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双眼睛，如日月相照，黄泉碧落耀。这双眼睛的出现，大地耸立的高山瞬间塌陷，大地沉沦，满目疮痍，寸草不生，成为一片焦土。原本是世外桃源的羽化族花海领地已是枯萎凋零。
只是一眼，此方天地便是开始了毁灭。
暴风侵袭，浓浓死意浓稠的集聚成黑雪，黑雪朵朵而落、从苍穹之中飘落在地，顿起声声轰鸣。
到处都是尘烟，迷乱了整个仙遗之地。
楚程神情不变，抬头望着天空。双眸之中光芒不停闪烁。
“原来这所谓煞主....是它！”
这一双眼睛给楚程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在这一眼之下，就连元神都感到了刺痛感，这种感觉曾经在神遗之地感受到过。
“白虎圣祖？”
“不是，这不是人....也不是任何生物。而是集结这天地之间所有怨灵凝成的煞！”
李山灵的心中震动不已，在心中开口、但他没有说出口。
煞，以无数生灵死前的怨煞之气所聚。这是众生之聚，不仅来自于一座天下，更是来自于九天十地。甚至....来自四座大界。是凶中至极。
“怎么可能！为何会出现煞！”散道人此刻也是心中大震，惊恐无比。
“煞主无形，诞于黄泉。就算是天地大崩，九天十地全部坠陷。就算是这四座大界崩灭，只要天地之间留有一丝死意，这极煞凶神就不会灭亡！”
“玄灭强者不死不灭，但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被人斩杀还是会陨落。但这极煞之神，却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就算被斩灭，只要世间有人身死，所化死怨之气就能将其召回。传说曾经有禁忌入黄泉之地斩杀此恶，但数万年后、再次出现了，屠灭一座天下！”
“只是...轮回已无，黄泉之界也被那一位不可言和帝君联手打破，封绝与四界之外。如今为何会再次出现？”散道人深吸了口气，这只是双眼现，就让仙遗之地覆灭，那若是真身完全降临，九天十地...将迎来大动荡，大浩劫！”
楚程看着那一双眼睛，感受到了浓浓的不祥之感。在这双眼睛之内的世界内，他感受到了一股必死危机。只要稍有触及，就将形神俱灭。
面对着这双巨眼，楚程神色依然平静。随之目光渐渐火热了起来。
“你的出现，对我来说是一场大造化。”楚程目中竟露出了贪婪的神色，随后伸手一挥，一根黑色短烟出现在手中。
这根烟不过成年人中指这般长，在其顶端有一朵紫色的云。这是焚寂烟。当年在神遗之地得到了第一次蜕变。
正是因为当年焚烧了一界死气，燃烧了一只巨大的无比的擎天巨腿、将其精气提炼而出，才得以晋升。
最开始、焚寂烟只有修炼辅助之效。当那一次蜕变之后，可以燃烧生机化作死气、作为战力！
点燃焚寂，楚程所发挥的战力、比这小龙象阵加持的十倍战力还要强！
尽管此方天地在崩溃。但楚程还是察觉到了这一双巨眼与当年那一只擎天巨腿的气息同出一源。可以说这一双巨眼和那一只巨腿，都是同一存在之物。
焚寂烟刚一出现，就燃起了煋火。终然这死气让楚程感到极为不舒服。但在焚寂烟面前，犹如枯草之原。
火烧燎原。以楚程为中心，四方天地燃起了熊熊烈火。
不管是那风暴，还是黑雾、死气、亦或者是那崩坏的虚空碎片都开始燃烧了起来。此火暗稠盖过了这雾毒之难所带来的暗。
焚寂烟燃，一股更加毁灭的气机顿袭苍穹。让隐藏在云层之中的散道人再次惊震。他修道亿年岁月，也从未见过如此强烈的死意与毁灭。
散道人猛然站起，微微颤动的双手从袖中伸出，仿佛要伸手握住那一支短烟想一探究竟。
他静静的看着那一支烟，心中起伏浪。探出的双手微微用力，随后又松了下来。
“此物..模样奇特。老夫从未见过。在其上老夫赶感受到了灭世之威。这很有可能是一件灭境之器。此人来自陌尘，能够拥有这等神器。身后一定有玄灭大能。怀壁其罪，说的不是他，而是我了。以他之力并不能发挥灭境器力，但若是我伸手抢夺，若是引动他身后的那一位玄灭大能惊觉，就算此地不在九天十地之中，也有办法瞬间来到此地。”
“如今极煞凶神降临，若是在引动一尊玄灭大能，今日便是我散道人的灭亡之际。”散道人摇了摇头，身形悄无声息的向着边缘退遁。
“只是一件灭境之器，贸然出手得不偿失。这终究是身外之物。若是老夫得到仙王道藏，立身玄灭，这灭境之器自然有。”
散道人最终还是放弃了出手抢夺。他要静等，看那陌尘之修在这煞主面前到底有没有能力逃脱。
这终究不是极煞凶神完全降临，还是有生的希望。身为第二步的散道人，还是有把握逃离。他想要看看这灭境之器究竟有多强。
他踏入第二步多年，还是从未见过玄灭之修。如今有此机会，自然要目睹，这对于他将来，有朝一日触及玄灭之道有大用。
黑暗之中黑雪尽数燃烧，薄薄的雪花变作了火星。向着十方之外呼啸荡卷而去。天空中，也出现了一道滚粗的黑焰长柱。这黑焰长柱、直达那漩涡。
上空那巨大的漩涡，从边缘开始燃烧了起来。天地震动，黑芒如匹练四射，交织出一片恐怖的黑色大龙，有摧毁天地之势。
那一双冷漠无情的巨眼终于有了变化，似乎起了悸意。它曾经的一份煞力就是损失在这仿佛可以焚尽诸天万界的黑焰之中，差点导致沉睡。
焚寂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物。楚程不知晓，李山灵也不知晓。就连雪谣前辈还存在时都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焚寂不输与太初之石。
太初之石是什么？那是天衍四九，遁去其一的那半之一。可以说这就是半条天道。凌驾与众生之上。而这焚寂却是不弱于这半条天道。
楚程心中有些猜测，这焚寂烟会不会就是另外半条天道。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震耳欲聋，黑龙乱舞，到处都是焰火，如同一片汪洋，比方才这极煞凶神来带的声势也不知道浩大了多少倍。
上方那漩涡开始急速缩小，就算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在这焰火之中也有了惧意，它想关闭通道，不让这黑色焰火再侵它身。
这漩涡闭合的很快，但收聚之时这死气汇与一团，让这黑焰燃烧的更加猛烈。
黑烟滚滚，黑焰澎拜汹涌。瞬间将那个漩涡点燃！延与漩涡之外的那一界，那一双巨眼也在焰火之中。
一声凄历的嚎叫，让虚空大震，所有虚空层层爆裂，起碎裂之片、如烟花般灿然。
在这一声惨叫之中，那个漩涡终于闭合。只是那焰火依还是顺着那最后的裂痕延烧而进。怒吼之声声声不绝，就算两方天地阻隔，依然能够清晰的听见。
楚程这方黑焰最浓，另一方有些清透。散道人忽然猛地站起。他在那双巨眼消失后，看到一条茫茫黄色长河，在那长河的彼岸，有一团如艳阳般的火光。
在那里，一片火红。在黄色之中无比显目。
“彼岸花！这是传说的彼岸花！”
黄泉路上开彼岸，注定生死续。散道人没有想到，在那里竟是有彼岸。
“那里竟真的是黄泉。”散道人猛然站起，心中轰动。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更加轰动不平。
“仙遗之地，通往黄泉。难道...当年那一位不可言与帝君并没有摧毁黄泉路，那九幽之界还存在？帝君已死，那一位不可言怕也是陨落，而此地...仙遗...是东华仙王以大法力开辟而出......”
“难道....难道......”散道人想到了什么，呼吸越加急促。
“传说之中...东华仙王先后跟随了那一位不可言和帝君.....羽化一族，由天地孕育而出，自成身阵，世间符阵师不计其数，但能将符阵一道升与浑然一成的符阵高手不超一手之数。而羽化一族却是人人达到了这个境地。当年羽化族霍乱九天十地，无数生灵死与其族手中。东华仙王却是不将其覆灭，反而将其作奴。并开辟它界作为栖息生居之地。”
“仙遗之地，不止此地。九天十地，整个沧海大界...怕是有不计万千。他们均是被东华仙王...作为镇九幽之阵！”
“彼岸花...彼岸花...这...难道是东华仙王留下复苏那一位不可言...或者帝君的后手？”散道人想到这里，心中更加颤动了。这二人在禁忌之上，一旦东华仙王留下的布局成功，这二人哪一位复苏，九天十地，都将迎来洗局，让天下震动。
楚程并没有看见那一条黄泉之河，那一朵彼岸花。视线一直落在那焚寂烟上。焚寂烟、一界死气融入，已经开始有了变化。
但李山灵却是看见了。但他没有说。黄泉路，生黄泉。彼岸花生白骨，长血肉、凝三魂七魄。这是救活银临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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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外，一片茫茫。这里没有一颗完整的星辰，只有碎石流沙。
在虚空处，错乱的星空风暴呼啸，搅动整个苍穹。在风暴的中心，坐着一名白发男子，在其身后站立着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
白发男子闭目不语，手中掐诀，四方涟漪层层，扩散与十方之外。他在推衍之算。
在白发男子的身上，散发着极浓的沧桑之意。只是坐在那里，这方破碎的苍宇便开始大颤，处处电闪雷鸣，无数虚空碎皮起落，现大混沌。
过了许久，白发男子停止了掐指。随着他的停止，四周风暴渐息停止，雷霆消散。只剩他坐落之中的那一颗碎石。
白发男子睁开了眼睛，轻叹了一声。轻声道：“我的话已经传讯到那个人耳中，只是...他究竟能不能做到守护好她？”
“人定胜天。”那青衣男子轻笑了一声，开口道。
“人定胜天吗？”白发男子苦笑了一声，道：“那如今的我，还算是一个人吗？”
“算！当然算！你不过是一个走错路的人。虽然当年我背叛了你，被你斩杀。但其魂被送往那处地温养。这么多年来，我没有陪在你的身边。但毕竟曾经是你奴仆。冥冥之中还是有所感应，知道你所经历。一直以来，你就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只是你走错了路，失去了心中的那几座天下，所以道心有缺。”
“你放心，他能守护好她。而你同样能打破那片镜花水月，让真世再现！”
白发男子再次苦笑，眸中略起波动。他的目光之中除了黑暗，尽是黑暗。无光、无声。一个人孤寂了无数岁月。
“当年，你哪里是背叛了我，分明是故意让我将你斩杀，好让我心中不会有悔意。我等待了无数岁月，最终等会来了。此刻，我不再是孤寂一人，今后的征战，也会有人站在我身边。倒也不会寂寞了。”
白发男子站了起来，忽的大笑了起来。
“人定胜天!的确，人定胜天！当年，我身处重重险境，还不是被我以力破开？只是我的道已有缺，前方已无路，但这天又如何奈得了我？前方的路，我已为他铺好，人世仙古之灭，出自与我，这是我为他留下的后手!”
“我的道有缺，但他的道无缺。有缺之道，尚可与你等战到至今，无缺之道，必破开这场镜花水月!”
白发男子大笑，身上气势层层爆发，挥手之间皆是道气绵长。
“来了！”
白发男子突然再次开口，只是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在他的上方只是虚空，一片混沌。但却是毁灭恐怖当卷。
“你能奈我何？”白发男子大笑了一声，随后一步踏出，举手抬足之间，整个星河之中无数大龙横空，龙吟大啸。
光染黑暗之界，起声声巨响。有一道声音再次轻叹而来。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当你沿着我留下的痕迹，知道你是谁时，这些迷雾全部会被层层掀开。也将会知道，将来你会面对的...会是什么。若是...你道心也缺，那我会亲自前来，将你毁灭！”
.......
.......
仙遗之地，随着那极煞凶神的离去，漩涡的闭合。黑暗便是消散，再次露出了清明。只是仙遗之地，羽化一族的领地不再是花海山河、不再是世外桃源。
巫族除了被楚程收为坐骑的古巫，其余人全部消亡。如今，整个仙遗之地，只剩羽化一族。
李山灵不是刻意不将那里有彼岸花的事告诉楚程，那里是黄泉，有极煞凶神。仙遗之地因无法完全降临，所以才会被焚寂烟逼退。
以楚程心性、一旦知道那里有救活银临的彼岸花。一定进入黄泉。那是一处死地，就算李山灵当年巅峰之时遇到也不敢踏入。一旦踏入，身死道消。
楚程如今的实力，还不能踏足那里。就算没有那极煞凶神，在死地之中也会有其他可怕的存在，那些都可以称作鬼神。那些鬼神不是楚程可以对抗。
天空中，黑色焰火也在消散，倒流入焚寂烟中。
黑芒聚集，爆耀一地。最终归于平淡。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
还是一根短烟，只不过在其顶端再次出现了一朵紫色云朵。
楚程看着焚寂烟，脸上露出了微笑。
“果然，那所谓的煞主对焚寂烟来说大用之物。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那一处地，彻底将其斩杀！那焚寂烟又会到何种形态？”
“当年在我筑基时感受到那方天地，给我的是必死之路。如今...同是如此。如今的我还没有具备实力走上那一处地。但当我有那个实力时，一定会前去一趟。焚寂之力，才是我最大的杀手锏。”楚程伸手将焚寂烟收回掌中，轻声喃喃。
随后楚程伸手再次一挥，焚寂烟消失在掌中。楚程看了一眼面前的满目废墟，身子从高空落往大地。那一头古巫还在震惊恐惧之中没有回神，庞大的身躯依旧鼎立于天地。只是身躯在晃抖。
散道人的隐匿之处，依旧没有人察觉。他看着楚程，心中再次震动，倒吸了口气。
“那不死不灭的极煞凶神...竟在此子的那件灭境之器中退惧。难道...此人身后的人...能威胁到极煞凶神？”散道人越来越看不透楚程了，越加不敢轻易出手。
“能够惊退这凶神...在玄灭之中怕也是无敌的存在。不能招惹、不能招惹！”散道人想清楚了，对于这陌尘之修最好不要招惹。
在楚程落在地面上时，李家家主顿时松了口气。在以前、他从未遇见过如此让人心惊肉跳之事。
还有想到先前楚程引动天雷竹、心中满是疑惑，见此难已去、楚程又回到了这里。便是连忙开口问道：“天雷竹是我李家镇门之宝，只有李家嫡系中血脉最精纯子弟才能够引动此玄器之威。”
“你不是我李家之人...为何能引动天雷竹之力....难道你是我李家历代之中哪位家主长辈在外的私生子？”
“.......”
楚程刚一落地，便被这个问题问愣，随后他又想到了什么，顿时大喝了一声。呵斥道：“大胆不孝子孙！见到本老祖！也不跪拜行礼？”
q “哈？”
这一次轮到李家家主愣住了，他晃了晃脑袋，又抖了抖手，一脸懵逼。
“我说，我是你老祖。”
“哈？”李家家主再次愣的发声。
楚程一声冷哼，随后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眼时气势浑然大变。李山灵占据了他之身。
“老友，过来。”楚程淡淡开口。向着前方一指勾。
这勾指之下，李家家主手中的天雷竹再次脱手而出，落往楚程的身上，不断飞旋，尾端翘动的像极了一条久未见到主人而兴奋高兴的小狗。
“卧下！”楚程再次开口，随后笑了起来。
这是时隔几千万年的相见。虽只是一件冷冰冰的法器。但玄器有灵。是修士最忠实的跟随者。到了玄器这种，就算主人陨落，只要心有遗愿。玄器也会替主人做那心中想了却之事。
李山灵当初被斩落之前，心中的遗愿就是守护李家世世代代，于是横飞数光年，从七座天下之外横空飞临李家。从此守护李家几千万年。
若是没有这件天雷竹，以李家的实力早就从七大家族中除名。这座天下也不会是九大真仙门阀。
李山灵当年只差一步就入玄照中期，在天下中难逢敌手。李家三境强者执掌天雷竹，就算是初期第二台阶的大能也不敢争锋。
天雷竹如人般点了点头，在李家家主骇然的目光中，平卧了下来。
随后，楚程伸出了手，一把将天雷竹握在手中。随着这一握，天雷竹瞬间颤动，这是器灵遇见主人时的激动之情。
“现在相信我是你老祖了吗？”楚程的目光从天雷竹上收回，看向了李家家主。
“这......”李家家主此刻心中无数牛马奔腾，只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强者，自然不会因几句话就轻信对方。
李家老祖有很多个，但此人说的李家老祖却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李家的那一位第二步强者！
此人可以催动天雷竹不假，但若是有秘法，或者真的是李家在外遗留的嫡系，是可以触动天雷竹。
在李家家主看来，能够从他这个李家家主手中夺下天雷竹，秘法根本不可能，毕竟玄器有灵，思绪已经跟修士相同，不会舍弃第一任主人留下的后裔血脉，除非的血脉精纯度比他还要高。
“当年那一位老祖，并不是家主。而是家主同胞亲弟。那一位老祖一生未娶，李家之中没有那一位老祖留下的直系血脉，难道当年老祖在外有了道侣，在这世间留了后？”
李家家主还是觉得此人是那一位老祖的后人，至于之前的话语、他还是当作了玩笑话，没有当真、也没有动怒。毕竟此人若真的是那一位老祖的后人，这么久与本家没有联系，心有怨气也很正常。
况且，此人只是化神境。就如此逆天，堪比三境强者。如果回归本家，待多年后必定再出一位第二步大能。带领李家重回巅峰，这是李家之兴。别说是骂他，就算是骂家族中那位三境老祖，后者也不过是笑笑而已。
楚程见李家家主还是不信，轻笑了一声。淡淡开口道：“几千万年过去，看来你们早已将我遗忘了。老朋友，你说该怎么办？”
语落，天雷竹大颤，引动雷霆之威。这是玄境之器，开启全威自然是玄境之力。
雷霆奔涌、天雷竹前段凝聚出一颗无比刺眼的雷球，要镇压李家家主，好像真要灭了这不肖子孙。
“圣灵！”李家家主感受到这惊天之势，脸色顿时大变，连忙道：“圣灵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是我啊！”
“我知道你是李狗蛋。”
突然，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器灵的声音。
到了玄器，器灵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只是几千万年来第一次开口，声音显得有些稚嫩。
李狗蛋正是李家家主的小名。这已经有很长的岁月没有人提起了，自从成为家主之后，就算是那些老一辈，也没有再提起这个名字了。
这是顾及家主的威信。李家家主没有想到在今日竟会有人再次提及。
只不过他没有愤怒，而是紧张疑惑。
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李狗蛋这个小名。除了那一件伴随了李家几千万年的镇族玄器。只是，玄器也会开口说话？灵器有灵，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李家家主也曾听说过有些玄器，已经凝聚元形、可以开口说话与人无异。
玄器一旦诞生出这种器灵，其品阶注定不会停留原地，就算主人陨落，也可以随着岁月自行增长提升。只是这天雷竹几千万年来从未开过口，并没有人知道这天雷竹的器灵竟已凝聚出原形。
“在我主面前，你还不行跪拜之礼？若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早就镇杀你！”天雷竹器灵再次开口，稚嫩的声音中带有杀意，好像下一刻真的要出手镇杀李家家主。
李家家主听言身躯大晃，内心起波涛大浪，颤声开口道：“您...真的是那一位老祖？”
楚程微微歪头，道：“不是我，难道还是你？”
“老祖！”李家家主忽然大声开口，在数万道目光之中猛然下跪，叩头跪拜。震的大地咚咚大响。
“不孝子孙李子园拜见老祖！”李家家主几乎是哭喊出来，一边叩头一边叫喊。
“老祖！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陨落，曾经有家族长辈前往您的那一座天下找寻你，却是发现天下共主已经不是你。那座天下的人都说您被人斩杀，接替了你成为新的天下共主！”
这话语落在楚程的耳中，心中顿起杀意。很快又恢复平静。道：“当年我的确被人偷袭，只是并没有陨落。如今我回来了，当年的账，等我恢复实力后，自然会去清算。”
“起来吧。”
楚程摇头一叹，看向手中的天雷竹，传音给器灵，将这些年种种一一告知。随后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眼时回到了空灵如神。
“是！老祖！”李家家主恭敬应声，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走到楚程身后。
楚程将天雷竹交还给了李家家主，这天雷竹虽然能增强战力，但这毕竟是李家的镇族之器。以他的品性，自然不会强夺他人之物，就算是只要他一开口，李家会恭敬呈上。
“雾毒之难已经结束。那些亡灵今后应该不会出现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需要种下乱魂草。”楚程看向身旁的羽化族少年，开口道。
乱魂草，有乱亡灵之效。这很有可能是东华仙王留给羽化族抵抗雾毒之难之物，只是随着巫族的逐渐强大，这乱魂草落到了巫族的手上。
之前亡灵降临，除了最先一头亡灵降在羽化族族人身上，引动了乱魂草的燃烧。又被楚程拿去对抗白虎头领拿走了十株，原本六百株乱魂草，还剩五百八十九株。
“多谢上仙为我羽化族平定这雾毒之难。”蒙轻羽此刻心中无比激动。虽然之前一幕让他心中恐惧。但那些亡灵真真切切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抹去，还有那些巫族所有人也在先前灭亡。
从此之后，仙遗之地只有他们羽化族。没有外族窥视，也没有亡灵侵扰。
楚程向着那种着乱魂草的山坡走去，最终停在一米之外，随后伸手一挥、三株乱魂草出被握在掌中。
他的右手一翻，那三株乱魂草皆消失在掌中，被楚程植入太初空间之中。
楚程有种感觉，若是将来踏入那极煞凶神存在之地，这乱魂草是大助力！
“你们二个人，现在这里等候。我去那处古迹一趟。”楚程转身看向那尊古巫和李家家主，开口道。
整个仙遗之地遍地疮痍，全部成为了废墟。但还有一处地完好无缺。
那就是那一处高耸入云占地十里的呈八陵图样的古迹。
就算经过大毁灭，这处古迹依然纹丝不动，在其四方大地塌陷，深露鸿沟。这让楚程更加确定，这就是东华仙王留下的古迹。
李家家主和那尊古巫哪里敢不从，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程一步踏出，瞬间来到那一处古迹前。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四方却是起大风。
面前的古迹，忽然起波动。
东华仙王来自陌尘，与楚程同出一地。只要有道气，自身不动、古迹便是动。
虚空荡起涟漪，露出一条道路。可以说，这处古迹只有身为陌尘之修的楚程才能够开启。
“仙王遗迹，究竟会留有什么。”楚程再次向着前方一步踏出，身影顿时融入那一条道中。
随着他的走近，原本黑暗的通道有了光火。
这古迹高耸入云，占地十里。但只有一条道路。这条道路很狭窄。这仙王古迹之中只有那不过一人通往的小道。
古迹入云，这条小道自然入往天顶。
台阶小道蜿蜒曲折，楚程一步步向着上方走去，四周只有脚步落地之音、在狭小的道路中回响。
碰碰咚咚，咚咚当当。尽管楚程的步伐很轻，但在这狭小的道路中，却是如鼓震荡。
这条蜿蜒台阶小道，虽然很长。但只要楚程愿意，几步之间便可以入往层顶。只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在这条道路上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这气息让人感到很是舒服。
第一百二十台阶后，楚程逐渐放缓了速度，就像闲情走在自家后院之中。
这气息，若是用一个字来说。那就是“家”。这所散发的气息，来自陌尘界！也就是人世七域。
这是...东华仙王以陌尘界山石所筑之地！
楚程一步一步走着，伸手触碰在岩壁上，随着一直走去，手掌在岩壁中燃起花火，照亮了整个暗道。
这古迹的石壁十分坚硬，坚硬的就连楚程的肉身之力也无法留下痕迹。只是这星火燃起了台阶小道中积累了无数万年的腐朽之意。
这腐朽意顿时燃烧而起，整个小道轰然燃烧，连绵冲上云顶。
那方云顶并不在仙遗之地中，故而外界之人没有发觉。
此刻，高空之顶火烧连云。
楚程身处火海之中，依然闲庭信步。大口的呼吸。此台阶小道因星火的燃起，所散发的陌尘气机更加浓郁。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焰火竟被一道光芒照耀罩尽。
楚程隐约看见，在那火红深处有一团朦胧的银光。在看到这团朦胧银光后。他顿时收回了贴在岩壁上的手掌。
这一瞬间，那燃烧的焰火顿时消散。火的消散并没有让红光消失，岩壁上有红色微光，似铁器在器炉中拿出后散发着余温。
台阶之中一片炎热，有雾气腾腾。但所散发的味道却是十分好闻。就像雨后青草的芳香。
待焰火消散之后，楚程所看到的那团朦胧银光更加璀璨。
楚程身影顿时一闪，向着上方道路飞奔而去。这处高耸入云的古迹只是抵达另一地的道路。
当他走出通道，瞬间闭上了眼睛，被炫耀的光芒直射的睁不开眼睛。
少顷，楚程缓缓睁眼，所映在视线中的是一轮圆月高悬，释放着清冷的月光。
这是一轮巨大圆月。
从那巨轮明月中照射出来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之中，将天地照耀的亮如白昼。
恍惚之间，楚程又看到了一轮明月从自己的头顶升悬而起，悬挂高空。
纯粹的月华之光洒洒而落，让地方天地陷入静宁之中。
一束束月光从两轮明月中洒落，月光如化为丝丝缕缕。这一看之下、好像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幕如雨帘，从高空轻飘而落。落往大地时、又飕飕而抖轰然倒卷，聚与远方同一处。
“这...是我的月光。”楚程眉头猛然挑起，伸手摸向那些月华。
月光如雨，洒落在手上。滴刹那成丝，丝又刹那成光。渗入掌中。化作浓浓的精纯灵力。
那一轮升起的明月，便是九天之月。刚一进入这里，自身九天玄功就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所引动。
准确的说是被高空之中那轮巨大明月所牵引而动。
楚程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前方顶空那轮明月。
那轮明月与自己的这轮明月不同，那是一轮血红之月，但所散发的却是银光之色。
在那红火之中，有一轮更加深艳的明月印记。那明月印记所散落的光辉、直落于一处地。
楚程顺着那明月印记洒落的光辉猛地看去，身躯顿时大震，立即向着前方大步直前。
在前方，一座祭坛汇聚浓烈月光，此光之浓像在重聚一轮新的明月。
在那祭坛中，在那明光下。屹立着一尊巨大雕像。当楚程看到那具雕像时，呼吸顿时大促。
这具雕像栩栩如生，与其说是雕塑、更不如说是一尊活像。
这具雕塑展现的是绝代风华、此世间无人可以比得上，其上蕴含着无尽光华。
这月华洒落在这雕塑上、像是披上了一件银色披风。其面庞红润，像只是在沉睡。那美奂绝伦的鼻尖中所起伏的月华、像是呼吸中的息气。
此刻，楚程心中是不平静的，心神震动无比。就算是他沉沦千世，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
“雪谣...前辈......”
楚程几乎在颤抖之中走向那座雕塑。这座雕塑屹立半边天，双眸闭合、无比安详。
“不是她...不是雪谣前辈....这只是那一位不可言的雕塑。”
楚程走到了那雕塑面前，在颤抖中伸手摸向壁像、在快要触碰到塑壁时又猛的停住。
“雪谣前辈不在了...就算今后那一位存在复苏、也将会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我所不认识的人。”楚程向着后方倒退了一步，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平定了心神。
这里毕竟是东华仙王留下的古迹，若是留下阵法危局，以楚程的实力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在这种地方岂能胡乱触碰？
楚程再次抬头看向这座雕塑，这座雕塑虽然拟如真人，但楚程还是看出了这是一座以玉石雕刻的雕塑。只是被某位大能以大法力生生注入了生机，以此看来像个活人。
“这应该是东华仙王所刻雕塑，只是他为何将那一位不可言的雕塑置在仙遗之地的这处古迹之中？”楚程眉头皱起在思绪。
“这应该是那一位复生的最后布局。”
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当他看到那一界是黄泉，看到那一朵彼岸、便知道了这是那一位不可言留下的复生后手。
“布局？”楚程眉头再次一挑，心中起惑。
就在这时，高空中的两轮明月齐齐大颤，雕塑上方那轮巨大银光轰然凝实，一道宛如秋瑟的声音忽然响起。
“此地，只有本座家乡之人才可进入。本座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能够进入此地，便是触及到了道意。我陌尘之人，凌驾万族之上，自是强者辈出！甚至出现了四座大界之中最强之人。”
“本座名为东华，为四大界第一仙王，就算是禁忌也可一战！曾经跟随在仙主之后，但在之后...却是不得离开仙主，沦为两姓之奴。本座有愧与仙主，在那一劫难之中心魂不散，最终追寻记忆来到了曾经与仙主一同布下的四座大界...九座仙遗之地留下的九座仙主雕塑其一中，等待结缘之人。”
“你现在只需以雕塑之力献祭仙遗之地中的羽化一族。以天成之阵牵引出仙主在祭坛中留下的一枚开启仙主所遗留道藏的钥匙。待九枚钥匙齐聚，开启道藏，你必有大造化！”
音声浩荡，震荡不绝。高空那月光雨幕变得更加连绵。只是很快就沦于平静。
“那一位不可言留下的道藏？”李山灵听到此言，心中思绪、在内心开口道：“呵呵，所谓道藏，怕是开启的是那一处死地。道境的确可以寻那仙遗之地，但一旦进入死地，十死无生。所谓大造化，不过是死路而已。”
李山灵心中连连冷笑。“仙王仁心？当年不覆灭羽化一族，赐下奴印，只是为了留存其后？可笑，太可笑！还有等羽化族有人成为真正的强者，奴印就会自行脱落？怕是羽化族有人一踏入第二步。就被招引此地，被东华仙王所留之手镇杀！”
“那...轮明月...就是羽化族历代以来第二步强者其精气生机所凝聚之物。只是这轮血月，又在那一位不可言的布局中占着什么效用？难道这就是东华仙王所说的天成之阵？”
“只是那一把通往死地的钥匙又是什么？”李山灵心中再次起惑，不过并没有多想、很快就抛之脑后。
这种事情不归李山灵管，完全是取决于楚程的选择。只是得到一枚钥匙而已。只有献祭九座仙遗之地得到九把钥匙，才能开启那黄泉之门，入黄泉。
得到一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那一位不可言三魂七魄并未完全凝聚，就算提前得到彼岸花也无用。
只是李山灵担心的时，这太初石落在楚程的手中，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身后暗中操控。是否跟这羽化一族一样被作为一枚棋子，等到无用时便随之可弃。
还有这彼岸花...怕是复活那一位不可言的最关键一步，也是复活楚程毕生所爱的女子唯一办法，到了那时...楚程又该如何抉择？
雪谣一直以来都是楚程最尊敬的人，从他还是在弱小之际一直伴随着他。只是雪谣只是那一位不可言的一缕神念，在无数岁月中诞生了其他灵智。而银临又是楚程一生独爱的女子。
只是那一位不可言不是雪谣，雪谣也不是那一位不可言。从传说中留下的子言片语，还有这以羽化一族为阵的布局，其身后必定有那一位的身影，可以看出其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众仙之主，星空之下第一人。
而那一位苏醒之后，又会待楚程如何？
“还是...以楚程自身生机，作那一位的生机？徒作嫁衣？”
李山灵并不准备将此事告知于楚程，必须等他有实力踏足黄泉。只是心中有着浓浓担忧。
楚程只是来自罪血之地，却是带着重重迷纱，就连他这个从地球穿越而来人的都开始揣测自己究竟是谁了。
原本李山灵在第二条帝路中见到那个所认识的人后，心中有所猜测。但在雪谣斩出最后一剑前、所说的那句言、又打乱了他心中的猜测。
除了那一位不可言，还有一位无比强大的存在，把目光放在楚程的身上。
大能者推衍布局，可将未来种种、包括与人，都作为盘中之棋。而楚程，究竟是不是那棋盘中的棋？
“以羽化一族五万子民生灵献祭，得到开启那一位在这世间留下的道藏？”
楚程没有想到，这东华仙王只是将整个羽化一族作为行走的活阵，至始至终、从未留给他们自由之路。蒙轻羽一心想带领羽化族走出仙遗之地，摆脱奴印，获得自由。
但隐藏的事实，却是羽化族永世不能解脱，那些羽化族历代第二步强者全部葬身在此地，以自身天成气息汇聚天成之阵。
楚程叹了一声，收回来了目光、随后转身。背对着那座雕塑、背对着那轮巨大明月，向着那条台阶小道的路口走去。
在他的头顶，明月挥洒、将他的身下的影子拉的修长、贴印在那雕塑之上，像是想将他的人留在这里。
“你要离开了？”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平淡、好像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楚程继续向前行走、点了点头道：“我之道为真我，取决于我。要那一位的道藏有何用处？更何况，那一位留下的至高功法、九天玄功我已经得到。道藏对我来说已经有可有有无。只是我有些奇怪，我手中的那一枚钥匙指引我来到此地，到了这仙遗之后便没有了反应。难道这是通往其他八座仙遗之地的航标？”
其实楚程还是对那一位留下的道藏有所心动。这毕竟是曾经星空之下第一人，众仙之主留下的东西。
只是楚程于心不忍，若是真的遵循东华仙王所言，他之所做与古庭之修又有什么区别。为一己私利，灭一个种族。
这不过是楚程找寻的一个借口罢了。
“蒙轻羽一心想带领羽化族强大起来、最终脱下奴印，离开此地牢笼。”楚程脚步停顿了下来，抬头看着那轮悬挂在头顶、自己的那轮明月，再次开口：“其实一个种族，连生存都不易时，才更需要活下去。”
楚程喃喃开口，又收回了目光。继而向着前方一步踏出。这一步之下，身后那长影瞬间从雕塑中脱离而去，而他的人也重新回到了那台阶小道之中。
李山灵心中叹了一声，这是楚程不知道那一处地是黄泉。若是知晓，他又会如何选择。
他依然没有告诉楚程那一处死地就是黄泉，楚程如今的修为还是太低，连第二步都未踏入，万万不能涉足。
这一次楚程走的很快，一步之下便是千个台阶，没有过多的停留。
一盏茶的时间，楚程就走出了这处古迹台阶。随着他的走出，古迹方圆十里的占处之地再起涟漪波动，那处通往内处的台阶小道开始闭合。
“上仙！”
“老祖！”
当楚程从古迹走出来后，蒙轻羽和李家家主急忙上前，急促开口叫唤。
他们二人都是关心着这一处古迹中有没有东华仙王留下的道藏。
“上仙，那里可真的是东华仙王所留道藏之地？仙王有没有留下话讯给我羽化族？”
楚程低头看向这名少年，目光之中神色复杂。蒙轻羽从未认为东华仙王放弃了他们羽化族。一直以来东华仙王尊敬无比。恐怕他不会想到，他心中的那一位怀有仁心的仙王，只是将他们当做弃子。
“有，他留下之言、就是让你们好好修炼，将来有人成为第二步后，就将自由。”楚程想了想开口道，又想到曾经羽化族出现过第二步强者，又道：“是玄涅境。
玄涅境强者，就算是在九天十地也不多见。只是楚程还是不愿将事实告诉他们。之所以如此说，是想激励蒙轻羽。
“玄涅......”蒙轻羽听言，清澈的双眸之中亮起光芒，双拳握起。心中更加坚定。在将来他一定要步入第二步，并成为玄涅强者，让羽化族恢复自由。
“老祖，东华仙王可有留下什么宝物？”李家家主开口道，迫不及待想知道楚程在里面得到了什么。
如今李家老祖已经将楚程当做了李家那一位第二步大能老祖，可以说是一荣俱荣，只要这一位老祖实力更加强大，那他们李家在天下之中地位将更加稳固，稳座九大真仙门阀第一的位置。
楚程摇了摇头道：“仙王并没有留下什么，那里不过是一座平常的古迹罢了。”
李家家主听言，顿时有些失落。仙王代表着什么，那是第二步中的霸主，就算随便留下一件玄器，老祖不用、给他们用，尽管没有天雷竹这种传承之物更适心应手，但以三境强者施展，也可勉强发挥出玄境一击。李家明面的三境强者只有一人，但暗中还有几尊。这些都是时代更加久远的老怪，第三衰将要来临，在准备渡这第三身劫。
楚程深深的看了李家家主一眼，哪里不会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开口道：“狗蛋，你要记住、修炼在与己，而不是外物。对于外物依赖太深，终是无法寻得真道。”
“......”
李家家主见楚程唤他小名狗蛋，脸色顿时一红，又不敢多言只好点头道：“老祖训的是。”
楚程点了点头，看向蒙轻羽、道：“我也该走了。”
“上仙要去哪？”蒙轻羽听言连忙开口。
“自然是离开此地。”楚程开口道。
说完，楚程便看向那尊古巫，道：“你今后便是我的坐骑，身上有我的气机，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血奴大法，能够拥有的奴仆不多。当年楚程解散了所有奴印，这尊古巫便是他唯一的血奴，只是数量依旧不多，以楚程现在的境界最多只能拥有二十名血奴。楚程最先暗中尝试过在这少年体内种下血种，但被体内一股力量震散了开散。那不用想就是东华仙王在羽化族留下的那道奴印。
“老祖，你知道离开的路？”李家家主有些惊讶，此地可以说是与天下隔绝，找不到去路。
楚程没有开口，而是闭上了眼睛。感知全部放开，站立而止。
一炷香后，楚程蓦地睁开了眼睛，转身向着东方一指点出。
同一时间，一处星空中、一艘星空飞舟上。一名身穿阴阳长袍的白发男子同样一指点出。
这一点之下，两方天地同时出现了一点细线。随着这一条细线的出现，两方天地都是裂开隙缝。只是这隙缝出现的同时，又很快闭合。
裂开与愈合在飞速相争。两者之争，前者占了一些优势。只是这裂缝不过一指大。
这是两界相通的通道，以本尊与神念分身的相互感应，定点位置。只是这一指之洞远不能让一个人通过。
不过这对于楚程来说，却是可以。
“狗蛋，记得放开心神。还有你，身躯太大，缩小道十丈高度就够，之后同样放开心神。”楚程伸手指立，快速开口。
李家老祖河那尊古巫虽然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不敢不听。李家老祖连忙听从其令，放开了心神。那一尊古巫身上爆发出浓浓黑芒，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骨骼缩剧之声。
它的身躯急剧缩小，从百万丈之高缩减到万丈、再到千丈，最后到百丈。最后缩减到了十丈。
“走！”楚程闭上了眼睛，又瞬间睁眼。双眸之中滚滚红焰燃起。
三尺红尘，纳藏天地。这是红尘心法。此刻，李家老祖和那尊古巫好像看到了一尊如天之高的巨大身影，一掌将他们握起，随后狂风大作，红雾奔涌。
楚程掌握二人，身躯瞬间化作一道清风、融入虚空中。顺着那一指空间遁去。
仙遗之地只剩下了羽化一族五万众。此次雾毒之难羽化族一人未死。全是多亏了楚程。
他们心中有些不舍。这是几亿年来第一次有上界之仙降临。但只留下修炼资源，为他们抵御雾毒之难后，便很快离去。
“多谢上仙！”蒙轻羽深吸了口气，向着楚程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待他站起时双手紧紧握起。
“上仙，我蒙轻羽发誓！一定要成为踏入第二步，带领族人离开此地！”蒙轻羽站直了身躯，双眸之中亮光不断闪烁。
楚程的到来，再次燃起了羽化族五万众的心中之火。他们知道，上仙从未放弃过他们。
就在这时，四方忽起大风。狂风在此方天地大啸，废墟之石被暴风拔起、在高空冲荡。仿佛有新的劫难降临。
有大笑声忽然想起，音声之大、震荡八方风云。羽化族人脸色顿时大变，他们看到一名老者从云层之中显露。
“那陌尘之修...老夫惹不得！也无法将他擒住，但此地还有你们这些陌尘仙奴！”
“有了你们的精血，老夫定便是可以开启那座东华仙王留下的仙宫！夺得大造化！”
待楚程离去后，散道人才敢出现。他漂浮悬立在高空，低头俯视这羽化族五万族人，神情淡漠、视之为蝼蚁。
散道人散发的威势、自起龙卷，充荡在天地之中。其势让羽化族五万族人心神颤抖，仿若天要塌了。
“你...是...谁！”蒙轻羽颤抖着身躯，艰难停直身躯，在狂风的吹刮中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人艰难开口。
“老夫是谁并不重要，你们只需知道今日你们将助我夺取造化，得取大道！”
散道人淡淡开口，随后伸手向着大地一掌拍出。
这一掌之下，风云聚涌幻化成一个大手印向着大地一掌拍下。这一掌，所有规则之物齐齐溃散，那些腐败的河流，那些枯萎的花草，那些散乱的碎石全部崩溃，连沙都不剩。同样瞬间消失的还有那些羽化族人。
他们的身躯飞速散化微光，彼此之间可以见到惊恐的神情。
今日羽化族在上仙的相助下，雾毒之难无一死伤。但在此刻却是要灭亡了吗？
“少族长！”羽化族大长老大半身躯已经消失，老泪纵横、看着身躯同样在消逝的少年。
“我不甘...我不甘！为何我羽化族会沦落到这种下场。我...要带领我族，走出仙遗...自在天地！”
声音嘎然而止，少年的身躯终究还是全部消失。这座仙遗之地无一人活口，彻底成为死地。只有那茫茫一片光点代表着羽化族曾经存在过。
散道人看到羽化族的灭亡，露出了微笑。随后再次伸手向着下方一捞。
“聚！”
随着散道人开口，下方虚空轰然一颤，那些向着八方扩散的光芒齐倒流，汇集一地。
光芒的相聚，一团猩红的血芒瞬间聚集，红光遍布满地。
散道人一步踏出、来到这血团面前，大笑而起。
“果然！这羽化族身有东华仙王种下的奴印，便是身有陌尘界的气息，以五万羽化族人精血凝聚，虽说气息并不是很浓郁。但也足以开启那座仙宫。”
正当散道人伸手要握住这团血芒时，天地再次大颤。此颤之源、来自与那处古迹。
天地突然陷入了银色之中，月光无数洒落，静谧而凝。浩瀚气机袭燃长空。
古迹入云顶之地，一束红光轰然升起，直引那团血芒飞临而去。落往古迹之顶。
同一时间，在沧海大界之中、漂悬着一块大陆。这块大陆比之一座天下还要广阔，之中没有任何生灵，若是从近处看去，这座大陆每一息之间都在起伏震动，更是有声声雷音响动。
忽然之间，星河之中有银光升起。银色之亮几乎笼罩了此方星空。
有一轮巨大血月凝聚星空。
突然，那座大陆大颤了起来，其内出现两道巨大的红色的漩涡。
这是一双巨大的眼睛。
大陆剧颤，又有一双巨大、长无际的手轰破苍穹。
这一座大陆，竟是一尊大无际的巨人！
这尊巨人抬头看着那轮血月，庞大看不到其身缘的身躯剧烈颤抖，那双比之烈阳明月还要的双眼，在急剧猛缩。
“血月...九天玄月.....那一尊禁忌...真的留下了复生后手。九天玄月..九为大圆满，一旦出现九轮血月，便是那尊不可言复生之际！”
“到时...九天十地...以及四座大界，将会迎来大难！”
另外一处虚空，一名身穿九色焰火的中年男子坐立在一座高塔之中，抬头望着那轮血月，心悸开口。
此刻，不仅是九天十地。四座大界，皆有绝世强者心中起惧！
这里并没有血月出映，是在天下之中。
虚空有波荡，那一指裂缝正在快速愈合，当只剩一丝裂痕时，一缕红雾从中迅速飘出。
这缕红雾在虚空中旋绕了几圈，轻轻荡开，又是忽的一震，最终显化出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身穿白衣，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在他的两只手掌中各握着两道身影。
楚程在走出仙遗之地后，双眸之中红焰瞬间消失，身躯散发的滚滚红芒尽数收敛与体。
在这红雾消失之后，楚程伸手一挥，手中两道身影顿时挥落在外，落于虚空之中。
他们落下之后，身影顿时蹭蹭变大。恢复到正常大小。
李家家主身形恢复之后，顿时倒吸了口气。不仅是他，就连那尊古巫同样如此。
一手翻印之下，他们似如便做了蝼蚁，法力全失，在那一刻与凡人没有任何区别，生死不由自己，被人掌控。
“因为你们放开了心神，没有任何防备，所以我才能捞起你们。”楚程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开口。随后又看向了身前那名身穿黑白长袍的白发男子。
这是楚程的神念分身。
“婴神大圆满！”楚程在看到神念分身后开口道。
神念分身点了点头道：“趁着这星空飞舟行驶的时候，顺便修行了下。只是身上的极品灵石不够了，否则我现在已是合体。”
神念分身的修行之道与楚程不同，除了筑基、金丹极道。其他的都是循着九天十地的修炼体系。只需要以丹药、灵石强行提升便可。
对于其他修士来说，强行提升境界，没有修为的巩固，这对于今后的道路很是不利。但对于神念分身来说，并没有多少弊端。
神念分身更准确的来说是逆乱之身，他的道十分恐怖，若是此道大成，化阴为阳，逆阳为阴，可颠覆世间一切。这些弊端自然也被自身崩乱。
他的修行将一路无阻。
现在神念分身比本尊要弱，但对于本尊来说不一定能踏入第二步，而神念分身，注定为玄，只要按部就班，遵循而进，挺过自身三衰劫，引动玄劫。到了那时、神念分身要与这天争道！
“极品灵石......”楚程听言，眉头微微皱起。本来他身上有很多极品灵石，但全部赠给了羽化族的那名少年族长。
楚程本来对灵石一直没有什么概念。在他的眼里几千万灵石，几亿灵石，或者是几十亿灵石，都只是一个数字。到了现在身无分文，一贫如洗后、才发现的确不能没有灵石。
“你需要多少灵石？”楚程想了想，开口道。
“越多越好。我的身躯就像一个无底洞，没有上万亿，十万亿无法短时间内入三符。”神念分身开口道。
“上万亿？”
就算是楚程听到这个数字，也是倒吸了口气。上万亿极品灵石，怕是连真仙门阀都没有。只有收尽一座天下，才有可能达到这个数目。
“灵石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楚程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好！”神念分身点了点头，随后向着本尊的方向一步踏出，瞬间消失。
回去，自然是回到太初空间。那里灵气充沛。在融入两块神土后、一些灵气已经可以化作己用，里面时间流逝的又极快，在里面修行、可以暂缓灵石不足之急。
“这是老祖的分身？”李家家主在看到神念分身后，一直注视着他。本尊与分身，气势一点不同。与其说是分身，倒不如说是另外一个人。更重要的是，李家家主在神念分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尊分身的修为不过婴神境，散发的气息却是让李家家主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流动微凝固了起来，竟有倒转的迹象。当一个人的血液一旦猛逆，必亡！
“老祖的分身...应该是运用了某种手段隐匿了修为。否则只是婴神境不可能让我的血液逆流，至少也有渡劫境！”
“狗蛋。”
李家家主正在思考，听到这一声呼唤也是下意识的抬头道：“诶，老祖叫我何事？”
“把你身上的极品灵石都交给我。”
“极品灵石？”李家家主有些疑惑，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灵石已没多大用处，只有仙元晶才有作用。只是老祖的吩咐他不敢不从，连忙摘下手中的储物戒交了上去。
“极品灵石，我身上不多。大概只有四千多万，请老祖过目。”
楚程接过储物戒，看也没看、直接扔到了太初空间中给神念分身。
“哪里可以换大量的极品灵石？”楚程开口，这几千万极品灵石对于上万亿极品灵石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极品灵石？需要多少？家族里倒是有不少。若是老祖需要、尽管拿去。”李家家主道。
“十万亿!”
此言而落，李家家主顿时倒吸了口气，吓的连连退步。
“十万亿...如此多的数目，家族中怕是拿不出来。不过有个地方或许可以拿出。”
“哪个地方？”
“苍云城!这是一个商会的势力之城。天下之中也只有苍云城能够拿出如此多的灵石。这苍云城不属于九大真仙门阀，但其势力来自与四十九座天下之上的那一地。传闻，这苍云城势力根支盘错，不仅在四十九座天下中有势力，更是伸手到了其他与浩瀚八地。”李家家主解释道：“虽然不是真仙门阀，但天下中没有人敢在那里闹事，就算是天下共主，也要礼让苍云城主三分。”
“那苍云城主是第二步强者？”楚程目光微闪，开口道。只有第二步强者，才能让一座天下之主礼让。
李家家主摇了摇头，道：“其他天下的苍云城，我不知道。我只知我们这座天下的苍云城城主只是一个三境强者，但他身后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就算是第二步强者也不会轻易招惹。”
“老祖...这苍云城在你是天下共主时就已经有了，你怎么不知？”李家家主说完，有些疑惑的看向楚程。
楚程顿时一愣，随后摇头道：“我刚刚苏醒不久，很多事都忘光了。走吧，在回白露书院前，先去这苍云城一趟。”
“原来如此。”李家家主点了点头，对于楚程的解释并不起疑心。他已无比相信，此人就是他们李家的那一位玄境老祖，否则怎会得到传承圣器的承认？
“先上飞舟。”楚程开口，向着面前的那艘星空飞舟走去。
那尊古巫如今心情激动，他知道若不是身上占有这白发男子的陌尘气机，根本不能走出仙遗之地。
他被封印在仙遗之地无数岁月，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那里，再回人世。只要离开那里，成为奴仆又何妨。
这尊古巫见楚程走上飞舟，连忙开口道：“主子，这艘星空飞舟太慢了，我作为您的坐骑，理当用我来载你飞行。”
“你？”楚程眉头微皱，开口道：“星空可不比陆地，飞行有规则压制，速度要被压制不少。”
古巫大笑一声，道：“主子说的不错，但这只是在第一步的修士面前，虽然我如今只是三境，但曾经我是第二步强者，境界虽弱，可肉身没有变化。可以说我在星空中飞行，完全不会被规则压制，毕竟规则在玄之下无用！”
“你曾经是第二步？”楚程听言一怔，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说，的确要比这星空飞舟要快上不少。”
楚程伸手一挥，将那艘星空飞舟收回储物戒中，随后一步踏在古巫的头顶，盘膝坐下。这尊古巫身躯压至到了十丈，对于人族来说体型依旧庞大，其头顶可以容纳十几人。
“狗蛋上来!由你引路。”
“......”
李家家主听到狗蛋一词，心中无语又无奈，怎奈何那人是他的祖宗，万万不能反驳。只好乖乖接受这个小名。他的身体漂悬了起来，来到楚程身边坐下。
古巫载着楚程与李家家主飞遁而起，其速迅猛、比之那艘星空飞舟要快了不少倍。
按照李家家主直引的路线，只要十多日就能抵达苍云城。
一路无话，李家家主几乎每隔几个时辰就看楚程一眼，只是楚程没有开口，他不敢多话。
他很想问楚程与李雪之间的事。一个是李家老祖，一个李家的掌上明珠。这若是真的相爱，有伦纲常。只是二人之间虽说是祖孙之间的关系，但血脉已过了三代。祖孙二人可以结为道侣。只是难免要承受外界的风言风语。
李家家主最主要想要问楚程，是否将他是那一位老祖的身份告知家族，还是隐瞒下来。只要隐瞒，没有人知道他就是当年李家的那位老祖。
时间流逝，直至过了七日、李家家主依旧没有开口。将话语埋在心里。
这一路上，楚程一直闭目压制体内的暗伤。直到第七日才蓦然开眼。
古巫庞大的身躯也在星空之中生生止住。李家家主同样猛然抬头，望向远方虚空。
在那远方寂静的可怕，这里是无星区、不见一颗星辰，只有一些稀落的陨石。
前方是黑暗，不见光。只是在远方有一抹灰色在涌动。在这浩瀚的星域中、这灰色微不足道，就像一条在汪洋中游动的小鱼。
只是这灰色，在每一念中不断爆耀，很快就形连成一片、向着这边不断逼近。
灰色袭临很快，原本无声的星空世界，也在这灰色来临时响起了爆裂轰响。
“前方有人在交战。”楚程收回了目光，淡淡开口。
“看其声势，是渡劫境强者的交战。”李家家主点了点头，又道：“老祖，我们是直接前方行去，还是绕过去？”
渡劫境强者之战，最怕的还是有人引动天劫，强行渡那玄劫。
玄劫之力，就算是三境强者也是万死一生，否则第二步强者也不会如此稀少。若是他们被玄劫波及，也是危局！.
“不用，他们已经来了。”楚程摇了摇头，神情淡然，依旧坐立不动。
远方忽起一声惊怒呦呵，一道狼狈的身影踏着沉重的脚步，迅速来临 此方。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气势威武，一看就是久坐上位之人。只是此时神色有些焦促。
“孟轩？”李家家主看清了此人后，也是一声轻咦。
“你认得此人？”楚程听到这声轻咦、眉头一动，看向李家家主开口问道。
李家家主正要开口，却是双眸瞳孔猛地一缩。
远方一支灰色的长虹射来，尾芒长达千丈、直贴这中年男子肩膀而过，碎肉落地、血染一片。
在这一箭之下，中年男子险些被斩落。身影重重向着下方坠落、身躯在颤栗、响起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的天....孟轩竟然被人追杀，而且还是同阶中人。我这是看错了吗？”李家家主伸手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在那中年男子后方，还有一道光芒，那道光芒暗稠、正是那灰色之源。
那道身影被灰色笼罩，看不清其貌。只是在前方缓步而走，一步百里、不紧不慢的跟随者那名中年男子，当真是一个闲庭信步。
“这孟轩是谁？”楚程眉头微皱、见李家家主没有反应，再次开口问道。
能够让身为这座天下七大真仙门阀家族之一的家主起如此大的反应，那这中年男子来历必定不简单。
此言而落、李家家主顿时回神过来。如实道：“这孟轩是孟家如今新一代的第一人，年仅三千修为就达到了渡劫大圆满，其实力甚至可以斩杀三府、人地两府修士，就算是天府也能一战，只有三境大能才能稳压其一头。”
“听闻秦山主曾经说过，孟轩此子、将来有望直抗玄劫、不用过那三境之渡、步入半玄。他已经三百年未曾出现了，天下人全部以为他在准备渡玄劫、没想到会出现在此地。”
孟家，如今这座天下、九大真仙门阀第一家族！这孟轩也是公认的新一代第一人。
此刻，孟轩心中憋屈到极点，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这样追杀。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而且其战力完全不如敌手。
在此之前，他同阶难缝敌手，甚至可以越大阶而战。心中傲股铮铮，在他面前没有所谓的对手，只有被碾压的踏脚石。如今却是碰到了一个比他还要逆天的狠人，落得这等狼狈。
“咻！”
当这一箭之后，又有一箭破空袭来，灰光照空，虽然黯淡、但在黑暗之中却是极为灿烂，如朝霞在绽放，美丽夺目。
不过，在这如朝霞的灰色之中却是杀伐气机滚浓、威势慑人心魄。所过之处，都有杀意波动。要将孟轩这个妖孽逼入绝境。
他一语不发，重新挺直身躯、向着前方逃遁、与灰色拉开距离、不想再次被追上。他已经身受重创、若是再被追上怕是要落得被斩落的下场了。
“铮！”
后方突然响起一声铮鸣，有乌芒穿破虚空，冷厉而肃杀，让孟轩心惧到骨子中，就连灵魂在悸动。
这道乌芒化作一条长江直道，迅猛直逼。在刹那之间来到孟轩身后。
孟轩感受到这恐怖的气机，脸色顿时大变。猛地转身出手，向着后方打出几十掌，同时一把长刀飞出，与那条乌芒撞在一起。
轰轰之声荡不绝，在这几十掌与那一刀之下、那乌芒暗淡了不少，但依旧在直逼而进。
乌芒消淡，但其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剑的影子，剑势盛炽、一往直前看似无坚不摧，几乎不可樱锋，很阻截下它。
“铮！
这是剑的声音，当剑影出现乌芒四射，交织出一道无比恐怖的风暴，有着毁天地之势，一剑将那一把长刀横刺为两段，在星火之下向着下方虚空划落。
这一剑刺开那柄长刀之后，没有丝毫停顿，刹那而去，刹那落血。
一声惨叫声出，只见前方天地有两道身影向着左右滑落。这并不是两道，而是一个人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就连元神也在这一剑中毁灭。
“孟轩被人斩杀了！”李家家主看到那道身影被劈成两半，连元神都逃不出，顿时瞪大了眼睛，深吸了口凉气。
堂堂孟家第一人，也是这座天下同阶之中第一王者，更是秦山主预定将来必定入选的妖孽，在今日却是被人硬生生斩与剑下的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剑意。”楚程看那在斩杀孟家年轻第一代人后消散的剑光，双眸之中光芒微闪。
“只是雏形，并不是大成。九天十地步玄的关键就是感悟真意、截取大道。比之人世要慢了不少。只不过就算是人世拥有真意的也是凤毛麟角，无数岁月的积淀，加上那百位大道至尊，加上我所见的其他人，也不超过两百之数。”
“此人可以说是我在这座天下中遇到的第一位掌握真意的修士。剑意已有雏形，离大成也是时间距离，到了那个时候，可以直接步入玄境、而不是半玄！”楚程的目光一直落在远方那道向着此地行走而来的身影，喃喃开口。
那道身影已经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百里之外。乌芒渐散，显露身影。
那人一身灰衣猎猎，立身在虚空中，几乎与暗色融为一体。此人的肤体洁白与身上的黑袍新形成了对比。使得之下，看上去肤色如雪。这是一名青年男子，双眼有神、很是犀利。
青年男子的目光没有落在楚程的身上，而是看向李家家主，指着上方虚空、笑着开口道：“在下名叫许善飞，来自与那里。此次游历天下，是为了挑战各路渡劫境高手，之前那个人说是此天下的第一人，于是我出手与他一战。”
“可惜的是，那人不连在下的七分之力都接不下。这怎会是一座天下的第一人？在下平生最讨厌一点，那就是口出狂言的人，于是便将他杀了。”
这一指意味分明，表示他来自其他地方，不是来自其他地方，也不是来自其他地，而是那一片天。
那是...苍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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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轻笑，视线一直落在李家家主的身上。
楚程除了与人交战，其余时间神魔两身并未合一，所以散发的气息只有仙台，也就是九天十地中的合体境。也是有李家家主显露的是渡劫境。
至于那尊古巫散发的是三境之威，寻常渡劫境强者遇之，最先想到的就是退避。只是这青年男子似乎有意的视之无睹，但楚程清晰的捕捉到了这青年在看到古巫时，双眸瞳孔间的微缩。
李家家主听言，脸色也是微变。此人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那孟轩死在此人手上。孟轩是公认的这座天下渡劫境第一人，但此人却是说他根本配不上这同阶第一的称号。
一座天下肯定会有一个登顶巅峰之人，但此人认为绝对不会是孟轩。此人说对战孟轩只用了七分力，李家家主不知道此人是否真的只用了七成实力，但从之前的那一幕可以看出，此人的确保留了实力。
对战这座天下渡劫境第一人，这等妖孽，这名青年男子却是表现的游刃有余。此人来自那一片天，又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如此的强大？
而此人明显把主意放在了李家家主的身上，想要与他一战。只是李家家主对上被那青年斩杀的梦轩都不是对手，又怎会是此人的敌手？除非动用天雷竹。
青年笑了笑，再次开口道：“我辈修士当有寻战各路豪杰之心。朋友，今日你我遇见，便是有缘。是否与我战上一场？”
“果然是想与我一战！”李家家主听到此言，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脸色更加难看了。
青年男子又是深深的看了李家家主一眼，看其脸色难看，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摇头笑道：“朋友放心，我之所以斩杀那人，是因为他大放厥词。只要你如实说，就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会杀你。你我二人只是切磋一战，点到即止。”
李家家主眉头皱起，向着左方低头、目光落在楚程的身上，想寻求意见。这里有老祖在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是面前这个青年男子、他看不透。
他们之中，有古巫的存在。只是这青年男子面对三境的古巫、神情依旧淡然无比，并不退惧、仿佛在他的身后有所依仗。
“若是只是切磋，你与他战一场又何妨？”楚程感受到目光，开口说道。
“好！”李家家主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抬脚从古巫的头顶走下。
这青年男子见楚程开口，让这渡劫境修士服从听令，也是一声轻咦，不由多看了楚程几眼。又看向那头古巫，心中有所明悟。再次想到：“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清楚不是我的对手，这样吧、把我的实力分为十成，你觉得能够让我使出几成力？若是说对了，那我便不杀你。若是说错了，就算你身上有玄器，在我面前也是必死。”
“玄器？”李家家主听言，脸色再次一变。这青年男子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拥有玄器。也就是说，此人身上必定拥有能够与玄器抗衡的之物。
能够与玄器抗衡，也只有玄器。此人身上，也拥有玄器。
“主人，我被一道气机锁定。此人的身后有藏有一尊实力无比强大的存在。这道气机，带有玄力，只是气息极为不稳定，应该是刚晋玄照初期第一台阶不久！”
楚程听到古巫的传音，双眸之中目光微闪，只是依旧不动声色。
“玄照初期...第一台阶吗。难道是护道者？”楚程心底思绪。
他曾经听李山灵说过，那些顶尖道统一旦出现逆天天骄，可直入玄境，那么在其身后便会有护道者的存在。以防这些天之骄子在成长中、中途陨落。
这些护道者不是那些顶级道统中的核心，用奴从来称呼更加合适。这青年男子身后有护道者，其来历不简单！
“你觉得你能让我施展出几成实力？”青年男子看着李家家主，再次开口，又笑道：“若是你不说，那就当你觉得能让我施展十成。那我就全力出手，你若是被我斩杀，黄泉路上也千万别怪我。”
“老祖.......”
这青年男子是在威逼他，不战也得战。这是必战之局。
楚程抬头看着那名青年男子，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有几成那便是几成，不用问我。你放心，有我在、他杀不了你。”
李家家主听言重重叹了口气，心中开始算计。
他的实力虽然不如孟家第一人、孟轩。但身为李家家主、比之孟轩也不会弱多少。
“若是孟轩真的让你施展出七成实力，那我...六成！”
六成与十成只差四成。但若是那青年战力全面爆发，四个如李家家主这般实力的也战不过这青年一人。
“六成？”青年摇了摇头，惋惜道：“你猜错了，对付你、我只需要五成！所以你要被我所杀。你知道的，我先前早就说过、我平生最讨厌口出狂言的人。”
“眼不见心不烦、所以你还是死吧。”青年依旧是轻笑开口，只不过面庞中带有杀意。
“不可能！孟轩能让你施展七成！我虽然没有他强，但也只是稍逊一筹，怎么会相差两成。你这一定是故意为之！找借口想将我斩落！”李家家主脸色极为难看，心中大怒。
“他说的没错，只需要五成。”楚程在这时开口了。
孟轩的实力也是极强，最重要的是，孟轩同样触及到了真意，只是没有那青年男子涉及的深。所以才被斩落。
李家家主只是单纯的境界，并没有涉及到那种玄奥的意。自然不是这青年的对手。在人世，真道化神便是可以独自斩杀几位，甚至十几位领域化神，一念之间、掌控对手生死。
未等楚程说完，那青年男子便是已经动手。他只是伸手向着前方一指。在这一指之下，在他的身上乌芒聚起，有剑气冲霄。一枚不足一寸的灰色小剑凝聚形成，铮铮而动，杀意无尽。
相对剑来说来说，这一寸之剑实在太小了，并不能相其并论，与其说是剑、更不如说是暗器。只是威势依旧慑人心魄。
它化成一道乌光，在虚空中破穿、带着凌厉之势，向着李家家主迅猛刺来。
李家家主严肃了起来，虽然他知道不是此人的对手，但心中的怒火已经被对方点燃，身为这座天下七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地位尊贵无比。何时受过这等藐视？
面对这恐怖一剑，李家家主伸手力聚大势、掌中有雷而起，更有风声呼荡。在那一寸之剑临近时，他的身躯幻化无数，每一道身影向着四方而退。
这是李家的风影决！
三千道残影步步连营，衔接之下如一座长桥。其中有雷霆狂奔。那道道身影有些被那一寸之剑破开溃散，但还是有几百数突破了那剑机的冲荡，来到了那青年男子面前。
一拳而出！手臂中的雷霆仿佛泄洪一般，浩浩荡荡。向着下方那道身影身影镇压。
“有意思。这身法倒是颇妙。只是在我的剑阵之下，你逃不掉！”
这一拳之势震的青年男子黑袍呼作，一头乌发向着后方倒卷，眼看快要来临，脸色却是依然平静无比。
青年男子掌指如玉、伸手在虚空中一按，四方虚空忽的大颤，以那一寸剑为中心、有一种神威在汹涌起潮，又瞬间起涌。
四方剑机冲荡，那些剑气凝聚成一轮又一轮阵图叠排。
重重轮图将李家家主包围，每一个阵图中都有一把把剑影出现，交织在一起后，形成大风暴。
这大风暴、也是剑气！
这剑气不再是灰色，而是十分秀气。绿波荡漾、似一座水面宽阔的胡泊。
只是这胡面虽静，底下却是暗藏杀机！
李家家主一拳还未轰出，那道道身影就在这剑机的狂暴之下崩溃，雷霆灭消！
那一道道剑影暗藏在阵图中，只要青年男子心头一念而动，就将瞬间齐出，且源源没有源头。
在这剑机的重围下，李家家主脸色顿时大变，但他身陷此剑阵中时、便已是败了。除非引动玄劫，与其同归于尽！
只是四方已被困锁，他无法牵动灵气引动玄劫之力。
“以剑为图，剑源不绝么。”楚程点了点、又摇了摇头。此剑阵虽妙，但在楚程这剑意已大成的人眼中还是小道矣。
“老祖！救我！”李家家主知道自己败了，且身陷死局。只要他一动，那阵图中的剑就将一剑剑而来，万剑穿心、最终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
楚程再次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没有看向那青年男子，而是目光落在远方。
“若是这剑下落，此次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了。道友刚入玄境、境界尚未巩固。若是现在就死，未免太可惜了。若是我出手，就算你身后的势力。也保不住你们。”
语落。楚程身上一股强大的惊天势意轰然而起，冲冲荡荡。金光照耀了此方星河。更是有万千大龙横空。
在这气势起落起，一根晶莹玉透的玉竹蓦地冲破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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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天雷竹。当天雷竹落在楚程手中时候，雷之真我轰然出现，大龙之上便是雷霆奔涌。在其脚下，数不清的银色闪电出现，闪烁惊灼的光茫、将其缭绕，蔓延向四面八方。
在这一刻，此方天地仿佛成为了楚程的力量源泉，雷霆之力如同百川入海，向他汇聚而来、恐怖无比！像是极其了天地之间最精粹刑罚之力。
此雷天成，宛如天劫。在这天雷竹的牵动下，举手抬足间有着玄的味道。
“雷之真道！”
远方有声音惊呼而起。感受到此雷是天。地之雷。是第一步修士都渴望的真道。
下一刻，楚程的双眸瞳孔之中有银光而起，宛如黑夜中第一颗升起的明星，灿灿夺目。
在这银光而起的瞬间，有剑声起。
“你之剑道，不过是小道。今日，本座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剑道！”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道如风之音再次响彻星空。
楚程身上雷霆覆盖，又有银光大起、澎湃冲荡。他的右手缓缓向着前方一抬、又是一落，一柄寒光四散的剑身赫然出现在手中。
“剑起！”楚程脸色淡然，淡淡开口。
语落。剑机荡九天。手中之间已经飞出。在这飞出的刹那，天地之间再现天地。
四方陷入了白芒。这里已经是白色的天地。一柄柄剑器悬临高空。
万剑遮天，无论这天空如何长际，只要有这剑，便可遮蔽人们的双眸，不可见苍天。无论这地有多广阔，也不可见这大地。
楚程站在此方天地中央，伸手随意地提起一柄剑，看着那名青年男子，自有傲天地的气势。
万剑又见万剑，万万之下，便是百万，千万。人的视线之中只有这剑。这是剑域，无敌剑域！
剑域之中又有无数大龙横跨，雷霆从中崩涌，当真是个恐怖至极！
楚程以龙象之力显化剑域，这无数把剑、剑剑力猛。又在引动天雷竹之中的玄力。此剑便是身在玄中。
若是没有天雷竹这件玄器，楚程知道这青年男子身后有护道者跟随，就算是刚入玄照初期第一台阶，他不敢力敌。定是想办法退避。
一旦入玄，便是立身为仙。仙凡之隔，就算楚程掌有小龙象阵，也不是其对手。
但他现在有天雷竹，引动的玄力不是那刚入玄照的大能可以匹敌。
“剑意！”
星空之中几乎是同时想起了两道惊呼。青年男子在看到此剑域时心中大震。
他身在剑域，被一柄柄巨剑重重包覆。只要那白发男子心念一动，他就将葬身在这无数把剑的侵袭中。
“剑意...这就是我辈剑修必生所追寻的剑之真道！”青年男子身在生死危局中，没有恐惧，反而是激动了起来。
与这广阔无垠的剑之世界面前，他那剑阵之图，瞬间变得如同萤火。面对皓月、不可争锋。
“雷...剑....两道真之道.....这是阳照...这两条真道都已是大圆满，此人...怕已站在中期第六台阶上！”
“只是...一座天下中怎会又玄照中期强者！初照，阳照，天照。此为玄照。一旦入阳，便是有资格入天！为一宇之主！可真正照亮一方寰宇，孕育万物。阳照大能，就算我许家也没有几位！站在第六台阶...更是无一人....此人究竟是谁...原本的气息只有合体，此刻又是初照第二台阶。但却拥有两条真道。”
“此人...境界老朽看不透。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可能、此人境界高到我无法看透，第二种...那就是此人身受重创，境界跌落，可这真道已然在。就算是第二台阶...也足以将我斩杀！”
四方呼吸急促声响起，随后虚空波动。有道苍老的身影一步踏足在剑域之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踏入了剑域中。
“道友，请手下留情！或许我等之间有所误会！”那老者在进入这剑域世后，心中更加肯定此人可以斩杀他。
他本可步入剑域，但为了表示诚意、救下少主，不得不进入。
“误会？此人刚斩杀孟轩侄儿，而后又想斩杀本座的这位晚辈？呵呵，这世间竟有如此多的误会。那本座直接杀了此子、也可以说是误会？”楚程冷冷一笑，目中的杀意愈来愈浓。
那名护道者听言，再感受到这杀气。脸色顿时一变。连忙道：“道友可要想清楚了，我家少主的身份非同寻常，我许家在苍云天是大势力，玄涅大能不止一位。你若是杀了少主，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许家也要追杀到底！”
楚程笑了笑，微微斜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可惜了，别人或许会忌惮你这所谓的许家，但我不会。”
心念一动，那高挂在天空中的无数把剑微微颤鸣，已有剑斜倾、剑机大射。
“道友！等等！”那名护道者见此人不把许家放在眼里，脸色再次一变。
一片天下十座地。许家或许有很多个，但在苍云天中许家只有一个。此人是玄照中期强者，定然知道天临星许家。只是此人依旧没有留手之意，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自不弱于许家的势力，甚至在此势力中地位十分尊贵。才能无视我许家！
“古巫已经绝迹，能够拥有古巫当坐骑的必是来自于那些古老隐世的门阀。天临许家在苍云天中为南方霸主，但比之那些古门，还是有些差距......”这名护道者猜测楚程来自于那些隐世古门。
“凡叔，莫得无礼！”青年男子在此时开口了，在这凌云剑机面前，他依然没有惧意，反而心中的激动更浓。
“前辈。”青年男子深吸了口气，向着楚程深深一拜。
“晚辈来自苍云天、是天临星许家之人，名许善飞。先前冒犯前辈，多有得罪。至于那被我斩杀的人，实在是他先挑战与我，想拿晚辈做踏脚石头。却是技不如人，被我斩杀。”
“我不知道那人是前辈的晚辈。若是早就知晓，定是会手下留情！只是人已被我杀了，要杀要剐全凭前辈意愿，晚辈就算是死也不会有怨言，也不会让许家寻您报仇。”
“只是若是您放了我 ，定有重重谢罪之礼。”许善飞低头行礼，只是目有亮光闪烁。
“重重谢罪之力？”楚程听言，眉头顿时一挑。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谢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