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建安城的大门悄悄打开,林士弘亲率七千精锐如幽灵一般出了城池,向着隋军大营逼近。
这次袭营是一次极其冒险的行动,林士弘自己也知道,自己虽然接受了来护儿的劝降,但来护儿沙场悍将,并不一定会放松警惕。
可是他已经没有选择了,隋军围困建安已经快一个月了,城中的粮食都快吃完了,民心涣散,如果在僵持下去,城内必然生变。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渺茫的可能当中。
不知不觉中,林士弘的部曲已经逼近到隋营五百步以内,而隋军营中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来真是天助我也,来护儿麻痹大意,隋营防备空虚,我很快就可以扭转败局了!”
林士弘嘴角扬起一丝狰狞的冷笑,长剑一指,高声下令道:“进攻,荡平敌营,得来护儿首级者,赏黄金万两!”
“杀啊!”
大将王戎长喝一声,手舞大刀当先杀出,身后数千精锐呼啸而出,向着隋军大门发起了正面的冲突。
喊杀之声震天动地,黑暗中数不清的林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隋营涌去。
林士弘提枪立马,在后押阵,脸上的得意之情根本掩盖不住,洋溢在表面。
“来护儿,想不到你会在阴沟里翻船吧,此战过后,我林士弘必定扬名天下。我早晚有一天要杀到江都,灭了隋朝!”
嗵嗵嗵。
林士弘正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隋营之战鼓之声震天骤起,惊得林士弘险些从马上摔了下来。
原本漆黑一片的隋军大门营墙上突然之间亮起了一片火把,在营墙上埋伏良久的三千弓弩手立刻张弓搭箭,朝着远处射去。
嗖嗖嗖。
转瞬间,三千支利箭夹杂着嗡鸣之声,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营外狂冲而來的敌人扑去。
惨叫声顿时冲天而起。
流光闪烁之下,冲在最前排的林军士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被狂风暴雨般的箭网,成片成片的射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箭雨将林军彻底吓懵了,原本高昂的斗志顷刻间化为乌有。
漫天的箭雨下,林军成片的倒地,四溢的鲜血,很快就将脚下的大地,浸成了鲜艳的猩红色。
林士弘,骇然色变,脸上狰狞的冷笑烟销云散,脸上所余,只有无尽的惊愕。
带头冲在前头的王戎也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撤,快撤!”
隋军大营内,来护儿策马横刀,双目半开半合,冷冷地注视着营外的叛军,突然看出了敌军撤退的迹象,顿时不屑地冷笑一声,“打不过就走,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罢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刀向着敌军一指,傲然喝道:“弟兄们,杀!”
呜呜~呜呜~呜呜~
来护儿话音一落,杀声嘹亮的号角声,紧随着吹响。
三军将士齐声咆哮,轰轰烈烈的杀声,响彻云霄。诸道营门大开,上万列阵已久的隋军将士,挟着积蓄已久的战意,如那决堤而过的洪流一般,席卷而出。
林士弘所部原本是在进攻隋军大营,两军相距如此之近,仓促撤退如何能够摆脱随军,逃离战场。
来护儿一马当先,身后数千精锐跟随,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势,撞入敌阵,瞬间撕破了敌军的防线。
林军被来护儿一举搅乱了阵型,再加上大将王戎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全军上下稍稍抵抗了一阵便是土崩瓦解,四散奔逃。
隋军将士在来护儿的带领下,疯狂地追杀败卒,刀锋无情的将敌军斩飞,战马无情的将敌卒撞飞,惨烈的嚎叫声,冲天而起,凄厉无比,漫空血腾冲天。
“不要乱,不要乱,后军稳住阵型,掩护中军撤退!”
乱军之中,王戎催马四处喝斥部下,企图挽回败局,只可惜无人再理睬他的呵斥。
“贼将还要做困兽之斗吗?受死吧!”
来护儿挥舞战刀,尽情地斩杀着面前负隅顽抗之徒,穿过血雾,看到了正在厉声呵斥的王戎,当即飞骤战马,长驱直入般直杀向王戎。
一声暴喝吓得王戎像失了魂一般,来护儿可不管王戎什么状态,抢进前来,手中战刀呼啸而出,挟着正大雄浑的力道,斩向王戎的脖颈。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错马而过,王戎那无头的躯体抽搐了几下,扑嗵一声便是栽倒在了马下。
林士弘在后押阵,所以当情势不妙时他立刻带着几十名亲兵向着建安城方向逃窜,一路奔逃时,他暗暗下定主意,入城之后立刻一把火烧了建安城,然后再去投奔沈法兴,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隋军好过。
打定主意后,林士弘狠狠地抽了几下马鞭,飞速地赶往建安城,阴狠地说道:“来护儿,建安城我守不住,也不会完整地留给你,只要我林士弘还活着,我就不会让这昏庸无能的隋王朝过一天安稳日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林士弘领着一众亲兵赶回了建安城,却见城门紧闭,顿时大叫道:“开门!”
城头上探出两个头来,高声询问道:“什么人?”
林士弘闻言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连你们大将军都不认识了?还不快我开城门!”
城头上的两名士卒闻言后对视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喜色,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将军,我等二人新入伍没多久,只是远远见过大将军一眼,一时没有认出,还望恕罪!”
林士弘听了之后气稍稍消了一些,自己此番突袭隋营是精锐尽出,留守城池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败退入建安之后新招募的兵丁,这些新兵迟些的可能参军还不到十天,不认识自己确实情有可原,当下马鞭一挥,高声喝道。
“那还不快给我来开城门!”
“是是是!”两名士卒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下了城墙。
片刻之后,城门“嘎吱”一声开了。
林士弘当即骤马进了城池,刚刚走进城门没几步异变陡生,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将他连人带马罩住,旁边突然窜出来十几名军士,发声喊,齐齐扯动网绳,将林士弘连人带马裹在渔网里面扯了起来。
与此同时,城门内外也涌出了数百名隋军,片刻间就将林士弘的几十名亲兵全部消灭。
一员隋将策马来到林士弘面前,微微一笑,说道:“林将军,郑成功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来护儿剿灭翻阳湖匪患,活捉林士弘的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到了杨杲的面前,杨杲览毕大喜,加封郑成功为横野将军,水师副都督。命令来护儿和郑成功好生操练兵马,来年开春和薛仁贵两路出击,争取一举平定江南。
“叮咚,恭喜宿主连续歼灭朱粲、李子通、林士弘三股势力,奖励宿主无上限武将召唤一次,美女特权召唤一次,当前宿主拥有灵魂点数126个,无上限武将召唤一次,美女特权召唤一次。”
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杨杲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系统,你是怎么回事?先前只灭了一个萧铣便有了奖励,怎么现在连续灭了朱粲、李子通、林士弘三个才给奖励,消灭诸侯的奖励到底怎么分配的?”
系统回答道:”先前宿主消灭了萧铣便得到了奖励是因为还处于新手期,所以奖励要求有所降低。系统内置的要求是宿主每消灭一个最高能力值在95点以上的君主可得到一次系统奖励,最高能力值在95以下90以上则需要两个,80-90之间则需要三个,80以下不计!“
杨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看来这些造反势力不止是能给朕添堵,也可以给朕一个助攻啊!”
“叮咚,宿主当前拥有灵魂点数126个,无上限武将召唤一次,美女特权召唤一次。请问是否进行召唤?”系统再一次善意地提醒道。
“当然要!”杨杲点了点头,又摆出一副苦逼相,“不过这美女特权召唤还是先不要用了,用了没准还会便宜别人。”
当初萧月仙为了救父,趁着杨杲酒醉献身。纸是包不住火的,杨杲返回江都不久这事就被萧皇后知道了,她当即叫来杨杲一顿臭骂,并为了防止杨杲少年伤身,将杨杲身边的宫女通通撤走。
至于萧月仙,萧皇后现在将她带在身边做贴身女官,只等杨杲年纪再大些就让他把她娶进宫去。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杨杲的心理年龄已经快超过三十岁了,但毕竟是十几岁孩童的躯体,要是真的少年伤身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杨杲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杂念,凝神下达指令道:“系统,先使用94个灵魂点数进行召唤,侧重为政治吧,明年开春攻打江南还是需要不少文官去治理的。”
“叮咚......宿主使用94个灵魂点数进行政治召唤,正在为宿主提供候选名单,请宿主耐心等候片刻...“
“叮咚,第一名候选文臣,明朝末期名臣孙承宗,统帅91,武力65,智力92,政治95。”
“叮咚,第二名候选文臣,南宋末年奸臣贾似道,统帅72,武力73,智力86,政治89。”
“叮咚,第三名候选文臣,唐朝中期名相李泌,统帅87,武力53,智力96,政治96。”
“叮咚,第四名候选文臣,明朝时期大阴阳家王守仁,统帅92,武力73,智力97,政治94。”
“叮咚,第五名候选文臣,武唐女相上官婉儿,统帅41,武力32,智力94,政治95。”
“叮咚,五名候选文臣已经提供完毕,请宿主pass掉其中的两人,系统随后将进行随机抽选召唤。”
“贾似道,还有上官婉儿这个心机婊,把他们两个去掉。”杨杲不假思索地说道。
“叮咚,宿主去掉贾似道、上官婉儿,系统将在剩下的三人中抽取一人,请宿主耐性等候......"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大阴阳家王守仁,植入身份为王安石之弟,现在江都任一闲职。”
“王守仁,97的智力,94的政治,当个刺史不是问题。”杨杲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下达指令,“使用无上限武将特权召唤,侧重为武力。”
“叮咚,宿主使用无上限武将特权召唤,数据库正在运转抽选当中,请宿主耐心等候......“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南宋岳家军猛将杨再兴,统帅83,武力101,智力52,政治47。植入身份为宿主族人,现在宫中任职。”
杨杲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后,明显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面露狂喜之色,拍手大笑道:“独具小商河的杨再兴,好,有这样的猛将加入朕的麾下,何愁不能灭了天下群雄?”
历史上的杨再兴可是岳飞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曾单枪匹马冲击金人之阵试图擒斩金兀术,失败之后仍能从万军之中全身而退,其武勇可想而知。
绍兴十年,杨再兴率三百起兵巡哨至小商河,不幸遭遇金军主力,率部死战,杀死金军两千余人,其中包括金军将领万户撒八孛堇,还有百余名千户。
当时金兵万箭齐发,箭矢如飞,杨再兴每中一箭就随手折断继续战斗。最后终因寡不敌众,壮烈战死。金兵后来火化他的尸首,得到的箭镞竟然有两升之多。
杨再兴的武艺可能并不是岳家将第一,但是他那悍不畏死、舍我其谁的热血勇气却是无人能比。
“叮咚,因为杨再兴的武力超过100,系统即将执行人物乱入程序,本次共乱入六人,即将给出乱入名单,请宿主记得记录。”
“好好好,你等等。”杨杲迅速地从书案上拿起纸笔,沉声说道:“朕准备好了,你提供名单吧。”
“本次乱入第一人:赵XX,统帅97,武力95,智力97,政治97。当前所在地:并州,植入身份:刘武周麾下大将,所属年代:北宋。”
“本次乱入第二人:X明,统帅85,武力95,智力42,政治33。当前所在地:淮南,植入身份:常遇春麾下校尉。所属年代:未知。”
“本次乱入第三人:刘XX,统帅95,武力98,智力97,政治94。当前所在地:未知,植入身份:未知,所属年代:五代十国时期。”
“我靠,这谁啊?四维全部九十以上?跟第一个赵匡胤有的一拼,我怎么不知道这么牛逼的人物?“杨杲满脑袋问号,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历史上有这么个人。
“本次乱入第四人:水浒英雄鲁智深,统帅73,武力94,智力54,政治62。植入身份:鲁衡胞兄。”
“本次乱入第五人:魏XX,统帅63,武力51,智力89,政治87。当前所在地:长安。”
“本次乱入第六人:李X成,统帅86,武力74,智力82,政治78。当前所在地:长安,植入身份:李渊族侄,原属朝代:明。”
“叮咚,本次乱入完毕,请宿主记得注意这些乱入人物。”
杨杲微微点头,暗自猜测道:“第一个肯定是赵匡胤,乱入到了刘武周帐下,嘿嘿!李渊的太原老家别想再安稳了,朕就坐山观虎斗,看看宋太祖PK唐太宗谁更胜一筹!”
“第二个十有八九是秦明,朕记得当初他出现再过候选武将名单中,这四维应该没错。第六个肯定是李自成,第五个朕虽然一时半会还不知道是谁,但这四维也翻不起大浪,只是这第三人......“
杨杲颇为忧虑地说道:”四维全在90以上的,朕能想到的就是气吞万里如虎的刘寄奴,可是他是南北朝的人物,不可能出现在乱入名单啊!这货到底是谁?“
“陛下,秦琼将军求见!”
正当杨杲冥思苦想之际,门外的宦官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杨杲的思绪。
杨杲迅速地退出了系统,将写着乱入名单的纸藏好,沉声说道:“宣!”
秦琼在一名宦官的引领下走进了杨杲的御书房,躬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叔宝是有何事啊?”杨杲装模作样地的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笑道。
秦琼笑呵呵地搓了搓手,“启禀陛下,微臣昔日在张须陀帐下的同僚罗士信、牛进达二人因不满李密忘恩负义袭杀翟让,已经脱离瓦岗,前来投奔微臣。”
“哦,罗士信?”杨杲略有些惊喜地说道:“可是被誉为当世孟贲的罗士信?”
“陛下也听说过士信?”秦琼吃惊地问道。
“是...是啊!”杨杲强自镇定下来,故作怀念状,“那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当年罗士信追随张须陀大帅讨贼时连战连捷,父皇龙颜大悦,让画工画下罗士信与张须陀大帅的战斗场面,已供观赏。朕曽有幸见过。”
“原来如此!”秦琼恍然大悟,当年杨广将张须陀和罗士信画成画像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杨杲认识罗士信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到秦琼恍然大悟的样子,杨杲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哪里见过罗士信的画像,只是记得历史上有过这件事情,这才急中生智将秦琼瞒混了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杨杲淡淡说道:“秦爱卿,既然你来见朕,那说明罗士信是愿意重归大隋继续为大隋效力喽?”
“回陛下,正是如此!”秦琼拱手说道:“其实当年我们并没有反叛之心,只是当时裴仁基大帅和监军萧怀静闹翻,被逼无路投奔瓦岗。而我等人微言轻,也只能追随裴仁基大帅上了瓦岗。”
杨杲微微颔首说道:“此事朕也有所耳闻,都是这些奸佞小人欺瞒父皇,才使得你们这些忠勇之士报国无门。秦将军,你速速去将罗士信将军和牛进达将军请来。”
秦琼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片刻工夫后,秦琼引领着两个壮汉缓步走进了御书房,前面这人,二十岁上下,身高近九尺,长得膀大腰圆,身材雄伟,脸上棱角分明,正是罗士信。
杨杲眯着眼看着几人,暗暗向系统下达指令,“系统,给我检测以下罗士信还有牛进达的四维能力!”
“叮咚,正在执行人物检测程序,请宿主等候片刻...“
“叮咚,检测完毕。罗士信,统帅83,武力103,智力50,政治37。”
“叮咚,牛进达,统帅86,武力84,智力80,政治67。”
听到两人的四维,杨杲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103的武力值,罗士信还真是猛啊!不愧是隋唐一杰,与李元霸相提并论的人物。这牛进达也不错,三项属性在80以上,当个副将绰绰有余。”
“罗士信、牛进达参见陛下!”
两人中气十足的行礼声将杨杲的思绪拉回到这个殿内,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有所激动的心情,微微笑道:“二位将军免礼!”
“谢陛下!”两人直立起身来,分立左右。
杨杲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罗士信几眼,但其实内心却一直在苦思如何提拔罗士信的妙计,罗士信毕竟初来乍到,还有过从贼的不良记录,若是贸然提拔必惹人非议,所以一定要想个好办法堵住悠悠众口。
突然,杨杲脑海中灵光一现,顿时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地对罗士信说道:“罗将军,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但是朕必须量才而用。朕听说你力大无穷,所以朕想看看你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罗士信傲然说道:“回陛下,千斤之鼎在臣手中如同玩物!”
“好,果然好气魄!”杨杲哈哈笑道,“罗士信,朕御书房内的这尊铜鼎大概也重一千斤,就让朕看看你是否有如此神力,若是你举不起来,就别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罗士信拱手说道:“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铜鼎的前方,围绕着铜鼎数圈找到了合适的落手点。旋即便深吸一口气之后蹲下马步,右手搭在了铜鼎的角上,而左手则迅速地托在了鼎低下,气沉丹田,双臂青筋暴起,发出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双掌同时发起力来。
“给我起!”
“叮咚,检测到罗士信爆发神力,武力+7,基础武力103,当前武力上升至110。”
呲啦!呲啦!呲啦!
伴随着一阵阵摩擦之声,铜鼎的三足慢慢地脱离地面,被罗士信硬生生地举过头顶。
嘶~~
虽然知道罗士信力大惊人,但是看到这一幕,杨杲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如此神力,莫不是血肉之躯?”
愣了半晌,杨杲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罗士信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有你相助,朕何愁不能重振大隋?”
罗士信力举千斤鼎,这一幕震撼了御书房内的所有人,原本在一旁一言不发,静静侍立的太监、侍卫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如此神力,我在宫里当值了小半辈子,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宇文承都将军才有吧。”
“谁说不是呢?薛仁贵将军虽然武艺高强,但肯定没有这位罗将军力大。”
“真是天佑大隋,竟有如此神将相助。”
。。。。。。。。。。
杨杲眯眼看着这些说话越来越大声的太监和侍卫,并没有打算制止。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罗士信毕竟有过一段从贼的经历。虽然秦琼也有,但秦琼投顺较早,当时的杨杲还是赵王,在杨杲还未登基之前,秦琼充其量只是个赵王府的属官,入不得朝臣之眼。
但现在不同了,杨杲已经贵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满朝文武的注意,若是贸然提拔一个还有过从贼经历的军官,必惹来满朝文武的不悦。所以杨杲可以让罗士信施展自己的武力,相信这些宦官侍卫会替自己做好宣传功能的。
杨杲顿了顿嗓子,朗声说道:“罗士信、牛进达上前听封!”
罗士信、牛进达俱往前踏了一步,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末将在!”
“罗士信勇武盖世,力举千斤鼎,朕封你为车骑将军。牛进达,朕封你为鹰扬郎将,来年开春,朕将率军征讨江南,希望卿等能够大放异彩,不负朕望!”
两人闻言俱都大喜过望,立刻翻身跪倒在地,激动万分地说道:“感谢陛下厚恩,末将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时间飞逝,一眨眼又是新的一年。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准备,江都各大府库内都堆积了如山的粮草,足够支撑二十万大军半年之用。
一切准备就绪,杨杲于龙兴二年三月誓师出征,为了防止中原的李密突然发难,杨杲留下了薛仁贵坐镇淮南,调拨常遇春为左路先锋,与从翻阳湖北上的来护儿相互呼应,为大军前部。
杨杲则亲率李嗣业、南霁云、秦琼、罗士信、来整、秦用、牛进达等一干大将,统帅八万大军,离了江都,浩浩荡荡地杀向江南。
海陵城,楚王府。
淮南一役,李子通被隋军俘虏,留守在江南一带的楚军就陷入了一种相当尴尬的处境,因为李子通不是战死而是被俘,人还在江都大牢里活的好好的,再加上李子通麾下的大将也只有伍云召一个拼死杀出重围逃回了江南。
而伍云召勇则勇矣,却没有多少政治头脑,根本没有办法稳定海陵的局势,楚军军心不稳,人心浮躁,许多人都看出来楚军大势已去,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纷纷不辞而别。
“报,报,报!”
一骑斥候风尘仆仆地闯进议事厅内,对着伍云召说道:“伍将军,大事不好,隋帝杨杲于上月初七在江都誓师出征讨伐江南,淮南的常遇春领兵四万已经渡过了长江,其前部先锋距离海陵已经不足五日的行程了!”
“知道了!”伍云召闻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
其实说实话,这个时候的伍云召已经陷入了绝望,否则有长江天险在手,纵使他不善水战,纵使楚军军力大减,常遇春也不可能毫无阻拦地渡过了长江。
看到伍云召这副模样,一个自以为是的楚将嘿嘿笑道:“伍将军,隋军压境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你也已经打算投降隋军了?”
“你说什么?”
伍云召闻言突然暴跳如雷,厉声大喝道:“左右何在,给我将这个心怀叵测的贼子拿下,拖出去斩了!”
“是!”
几名甲士当即上前,将这员楚将按倒在地,两手架住他的胳膊,丝毫不理会他的咒骂声,一路将他倒拖了出去,一声惨叫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伍云召凶狠地环视了厅内众人一圈,冷冷说道:“再敢说降者,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好,好,好!”
伍云召话音刚落,在一旁的一员楚将拍手说道:“伍将军真是好气魄啊,只是伍将军怎么只朝他们撒气,却对即将兵临城下的隋军不管不顾呢?”
伍云召面色一沉,望了这员楚将几眼,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员楚将大约摸三十上下,身高七尺左右,颔下几缕短须,一副儒将打扮,他无视伍云召凌厉的杀气,沉声说道:“伍将军坚定立场不降隋军,隋军大举压境伍将军却无动于衷,如此作态试问到底有何意义?”
伍云召闻言苦笑一声,“刘知远,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楚王被俘,军心涣散,楚国大势已去,根本无力回天!”
这员名叫刘知远的楚将可不简单,他就是上次杨杲召唤杨再兴时乱入而出的那个杨杲一直猜不出身份的刘XX。
他在历史上的身份是五代十国当中后汉的开国皇帝,虽然也曾抗击胡虏,但是他私德有亏,对于杜重威等卖国将领也经常随意宽恕。史书评论他有做皇帝的时运,但没有做皇帝的才德。他的一些智谋总是以自己的前途为目的的,其他什么爱国爱民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听了伍云召的话,刘知远不屑地摇了摇头,“有志者事竟成,若是伍将军没有信心对抗隋军,那还不如直接投降隋军算了,何必这番小女儿姿态?”
“刘知远,你大胆,竟敢辱骂伍将军!”
另外几员楚将闻言俱都勃然大怒,纷纷指责刘知远以下犯上。
“统统给我住嘴!”
伍云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扭头望向刘知远,沉声说道:“刘知远,既然你这么说,莫不成你有什么计策可以抵御隋军!”
刘知远傲然说道:“当然!”
伍云召闻言面露喜色,“何计?速速道来!”
刘知远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淡淡说道:“三件事,第一,速速联络吴郡沈法兴,唇亡齿寒,沈法兴绝不会袖手旁观。第二件事,联络中原李密,关中李渊,想必他们也不希望杨杲一统江南。第三件事,也就是最关键的事,灭了隋军前锋常遇春部,只有这样,我军才会有士气继续打下去,才有可能李密、李渊向杨杲发难。”
微风轻拂,绿草盈盈。
一支五千人的隋军部队气势汹汹地行走在通往海陵的官道上。为首大将,头戴朱红烈焰盔,身着连环锁甲,手持百钉狼牙棒,脸上棱角分明,留着一蓬赤红的胡须,此人便是上次乱入而出的武力值95的X明,也就是梁山泊好汉霹雳火秦明。
而在他两边分别还有一员大将,左边这人,身高近八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身着一身亮银甲,背挂强弓,腰悬箭壶,手提一杆长枪,此人乃是梁山泊好汉小李广花荣。
而右边这人同样英武不凡,腰悬一柄佩剑,手提虎头枪,正秦明的徒弟镇三山黄信。两人都是被秦明携带出世,一同参军,因武艺高强,得到常遇春赏识,俱在军中担任校尉。
“报,启禀三位将军,前方十里处的巡龙岭有楚军列阵,阻拦了我军去路!”
“哦?”秦明听了斥候的报告,面露惊奇之色,“想不到楚军之中还有这么硬气的人,我本以为李子通被俘,楚军群龙无首,听闻我大隋天兵到来,应该立刻开成投降才是!”
花荣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说道:“兄长不要大意,我猜这支楚军的主将很有可能是伍云召,据说他在淮南一役中和薛仁贵大将军大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容小觑啊!”
秦明呵呵笑道:“花贤弟多虑了,伍云召虽然勇猛,但是他们的主公李子通被我军俘虏,军心涣散,就凭伍云召一人能有什么作用?”
花荣还是有些忧虑地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秦明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花贤弟你也太小心了,伍云召放着长江天险不守,我看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只是不愿投降我军罢了。我等兄弟三人自投军以来,虽然颇受常遇春将军赏识,但是却寸功未立,如此大好战机岂能错过?”
花荣闻言点了点头,“好,那就听兄长的。”
秦明手中狼牙棒一指,高声大喝道:“弟兄们,杀,活捉伍云召!”
“杀!”
五千隋军挥舞着手中兵器,踩踏地尘土飞扬,跟随着秦明朝着十里外的巡龙岭杀去。
..........
巡龙岭,伍云召策马橫枪,身后五千将士列阵以待,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来了!”
伍云召突然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声,却见北面尘土大起,霹雳火秦明一马当先,挥舞着狼牙棒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过来,口中高喝:“伍云召何在?可敢于你秦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伍云召目光如炬,丝毫不理会秦明的挑衅,默默地计算着隋军和己军的距离。
三百丈,二百丈,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三十丈!
等到隋军杀近之时,伍云召眼中突然迸射出骇人的杀机,高声大喝道:“发信号,传令弓弩手,放箭!”
铛!
伴随着一声梆子响,只见在道路的两旁山地上突然窜出了数千弓弩手,朝着隋军弓弩齐发,瞬间箭如雨下,射的隋军人仰马翻,损伤惨重。
秦明武艺高强,虽然突遇箭雨,但还是凭借着手中的狼牙棒将射向自己的羽箭纷纷拍落,但是他身边的黄信就相当不幸了,猝不及防之下被乱箭当场射成了刺猬,跌落下马被乱马踩成了肉泥。
“快,快撤!”
秦明眼见中了埋伏,身边的将士一个接一个倒在敌军的羽箭之下,悲从心起,厉声大喝指挥全军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
伍云召老远就听到了秦明那如雷声一般的吼叫,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沉声说道:“该让刘知远将军和吴王现身了!”
身后的传令兵会意,急匆匆地冲上高地,将手里举着的大旗一挥,早已埋伏多时的刘知远和吴王沈法兴各自带着上万精锐漫山遍野地杀出,迅速截断了隋军的退路。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敌军?楚军不是在淮南一役当中已经元气大伤了吗?”
秦明左冲右突都不能杀出重围,反而折损了不少将士,不由得恶狠狠地骂道。
“不好,这根本就不是楚军,这是吴军,是沈法兴的吴军!”
一旁的花荣做事细致,听了秦明的怒骂声,又仔细观看了敌军的旗帜和衣甲,顿时失声喊了出来。
“说的不错,可惜现在已经太晚了!”
一声清厉的冷喝,刘知远飞纵胯下黑鬃马,挥舞着手中龙鳞紫金刀,杀透乱军直冲向秦明与花荣,“我乃楚军大将刘知远是也,尔等已经陷入我军重围,识相点就乖乖下马受缚,否则定叫尔等死无全尸!”
“贼子好大的口气!”
秦明闻言一阵怒火顿时涌上心头,束发倒张,目眦欲裂,“花荣,你回中军指挥全军,我去杀了这个匹夫!”
说完也不管花荣同不同意,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迎向刘知远,手中狼牙棒带着浑厚的杀气强袭而出。
“叮咚,检测到秦明进入狂怒状态,武力+4,智力-3,基础武力95,当前上升至99,基础智力42,当前下降至39。”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常遇春他们遇到麻烦了?”
隋军主力现如今正在横渡长江,而杨杲则坐在自己的帅船上感受着江面吹来的微风,却冷不听地接受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先是黄信阵亡,现在秦明又是火力全开,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巡龙岭处,刘知远望着仿佛勇不可挡的秦明,嘴角突然扬起一丝狰狞,手中龙鳞紫金刀一亮,寒光一闪,一个“开山望月”迎击而上。
“叮咚,检测到刘知远进入勇战状态,武力+3,基础武力98,当前武力值上升至101。”
“我去,原来上次那个刘XX是刘知远啊。”听到了系统的提示,杨杲登时不淡定了,“看来霹雳火秦明有麻烦了,这个刘知远可不简单啊!”
虽然杨杲对于五代十国的那一段历史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其中猛将的排名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其中排第一的自然是飞虎将军李存孝,第二是史建瑭,其次便是王彦章和高思继,在这两人之后便是金刀刘知远。
能够和王彦章、高思继并列前五的人定然不简单,所以当杨杲听到了系统提示得知了刘知远的存在,立刻开始担忧起秦明这员刚刚加入自己没多久的猛将的安危,但是现如今他也是鞭长莫及,只能默默祈祷秦明能够平安无事。
“哈!”
“喝!”
两声暴喝,狼牙棒和紫金刀在半空中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花,绚烂夺目。
“嘶——”
一击过手,秦明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吃惊道:“这刘知远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
刘知远可没有心情理会秦明在想些什么,他的人生目标是达到权力的顶峰,在他的心目中,能够配当他对手是杨杲、李渊、李密这些枭雄,而对于秦明这个莽夫,他内心只有迅速杀掉他这一个念头。
铛铛铛!!!
两人的兵器不断地在半空中相撞,四十几个回合下来,秦明已经是满头大汗,破绽频出。
“该死,再这样下去,我必定死于这贼子的刀下,我得想个法子出来!”
秦明心知自己不敌刘知远,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败退下去,遂咬着牙苦苦支撑刘知远的强力进攻,又是二十个回合下来,秦明已然是破绽百出。
“哈,受死吧!”刘知远瞅个破绽,手中紫金刀一个力斩千钧竖劈而下。
噗!
鲜血飞溅,刘志远的紫金刀深深地斩尽了秦明的左肩,秦明强忍住肩膀上传来的剧痛,怒目圆睁,大喝一声,“老子就是在等这一刻!”
说着手中的狼牙棒以横扫千军之势席卷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刘知远的右臂上。咔喳咔喳,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刘知远惨叫一声,弃了自己的紫金刀,飞也似的向后逃去。
“哪里逃?”
花荣一直不放心秦明,遂一直留在附近游弋,以防不测。见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不敢迟疑,立刻拈弓搭箭,奔着刘知远射去。
刘知远毕竟是武力值高达98的猛将,虽然重伤之下仓皇奔逃,但还是听到了后面利箭破空的声音,立刻侧身闪躲,只不过由于右臂挂伤,行动不便,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利箭射中,“砰”地一声跌落下马,昏死了过去。
“快,保护刘将军,快将他送到军医那里去!”
伍云召也注意到了刘知远这边的状况,当即飞马赶来救援。当花荣的第二支箭射出时,他正好赶到,当即一挥手中的丈八亮银蛇矛枪,拍落了花荣的羽箭,并厉声吩咐兵卒护送刘知远下去进行救治。
“该死!”
花荣眼见伍云召杀到,心知已经不可能杀了刘知远,恨恨地放下了手中的紫檀弓,救起此刻同样昏死过去的秦明,指挥着全军突围。
秦明刚刚那不惜以伤换伤、悍不惧死的一幕彻底感染了被围的隋军将士,隋军士气大振,前赴后继地朝着吴楚联军杀去,只是吴楚联军人多势众,隋军血战良久,依旧没能突出重围。
眼见自家将士越打越少,花荣急在心里但又无计可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督促着部下发起进攻,试图打开一个缺口。但是吴楚联军计划周密,人数众多,花荣纵使拼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突然间,花荣瞥到了巡龙岭不远处的一处主峰,顿时计上心头,大声下令道:“弟兄们,跟我冲,杀到那座山上去,我们坚守待援!”
在花荣的带领下,残存的两千七百余名隋军跟随着花荣向着不远处的主峰山杀去,不知道为什么,通往主峰处的吴楚联军防备相当空虚,近乎于一触即溃,但是花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率着残部冲上了主峰,企图借助高山的陡峭地利坚持到援军到来。
伍云召望着冲上主峰的隋军,阴阴一笑,暗自说道:“刘知远真是料事如神,隋军果然逃到主峰上去了。哼,常遇春,这一次该让你尝尝围点打援的滋味了!”
旋即扭头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喝道:“传令众军,给我围住隋军,没有我的将令,不准随意攻山!”
..........
秦明花荣的前锋部队被围困在巡龙岭,虽然不能突围而出,但还是一些散兵游勇趁乱逃了出去,往北寻找他们的主将常遇春去了。
“什么?沈法兴率吴军来到了海陵,秦明和花荣被围在了巡龙岭,黄信战死?”
常遇春听了从巡龙岭逃回来的败卒的禀报后,登时吃了一惊,旋即恨恨地往桌案上砸了一圈拳,自责道:“都是我轻敌大意,原以为楚军放弃长江防线是已经无心在和我们打下去,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杀招。”
一旁的副将来弘连忙说道:“常将军,如今情况紧急,请你赶紧下令紧急救援前锋秦明花荣部,晚了我怕他们凶多吉少啊!”
“不,此时此刻绝不可以前去救他二人!”常遇春摇头否决道。
来弘闻言愣了一愣,旋即失色道:“常将军,这是为何?”
常遇春沉声说道:“去年我们在淮南来了个围点打援,生擒了李子通。如今这帮反贼如今也想给我们来这一手!哼,这等把戏如何瞒得过我?”
来弘问道:“那常将军,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常遇春抚须沉吟良久,突然间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沉声说道:“逆贼主力如今都在巡龙岭,那么海陵城必然空虚,我们就来个釜底抽薪,直袭海陵,断其归路。”
“妙计!”来弘拍手叫好,“常将军果然用兵有神,在下佩服!”
常遇春呵呵笑道:“来将军,你率一万兵马驻守此地,寨内广布旗帜,多做灶设,虚张声势,装成大军在此的样子,而我则挑选一支精兵强将星夜奔袭海陵。”
来弘抱拳说道:“常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好,那就拜托来将军了!”常遇春小心叮嘱道:“如果我奇袭海陵得手,贼军恼羞成怒之下保不准会直击我军大营,你多备一些强攻硬弩,寨外多设一些鹿角障碍,小心防备!”
“末将明白!”
常遇春小心叮嘱了来弘一番,挑选了上万精锐,人衔枚,马摘铃,直奔海陵城。
正如常遇春所料想的那样,原本屯扎在海陵城中的七万吴楚联军出动了六万余,其中两万人马包围着秦明和花荣的残军,另外四万则埋伏在草木丛生的永平岗,只要常遇春率军来援便先用火攻,在四面截杀,一举歼灭常遇春部。
而海陵城中的守军则不足一万,且大多都是楚军,军心涣散,战力低下,且防备松懈。常遇春率部杀至城墙之下时,城上的守军才反应过来。
“先登城墙者赏金千两,官晋一级!”
常遇春全身甲胄,亲自率军冲锋,隋军士气大振,个个悍不惧死地向着城墙上爬去。海陵城中没有大将主持大局,军心涣散,勉强抵御了隋军一个多时辰的进攻后全线崩溃,被砍断吊桥,打开了城门。常遇春率部如潮水般杀进城内,生擒了留守在城内的文官李百药。
海陵城内的溃卒仓皇逃出城去,狼狈不堪地前往巡龙岭寻求援军。
..........
巡龙岭下,刘知远正面色铁青的看着主峰山上的隋军秦字大旗,眼神中透射出骇人的杀机。虽然经过医师抢救,但他的右臂还是没有保住,成了一名独臂将军。形象难看倒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损失右臂的他武力大减,如果这个时候杨杲在他面前检测他的话就会发现,他的武力值已经从98降到了85,从一名一流猛将迅速蜕变为一个二流武将。
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刘知远不由得恨恨骂道:“秦明,你最好祈祷自己早点死,否则等我灭了常遇春,攻下主峰,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急报,急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名吴军斥候在营门翻身下马,连跑带滚地冲进营寨,口中犹然大喊,“急报,急报!”
“这么着急忙活地干什么?天塌不下来!”刘知远心情一直很不好,正找不到撒气的地方,见到这名斥候如此模样,当即上前厉声斥责道。
那斥候见是刘知远,当即拱手陪笑道:“刘将军,非是小人性急,实在是事情紧急啊!”
刘知远看来斥候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斥候小声答道:“启禀刘将军,昨日常遇春率部奇袭海陵,现如今海陵城已落入隋军之手了!”
“什么?”刘知远瞪大了眼珠子,旋即回过神来,冲着刚刚被他的嗓门吸引过来的士卒喊道:“看什么看?统统滚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赶走了这些凑热闹的士卒,刘知远有低声对这名斥候说道:“你,跟我来!”旋即转身便走。那名斥候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刘知远领着这名斥候走到一个僻静处,眼神中突然杀机一现,说声迟那时快,左手突然拔出佩剑,瞬时就在这名斥候的咽喉处抹了一刀。
“呜!”
那名斥候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知远,缓缓地栽倒在地。
刘知远小心地处理了这名斥候的尸体,旋即返回大帐找来了伍云召和沈法兴,告知了他们海陵城失守的消息。
听完了刘知远的诉说,沈法兴一脸不满地说道:“刘知远,你为何杀了孤手下的斥候?”
刘知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如果不杀了他,海陵城失守的消息便会立刻像瘟疫一样传播出去,到那时你我两军将士都会无心作战!”
“那也不该由你杀了他,我沈法兴的部下还轮不到你来决定他们的生死!”沈法兴拍案而起,饱含怒气地看着刘知远说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若不是孤率军前来救援你们,你们恐怕连秦明的五千人马都对付不了!”
伍云召眼见情势不妙,慌忙当起了和事佬,“吴王殿下请息怒,眼下隋军大举压境,我们还是应该精诚合作,共抗强敌,万不可做窝里斗的事情啊!”
“哼!”沈法兴重重地哼了一口气,缓缓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看也不看刘知远一眼。
眼见沈法兴坐了下来,伍云召松了一口气,扭头问向刘知远,“知远,你看如今的情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退兵!”沈法兴突然之间又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这六万多人的粮草可全靠海陵城里囤积的粮食支撑,没了海陵城,不出五天我们就得断粮,不撤还在这里等死吗?”
“不能撤!绝对不能撤!”刘知远这个时候也拉高了嗓门,“敌退我进,常遇春深谙兵道,我军若是南撤,他必衔尾追杀,到那时我军必然损失惨重!”
“那也比全军覆灭的好!”沈法兴不甘示弱,亦是大吼着说道。
刘知远不屑地扫了沈法兴一眼,沉声说道:”谁说我们会全军覆没,眼下常遇春率部攻袭海陵,他的大营必然空虚,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突袭他的大营夺取他的粮草!“
沈法兴冷哼了一声,“笑话,你自己都说了常遇春深谙兵道,他会想不到你去偷袭他的大营取粮吗?”
刘知远不卑不亢地说道:“那也得试试,这是我军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沈法兴摇了摇头,“孤绝不会拿自己的将士的生命开玩笑,眼下海陵已失,孤也没必要待在这里,孤这就返回吴郡!”
“吴王..吴王!“
伍云召见状大急,连忙喊道。但沈法兴头也不回一下,疾步走出了大帐。
望着沈法兴远去的背影,伍云召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向刘知远问道:“知远,现在怎么办?”
刘知远恨恨地说道:“沈法兴胆小怕事,眼下江南已经不能呆了,我们恐怕得离开江南了!”
伍云召疑惑地问道:“知远,你莫不成是想去投奔李密?”
刘知远摇了摇头,“李密虽有枭雄之资,但他杀了翟让无疑是一步臭棋,眼下他虽然势大,但不出三年,其人必亡,我们去关中投奔李渊!”
“李渊!”伍云召吃了一惊,“知远,你疯了吧?关中距此千里之遥,我们这上万人马如何去的了关中?”
刘知远摇了摇头,“不是上万人马,只有我跟你去关中!”
“什么?”伍云召明显又吃了一惊,“只有你我二人?”
刘知远解释道:“云召,我们手下的这上万人马大多都是江南人士,若是让他们跟随我们去关中,一则目标太大,二则军中必有异心者出现,与其一个都走不了,倒不如只有你我二人前去投奔李渊,凭你我二人之才必能在唐朝得到重用,到那时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伍云召听了刘知远的话后,微微一笑,“知远,你说的很对,但是不好意思,我决不会跟你去关中的!”
刘知远听了急跺脚,“云召,你疯了,眼下沈法兴已经走了,我们不可能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留在江南就是等死!”
伍云召惨然一笑,“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楚王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有办法守住他的基业,唯有一死已报!”
刘知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召,你这又是何苦呢?”
伍云召淡淡一笑,“人各有志,知远,你多加保重吧!”
“唉!”
刘知远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亦缓缓退出了大帐。
..........
沈法兴带着四万多吴军退出了巡龙岭,向着吴郡方向撤退,而伍云召则率领着一万余楚军退往了宁海县,走至半路,楚军上下大多已经得知了海陵城失守的消息,军心遂是大乱,不少人都在半路上当了逃兵,到最后等伍云召进入宁海县时,全军上下只剩下不到两千人。
几日后,杨杲率领的主力大军渡过了长江,星夜兼程赶到了海陵县,常遇春慌忙和来弘、花荣出城十里相迎,而秦明自从巡龙岭一役后一直伤重未愈,所以也就没有和常遇春一道前往出城相迎。
见到常遇春等几人后,杨杲大加赞赏一番,肯定了几人的功绩,又命令随军的太医赶紧入城前去查看秦明的伤势,旋即又问起了近日的战况。
常遇春闻言答道:“回陛下,巡龙岭一役后,沈法兴便率军撤回了吴郡,如今在其治下强拉壮丁,加固城墙,打算于我军决一死战。而李子通旧部伍云召则率残部退守宁海县继续负隅顽抗。”
“伍云召?”杨杲问道,“朕听说他也是员猛将,可有招降的可能?”
杨杲提起招降之事,常遇春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怒色,沉声说道:“不满陛下,自打那伍云召退守宁海以后,微臣就先后派出过三名使者前往劝降,但伍云召这贼子却丝毫不予理睬,微臣想,若是想劝降伍云召,恐怕只有让李子通这那贼子开口!”
杨杲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子通,指望他是不可能的了,自从他被俘以后便一直绝食求死,若不是朕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现在他就是一具死尸了,他是决计不会帮朕的。”
常遇春沉声说道:“陛下,这伍云召绝无招降的可能,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
杨杲颔首说道:“有劳常将军提醒了,朕理会的。此等人物若不为朕所用,也决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否则必是我军麻烦!”
常遇春拱手说道:“陛下圣明!”
杨杲淡淡说道:“传令众军,三更做饭,五更拔营,前往宁海县,这伍云召也算个英雄,就让朕亲自送他一程吧!”
“微臣遵命!”
宁海县距离海陵城只有不到一百五十里的路程,不过两天的行军路程,隋军主力很快就进抵宁海城下,将这一座小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杲内着软甲,外穿龙袍,在秦琼、常遇春、罗士信等一干大将的簇拥下策马而出,冲着城墙上高喊,“伍云召,朕知你武艺过人,只要你开城投降,朕必当重用于你!”
哈哈哈!
城头上的伍云召闻言仰天大笑良久,高声骂道:“杨杲,你休要在我面前假慈悲,昔日你父亲杨广那个昏君听信宇文述这个奸贼的谗言,害我全家性命,我与你杨家誓不两立,岂会效忠与你!”
常遇春听到伍云召这番话后,登时火冒三丈,躬身说道:”陛下,此贼冥顽不化,我看就不必再多费唇舌了。给我一个时辰,我保证拿下这座小县城!“
杨杲点了点头,“好,那朕就在后面观看常将军用兵了!”说罢调转马头,在一众亲随的护卫下默默向后离去。
虽然前世杨杲看隋唐演义时很喜欢这个白马银枪、风流倜傥的伍云召,但是看现在这种情况,伍云召是绝不会开城投降的,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杀了他这一个选择,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上车弩!”
眼见杨杲已经走远,常遇春当即一挥战刀,高声下令。
轰隆隆!!!
隋军军阵大开,几百名步兵推着十几辆车弩穿过人群,来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这十几辆车弩每一辆上面都载着八跟羽箭,箭长一尺有余,箭头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放!”
随着常遇春一声令下,十几辆车弩同时发动,声如奔雷,利箭破空而去,箭如雨下,宁海县城上的楚军登时被射的七零八落,鲜血瞬间就染红了整片城墙!
“快,下城墙躲避箭雨!”
原本应付这样的箭雨应该是举盾相阻,但是可惜的是楚军军心涣散,大量士卒外逃,现如今城内的刀盾手数量还不到一百个,万般无奈之下伍云召只能下令全军下城墙躲避箭雨!
“弟兄们,杀,第一个冲上城头的赏金千两!”
常遇春眼见城上的守军为了躲避密密麻麻的箭雨,顿时大喜过望,手中战刀一挥,指挥着全军发起了冲锋!
“快,快上城墙阻拦隋军靠近,快放箭!”
伍云召耳听得城外的异动,迅速指挥全军冒着箭雨上城墙守卫,只是楚军人数本来就少,又刚刚经过一阵箭雨打压,军心近乎崩溃,向下射出的羽箭寥寥无几。
罗士信手提镔铁霸王枪徒步冲锋,踩踏着云梯拨打雕翎,第一个杀上了城墙:“某家罗士信是也,挡我者死!“
有了罗士信开路,其身后的隋军士气大振,不一会儿,便有近百名隋军登上了城墙,直杀的城头守军节节败退。
而与此同时,素以作战勇猛的李嗣业也不甘示弱,手提长刀,飞身上了城墙,杀散挡在前面的楚卒,砍断铁索放下吊桥,放大军入城。
“全军冲锋!”
常遇春眼见城门已开,当即战刀一挥,飞纵胯下黄骠马,当先杀出,身后上万将士如同潮水一般跟了上来。
城门告破,上万隋军涌进城来,已经不到一千的楚军残军大部分缴械投降,只有部分死忠仍在负隅顽抗,企图夺门而逃。
“快,快,弟兄们,跟我杀出城去!”
伍云召催促胯下坐骑,手中长枪挥舞,引领着几十名亲信拼死杀出城去,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再加上他刻意避开了隋军中的几员猛将,血战一阵,在折损了二十几名亲信后,竟真的让他在万军之中突了出去。
杀出城门后,伍云召不仅不往别处跑,反而是一往无前地朝着黄盖伞下杀来。
“叮咚,检测到伍云召萌发死志,武力+6,基础武力99,当前武力上升至105。”
伍云召当日不愿与刘知远一同离去前往关中,其实心里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今日只是突然看到了隋帝杨杲,新仇旧恨一时涌上脑门,这才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凭借着自己的武艺,冲阵擒杀杨杲。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诈降趁机刺杀杨杲,只是伍云召也算是一个英雄豪杰,如此手段他自然是不屑于使用。
“快,保护陛下,弓箭手,放箭!”
原本策马立在杨杲身边的房玄龄见到伍云召悍不惧死地冲向这边,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慌忙大喊附近军士列阵保护杨杲。
嗖嗖嗖!!!
隋军阵中顿时万箭齐发,伍云召挥舞手中蛇矛枪将自己保护地密不透风,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的箭矢被打落在地。
“贼子安敢惊扰圣驾?”
沈光身为内卫军首领,自然是跟在杨杲身边,此刻眼见伍云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顿时勃然大怒,催促胯下战马直取伍云召。
“挡我者死!”
伍云召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哪管来的是谁,手中蛇矛枪如同一条银龙一般,顺势扫去。
铛!
枪槊相撞,一股巨力顺着沈光的双臂灌入他的体内,凶猛地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在吃我一枪!”
伍云召根本不给沈光反应的时机,反手又是一枪,沈光反应不及,被伍云召扫落下马,口中鲜血狂喷而出,身子飞出去数丈之远,生死不知。
伍云召的目标在于杨杲,所以他一枪击飞沈光之后,并没有在追上去补上一枪,而是继续勇往直前地向着皇旗所在杀去。
“陛下,伍云召凶猛,微臣恳请陛下暂避其锋芒!”房玄龄眼见勇武过人的沈光只两合就被伍云召扫落下马,生恐杨杲真的有个万一,当即小声地劝谏道。
杨杲断然摇头道:“不撤,朕乃是真命天子,遇到一个小小的伍云召朕就得躲,朕还有什么脸面君临天下,难不成我大隋无人了吗,上万人马都拦不住一个伍云召吗?闪开,朕要亲自为朕的将士擂鼓助威!”
咚咚咚......
隆隆的鼓声响起,隋军将士眼见是皇帝陛下亲自擂鼓,士气大振,个个精神抖擞,悍不惧死地朝着伍云召杀去。
只是已经萌生死志的伍云召实在是太可怕了,一杆蛇矛枪银光四起,将挡在面前的隋军一个接一个地刺死,一路杀来,已经有近百名隋军丧命在他的枪下,距离杨杲也是越来越近。
“杨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伍云召一路狂冲不止,猛地抬头,已经可以看到在战车上擂鼓的杨杲,登时大喜过望,狠命一夹马腹作势就要冲破这最后一道阻拦。
“叛贼伍云召,休要伤害陛下,杨再兴在此!”
半空中,突然间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匹银白色的宝马驮着一员身材魁梧的侍卫从刺斜里突然杀出,威风凛凛地拦住了伍云召的去路。
“管你是杨再兴还是杨死兴,挡我去路者,死!”
伍云召怒吼一声,手中蛇矛枪气势汹汹,朝着杨再兴横扫而出。
“哼,雕虫小计!”
杨再兴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乌金铁枪一个推窗望月迎击而上。
“叮咚,检测到杨再兴进入无惧状态,武力+7,基础武力101,当前武力上升至108,且在交战中不受任何敌人影响!”
铛!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巨大的力量使得伍云召的面色泛起一丝潮红,胯下战马也是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
“再吃我一枪!”
杨再兴一击占了上风,当即反手就是一枪,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疾刺向伍云召的咽喉。
“哈!”
伍云召大吼一声,手中蛇矛枪往外一拨,堪堪荡开了杨再兴的乌金铁枪,虽然避免了被一枪刺穿咽喉的下场,但还是被枪尖划破了匹夫,渗出了一丝鲜血。
“该死,这个杨再兴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但是他的武艺就算是和薛仁贵相比,恐怕也是平分秋色!”
伍云召不仅没有迅速拿下杨再兴,交手两招反而招招落在下风,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只是杨再兴本领高强,伍云召此时便是想脱身也已是不可能之事。
“伍云召,你这贼子竟敢惊扰圣驾,真是罪该万死!”
杨再兴和伍云召已经力战二十余合,半空中又是一声咆哮响起,原来是常遇春策马杀到。
常遇春脾气火爆,原本只是一介无名小卒的他幸得杨杲、薛仁贵赏识,一步一步地成为了隋军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对杨杲自然是感恩戴德。眼下见伍云召竟然险些杀了杨杲,内心自然是愤怒无比。
在胸腔中那一团无名怒火的驱使下,常遇春也不管什么二打一胜之不武了,当即抢进前来,手中金背七星刀横斩而出。
噗吱!
伍云召正全力对付杨再兴,纵然发觉常遇春杀近,也根本没有能力回身格挡,被常遇春一刀斩中后背,铠甲破裂,鲜血飞溅,当即倒撞下马来,跌倒在地。
“你......“
杨在兴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伍云召本领高强,他本想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分个高下,却不料被常遇春打搅,不由得一阵火起,只是常遇春乃是大将,他不好当场跟他翻脸,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常遇春注意到了杨再兴愤怒的目光,淡淡说道:“这贼子的目标是陛下,我们这些人的首要目标是保护陛下的安危,现在不是逞个人英勇的时候!”
旋即便不在理会杨再兴,扫视了一头栽倒在地的伍云召,喝问道:“伍云召,降还是不降?”
伍云召身负重伤,嘴角不时地溢出鲜血,自知再无机会的他惨然一笑,“我伍云召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不降隋朝就绝不会投降!”说罢上下牙一用劲,竟当场咬舌自尽。
“叮咚,检测到伍云召自尽,奖励宿主灵魂点数10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97个。”
“驾!”
确认了伍云召已死,杨杲放下了手中的鼓槌,翻身上了战马,策马向前,看了伍云召的尸体几眼,淡淡说道:“这伍云召也算是条汉子,厚葬他吧!”
常遇春拱了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杨杲又扭头看向杨再兴,虽然心知杨再兴的身份,但还是装作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卿乃何人?武艺如此高强?”
杨再兴慌忙答道:“启禀陛下,小人杨再兴,乃是蔡景王之孙,现在陛下身边担任侍卫之职。”
杨杲微微笑道:“原来爱卿还是朕的表兄啊,如此武艺只当个侍卫实在是太可惜了!杨再兴,上前听封!”
杨再兴当即向前迈了一大步,中气十足地说道:“微臣在!”
杨杲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杨再兴,你武艺高强,今日又立下救驾之功,朕封你为直阁将军,统领六卫,保护朕的安全!”
“微臣谢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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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李渊的御书房。
太子李建成急匆匆地步入房内,对着李渊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祝父皇万寿无疆,江山永驻。”
“皇儿起来吧!”
李渊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皇儿应该已经知道裴大人之事了吧?”
李建成愣了一愣,还是拱了拱手说道:“父皇,裴大人乃是我朝开国元勋,不能不救啊!”
李渊略有所不悦地说道:“玄真与朕乃是患难之交,朕岂会不救,只是杨杲这小崽子甚是无礼,开出的条件让朕根本无法答应!”
李建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杨杲开出了什么条件?”
李渊饱含怒气地说道:“五万石粮草,还有封德彝的人头!”
“什么?”
听到这个条件,李建成也是吃了一惊,五万石粮草倒没有什么问题,李唐建国是得到了关陇各大贵族的支持,府库充裕,兵精粮足,别说是五万石,就是五十万石他们也拿的出手。
但关键是封德彝的人头,李建成当然明白杨杲要封德彝的人头干嘛,但是封德彝对李唐来说却是立下了惊天奇功,若是将他交给杨杲,这往后还有谁肯为李唐卖命。想到这,李建成忽然明白了李渊叫自己来的用意,抬头看向李渊,“父皇,您莫不是要...”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朕若是向杨杲小儿低头,往后谁还会承认我们大唐是正统。所以朕决定对荆襄用兵,打到杨杲乖乖将玄真交出来!”
“父皇不可啊!”李建成闻言连忙劝阻道,“父皇,现如今二弟率十万大军和薛举在浅水原鏖战,孝恭也率兵南下巴蜀,眼下关中可用之兵不过十万,南阳杨延昭拥兵八万,更有武关天险,恐怕就算我关中十万儿郎全部战死也拿不下武关啊!”
“朕当然知道武关天险,南阳难下!”李渊极为不满地瞪了李建成一眼,“朕是决定出兵荆襄,但朕没说是去武关城下硬碰,朕是打算让你率军出上庸,突袭荆襄!”
“上庸?”李建成闻言眼前一亮,“父皇莫不是打算让儿臣率军拿下新野,切断南阳杨延昭部和襄阳的联系,将他们生生困死在南阳。”
李渊眼中的不满之色总算消去,“算你还有点眼光,如今杨杲小儿大军正在征讨江南,只要我们动作顺利将杨延昭困死在南阳,杨杲小儿想不认输都难!”
李建成又问道:“不知父皇打算让何人协助儿臣?”
李渊抚须说道:“朕决定让自成贤侄作为你的副手,你们二人统领三万精兵走上庸,奇袭新野,朕再让你神通皇叔率军屯于上洛,牵制杨延昭,此战乃是我大唐和隋朝的第一次交锋,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李建成拱手说道:“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李渊颔首说道:“那朕就恭候皇儿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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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海陵城。
伍云召自尽之后,海陵郡之内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反抗隋朝的势力,杨杲遂任命王守仁为海陵郡守,留下伤重未愈的秦明和牛进达坐镇海陵,大军则离开海陵朝着吴郡进发。
另一方面,平定了翻阳湖匪患的来护儿亦率五万精兵渡江北上,舳舻千里,旌旗蔽空,以两艘如同江山巨无霸一般的五牙战舰开路,逆江而上,直扑有着六朝古都之美誉的金陵城。
如今占据金陵的势力乃是刚刚复辟不久的南陈王朝,新任的陈朝皇帝是昔日陈后主的第四子皇太子陈深,不过陈深虽然贵为帝皇,但其实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实权是掌握在拥立他的谢家、沈家、袁家等一众江南权贵手上。
不过这些权贵大多都是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人物,当他们听说威震天下的来护儿统领五万精兵杀来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有几个胆小怕事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只要战事一起,就立刻跑路。
此时此刻,金陵城金碧辉煌的太极殿内已经如同菜市场一般喧哗,一众朝臣已经为来护儿领兵来犯的事吵翻了天,丝毫没有理睬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陈深。
陈深身着龙袍,坐在龙椅之上,虽然一言不发,但内心的怒火却已经在熊熊燃烧,愤怒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堂下丝毫没有顾忌大声喧哗的朝臣们,内心深处蓦地涌上了一股悲凉之感。
当年杨广的死讯传出后,一众江南士族便找到了赋闲在家的他,口口声声说要辅佐他重建大陈。陈深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他们。
可等到陈朝重建之后,陈深才发觉自己是有多么的天真,这些原本被他视为忠臣良将的士族们根本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摆设,他身边的内室宦官甚至于他的皇后、妃子统统都是出身江南士族,根本无人愿意效忠与他,行动也受到各种各样的限制,唯一可以做的事恐怕就是在各大士族早已拟好的圣旨上盖上自己的玺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