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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等人飞临一颗陨石上时，楚程突然开口。顶点更新最快
“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许善飞听言一愣，不由闻道。不仅是他，李家家主与那名护道者同是一愣。
过了片刻，远方有一道墨色长虹向着这个陨石漂悬之地破空飞来。
当临近众人不到十里时，才看清了那道墨光中的身影。这是一头头长七角、身上布满尖角的狰狞恶兽，其巨大的双眸瞳孔之中有一点猩红血点。
看到这头恶兽众人脸色不变，因为这是古巫。
从一行人走出苍云星域后就一直未曾看到古巫的踪影，但这一路楚程都没有提起，就没有多人问。在得知楚程是禁忌存在之后、许善飞等人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多言。更别说提及那尊古巫的去向了。
直到现在，古巫回来了。他们看到在古巫的巨掌中捏着一个人头。
这个人头在古巫的手中如一颗小巧的豌豆，一捏便是可碎。
“苍云商会少城主......”许善飞看到这个头颅，双眸瞳孔也是一缩。
苍云商会的少城主乃是红尘二境强者，在一座天下中也是顶尖之辈。如今却是道消人亡。
“前辈...您不是已经说过不杀他了么......”许善飞疑惑开口。接连斩杀苍云商会的城主与少城主，这真的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难以缓和。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闭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呼吸为之一滞。
苍云商会的确不可惹，但这是对于其他人。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禁忌。
禁忌之怒，整个苍云天都要血染长空，无人可以反抗，更别说是苍云商会。
楚程看了一眼徐善飞，神情始终无波，淡淡开口道：“我的确说过我不会杀他，但我不出手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出手，更何况我给了他一次机会。”
“......”
机会，又是什么机会？楚程从让苍云商会的少城主离去之后，便离开了那片星域。许善飞等人并没有看到楚程给了他机会。
咕咚。
那个头颅从古巫掌中掉落，摔落在地中、骨碌碌的滑在楚程的面前。
“主子，正如你所料想那般，这小子回到斗星之后便想迁怒与那些押注你的修士。啧啧，若不是主子提前让我留在那里，预防此事。苍云星域的那些散修恐怕将无一活口。”
“可有死伤？”楚程看了一眼地上的头颅，开口问道。
古巫张开大嘴咧嘴一笑，无比狰狞恐怖。只听得他道：“主子！我出马您就放一百万个心。在他出手的时候，我便出手了。区区二境在我手中，坚持不到三个回合。”
这尊古巫毕竟曾经是身在第二步，被镇压无数岁月后，境界才跌落到三境。虽说境界从玄境之中跌落，但肉身依旧。别说斩杀二境，三境强者都可杀。
“除他之外，其他苍云商会的人我也顺手解决了。并让那些散修离开了苍云星域，以防苍云商会其他天下或上面那座地的人赶来后迁怒与那些修士。”
楚程点了点头，伸手向着那个头颅一弹，再次飞回了古巫的手中。
“我知道二境强者的肉身不会被你浪费，定是被你吞噬了。这个头颅，你自己看着解决吧。”
“多谢主子！”古巫再次咧嘴一笑，抬手将掌中的头颅扔进嘴中嚼食，响起咯嘣咯嘣的响，连肉带骨被嚼咽下腹，看的许善飞与李家家主二人身起鸡皮疙瘩。
“还好，当初少主慧眼如炬，在看到这位前辈的剑之真道后便有结交之意，放下了姿态。否则老朽与少主也要沦做这个下场......”护道者看到这一幕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主子，我将苍云星域的那两颗小星球打崩了，不过另外一颗矿星，我看矿产资源颇多就没忍心崩碎，于是一路拉到了此地。”古巫将口中的血肉吞腹后再次开口。
楚程点了点头，赞赏道：“此举做的不错，那个矿星在哪？”
此方星空到处都是星辰闪耀，陨石飞流，若不仔细看很难发觉那颗矿星。
“在这里！”古巫一笑，身躯轰然作大，化作百万丈。随后举起万丈巨臂，以上往下用力牵扯一拉。
这一拉之下，在古巫的双臂之中顿起墨光，更有铁链般拉扯的撕扯声轰然响起，四方起大气。一根根粗大的铁链横空出现。
这些铁链共有三千多条，牵捆在古巫的掌中。在这用力一拉一下，大起大落之音声声响，虚空之中更有火星四燃。一颗血红的星辰化作长虹随着这三千多链条，扯拉住此地。
古巫一步步向着前方而走，后方长虹便是随着这一步步快速而来，直至一炷香后停留在楚程等人的面前。
从远处看去，这颗星辰并不大。但临近近处，就算是古巫的百万丈之身，也不过这颗矿星的百分之一的大小，甚至还有略有不足。
“好强大的气力......”护道者看到古巫以力拉动这颗矿星，也是倒吸了口气。
就算他是玄照初期，想要打破这颗星辰不难。但以力拉动还是有难度。他的气力远远不如这尊古巫。
“这颗矿星比之其他星辰虽小，但在人的面前还是巨大无比。这要如何收起？”许善飞望着只在十里之外的血红色星球，有些好奇开口，想知道楚程面对这颗星辰要如何收起。
这世间还没有什么储物法器可以将一颗星辰收起。就算是玄境强者可以另行开辟虚空空间，也怕是容纳不得一颗星辰。
在这颗血色星辰被古巫牵扯此地后，还在颤动，让虚空不断抖起波动。楚程伸手一抬之下，在众人的视线中那颗矿星瞬间消失踪迹，无影无踪。
只是刹那那颗星辰消失，眼前只剩遥远之外的星辰闪闪璀璨。
“这颗星辰被前辈收走了？”许善飞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震惊。这颗星辰消失，正说明了已经被楚程收起。
毫无虚空波动就将这颗矿星收起...这就是凌驾于不死不灭...玄灭之上...禁忌的手段吗。”护道者看到这颗星辰消失，也是深吸了口气，心中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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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程能收起这颗星辰，他并没觉得意外。只是有些好奇这手段。
玄境强者可开辟星空为空间，另作储物。但打开这可空间必定会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虚空裂痕，掌握的越深，裂缝便是越小，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留存。
但楚程挥手之间并没有出现任何空间裂缝，就是被生生抹灭一般。
护道者哪里会知道楚程根本没有玄境强者开辟虚空为储物空间的手段。他之所做不过是将这一颗矿星收回了太初空间。
太初空间成另外一方天地，若是楚程想，他可以移星搬石，搬无数星辰入往太初空间中。
在太初空间中星辰已有无数，无法容纳带有生机的星辰，处处是死星。所以楚程没有从未移星辰入此中。
太初空间像是广袤无际，长无边，宽无边。只是不知为何楚程只能行走在那一片火红大地中，就算是飞行升空也有界限，无法触及到那星空。
如今那颗矿星不过是安置在那一颗烈阳附近，勉强可以踏足。
“此次你做的不错，这颗矿星中有不少高阶材料。”楚程将矿星收入太初空间后，向着古巫点头道。
这矿星之中有些材料品阶之高，已经超过人世中的铸造道器的材料。也有不少是楚程从未见过的。等此次回到白露书院后，他准备览阅关于九天十地灵药与灵材的书籍。
“主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这颗矿星毕竟是支撑这座天下中的那苍云商会几千万年甚至几亿的财源。若是就此弃之未免太可惜。”古巫身上墨光再起，身躯从百万丈急剧缩小，从百万丈缩小到万丈，最终十丈之高。
古巫虽然被封印在仙遗之地久久岁月，比苍云商会成立的还要早。虽说境界降低，但眼界未降。自然能够看出这旷星的珍贵。否则以古巫的眼界怎会将这矿星拉到此地。
“苍云商会的城主与少城主都已死，可以说这座天下中的苍云商会弟子都烟消云散，那些所欠我的灵石倒是可以拿着矿星相抵了。”
楚程抖了抖衣袖，随后看向许善飞，道：“你我二人缘分也已到此，我也该离去了。”
“前辈......”
许善飞听言身躯顿时一震，张了张口，欲说作休，最终还是摆袖抱拳道：“能够遇见前辈您，是善飞这一辈子中最大的福缘。虽说只与前辈相处只有几天，但今后，晚辈心中将会永记您的。”
楚程呵呵一笑，看着许善飞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我说过会指点你，便必会点拨你。”
“前辈！”许善飞听言，心中顿时大喜，先前的失落已是一去不复返。他竖起了耳朵，站直了身子、要将楚程说的每一句牢牢记在心底。
楚程摇了摇头，沉吟了片刻才开始道：“你说你的剑道与我的剑道殊途同归，其实并不是的。一旦走向下去，便是与我的剑道背道而驰，甚至与你所想的那条道，也是南辕北辙，越行越远。”
“这......”许善飞听言，双眸顿时瞪大，有些心惶。
若是其他所言，许善飞定会是嗤之以鼻、认为是胡说八道。但在他身前的这位是九天十地最强大的人。就算是灭境强者在其面前，怕是都要叩拜臣服。更别说能听君一席圣言。
“修行便如那河流江水自西向东流，最终流入汪洋中，一切都是循循而来，强求不得。这剑道也是如此。”楚程再次摇了下头，心念一动双眸之中染起银光，四方星空如火燎原，从暗瞬间翻覆作银。
天地为剑域，一柄柄剑器凛声啸寰宇。
楚程施展剑道供许善飞观之，并开口道：“剑道至简，而不是杂纵交横。你的剑太过繁杂，便是入往剑道之中。”
许善飞不是第一次见到楚程的剑域，这是第三次。但这一次是看的最细致的一次。他看着那些剑，双眸之中不断有光芒亮起。好像从此之间找到了属于他的道路。
“知道了么。”楚程漂浮在中央开口，并没有马上收回剑域。
“晚辈知晓了...知晓我的道究竟错在哪里。”许善飞深吸了口气，抱拳向着楚程深深一拜。
楚程的剑域之中，飘悬着无数剑。无数把剑，却是剑剑相同，无论是那寒锋的凛利程度，还是那剑气的雄厚。亦或者那剑机的无数变化。
虽说是无数变化，但最终还是在那一剑之中。那是浑然自体的一剑。
楚程点了点头，伸手向着四方一挥，剑域顿散。随后将李家家主抬起，踏上古巫头顶。
“走吧。”楚程淡淡开口，又看了许善飞一眼。道：“你现在只需去其糟粕，留精入剑。希望下一次见面时，你已入玄。”
古巫笔直挺立，向着星空南边一步而去，瞬间消失在许善飞与护道者的视线中。
护道者看着楚程消失的方向，又看向面前沉浸在感悟中的青年，双眸之中不断有光芒闪烁起。
“所谓禁忌，便是不可触碰。一旦触之，唯有死路一条。但那一位没有将少主与我抹去，死境中生。这一语真言，便是世间最大的机缘...最大的造化！”
“少主苦苦追寻的虚空剑蜂也不必再寻。这一语真言，便是可以让少主直入玄境，且他的剑道，将是天临许家世代以来最强的剑之道！”
三日后，楚程等人回到了瑜皇天。七大家族与两大神殿全部坐落在瑜皇圣地中。只是这一次李家家主没有自行回李家，而是要跟着楚程前往白露书院。
此次李家家主要去白露书院，主要原因便是李家小公主。
李家掌上明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上自家老祖宗，这让李家家主头大。
“老祖、算算年数，我已有三十多万年未去白露书院了。自从东堂系院入往星空战场驻守十年后，便直接回了李家。”
“狗蛋，你曾是白露书院的学子？”楚程听言也是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这座天下的九大真仙门阀，好像杰出的子弟都会入白露书院。
李家家主已经听习惯了楚程唤他狗蛋，心中早已不在意。点头道:“在我金丹境时便被家族送到了白露书院，那个时候、秦山主还特地指点了我。”
说到这里，李家家主似乎是有意的看了楚程一眼。楚程也感受到阴魂镯中，李山灵的情绪有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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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灵虽然只是一道元神，在心神起伏时阴魂镯中的阴气会荡起波动。顶点更新最快
这波动很小，只是朝初江边水的起伏，似平静，却又不平静。让人很难以看出这到底是平静之面，还是波纹浪动。
可这起伏虽小，但还是被楚程察觉到了。验证河水究竟是稳平还是流动，将手伸入河中便能清楚。阴魂镯就在贴在他的手腕间，岂会感受不到那缕缕片片阴气的起落？
楚程感受到这波动，目光略之一凝。这种感受他在之前也遇到过。那一次的波动更加起伏，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际浪涛的拍打。
那是楚程第一次来到瑜皇天，赶上了山神巡礼，天下共主秦婉瑶巡视天下。见到秦山主风资时，感受到的腕中如潮水般涟漪波动。
不得不说，天下共主秦婉瑶是极美的，那一袭蓝衣如夜间的幽莲，勾魂动魄，只是一眼、便是能让世间大多数男人在日日夜夜间永念。却又不敢亵渎。
“李山灵...秦婉瑶么。”楚程看了腕中的玉镯一眼，喃喃开口，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或许李山灵与秦婉瑶二人之间有一段故事。而这故事并非是认识相识这般简单。
李山灵曾经夺得了这座天下共主之位，得到了这座天下意志的认可。但却是突然之间放弃了这山神之位，拱手相让与人。继而转战其他天下，直至连战八座天下，才重新得到了那座天下意志的认可，成为天下共主。
那个让李山灵相让山神之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秦婉瑶。
能让李山灵心甘情愿让这天下间的王座，二人关系定是非比寻常。
楚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刚来临这座天下时，听到白露书院时并不知道这个势力。说不是他曾经身在的天下。后来种种迹象，已经证明了是他最早之前身处之地。
是李山灵的刻意隐瞒，还是什么？又或许...这白露书院是秦山主所立，在李山灵陨落之后，所以并不知情。
楚程摇了摇头，等到李山灵自己想说时，必定会说，自己也不好胡乱猜测。李山灵之前已经说过有时间会将自己的经历全盘托出，只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向他说。
“不知道为何，秦山主对我李家子弟都有关照之心。历代以来，凡是我李家有子弟进入东堂系院白露榜前十，都会亲自指点一二。每次都是那前十人一同前去。”
“但我发现，在李家子弟未进前十时，秦山主并未有这样的举动。一旦有李家子弟进白露榜前十，不过多久、书院就会诏令面圣山主，并且由秦无涯老祖带队入瑜皇天。书院我怀疑，每次十日不过是秦山主刻意欲遮什么，其实最终还是意在李家。”
李家家主说道这里，竟笑了起来、挤眉弄眼道：“老祖，我自小听族中那几个老祖宗说，秦山主曾经与您交好？或许秦山主意在的并不是李家，而是您。”
楚程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李家家主一眼。
这一眼让李家家主心底顿时发怵，收敛笑容不敢再多言。
不管秦山主与老祖究竟是何关系。但这是老一辈的事。在李家家主说出这话时，心中便有悔意。见楚程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呵斥。心里有微微放松。最后索性一直开口不语。闭目打坐，等待回到白露书院。
瑜皇天圣地离白露书院并不远，其边缘到达书院只需五日左右。只不过楚程等人并不在边缘，在古巫的奔赴行驶之下，也需要九日左右。
在李家家主闭上眼睛的这一瞬间，便是听到身旁剧烈的咳嗽声。
从一开始赶往瑜皇天方向的这三天，楚程一路咳嗽不断、李家家主甚至看到了楚程咳出血液，心中焦急、但听是无碍、只是旧疾，也就没有再多过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程的咳嗽声逐渐减少。只是每隔半个多少时辰依旧会咳血。
楚程生机不足，气血看是澎拜，其实是外盛内损。当李山灵说了这第二步玄境是以真道为准，楚程便是想借以他的真意在天雷竹引动的玄力之下伪作真道，以此来震慑苍云商会的那一位第二步强者、以及身后的灵宝道尊。
那是楚程动用了所有真意，强行将自己的气势提到最巅峰。牵动了伤势，导致不停咳血。
不到万不得已，楚程决然不会将气势提到最巅峰。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十日过去。这十日楚程一直在疗伤。古巫的飞行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比预算的时间慢了一日。
第十日，楚程等人终于来到白露书院座落的星域中。
古巫的身影停止了下来，身上的暗芒顿散，露出狰狞的身影。
“这就是白露书院吗？其内的弟子资质倒也上佳。”古巫低头看了下方一眼，前方的一颗星辰其内的景物尽收眼底。
古巫与人族修士一样，同样拥有神识。这神识一扫而去。忽然之间又有一道强大的神识冲击而来。
对于古巫的神识探测，白露书院的三境强者已有察觉。
若不是古巫的神识只是一扫便是收回，没有窥视恶意、这一次必定其神识轰撞。
楚程感受到这道神识，脸色也是微变。连忙传音给古巫。
“给你一息时间，给我变成一条狗。否则惩治与你。”
“......”
“狗？”古巫愣住了。
“一息了。”
“......”古巫再一次一愣，随后感受到脑海中有红蟒显起，要吞噬他的神智，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幻化身形。
他的身形从十丈急剧缩小，最后变成一尺模样的黑色小狗。
在古巫变作狗时，楚程瞬间打出一道清光，以九天玄功中的冥息**屏蔽他的气息。
看到这黑色小狗的模样，哪里会知道这原先是一头无比狰狞的凶恶古巫？一旁的李家家主看着古巫此刻的模样忍俊不禁，拼命压制住心头的笑意。
这毕竟是古巫，乃是极恶。曾经与人族不死不休。不仅是人世，就连九天十地之中，古巫也曾祸及。发生过惊天之战。死伤无数修士，陨落不少第二步大能。这才斩灭古巫一族。
说是斩灭，其实不过是逼退罢了，并没有铲草除根。若是白露书院的强者看到这一尊古巫，非出手不可。
古巫一族，是帝君以十二祖巫精血推创而出的死侍大军。因有祖巫血脉，狂暴无比、只有帝君一人能够操控。
自帝君陨落之后，古巫一族便无人掌控。也无法被他人掌控。从而造成了古巫之乱，祸乱九天十地无数岁月。直至与帝君同个时代的几尊绝世大能苏醒，这才平定。
现在也只有几个隐世古仙门有饲养着几尊古巫。但也决不允许带出。只有当征战杀伐时，才会派出强者合力掌控古巫上场。
若是其他地方出现古巫，那便是修士全起共诛！
楚程虽然不知道此事，但也知道这古巫的出现会引起轩然大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让这尊古巫变化成一条狗，一条普通的灵宠。
下一刻，一道身影便是出现了虚空的另一头，这是一名身穿灰衣、面相慈善的老者。只是在老者身上，若有若无的有极浓的死意散播。
“秦无涯...太上长老！”李家家主看到这名老人，连忙鞠躬行礼。
就算他如今是李家家主，身份尊贵。但他毕竟曾是白露书院的学子。面对秦无涯，也需行礼。
“李初之，原来是你这小家伙。老夫记得自三十万年前你走出星空战场后，便直接回到了李家。从此再未来过白露书院，这次是来看你那宝贝闺女？”
先前古巫那道神识虽说强大，但有收敛。并没有完全扫向那颗星辰。所覆盖范围与渡劫修士相防。
李家家主听言，再次行礼道：“太上长老！不是学生不想来书院，实在是当初家族有变，不得不闭山门。等再开山门时，却是弹指十多万年。”
秦无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当初天李天涯前辈在第自身第三劫中道消人亡，昌生老弟的第二劫提前到来，没来得及做好万全准备。你们李家陷入了大动荡，的确情有可原。”
秦无涯又叹了一声道：“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入玄无望、只求多活几年。谁也不知道这自身劫会何时引发。”
“太上长老，话不能这么说。凡是都有变数，说不定您今后也能入玄，成为白露书院的第二位玄境大能。”李家家主心中清楚，秦无涯入玄的希望渺茫，但还是如此说道。
“呵呵，能否入玄老夫自己清楚。你这小家伙就不用安慰老夫了。不过你那宝贝女儿，资质的确不错，比当年的你要强大的多啊。或许，她能再现当年李山神的风资。”
李家家主听言，不由转头看了楚程一眼。这一眼之下，秦无涯也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
“楚程？”秦无涯看到楚程也是一声轻咦。
自新生会武，楚程以无敌之势碾压各路讲师，以及江流风和燕飞南后，名声大起、上到长老下到学子无人不知，更是成为了寒门学子的领军人物。
“老夫倒是忘了，你与李家小公主情投意合，已是李家姑爷。初之，你们李家能得到这等人中龙凤作婿，实是大幸啊！”
“......”
秦无涯对于楚程成为李家姑婿倒是没计较什么。虽说是白露书院的学子，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更何况，楚程是一介散修，既然成了书院的学子，那便是扎根在了这里。
有了这层身份，就算楚程今后成为李家姑爷，从名义上也是白露书院的人，是他的本家。
秦无涯看着楚程，实着是越看越喜欢。就算是那一月的水仙，二月的迎春，三月的海棠，四月的牡丹，这种种花的盛美，也比不得只是站在那里的白衣。
毕竟像楚程如今惊艳的人，普天之下极为难见。仅是化神境便是触及了合一之境。合一境虽说不是修为境界，但却是入玄的唯一方法。只有合一，才能证得真道。
可以说，楚程比以往白露书院出现的任何天骄都要惊艳，比之孟轩，江流风等人更有希望入玄。
李家家主听言，背后直流冷汗。李家姑爷这个名号，自从跟随楚程这些日子来，也是知道了这全是李雪那丫头的胡闹，并不是所说那般的郎有情，妾有意、情投意合。
他偷偷的看了楚程一眼，看到其神情依然，也是松了口气。心中已经决定、等见到了李雪，一定要好好抽她一顿。
“你的确很不错，山主对你的期望十分高。或许此次召见东堂系院白露榜的前十人，也会带上你。”秦无涯再次开口道。
“秦山主要见我？”楚程听言也是眉头一挑。他之前便是听李家家主讲过，东堂系院白露榜前旦有李家之人出现，秦山主才会召见。
只是这一届东堂系院中并没有杰出的李家子弟，这前十之列，没有姓李之人。可秦山主还是要召见这前十之人、亲自指点。
“难道是狗蛋猜测错了，并不是因为李家？”楚程眉头一皱，很快要舒张开来。
秦山主与李山灵可能有一段故事，这段故事，楚程也想知道。
李山灵毕竟是一路从人世跟随他到这九天十地，早已没有将他再当作奴仆，而是至交好友、生死患难的兄弟。
李山灵的仇，等到他有资格真正对战玄境，他会去报。李山灵留下的情，他也会帮着他去续。
“三日前、秦山主的侍从传令此事。只不过是秦山主目前还在闭关，少则十日、多则半月。”秦无涯说着，又想起了什么。叹息道：“初之，你是否知晓孟轩几日前陨落。孟轩也是山主最看好的几人之一，却是英年早逝。像是被人斩杀。”
“孟轩被人斩杀？”李家家主听言，也是瞪大了眼睛。
孟轩就是死在他的眼前，斩杀孟轩的人甚至还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可以说他是最先知道孟轩之死的人。
只是孟轩的死，对于这座天下来说，太过震撼。若是他说了出来，难免会被孟家责问，甚至秦山主也会过问。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能装作刚知情。
“是被人斩杀。”秦无涯叹息了一声，道：“若不是如此，或许百年、千年后。这座天下将会出现新晋第二步大能。”
孟轩也是从白露书院走出的学子，深得秦无涯的喜爱，得知被人斩杀、也是心痛万分。如今孟家失去了这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骄，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孟轩在三境之下已是无敌，就算是三府修士也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被人斩杀？难道是三境强者出手？”李家家主一路装糊涂道。
“像孟轩这等天之骄子，遇上危险。孟家那几个老家伙一旦得知他遇到了危险，便会借以玄器施展血脉秘法，可以瞬间来到孟轩面前。但...孟家那两个三境老祖合力施展秘法，却是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隔绝了。老夫怀疑，孟轩是被第二步......”
秦无涯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这涉及到了第二步，不是他能妄言。因归秦山主所管。
“老夫倒是忘了，还有阵器在炉里炼化。你们二人便自行回书院吧。初之，你也很久未与张师相见了，他如今也入了自身劫，随时都有可能陨落。他毕竟是你的曾经的恩师，趁你此次回书院，可以去跟他好好叙叙旧。”
“初之知道，一定会去向张师请安。”
秦无涯说完这一句，便离开了此地。只剩楚程与李家家主二人漂悬在星空之中。
“就算是秦山主伸手彻查此事，怕也没有作用。”李家家主摇了摇头。他知道一切经过，血脉秘法的失效，是因为那位护道者的拦截。孟轩的死，也不是被第二步大能所杀，而是同是渡劫境的修士。
只是孟轩被同阶修士所杀，这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信。
“许善飞身后的势力太恐怖了。就连第二步大能都沦为侍从。掌管苍云天之下的第三地与第六地，这是一尊庞然大物。而秦山主只是一座天下之主罢了，远不能抗衡。除非......”李家家主转头看了楚程一眼。
在他得知他们李家老祖是禁忌后，心中无疑是非常激动的。就连护道者在其面前也得拜服。只有楚程出面、天临许家才会服退。
只是李家家主知道，自家老祖指点许善飞真道之路，已经说明了他也是无疑插手此事。
“其实孟轩的死对其他几大真仙门阀来说，是一件好事。如今孟家已是七大家族第之首，处处压着其他家族，若是真让孟轩入玄，我李家还有其余真仙门阀更不好过了。”李家家主再次开口，又转身看向楚程，却是发现身边已无踪影。
楚程在无声无息间，离开了此地。
此时已经临近晌午，一入白露书院、便是一片阳光照。
楚程来到了北堂系院、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向着教室堂的方向走去。他并没有等待李家家主。孟轩的死与他毫无干系，就算想插手，也无法抗衡天临许家这庞然大物。
禁忌之名不过是强行伪装，若是真的战起来。楚程难逃败亡的下场。
此时还未到下课的时间，他门下的四名学子不出意外、便还在教室中。
楚程抱着小黑狗来到了教室面前，门未完全关好，只是有些遮掩。还能听到哈哈哈哈哈哈的傻笑声。
这道声音不用猜就是傻小子袁邵了。只是听到他这几个学子的声音，楚程便是会心神愉悦。虽然他们只是学子，不是真正的弟子、相处也只有几月，但已经成为了楚程在这座天下中的寄托。想看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一步步登上山巅、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
这就像当年古天舒看待他一样，所期望的一样。
楚程没有立即推开门，而是在门外站了许久。
忽然之间，四周开始安静了下来。那笑声戛止，像是进入了真空当中，声源被隔断。从门的缝隙之中，还能看到傻小子傻笑的模样。
傻小子还在笑，楚程身处之地、却是再无笑声。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楚程只是沉默。这声音的消失，无非是另一种声音将其盖压过罢了。
这是风的声音。
风中更是带着三尺凌利。有人一剑而来，非但无声无形，更无影。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更是无命。
只是在楚程的身周，没有任何人影。唯有的也只是那倒印在地上的影子。
因是在晌午，影子的落处并不长。只是在这不长的影子里，却是寒意逼人。
这一剑，来自与这影子之中。
当楚程察觉到这一来临方向来自影子中时，那一剑已经临近他的脑后，只差半厘、便是要刺穿头颅。
只是楚程依然未动。这一剑已经蓄谋多日，蓄力已久，就算楚程身躯是玄黄不灭体，在这毫无反应的情况之下，也是性命危悬一线。
刺出这一剑的人是剑道高手，只是简单的一剑，却又是快的让人难反应的一剑。
高手相争，生死之分决胜于刹那。往往落与后手之人，将一直落于下风，成败者而死，剩下的也只有死前最后那一刹那的不甘与怨恨。
只是这里阳光明媚，波光万顷。如此好的天气，又会岂会是杀人的好天气。更何况，此地是白露书院。
那一剑最终还是刺穿了楚程的头颅，锋利的剑气连通头颅与身躯一同劈成两段。
只是这一剑，并没有见血。就像凭空刺在了空气之中。
事实上，这的确是空气。那被一剑斩为两半之身、在剑气的冲荡中最终化作了缕缕清风。
忽然之间，有赞声响起。
“好剑。也是好身法。”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响起，虚空之中一阵波荡。一名身穿黑衣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了教室门前，脸上露出了苦笑。
“只是没有杀意的剑，又岂能伤到人。”
声音再次响起，黑衣男子一动不动。在他的身后同样无声音。只有一道影子。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动。身后已经有三尺寒锋贴近了他的脖颈，他身后那道自己的影子，便是可以随时夺走他的性命的鬼神。
“楚师，就算我学会您所教的刹影步了，也不是您的对手啊。这一次，学生输的心服口服。”
“这一剑之威，可以斩杀合体境之下任何修士。就算是江流风也难以招架。只是你这一剑，并不像是你真正的实力。”
黑衣男子身后的影子逐渐拉长，由黑渐变作白，最后那黑芒剧散，显露出一道白衣身影。
这黑衣男子便是燕飞南。也不得不说燕飞南的悟性实在很强，只是过了近一月，楚程之前教授的改良刹影步便已是领悟。
快的如鬼魅，诡异的如他人自己。
就算在阴险狡诈的人，不信天、不信地，不信他人...但也会信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想害自己的性命。除非是彻彻底底的疯子。
这种人，自然是很少。可以说燕飞南如今的剑，是真正杀人的剑。他的一旦出现，便是无人可以察觉，就算是也不会知晓自己究竟是如何而死。
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燕飞南的身法与出剑有多快，楚程还是会比他更快。若说身法，风月决才是世上最快的身法。
在燕飞南刚刺出那一剑时，楚程的身影便是已融入了虚空中，快的连残影都来不及开散。
“我这一剑就算能击败合体境之下的任何婴神境强者，也终是击败不了楚先生您。”燕飞南叹了一声，没有苦恼、反而心态有些轻松了起来。
在此之前，燕飞南只是认为楚程是凭借着补全他们修罗殿的刹影步，这才能击败他。但今日一战，让他认清了自己。不敌就是不敌，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他的剑变的再快，更快！
“其实这一剑，在楚师您离开白露书院后，我便在这里潜伏、蓄力手中之剑、等待你的归来。”燕飞南淡淡开口道。
“......”
楚程听言也是愣住了，也是心中起骇然。只是为了对他斩出一剑，便是再此潜伏了近一个月。能够不让钟文飞察觉到燕飞南的这一道光，必须时刻不动。
这太可怕了，若是楚程一月之内还未回来，甚至一年，十年，百年。燕飞南是否依旧为在此潜伏蓄力那一剑？若真是如此，那燕飞南无疑是很恐怖的。
事实上燕飞南真的会这么做，只是当那一剑刺出，燕飞南就知晓，就算蓄力再久，只要刺不中楚程，那都是一切徒劳。刺客，只有一击之力。
这一刻，楚程感觉从某种意义来讲燕飞南与人世之中的某个友人有些相像。
那是一把刀，柳刀。一击之刀，霸道无比。而燕飞南一剑却是诡异。但有共同之点，他们出招简单、都是追求极致。
二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加上之前的对剑无声。但在教室内那个少年的黑暗领域中却是划出了亮丽至极的光。
“先生回来了。”
当楚程一剑刺出时候，钟文飞便是知晓了楚程的过来。因为在他心底，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楚程散发的光。
先生到来时，他的世界便是光明无限。
教室的房门被开启，一名瘦弱少女探头了出来，看见站着门外站着楚程的身影，顿时笑了起来。
“是先生，先生终于回来了。”徐敏喜笑开颜，虽说只是一月不见，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弹指刹那。只是对与这几个刚步入修行的孩子来说，时间也是有些久了。
“先生，那飞南先行告退了。”燕飞南看到里面的学子走出，觉得这打扰不妥，便想自行退下。加上他门下学子孟皓然，几日前刚得知自己的二叔孟轩身死，就此伤心过度、一蹶不振。还要他去好好劝导安慰。
“去吧。”楚程点了点道。
“徐师姐，告辞！”燕飞南临走之际，不忘向徐敏告退。
闻道有先后，燕飞南自认已经楚程门下学子。而徐敏又是先拜在楚程门下，虽说境界差距万里，但还是得恭敬的称其为师姐。
“燕师去吧。如今先生回来了，有空多来、听先生授道。”徐敏也是听惯了燕飞南唤其之称，虽说默认了师姐这个称呼。但燕飞毕竟是讲师，占得师礼、万万不能唤其师弟，否则也是逾越了。
燕飞南离去后，楚程走进了教室。由于先前门大半遮掩，只是留下了一道空隙，只看到傻小子一人。
在走进教室后，楚程也是一愣。加上徐敏，教室里是四个人。但其中一个不是李雪，而是另外一个小姑娘、紧站在傻小子身后。
这个小姑娘楚程印象深刻，正是新生会武里被傻少年轻薄的那个姑娘。
这个姑娘见到楚程到来，脸色顿时一红，红红的脸蛋上似乎暗藏着羞意。
“先生。燕姑娘说...以后要跟袁邵一辈子了。”徐敏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道。
楚程听言一怔，也是被震惊到了。
少女脸色更红了，鼓起了很大勇气、抬头看向楚程，吱吱呜呜道：“娘亲说女子之肤只能归于自己的夫君...我.......”
楚程哑然，虽说这姑娘没有完全说出，但也明白了其意。这少女在新生会武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袁邵占尽了便宜，甚至那私秘之地也被摸了个遍。
女子最珍视是自己的清白，清白被毁了、对与极为看重女德的人来说，无疑是崩天塌地。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从了那玷污自己清白身的人。
“你也袁邵的情况，不会后悔?”楚程看了日日夜夜不停傻笑的少年，挑眉道。
少女低着头晃动脑袋，突然之间猛地抬头，看着楚程认真的说道：“从那一刻起，我便定心要跟袁郎过一辈子了。”
楚程笑了笑，再次看向袁邵。道：“你绝对不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后悔的，袁邵这孩子，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人傻但心却不傻。谁对他好，他都会记得。”
“我身为袁邵的老师，而你又愿做他一生的伴侣，第一次正式相见，作为长辈自然不会空手。”楚程一笑，伸手一弹、一个玉瓶便是落在了少女的手上。
楚程的给的并不珍贵，为适中。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再好不过。是楚程曾经炼制的绝品金灵丹。
“这是规矩，你作为袁邵的道侣，见到长辈、必须收下这见面礼。至于袁家那里、你不必担心。”楚程担心少女不会收下，再次开口。
少女听言，知道了这必须得收下。行礼道：“燕莺谢过楚先生。”
楚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直安静坐立在座位上的钟文飞，又看了一眼徐敏、最后再次看向袁邵。
“李雪那丫头，去了哪？难道在修炼上有所感悟？”
按照北堂系院的课程安排，现在还是在上课时间。学生必须到达听讲师授课，除非在修炼一途上有所感悟、闭关修行。
徐敏忽然间沉默了起来，有些犹豫。
“说。”楚程眉头一皱，开口道。知道李雪定是又给他惹了麻烦。
徐敏啊了一声，神色之中有些异样的神采、说道：“我也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生气。李雪她擅自主张替先生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楚程心中忽然之间升起不妙之感。
徐敏吞咽了口水，轻唔道：“自从江流风学长入星空战场之后，书院之中寒门学子群中无首，江流风学长又在新生会武时候指明先生为继他之后的寒门领袖。所以在先生您离开书院不久后，便有不少人来找您。”
“那些人刚好被李雪碰上了，而她又早在书院中方言您其实是她得到他们李家认可的道侣，便自主去领率那些寒门学子。如今不管是金丹境界学子，还是化神、婴神境的老学子，都是奉其为尊。”
“加上李雪本就是李家的掌上明珠，那些家族子弟也不敢招惹与她，而其他真仙门阀的子弟，知道李雪身后站着的是先生您，更不敢造肆。可以说，在李雪的带领下，寒门子弟已经可以在书院中横着走啦。”
“......”
尽管楚程已经习惯了李雪的胡闹，但听到此事、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最终楚程只是叹了口气，抱着古巫变化的小黑狗、随挑出一张椅子坐下，觉得遇上这样的活宝学子，也是心感无力。
门外有轻快的脚步声跳响起，随后房门咔吱而开，一名身材饱满，容貌秀丽。不是李家小公主又是何人。
“我说徐敏，先生又不在书院。还待在教室作甚。勤学补缺，不是这样的。有待这里的时间，还不如待自己的房间打坐修行呢。你才金丹初期，可是要抓把劲了。”
李雪轻跳走进，一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
“咳咳......”
徐敏听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咳嗽提醒。
“我说了你体弱，需要大补。否则怎么提起那把重剑？”李雪再次开口，脑袋一晃、忽然在视线中闪过一道白影，当定眼一看、看到楚程时候，脸色顿时不好了。
“啊哈哈，原来先生回来了啊。我说怎么那么安静呢。”
趁着楚程还没有作怒，李雪顿时改一脸嬉笑，想借其它事跳过之前所说之语。
李雪看到楚程怀中的那条小黑狗，眼睛顿时一亮。大步向前将其抱起。
“先生，这是您刚养的灵宠么，好可爱啊。”
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李家家主在问路之下终于找到了楚程的这间教室。门未掩，直接走入。却是看到李雪直接一只手把小黑狗拎举到头顶。
“原来是只公的呢。”李雪嘿嘿一笑，朝着小黑狗的腹部那一条小柔软伸手连弹。
“小可爱，看姐姐我弹你的小叽叽一百遍啊一百遍。”
“......”楚程愣住。
“......”古巫呆住。
“......”李家家主伸手捂住脑门。
这只小黑狗看着模样可爱，像是刚出生的奶狗，换做哪个姑娘都会心生喜爱。更新最快
徐敏的眼睛一直飘忽来去，不止一次落在它的身上，只是碍于楚程的存在，才一直没有上前挑弄。
而李雪却是直接将它拎了起来，并用了弹指神通，飞快的弹指那一条小软虫。
这种事物，再经过多次的外压之下，血液流动变快、自然是会变的有些勃硬。
“咦～才多大，只是一只小丁点，就会起这种反应。若是等你长大了那还了得，不是要祸害许多母狗狗？”李雪停止弹动，将小黑狗下落，与自己的双目齐平。
她看了一会儿，啧啧笑了起来、看向楚程道：“先生，我觉得可以将这小狗给阉了，反正不是什么珍贵的灵宠，省的祸害那些母狗狗。现在这小家伙还小，若是等它大了，再阉割可温顺不了了。”
“......”
“......”
“......”
楚程、古巫、李家家主三人再次愣住。
李家家主再次拍了一下脑门，身上有大汗流动。
这看去的确是一只可爱的小狗。但其真身可是曾经祸乱诸天万界的凶煞一族，就算如今有人听到古巫，也是要闻之变色。
更何况这是一只堪比三境强者的古巫，其肉身之力为玄，除非三境强者执掌玄器，皆可杀。白露书院中三位太上长老，也只有可以布下小龙象阵的秦无涯可以力敌。
但这也只是可以力敌罢了，想要斩杀这尊古巫绝无可能。
幸好这尊古巫是自家老祖之奴，否则一旦发怒，白露书院将要引来大难，怕是要有将近大半学子要死在古巫之怒中。
“忍...我要忍......”古巫幻化的小黑狗双目之中暗藏凶光，这道凶光藏的很是隐秘。别说李家小公主，就算是楚程不仔细看，也难以察觉。
他心中很是憋屈，曾经身为可以力敌人族修士玄境仙的古巫之族的巫神，甚至斩杀过三尊玄境大能，今日竟然沦为随便给一个小姑娘弹小叽叽的下场，甚至还想阉了他。
“忍，一定要忍。这名少女毕竟是这煞星的弟子。如今我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若是真的起了杀心，一定会被抹灭。”
如今古巫对楚程忌怕的很，跟随楚程的这些日子，遇上那些种种事、让其更为心惧。
从古至今，从陌尘界走出的修士都是逆天的可怕，几乎横扫一切敌。这尊古巫久远，从种种迹象上，能被东华仙王封印在仙遗之地，很有可能与那一位不可言出于同一个时代。
却又是因此封印、得到了那丝生机、这才存活下来。
在那个时代，陌尘界更是大能者辈出。这尊古巫见过几尊出自陌尘界的修士，但无一人能够与这一位比肩。
无论是心智，还是天资。都不可相比。
陌尘界毕竟消失太久太久，久的已经快被这座天下给遗忘了。除了寥寥几人触及到了这隐秘，才知道陌尘之修的恐怖，才能看出真道与真意之分。
就比如散道人寻到了东华仙王的仙府，触及到了过去种种，才知道这苍茫浩宇之中曾经有过那一么一处地方，诞生过星空之下最强者，是为禁忌中的不可言。
又如灵宝道尊，他毕竟只是这一个时代的人，并未触及关于陌尘界的痕迹，所以并不知情。这才被楚程的十四座真我台、加上一道孤寂之意，惊吓的心惶。
这尊古巫见过好几位陌尘修，但从未有人能够如楚程般大心智，只是第一步却是借以真意吓退玄涅后期强者。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够领悟到十五道真意。
若是任由楚程成长下去，未必不能再现当年那一位不可言的风采。所以，古巫心中不敢心起叛心，也不敢惹其怒。
否则之前也不会费劲力气将那一颗矿星拉回，示以讨好。
李家家主终于看不下去了，三境为强者，不管是何族、都不容弱者侵辱，上前怒斥。
“李雪！”
李家小公主正兴致匆匆，正在考虑是否当场将这条小黑狗阉割，却是突然听到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又是如晴天霹雳，顿时吓了一大跳。
“父亲？”李雪缓过神来，转身看向方，待看到身后的人影，顿时一喜、又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自作主张，将楚程是她男人的事告诉家族，这么久不来人、这才奇怪。
“父亲，您来了？是要来见您未来姑爷么。”李雪秀眉轻挑，笑盈盈道。
“......”
李家家主听言再次一愣，小心翼翼的看了楚程一眼，对方面无表情、全是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你过来！”李家家主深吸了口气，叹息了口气道：“还是我过来吧。”
李家家主大步走到李雪面前，身上将小黑狗抱起，并传音道：“古巫道...前辈，犬女尚幼、冒犯了前辈，还请您见谅。”
“无妨，孩子调皮这才可爱、也更聪颖！”
古巫传音、打了个哈哈。尽管心中愤怒。但楚程在此，他也不敢做怒。只好憋在心里。
“前辈宽宏大量！”李家家主点了点头，抱着小黑狗走到楚程面前。
楚程接过黑狗，也是对李家家主点头，这是示意李家家主可以去解决李家小公主给他惹的一身麻烦。
“李雪，跟为父走一趟。”李家家主神色很是严峻，不再唤李家小公主的小名，而是直呼其名。
还未等李家小公主反应过来，李家家主便是拉着李雪飞步走向门外，很快就没有了脚步声。
楚程伸手抚摸了一下怀中黑狗的皮毛，站了起来道：“都散去吧，还有徐敏，跟我走躺，我有话对你说。”
“是先生。”
二人来到系院的一处花园。已是深秋、恰是秋菊盛开，一片黄金色。
楚程看着这花看了许久，似乎已是看的入神。直至徐敏轻唤了一声。
“先生？”
“你是否与李雪那丫头一样，心系与我？”楚程最终还是开口了，身为人师、直接挑明，也是难以启齿。
但楚程不得不问，在仙遗之地时，那白虎族人、那一位迷失了无数岁月的亡魂对他所说的那一句。
那一句，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会因他而死，那是他门下第一个女学子。
这一句话、在这些日子里，一直如一根刺、深扎在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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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稀落，有人从远处走过。这是此间唯一的声响。
少女低头，或许是被这突兀的问题感到失措。又或许是这个问题直中少女心思而感到慌乱。
一个优秀、又俊逸的男人，惹得许多女子爱慕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楚程毕竟身为人师。这世间哪有学生喜欢上自家先生的。这是失了礼数。
阳光明媚，秋菊在清风中的摇荡、那照落在花中的光也在这摇荡中、折照在少女的脸上。而她的影子、映在了那花中，在那片金黄色的光色下，显得有些影影绰绰。
谁也不知道少女此刻在想些什么，是否跟这影子一样，躲藏在那片金黄色中。
少女肤色本是蜡黄，在这阳光下、忽然变作的白亮。然后，她抬起了头。
徐敏抬起了头。当她抬头的那一刹那，阳光尽数迎面照在了脸上，没有一丝影遮、将她的脸完全现露在楚程的视线中。
“先生，我深知自己天资在天骄齐聚的白露书院中只是下乘，难以崭露头角。学生并没有对您报有非份之想。对您的只有感激、只有敬重。”
少女终于开口了，或许这是她心中的实话，又或者是她强忍说出违心之语。
清风拂过，片花微摇，光线渐暗。再次回到了那色蜡黄，变得暗淡。
楚程微低着头直视着少女，沉默不语。
少女说此话时、心神并未有波动。无法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实话。
其实，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那种藏在心里的话，是真是假、只有自己才会知晓。藏在心底、不愿让他人所知的事、他人又岂会那么容易摸清事实。
楚程看着面前的少女，很是认真的看着。想看出此身情绪波动，只是依旧平静无比。
看着少女的眼睛，是如此清澈。楚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这娇小的身躯之中蕴含一抹小小的倔强。
正是这娇小身躯的中的倔强，一直支撑她到如今。也是这心中的倔强、让楚程想明白了一件事。
对于徐敏来说，敢爱便是敢恨。断然不会掩饰。
楚程的心底到底是有一颗石掉落了下来，心中的那一根刺有了松动。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摇头笑道：“是我多虑了，也是我自恋了。今日之事，你就权当没有发生过吧。”
“先生不是自恋，以先生的魅力、自然是深受全天下女子家的爱慕。只是对于学生来说，先生便如亲父，就算学生喜欢你，也是最为一个子女对父亲的喜欢。”
楚程笑了笑，摇头道：“世上哪会有人受到全天下女人的喜欢？好了、闲话已谈，你先走吧。”
“是，先生！”徐敏应声、转身走向离开这座花园的前方小道。
楚程注视着少女的渐行远的背影，那风徐徐吹拂着那如玉的脸庞，也吹拂这那朵朵金黄，花的颜、光的色、隔着清空映入他的脸。
风大起，秋菊条瓣飘落，恰落在楚程的眼皮中，视线开始变得些朦胧，心境同样有些迷离。
“女人...学子...一个爱我入魔的女人，会因我而死？又是何因而死？”
那朦胧已经消散，转而来之的却是寒芒。
当初古天舒为了只是学子的他，不惜舍命为他抵挡古庭玄境仙的绝死一击。如今换作他身为人师，虽做不到这种舍命相抵，但也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的这几位学生。更何况，还是因他而死。
若是其他人的话，楚程不会相信。但这是楚木生让那白虎亡灵给他留下的话语。
这世间没人知道楚程的真正来历，就算是力劈极道之路的人皇也未能够推衍出。但楚木生却知晓了。甚至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更是为他留下了另外半张龙象残卷。
若不是如此，楚程怎能掌有消失在时间长河无数岁月的世间攻伐第一阵？
可以说，楚木生很有可能推衍算到了楚程的未来。算到了此事。
只是若是一个学子，楚木生又为何让那白虎亡灵沉沦如此久，只为留给他这一句？
楚程心中不解，一个学子不至于让楚木生如此大动干戈、除非此女可如银临那般，可以牵系着他整个心神。
“我之所爱只有临儿一人，也早已允诺今生只有她一个道侣。”楚程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心中已下了个决定。
能让楚木生为他留言，那个学子很有可能也是他所爱之人。
所爱之人的死，会成为他的遗憾。会成为他的道心缺失。
“看来，我因要离开此地。算算时间的确要离开这座天下了，入往上面那一座地。”楚程收回了看向那朵朵金黄的目光，转身向着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徐敏是他门下第一个学子。现在可以确定并未对他动情，但若是朝夕相处，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只有离开此地，才能彻底断绝萌芽。
在他心里，早已经决定今生只爱银临一人。楚程绝不允许，让其她女人占得他心中一分地。
其实就算没有此事，楚程也准备离开这座天下，只是时间早晚不同罢了。这座天下中，并无多少强者，就算是第二步大能也只是寥寥几人。
如今楚程首要的便是截取大道。想要在短暂时间中证道入玄，唯有进行不断的生死之战，唯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在十年中入玄，延续生机。
楚程离开了这座花园，直接来了藏书阁，准备将这座天下的灵药与灵材翻阅一遍，还有那些阵法记在心里。
丹药，阵法，还有炼器。这三种不管是在人世还是九天十地对修士来说都是大用。尤其是前两者。
炼器之道，楚程略有触及、但没有深入。唯有丹道与符阵一道才是他的专研之道。只是既然到了藏书阁顺便翻阅一下，加上一些炼器材料与符阵相通。
藏书阁中有学子看管，楚程并没有从一楼大门直接走进。
他如今是白露书院四院中的第一强者，更是被冠上寒门领袖。在藏书阁管事的人几乎都是寒门子弟，若是那人见到了楚程，怕是要引起波澜。
楚程来到藏书阁门前便是瞬间融入了虚空，直接来到了第二层。
如今他的香火点不到五千多万，换不了多少高阶之物。但借阅卷籍还是绰绰有余。
一个时辰后，楚程离开了藏书阁、前往西堂系院。在北堂系院的藏书阁中，书籍众多也十分繁杂，只不过是记载着一些低阶灵药与灵材。
但仅是这低阶灵药，楚程便是新认知了十万多种，至于灵材更是超过了三十万数。
半个时辰后，楚程又离开了西堂系院的藏书阁，去往南堂系院。
他在南堂系院的藏书阁只是待了两刻钟的功夫。随着藏书阁的等级越高，里面玉筒中记载的灵药与灵材品阶也越高，数量也更加的少，所以时间翻阅的时间越来越短。
之后，楚程便是去往东堂系院，而后进了内院。
楚程如今白露书院的身份乃是核心弟子，内院自然是可以随时可进。
进入了内院后，楚程同是隐匿了气息，不让任何人察觉，直接进了藏书阁。
内院之中，便是记载着九天十地那些高阶珍贵之物，甚至有玄药的记载。
玄药，便是可以炼制第二步大能服用的丹药，也有炼制抵抗玄阶的阵法。
只是布置这等阵法需要的灵材等阶极高，就算是白露书院也是极难拿的出手。
直至黄昏夜幕，楚程才离开了内院。他用剩余的四千九百多万香火点，兑换了一套炼器材料与一张炼器图。
这炼器图是防具图，炼制成功可以抵挡住合体境修士一击。楚程准备在前去拜见天下共主之前炼化几套赠与门下的几个学子。
他炼制了五套，给袁绍这傻小子的那小道侣也炼制了一套。
楚程在这五件轻甲上布下了防御阵法，若是有堪比渡劫境修士出手，会引动此阵法，可抵御渡劫一击。
炼制这五件轻甲耗去了五日功夫，这才出关。
楚程来到了教室，门下四名学子都在其中。
李雪见到楚程之后，脸色十分平静。
看到李雪这幅表情，楚程就知道李家家主已经将他是李家那一位第二步老祖的事告诉了她。
楚程成为李家老祖，李雪便不会有任何想法。而且他也知道，李家小公主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上了她。这一切种种，无非就是少女顽闹心态罢了。
“这是我为你们炼制的轻甲，以后身着身上，不许脱下。关键时刻可保你们性命。”楚程将四件轻甲交给了徐敏。
“徐敏，你去将这轻甲分给他们，还有一件，便给那燕莺小姑娘。”楚程开口道，想了想后，又道：“徐敏，你是我门下四学子中心性最为成熟，也最懂事。接下来我要出去一趟，少则十年，多则......”
没有多则，十年不入玄，只剩黄泉路。
“先生？”
徐敏还未明白楚程为何音声嘎止，便是再听得楚程开口道：“李雪，你跟我出来一下。”
李雪点了点头，不再是原先的轻挑玩笑模样。
走出教室后，楚程转身面向李家小公主，将属于李雪的那件轻甲交给了她，然后道：“我的身份，可知晓？”
李家小公主听言娇躯微微一晃，藏在袖间的一只手微微握紧那件轻甲、可以看到她鼻尖的急促鼻吸。
过了片刻，李家小公主才抬起头，坦然道：“您是我李家的老祖。那一位截断巫山云河，那一位我李家世世代代子弟敬仰的老祖。”
语落。李家小公主蓦然跪地，向着楚程叩了三个响头。
“先前不孝子弟李雪不知道您是老祖，多次调戏老祖，犯大不尊、还请老祖赐下责罚。”
这一跪、这三叩。便是彻底断了心中的念想。
“在书院里还是叫我先生吧。你只是过于玩闹罢了。李家的子弟自是要活的洒脱、活的开心。”楚程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我门下四学子，唯独没有教你功法。接下来、我便是要教你真正的风影决。”
“还有，我此生所学之中，四大功法绝学之一，玄黄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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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泉潺潺，从万丈之上直降百里清潭中，溅起涛涛浪花。如今已是十月下旬，霜天秋晓，紫阳渐升，黄云朵朵浮空、鸟嘀嘶风。
此方天地中、山光如淀，湖光如练。只是孤花片叶，已有寒梅悄然而起，等待初冬来临。
在那孤零的树枝中，只有些许半黄半红的叶，在树根之地、已是红叶蔓蔓。风轻絮叶，那片片红叶横飞立起，如幕帘垂地。
片片叶幕，绒纱成火，当真是好一个叶成红霞与初霞争艳色。
在那寒潭中，浮立着一块石台，在石台周围，一块块毯石围绕。在飞流直下万丈的瀑水之下洁如玉晶，透亮光滑。
在初阳紫光的耀射下，那一块石台，以及周围的那些小石都映着紫色光芒，似一朵朵紫色云朵，拖立着一道道身影。
在寒潭中，盘膝坐立着六位修士，围绕的中央大石，则是坐立着一名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童颜白发的七旬老者。
“何为涅？超脱与生死，立则死，灭则生......”这名七旬老者面向这六人，淡淡开口，忽然之间声音嘎然而止。
“道尊？”
六人之中有人诧异开口。他们六人面对之人可是苍云天中也是威名震八方，很少会有事能让其在开坛讲道时中止。
道尊不仅讲道中止，脸色更是凝重了起来。
这六人皆是第二步强者，不是初照，而是天照、玄照后期强者，而那名老者、便是一念成真、一念为假，执有真假之道的灵宝道尊！
“道尊？”
又有人从感悟中脱醒，看着前方的那名老者疑惑开口，他们看到那老人原本红润的面容愈渐愈白，甚至身躯开颤。
在他们身前的是灵宝道尊，掌有禁忌之器。加上身怀宝物众多，只要他想，便是可以临摹假想出世间一切，可与玄灭一战。就算发生了惊天大事也是坐怀不乱，临危不惧。
但此刻道尊身躯的颤抖，正说明了他的心有惊惧。这本不应该出现在道尊的身上，但还是发生了。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道尊也要心起恐惧？
灵宝道尊缓缓伸手，摘下腰间的令牌，深吸了口气，抬头静静看那漫天火红。清风渐劲，他眼睛微眯，脸色急剧作白。
“道尊......”
又有人迟疑了些许片刻，再次开口。此刻道尊的神情十分不对劲。他们清晰的感受到了道尊身上的寒意。
杀意是寒意，怒意亦是寒意。只是还有一种心境同样能散发出寒意。
那是惧意！！！
只是身为苍云天最顶尖之列的大能灵宝道尊，又是什么能让感到心惧？他们很是疑惑，因为在此、他们并没有感受到其他气息，说明此地没有灭境大能降临。
“章长老已殒命。被人斩杀。”灵宝道尊
再次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章长老被人斩杀？”
那六名玄照后期强者听言，脸色皆是一变。眉头深深皱起，思绪了片刻道：“章长老身在天下之中，是何人斩杀与他？难道是天下共主？”
“呵呵，天下共主敢杀我苍云商会的第二步大能，难道不知道章长老身后站着的是道尊吗？道尊大人，我愿意前往那座天下斩杀那尊天下共主！”
“章长老有道尊您赐下的仿灭境之器，尽管以章长老的修为无法全启伪灭境之器一击，但理因来说就算是只开启部分，一座天下间没有人是其对手，下场只会是被章长老斩杀。唯一能抵抗这部分灭之意的只有山主令。也只有天下共主能够杀章长老的实力。”
“道尊大人，天下共主不过是占据着一座天下的意志，同小台阶之中无敌。但几乎都是止步在初照。我等六人都是后期天照，斩他不难。那尊天下共主未将你放在眼里，甚至斩我苍云商会第二步强者，唯有以死祭罪！”有人站起，愿意入往天下，手刃侵犯苍云商会威颜之人。
灵宝道尊摇了摇头，望向远方的双目已积聚缩减，几乎与针孔相差无几。他的目光，落在上方虚空。
上方紫阳余光温散，天涯远方一雁临，在黄云之中划开一条弧线，带起弧波，让黄云四散。
六人察觉到灵宝道尊目光，纷纷抬头望向天空，但他们所见不过是一只大雁穿云飞临，除之外别无它物。
“你们...不是那人的对手...就算是六人齐出，也不过是那人一指下的亡魂。七条真道，执掌灭境。那个...人...究竟是谁！”
灵宝道尊开口，颤声更浓。这是他在自问。
他的双眸之中，随着那只大雁飞临，搅动云层云海，便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
“九天玄月......”
在灵宝道尊的视线中，上空不再是初阳升空，而是一处星河。
星河之色本暗，但在他的视线中，却是光华无数。这些光华染亮了整个星空。那些月光、那片缕月华所落集之地，站在着一名白色身影。
因月华朦胧，看不清此人貌容，只能看到月华之下白衣立世，更有七座大界耸立星空四方，内有真道奔涌。
“玄灭......”灵宝道尊再次开口，脸色从惧意转为凝重。
他已经好久没有心生惧意，久的他已经快要遗忘什么是惧。但很多年前，发生过一次，那一次心起的惧意，永生不会忘的。
那一次，他看到天上天下皆是月光。一轮巨大的血月照临寰宇，只是那轮巨大血月散发的余威，便是让星空剧震，让身为玄涅后期的灵宝道尊身躯弯曲，忍不住跪地伏跪。
在九死一生之中，灵宝道尊终于在那轮血月中得到一物__禁忌之物。
那轮血月并不是真正的月，而是那物所散之光。得到此物之后，灵宝道尊为避免其他强者出手抢夺，传称自己远远望到禁忌之物，以真假之道临摹出伪禁忌之物。从此凭借这碎片可以玄灭初期大能一战，以此奠定了他在九天十地的地位。
灵宝道尊心惧的并不是那人的境界，玄灭初期还不足矣让他惊惧，他心惧的那道身影上的那一轮明月。
虽不是血月，但给他的感觉与那轮血月同出一源。
他抬起左手，向着旁边一撕。这一撕之下，十余里内寒潭大涌，一道空间裂缝徒然出现。裂缝之中，不是混沌、而是一个整洁的空间。在其之中一把四尺长剑缓缓递出。
这一把剑通体墨色，在出现时、此方天地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中那寒潭之涌，浪花升十丈之上，洒落之下化露珠剧散，只是过了片刻，便被冻成了冰珠，碌碌滚落。
有光升起，这是月光。暗色的剑，银色的光，又是瞬间照亮苍宇。
那一颗颗冻结成冰的露珠，洒洒倾落，在这光华的映耀之下，无比绚目、坠落潭中，发出密集的叮叮咚咚，像是沙边微雨，本近却响畅着远音。
一颗颗冰珠迸入河中，点点起星辰。
这是一把剑，正是灵宝道尊当年以得到的那件碎片为基础，续造的的长剑。
在这长剑之中，散发着一道超越与灭的气机，只不过这道气机极淡，若不仔细感受很难察觉。
“这碎片...按照种种迹象，像是那一位传说中的禁忌不可言之物。只是此人是谁，为何会让我有一种面对那一位的感受？”灵宝道尊再次开口，只不过心中的惧意已散，谁都知道四座大界那三十六尊禁忌全部已经埋葬在历史长河中，他们永远不会出现。
不会出现的人，又为何要害怕？
灵宝道尊并没有身在苍云天，而是在一地之中，并不知道九天之中已有血月升起。
那一把墨剑上银光甚浓。灵宝道尊正要将此剑收起时，视线中的那道身影上清光大起，一座座真界再次而现，直升十一座，又是瞬息之间直升十四座。
又有一抹万古悲凉而起，就算只是仅凭阁幕而看，灵宝道尊也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孤寂之意。
“十五....十五条真道....这是禁忌！禁忌！！！”灵宝道尊双眸瞳孔猛缩，心神大惧，他看到那人一指点出，章长老手中的那件仿灭境器轰然暴碎，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禁忌...怎么可能是会禁忌！！！”
只是世间九为极，拥有十五条真道唯有禁忌。灵宝道尊不得不相信。那散去的惧意再次在心底升起，比原先更深了十倍，百倍！
身旁那六名天照强者并没有看到那幕画面，只是看到灵宝道尊对天狂颠。
“道尊...那人让我跟你说，十年之内他会来见你，你所得的那碎片，也会让你乖乖交出。”
忽然间，灵宝道尊腰间的通讯符轻起声音，落在其耳中。音声虽轻，但在灵宝道尊耳中却是如雷霆轰鸣。
“是她！是她！是她回来了！”
过了片刻，灵宝道尊在六名玄照后期强者惊骇的目光之中，大声嘶叫了起来。
“是她...是她！她要回来夺走属于她的东西...封山！封山！我要封山！十年之中不得出！”
灵宝道尊仰天大喊，忽然想到了什么，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再次喊道。
“炎尊！我要去见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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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人不会死。就算那些再强再强的大能，终会有陨落之时。”李家家主再次叹了一声。
“其实我辈修士在凡人眼中就是长生不死，不用担心这死一字。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修士与凡人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怕死的。一样的都是舍不得心中的那些牵挂。”
“我不会死的。”楚程摇了摇头，看着那蓝天白云，神情有些严肃。
“我会追求长生。以保心中的那些人永生不散。”楚程淡淡开口，面情平淡，心中却是坚定不移。
他不会死，还有许多事要做。要寻彼岸花复活临儿，伴其天长地久。还要守护念念一生。
楚程收回了目光，抬脚向着十米之外的讲师住舍楼走去。
他所选的住舍，在北堂系院的讲师住所楼中，属于偏僻之地、加上很少有讲师会选择住在这里。所以很少有人来打理。
道路两旁，那处处草丛在深秋霜染之下已经枯败，那棵棵枫树、也叶落凋零。为地面铺上了一层火红的走毯。
昨夜微雨，今日阴凉。叶上还有些湿润。
湿漉的红叶在一步步走动之下片片碎裂，变成细细缕缕，仿佛地变成了天空、这些碎开的枫叶变作了夜间绽开的烟花。
有秋风破开云层，搅乱了原本云的形状，让清明的天空变得有些朦胧了起来。
寒冷的秋风从上空卷落到下方大地，吹的那些仅剩几片树叶的枫树再次掉落。当真是个无情的风，不留枝头一片叶。
也就在这个时候，楚程在临近那住所的台阶时，突然停了下来。
让他停下的自然不是天上的白云成烟，也不是这被秋风吹刮而起的漫天叶帘。而是在他的腰间有一块令符亮了。
“速速到内院！”
简简单单的五字，只是传讯的人身份并不简单，而是白露书院的太上长老秦无涯。
能够让秦无涯传讯的事，自然不会是寻常的事。只有山主传令、才能让他亲自传讯。
“秦山主的讯令下来了。我也得走了。”楚程放下令符、看向李家家主道。
“老祖、您去见了秦山主之后，回家族么？”李家家主连忙开口询问。
楚程摇了摇头，道：“等见了她，我便要离开这座天下了。你也知道我如今状态。必须前往上面九片天，寻治之法。”
“好吧。”李家家主听言一叹，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老祖的决定。想了想道：“老祖，那这天雷竹，您还是自己带走吧。此玄圣器毕竟是老祖之物。如今您已归来，也该物回原主了。”
楚程摇了摇头，道：“天雷竹我已无用，还是留在家族中吧。若是没有它坐镇李家，何谈真仙门阀。我不在的这些岁月，不正是以天雷竹震慑那些下三境的玄照初期强者？”
天雷竹，只要有李山灵在、可以说是这世间最契合楚程的玄器，可以最大度的牵动引器中的玄力，以此抗衡初照下三境的大能。
只是这毕竟不是楚程之力，而是外力。若是长期依赖天雷竹，对楚程的道没有丝毫益处。所以他不能带走天雷竹，要依靠自身之力，与那片中的各路天骄一战。
“好了，秦无涯应该在等我。话不多说。我的出现，最好不要声张。整个李家只许李雪与你知晓、不可有第三人。”楚程再次就开口，告李家家主其中厉害。
“我曾经被季山主偷袭斩落，能够活下来也是不幸之幸。只是他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季山主之所以没有斩草除根，前来覆灭李家，看似这座天下有秦婉瑶的存在，其实更多的还是因为李家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楚程顿了顿，深深的看了李家家主一眼，再次道：“这只是在我已经陨落的情况之下，一旦季主得知我还活着。那么季主定是会前来这座天下，以秦婉瑶的如今的实力挡不住他！”
“初之知道！一定谨听老祖之令！”李家家主神情严肃了起来，也是知道其中厉害。
第二步大能哪有那么容易生死，就算被偷袭、也是难以陨落。除非那人实力与他们老祖实力相差无几。
离老祖失踪到近，已经近乎七千多万年，实力无疑有所增长。早在七千万多年前，老祖便是站在玄照初期第六台阶上。
现在很是有可能已经踏出了那登天一步，踏在了阳照之中。
楚程点了点头，随后身影融入了风中，再次出现时直临近了东堂系院。
“那季主偷袭斩杀你的原因，想必是想夺取你的身上的玄元之力，夺取玄元吧？不会只是那天下共主之位。”
楚程在进了东堂系院后，在心中开口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很简单。三境强者只是第一步。仙凡差距不是单单能用玄器来弥补的，三境修士再怎么偷袭第二步大能，都无法将之至于死地。除非同是玄境。而且还是跟你所站的台阶所差无几。在第四层与第六层小台阶之间。”
“玄照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之中六小台阶。在这不同的台阶中无非是强弱之分，真想斩的了谁，几乎没有可能。就算天下共主拥有山主令，战力大提、依旧还是身在初照之中。”
“所以，能让你那逆徒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只能是想夺你身上的玄力，以此入玄照的第二个阶段、阳照当中。”
李山灵苦笑了一声，：“你猜测的没错。我那逆徒无论是天资还是悟性、还是狠辣都要远超与我。当时他已经在第五小台阶中。天下之中，只有掌有山主令的山神最为接近阳照，或者已是阳照。”
“那时我已是半只脚踏在阳照之中，所以夺取我的玄元，能让他有很大的几率踏入中期。初照之中，正面对战的确极难斩杀对方，但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就算是在陨落之际、我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我动手。”
“那么说、秦山主的确不是你那逆徒的对手了。”楚程点头开口，此时他已经从东堂系院直接进入了内院。
白露书院的内院楚程已经来过两次，大致知道所布局。秦无涯所让来到内院无非是在那广场中了。
当楚程来到内院中时，内院广场中已经站着十个人。
这十个人都是核心弟子，且是东堂系院白露榜前十之人。
如今江流风已经进入星空战场，原本第二的楼均行自然成为了第一人，而第三的赵雅便顶替了楼均行原有的位置。
广场中，这二人都在。而其他八人楚程并未见过，更别说认识。只是看着他们身着服装华丽、皆是用比较高阶的灵材所炼为丝、织交的衣裳，可以看出都是出自门阀家主。
楚程不认识他们，但不代表他们不认识楚程。一剑斩败江流风的人，岂会是依旧无名？
那些人见到楚程的到来，脸色皆是一变，露出深深忌惮。除了二个人。
他们并不知道秦山主特地召见楚程一事，只是他们并不怎么欢迎他的到来。如今正是因为此人的出现，那些寒门学子已经不再对他们行礼，不再惧怕。
“楚兄。”楼均行抱拳拱手、微笑开口。
“楚程！”赵雅见到楚程，便是立马会想起那夜满身玉体被看光一事，又是恶狠狠的咬牙，又是羞意万分。
“楚程，你来这里做甚？我们是要去面圣山主。你虽然实力强大，但修为摆在那里，没有资格入东堂系院白露榜前十，自然是没有机会与我们一起去面见山主。”赵雅轻哼了一声，美眸中眼瞳微转，又开口道。
“你来的正好，倒也是可以让你羡慕羡慕。我们几人将要承得秦山主的亲自指点。知道秦山主是谁么？第二步大能，更是天下共主。能够受山主指点，胜过万年修行，等我们回来后，这白露书院第一人将要易位了！”
“赵雅说的是，此人实力虽强，但没有入白露第一大榜前十，自然是没有资格得到山主亲自指点，当你回来时，击败此人何须用力？”有人附和开口。
“他没有资格，那你就有资格？原白露榜第十一，呵呵、若不是江流风进星空战场，有你什么机会？还有，本小姐的名字是你的能够叫的？”赵雅猛的转身，看向那个开口的人，一脸不屑和嘲讽。
“赵...姑娘，我是在帮你说话......”那人听言顿时一愣，想了想再次开口。
“闭嘴！”赵雅冷哼了一声，脸上起喊意，直直的盯着那人，看的那个人连连后退，不敢多言。
楚程摇了头，知道赵雅是所气魔性分身弄出的那夜事，也没有在意。
楼均行笑了笑，道：“楚兄之资，天下之中前所未有。我想太上长老早已告知山主，面对楚兄这等天骄，山主岂会错过？所以，你来此，也是要与我们一同前去面见山主的吧。”
楚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此话说完，再次让那些人脸色一变。
而在此时，远方有声响而起，有物忽然遮天。一艘巨大的飞舟出现。
秦无涯站在飞舟上，向着下方一按，广场中那十一道身影瞬间漂浮而起，入船身当中。
除了楚程，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是听到秦无涯喝了一声“起”字。
飞舟顿时轰然而起，瞬间来到星空之中。化作长虹，冲向远际。
当楚程他们一行人入往星河中时，在星空之处不知地，有一团极白之光，向着东南处呼啸而过，所过之处、星辰崩裂搅灭成沙。
这极白之光之中可以隐约看见一个巨大的狰狞身影。而它所飞临的方向，便是楚程等人所坐飞舟行驶的那方向。
飞舟行驶在星空中，穿掠过一颗又是一颗星辰。天下共主所住之地应是瑜皇天，以这艘飞舟的速度达到那里，也需要将近半月的路程。
楚程手中抱着古巫所变幻的小黑狗坐在这艘星空飞舟的阁楼边缘，闭目打坐。
那白露书院白露第一大榜的那前十学子，各坐在一方。
楼均行与赵雅，二人之间所坐之地相距不过是半丈。至于其他人端坐在对面一头，并没有与那二人坐在一处。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原本在白露第一榜中第十一，附和赵雅讥讽楚程的那名东堂系院的学子。
这名学子此刻十分郁闷。因此举附和讨好赵雅、不但没有得到她的青睐，反而惹得一身泥。
赵雅更是不待见他，就连其他学子都不愿意与他待在一起，唯恐受牵连。
这名婴神境强者眉头皱起，看向楚程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恨，随后站起身子再次向着其他学子所坐之地走去。
有人听到了动静，顿时睁开眼睛、眉头皱起。又是看了看身周的人，见他们都是微皱眉头。
对于这人的来临，他们并不欢迎，怕沾火上身。这人毕竟招惹了那个人。
那个人虽说是化神修士，但实力极为强大。他们面对原白露大榜第一人的江流风、都是极难招架，更不用说一剑便是击败江流风的人了。
这些人并不惧怕楚程，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楚程只是一个无背景势力的寒门学子罢了。而他们这几人、几乎都是来自真仙门阀，就算不是、那也是在这座天下中大家族子弟。
一个寒门学子再强，只是化神境能击败婴神巅峰强者是不错。就算再进一步，能击败合体境修士。那又何如何？
一个再逆天的天才，面对庞然大物也得折腰，就算能斩杀合体境修士，那么大乘、渡劫、三府、乃至三境？能否击败？
答案自然是不能。这里随便哪一个境界的修士，都能随手捏死化神修士。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想，他们家族中有不少人可以杀此人。
至于忌惮，是因为在此地是白露书院，无法杀害同门。但一个人不会永远窝在一个地方，总有走出去的这一天。他们所忌惮的便是“这一天”。
那些人相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与此人拉开距离。
“呵呵，你们都是身为自家家族中一等一的天之骄子。就那么怕一个寒门学子？真是为你们感到丢脸啊。”那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中怒意升起，冷笑嘲讽。
“区区化神境，就算再了不得那又如何？有不少人同阶出彩，但对于之后的路却是寸步难行，世上这种人比比皆是。就算他成为婴神，一旦离开书院、没有势力依靠支撑，没有了修炼资源，他能与我们相比？”
对于这些人的漠视避之，这名学子终于无处可忍。
无人开口，都可以看到他们脸色有些难看，直至一道笑声响起。
一名男子站了起来，这名男子给人一种极为坚硬的感觉，他的长发丝丝如丝钢，仿佛全身都像是铁铸成一般。
这名男子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堵铜墙铁壁，那飞舟在星空之中飞驶带起的风，吹打在他的身上，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般，不起风势。
“但我可以跟你说，此人必定婴神。此人之资你难道认为书院不会将他收为其用？愚蠢！当真是愚蠢！就算是真仙门阀，在书院面前又算什么？”此人铮铮开口，身上金光澎湃。
“白露书院三名三境太上长老，虽说没有玄器，但谁都知道书院是山主所掌。真仙门阀在强势，想与天下共主做对，无非是找死。”
“你又怎知道他会被书院收其为用？”那人开口反驳。
“都说了你愚蠢，一个化神修士成为书院有史以来第一个内院核心弟子，加上山主召见、便足以说明山主有意收其为门下弟子。”那人再次冷笑。
此言而落，那人脸色顿时一变。又听到下一句之言、身躯大颤。
“自古以来识物者为俊杰，你倒是好、处处针对不可招惹的对象。在书院中他的确不能对你做什么。但不要忘了终有一日你要上星空战场，到了那里、你认为你的生死会有人在意？”这名男子再次冷笑，道：“我为奘家之人，为真仙门阀嫡系弟子，还有楼均行、赵雅、黄逐流、欣可儿皆是来自真仙门阀，都未敢招惹，你又有什么资格？”
的确如此人所说，
“你还忘了，楚兄如今可是李家姑爷。”楼均行笑了笑，看向那人道：“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好。还是多亏楚兄心胸宽阔、不会计较什么。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楚兄会对你们做什么。”
说完，楼均行看了楚程一眼。
楚程感受到目光、睁开了眼睛、视线对上，点了点头。
这些口舌之争，他自然不会去在意。而这些人只能看到他表面的境界，并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否则岂会敢如此说话。
在这座天下中，也只有三境强者才能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这些白露榜前十之人在他眼中好比三岁孩童、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楚程又看向那名站着的男子，向其点头示意道：“多谢奘兄！不过你们不必在意我的。都是书院中的同门同窗，岂会为了一句话而记恨在心。”
说完，楚程便闭上了眼睛。之前为了骗慑灵宝道尊施展全部真意所牵发的伤势还未完全压下，还需压制几日。
那些人学子听言、都是松了口气。不再在意那人，各自闭目、再次入冥想当中。
“哼，什么心胸广阔，分明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赵雅一声冷哼，鄙夷的看着楚程。
“赵雅，楼某倒是觉得你中意上了楚兄，否则不会处处针对于他，这不像你的风格。”
楼均行传音入赵雅的耳中，让其娇躯顿时一震，欲语还羞、脸色顿时一红。
这似乎是因此话而怒极，而导致体内血液涨红。又或者真是触中了心中的意。
“不骄不躁，的确不错。正如那名学子所说，山主已心起收徒之心。”
秦无涯站立在飞舟顶端操控行行驶，下方的交谈都清晰的落在他的耳中。
对于学子的仇怨，身为太上长老的他并不会插手。年轻人都是热血的，都有争强好胜之心、若是有了对手、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
只是此人与楚程之间差距之大，就算是拥有再多的激励也是无用了。
白露书院中不乏天之骄子，也出现过有希望入玄的天才，比如孟轩、江流风、奘无心、燕飞南、楼天行等人。
只是这些人的出众，依然没有被秦山主收入眼里，没有亲自点名。这其中的差距一眼便能够看出了。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过了七日。
在这第七日，楚程从打坐中睁开了一次眼睛，心中起诧异。因为这行驶的方向已经不是入往瑜皇天的方向。
但诧异归诧异，楚程并没有多想。他并未去过秦山主所在之地，也不知道秦山主到底是否居住在瑜皇天中。
身为一座天下之主，这座天下便是属于秦婉瑶的，何处不能去？
直至第九日，楚程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在其眼中有一丝骇然之意。
不仅是他，站在飞舟上方的秦无涯同样脸色大变。
他轰身飞起，甩袖抚袍、朗声开口道：“是哪位道友前来此地？我等是白露书院之人，乃奉天下共主之名，前往山灵星！”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前方除了黑暗，便是那些极远之地闪烁光亮的星辰。
秦无涯的声音如雷响彻，惊动了那些在打坐中的学子。
他们纷纷抬头环视着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动。
在下一刻，星空之中有音响起。
这是回答秦无涯的声音，回答的他同是如雷霆彻响的轰鸣！
幽暗无垠的苍茫星海，有一点极白之芒朝着这放飞疾而来。一束束绚烂的流光不断迸发，绚丽成空。
这如雷破空之声从远由近，耳边回荡全部都是虚空碎裂卷起的暴风呼啸，以及那远处传来星辰崩裂的的轰隆隆巨响，好似有两座天下撞击在了一起。更是有一股极为强烈的凌厉气极，让人心神剧震，头皮发麻。
这股气机，已经超越了三境！
“感受到了么......”楚程眼中骇然，心神之中更是有如雷霆轰阵，汪洋大卷。
“剑意......”
李山灵与古巫几乎是同时开口，语气之中皆有惊骇。
远处的那道极白之光，散发中的极其浓烈的剑意。这道剑意与楚程所有剑意相比，便是皓月当空，萤火退避。
楚程从未见过有人会有如此精纯的剑意，就算比之那一柄禁忌残剑当初斩出的那一剑，也是不遑多让、毫无逊色之意。
那剑啸破空几乎是瞬间而至，临近此地、绽放出更绚烂的光华。
这是剑的颜色！
秦无涯首当其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道光芒吞没，有鲜血洒染落舟。下一刻便是有闷哼惨叫声出。
“太上长老！”楼均行猛然站起，心中大颤。
“太上长老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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