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死了......”
飞舟上的十名婴神境学子，神色猛变、面如死灰。
他们听说了那闷哼惨叫声是太上长老所发出的声音。
强如秦无涯这等三境强者都在这道极白之芒之下的洒血陨落，他们就算是白露书院第一榜前十的天骄又有何一战之力。
光芒徒亮，所散气息让这艘星空飞舟摇摇欲坠，快要散架了一般。在无数剑机侵袭之下，迸发刺目星火，整个空间陷入了灼热之中。
“天啊，这是什么怪物！”赵雅一声惊呼，颤抖着身躯指着那道极白之光中。
光芒虽极为耀眼，但还是能看到在其内有一道巨大的身影，可以隐约看到道身影模样极为狰狞恐怖，就像是刚从九幽之中挣脱的恶魔。
随着这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抬头看去，顿时吓的连连后退，有几个人甚至连脚步都已不稳。
隐约之间可以看出，在那极白光芒之中、屹立着一尊高达百万丈的身影。这艘星空飞舟在其面前不过是江中一片叶，随手可捞。
楚程的心在这一刻终究是不平静的，因为他感受到了比他还要强大数十倍、甚至百倍的剑意。
他的剑意，甚至连天临许家的嫡系公子与身后的那名护道者许善飞见之也要惊叹，认为是此间最强大的剑意之一。但这剑意在这尊生物面前又算什么？
楚程双眸之中有银芒闪过，以自身剑意入这极白之芒之中，想以同源剑意入此其中看清这尊生物之貌。
“这不是人...也不是血肉之物，更像是一道幻像……”楚程在看清那道百万丈身影时，双眸瞳孔顿时一缩。沉默半响又道：“还有秦无涯没有死。”
随着楚程的剑意渗入，那极白之芒中、光芒再绽，仿佛凶兽嗅到了鲜血一般癫狂了起来。
有一只大手幻化而出，向着下方的星空飞舟下捞而来。这虽然只是一只手，发出的却是那声声剑之音。
这尊大物的目标在这艘星空飞舟中。
那滔天剑机也是因楚程散发的剑意而变得更加澎湃。
楚程脸色一变，心中想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
“它...是因我而来！”楚程面色有些阴沉。当他的所掌剑意而出时，那极白之芒中的巨大身影明显躁动了起来。
“不好！”
十名学子看到这可遮天之掌盖压下来、脸色顿时大变。
这一掌之威让此方星空颤动，就连这艘星空飞舟也要摇坠快要散架一般。
有清脆的音响再起，这艘飞舟顶部有一道裂痕开出，在剑光迸起的星火之中开始燃烧了起来，而这裂痕开始极速蔓延。
这艘飞舟的强硬就算是三境强者都难以打破，然而仅是在这一掌威压之下，竟要开始支离破碎。
一旦飞舟破碎，在核心区域中的仙元石便会炸裂，倒时引起的爆炸、身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无法逃脱。
只是此刻不必等待飞舟爆裂，这一掌盖压下来，他们便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奘家学子双眸一闪，一步踏在那道留痕之中。身上顿起金光，那长丝如铁的发一根根倒立而起，同是金光起。
七大家族、奘家。是这座天下中唯一以炼体之术闻名的真仙门阀。
在他的身上有层金光薄膜显化。人们看到在他的身后升起一尊百丈佛陀，看着上方无悲无喜。
“百丈佛陀。当年奘家第一天骄奘无心在婴神境时，他的无天之法、无天佛陀便是可以达到千丈，奘三藏此佛陀只有七百丈高，还是有些差距啊。”
“都危在当头了，还有心情感叹？”赵雅当头喝道，一步踏出便是来到奘姓学子身旁，身中同样起清光，要与同一起抵抗这艘星空飞舟上的裂痕蔓延。
“三藏知道，家兄的天资自然不是我可以比，但今日、我这身后这一尊无天佛陀倒是要与这一尊怪物比一比气力，就算是不敌也不能畏惧，不能损了我奘家的威名。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得个不战而死之名。”
奘三藏在这生死危际，笑的坦然。以佛陀之身镇压此飞舟，以此抵御那些剑机的蔓延。
“三藏说的不错，我大多都是来自真仙门阀，就算不是、也是其他一等一的家族，岂能落了这名头。”楼均行点了点头，同样一步踏出，来到了奘三藏的另外一旁，将气势提到最巅峰。
随着楼均行的走出，其余人皆是相互看了一眼，咬牙点头、一步走在了他们的身边，共同抵御。
“楚兄，如今太上长老已陨落，这飞舟无人掌控。这里由我们抵御，还请你上去操控飞舟，逃离此地。否则这一掌落下，无人可活。”楼均行再次开口。
楚程点了点头，站起身子一步来到飞舟顶部，伸手向着下方压去，掌控这艘星空向着此方后退行驶。
在楼均行眼里，他们这些人中楚程境界最低，但实力却是最强。
实力越强，便是说明他的灵力更雄厚，催动这艘星空飞舟也越快。
飞舟在楚程的操纵之下开始调头，向着另外方向飞驶。
九名大榜前十学子站立在奘三藏身后，伸手搭扶在背，将自己的灵力输送在奘三藏之中。
他们十人中若论实力或许是楼均行要强上一筹，但其防御是比不上奘三藏的。
随着九名婴神境巅峰学子的灵力输送，奘三藏身后的那尊无天佛陀金光大起、体型节节攀升，直达四千丈。
“何为三藏？藏天、藏地、藏心。无天佛陀下，就算是天地也要被其埋葬，世间万物皆要在此间超度。”奘三藏朗声开口，身后佛陀立身，镇定八方。在这一刻，那些裂痕的蔓延竟在这瞬间停止了开裂，被他生生止住在脚下。
一声轰隆、舟身大颤。终于反转过头，开始脱离这方剑机的覆盖范围，开始行驶逃离此地。
然而那一掌之大，足矣镇住方圆万里之地。就算这艘星空飞舟行驶速度再快，也需要一息时间。
而这一掌压向只在瞬念之中，能不能逃离此地，只能够看奘三藏等人能否扛过这一击。
高达四千丈的佛陀在人们的眼中，的确是一座如山巨人。但在那极白之芒中的百万丈生灵眼中，依然是一个小人罢了。
这一掌终于压制而来，让这艘星空飞舟大震，在滚滚剑气的压制之下轰然塌压，向着下方星空直降万丈。
尽管那千丈佛陀逆流直上，向着那一掌一拳轰出，却是如一颗石坠落寒潭中、只是溅出一点水花，就瞬间被寒水吞没。
强大恐怖的剑机如大潮滚滚翻涌，瞬间淹没了那尊千丈佛陀之身。
尽管这尊佛陀欲与那尊无比庞大的极白之物比其力，但终究不是这一抹之力。瞬间支离破碎，化为尘埃。
奘三藏站在先头，自然是首当其冲，在这一掌的威势中倒飞，血洒遍地。
不仅是他，在这滔天剑机之下身后的那九人怎能幸免，皆重摔在地、大口吐血。
这一掌连刹都没有停顿，又直接向着那些人盖压下来。一旦这一掌落下，别说这些人，就连整艘星空飞舟也要破碎，到时候引起的大爆炸不是他们可以抵挡。
楚程一身衣袍在这剑机卷起的狂风下向着后方大卷，下方那十人的重伤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极白之芒中的身影虽说未有入玄之力，但已超三境。岂会是几个婴神境修士联手可以抵挡？
楚程没有出手救下那些人，一边操控着稳住舟身，一边眼看着那一掌压向而来，纹丝不动。
这一掌覆盖之下楚程也难以幸免，但他不需要动。因为秦无涯未死。
在这一掌只离舟身三尺之高时，整个空间突然一颤，就连那些剑机流动也在这刹那
有龙吟升起，在那极白之光中有金光大耀，在刹那之间破开这道剑之光华。
恍惚之间，重伤垂地的赵雅看到了白光之中有金光屹立，站立着一道身影。
“太...上长老......”
秦无涯一直未死，先前被这光芒中的剑机所困，一时间无法挣脱出来。
此刻，秦无涯披头散发、神色有些狼狈，胸口之中有一道血口流洒血液。但他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节节攀升。
“楚程！你将飞舟行驶离开此地。这尊生物老夫来解决！”秦无涯伸手摸向胸口，将血液生生止住。随后看向下方道。
“好！”楚程点了点头，这一只巨掌已被秦无涯生生抗住、此刻便是逃离的最佳时刻。
楚程牵动体内灵力，操纵飞舟。飞舟在调头静止之后，无非就是操控直向前方行驶，瞬间化作一道流虹，消失在此地。
待星空飞舟离去之后，秦无涯冷笑了一声，大喝道：“我不知道道友出手是何意，但你已出手伤我白露书院的天才学子，便是不将秦山主看在眼里。老夫承认，你未入玄、便有如此精纯的剑意，战力远超三境。但未入玄就是未入玄......”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可以将老夫留在这里？呵呵呵，你之实力，不用山主出手，老夫便是能够斩你！”
秦无涯铮铮开口，手中涌金龙，万千大龙横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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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程此刻已经操控着飞舟逃离了那剑机中心之地，在十万里之外停止了下来。
对于秦无涯的危难，楚程并不会担心。秦无涯虽只是三境，但他却是这座天下中唯一可以不用借用玄器抗衡初照下三层之人。
在这座天下中，除去楚程、便只有秦无涯能够布下小龙象阵。
龙象之阵，天地力之极。小龙象虽是古之大能推衍龙象之阵而出，只是简化之版，但依旧有震天憾地之力。
十万里外，那极白之芒之中、那道巨大身影见到飞舟离去，顿时仰天一吼。一步踏出，带着极芒要向星空飞舟消失方向追赶。
这一吼之下，方圆万里内星空顿时大范围的崩溃，不断地续延，越来越剧烈。虚空中的裂缝更是越来越多，起大混沌。
强烈的风暴就连远在十万里外的星空飞舟都被波及，再次摇摇欲坠。
“果然是因为我！”楚程神识延续十万里，触及到了那一幕，双眸瞳孔顿时一缩。手中不忙继续催动飞舟。
那里将要发生大战，强大的余威远不是这几个婴神境修士可以承受。
在先前的澎湃汹涌的剑机之下，因大部分都被这星空飞舟承受，所以没有出现死伤。若是星空飞舟崩溃，就算楚程出手救下这十人，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秦无涯对抗这尊强大生灵只能抵挡而已，时间拖延的越长，便有战亡之忧。
那尊生灵虽为入玄，但他的剑意实在太强了。强大的就算是楚程也感受到心惊。
极白之芒中那一尊庞大生灵一步踏出，要追赶星空飞舟。然而在他一步踏出时，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其迟迟不能逾越半步。
“有老夫在此，你还想逾越半步不成？”
在这尊巨大身躯脚下，有一点金芒。从巨人的视角看去，这只是一只蝼蚁。
但就是这只蝼蚁的小小身躯之内、蕴藏着一股可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秦无涯单手托住这一尊巨大生物之腿，身周万千大龙腾翔十方震散四周剑机之意。
他知道不是这尊巨人之敌，早已传讯天下共主，告知有人拦截书院中的天才学子。只需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便可。
一盏茶的时间，以秦无涯的实力完全可以支撑。等到秦山主的到来，这巨大生物不过一个死字。
有声再起，这又是一声巨吼。不像是兽吼，反而更像虫鸣之声。
声音响亮，这是暴怒！
在另外一方天地。
一名身着灰衣的青年男子闭目坐在一艘飞舟之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放在了腰身之中，在他的腰间有一块四方之铁在不断嗡嗡颤鸣。
灰衣青年拿起这块铁片，沉默了许久、些许皱眉、又很快舒下了眉头。摇头笑道：“真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少主...这剑玉发生了反应，难道是虚空剑蜂出现了？”
在这灰衣青年身后，站着一名老者。这名老者站在这青年身后，有淡淡的波动扩散而动。
这波动很是淡白，若是清晰的看去，可以见到这些淡光化作缕缕四溢向八方，最终散在星空之中。
但就是这缕缕淡光，所过之处都有璀璨星火燃起。
这星火之燃，是这天地规则之燃。在这艘飞舟中、有人视之规则与无物。
没有了天地规则的限制，这艘星空飞舟犹如一道光，根本无法用肉眼或者神识捕捉。
能够让天地规则消散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一老一少当中，有一位是第二步大能！
那老者散发的波动，能够让天地规则燃烧、很明显此人就是玄境大能了。
只是若是有人看到这一老一少，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尊玄境大能站在这青年男子身后十分恭敬，似乎以其为尊。
“的确是虚空剑蜂，看这剑玉的反应如此剧烈，怕是离此座天下不远。很有可能就在这座天下之中。”灰衣青年点了点头道。
“少主，我等寻了这虚空剑蜂多年，如今它已经出现，是否.......”身后的那名老者眉头一挑，可以看出其心中的喜悦之情。
青年男子微吟了一声，随后站起转身、眯着眼睛望向下方的那一片浩瀚暗幽，摇头道：“传说，九天之地第一道剑之真道......”
青年男子顿了顿，又看向手中的四方铁片，再次开口道：“传说这第一位领悟剑之真道的人就是追捕到了一只虚空剑蜂，夺其之中剑意、从而一举入玄。之后散尽万千剑意为种，入各天下当中。那些得取剑种的修士，开始以剑为修，殊不知已经沦为他人口粮，只需成长丰收，便是摘果之际。”
“那位强者在入玄涅之后，最终寻其那万千剑种，吞噬那些修士身中剑意，一举突破桎梏，踏入了玄灭境。更是连斩号称不死不灭的三尊玄灭大能。”青年男子说到了这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不再开口。
老者叹息了一声，道：“那个强者，便是我天临许家的第一代老祖。只是这种做法有伤天和，与魔无异。最终被一尊最古老的存在出手镇压。”
“那尊最古老的存在，实在太强大了。就算是第一代老祖也是不敌其手，最终被斩灭，就连元神都被永世镇压。”老者说到了这里，与青年男子不同的是，他的嘴角掀起了一角弧度，心中微有自豪之意。
“就算是如此，那尊古老的存在，也被一代老祖斩去了一尊分身。”
青年男子便是天临许家少主、许善飞，而身后的那名便是他的护道者。
他们入往天下，便是为了寻找虚空剑蜂，只是在得到楚程的指点后、得到了正确的前行方向，心中已有所悟，便放弃了寻找。准备直接回到天临、闭关一举入玄。得到入沧海境后的筹码。
许善飞笑了笑，又道：“以虚空剑蜂身中之意毕竟为歪门邪道，若不是沧海境开启的时间已无剩多日，如此短的时间、我入玄无望，万不得已之下才想去寻这虚空剑蜂，以其剑意入我剑意当中，一举入道。”
“但我如今已经得到了前辈的指点，当年我许家那一位一代老祖再强，在前辈面前也是不能比的。”
许善飞再次笑了起来，道：“虽然这样说有不敬先祖之嫌，但这毕竟禁忌就是禁忌，灭境就是灭境。两者之间犹如这相隔无数万光年的大界之距。我想，若是当年前辈出现在一代老祖面前，让他选其指点与那虚空剑蜂，一代老祖也会毫不一犹豫的选择禁忌存在的指点。”
“再者，虚空剑蜂本性便是贪婪，喜吞噬同类剑意为食，若是感受到了极为强大的剑意，就算远在天外，也会赶往吞噬。”
“你是说？”老者听言，忽然一顿而住、想到什么。
许善飞点了点头。道：“虚空剑蜂、为何会有虚空这二字，便是因为它来去无影，真如虚空。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多年未果的原因了。”
护道者点了点头，道：“少主说的没错，若是虚空剑蜂不想现身，就算是近在眼皮子底下，我等也不能察觉。”
“说到底还是我的剑意不入那虚空剑蜂的眼，它是因为感受到了前辈的那强大又精纯的剑意，所以赶来...想吞噬前辈身中剑意。”
说到这里，许善飞又笑了起来。道：“但是它肯定想不到，等待它的是一尊只在传说中的禁忌。这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所以，我等去了也是无用。虚空剑蜂遇见了前辈，那只有被抹灭的下场了。这种邪物，本就不允存在于世，前辈既然遇见了，断然是不会让它存在与世的。”
许善飞笑了笑，缓缓松手。那一块铁片随着手掌的松开，脱落向远方，随着那些星石飘荡在星空之中。
随后许善飞缓缓坐下、闭上了眼睛。不管四周事。
这方星空只有一道如光之芒，在幽暗中划出一道长线，驶向极为遥远之地。
........
轰鸣声不断，秦无涯每一击之下都是金光大落，就算是那剑机再强烈，再凌利、也不过是一拳之事。
在这战场中心、星辰崩裂、乱石穿空，不断有陨石轰灭成沙。形成猛烈龙卷之风，荡卷与星际。
那尊庞然大物心中已是怒极，带着咆哮之声，再次一掌拍下。
这一掌之中，恐怖剑机在汹涌，杀伐气机在不断弥漫。仿佛有诸天万界所有剑器临聚此地。
的确像是诸天万界所有剑器来临，，在这一掌覆压来临之时，掌用极芒散落成星，一柄柄利剑当空，密密麻麻，多的无法数清。
一眼看去，仿佛整个星空都陷入了剑域当中。
远在几十万里之外的楚程，远远看到这一幕，眉头顿时一皱。
此剑域当中，无数把剑芒密密麻麻、凌散而挂，像是毫无章序，但却是布着绝世杀机。
“剑阵...这尊生灵究竟是什么，竟会布置杀阵。”楚程眉头一皱，再次喃喃开口道：“秦无涯的龙象之力支撑不了一盏茶的时间。”
那万千大龙横空，在数次对抗之中已开始暗淡，若是大龙崩灭，那这小龙象阵便是损坏无用。
秦无涯一旦失去小龙象阵，那必定是个败亡的下场。
“看来，不得不出手了。”
楚程双眸之中左右清暗两道焰火升起，随后有一道身影从身躯中一步踏出，瞬息间融入虚空当中，下方那十名学子无一人察觉。
只留着一名身穿阴阳长袍的楚程在操空星空飞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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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踏出，便是两身合一。更是有淡纹出现在身中，冥息**随念而出，屏蔽自己的气息，改变的自己的貌容。
随着这淡色波纹的涌动，楚程逐渐与虚空融在了一起，若是仅凭肉眼看去，很难察觉。就算是神识之下，若不细扫、也是极难现。
在这几个，楚程便是这幽暗的星空，这星空便是他，仿佛不分彼此。
几十万里距离，就算是有天地规则压制，也不过是几十步之间。
战场中心已是无数柄斜挂，秦无涯立身在剑海之中，脸色无比严峻。
他感受到了这剑海之中每一把剑都极为不凡，有着毁灭之势。
只是面对整个杀机之阵，他依然不惧，负立在背后的手指，再不断往着下方点着。
秦无涯身为这座天下三境第一人，岂会是只是依靠小龙象阵这么简单。
他是这座天下中符阵造诣最强之人，这点指之下，指尖之中便是有点点黄芒化作点盏向着四方扩散而落。
只是这点点黄芒虽然绚丽，在这无数柄剑迸的剑芒之中，却是被掩盖了光华，暗淡无比。就像那被乌云笼罩的星辰一般，无法展现其风采。
声声剑鸣，如雨幕垂帘，随着那风中动荡、终于剑剑临下。这所有剑都落了下来。
刺眼的剑芒轰然起涌，光华无数。从远处看去，那星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圈，又像是与虚空隔绝，整个空间在无尽光华中都塌陷了下去。
狂风大舞，秦无涯一头白倒卷，露出了苍老的脸。
面对这无数剑芒，秦无涯大喝了一声，这一喝之中、一步踏出。
这一步之中，秦无涯身上气势澎拜而起，万千大龙再次齐聚与掌。
掌心握起为拳，便是有一条大龙横与这一拳之前，升龙而起、要以力破开这层层剑雨。
秦无涯整个人化作了金色流火、向着上方星空冲击而去，那狂暴的剑机在四周疯狂侵袭，却只是带出了一片又是一片火花，无法近身伤人。
只是在刹那之间，秦无涯便是身冲剑海之中，一只手向着下方一压，大起而落。
“起！”
一字喝出，如有火点燃了燎原，如星在点亮了这无光夜幕。又似天边小雨如酥，遥看近看都看不到其真实之幕。
只有当这大雨澎湃时，才能看到其极壮观！
有星点起，一颗颗、一片片、一幕幕、最终形成与这剑芒抗衡之幕。
一方无尽剑光，一方则是相立而反的浩瀚星芒。
“来！”
秦无涯再次大喝了一声，那一只向着下方按压的手翻手而起，缓缓托起。
这一托之下，那点点星辰，那占据半方天幕的黄色星芒，终于开始绽放出最绚丽的光辉，一点接连一点的亮丽之下，光与光的交错之中，同起一方天幕。
这天幕之中，有无数光芒流散而出，化作一缕缕入往秦无涯的那一拳之中。随着融入、这一拳猛起金光，其掌心金龙蓦然增大数倍、像是可以直接横拦星空。
其余大龙旋与这条金龙左右，齐声龙吟，要随着这一拳扭乱此方剑海！
咆哮声再起，那一尊巨大生灵像是感受到了这一拳中的汹涌。
啸声如滔天巨风，使得这方剑海齐声颤动，乱错而疾，仿佛失去了控制。
一柄柄剑器，在秦无涯的这一拳中接连破碎，化作清光散与星河。
他要一鼓作气，直斩这尊生灵。
秦无涯化作一颗燃烧的星辰，以势不可挡之势向着那尊巨大生物一拳压去，要破了他那巨大的头颅。所临剑器、就算其剑意精纯，剑机凌厉，在这龙拳爆当中也不过是崩溃的下场。
当！
狂风之中，忽然再起极光。此光耀眼就连秦无涯视之也看不清眼前。
秦无涯微微眯眼，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此方星空已经没有了剑海，只有一把晶莹剔透的七尺长剑，散着浩蓝光华。
这是一把真正的神剑，只是一柄剑、就让秦无涯感受的危机比那无数剑芒所形成的剑海还要强烈数倍。
“当！”
一声剑鸣。这一把神剑，立劈了下来。这是无数精纯剑机汇集而成，无比恐怖。只是轻划、便是隔开数十万里。
所散余光，差点让远在数十万里的那艘承载着十多名学子的星空飞舟倾覆。使那些学子大惊。
在这极尽剑芒之中，秦无涯浑身都被银芒所缭绕，遮盖了他身中金芒，他仅有一个动作，那就是那一拳轰向。
“锵”
这一拳一剑终于撞击在了一起，起滔天澎拜巨浪，吹震附近星辰，那些星石则如烟而灭，化成一片炫目的光，最终暗淡成灰，消逝在虚空中。
紧接着，再洒千道万缕光缕，不断有铮铮之声四起，各种杀伐之光垂落。
这是大对战，秦无涯身中压制了多年的死气、不断溢出。仅从这气息当中，便是可以看出已是将死之人。
三境强者除非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出手。一旦战力全开，导致死气大露、无疑是增进身体的腐朽，提前引来自身劫。
但秦无涯没有办法，在他眼中、白露书院的每个学子都是他的后辈，岂能放着他们的性命不顾，自己离去。
最终是一声闷哼，了绝了此次对击。一道身影在极光当中飞身而落，重重倒飞、猛吐鲜血。
秦无涯终究是抵挡不住这一盏茶时间。
剑机消散，转化而来的又是一只遮天巨掌，要抹灭秦无涯的所有生机。
就在这一掌临近秦无涯时，星空之中再起龙吟，一片金光垂落，截断这一掌！
早在绝望中、闭目等死的秦无涯感受到这一片金光，听到这声声龙吟齐啸也是大吃了一惊。
在这座天下之中，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万千龙吟之声，没有比他更熟悉这力之气极。
“小龙象阵！”
秦无涯在这一掌截断之中、身躯不断退后、离之极远后才停住身躯，猛的转头向着左方看去。
在那里，有万千大龙横与空。只是在这万千大龙的游腾之中不见有人。
只有那金莲朵朵，在虚空中绽放。
秦无涯一怔，他可以确定那里有人，却是无法看出。直至有一双瞳孔出现。
他才现那里确实站着一道身影。只是那个人肌肤漆黑无比，若不是那一双眼睛的睁开、实在是很难现那里有人。
只是秦无涯心中依旧大震，他从未见过天底下有着长着如此漆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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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皮肤实在是太黑太黑了，若是闭上眼睛，完全不能够察觉而出，仿佛他就是星空深处的那抹黑暗。书 书 网
只是此人能够一拳轰退这一只巨掌，展现的实力无疑是强大无比。
身为修士，自然不会多在意面貌。就算是黑的比那墨碳还黑，实力摆在那里，值得尊敬。更何况，此人出手相救与他。
若不是那一拳震退那一只巨掌，此刻的世间已无秦无涯。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秦无涯深吸口气，强行压制胸中气血滚涌，向着楚程抱拳一拜。
“只是道友如此面生，却是有身怀小龙象阵。是否来自其它天下？”
在这座天下中，只有秦无涯的符阵的造诣可以布下小龙象阵，其余人就算是第二步强者也没有涉及。而此人身怀龙象之力，却是闻所未闻这座天下间有这么一号人物。
所以，此人很有可能不是这座天下之人。
这无漆麻黑的人便是楚程，他为了不让秦无涯察觉是自己，全身肌肤化黑。整个身上除了牙齿和瞳孔，其余全部漆黑无比，甚至这四方的光芒都照耀不出。
就像一个黑洞，可以吸收这世间的所有光芒。
秦无涯仔细端详了楚程一眼，在看到楚程身上浑然没有属于三境死气时，双眸瞳孔一缩。
他在楚程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死意。
没有死意，就代表了他不是立身在三衰劫中。没有立身在劫，却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半玄......”
只是这半玄毕竟边沾着一个玄字，自然是会散波着一丝玄的味道。但秦无涯感受到这黑人的身上的玄气，甚至连境界也只感觉到是化神境而已。
“老夫看不出他的修为...难道是在刻意隐瞒？只是半玄虽然悟得那一丝玄道，但依然不是我等三境强者实力。更何况，这尊不知何物的生灵，其实力已经直逼第二步初期第一台阶的大能之辈......”
“半玄强者虽说已是一步脚踏在玄道之中，但依然有着天地之差。就算再逆天也是比肩三境罢了，就算有小龙象阵、也绝对不会有可以力敌这尊巨大生灵的实力。”秦无涯动注视着楚程，目不转睛、想看出真实来历。
与整片黑暗融为一起的楚程，感受到这目光眉头顿时一皱。想了想，笑着开口。
秦无涯只是看到在那万千大龙旋绕的中心之地，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下，突然出现了一弯明亮。
这是牙齿的洁白之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叫生木、路过这座天下、恰巧碰到这一幕。”楚程露出洁白的牙齿。
楚程顿了顿，又道：“世间能掌有小龙象阵的符阵大师实在太少。我游历多座天下也不过是遇到寥寥几人、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如今好不容易又遇见一位道友，若是眼睁睁看着道友就此死去……”
“今后之中...我也会永怀愧疚的……”
说到这里，楚程的一双眼膜水波浮起，有种伤心欲泣的感觉。
“生木兄弟！”
就算是秦无涯、存活了近千万年的老怪，听言是也是感动无比。
“生木兄弟，再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老朽秦无涯，能够遇见像兄弟你这样的真性情之人，就算此次战死，也毫无遗憾了！”
“无涯老哥哥，千万不能这么说。”楚程摇了摇头。
“以你我龙象之力，加上符道之阵。就算是斩杀不了这尊怪物，也能周旋一二。只要等你那些后辈远远逃离此地，我等便是可以想办法逃脱。”楚程开口。
“不必逃脱！只要再过二十多息，天下共主便能够赶到、镇压这尊强大的生灵。”秦无涯的脸色已经好多，不再苍白无比。
“好！那就由你我这两位符阵大师一同联手抗衡此生灵！”楚程点了点头。
此次，他不得不出手相救秦无涯。他已经知道这尊生灵是为他而来，虽然不知道是因何原因。但若是秦无涯生死，便没有人替他抵挡。
楚程如今的实力，就算以龙象阵之力，也不过是可以力抗普通的三境强者而已。就算是面对秦无涯也不是对手，更不用说这尊生灵。
秦无涯若是死，他也难逃一劫。根本无法撑住秦山主的到来。
二人之间的交谈不过发生在一息之间。
上方剑意依旧浩荡，此方范围星空被搅出无数灿烂火花、从远处望来、这里就是一片火海。
咆哮之声再起，如雷轰顶。又是有剑海袭临，在声声震荡中再化精纯剑器。
只是这剑不再是七尺，而是一把巨剑。
这把巨剑蕴藏的剑意比先前那一柄七尺长剑还要强郁，有着与剑斩破这天地之势。
楚程感受到这强大的惊天之意，顿时皱起了眉头。
“无涯老哥，这一剑你来抵挡。我去斩它头颅。”
“好！”
这一剑虽强，但秦无涯还是有把握撑住几息。
那一剑斩落。
秦无涯再起龙象。
他迎头而上。顿时轰撞在一起，再起惊鸣。
在秦无涯抵挡住那一剑时，楚程蕴集全身法力，起小龙象阵、只是万千大龙横空、并没有现神象异象，拳中层层金圈叠起，聚最强之击。
在这滚滚金芒中，一轮小型明月在无息之中形成，照耀虚空。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楚程已经一步踏出，身躯融入这狂风之中瞬间来到那尊生灵的巨大头颅前，一拳轰出。
这一拳极快，甚至连那剑海都还未来得及再聚，便是被这一拳砸了下去，让这虚空共鸣，响声隆隆。
刹那之间便是迸起璀璨的光芒。楚程一拳之力顿时击穿这如山之头。
一拳蕴含力极，头颅顿时崩溃，成赤光燃烧，很快随着四处的狂风消逝。
“有强者出现斩落那尊生灵了！”
在远处的星空飞舟上，有学子不顾身上伤势、一直注视着那处战场。
他们看到那尊巨大恐怖的生灵被突然出现的那名强者轰碎了头颅。
然而此刻的楚程静止在巨人脖颈上方一动不动，神色之间甚至流露着恐惧之意。
这尊巨人头颅被斩，没有一点血液流出。
这本就是在楚程意料之中，因为这巨人并不可以称作生灵。而是一种相似灵体的东西幻化而出。
“这....是什么东西！”
楚程颤声开口，语落之时、在他的眉心忽然有裂痕而出，鲜血溅射。
他的视线开始朦胧，开始变得看不见四方光明。
在陷入黑暗的第一时间，楚程连忙打开太迟初空间，一步踏进。随后陷入了黑暗。
咆哮声再起，那极白之芒轰然崩碎。有一条白色如龙之物，顺着那关闭的漩涡通道，涌进楚程头颅。
同一时间，悬立在星空飞舟上的神念分身双眸之中尽是骇然，眉心之中同样裂开了一道细缝，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身躯在摇摇晃晃之中，最终重重摔落在船板上、失去了意识。
在星空飞舟上的那一只古巫幻化形成的小黑狗，看到那一幕也是心中骇然。书 书 网
“能让那煞星感到惊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有...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其本尊会消失，分身会昏迷。”古巫心神惊动。
“那一尊生灵所散发的气机，我有些感到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小黑狗跑到了神念分身跟前，想要探清这尊神念分身为何会如那本尊一样陷入昏迷。
这尊古巫存活了无数岁月，自然能够看出这尊神念分身不是一般的分身。
其他分身，本尊死、则分身灭。分身死，不会影响本尊。但楚程的两具分身都不同，一具为魔婴，脱与肉身。一具为神念，本尊与魔身血肉相合，诞生出的另一种分身。
这两具分身有自己独立的性格。性命也为各体。并不会因为本尊殒，导致分身灭。
神念分身的坠落，这重响之声让那陷在恐惧中的那几名学子回过了神来。
“楚程！”
赵雅大声惊呼，连忙急步走到楚程身前将其扶起，只是神念分身意识已经全无，脸色苍白无比。在其眉心的那一道裂痕触目惊心，血液缓流、逐渐弥漫整张脸。
“怎么会这样，那余波虽强、但已经被太上长老与另外一名强者联手挡住，我等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赵雅是最记恨楚程的人，处处针对。但在看到其重伤昏迷不知生死时，才知道自己对他很在意。并不是所想的那般厌恶。
“婴神大圆满！”
楼均行来到赵雅面前，看着怀中的男子也是轻呼了一声。
在这之前他们在楚程感受到的气息只是化神，而此时此刻、却是婴神大圆满，直接提了一个大境界。
“看来楚兄是以秘法隐匿了境界，难怪可以击败江流风。”楼均行略微沉吟，心中开口。
江流风可以凭借着婴神大圆满修为击败合体修士，楚程却是以化神境击败江流风。也就是说这化神、可以击败合体境修士。
横跨两个大阶，在九天十地中前所未有，更不用说是一座天下中了。楚程的真实修为是婴神境大圆满，那这一切便可以说得通了。
只是这隐匿修为，就连太上长老都看不出，可见此功法之妙。
“放心，楚兄并没有性命之忧。”楼均行伸手按在楚程的脖颈中，发现还有脉搏跳动后开口道。
“应该是先前那剑波余威，震伤了元神。这才导致昏迷。元神受创、只需修养几日便能恢复。那具生灵已被太上长老和另外一名强者联手斩杀，现在只要等待太上长老归来，让他老人家出手救助楚兄便是了。”
赵雅点了点头，她也看出了楚程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昏迷罢了。
“哼哼，这哪里是元神受创。分明是被生生夺去了一魄，失去了一道意。”
古巫变作的小黑狗心中大笑，失去一魄、就算是第二步强者亲自前来都难以救活。
可以说楚程与死无异了。
“哼哼，死的好。还得感谢那尊生灵。若不是如此，这一魄怎会失。我也不会再次获得自由。”
古巫仰起头颅望向远方。看了还在与那一剑相抗的秦无涯、身躯向着后方退步。
他知道天下共主将至，否则这些学子都要沦为血肉之食。
“嘎嘎，如今我已恢复自由之身，待离开此地后，找一处有人族栖息的星辰吞噬。血肉...可是好味道啊。”
古巫舔了舔舌头，已经后退到这艘星空飞舟的边缘，正要跳落、却是感受到视线一晃，随后四腿一抽、倒了下去。
当初楚程收服这尊古巫时，下了血奴**。这是无比霸道的禁制。
主人若是陨落，那麾下所有血奴也要连同一起陪葬。
楚程未死，但一魄已失，落得个不死不活的下场，这尊古巫虽同未死，但楚程没有苏醒过来，他也无法苏醒。
若是有大能者看到这尊古巫，会发现他同样失去了一魄。
对于小黑狗的倒地，没有人会去注意。因为在他们眼中这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灵宠。
一声怒吼声像闪雷一样在虚空中炸起。
强大的拳力气随狂龙飞舞！
一拳所至之处，剑与拳的火光绽放，虚空烟尘滚滚，连起万里。
经过三息的抗衡，秦无涯感受到这一剑之威开始散退，在他的拳力之下节节崩溃，最终化为烟沙，不复存在。
秦无涯虽说有些诧异这一剑为何会如此简单的被破去，在那碰撞之时、明明是自己感到力不从心。
“生木兄弟！”
秦无涯没有多去想，如今最要紧的是拖延时间。这一剑已经被他抵消。那下一步便是要联合那生木道友斩去这尊生灵的头颅。
当他转身之后，却是一愣。
在他的视线中已经是万里幽暗，那些陨石都被碾灭成沙，空空如也。不见那尊巨大生灵、也不见那长的满身漆黑的道友。就好像之前所发生的打斗都是黄粱一梦。
只有那光晕未散尽的剑芒余光、还有他身上的伤势、证明了之前的的确确发生过交战。
只是那尊巨大生灵去了哪里？那名叫生木的强大修士又去了哪里？
“难道是生木道友斩杀了这尊生灵？”
秦无涯眯起了眼睛，仔细扫视四周每一处虚空。
那叫生木的修士实在是太黑了，闭上眼睛和嘴巴便是与这黑暗融为一起，不分彼此。不仔细看极难察觉。
十多息后，秦无涯松了松，再次开口、朗声道：“生木兄弟！”
音声之大，波及几十万里。只是依旧没有人回音。
回答他的是远处一道金光，随后是一声龙吟。
有人乘龙而来。
天下共主____秦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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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巫幻化的小黑狗坠地之后，在无人察觉中、在其头顶飘浮出一道狰狞小人。
这道狰狞小人不过一尺之大，与地上那只小黑狗体格相差无几，只是状态看去并不是肉身、而是灵体。
这狰狞小人看到这只昏迷的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这......”
还未反应过来，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漩涡，强大的吸扯之力、瞬间将他吞没。
火红的大地，芳草萋萋。星空璀璨、一望无际。空中白云飘飘，烈阳当空。一条条弯曲的溪流交错延绵、最终汇聚在一潭湖泊之中。
与其说这座湖泊是湖，倒不如说是汪洋更合适，与这大地一样望不到尽头。湖泊反射着阳光，碧波粼粼。
这是另外一方天地，一个独立的空间、灵气极为浓郁。长满着数不清的灵药。在这灵药的中心对立着两间竹屋，其中一间竹屋周旁，耸立着棵棵长满着紫红色果实的树。
“这里是哪？”
有声音响起，那原先出现在星空飞舟上的狰狞小人出现在了这里。
他环顾四周，看到湖泊中央高挂着一颗星辰，这颗星辰让他有些熟悉。
忽然之间，狰狞小人再起惊呼。
“连心神花......”
狰狞小人看到远处有一片花，眼睛都发亮了。
这里的灵药高阶的并不多，当狰狞小人看到另外一株灵药时，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这株灵药火红如血，看着就像要滴落出真正的血液，更可以看出在这花中有若隐若现的火凰翱腾。
“凰血道莲！”
在狰狞小人惊震时，有一道身影突然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这里是他的世界。”
这道声音的出现，让狰狞小人再次大惊，连忙转身。
他看到了一名身着青衣的青年男子悬浮在身后。
这名青衣男子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道灵体。站在小人的面前，如一座大山。
“你是谁？”模样狰狞的小人皱眉开口，神色戒备。
此人能够无声无息之间将他移到此地，实力定是极为强大。
“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是知道你。你且看那边就知晓了。”青衣男子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另一处。
狰狞小人一怔，随后顺着这一指望去。
这是一株玉清色的树，此树并不高，只有两人多高，树根深埋在地底、看不到树脉的起伏。
这棵树木的树冠并不茂密，叶子稀疏，只有大约六十多片。
叶子翠绿，在风中轻轻飘荡，散发着玉清之芒，绚烂圣洁，仿佛每一枚叶子，都有属于独立的生命。形成的光幕几乎阻断了半边天。
“这...是明心道树...传说中的静心圣宝。”
狰狞小人在看清这一棵树时，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我不是让你看这个。而是在另外一方。”青衣男子再次摇头，开口道。
“另外一处？”
狰狞小人眉头一皱，随后不假思索、向着那一处方向飞去，穿过了那层光幕。
当他来到那棵明心道树的另面，脸色再次一变。
有一名男子端坐在这一棵树前，满头散发、脸色极为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其一身白袍被眉心中溢出的血液所染成猩红。
在他的头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银色晶体。
而在这银色的晶体中，旋绕着一条如龙似蛇又像蜂的大物。
这生物通体漆白，在吞噬啃咬着这颗银色晶体。
“这颗银色晶体是什么？”
狰狞小人看到这颗银色晶体，看到那条不知名的怪物后也是心中一惊。
青衣男子道：“古巫，你存活了无数岁月，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在这浩瀚苍宇中诞生在道边缘，更是一种以道制道的生物吗？这种生物以吞噬剑意铸自身之道。”
这狰狞小人便是楚程收服的那尊古巫，准确的说是那尊古巫的一魄。
因楚程本尊损失了一魄，于是这尊古巫也不能幸免于此。当那一魄出后，李山灵借以楚程身上的气息，开启太初空间，将古巫的这一魄吸纳当中。
在太初空间中，除了楚程、其余活物不得入。恰好古巫失去的这一魄，不算是活物。
灵体，失去了肉身。在阴阳之中偏向与阴、也算是死物了。
“这银色晶体是...主子的剑意？难道......”古巫愣了一下，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毕竟是存活无数岁月的老怪物，见识多广。只是那种生存在道之中的生物实在稀少。就算是他、毕生也未见过。
李山灵点了点头，道：“这些都是在古籍中记载零星半点。但在曾经，苍云天中出便出现过。有人夺取了它，成为不死不灭。”
““它们”存在得岁月太悠久了，它们诞生于洪荒混沌之中，几乎跟诸天万界、乃至四座大界一同诞生，已经无法考证究竟存在了多少岁月。”
“当它出现就已经凝聚了道的雏形。不得感叹一下天地造化之妙。竟会诞生出如此奇物。”
“它们出现之后，便是接近大道，经过了无穷的岁月，凝聚成真正的道，近乎与神灵。只是这神灵屹立在世间无数岁月，却是没有神智，凭借的只是它本能的意识行动。”
“你看到的这东西，便是一尊真正的神灵。可以让所有修士疯狂的神灵，也可以让所有修士恐惧的神灵。”
“它是神，若是吞噬了它，便是自身起灵，一步入玄不在话下。只是有个很大的弊端。”
李山灵看着在吞噬那颗巨大银色晶体的生灵，有些忌惮。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道：“它们虽说可以神灵，但积聚了世间所有负面，贪婪成性。可以吞噬所有同源之物。一个修士，一旦吞噬了神灵，那心性会发生大变，占有一切负面。”
“曾经有一名修士、偶然间遇见一尊神灵，将其吞噬成自身之道，而后癫狂、自散万千道种入植各天骄之中、以其为温床、哺育道种，最后将那万千道种收割，一举入灭。”
“道种的培育不是种下就成那般简单，这是以几十万天骄之血温育而成、才能让种下的道种成果，这其中不乏有玄照强者成为果实，落得个被吞噬的下场。”
“只是这毕竟有伤天合，为天下共诛。最终有古老强大的存在出手，将那名修士镇杀、但那名古老的存在也落得个重伤。”
“楚程遇见的便是那神灵。”
李山灵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楚程，看着那一如龙如蛇又如蜂的生物吞噬着楚程的剑意晶石。
“虚空剑蜂......”古巫终于知道了那恐怖的东西是什么。
那虚空剑蜂庞大而长的身躯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触手，在触手中更是长满了一排排锋利的刺牙，吞噬晶体的速度十分迅速。
古巫已经猜测出了李山灵的身份，应该跟他一样是楚程的奴仆，看到虚空剑蜂对银晶的吞噬，神色同他一样无动于衷。
“朋友眼睁睁的看着主子的剑意结晶被吞噬，恐怕是跟我一样等着他死，重新获得自由之身吧。”古巫以自己心思代他人所想，哈哈笑了起来。
李山灵也笑了，深深的看了狰狞小人一眼，似笑非笑道：“其实这世间之事，万载千悠，其中包含着悲欢离合、生死苦难。生来死去也不过是一个生字与死字。在那弹指刹那间而已，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死。”
“朋友说的对，就比如我们的这一位主子，明明身怀十五道真意，其资可以比肩禁忌了。但却是沦落到被神灵吞噬的下场，恐怕他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种下场而死。”
古巫笑着开口，又看向那一条虚空剑蜂吞噬着银晶，一旦那一颗巨大银晶被吞噬，楚程就算不死，也将成为不死不活的废人。
真意被夺，便是如人失去了一魄。
李山灵点了点头，道：“这便是命数，是天道至理。就算是那几尊禁忌存在，凌驾星空之上、最终也难以逃脱这个命字。其实，这世间还有一种无命之人，这死一字、在这等人眼里不过是笑话罢了。”
“只是这种无命之人，这世间又岂会是多如牛毛。几乎所有人都在困在这命中，所以这笑话变成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好比如你。”
“我？”古巫听言也是一愣，心中起惑。
李山灵点了点头，道：“对的，就是你。你不过是困在这命中的普通人而已，当你认为你脱命，其实还在这命中。你以为楚程身死，你还能自由自在？呵呵、这便是这命给你开的笑话。”
“朋友此言何意？”狰狞小人皱了皱眉头。
“你还不明白自己的状况么？为何你的真身会沉睡，为何会成为一缕魂魄？因为你的命在楚程手中，他给你下的那个禁制，便是他死你亡。”
古巫听言，想到自己的状态。脸色顿时一变。的确如此人所说、他的真身陷入了沉睡，一魄脱窍了。若是这一魄不能重回身躯，也将如楚程一般，成为活死人。
李山灵没等古巫开口，便再次笑了。道：“而他，便是那无命之人。收你为仆或许是他的无意之举，但就是这无意、却是得取这一场与神灵搏斗的一线生机了。”
古巫突然心中一咯噔，起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是有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他。
“我以为这是九死一生的危局，却是柳暗花明、乾坤当转。你的一魄会离体。”
李山灵紧紧握着古巫的这一魄，朗声大笑了起来。
“乾坤一转，这便是造化之局。你身上有他的一滴精血、可以假乱真，李代桃僵。”
李山灵手中起力，起滚滚白芒。在这一握之中、有一滴精血涌起、瞬间染红这狰狞小人。
“你要做什么！”
古巫惊恐，嘶厉惨叫。只是这一魄哪能挣脱李山灵之手。两人虽都是灵体，但前者不过是一道游离魂魄，李山灵却是一道婴神。
“我要做什么？”李山灵看着手中挣扎的小人，轻笑而起。
“自然是以你之命，替他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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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灵手中光芒逐渐大起，手中的狰狞小人血色愈加愈浓。那个本淡的灵体魂魄，开始凝结了起来，刹那成晶。
古巫的这一魄变成结晶后，李山灵打出一道又一道禁制。随着一道道禁制打出，这一颗结晶极膨胀，便为大物。与楚程头顶的那一块银色晶石相差无几。
“虚空剑蜂，虽可以称作为神灵。但毕竟无智，不过一个三岁孩童罢了，倒是可以欺瞒它。”
李山灵托起手中晶石，向着楚程那方一扔而去。
那一颗晶石在飞行的过程中，由红逐渐为银色，在悬浮与另一头前际，李山灵一指点出，以法力勾动楚程身上的气息，作一缕长芒、勾玄与那一颗晶石之中。
随着这气息的玄颤，红色晶石轰涌起光、现最后一抹艳红，最后彻彻底底成为了银色。悬浮在那一颗银色晶体上方。
当这颗晶石悬浮与上方后，那颗被虚空剑蜂吞噬的剑意晶体中，同样有光缕顺着流向。
两颗银色晶体在这一刻、气息浑然相同，散着同样的气息。
那一滴精血，本就是楚程身上所有，随着这剑意的渗入，便是可以瞒天过海。
攀延在剑意晶体的那一条虚空剑蜂感受到上方的气息，忽然停止了吞噬，抬起头颅茫然的看着四处。
它又感受到了另外的剑意，极浓的血味。只是过了片刻，便是可以看到在这只虚空剑蜂的猩红眼中闪起一道亮光。
在它的瞳孔中，倒映出另外一颗银色晶石。
这种诞生在道周处的存在可以称作神灵，也可以称其为道灵。却是无智。正因为神灵无智，才如此稀少。否则这种诞生开始便是接近与道的物种，足矣替代人族修士。
神灵无智，却是极为贪婪。当它误以为出现了新的剑意晶石，松动了盘旋缠绕在真正剑意晶体上修长的身躯，延着边缘向着上方。
剑意晶石没有了虚空剑蜂的禁锢，松展开来，洒落一地晶点。随着这风、刹那崩散、成星星点点。
楚程的剑意晶石已经破烂不堪，他的剑意也在虚空剑蜂的吞噬中有所残缺。
虚空剑蜂贴附在那一颗被李山灵用楚程精血的照晶石上，开始吞噬。
平整的地面覆着火红的泥土，有片片绿毯平齐。
四周不断洒落着晶点、还有缕缕血红。这是楚程眉心留下的鲜血，沾红了火红的大地。
那一片火红，已经看不出是地面原有的颜色，还是被血液染红。四处不断有剧烈的磨擦声。虚空剑蜂的吞噬，仿佛是蚕在啃食桑，又仿佛无数蛆虫在腐烂的尸体中不断钻去。
楚程双目紧闭，对四处生的一切毫无知觉。丝毫不知道此刻已是在生死存亡之际。
“楚程！快快醒来！”
李山灵大声呵了一声，以声音轰震、想让楚程苏醒。
只是除了明心道树散波下的无数星点，树叶在风中摇拽的声响，便再无动静。
明心道树，蕴藏着这浩瀚苍茫中那些难以形容的法则、感悟。是一棵神树，可以让人触及那遥不可及的道。
就算是一截朽木，经过孕育无穷岁月，也能湿润一片土，让此地成为神土，静心圣地。
这株明心道树未完全长大，如今不过三米多高。蕴含的规法则、道之感悟还未聚全。
只是，这毕竟还是明心道树。就算是还未完全成长，依然是凌驾于众生之上，比神灵。
虚空剑蜂，只有一种道。明心道树却是有多种。
弱水三千，道取三千。这明心道树便是这水源泉。取一树，便是可得三千！
那一颗晶石只是楚程的一滴精血，看似庞大，实则薄弱。只是五个呼吸，便是被吞噬了大半。只要不到三个呼吸，就将完全被吞噬。
这虚空剑蜂身上的剑机比之前更为浓烈了，如果说先前只是把旷古难见的绝世宝剑，现在便是一柄即将可开封苍宇的神剑。
只要吞噬了楚程身上的这道剑意，那就将进行脱变，一举凝聚大成剑道，一步入玄。
风中的明心道树，叶子片片飘旋。明明没有落枝、却是能随着那根枝杆反转旋绕。
在这旋绕之下，那风的吹物更加激烈。阵阵铛铛，如一串串铃铛组成了帘幕，悦耳动响。
叶中洒落的星点也越加的多了，快要组成了一片星幕。
这些星点全部渗入坐在明心道树下那道被血染红的身影中。
忽然之间，狂风再起。楚程的一头白轰然倒卷。
在这一刻，楚程的双目一颤，随后睁开了眼睛。在睁开眼睛的刹那，楚程猛地喷出一口乌黑亮的血液。
也在这一刻，上方那颗晶石彻底被虚空剑蜂吞噬，轰然崩碎。在那崩碎的晶光中、有一道虚淡的狰狞小人出一声嘶嚎。
“主子，救我！”
古巫的这道魂魄已经完完全全被虚空剑蜂吞噬，已成空心枯木。
在这道声音落下的刹那，这道虚淡的魂魄便是如那结晶一样崩散。
楚程双目一皱，却是看到在他面前漂浮着一道灵体，对他微笑。
“他对你心起二心，我便是拿他的命替你之命了。古巫为奴，就算掌控其生死，也不过是一时隐忍，一旦有反击之时必会出手无情。”
楚程点了点头，没有在意那尊古巫之死。
他知道就算这尊古巫没有起二心，李山灵也会出手。对于那颗晶石的出现、古巫的死，不用想就知道缘由。
“多谢！”楚程深吸了口气，上方那颗残缺的剑意晶体开始剧烈崩溃，晶体化解为一道道银色之芒回到身中。
楚程多次危难，都是依靠李山灵相助化解，没有他，自己怕是早已陨落。这一次同样是为他。若是没有李山灵，他的剑意必定会被全部吞噬，到了那时、他就是一具没有魂魄的活尸。
也正是因为李山灵在，楚程才会被虚空剑蜂入身夺取剑意的刹那间回到了太初空间，按其言坐在这棵明心道树下，相信此次同样能够化险为夷。
李山灵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开口道：“这虽是危难，但只要把握好，便是一场大造化。只是这虚空剑蜂可以说包含着世间的极致贪婪。你要把握住了。”
楚程没有擦拭嘴角的血渍。开口道：“富贵险种求，福与祸相伴。这的确是大造化。若是我吞噬了它，必能百尺杆头、更进一头。这是我入玄的一道大捷径！”
随着这颗晶石的融散，那虚空剑蜂感受到后顿时狂躁了起来，向着下方仰天一吼。
剑机在起，吹震万里。
楚程一声冷哼，脸色不变道：“你想吞噬我的剑意，却是不知道我也想吞噬你！”
他站了起来，身躯之中走出两道元神，一步入往虚空剑蜂体内。
比实力，楚程不是虚空剑蜂的对手。但此地是太初空间，一切由他掌控。更何况，虚空剑蜂剑机浓郁，不代表元魄强大。
否则，也不会毫无心智、只知道吞噬同源。
楚程要进虚空剑蜂体内、进行夺舍！
随着两道元神的进步，魔性分身与神性本尊来到了另一处天地。
这里白芒一片，充斥着凌利的剑风。这剑风虽说凛厉，但比之外头的剑机却是弱了几十倍。就算两道元神不合为一体，也可以抵御。
剑风迷乱了这方世界，朦胧了人的视线。但依然可以看见在这深处有一点光芒。
这道光芒在此方极为璀璨，就算这剑蜂再猛烈百倍、千倍。依然能够看出那一道亮光。
两道身影在看到那道光芒时，双眸皆是一亮。同是迎着那剑风的吹袭，一步踏出。
这一步踏出之时，两道身影瞬间合为一体，起滔天大势。
楚程在真道化神之时，便是另类成道。元神为魄，也为身。虽说失去了**，没有生机之体、也没有玄黄不灭之力。但其合体境界没有降低多少，依然能对抗三境。
而这虚空剑蜂的元神却是大降，在这里、楚程完全可以将其抹灭，将其变成一只傀儡。
“找到了！”楚程轻声开口。
这里的风极为狂暴，但有风之地、便是楚程的一场风月之地。
他一拳轰出，带着万千大龙、站立在神象虚影上融入风中。
几乎是瞬息之间，楚程便是来到了那道亮光身后。
这依然是一条如龙如蛇又如蜂的生灵，在它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是龙吟象嚎、一拳之下金光绚烂，轰破了天。
一声怒嚎、带着凄厉的惨嘶，身形轰然崩散。
这只是崩散，并没有完全消灭。楚程一鼓作气，再次轰出一拳，同一时间，除去剑之仙台，其余十二座显化在前，向其镇压。
这是虚空剑蜂的亡命日，在楚程接连的轰压下，身形愈来愈淡。从不断的聚合，变成消散，彻底消散。
虚空剑蜂可称神灵，在楚程的面前、却是沦为了吞噬之物。
随着这一道元神的消逝，此方神海归与了平静，不再有剑风。
当走出虚空剑蜂的神海后，楚程看到那一条庞大的生灵已经坠地，与一具死尸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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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出现在太初空间，一震晃荡，又是分出一道元神，各自回到肉身中。
魔性元神入身的刹那中，便是回到了本尊内。看着这具尸身也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好险！”
李山灵同样深吸了口气，之前的从容冷静其实不过是他强行装出。当那时楚程剑意被虚空剑蜂斩出、凝为结晶吞噬，心中也是焦急。
对于古巫的魂魄离体，也是在意外中的事，也是这意外、让李山灵在楚程的绝路中找到一线生机。
这线生机是否能够扭转乾坤，将楚程从死路中拉回。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李山灵也愿意尝试。
他从最原先的装怂认主，到二人之间的坦诚。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楚程当作了自己的好兄弟。
李山灵不是圣人，但他本就是重情重义，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季主偷袭，差点殒命。对于自己的兄弟，绝不会让其在眼前就此陨落。
别说这只是一尊古巫，就算是楚程门下的那几个学子，甚至心中最重要的人。只要牵连楚程的性命，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的命换楚程的命。
就算是事后楚程会迁怒怪罪他，就算将他抹灭，他也不毫无怨言。
对于这一线生机，李山灵也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眼里，好在这一线生机被楚程捕捉到了。
“的确好险，多亏了之前起意、将这古巫收服。否则此次真的是要上黄泉路了。”
楚程低头再次看了地上那具庞大的尸体，也是一阵后怕。
这虚空剑蜂的突然出现，直接把目标放在他的身上，也是不明所以。这虚空剑蜂的的确确是第一次见到，根本不知道是何物。
“虚空剑蜂...这是什么生物，为何能吞噬我的剑意？”
楚程看出了李山灵肯定知晓此物来历。
“这是虚空剑蜂，是以道孕育而出，专以剑意为食。可以说这是身来为神，只要吞噬足够的剑意，便是能集道为玄。”
“虚空剑蜂？吞噬剑意...集道为玄？”楚程喃喃，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的谜团顿时消散，一切明了。
“原来如此，以剑意为食。终于知道它为什么会盯上我了。当初我借天雷竹引动玄力，以十四座真我仙台与白袍儿借给我的那道孤寂之意，以伪作真，装作灭境震慑苍云商会。”
“在那一刻，我的剑意入了玄力，所以我之剑意看之便是剑之大道。我的剑意精纯程度提上了一大台阶。从而被这虚空剑蜂捕捉到了。”
李山灵点了点头，道：“你猜测的不错，它正是感受到了你的剑意，所以不远千迢赶来吞噬你。”
“这太过可怕了，我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它勾出了剑意，如今我的剑意已残破不堪，那剑我仙台、怕是也是破烂了。”
在他的上方，出现了剑机风云。两座仙台世界高悬云层，在风声剑荡中组为一个剑域。
这是楚程的剑域，只是如今是满目疮痍，原本锋利的万剑已不再利芒，变得极为暗淡，几乎全部都已有残缺。
楚程一声苦笑。虽说他逃过了死路，但祸依然上来，剑意的残缺需要他的修补，仙台的崩坏，同样如此。
神魔两剑意已损，少了两道真意、战力的至少要弱了两成。
“剑意没有完全被吞噬，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再者它可以吞噬我的剑意，我同样可以吞噬它。这阴雨之后、便是光阳。这是我入玄的机会！”楚程开口，伸手散去剑域。
“你要小心，这神灵包含世间一切负面，尤其是贪婪、莫要被迷失了心智。若是迷失，将与它无异、成为一名只知道吞噬的疯子。”
楚程点了点头，道：“我需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迷失心神。”
“靠自己的意念，与那负面相争。不过你应该不用担心，你本尊为神性，已是心中无争无求，如今追求的不过是长生与复活银灵罢了，就算是那些负面怕也是很难沾染。只是若是魔性分身去吞噬这神灵、必定会癫狂。”
“到时...魔性分身失去了掌控，那可不妙。所以万事要小心。若是少了这魔性分身，别说这九天十地，在这座天下中你也难行。”
楚程如今可以力敌三境，基本是依靠两身合一，加上小龙象阵。若是失去了魔性分身，那么他只是仙台、不再是极道至尊。
本身实力依靠小龙象阵，也只能勉强对抗渡劫境修士，很有可能不敌。不再是碾压。这差距极大。
“你是说只让本尊吞噬？”楚程眉头一挑，魔性分身再次从身躯中走出，盘膝坐地。
“对！只要本尊吞噬。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需要坐在明心道树中。”李山灵点头开口。
“心如天地，道法自然。别看这只是一株树，却是蕴含了无数规则、与天下至理。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能够真正的大彻大悟，便是这明心道树了。”
李山灵看向那颗树叶在枝头旋绕的翠叶、看着那星光点缀、最终集成隔山河天地的帘幕。又开口道：“吞噬神灵的剑意，补全完善自己的剑意，再用自己掌控的力量去触及明心道树中的剑道，摸其痕迹、一次次临摹所看到的道纹、当这一整道完整的临摹下来，归入自身、便是自己的道。”
“到了那时....便是你入玄之际！”
楚程点了点头，忽然长笑了起来。道：“都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今日的确是应验了此话的真性。只是没想到这祸却是直接给我带了一个入玄的梗机。”
“那我要怎么吞噬？”楚程又问道。
“生吃，红烧、清蒸。什么口味随你喜欢。”李山灵笑了起来，打了个玩笑。又道：“总之把这神灵尸体全部吞下就行，一点不剩。”
“红烧、清蒸太过麻烦，还是生吃好了。”楚程笑了笑。
这虚空剑蜂的尸身比楚程大了数十倍，如一座小山般大。想要全部吞下极为困难。
人心不足蛇吞象，怕是吞下将会暴体。但这对于楚程来讲并不是难题。
在他的双眸中燃起了红焰，有滚滚红雾汹涌、瞬间覆盖住虚空剑蜂的那道尸身。
随着这红雾气的覆盖，那庞大的尸身在滚滚红物中急速变小，山岳成石。被楚程一手握在手中，随后一口吞入腹中。
吞噬虚空剑蜂的尸骸后，在楚程的身体内、忽然响起轰鸣。
这是剑气的大爆炸，在这一瞬间、楚程的衣袍轰的破碎，显露无遮的身躯。
在他的身躯中，一道道裂痕接连出现，血水破体而出，染红了整个身躯。
楚程没有去管这些剑痕，一步踏在明心道树前，闭目盘膝而坐、压制吞噬体内的不属于的剑气。
他控制着自己的全身能量流动，压制体内的剑气，用自己的剑意吞噬那些剑气。
随着吞噬这些剑意，楚程突然睁开了眼睛，在那清明的眼瞳中出现了一抹极煞之红，满是暴虐的朝天一吼。
这一吼之下，整个大地都是为之一震。李山灵急忙开口，道：“明心道树，静心凝神！”
楚程已经陷入了迷乱，心中只有杀虐，贪婪、吞噬。
神灵占得的负面实在太强烈了，仿佛一片黑色的天空直接向着一个纯明日月的心窗压制了下来，压抑的让他看不见光。
就在这时，楚程身上再起白色的光芒，空灵如神，在这短暂间陷入了清明。
在短暂的这一刹那。楚程连忙抬头看向明心道树上的那片片翠叶。
他看着道树上的一片叶子，一次又一次，死死的盯着。渐渐的，楚程沉浸了下去。
在此刻，他心无所想，心中那片黑色竟停止了覆压，一直悬在那里。
楚程感觉自己像是化为了明心道树上的这片片叶，感应着道叶上星光浑厚，风的吹拂，又感受到了那星点的流洒痕迹。
他的思绪渐渐放空了，不知时间为何物，只有那树叶春天发芽，秋天枯萎，星辰的诞生，星辰的陨落。以及人的一生短暂、一世轮回。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楚程一直在明心道树下吞噬剑意，临摹道纹的流转。在这无数璀璨的星光之下，他一动不动、仿佛成为了一名悟道人。
李山灵一直守在明心道树前，一直站在楚程面前，这段时间、二人一直如雕像一般，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在楚程的身上不断有星光洒上，他的身子便是这大地，那些星光便是清水，温润此身。
楚程身上道韵浓厚，被光芒覆尽。越来越浓烈。
但李山灵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匆匆而过，便是一百一十年。这是太初空间里的时间。在这里，生机的流失一百多年，也不过是外界三年的时间。”
“外界时间便是三年了，你到底领悟了多少？你又合何时能醒？”
李山灵摇了摇头，再次轻叹。
时间匆匆，外界三年过去，太初百年。楚程便是已少了三年的寿元。仅剩的生机只能支撑他七年。
若是七年内楚程没有吞噬压制神灵的剑意，临摹刻出那完整的道。那他就会在这明心道树下、在这感悟中悄悄死去。
这里是太初空间，没有日升日落，只有云卷云舒。
但楚程却是经历数万日的日出日落。
这里生长的草原中，每一株草都散尽光华，好似一柄利剑。
在这里，楚程看到了草丛间的虫子度过了一季之生，也看过了草原上的牛马经历的是匆匆短暂。
这里的一切都在变，天地变的有光、也会无光。
然而在这方天地，有一种东西从来未变。
那就是这里的草原上的那绿色小草，终年盎然、从未曾枯萎。就这样屹立百年不倒。
楚程在树下坐立着一动不动，好像本身也成了一株小草，在度这草的一生。
秋意渐浓，树上的叶子枯黄了，一阵风吹来，洒落在草地上，瞬间被这些草散发的光华震散、稀稀的洒落下来。
叶沫还未洒落在地，便是被一道风吹卷到远方，一直未曾落地。
楚程的目光落在了那随风而卷的叶沫中，视线由近飘远，直至到了星空之外。
忽然之间，那些叶沫轰然大卷，一点点而起，又一点点而落，最终化作万道流行，向着星空深处疾速而去。
楚程的心神在这一刻竟变的前所未有的清晰，浩瀚的苍穹像是一下子变得开阔，他感受到自己的身躯离地而起，向着星空而去。
是这叶沫泼出了这星空之阔，是这叶照亮了这星空。
有声音起亮，楚程看到了这些叶沫竟然化作了万千星辰。又看到了这万千星辰燃起了刺耀银芒，尽作剑芒。
随后，剑声大起。整个星空蓦然显出了一张图。
这是剑图，是真正的无敌浩瀚剑域。
道诞生于鸿蒙，来自浩瀚中的天地规则。这幅剑图，便是落叶归根，融入星空，以整片星空为剑，以剑为整片星空。
“这便是...我所看到的剑道....是以星空为图、以星辰为剑，集天地之剑。此为天地道剑！”
银光覆尽，交错的剑机让楚程睁不开眼睛。
这刺眼的光让楚程闭上了眼睛，在再次睁眼时，楚程没有再看到那满目星辰剑图，也不再看到一幕草原。
只看到一颗烈阳，看到一座矿山立在烈阳之下。
这阳光下，还站着一道身影。
“你终于醒了。” 这道身影重重的呼了口气，有如释重负的味道。
“山灵？”楚程一怔，随后想到了什么。
世界重新回到了他的视野中，却不是先前的世界，唯一相同的只有身后的这一棵明心道树。
楚程正要继续开口，双眸之中却是突然出现一道猩红的光，随后仙台大起。
这座仙台，无数剑芒升起，剑机比以往更加凌利，只是不再净纯，多出了一丝暴虐。
“你没有压制住神灵的负面？”李山灵看到这些剑芒，脸色顿时一变。
“压制了...但还是有一些未清理干净。这已是我的极限。”
楚程抬头看着这道道剑芒，苦笑了一声。心中一些怒意，不甘、多种情绪。
这种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楚程的身上。然而如今这具神性本尊被黑暗沾染，那些负面再回他身。
如今他的神性本尊可以说是废了，不再空灵，不再是可以轻易触及大道。
“不可能，以你的毅性、加上这明心道树。怎会不能消除这种种负面。你的神性已无，将来触及其他真道会是极难。”
李山灵叹息了一声，原本以为这可以成为机缘，却是舍本逐末了。
楚程深吸了口气，道：“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我看到了那道为何物，我已触及了剑之道。只需等截取大道入道境、再一举入玄了、续命有望了。至少不是浑浑噩噩，不知玄为何物。”
尽管楚程心中不甘，但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楚程伸手拿出一件白袍、披在无遮的身躯上后，准备站起，却是听到身后道树一阵轻摇。
他没有感受到风，却是听到了叶子飘摇的沙沙之音。
楚程眉头一皱，转身一看而去。却是视线突然凝固了。
他看到明心道树无风自摇，有一片位于道树上旋转的叶子，竟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轻轻垂落。
这像是楚程之前在草丛中看到的那片叶。不同的是，那一片是枯叶，而这一片带满了绿意。
这一片从树上落下，像一只蝴蝶飞舞，几经旋转，从楚程眉心划落。
“明心道树的叶子怎会脱落？”李山灵看到这一幕也是愣住了。
明心道树，三千道叶。每一片都是触及道缘，一旦生长出、便永不会脱落。
然而此刻，有一片叶子却是掉落了。
楚程伸手准备握住这一片道叶，却是直接从掌心入落，无法接住。
这片道叶脱离了明心道树，便是要枯萎。不让人接住、看来是要在最后一刻直接落叶归土。
然而，就在这片道叶将要落在地上时。一声破空之声响彻在耳旁。
这一片道叶尽染尽光芒，在以大地开始、继而在蓝天白云中划出一道白痕。随后入进剑域中。
在这一片叶飞落剑域中时，仙台剑域一阵轰然，那百万剑芒大震，暴耀极光、欲与烈阳相争。
光芒越来越耀眼，可以看到这百万剑芒在形组成一柄剑。一把可以顶破天穹的巨剑。
但这光芒再耀眼，也是有遮住这巨剑之物的。
都说一叶障目，让人看不清天地之阔。然而此方天地却是出现了一片翠叶，一叶遮天。
一片叶、遮住了这天，让这天地无法显化出那一把巨剑。
道叶将巨剑遮覆，剑机内敛。又崩散为万剑，又崩散成绿色星点，散在剑域成朦胧。
“这......”楚程一怔，下一刻双眸之中却是有光点亮了起来。
他感受到了心中那些负面情绪仿佛随着那些剑芒的崩散而消逝了。整个人再次变回来空灵如神。
“我知道了...这是你触碰到了明心道树中的蕴藏的剑道，那一片叶、便是这道本身。”
“这一片叶是为你散去你剑意中的暴虐，只是这段时间或许要一年，或许要更久。你的剑我仙台在那些负面消去前，怕是无法动用。”
楚程点了点头。道：“这只是一时，如今神性已回，实乃大幸。没想到这道叶会助我。”
“那离开这里吧。如今外界已经过去三年，是时候离开这座天下了。”
李山灵开口提醒，示意外界已经过去了三年之久。
“三年？”楚程一听，顿时眉头皱起。
三年，对修士来说不过弹指。但对楚程来说却是寿元失去了小半。
“是时候离开了。”
就在这时，在这座天下的某处地域。一名躺在竹床上沉睡的青年男子忽然颤动了睫毛。
这名男子长相极为俊逸，气质非凡。只是脸色很是苍白。在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白两色的阴阳长袍。
男子睫毛一颤，随后又陷入了无动、安静的沉睡在竹床中。直至日落月刚升起，相对之下火霞烧云。一名看似三十多岁的美妇人，这才这走进了这间屋里。
每隔三日这美妇人便会进来看察一番，看看躺在竹床的俊朗青年，摇头一叹。
“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你虽然天资上佳，却是隐匿了境界。以化神境击败江流风那小子也是作假了。”
“只不过以婴神境一剑斩退白露书院同阶第一人，这依然还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小姐安置下你倒无可非议。但你倒好，在这里沉睡了三年，在过去一年的时间内、境界从婴神提升到了合体初期境，又过了一年便是到了合体中期，到了这第三年、便是到了合体后期。
“如今又是半年，竟一下到了合体大圆满。”美妇人撇了撇嘴，无奈道：“沉睡着都能提升修为的，我是从未见过的。短短三年一个提升一个大境界、四个小境界，我更是没有见过的。”
“不仅我没见过，秦无涯那老小子同样没见过。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本就是合体大圆满修士。”美妇人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嘲讽之意。
“合体大圆满修士，先是一剑斩败江流风、让他心灰意冷、得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起入星空战场之意。接着新生会武击败了一众化神讲师，折服燕飞南，名震白露书院......”
“这哪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分明是扮猪吃老虎、持强欺弱啊。”美妇人再次一笑，不过这一次脸上并没有带讥讽。
“不过嘛，毕竟你长的好看。瞧这模样要多俊有多俊，长的好看的人只要不是做那人神共愤的事，一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美妇人轻张艳红的唇，伸手放在这名俊男子的身上，慢慢向着前方摸索，逐渐褪了他的衣物。
随着衣物的褪去，显露出了那男子坚朗的胸膛。美妇人的手所磨过一处、都有水流涌现。这是美妇人在清理这男子的身子。
当下身裤袜褪去，这美妇人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手指轻点拂过那结实又修长的大腿根，就连眼睛都朦胧了起来，浮光点点。
“咯咯，我倒是知道小姐是怎么想了。当小姐看到你时，似乎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呵呵，只是小姐也知道你不是他，那个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看到你后，心中触情。所以这才没让秦无涯带你回白露书院，而是将你安置在这里。”美妇人一声吃笑，修长的手指向着大腿根深处摸索而去，逐渐碰到一条如蛇又似钢的棍子。
“真大，也不知道我这里能不能装下。真想吃下它啊。”
美妇人眼眸中更是迷离，竟解开了下身衣物。
桃林显现，温暖流潺，是一处春。
美妇人的手触碰到了这春之中，于是那温流流淌的更加快了，有轻快又缓急的声音响起，从低鸣、到高扬到激荡。
直至另外一道惊呼声响起。
“你在做什么！”
这道声音带着诧异与惊恐。
美妇人已是春光无限，一只手握着那根铁棒，伸起那沾满晶莹水的手指伸向嘴唇中用柔舌舔了舔，迷离道：“自然是自己快活了。”
语落，美妇人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只见床上的那名男子瞪着眼睛怒视着自己。
这个男人不是那个沉睡了三年多的男子又是谁？
美妇人双眸之中显露一抹惊慌，连忙伸手盖下身上的衣物，想了想开口道：“你醒了？我这是为你疗伤呢。你体内沉积着太多火毒，若是不及时排出，怕是有性命之忧。”
说着，美妇人双眸直盯盯的看着青年男子双腿间那坚挺的棒许，舔了舔舌头、双眸火热道：“要不要继续？”
“继你妈拉个狗屁！”
青年怒呵了一声、连忙站起，用衣物遮好那一处，心中有杀意大起。
“奴家真的是好苦命。整整伺候照顾你三年，你不愿意也就罢了，醒来后却是想杀我。”美妇人楚楚可怜，眼中泪波流动，看模样是快要哭了。
“三年？”青年男子一愣，随后皱起了眉头。
“对的，你昏迷了三年。这三年是奴家在照顾你。”美妇人抽泣，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痕。
“这三年，你都在对我做这种事？”青年男子听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若真的是三年，那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妇人侵犯了身子，那真的无脸面对本尊了。
这个青年男子便是神念分身。当年因本尊剑意被勾起，不知因何原因，连他的剑意也被勾出，陷入了昏迷。
直至本尊离开了太初空间后，神念分身才恢复了神智、这才苏醒。
他虽说是分身，但还是楚程。心里的执念也只有一人。若是被这美妇人玷污了清白，的确是无脸面面对本尊了。
美妇人轻笑了一声，道：“你放心吧，你是小姐在意的人，我自然不敢偷吃的，顶多是闲的寂寞了，就自己到这里看着你弄一下。”
“几次？”楚程深吸了口气，压制了心中的愤怒。他好像知道了这里是哪里。不敢直接杀人。
“就一次，你信不？前段时间，秦无涯那老小子在这里，有他在自然不会用的着你了。三个月前，他回白露书院准备闭关，实在忍耐的难受，就想到这里还有个男人，虽然不会动，但还是有用的。”
“秦无涯！”楚程听言，双眸瞳孔也是猛的一缩，道：“太上长老是你的道侣？”
楚程心中也是震惊，秦无涯已步入了暮年，竟还如此老当益壮玩弄的了美娇娘。
有一句话叫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可坐地吸土。看着这美妇人娇艳动人，不过三十多年岁。但身上的若隐若现的气息竟是渡劫。怕是已有几十万岁龄。这种女人不把秦无涯这种老头榨干了才怪。
“秦无涯并不是奴家的道侣，只是助他渡劫罢了。”美妇人一声轻笑，看着楚程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吃吃道：“难道改变了主意，想跟我来一次？”
“助他渡劫？此话何意？”楚程并没有理会这妇人的挑弄，开口问道。
美妇人美眸波转，轻轻笑了声。道：“因为我不是人呐。只是你不会跟我相欢，自然不会知道我是何物。唉，妾友情、郎无意。奴家走了，走了。就不打扰公子歇息了。”
她缓缓转身，衣物尚未完全遮拦，还有一丝春意。
“等等！你家小姐是谁？”楚程尽管心中疑惑，见美妇人离去、也是急忙开口追问。
“这里是山灵星，你说我家小姐会是谁呢？自然是天下共主，秦婉瑶了。”美妇人没有回头，直接走出房门。
在踏出房门时，美妇人的身子停了下来，开口道：“希望公子不要将刚才之事告诉小姐哦，只有这天知、地知、你与我知。还有公子的那一只灵宠就在那窗边的摇篮里。
美妇人离去，只留下楚程一人。
楚程很是晦气了叹了一声，身上还带着这美妇人身上的余香、很是好闻。
“不想了，不想了。这个女人应该不会骗我。这里是山灵星、有天下共主在。可以洞悉此方一切，这妇人应该不会明目大胆。”
“山灵星......”楚程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伸手扶住下巴，点头道：“山灵星，难道是以李山灵的名字命名？若真的是如此，那这二人的关系，比我猜测的还要更亲近许多。”
楚程从床下走下，光着脚走到旁边的那处摇篮。看到一只小黑狗沉睡在此。
有余温，却是没有了呼吸。
“这尊古巫跟我一样陷入了沉睡。都是因本尊而起。也不知道本尊如今怎么样了。”楚程喃喃开口，心念之中有心波动。
直至过了许久，这才睁开了眼睛。
“原来本尊经历了生死之劫。这一次的生机之路竟在这尊古巫上，还有他已经触及了真道，入玄有望。只是如今他的剑域陷入了封印之中，需要压制那些负面。还需要一些时间。”
楚程看着摇篮中的小黑狗，沉吟了一声。再次喃喃开口道：“这尊古巫毕竟曾经踏入过玄境。虽说境界跌落到了三境之中，但肉身依然强大，这具身体可以说浑身都是宝，弃之实在可惜。我就先收了吧。”
他将古巫幻形的这具肉身收入了储物戒中，随后走出了房间。
楚程要找一处地方泡个澡，将身上的晦气去个干净。
这晦气，自然是那美妇人在他身上的留下的余香。
这已是深夜，或者说这里没有烈阳的温照，终年在黑暗之中。
只是当天上的星星足够多时，交织出的光幕也足矣照亮大地。
这里的景色是极美极美的，也很是静谧，处处是树，遍地是花。在这星光之下，显有别样的美。
楚程身处之地是一处精雅的别院，院中就有一条溪流直延那高山的另外一头。
他就在别院中清洗，换了一件干净的衣。