。

    薛仁贵定计以叶孝辩所部为饵,引诱李子通前来相救,自然要派人给李子通通风报信,所以当霍邱县内的叶孝辩派人突围送信的时候,薛仁贵极其大度地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叶孝辩所部的三万大军已经是李子通近三分之一的家当,所以闻报后他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地赶往霍邱县。若是能够如叶孝辩所言里应外合合兵夹击隋军于城下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也要救出叶孝辩所部,若是叶孝辩所部全军覆没那么自己必然是元气大伤,三年之内别想在大动干戈。

    楚军队列最前头,伍云召头戴顶凤翅银盔,身着龙鳞银甲,肩披蟒龙白袍,面如紫玉,目若朗星,三绺长髯,手中的丈八亮银蛇矛枪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蜿蜒的山道,连绵二十余里,此时尚是正午时分,距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虽然山路崎岖,但是只要稍稍加快行军速度,在天黑之前穿过昶隆山道,到前方的平地歇息绝不成问题。

    无论是李子通还是伍云召、方腊,都是带兵多年的人,他们都明白找个好地方安营扎寨的重要性,早早地便催促全军加快行军速度。

    数万大军带动着漫天的烟尘,一路急行,很快就奔入了昶隆山口,沿着山道往北逶迤而去,如同一条长龙一般。

    眼看在红日西斜之时,已然穿过了山道大半,原本宽达数十丈的山道突然逐渐变窄起来,前头逐渐只有十余丈宽,而且两旁的山势也越来越险峻起来。

    李子通骑马走在队伍的中央,望了望两边的地形,突然大笑三声,回顾左右说道:“孤听说这薛礼近两年来连战连捷,隐隐有了隋朝第一将的名号,可在孤看来此人有名无实,算不得什么帅才。这昶隆山道如此险峻,薛礼若是派一支兵马设防,恐怕我等想要通过必得付出惨重代价!”

    身旁的几员偏将尽皆拱手恭维道:“此定是天佑楚王,要让楚王成就大业!”

    咚咚咚……

    李子通正狂笑不止,两边密林里突然鼓声大作,数不清的伏兵从草丛里、松柏丛里露出头来,纷纷弯弓搭箭朝山道中间的楚军射了下去。

    噗噗噗!

    利箭如雨而至,楚军猝不及防之下被射倒了一大片,马嘶人嚎,鲜血飞溅。

    “弟兄们给我杀!”

    在林间埋伏许久的鲁衡虎吼一声,挥舞着手中大刀,如猛虎一般,狂杀而出。

    三万余隋军将士瞬间现身,漫山遍野的向着大道截杀而下。

    楚军一路狂奔,根本没有料想这里会有埋伏,被突如其来的箭雨一下便射懵了,还未反应过来,两旁数不清的隋军已经铺天盖地地辗压而下。

    血光飞溅,惨叫声冲天而起,长蛇般的楚军,转眼间被拦腰截断成两段。

    “弟兄们,快,跟着我,先冲出山道再说!”

    虽然是突然遇袭,但伍云召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密林之中根本无法判断有多少隋军,而且中军阵型已被隋军搅乱,在山道这里和隋军交战绝非明智之选,还是先冲到平原地带重整阵型。

    伍云召勇冠三军,在楚军中威信极高,听到他的呼喊乱成一团的楚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顶着箭雨跟随着伍云召往前猛冲。

    伍云召挥舞着手中丈八亮银蛇矛枪,不停地打落射向自己的箭矢,一往无前地杀出了崎岖不平的昶隆山道。可还没等他踹口气,北面又是喊杀声起,薛仁贵飞骤胯下玉龙驹,手持方天画戟一马当先,率领着三千精骑从东北方向席卷而至。

    薛仁贵匹马当先,厉声高喝道:”某家薛礼薛仁贵是也,尔等楚军还不速速弃械归降!”

    伍云召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挺枪跃马直取薛仁贵,“薛礼狗贼休要张狂,看我伍云召前来拿你!”

    “叮咚,检测到伍云召进入激昂状态,武力+6,基础武力99,当前武力上升至105。”

    “叮咚,系统检测到伍云召四维能力,统帅87,武力99,智力71,政治58。”

    “来得好!”

    薛仁贵大喝一声,一扬手中方天画戟,“早就听说过南阳伍云召的威名,今日就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本事!”

    “叮咚,检测到薛仁贵进入骁战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103,当前武力上升至108。”

    “那就让你去地狱见识吧!”

    伍云召闻言冷哼一声,催马向前,手中长枪一招“仙人指路”,直取薛仁贵咽喉。

    “开!”

    薛仁贵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横斩而出,与伍云召手中的长枪撞在一起,巨大的金铁敲击之声在山林之中震荡开来,火星四溅。

    “果然厉害!”一击过手,薛仁贵不由得赞叹一声,高声说道:“伍云召,你乃是隋将,奈何从贼?今日你若是弃暗投明,本将在这里向你保证,必定让你官复原职,绝不追究你昔日的罪行。”

    伍云召怒目圆睁,怒喝道:“薛礼,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伍云召今生绝不会在替昏庸无能的隋朝效力,看枪!”

    薛仁贵望着毅然决然的伍云召,无奈地摇了摇头,抖擞精神全神贯注地挥戟和伍云召杀成一团。

    伍云召面对着薛仁贵这等大敌,不敢有所松懈,使尽平生所学,手中丈八亮银蛇矛枪挥舞开来,层层叠叠的枪影将薛仁贵笼罩其中,寒光闪烁,根本无人敢靠近。

    薛仁贵亦是爆发出百分之百的实力,一条方天画戟全力施展开来,银光闪烁,风声虎虎,恍若风沙走石一般。

    两员大将沙场交锋,枪来戟往,马走龙蛇,酣战二十回合,胜负难分。薛仁贵虽然略占上风,但是也没有速胜的把握,若是发起狠来逼得伍云召铤而走险,纵使能够斩杀伍云召,自己也会留下什么难以治愈的创伤。

    “叛国逆贼,可识得凤阳常遇春否?”

    半空中,突然间响起一声震天的咆哮,常遇春纵马杀破乱军,如旋风似的斜刺里杀出,手中战刀挟着惊涛骇浪的杀气朝着伍云召斩去。

    “叮咚,检测到常遇春进入勇烈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99,当前武力上升至104。”

    伍云召脸色一变,如此骇人的杀气,来的定是一员顶级猛将,慌忙举起手中亮银枪往外格挡。

    铛!

    一击过手,伍云召不在迟疑,拨码便逃。看玩笑,不跑还能干什么?一个薛仁贵就已经使自己疲于应付,现在又来了个武艺不低于自己的常遇春。伍云召虽然自负,但也不会自大到同时和两员顶级猛将交手!

    薛仁贵和常遇春哪里肯放,各自拨马便要追赶。就在这时,手下士卒突然高声喊道:“将军快看,李子通!”

    薛仁贵和常遇春闻声望去,却见一员头戴金盔、身着金甲的楚将刚刚冲出山道,不是李子通又是何人?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显露出一丝喜色,当即放弃了追赶伍云召的念头,马头一转直奔李子通而去。

    李子通看到薛仁贵和常遇春两人朝着自己杀来,所橡皮米,马前无一合之敌。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调转马头,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飞马逃窜。

    “哪里走?”

    薛仁贵见状,当即从马鞍下取出震天弓来,二话不说便张弓搭箭,朝着李子通便是一箭射去。

    “叮咚,检测到薛仁贵箭射李子通,压制李子通7点武力值,李子通基础武力值84,当前武力值下降至77。”

    “叮咚,系统检测到李子通四维能力,统帅83,武力84,智力80,政治76,君主魅力值81。”

    嗖!

    只听风声咋呼,利箭破空而至,正中李子通胯下战马,战马吃痛,登时上窜下挑起来,没几下就将李子通掀落下马,摔了个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

    “叮咚,检测到李子通已经被生擒,恭喜宿主获得8个灵魂点数,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65个。”

    ..........

    李子通五万大军的前锋为伍云召,李子通自领中军,而后军主将则是方腊,楚军遇袭被截成数段时,方腊所率的后军还只有少部分进入山道。方腊见势不妙,当即带着所部撤出了昶隆山,因为撤退迅速,所部损失甚小。

    “方将军,方将军慢行!”

    方腊率部撤出昶隆山道,一路向西逃窜,狂奔了五六里之后突然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呼喊。

    方腊急忙勒住战马,却见两三名李子通的亲兵飞马赶来,为首者气喘吁吁地喊道:“方将军,大事不好,大王被隋军截断了归路,突围不出,命你速速率军回援!”

    方腊闻言眼神中突然略过一丝喜色,面带忧愁地说道:“可本将手中只剩下这七八千人,隋军兵力雄厚,就算我领军回去也是羊入虎口,根本救不了大王啊!”

    几名亲兵闻言大惊,为首者顿时高声喝道:“方腊,你这是要抗命吗,你是要见死不救吗?”

    方腊脸色一变,厉声大呼道:“楚王的命是命,这里几千弟兄的命就不是命吗?昶隆山险峻异常,别说只我现在有七八千人,纵使翻个倍也不可能救出楚王,楚王一向爱兵如子,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你们这几个分明是隋军的探子。司行方!”

    方腊话音未落,一旁的司行方忽然暴起,拔刀在手,趁着几个亲兵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几个亲兵的脖子上各抹了一刀,几个亲兵各自捂着撕裂的咽喉惨叫几声,跌落下马。

    解决了几个亲兵之后,司行方收刀入鞘,低声说道:“主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方腊阴阴一笑,“李子通现在是玩完了,照我看来隋军实力雄厚,不论是李子通还是沈法兴都不可能抵挡隋军兵锋,江南之地已经不能久留,我们去中原投奔李密。”

    听了方腊的话后,司行方黯然地垂下了头,他是江南人士,如今跟随方腊前往中原,不知道何年能够返乡了?

    方腊知道司行方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你放心,瓦岗军实力雄厚,乃是天下势力之最,有他们相助,我们很快就会打回江南的。”

    “那公子和小姐怎么办?”司行方忍不住问道。

    “杰儿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相信凭他的本事只要不出意外突出重围不是问题。只是百花...”方腊突然神情黯淡了下去,“从现在的战况来看,她很有可能已经落到了隋军的手里,并且向我们传递了假情报,凭我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救她了,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

    就在方腊计划前往中原投奔李密的同时,瓦岗寨正在发生一场大变动,这场变动为日后瓦岗寨的灭亡埋下了一个深深的伏笔。

    瓦岗寨自从有了李密的加入之后,连战连捷,伏杀张须陀,诱降裴仁基,虽然在裴仁基在救援萧铣时损失惨重,但瓦岗军在中原的优势依旧不变。

    两个月前,与瓦岗军对峙长达一年之久的王世充部终于被李密所击溃,王世充仅率数千残兵退守含嘉城。隋兵部尚书韦津、虎贲郎将王辩、骁将费青奴尽皆战死,李密趁势率领大军占领金墉城,兵力迅速发展至六十万,陈兵于北邙山一线,向南威逼上春门。偃师、柏谷、河阳等地的隋将纷纷率部投降。

    对待这些投降的隋军官员,李密好言安抚,命他们各任其职,并严肃军纪,**杀人者斩,使他的威望日益上涨,远远超过了翟让。这个时候的李密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瓦岗之主,但是瓦岗军中的许多重要将领,如徐世绩、单雄信等,他们仍然对翟让这位瓦岗旧主尊敬有加。

    翟让粗人一个,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李密的统治,不但不知道收敛,反而仗着自己对李密有恩,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公然宣称:“没有我,哪里会有魏公?”

    使李密和翟让矛盾更加激化的是翟让的兄长翟弘,此人不学无术,极为贪婪好色,仗着弟弟翟让的身份抢夺民女,搜刮钱财,霸占良田,无恶不作。

    李密上瓦岗之后,严肃军纪,接连斩了翟弘手下十几员为虎作伥的亲信,使得翟弘颇为记恨李密,多此劝说翟让,“兄弟,你糊涂啊!天子只有一个,你怎么能让给别人呢!你若是不想当,也可以让我当啊!”

    还有翟让的心腹谋士王儒信,他私下里也劝说翟让自领大冢宰,,统领百官,将大权从李密的手里夺回来。

    这些事情无一例外地传到了李密耳朵里,这让他颇为恼火,在心腹房彦藻、祖君彦、邢义期等人的反复劝说下,李密终于下定决心铲除翟让。

    当一切都筹备齐全后,李密假意置酒摆宴,请翟让并翟宏、翟摩侯、裴仁基、郝孝德同宴。翟让不知是计,大大方方地前往赴宴,席间李密又咐咐将士都出营外伺候,只留几个在此服役。

    房彦藻又对李密说道:”天寒地冻,魏公可否赏赐司徒扈从一些酒食?“

    李密点了点头,“可!”

    翟让左右听到李密的话后,并没有动,而是看向了席间就坐的翟让。

    翟让哈哈笑道:”魏公赏赐酒食,你们赶紧去吧!“

    众人听到翟让发话后,这才纷纷走出大帐。

    看到这一幕,李密心中铲除翟让的念头变得更加坚定。

    酒至半巡,李密突然对着翟让呵呵笑道:“翟司徒,孤近来得几张好弓,可以百发百中。不知翟司徒可有兴趣?”

    翟让是个武人,一向喜爱神兵宝马,听到李密这么说,当即点头说道:“魏公宝弓,必然是天下真品,翟某岂能不看?”

    李密当即命人去取弓来,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壮如熊罴的卫士手捧一张大弓缓步走进帐内。

    翟让吃了一惊,回头看向李密,“魏公,这位壮士何人,长得如此勇猛!”

    李密抚须说道:“这位壮士是孤的贴身卫士蔡建德,的确是个万中无一的好手,他手中的那把弓更不是凡品,是前月郇王杨庆所献,据说是隋文帝杨坚所赐,是把五石强弓,不知翟司徒可敢一试?”

    翟让哈哈笑道:“既然魏公这么说,那我就献丑了!”从蔡建德手中接过大弓,仔细掂了掂说道:“只有四石五斗而已,我且试试!”

    说罢气沉丹田,拉开了弓步,左手握住弓臂,而右手搭上了弓弦,双臂上的肌肉一阵鼓胀,而腰肢也是瞬间鼓气,低吼一声:“开!”

    弓弦渐渐被他拉开,刚才满却突然听到背后蔡建德虎吼一声,“翟让逆贼,受死吧!”

    伴随着“噗吱”一声,翟让的人头骨碌碌地滚落下地,一双大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密,你敢杀我兄弟!”

    翟弘大叫一声,拔出佩剑就往李密冲去,早有王伯当飞身离席,手中袖箭一闪,只见寒光一闪,翟弘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房彦藻带着数百甲士,抄着明晃晃的兵刃冲进了大帐,朝着翟摩候、王儒信、郝孝德等一干翟让心腹就是一阵乱砍乱杀。

    尽管翟让已经不再是瓦岗之主,但是他在瓦岗军中依旧拥有不小的威信,当他的死讯传出后,不少瓦岗将领都不耻李密恩将仇报的行为,愤然出走。

    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原瓦岗寨三当家徐世绩,他听闻翟让身死的消息后,本分不已,当即率领自己的嫡系部队离开了北邙山,占据黎阳仓自成一军,宣布不在听从李密的调令。

    除徐世绩外,瓦岗勇将罗士信、谢映登、王君可、牛俊达亦愤然离去,罗士信和牛进达前往荆襄投奔秦琼,而谢映登和王君可则前往关中投奔李渊。昔日生死兄弟,就此分道扬镳。

    翟让被李密斩杀,瓦岗剧变,诸多瓦岗将领愤然出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杨杲的手中,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杨杲太多的惊奇。虽然历史因为自己的穿越已经发生了改变,但自己的穿越不可能改变人心。李密一代枭雄,绝不可能容忍翟让这样的角色存在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不过由于自己的穿越,宇文化及已经元气大伤,不可能像历史上那样和李密拼的两败俱伤,那么王世充还能像历史上那样趁机坐收渔利,击败李密占据中原吗?

    杨杲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苦笑一声,自己的心未免也太大了,尽管翟让身死,瓦岗军出现了分裂,但李密仍旧是中原诸侯之首。杨延昭坐镇南阳防备李渊,来护儿率军攻打林士弘,薛仁贵屯兵淮南,自己还能从哪里调兵去管中原之事?

    而且就算自己能够抽出一支兵马进军中原,可眼下王世充兵败洛水,李密风头正盛,自己若是进军中原必然将直面李密兵锋,这无疑会将自己拖入战争泥潭。

    放下这一本奏折,杨杲又拿起了另一份奏折,这是薛仁贵的战报,他将被俘的李子通押到霍邱县城外后,城内守军不战自溃,叶孝辩自刎,任泽死于乱军之中,唯有方杰拼死突出重围,向北逃窜,应该是去投奔李密。

    杨杲淡淡放下薛仁贵的奏折,又拿起了来护儿送来的捷报,一个月前,来护儿在鄱阳湖大战林士弘,大获全胜,全歼林士弘四万余人。混战中,水师偏将郑成功亲冒矢石,阵斩林士弘之弟林药师,收复豫章郡。林士弘退守建安郡,死守不出。

    虽然战况一时陷入了僵局,但是杨杲对来护儿和郑成功有信心,历史上李孝恭征讨林士弘也几乎是一路平推,更何况现在的林士弘才刚刚处于起步阶段,相比李孝恭征讨时,实力还弱了不少。

    杨杲缓缓起身走出御书房,眺望南方,那里是翻阳湖的方向,想来此刻一定是杀声震天吧!

    ..........

    建安郡,郡守府。

    林士弘枯坐在案后,死死地盯着地图,眼神中满是不甘。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水军在来护儿面前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翻阳湖一战,五万水师竟然被来护儿三万人杀的丢盔弃甲,弟弟林药师、大将王宪尽皆战死,自己仅率数千残兵退守建安郡。

    翻阳湖战败造成的更严重的后果是人心尽失,林士弘在南方的统治已经开始土崩瓦解,许多地方官员顺风而倒,献城降隋;军队中也出现了不少异心者,截至今日为止,已经有十三名将官带队投奔隋军。

    “大将军,隋营来了一名使者,给将军送一封信,说是他们主帅给将军的亲笔信。”大将王戎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轻声禀报道。

    林士弘皱了皱眉头,“使者在哪里?”

    王戎躬身答道:“就在门外候着吧!”

    “让他进来吧!”

    王戎领命而去,片刻将一名年轻的送信文官带上来,那文官朝着林士弘躬身行了一礼,将一封信递给林士弘,“这是我家将军让我交给林将军的亲笔信!”

    林士弘接过书信,仔细地看了一遍,来护儿在信里写道只要林士弘开城投降,他可以保他不死。

    林士弘沉吟良久,沉声说道:“好,你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我可以投降,只不过我需要和手下的弟兄们沟通沟通,请让他给我三天时间!”

    “好!”使者应了一声,在几名士兵的护送下便离开了郡守府,出了建安城返回来护儿的大营。

    使者刚走,王戎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将军,您真的打算投降隋军?”

    林士弘冷笑一声,“我全家老小当年都是死在隋朝官吏的手中,我的好兄长操师乞还有弟弟林药师都是死在隋军的手上,我与隋朝不共戴天,今生绝不会投降隋朝!”

    王戎疑惑地问道:“那将军刚刚为何...”

    林士弘阴阴笑道:“兵不厌诈,我刚刚那样说无非是骗骗那个隋军使者,来护儿知道我要归降之后必定得意忘形,放松警惕,我便趁此良机奇袭来护儿大营,一举扭转败局!”

    王戎顿时恍然大悟,拱手说道:“将军英明,属下佩服!”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房屋内久久回荡着两人猖獗的笑声。

    ..........

    隋军使者返回大营向来护儿禀明了前事,来护儿听完使者的话后,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郑成功,“成功,你怎么看?”

    自从来护儿南征林士弘之后,郑成功屡立战功,从一介偏将一步一步被提拔到水师副帅,颇受来护儿青睐,已经把他视为自己的接班人,在许多大事上不时地询问郑成功的意见。

    郑成功闻言抚须一笑,“林士弘雕虫小技安能瞒过老将军法眼,此贼定是诈降想骗我军放松警惕,趁机突袭我军妄图反败为胜!”

    来护儿故作惊奇状,“成功何以见得?”

    郑成功答道:“据末将所知,林士弘一家老小当年因为林士弘造反一事尽遭株连,此贼恨我大隋入骨。今日竟然仅凭老将军的一封书信便答应投降,定是诈降无疑!”

    来护儿抚须大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成功之言甚合老夫之意,不知成功打算如何对付林士弘这贼子?”

    郑成功淡淡答道:“外紧内松,引诱林士弘前来劫营,趁机一举剿灭此贼!”

    来护儿拍案而起,“好,就依成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