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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霁云要拜薛仁贵为师?

    杨杲不由得一愣,对着虞允文好奇地问道:“南将军想要拜薛仁贵将军为师,此事他们二人私底下交谈就好,为何还要请示孤啊?”

    虞允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殿下您忘了,薛将军可是您的武师,您是赵王殿下,是皇室血脉,那薛将军他就是皇家武师。南将军出身寒门,按照礼制是不可以拜薛将军为师的!”

    “哪来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礼制?”杨杲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南将军的箭术出类拔萃,若是能得到薛将军指点必定可以更进一步,这对我军来说是件好事,为何还要考虑出身问题?一个人如果有本事,有上进心,想去学,那就去学,这跟出身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寒门子弟就一定得低人一头?”

    杨杲说的话十分直白,可在虞允文听来却犹如金玉良言,他抬起头仔细盯着杨杲良久,深深地躬身拱手了一礼说道:“殿下圣明,微臣遵旨!”

    “叮咚,恭喜宿主弟弟,虞允文被你的理念所折服,忠诚度+18,当前忠诚度已经上升至100.”

    冷不丁地听到系统姐姐的提示,杨杲顿时回过神来,暗自吃惊地说道:“我擦,刚刚薛仁贵那一箭实在是太震撼了,我都忘了我现在是在隋朝了,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把十几个世纪以后的思想给说了出来。”

    顿了一顿,杨杲又狐疑地看了虞允文几眼,却见他脸上一直挂着一丝微笑,顿时明白过来,暗暗点头想道:“这虞允文虽然被系统姐姐记忆植入为士族身份,但本身还是极具正义感的,我刚刚的那番话直接将他的忠诚度提高到了100点,这说明他肯定是对当下士族门阀垄断知识压迫寒门子弟的做法不满,看来以后在类似于制度改革这种事情上我可以多多参考他的意见!”

    。。。。。。。。。。

    薛仁贵和南霁云斗箭之事虽然在江陵城隋军大营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在那些野心勃勃的诸侯面前,这不过是两个武夫逞凶斗勇罢了,他们更关注的是杨杲拿下江陵,将萧铣逼到沅江以南这件事。

    河东道,太原郡。

    太原留守李渊在近年内接连大破乱匪毋端儿、刘迦论等人,将整个太原郡周边的乱匪势力清之一空。再加上李渊本人宽厚仁德,颇有爱民之心,故此虽然当前局势动荡,兵匪横行,但太原城却是异常地热闹繁华!

    太原城东军营,寨门外高立着一张募兵的旗帜,旗下放着十几张桌椅,十几名武职官员正逐个逐个地登记和挑选青壮。

    有感于李渊的宽厚仁德,前来应征入伍的青壮络绎不绝,负责登记的十几名官员一刻都不停地从早做到晚,可排队等待的人数依旧达上千人之众。

    寨门外,一员大将头戴银盔,身着明光铠,腰配宝剑,双脚勾住马鞍驻立在不远处。

    望着那排成长龙般的队伍,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喃喃说道:“民心如此,我李家何愁不能得天下,只是不知将来我李世民能够达到什么位置?”

    “世民,你在那干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府去!”

    正当李世民喃喃自语之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他不由地扭头一看,却见他的兄长李建成正飞驰而来。

    看到这个兄长,李世民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不悦,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迅速地调转马头,恭恭敬敬地对着李建成行了一礼,呵呵笑道:“大哥,这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走的这么急?”

    “吁——”

    李建成急忙勒住坐骑,面色焦急地对着李世民说道:“哎呀世民,你就别问了,赶紧跟我一起回府吧,父亲急招,二叔、裴世叔、刘文静叔父现在都已经在府上了!”

    “好,那我们赶紧走!”

    李世民一听李建成这么说,心想必定是有大事,当即一抽马鞭,朝着城内飞奔而去。

    。。。。。。。。

    李建成和李世民二人一路快马加鞭,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回到了李府。到了大门口两人立刻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门,迅速穿过一条走廊,疾步走进了李渊的书房,对着坐在首位的李渊躬身行礼道:“孩儿拜见父亲!”

    李渊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二人一眼,淡淡说道:“起来吧!”

    “孩儿谢过父亲!”

    两人又躬身行了一礼,旋即缓缓起身恭敬地侍立在李渊的两侧。

    李渊淡淡地看了一眼李世民,呵呵笑道:“二郎今天是去哪了,你大哥可是找了你很久啊?”

    李世民慌忙回话道:“回父亲,孩儿是去城外看看募兵情况!”

    “情况如何?”

    “回父亲,前来投军的人络绎不绝,光今日一天就招收了近两千人!”

    坐在左侧边的那个留着三寸短胡须的文士闻言顿时哈哈笑道:“恭喜叔德兄啊,看来太原民心可用,大事可济啊!”

    坐在右手边的那名文士却沉声说道:“裴宫监,你不要只看到乐观的一面,叔德兄毕竟在太原为官十几年了,能有这样的民意也在预料之中,咱们做事的眼界还是该看开些!”

    这二人正是历史上李渊起兵时的左膀右臂,左边这位乃是李渊至交好友晋阳宫监裴寂,而右边这人乃是晋阳令刘文静。

    裴寂听到刘文静的话,顿时拉长了脸,不满地说道:“刘先生,叔德兄仁厚之名天下皆知,何止太原一地,我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如何又成了目光短浅之辈?”

    刘文静微微一笑,“叔德兄仁厚之名自是天下皆知,可普天之下有这仁厚之名者又何止叔德兄一人,在我看来,之所以会有这么多的老百姓前来参军,不单单是冲着叔德兄的忠厚之名,更因为叔德兄的武略!”

    “武略?”

    刘文静点了点头说道:“太原城的老百姓之所以这么积极响应叔德兄的征兵,叔德兄的仁厚之名自是一方面,但若叔德兄没有这几年灭毋端儿、斩刘迦论的战功,老百姓怎么敢加入你的军队呢?“

    “刘先生所言极是!”原本在一旁侍立的李世民大声说道,“老百姓都是务实的,父亲近年来连战连捷,老百姓觉得跟着父亲才有前途,所以才会如此积极地响应!诸位叔父不妨试想一下,薛道衡、虞世南在士林口碑极好,若是他们来此募兵,又会有几人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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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李世民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建成语重心长地说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秦皇嬴政扫六合一统寰宇,可就是因为为政不仁,暴秦二世便亡。由此可见,为君者的仁德是何其重要了!“

    李世民冷笑一声,“兄长此言谬矣,要说仁义,这天下还没人可以比得过那宋襄公,可他最后却落得个伤重而死的下场,所以在愚弟看来,想要得天下,还是需要霹雳手段!”

    “二弟,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了,不要把话题越扯越远了!”坐在上首的李渊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不满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我把你们叫来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听你们两个吵架的,你们两个真的都是好口才啊,我看你们不如离开我李家,去太学做个教书先生吧!”

    “父亲恕罪!”

    李建成李世民听出来李渊语气中的不满,慌忙跪伏于地请罪道。

    “哼!”李渊冷冷地看了自己这两个儿子几眼,略有些不满地说道:“肇仁(刘文静的字),你告诉他们我找他们来是为了何事?”

    “是!”

    刘文静躬身行了一礼,对着李建成李世民二人说道:“二位公子,根据我们在南方的探子回报,赵王杨杲在一个多月前大败萧铣,斩杀其麾下大将董景珍、雷士猛、张绣,已经夺下了江陵城,现在萧铣已经全线退守沅江!”

    “什么?”

    李建成李世民同时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那萧铣是在干什么,居然被一个十岁的孩子打败?”

    李渊沉声说道:“萧铣怎么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旦杨杲灭了萧铣,那整个南方局势就会大变,李子通、杜伏威、沈法兴、林士弘他们几个根本影响不了大局。一旦杨广坐稳了南方而我们还没出河东,那我们李家的结局就只有抄家灭族!“

    “不错!”裴寂点头附和道,“那杨广昔日拼命打压我们这些关陇贵族不就是打算等着我们跳出来,然后他再以南方之地为根基慢慢收拾咱们。只可惜他做事太急功近利,而南陈和萧梁又被灭不过几十年,不少人还心念故国,这才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

    “玄真(裴寂的字)所言极是!”李渊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已经不能在等了,我已经决定提前起事,趁着杨广现在还在南方立刻起兵,迅速拿下关中!”

    “可是父亲,太原副留守王威和高君雅手中还掌握着上万兵马,这二人可是杨广的死忠,恐怕会成为我们起事的障碍啊!”李建成略有些担忧地说道。

    李渊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这二人虽然忠心可嘉,但是能力平庸不堪,我翻手可灭之,不足为虑!“

    ”父亲所言甚是!“李世民大声说道,”我李家在太原十几年,要是连王威高君雅这种人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夺天下,在我看来,能够配的我们李家对手的,只有三个人!“

    李渊好奇地问道:”世民说的是哪三人?“

    李世民沉声说道:”这第一人嘛,当然就是如今的大隋天子杨广,另一个是中原的李密,还有一个就是河北的窦建德!”

    “不错。“李渊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几人才是我李家一统天下的绊脚石,世民,你有什么办法除掉他们?“

    李世民眼中迸射出几道精光,话语中透着森然的杀机,“杨广贵为帝皇,无论他现在多么地不得民心,我们李家都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所以对付他,我觉得最好找只替罪羊!”

    一旁的刘文静反应做快,他当即脱口而出,”世民,你想找的这替罪羊莫不是宇文家?“

    ”还是刘叔父懂我!“李世民呵呵一笑,”宇文述一家都是野心勃勃之辈,虽然宇文述老奸巨猾,但据说他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而他的两个儿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愚蠢如猪,所以只要我们轻轻一挑拨,这两个蠢货必定造反,只要他们一造反,整个江都必定大乱,那么杨广必死无疑!“

    “不错,毕竟宇文家执掌骁果军多年,影响力非同小可,骁果军一旦造反,杨广必死无疑!”李建成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李世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对付李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内部瓦解。“

    ”内部?世民,这又是何意?”李建成疑惑地问道。

    李世民微微一笑,“我不得不承认李密这人确实有枭雄之资,但是他根基不稳,瓦岗寨是他空手套白狼得来的,是瓦岗寨旧主翟让送给他的,所以翟让就是他最大的隐患!”

    李渊双眼一眯,微微笑道:“离间计?”

    “是的,父亲大人!”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够激化他们二人的矛盾,李密枭雄心性,是绝不会再容忍翟让的存在。而他一旦杀了翟让这个大恩人,那么还有谁会愿意为他卖命呢?”

    “至于窦建德,他农民出身,得不到河北世家认可,虽然现在声势浩大,但内部鱼龙混杂,真交起手来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等我们在关中立稳了脚,派一员大将便可横扫河北!“

    ”世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真是我李家麒麟儿啊!“听了李世民一席话,李渊脸上的愁云尽消,大笑着称赞李世民,一旁的李建成顿时紧皱起了眉头......

    大业十一年十月,太原留守李渊以勾结突厥罪将副留守高君雅和郡丞王威斩首示众,将其麾下部众尽数收编。随后,李渊又以“迎归圣上回关中”为旗号于太原起兵,自立为大将军,建大将军府。以长子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次子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大将军,分兵两路直取关中。

    晋阳宫监裴寂又献了晋阳宫,向李渊奉上兵甲四十万套,粮食近百万石,银钱和各种军资帐篷不计其数,致使李渊实力大增,很快就将兵力扩充至二十万。

    。。。。。。。。。。。。

    李渊造反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式送到了杨杲的手中,杨杲顿时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迅速地击鼓聚将。

    伴随着一阵隆隆的鼓声,薛仁贵、南霁云、李嗣业、虞允文、龙治、麦孟才、苏旷等一干文武大将先后步入了议事正堂。杨杲淡淡地环视了下面众将一圈,沉声说道:“诸位,南方萧铣未平,北边又起狼烟,太原留守李渊不思君恩,聚众造反威逼关中,鉴于此情,孤决定立刻发兵南下扫平萧铣逆贼!“

    龙治闻言大喜道:”嘿嘿,殿下,末将在江陵练兵练了都快两个月,现在全身筋骨是酸痒难当,就等着殿下你这句话了!“

    “不错,殿下,我军自拿下江陵以来,连续两个月按兵不动,现如今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殿下一声令下了!”李嗣业亦是出列大声说道。

    “军心可用啊!”杨杲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扭头问向一旁的虞允文,“军师,来护儿老将军处现在怎么样了?”

    虞允文微微一笑,“殿下,此事微臣正想向你禀报呢。在我们修整的这段时间内,来护儿老将军多次虚张声势大张旗鼓地南下,等到梁军集结的时候又率部返回,搞得沅江一线的梁军疲惫不堪,现在大多不将我军的行动放在心上。”

    “好一招疲兵之计啊,来将军不愧是我大隋赫赫有名的大将啊!”杨杲一拍案几,高声叫好道。

    虞允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这出疲兵之计不是来老将军所处,而是他新近收的一个叫徐渭的幕僚所出!”

    “徐渭?”杨杲愣了一愣。

    “对。”虞允文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徐渭微臣倒是有所耳闻,他原本是荆襄的一个儒生,为人狂傲不驯。据说他投奔来老将军时的嚣张态度气的来老将军当场就要将他拖出辕门斩首示众!”

    “明明是投奔他人,却还将人气的半死,这徐渭可真够狂的。”一旁的薛仁贵皱眉说道。

    虞允文颔首说道:“不错,这徐渭确实是狂,不过确实有几分本事,来老将军下令将他拖出辕门斩首时,他临危不惧,放声长笑,一席话说的来老将军当场回心转意,将他奉为上宾!“

    听着虞允文的话,杨杲顿时苦笑一声,暗暗吐槽道:“我说呢,这徐渭本来就在荆州,可却迟迟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到来护儿手下打算立下些功劳以为晋身之资啊,文人的思想可真麻烦!”

    “殿下,梁军现在麻痹大意,我们即刻出兵吧,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南霁云战意满满地出列说道。

    “好!”杨杲腾的站起身来,傲然说道:”各位将军,萧铣逆贼罔顾天恩,反我大隋,就让你们来告诉这个逆贼,我大隋将士是何等的龙精虎猛。“

    “清剿叛逆,大隋威武!”

    堂下众将异口同声地附和道,一双双虎目中透露出猎猎豪情。

    “南霁云听令,孤命你为前部先锋,率军一万即刻出发,汇合来老将军之后立刻向沅江一线的梁军发起进攻,给我狠狠地撕碎萧铣的沅江防线!“

    南霁云大喜过望,沉声说道:“末将得令!”

    “苏旷、麦孟才听令,你二人领兵两万坐镇江陵,护我粮道,保我后方不失!”

    二人同时抱拳说道:“得令!”

    “其余众将,随孤一同坐镇中军,三日后出发!”

    “我等遵令!”

    。。。。。。。。。。

    随着杨杲一声令下,原本寂静的江陵城开始热闹起来,此时正是秋末冬初天气,征夫容易披挂,战马易得肥满,军卒久不临阵,皆生战斗之心。骁将南霁云得令之后当即挑选一万精锐连夜出发,三日内便赶到了沅江旁的来护儿水军大营。

    沅江,隋军水师大营

    老将来护儿身着银甲,一脸微笑地看着身材魁梧的南霁云,“想不到殿下的先锋大将居然是南将军,南将军当日和薛将军斗箭之事早已是天下皆知,老夫对二位的箭法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今日能够见到南将军,老夫足慰平生啊!”

    南霁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呵呵笑道:“大将军客气啦,俺只是有几斤力气,哪里能入的了大将军的法眼。大将军你可是我大隋之柱啊!”

    来护儿微微一笑,“南将军你才是真客气,老夫怎么当的起大隋之柱这个称号呢!”

    “不不不。”南霁云连连摆手说道:“这话可不是末将说的,是末将来的时候赵王殿下说的,殿下当时特地嘱咐末将大将军是我大隋之柱,让末将一切听大将军的。就请大将军下令,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哈哈哈!”来护儿抚须大笑道,“赵王殿下真是看得起老夫,南将军,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南霁云听令!”

    南霁云当即一抱拳说道:“末将听令!”

    “我任命你为左翼大将,明日老夫就率部进攻梁军,而你则率本部人马趁着老夫猛攻梁军水军大营之时趁势从上游渡河,从侧翼攻打梁军!“

    “末将得令!”南霁云拱手领命,旋即缓步退出了帅帐。

    来护儿满意地望着南霁云离去,扭头对着一旁貌似在打瞌睡的徐渭说道:“徐先生,你这么看这个南霁云刚刚说的?”

    徐渭微微一笑,“将军,这个南霁云行伍出身,不会有那么多歪脑筋,看来赵王殿下是真的很倚重您呢!”

    “那就好!”来护儿长吁了一口气,“不满先生,老夫昔日在高丽抗旨不尊,虽然立下大功但依旧为陛下不喜,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受重用,老夫内心是颇为沮丧啊!如今既然赵王殿下看得起老夫,那老夫一定全力支持他!”

    徐渭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拱手说道:“属下相信将军的这个抉择一定是正确的!“

    呜呜~~呜呜~~呜呜~~

    隋军大营号角齐鸣,数万水师扬帆急进,沿江而下,朝着对岸的萧梁军大营猛攻而去。

    “郑将军,大事不好了,隋军打过来了!”

    萧梁大营内,主将郑文秀这个时候还在他的帅帐内美美地睡觉呢,听到帐外副将许玄彻焦急的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肯定又是隋军虚张声势,别来烦我!”说罢一个翻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郑文秀,你赶紧出来,隋军这次是来真的,三万大军倾巢出动,你赶紧下令全军出营防守啊!”许玄彻见郑文秀毫不在意,顿时气急,对着帐内大吼道。

    “许玄彻,我才是这里的主将,我说没事就没事,别再来烦我,否则,别怪我把你军法从事!”郑文秀在帐内亦是破口大骂道。

    “唉,你们都上了隋军的当了!”许玄彻气的直跺脚,当时来护儿几次三番虚张声势地南下时他就看出这是隋军的疲兵之计,提醒众将不得放松警惕,但是主将郑文秀和他不和,对他的提醒根本置之不理。

    “弟兄们,快,快随我出去迎敌!”万般无奈之下,许玄彻只得率领着一众心腹领军出营。

    沅江之上,隋军三万水军驶着近百艘战船浩浩荡荡地沿江而下,开路的两艘五牙战舰长十八丈,宽五丈有余,俨然一副水中巨无霸的姿态。

    大将军来护儿笔直地站立在第一艘五牙舰最高层上,双手静静地抚摸着手中宝刀,喃喃自语道:“两年了,我来护儿终于可以再展雄风了!”

    咚咚咚!

    梁军大营里亦是一阵战鼓声响起,许玄彻带着自己的数千嫡系军马乘坐着近三十艘战舰呐喊着杀了出来。

    “螳臂当车!”

    来护儿不屑地冷哼一声,大声下令道:“传令,以楔形阵势给我杀上去,让这些叛贼见识见识我大隋的虎威!”

    呜呜~~呜呜~~呜呜~~

    来护儿一声令下,其身后的传令兵连忙拿起号角吹了起来,进攻的角声迅速传遍了整只船队。

    “杀呀!”

    隋军前部几十艘大小战舰,迅速地组成了一个楔形之阵,如一条白色的巨龙一般紧紧贴着江面,咆哮着扑向前方的梁军船队。

    “迎敌迎敌!”

    许玄彻眼见隋军战船汹涌地杀来,慌忙挥舞手中令旗,大声下令道。

    “呵呦嘿!”

    身后二十几艘战船上的桨夫发声喊,奋力地划动船桨,使战船更加快速地迎击而上。

    来护儿伫立在船头,眯眼估量着两军的距离,待到距离较近事,双眼中寒光一闪,旋即便大声下令道:“放箭!”

    嗖嗖嗖......

    来护儿一声令下,围着船甲板的数百名隋军弓弩手当即捻弓搭箭,对着对面就是一通猛射。

    箭如雨下,虽然梁军战船上有盾牌手防护,但是依旧有不少梁军士卒被射中,踉跄几步便扑倒在甲板上,更有些倒霉蛋中箭之后直接一头栽进了滔滔江水之中,旋即就被奔腾的江水裹挟着冲往他处,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来护儿乃是赫赫有名的水战名将,他精确地判断出了在江面上弓箭的射程,而许玄彻却没有这个本事,所以被来护儿抢了先机,一通箭雨下来损折了数百名士卒。

    “还射还射!”

    眼见自己的亲信部曲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许玄彻双目顿时变得通红,嘶吼着下令还击。

    只可惜隋军已经占得先机,第一通箭雨下来已经将梁军搞得阵脚大乱,当梁军弓弩手队列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准备还击之时,隋军的第二波箭雨已经接踵而至。

    噗噗噗...

    利箭入体之声不绝如缕,梁军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队列登时又被射的大乱。

    “放拍杆!”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来护儿双眼中的杀意也越来越强,手中战刀一指,大声下令道。

    拍杆乃是楼船特有的一种攻击武器,长五丈有余,由立柱、横杆、轱辘组成,杆头上缚有巨石,士卒可以通过拉起横杆将缚有巨石的一头拉起,借助重力的作用将敌船击沉。

    “是。”

    船上的隋军士卒得令后当即行动,几个人咬紧牙关使劲全力拉起横杆,怒吼一声朝着梁军船队狠狠砸去。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梁军的一艘走舸被拍杆正面击中,登时便侧翻了过去,船上的几十名士卒当场便被掀翻进了水中。

    “好,继续给我砸!”来护儿兴奋地一拍护栏,大声叫好道。

    “嗨呦嘿!”

    几名士卒又发声喊,将拍杆一转,只听又是一艘走舸被当场击沉,船上的士卒不是当场被拍成肉饼就是落水后成为隋军弓箭手的活靶子。

    另外几艘五牙战舰上的拍杆亦开始大展神威,伴随着阵阵轰隆声响,近二十艘战舰被击沉,沅江之上已是遍漂伏尸,原本碧色的江水,此刻近为腥红所染,还有大量被击碎的船只木板随着江水肆意地漂流。

    “将军,弟兄们实在是顶不住了,快撤吧,再不走弟兄们可都得交待在这里了。”副将带着哭音声朝着许玄彻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许玄彻满是不甘地望着不远处大发神威的隋军五牙战舰,恨恨地一咬牙怒骂道:“都是郑文秀这个蠢货,轻易地中了隋军的疲兵之计,要不怎么会变成这副局面,梁公要怪罪那就去怪罪他的,弟兄们,撤!”

    主舰上旗令摇动,尚在苦战的梁军各舰,如获大赦一般,急忙掉转船头,向着下游仓皇退去。

    来护儿冷眼望着狼狈而逃的梁军船队,沉声下令道:“传令各舰不得恋战,全军直扑梁军水师大营。”

    来护儿率领的水师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了前来阻截的梁军许玄彻部,旋即顺风而下,兵锋直逼梁军水师大营。

    轰隆隆~~~

    因为梁军主将郑文秀的麻痹大意,原本坚固无比的梁军水寨,被隋军水师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一个缺口,来护儿当即令旗一挥,隋军由两艘五牙战舰开路,整支船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杀进了梁军水寨。

    “快,快给我挡住隋军!”

    郑文秀总算是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万万没想到隋军这次是来真的,急忙披挂上甲指挥反击。

    但是由于梁军麻痹大意,轻而易举地就被隋军攻破了营门,等到留守的梁军开始反击时,他们摆放在营内的战船早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像楼船、斗舰这种吃水量很深的大船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被隋军盯上了,不是被隋军开路的五牙战舰上的拍杆砸沉就是被后续杀进来的隋军靠边上船占为己有。

    失去了主力战舰的梁军等于没了牙齿的老虎,凭借着一些走舸和斗舰如何能够挡住有着巨大优势的隋军?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梁军已经折损了近三千人,浮尸遍江,碧波江水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猩红。

    “快,快撤出水寨,上陆寨防守!”

    郑文秀虽然能力平庸了点,但也不傻,此刻见到本方已是阵脚大乱,伤亡惨重,立刻下令全军退出水寨,上岸防守,阻拦隋军登岸。

    郑文秀一声令下,早就已经支撑不住的梁军士卒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朝着岸边撤去,一路上你挤我赶,又有不少人被挤落下水,成了隋军的活靶子。

    “传令全军,尾随梁军败卒登岸。”

    来护儿高立船头,手中令旗一挥,指挥全军迅速收拢,尾随着梁军溃卒朝着梁军陆寨杀去。

    郑文秀下达撤退命令后立即指挥亲兵驾驶着一条小船朝着岸边逃去,第一个登上了岸。

    郑文秀上岸后扭头一看,却见隋军紧咬住梁军后翼不放,正一路朝着岸边上来。

    郑文秀不由得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说道:“传令弓弩手投石机准备,绝不能让隋军上岸!”

    一旁的副将顿时大惊失色,慌忙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啊,现如今隋军咬住我们的败卒不放,若是我们放箭投石,很容易会误伤到自家兄弟啊!”

    郑文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只要阻止了隋军上岸,我大梁社稷就能稳如泰山,死几个下贱的士卒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副将万般无奈地拱手说道。

    留守在陆寨里的上万梁军得令后连忙在江岸边列阵以待,数千名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冲至江边朝着江中肆意地放箭,后营中的士卒也将寨内的十辆投石车悉数推出,在河岸边一字排开,对着江心就是一通猛砸。

    呼呼呼~~~

    十辆投石车同时发威,磨盘大的石头夹杂着呼呼风声一块接着一块朝着江内猛砸而去。

    沅江之上,因为隋军前部和梁军后翼均是一些斗舰,虽然行动快捷,但防御力极低,所以被梁军这一番不分敌我的猛砸猛射下来,均损失惨重,近千名将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娘的,这梁军主将真是个畜生,连自己人也杀!”来护儿忍不住地爆了句粗口,无奈地下令道:“传令前部撤退,换五牙战舰开路!”

    “是!”

    来护儿的帅船上令旗一动,前部隋军慌忙调转船头,迅速地和梁军分离向后撤去。

    郑文秀眼见隋军退去,不由得哈哈大笑,却没有发现身旁不少士卒眼神中都闪烁着悲愤。

    刚刚那一通乱砸下来死的可不单单只有隋军,还有不少殿后的梁军,原先都是一个营里的弟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见同袍惨死在自家人手上,活着的梁军士卒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

    “快看,隋军的五牙战舰上来了!”

    郑文秀还没高兴几分钟,眼尖的士卒就发现了隋军已经调整了阵势,重新朝着岸边杀来!

    “快,快,继续给我打,杀光这帮隋狗!”

    郑文秀不加多想,拔剑在手厉声叱喝部曲继续投石放箭。

    “是!”

    虽然大多数梁军都对郑文秀这个主将心生不满,但还是乖乖地依令而行,对着江上的隋军船队发起了猛烈攻击。

    冲在最前头的五牙战舰正是来护儿的帅船,这是他的一贯风格,身先士卒当先冲锋,可以大大提升己军的士气。不过由于梁军的攻击太过猛烈。即使是来护儿这种勇将,此刻也只能顶着盾牌遮挡从天而降的巨石和羽箭,却是再难前进一步。

    “哈哈哈,隋狗,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眼见隋军船队难以前进,郑文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对着远处狂吼道。

    呜呜~~呜呜~~呜呜~~

    正当郑文秀得意忘形之时,一阵激鸣的号角声突然响起,郑文秀好奇地别过头望去,登时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只见上游处尘雾遮天而起,一支铁骑正沿着河岸狂冲而来,为首大将,手提一柄金背七星刀,后背一把檀木弓,纵马如风,威风凛凛地大喝道:“南霁云在此,叛贼受死!”

    “杀杀杀!”

    在南霁云铁塔般的身后,一万隋军战骑奔腾狂行,狭着列列杀意,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呐喊着杀向梁军。

    梁军注意力全都在沅江之上的来护儿水师主力,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上万铁骑已经从上游渡河,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死伤惨重。

    沅江上的来护儿远远地望见南霁云所部如神兵天降一般顷刻间就将梁军阵势搅得大乱,大喜过望,大吼道:“弟兄们,给我杀!”

    咚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再次响起,隋军的斗舰再次大展神威,迅速地冲上河滩,斗舰上的隋军将士迅速登上岸,挥舞着刀刃狂杀梁军,一泄方才的怒火。

    来护儿的五牙舰此刻也冲到了岸边,来护儿立刻下船上马,纵马舞刀,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溅四方。

    “哈哈哈,老夫终于又重回沙场了,痛快,太痛快了!”

    来护儿手中宝刀挥舞如风,收割着一个又一个人头,一泄胸中数年的愤懑。

    “老匹夫,休要张狂,郑文秀在此!”

    郑文秀眼见来护儿耀武扬威,肆意地斩杀其麾下部曲,顿时勃然大怒,抖擞精神,纵刀如电,朝着来护儿狂杀而去。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在我来护儿面前放肆!”

    来护儿不屑地冷笑一声,拍马舞刀,朝着郑文秀迎击而上。

    吭~~~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郑文秀的脑袋和身子就此分家,鲜血四溅,撒的遍地都是。

    “叮咚,来护儿阵斩梁将郑文秀,郑文秀统帅78,武力76,智力63,政治52。奖励宿主弟弟灵魂点数8个。”

    “叮咚,系统检测到来护儿能力,统帅92,武力95,智力80,政治61。”

    “逆贼郑文秀已死,放下兵器者,一概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来护儿一招取了郑文秀性命,横刀立马,魏巍而立,冲着一众梁军厉声大喝道。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还望将军饶我一命!”

    梁军士卒本就对萧梁没有多少忠诚度,此刻主将也做了无头之鬼,纷纷放下兵器,伏地跪拜请降。

    不过半个时辰,沅江两岸的战斗便已落下了帷幕,驻防沅江的三万五千梁军,战死近万人,被俘一万七千余人。

    。。。。。。。。。

    长沙,梁公府

    萧铣虽然被隋军逼得退守沅江以南,但是因为隋军帮他灭了董景珍,无人掣肘的他也着实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但是很快他这舒心的日子又被打破了。

    大殿上,萧铣面色铁青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许玄彻,咬牙切齿地说道:“许玄彻,你身为我军大将,应该知道孤当初退守长沙就是想借助沅江天险抵御隋军,但你们呢,一战就将沅江天险拱手送人,你该当何罪?”

    许玄彻被萧铣凌厉地语气吓得身形一颤,战战兢兢地拱手说道:“梁公,沅江天险失守,实在不是末将的过错啊,是郑文秀,他中了隋军的疲兵之计,对隋军的进攻麻痹大意,末将几番提醒可他都置若罔闻!”

    “真的吗?”萧铣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啊,梁公!”许玄彻信誓坦坦地说道,“当日来护儿大举进犯,末将立刻去找郑将军让他整军迎敌,可他却说这必定是隋军虚张声势,丝毫不放在心上还痛斥末将大惊小怪,更拿出他的主将身份来压人。万般无奈之下末将只能亲率本部军马出寨反击,无奈敌众我寡,末将实在不支,只得率军撤出沅江!”

    “郑文秀,你这蠢货误我大事,你罪该万死!”

    看着许玄彻一脸真诚的表情,在联想一下平日里二人的能力表现,萧铣对许玄彻的话已经信了八分,顿时破口大骂道。

    良久,萧铣才一吐胸中的恶气,对着许玄彻沉声说道:“沅江失守,岳阳郡已无险可守,如孤所料不错,此时此刻,隋军恐怕已经占领了岳阳,那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必定是长沙,传令下去,命令桂阳、衡山、武陵三郡郡守,令他们集结兵马,迅速北上长沙,孤要在这里和杨杲小儿决一死战!”

    许玄彻拱手说道:“末将遵命!”

    。。。。。。。。。。

    正如萧铣所料想的一样,来护儿在击溃了许玄彻和郑文秀所部之后,连夜奔袭,迅速占领了岳阳全郡。

    与此同时,杨杲也率主力渡过了沅江,和来护儿所部于岳阳会师。

    当夜,杨杲便在岳阳县衙后堂设宴款待诸将,庆贺连场的大捷。

    “哈哈哈,来老将军果然勇猛非凡,来,孤敬你一杯!”杨杲端起酒杯对着来护儿说道。

    来护儿慌忙也拿起酒杯说道:“殿下厚爱,老臣惶恐!”

    杨杲微微一笑,“来老将军何必客气,你是我大隋的顶梁柱,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孤敬你一杯是应该的!”

    “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护儿呵呵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来老将军果然豪爽,干!”杨杲哈哈笑道,旋即头一仰亦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眼见杨杲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来护儿又是呵呵一笑,拱手说道:“殿下,现如今长沙城中守军约有五万左右,老臣请命为先锋,攻打长沙,清除萧梁余孽!”

    坐在一旁的虞允文呵呵笑道:“来老将军不必心急,我等此时还不宜攻打长沙城!”

    “为何?”来护儿瞪大了眼珠子问道:“现如今长沙守军不过五万之数,我军破之易如反掌,此等战机岂能错过?此时此刻萧铣必定已经将衡山武陵桂阳三郡的守军悉数北调,一旦我军错失战机,等到衡山三郡的守军悉数赶到长沙,那想在攻就难了!”

    虞允文微微一笑:“来老将军不要动怒,且听在下把我说完!”

    “行,你说。”来护儿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虞允文沉声说道:“来老将军,现在的确是拿下长沙的良机,但是你想啊,若是长沙失守,那武陵桂阳等地的守军必定会停止北上,运气好些或许他们直接选择了像我军投降,但万一这些人都是些萧梁的愚忠者,那么他们就会选择返回郡县继续负隅顽抗,那我们岂不是还要一郡一郡地打过去吗,如此不是更加浪费时间吗?”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来护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虞允文淡淡笑道:“反之,若是我们留下长沙城,那其余几郡的萧梁逆贼便会尽起大军救援长沙,而我们便可趁势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将他们逐个击破,如此我们便可轻轻松松地收复衡山、桂阳、武陵三郡!”

    “妙计啊!”来护儿本就用兵多年,此刻听了虞允文的分析,顿时茅塞顿开,略有些歉意地说道:“虞先生,是老夫太心急了,刚才多有冒犯,你别往心里去啊!”

    虞允文呵呵笑道:“老将军客气了,您也是忧心国事,允文怎会介意?”

    当日酒宴散了以后,杨杲便立刻下令呗兵分四路,李嗣业、南霁云、龙治各领兵一万五千分别于武陵、桂阳、衡山至长沙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自己则带着薛仁贵、来护儿、虞允文、徐渭等一干文武大将并八万大军进逼长沙,围而不打。

    而萧铣在得知杨杲大兵压境之后顿时慌了手脚,一日内连发十二道手书,催促武陵、桂阳、衡山三郡守军快速进军,务必于三日内赶到长沙。

    三郡守将在接到萧铣催促进兵的命令后,不敢怠慢,当即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前往长沙。

    由于萧铣的命令里规定的时间很紧,三地梁军只能是不分昼夜地行军赶路,士卒均疲惫不堪,一停下来休息有些人甚至连帐篷都懒得搭,直接躺地上呼呼大睡。

    南霁云、李嗣业、龙治同时抓住了这个战机,趁夜突袭梁军。

    三地的梁军士卒因为连日来的急行军早已是筋疲力尽,遇到隋军袭营几乎是一触即溃,南霁云、李嗣业、龙治都取得了大捷,三地援军主将均死于乱军之中,向杨杲贡献了20个灵魂点数。

    杨杲在接到南霁云、李嗣业、龙治的战报后,大喜过望,当即下令三人乘胜进军,一举收复武陵、衡山、桂阳三郡。

    随后,杨杲便下令全军开拔进抵长沙,将长沙城四面围困,同时又将衡山桂阳武陵三地的援军主将首级挂出借以打击长沙城中的萧梁军士气。

    在这之后,杨杲又亲笔书写了一封《告长沙军民书》,告知城中守军他们所等待的武陵桂阳衡山三地援军已经被全部歼灭,请他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早早弃暗投明,重归大隋的怀抱。

    然后,杨杲又将岳阳长沙一带的书生文人全部征辟,命他们抄写这封书信,数日之间便抄写了十几万封。

    随后,杨杲便利用投石车将这十几万封书信尽数投入长沙城中,尽管萧铣下令将这些传单尽数上缴,妄图封锁消息,但是依旧有许多士卒将这些传单私藏了起来。

    很快,援军被尽数歼灭,长沙已成一座孤城的消息就在长沙城散播开来,短短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是人尽皆知。

    原本萧铣还打算在长沙城内募兵,但是当杨杲将十几万封书信投入长沙城之后,别说是募兵了,兵营里也开始出现了逃兵现象,而且规模在不断的扩大,从最开始的普通士卒偷偷摸摸地溜出军营逐步演变成为偏将、校尉、军司马等将官带整队人马闯出军营。

    长沙城,梁公府大堂内。

    萧铣手拿着那封《告长沙军民书》,面色铁青,手指微微颤抖,不敢置信地向一旁的岑文本问道:“先生,这会不会是隋军使诈啊?”

    岑文本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启禀梁公,隋军大营里已经挂出了武陵守将许翰,桂阳守将张连生,衡山守将黄元侃的首级,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啦!”

    “真是天要亡我啊!”

    萧铣的无奈地长叹一声,冲着殿下的文武群臣摆摆手说道:“走吧,你们都走吧,萧梁大势已去,你们没必要做陪葬,出城去投降隋军吧!”

    “梁公,末将受你大恩,虽肝脑涂地亦不能报答,岂能做此背主之事?”许玄彻第一个站了出来,字正腔圆地说道。

    “不错,末将也愿誓死效忠梁公!”万瓒也出声符合道。

    “我等愿随主公同声共死!”其余众人也纷纷下跪说道。

    “你们 ...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萧铣无奈地说道,“现如今孤只剩下了长沙一座孤城,覆灭已是迟早之事,你们有何苦如此呢,还是赶紧走吧!”

    “梁公此言差已!”岑文本突然正色说道:“眼下我大梁虽然情势危急,但还有这么多的忠臣义士在,梁公你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萧铣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说道:“可眼下隋兵大举压境,长沙城内兵无斗志,民无战心,破城是迟早之事,我又何必在添杀孽呢?”

    岑文本微微一笑,正色说道:“梁公,谁说长沙城破是迟早之事,微臣已思得一计,可助我梁国渡过这次难关!”

    萧铣顿时大喜过望,慌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无他,求援!”岑文本一字一顿地说道。

    “求援?”萧铣愣了一愣,“向谁求援啊?”

    岑文本微微一笑,“当然是向我们的大盟主李密!”

    李密?

    萧铣愣了一愣,顿时想起一事,那大概是他起兵后不久,李密突然派了一个使者过来,说是想邀请他参加一个什么反隋联盟,遥尊李密为盟主。

    当时他想这盟主之位是个虚名,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而为了一介虚名去得罪李密这个中原巨头绝非明智之举,再者李密声势越大那他就越能吸引隋朝的注意力,自己便可趁机积蓄力量。于是便点头应允了此事。

    沉吟良久,萧铣颔首说道:“不错,那李密既然敢做这个反隋联盟的盟主,那我们这盟友有难,他李密这个盟主就应当发兵救援!”

    “梁公所言甚是,那李密在中原所向披靡,几次三番将隋军打的丢盔弃甲,若是能让他发兵救援,杨杲小儿,必死无疑!”万瓒得意地一笑。

    “好,就这么办!”萧铣一拍桌案,起身说道:“隋杨暴政不得民心,孤复兴萧梁上顺天意,下顺民情,岂是区区一个杨杲小儿可以阻止的?岑文本,孤就命你为使者,前往中原瓦岗,务必说动李密起兵攻打荆襄,断杨杲小儿后路,解我萧梁之危!”

    岑文本拱了拱手,沉声说道:“请梁公放下,属下必定竭尽所能说动李密出兵。不过梁公,从微臣出发再到说动李密出兵,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梁公可一定要守住长沙,否则就真的是大势已去!”

    “孤明白!”萧铣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虽然现在长沙城内形式也不容乐观,但守住三个月绝对不是问题!”

    岑文本受了萧铣命令,从府库里挑选了若干珍宝玉器,趁着夜色出了长沙城,扮成商贾一路向北而去。

    中原,瓦岗寨。

    瓦岗寨地处韦城、灵昌、匡城、胙城四县交界处,原来是一片由于黄河泛滥而形成的沼泽地,地方偏僻,人烟罕至。

    大业六年,东郡法曹翟让起兵反隋,在这片沼泽地上建立了最开始的瓦岗寨,他的部将徐世绩建议他劫夺行船,掠夺商人旅客以自给。

    翟让接受了他的这个建议,率众杀入荥阳、梁郡的边境,掠夺公私船只,因此供给充足,来归附的人越来越多,徒众达一万多人。

    不过这个时候的瓦岗寨还只是一个小有规模的山寨,算不得什么大势力,真正让瓦岗寨走向争霸之路的是在大业十二年。这一年,跟随杨玄感造反的蒲山郡公李密投奔了瓦岗寨。

    李密是个极有政治眼光的人,他建议翟让积极发展实力,扩大影响,攻打有大量隋军粮草的洛口仓。

    攻取洛口仓后,李密当即开仓放粮,从流民中挑选精壮从军,得兵数十万,声威大振。

    此后,李密又设计伏杀了威震东夏的名将张须陀,收降了裴仁基、秦琼、罗士信等一干勇将。翟让自觉李密的领导才能远胜自己,遂主动让位给李密,尊其为魏公,自己担任司徒。

    李密上位以后,对瓦岗军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建立了一套严明的秩序,将瓦岗军原来的土匪习性一扫而空,逐渐奠定了瓦岗军中原霸主的地位。

    李渊起兵反隋之后,为了跟李密这个中原霸主搞好关系,便写了一封信给李密联络联络感情。谁知此时的李密俨然以天下义军盟主自称,竟然回信给李渊让他率兵进入河内与他会盟。

    李渊接到回信之后不置可否,但是李世民却灵机一动,觉得可以打着和李密商议的名号前往瓦岗寨借以挑拨翟让和李密的关系。李渊听了儿子的建议后,点头称是,于是便派出了自己的女婿柴绍前往瓦岗。

    柴绍和李密原来都是昭德太子杨昭的侍卫,彼此之间略有些交情。听得柴绍到来,李密便在瓦岗寨内设宴款待柴绍。

    “哈哈哈,嗣昌贤弟,自从元德太子过世以后,你我可是有十年没见了!”

    魏公府后堂内,李密笑呵呵地举起酒杯对着柴绍说道。

    “是啊,一晃十年过去了!”柴绍一缕胡须,呵呵笑道:“当年我就觉得密公文韬武略,绝非池中之物,但万万没有想到密公竟然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哈哈哈,嗣昌老弟客气了!”李密哈哈大笑,满饮了一杯,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不知你的泰山李渊大人现如今是否愿意前来河内会盟啊?”

    “这个嘛!”柴绍装作十分为难地说道:“密公,此事小弟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看到柴绍这副模样,李密不由得脸一沉,不悦道:“怎么,李叔德是看不起我瓦岗弟兄的出身,不愿和我们瓦岗结盟?”

    “不不不,绝对不是!”柴绍连连摆手说道:“其实密公你的书信送到时,岳父大人当即下令就要前往河内,和密公你会盟。只是我家二公子李世民说出了他的顾虑,岳父大人这才迟疑起来,不敢来河内和密公你会盟!”

    “顾虑,什么顾虑?”李密顿时好奇地问道。,

    柴绍颇为为难地看了李密一眼,装作扭扭捏捏的样子说道:“我家二公子世民说这瓦岗寨不止是密公在当家,还有一位翟司徒在,他现在态度不明,我们贸然前往河内会不会落得个崔世枢的下场?”

    崔世枢是一名隋朝官员,几个月前从河北跑来投奔李密,去不料被翟让关押了起来,让他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交出来,否则就给他动刑。

    这件事情一直让李密感到羞愧不已,所以他身边的人都不敢议论,此刻被柴绍当面提了出来,李密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强压住怒火说道:“你家二公子也太爱开玩笑了,翟司徒虽然是瓦岗寨的旧主,但他已经将这首位让给了孤,这瓦岗寨自然是孤,一个人说了算。”

    柴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自然是相信密公,只是现如今外面谣言四起,说密公你只不过是因为出身高贵,所以被翟家推到前面当个门面而已!”

    “这话是谁说的?”李密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怒火,拍案而起,厉声质问柴绍道。

    柴绍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说道:“据传是翟让翟司徒的兄长翟弘说的。”

    “翟弘,匹夫,孤誓杀你!”李密紧咬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看到李密这幅模样,柴绍不由得暗喜,不过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上前劝道:“密公息怒,这也只是我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呼——”

    李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望了柴绍两眼,略显无奈地说道:“既然唐国公心有顾虑,那孤也不好强求,只希望他日不要和唐国公兵戎相见!”

    “密公多虑了,岳父大人生性和善,怎么会来触犯密公你这天下义军盟主的虎威呢?”柴绍不失时机地拍了拍李密的马屁。

    “那是最好!”李密得意地一笑,点头说道:“嗣昌啊,天色已晚,我看你就暂且在这歇息一晚,明日再回河东吧!”

    柴绍拱了拱手说道:“那就麻烦密公了!”

    李密呵呵笑道:“嗣昌客气了,孤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不陪嗣昌了。”

    “密公请自便!”柴绍抱拳行了一礼说道。

    “嗯!”李密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大门走去。

    望着李密远去的背影,柴绍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李密的心中种下了,接下来就等着它自己生根发芽了!

    柴绍在瓦岗寨只呆了一天,任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个来瓦岗寨只有一天的客人的一席话,居然埋下了日后瓦岗寨覆灭的祸根!

    另一方面,岑文本历经千山万水,终于从长沙赶到了瓦岗寨,向李密递上了拜帖求见李密。

    李密听闻萧铣的第一谋士岑文本求见,当即命人将其请了进来。

    岑文本被人请进李密的魏公府,见到李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双目含泪,恳求地说道:“请魏公大发慈悲,救救我萧梁吧!”

    “岑先生你这是何意啊?快起来!”李密被岑文本这一副模样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扶起岑文本。

    岑文本趁势拉住李密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魏公,我家梁公自从起兵以来一直尊奉您为盟主,如今我萧梁情势万分危急,还望魏公您一定要伸出援手啊!”

    李密缓缓地抽出手来,和善地说道:“岑先生,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岑文本抹了一把泪水说道:“魏公,梁公起兵不久,杨广就派了他的儿子杨杲率领数万精锐前来镇压我等,我萧梁大军连战连败,折损大将董景珍、雷士猛、张绣等,还失了江陵城。”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孤已经知道了,但你们不是已经退居荆南,手中还有长沙衡山五郡,更有沅江天险,怎么会情势危急呢?”

    “魏公,现如今隋军已经大举渡过沅江,拿下了岳阳武陵桂阳衡山四郡,我军只剩下长沙一座孤城了!”

    “什么?”李密顿时吃了一惊,张大了嘴说道:“怎么可能,这才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你们就落到落到了这步田地!”

    岑文本无奈地低下了头,“还望魏公看在我们都是反隋义军联盟中的一员,发兵救救我萧梁吧!”

    “这。。。”李密迟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按理来说,我与萧兄互为盟军,此时他有难孤应当发兵救援。只是现如今我瓦岗大军正在和隋军苦战,那隋军主帅王世充申通兵法,是个厉害角色,孤实在是不敢轻易分兵啊!”

    岑文本来之前也是准备了许久,早已备好了说辞,当即不慌不忙地说道:“魏公,若是你不救我萧梁,我萧梁必亡无疑,我萧梁一旦灭亡,那杨杲势必率部北上来对付魏公你,到那时魏公你可就两面受敌了啊!”

    李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岑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眼下我和王世充大战,实在是不敢分兵啊!”

    岑文本微微一笑,“魏公,正因为王世充难缠,所以您不妨换个思路呀,您派兵帮我们解围之后便可跟我萧梁大军合成一路,从南阳方向进攻洛阳,两路夹击王世充!”

    “不错,此计甚妙!”李密突然有了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抚掌说道:“岑先生不愧是萧梁第一智者,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放心,萧铣,孤救定了!”

    岑文本大喜过望,拱手施礼道:“那就多谢魏公了!”

    李密呵呵一笑,“那就请先生歇息一晚,待孤和众将商议一番,明日就发兵救援梁公!”

    岑文本微微一笑,拱手施了一礼,“多谢魏公好意,只是在下估计此刻隋军恐怕已经将我长沙城四面包围,我得赶紧赶回长沙,将魏公发兵救援的这个好消息告诉长沙城的军民。”

    李密颔首说道:“既然如此,那孤便不留你了,万事小心!”

    “那在下便告辞了!”岑文本又躬身行了一礼,缓步退出了魏公府,带着原来的几个随从向长沙方向狂奔而去。

    见岑文本已经离去,李密扭过头来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传众将到议事大厅商讨援救萧铣之事!”

    “遵命!”

    。。。。。。。。。。

    瓦岗寨议事大堂,数百名战将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与一般的反隋实力相比,瓦岗寨的议事纪律明显好了很多,不能说是鸦雀无声,但至少不像别的山寨那般喧嚣吵嚷,说话不加掩饰,粗鲁无比。

    “魏公到,翟司徒到!”

    伴随着一声高喝,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李密和翟让并肩而行,步履轩昂地走了进来。

    “参见魏公,参见翟司徒!”

    “呵呵,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李密还未说话,一旁的翟让已经笑呵呵地向堂内主将挥手回礼了。

    翟让为人豪爽,不拘礼节,这事李密原本也知道,再加上翟让有大恩于他,对于翟让的一些越礼行为也就不放在心上。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看到翟让越礼,李密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不快。

    “翟司徒说的不错,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坐吧!”

    虽然心中不快,但李密一代枭雄,也绝不会和翟让在这里闹翻,强忍下心中的不满,淡淡说道。

    “谢过魏公!”

    众将又施了一礼,各自扶着自己的交椅缓缓坐下。看到这一幕,李密心中蓦地又是一阵不快。

    按照李密的本意,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仪,是打算仿照朝廷制度,议事时除了三公以外其他人都只能站着。但是翟让江湖义气重,认为这样会让兄弟们感觉很累,坚决不答应。

    这原来也只是一件小事,但是不知道为何,李密今天是越看越不顺眼,胸中一阵热血上涌,想立刻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把你们下面的那把椅子通通给我撤下去!”

    “魏公,魏公!”

    李密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以致于他身旁贴身护卫悄悄地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环视了堂下一圈,淡淡说道:“诸位,萧铣麾下谋士岑文本方才来拜见孤,告诉孤萧铣在荆襄连战连败,现以困守长沙孤城,希望孤可以伸出援手。。。”

    李密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翟让已经大大咧咧地说道:“密公,那萧铣远在南方,和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王世充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从哪分兵去救萧铣,我看不救也罢!”

    李密极为不满地看来翟让一眼:“此事我已经答应岑文本了,现在我把你们叫来,是讨论如何出兵的事情,不是讨论救不救的问题!”

    翟让听了李密这句不满的话后,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头说道:“既然密公你已经决定啦,那我遵命便是了!”

    李密冷冷地扫了翟让一眼,“我瓦岗大军和王世充对峙良久,始终无法突破他的防线,所以孤采纳了岑文本的意见,派出一支兵马解了他萧梁之危后合兵北上,向朱粲借道从南阳方向直攻洛阳,两路夹攻王世充,不知谁能担此大任?”

    “魏公,末将不才,愿担此重任!”一员眉清目秀,隐隐有几份书卷气的青年缓步起身出列躬身说道。此人正是瓦岗寨的三当家右武侯大将军徐世绩。

    一见到徐世绩请战,李密当即就要点头答应,可是突然又转念一想,徐世绩是瓦岗寨的元老,和翟让关系密切。于是下意识摇了摇头,“世绩你坐镇黎阳仓,责任重大,不得轻动,我看此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是!”

    徐世绩拱了拱受,缓步走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了下去。

    “哪位将军愿意担此重任啊?”李密清了清嗓子,继续高声问道。

    “魏公,老臣自归顺之后蒙魏公看重,然寸功未立,老臣心中愧疚不已,今愿领兵前往荆襄,替魏公分忧!”

    一员身材魁梧的老将缓缓地站直了腰板,拱手请命道。此人正是新降瓦岗被封为上柱国的裴仁基。

    李密看到裴仁基请战,顿时大喜过望,呵呵笑道:“好,有上柱国出战,荆襄之事孤无忧矣,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协助上柱国前往荆襄啊?”

    李密话音刚落,却见人群中先后挤出十几员战将,同时抱拳说道:“我等愿助上柱国一臂之力!”

    李密视之,这请战之人分别是左武卫大将军邱瑞,骠骑将军秦琼、王君可、谢映登,裴仁基之子裴行俨,秦琼义子秦用,素有“福将”之称的瓦岗寨元老级人物程咬金和他的兄弟尤俊达,还有一些在瓦岗寨落草多年能力却不出众的战将,例如齐彪、李豹、鲁明星、鲁明月、尚怀忠、袁天虎等。

    “不错,我瓦岗将士龙精虎猛,,何愁大事不成!”李密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喊道:“众将听令!”

    十几员大将异口同声地喊道:“末将听令!”

    李密沉声说道:“上柱国裴仁基,孤封你为平南大总管 ; 武卫大将军邱瑞,孤封你为平南副总管 ; 秦琼、秦用为正副先锋 ; 谢映登为为后勤主将,起精兵八万救援萧铣!”

    “我等遵命!”

    。。。。。。。。。。

    另一方面,岑文本说动了李密出兵,大喜过望,又联想到萧铣现如今情况危急,遂不敢停留,带着自己原来的几个随从当即返回长沙。

    一行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很快就离开了李密的势力范围,到达了荆襄地界。

    这一日,新野县通往安养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周围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小心翼翼地护卫着。

    马车内端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岑文本,此刻他正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瓦岗寨兵多将广,想来击败杨杲绝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也不知道击败隋军以后该怎么应付李密啊?”

    正当岑文本沉思之际,一声呼哨突然响起,从两边密林里突然窜出来五六十个土匪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名大汉手提一把钢刀,气焰嚣张地说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就敢劫?”看到有人劫道,为首的侍卫登时勃然大怒,对着那名匪首高声喝道。

    那匪首哈哈大笑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到了我纪老虎的地盘上,都得按老子的规矩办事!”

    “你找死!”侍卫首领被纪老虎的嚣张气焰气的火冒三丈,扯开了嗓子吼道:“纪老虎,你给老子听清楚了,马车里的这位是梁公萧铣的首席谋士岑文本岑先生,他要是有个万一,梁公必率大军踏平你的山寨!”

    “他娘的敢威胁老子!”那侍卫首领话音未落,纪老虎已经挥刀砍了过来,侍卫首领猝不及防,被纪老虎一刀划过脖颈,顿时鲜血如注,挣扎了几下便颓然倒地。

    “娘的,老子最恨的就是当官的,兄弟们,给我杀!”

    纪老虎一刀砍翻了侍卫首领,大吼一声,指挥着手下一拥而上,和几个梁军护卫战成一团。

    岑文本乃是萧铣麾下第一谋士,他身边的这几个侍卫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土匪人数众多,匪首纪老虎也是武功高强之辈,这几个侍卫苦苦支撑了大约半刻钟的样子,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娘的,还挺难缠的!”

    纪老虎挥刀砍死了最后一名梁军侍卫,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也损失了近二十名手下,不由得很恨地骂了一句。

    一名土匪嘿嘿笑道:“大哥,这几个家伙这么难缠,那车里面肯定是个大官,咱们这次没准就发了!”

    “你说的是,里面这家伙的油水肯定不少!”纪老虎得意地咧开嘴哈哈大笑道。

    嗖——

    纪老虎还张着嘴哈哈大笑,一支利箭却突然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咽喉。纪老虎眼珠子瞪得浑圆,长大了嘴想说什么却还未说出口便轰地倒在了地上。

    “大哥死了,大哥死了!”

    纪老虎被一箭射死,他手下的那些喽啰顿时乱作一团,如树倒猢狲散一般登时逃的无影无踪!

    岑文本听到外面的动静,壮着胆子跳下了马车。却听见一阵马蹄铃响,岑文本顿时巡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高八尺,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正骑着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岑文本拱手冲着那男子行了一礼。

    那男子也不答话,缓缓驰马过来,突然一挥手中长枪抵住了岑文本的咽喉。

    “壮士,你。。你这是。。为何?”岑文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男子微微一笑,“岑先生,本来在下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你的身份却让在下不得不如此啊!”

    “为何?”岑文本颤颤巍巍地问道。

    “在下杨延昭,和当今天子同出一族,你说为何啊!”

    岑文本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无奈地哭笑道:“这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啊,苍天不佑我岑文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